超越时间的界限
超越时间的界限,他是师父中的师父,他以“嗡”为人所知。复诵和冥想“嗡”,复诵和冥想“嗡”使所有障碍消失,使一种新的意识苏醒。
帕坦伽利谈论关于神的现象,神不是创造者,对帕坦伽利来说,神是个体意识的终极花朵。每个人都在成为神的道路上,不只是你,还有石头、岩石、存在的每一个个体也都在变成神的道路上。有些已经变成了神,有些正在达成,有些将会达成。神不是造物主,而是高潮、顶峰、终极的存在。他不在起点,他在终点。而且,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在起点,因为在最终,只有那从最初一直就像一粒种子一样的能够开花。神是那个潜力,隐藏的可能性,这个必须要记住。所以帕坦伽利不是只有一个神,他有无限多的神,整个存在充满了神。一旦你了解了帕坦伽利的神的概念,那么神就不是用来膜拜的,你必须成为其中之一,那是唯一的膜拜。如果你继续膜拜神,那不会有什么用,实际上,那是愚蠢的。那个膜拜,真正的膜拜,在于将你自己变成一个神。整个的努力应该是将你的潜力带到爆发为现实的那个点上——种子破裂,那隐藏在永恒之中的显现出来。你是未显现的神,而那个努力就是如何将那未显现的带到显现的水平,怎样把它带到显现的水平。
“超越时间的界限,他是师父中的师父。”他在谈论关于神的概念,当某个人变成开放的花朵,当某个人变成存在的莲花,很多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很多事情开始通过他发生在存在中。他变成一个伟大的力量,一个无限的力量。透过他,以很多种方式,其他人以其自身的权力被帮助成为众神。
“超越时间的界限,他是师父中的师父。”有三种类型的师父,第一种与其说是师父,更像是一个老师。一个老师是一个教会和帮助人们去知道关于事物的知识,但不知道自己的人。有时候老师可以吸引成千上万的人,唯一需要的是做个好老师。他们也许不知道他们自己,但是他们能说会道,他们能言善辩,他们会传经布道,而很多人被他们的言谈、他们的布道、他们宣讲所吸引。谈话一直围绕着关于神,他们也许在自欺欺人,渐渐地,他们会开始感觉到自己知道。当你谈论一件事最大的危险就是你也许会开始相信你知道,在开始的时候,当你开始谈论,开始教授——教授有某些吸引力,因为它非常的满足自我——当有人聚精会神地听你讲的时候,在深处它满足了你的自我,因为你知道而他不知道,你是知者而他是无知者。
发生过这样的事:一个伟大的神父,被叫去对疯人院里关押的人说几句话。那个神父没有期待什么,但是他被震惊了,一个疯子非常认真地听他讲,他从未见过有任何其他人有他那么认真。他向前弯着腰,把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那人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他太专注了,就像被催眠了一般。当神父完成了他的布道,他看到那个人去到监管者那里说了些什么。他很好奇,他赶快去问那个监管的人:“那个人对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了一些关于我的布道的话?”监管的人说:“是的。”神父问说:“你能告诉我他说了什么吗?”那个监管的人有一点勉强,但还是说:“是的,那人说:‘看到没?我一来他就出局了!’”一个老师其实是处于同样的情况,同样的处境,和你一样,他也是一个被囚禁的人,他没有比你多出什么——只有一点点信息。信息没有意义,你可以积累,只需要普通的、一般的智力就可以积累信息。一个人不需要是一个天才,一个人不需要很有才能,只要一般的智力就够了。你可以积累信息,你可以一直积累,你可以变成一个老师。一个老师是一个知道而不懂的人,他吸引人们,如果他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一个善于写作的人,如果他有个性,如果他有某种个人魅力——磁性的眼睛,一个强壮的身体——渐渐地他将越来越有技巧,但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不会成为弟子,他们会一直是学生。甚至如果他假装是一个师父,他也无法使你成为一个弟子,他顶多能让你成为一个学生。一个学生是在寻找更多信息的人,而一个老师是积累了更多知识的人。这是第一种类型的师父——他根本不是一个师父。
然后是第二种类型的师父——那个已经知道他自己的人。无论他说什么,他可以像赫拉克利特一样地说:“我已经探寻过。”或者像佛陀一样说:“我已经达成。”赫拉克利特更有礼貌,他是在对那些还没有了解的人说话。如果他像佛陀那样说话,“我已经达成,”佛陀说:“我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成道的人。”那看上去很自我,但不是那样的,他正在和他的那些已经了解到根本没有自我的弟子们讲话。赫拉克利特在和那些不是弟子的人们讲话,只是一些普通人,他们不会理解。出于礼貌他说:“我已经探寻过了。”留下剩余的部分——那个“我已经达成了。”——给你想象。佛陀从不说:“我已经探索过了。”他说:“我已经达成了!而这个开悟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是绝对的。”一个已经达成的人是一个师父,他会接收弟子,拒绝接收学生。学生无法自己去那里,甚至如果他们误打误撞去到了,他们也会尽快离开,因为他不会帮你积累更多的知识。他会试图转变你,他会给你存在,而不是知识。他会给你更多的存在,不是更多知识。他会使你归于中心,而那个中心靠近肚脐,不在头里面。
生活在头脑里的人都是古怪的,那个词很美,英语的古怪一词意味着离开中心,确实,生活在头里边就是发疯——头脑是外围。你可以生活在脚里边或是生活在头里边,那个到中心的距离是一样的,那个中心在肚脐附近的某个地方。一个老师帮助你越来越扎根于头脑,一个师父会将你从头脑中连根拔起,然后重新将你种下。那确实是重新种植,如此的疼痛——一定会是那样——痛苦、剧痛。因为当你重新种植,植物必须从土壤连根拔起,一直都是这样,然后,再一次,它必须被种植到新的土壤里。会需要时间,老的叶子会落下,整个植物会经历痛苦,不确定,不知道会不会活下去,那是一个重生。和一个老师在一起,不会有重生,和一个师父在一起,就有重生。苏格拉底是对的,他说:“我是一个接生婆。”是的,一个师父是一个接生婆,他帮你重生。但那也意味着你必须死,只有那样你才能重生。所以一个师父不仅是一个接生婆——苏格拉底只说了一半,一个师父也是一个谋杀者——谋杀者加上接生婆。就你的样子他首先会杀死你,只有那时新的那个才能从你身上出来。出自你的死亡的,是复活。一个老师从不改变你,无论你是怎样的,无论你是谁,他只是给你更多的讯息。他增加了你,他保持了你的连续性。他也许会修饰你,他也许会改善你,你可能会变得更文明,更优雅。但是你将会保持是同样的,那个基础还会是一样的。和一个师父在一起,一个不连续发生了,你的过去变得好像一点也不是你的,好像那是属于别人的。似乎是你梦到了它,不像是真的,它是一个梦魇。那个连续性打破了,有一个间隙,旧有的放下了,新的来到了,在这两者之间有一个间隙。那个间隙就是问题,那个间隙必须通过。在那个间隙之中,很多人只是变得恐惧然后返回,跑得飞快然后抓住他们旧有的过去。一个师父帮助你穿过这个间隙,但是对一个老师来说不存在那样的事,一切都没问题。一个老师帮你学习更多,一个师父,首要的工作是帮助你解除学习,那就是区别。有人问拉曼.马哈希:“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向你学习,请教我。”拉曼笑着说:“如果你是来学习的,那么去别的地方吧。因为在这里我们在解除学习,在这里我们不教,你已经知道太多东西了,你才是你的问题,更多的学习只会带来更多的问题,我们教授怎样忘却,怎样松解。”
一个师父吸引弟子,一个老师——学生。什么是一个弟子?所有东西都必须被详细了解,只有那样你才能理解帕坦伽利。谁会是一个弟子?学生和弟子之间的区别是什么?一个学生是一个寻找知识的人,一个弟子是一个寻找变化、转变的人。他已经受够了他自己,他已经来到一个了解的点上:“就我现在的样子,我是毫无价值的——尘土,没别的了,因为我毫无价值。”他是来获得新生的,一个新的存在。他准备穿过十字架,穿过那个生与死的剧痛。因此,弟子这个词,弟子这个词来自纪律。他准备遵循任何的纪律,无论师父说什么,他都准备听从。直到现在他都听从他的头脑,而他越来越身陷困境。现在他来到一个点上,他意识到说:“够了。”他来臣服于师父,这就是弟子。第一步,他说:“现在我听你的,我听我自己的已经够了,我已经成为了我的头脑的随从,一个弟子,而它哪儿也没有带我去,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现在你是我的师父。”那意味着:“现在你是我的头脑,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从。无论你带我到哪里,我都会前往,我不会提问,因为问题将会来自我的头脑。”
一个弟子通过生命学到了一件事——你的头脑是麻烦的来源,你的头脑是你痛苦的根源,你的头脑总是说:“别人是我痛苦的来源,不是我自己。”弟子是一个知道这个把戏的人,这是一个头脑的圈套,它总是说:“别人有责任,我没有责任。”这就是它如何拯救、保护、保证它自己的安全的。弟子是一个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人——这是一个头脑的骗局。一旦你感到头脑这整个的荒谬时……它将你带入欲望,欲望带你进入挫折;它带你进入成功,每个成功都变成了失败;它吸引你趋向美丽,而所有美丽都被证实是丑陋的;它引导你一直前行,却从未兑现任何的承诺。它给你承诺……不,甚至没有任何一个承诺兑现过。它给你怀疑,怀疑变成了你心中的一条虫——有毒的,它不允许你信任,而没有信任就没有成长。当你了解了这整个的事情,那么只有你能够成为一个弟子。当你来到师父面前,象征性地你把你的头放到他的脚上,这是放下你的头脑,这是把你的头放到他的脚边,现在你说:“现在,我将是没有头的,现在,你说什么都是我的生命。”这是臣服,一个师父有那些准备去死和再生的弟子。
然后是第三种——师父中的师父。首先是学生的老师,其次是弟子的师父,然后是第三种,师父中的师父。帕坦伽利说当一个师父变成一个神——变成一个神意味着一个人超越了时间,对他来说时间不存在,停止了存在。对他来说没有时间,他已经了解了那无时间、那永恒。他不仅改变和成为了神,不仅改变和变得觉知,他还超越了时间——他已经变成了师父中的师父,现在他是一个神。那他会做什么呢,一个师父中的师父?这个阶段只有在一个师父离开身体之后才会达到——不会在这之前。因为在身体里你可以是觉知的,在身体里你可以意识到没有时间,但是身体有一个生物钟,它会感到饥饿,隔上一段时间又会饿……满足和饥饿,睡觉、疾病、健康,到了夜晚,身体必须睡觉;早晨,它必须醒来。身体有一个生物钟,所以第三种师父只有在一个师父离开身体之后才会存在——在他不会再次回到身体之后。
佛陀有两种说法,一种他称之为涅槃、开悟。当佛陀开悟但还留在身体里的时候,那是开悟、涅槃。然后,在四十年后他离开了身体,他称之为绝对涅槃,现在他成为了师父中的师父,他一直都是师父中的师父。每个师父,当他永远离开身体的时候,当他不再回来,他变成了师父中的师父。默罕默德、耶稣、马哈维亚、佛陀、帕坦伽利,他们一直都是师父中的师父,他们一直都在引导——师父,而非弟子。无论何时某人变成了一个帕坦伽利道路上的师父,马上他就与灵魂进入了无限的帕坦伽利发生接触,那个个体的意识,他称之为神的。无论何时一个人跟随帕坦伽利的道路变成了一个师父,开悟了,马上就会与现在已经是一个神的最初的师父有一个交流。无论何时某个跟随佛陀的人开悟了,立刻有一个关系进入存在,突然之间他和佛陀发生了联系。佛不再存在于身体里,佛不再处于时间和空间之中,佛和整体成为了一体,但还是存在。这非常矛盾,很难理解,因为我们无法理解超越时间的东西,我们所有了解的都在时间之中,我们所有了解的都在空间之内。但某人说佛的存在超越时间和空间,那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当你说佛的存在超越了空间,那意味着他并不存在于某个特定的地方,而一个人如何能存在于不特定的地方呢?他存在,只是存在,你无法指出在哪里,你无法说他在哪里。从那个角度上说他不在任何地方,从那个角度上说他存在于任何地方。对于生活在空间里的头脑来说,很难理解超出空间的东西。但是无论是谁遵循佛陀的方法成为了一个师父,马上就会有一个接触,佛陀仍然在引导遵循他道路的人,耶稣仍然继续引导着遵循他的道路的人。
在西藏的冈仁波齐,在每年佛陀离世的日子,马哈拉施特拉的满月之夜,五百个师父会聚到一起,因为这个地方,当五百个师父每年聚在一起的时候,会有一个佛陀的示现——再次变得可见。这是一个古老的承诺,而佛陀仍然在兑现。五百个师父必须在——少一个都不行,因为那样就不可能实现。这五百个师父形成一个重量,像一个锚一样,让佛陀下来。既使是少了一个师父,那个现象也不会发生。因为有时候就是那样——没有五百个师父,那么那一年就没有接触——没有可见的接触,不可见的接触维持着,但是没有可见的接触。但是西藏有很多师父,那不是太困难。西藏是最开悟的地方,至今它仍然保持那样。将来它将不会再那样,感谢毛,他已经摧毁了西藏所创造的巧妙模式——那整个的地方是一个寺庙。在其它地方有寺庙存在,而西藏存在于寺庙之中。那儿有一个规矩,每个家庭必须有一个人成为桑雅士,成为一个喇嘛,定下这样的规则好让每年至少可以有五百个师父,当午夜时分五百个师父聚在马哈拉施特拉——十二点钟——佛陀再次可见,他下到时间和空间中。
他一直在引导,每个师父继续在引导,一旦你靠近一个师父,不是一个老师,你可以信任,甚至如果你没有在这一世开悟,也会继续对你有一个微妙的引导——甚至你都不知道你在被引导着。很多葛吉夫的人来到我这里,他们必须来,因为葛吉夫把他们扔给了我。没有别的可以交代他们的地方了,而这是不幸的,但就是这样——现在,在葛吉夫的系统里没有师父了,所以他无法制造联系。很多葛吉夫的人将迟早会来,而他们并不清楚,因为他们无法了解发生了什么,他们认为这只是偶然。如果一个师父在时间和空间中处于某一特定的道路,那么最初的师父可以继续发送教导,那就是为何宗教一直保持是活的。一旦那个链条断裂,宗教就死去。例如,耆那教死去是因为再没有一个马哈维亚可以传递新的教导的师父了,因为时代改变,头脑改变了,技巧也必须改变,方法必须改变,新的东西必须加入进来,旧的东西必须删除,很多的工作,每个时代都需要。
如果一个师父存在于一条特殊的道路上,那么,那个现在已经成为神的那个原创的师父可以继续,但是如果那个师父没有再在地球上,那么那个链就断掉了,那个宗教变成了死的。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比如,耶稣从未想要创建一种新宗教,他从未想过。他是一个犹太教徒,而他从以前的,已经变成神的犹太教师父那里接受直接的教导。但是犹太教徒并不接受新的教导,他们说:“这些没有写在经文里,你在说些什么?在经文里写的是这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一命还一命。”而耶稣开始说爱你的敌人——如果他打你的一边脸,把另一边也给他。那个没有写在犹太教的经文里边,但是这是新的教导。因为时代改变了,这是解决问题的新方法,耶稣正直接从众神那里接受而来——帕坦伽利意义上的众神:老的先知们——但是那些没有写在经文里。犹太教徒杀死了他,而并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那就是耶稣在最后一刻所说的,当他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时候说:“上帝,原谅这些人吧,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们在自杀,他们在杀死他们自己,因为他们正在破坏与自己师父的连接。
这一切发生了,对耶稣的杀害变成了犹太人最大的灾祸,两千年来他们受尽痛苦,因为他们没有了连接。他们和经文生活在一起,他们是地球上最执着于经文的人。《犹太法典》、《旧约全书》……他们和经文生活在一起,而无论何时有从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源泉而来的努力时,他们不听。这个发生过很多次了,那就是新的宗教如何诞生的。没有必要,完全没有必要!但是那些老人不听,他们会说:“哪里写着?” 没有写过,它是新的教导,新的经文,如果你不听新的经文所说的,新的教导就会成为新的宗教。而新的宗教看上去似乎总是比老的更有力量,因为它有最新的教导,可以更大程度地帮助人们。犹太教还是老样子,而基督教传遍了几乎半个地球,现在一半的世界都是基督教的。耆那教还在印度,只有很少的少数人,因为他们不听。而他们没有任何活着的师父,他们有很多苦行僧、和尚,很多,因为他们付得起。他们是一个富裕的群体,但却没有一个活着的师父,没有教导可以从更高的源泉给予。这是印度通神论最大的启示之一——这个时代,全世界——师父们一直在教导。帕坦伽利说这是第三种师父——师父中的师父,这是他所说的神的意思。
“超越时间的界限,他是师父中的师父。”什么是时间以及一个人如何超越时间?试着理解,时间是欲望,因为欲望需要时间。时间是欲望的产物,如果你没有时间,你如何欲望?没有空间留给欲望,欲望需要未来,那就是为什么和成千上万的欲望一起生活的人总是害怕死亡。他们为什么害怕死亡?因为死亡马上切断了时间。不再有时间,而你还有成千上万的欲望,死亡却已来临。死亡意味着现在没有未来了,死亡意味着现在没有时间了,钟摆还会继续滴答作响,而你将不再滴答作响。而欲望需要时间来满足——未来。你无法在当下渴望,当下无法存有欲望,你能在当下欲求什么吗?你将如何欲求?因为如果你欲求,马上未来就已进入,明天或是下一刻进入了。你如何能在此时此地欲求?没有时间欲望是不可能的,没有欲望时间也是不可能的,它们是一起的现象,同一个硬币的两面。当一个人成为无欲的,一个人成为了永恒。未来停止了,过去停止了,只有当下在。欲望停止就好像一个钟继续在滴答作响,而钟摆已经被取下。只要想象一下一个钟没有钟摆而继续滴答作响,所以你无法说什么是时间。
一个没有欲望的人是一座没有钟摆的钟,那是一个佛陀的状态,身体仍然活着,因为身体还有它自己的生物进程要继续。它会饿,它会想要食物;它会渴,会想要喝水;它会感觉困乏,会去睡觉。身体会有需要,所以它仍然滴答作响,但是最内在的存在没有时间,钟没有钟摆。但是因为身体,你被固定在地球上——在时间的世界里。你的身体有一个重量,就因为那个重量,地心引力将会持续作用于你。当身体被留下,当一个佛陀离开身体,那么滴答作响自己停止了,然后他成为了纯粹的意识:没有身体,没有饥饿,没有满足;没有身体,没有口渴;没有身体,没有需要。记住这个——欲望和需要——这两个词,欲望是头脑的,需要是身体的。有欲望和需要,你是一座有臂的钟;只有需要,没有欲望,那么你是一座无臂的钟。当需要也放下时,你就超越了时间,这是永恒,超越时间是永恒。比如,如果我不看表——而我必须一天到晚不停地看——如果我不看表,我不知道时间,甚至就算我在五分钟之前已经看过,我必须再看,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因为现在——内在没有时间——只有身体在滴答作响。意识没有时间,当意识在欲求什么的时候,时间马上被创造出来了。在存在中没有时间,如果地球上没有人,时间会马上消失。树滴答着,石头滴答着,日出月落,所有一切将会如常,但是将不会有时间,因为时间不随当下而来,它随着过去的记忆和对未来的想象而来。一个佛没有过去,他已经了结了,他并不携带着它。一个佛陀没有未来,他也已经了结了那个,因为没有了欲望。但是需要还在,因为身体还在,还有一点点业要了结,身体还将继续滴答作响几天,只是旧有的惯性还会继续。你必须给钟上发条,甚至即使你不上,它也将会继续走上几个小时或是几天,旧的惯性会继续。
“超越了时间的界限,他是师父中的师父。”当需要和欲望都消失了,时间消失了。而且记住,要在欲望和需要之间做出区分,否则你会处在非常深的混乱中。永远不要尝试放弃需要,没人能够做到,除非放弃了身体。不要混淆什么是什么,永远记住什么是需要,什么是欲望。需要来自身体,而欲望来自头脑,需要是动物性的,欲望是人性的。当然,当你感到饿,你需要食物,在需要停止时停止,你的胃马上说:“够了。”但是头脑会说:“再来一点,太好吃了。”这是欲望。你的身体说:“我渴了。”身体从来不会说要可口可乐,身体说:“渴了。”你喝水,你不会喝超过需要的水量,但是你会喝更多的可口可乐,它是一个头脑的现象。可口可乐是这个时代唯一的世界性的东西,甚至在苏联,没有什么东西进去,但是可口可乐进入了。甚至连铁幕都没有什么差别,因为头脑就是头脑。
总是看着何时需要停止而欲望开始,让它成为一个持续的觉知。如果你能区别,你已经达成了某些事情——存在的线索。需要是美好的,欲望是丑陋的,但是有些人一直在欲求,一直在切掉他们的需要。他们是愚蠢的,在世界上你无法找到更多的傻子,因为他们正好做的相反。有的人会断食几天,去欲求天堂,断食是在切掉需要,而欲求天堂是在让欲望更加凸显。他们有比你更大的时间,因为他们必须考虑天堂——他们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天堂包括在其中。你的时间停止在死亡的时候,对你,他们会说:“你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他们是灵性的,因为他们的时间一直继续,它涵盖了天堂——不只一个,是七个——甚至莫克夏,那终极的解放,也在他们的时间界限之内。他们有一个很长的时间,而你是个唯物的人,因为你的时间死亡时停止了。记住,放弃需要很简单,因为身体是如此沉默,你可以折磨它。而身体是如此能够适应,如果你折磨它足够长的时间,它会变得适应你的折磨。而且它是无声的,它什么也说不了。如果你断食,在两到三天的时候他会说:“我饿了,我饿了。”但是你的头脑考虑的是天堂,没有饥饿无法进入,经书上写着:“断食。”所以你不听从身体,经文里写着:“不要听从身体,身体是敌人。”身体是一个无言的动物,你可以一直折磨它,开始几天它会说,如果你开始一个长时间的断食,最多在第一个星期……第五、第六天的时候,身体停止了,因为没人听,所以身体开始适应。它做了九十天左右的储备,每个健康人都为了某些特殊情况储备了九十天左右的脂肪——不是为了断食。有时你迷失在森林里,你无法获得食物,有时闹饥荒,你得不到食物,身体有大约九十天的储备,他会喂养自己。它吃自己,它有一个两档位的系统,通常当它要求食物,如果你提供食物,那么储备保持原封不动。如果你不提供,两或三天,它会持续要求,如果你仍然不提供,它就改变档位,档位改变了,然后它开始吃它自己。那就是为什么在断食期间你每天损失一公斤的重量,这一公斤去哪里了?这个重量的消失是因为你在吃自己的脂肪,你自己的肉,你已经变成了一个食人者。断食是食人,在九十天之内你会变成一具骷髅,所有储备耗尽了,然后你必将一死。
对身体施加暴力很容易,它是如此沉默,但对头脑来说是困难的,因为头脑如此呱噪,它不会听。真正的事情是让头脑听,然后切掉欲望,不要欲求天堂和伊甸园。我正在读一本日本新的宗教的书,你们也知道日本人是如此技术娴熟的人,他们已经在日本制造了两个伊甸园,只是为了给你一个窥见。在一个山上的车站他们建了一个小的伊甸园——上面怎么回事?——你只要去看一眼。他们建了一个美丽的地方,并保持绝对的整洁——鲜花盛开、草木繁茂,绿树如茵,还有美丽的小平房,他们给你天堂的一瞥,以至你开始欲求。没有天堂,天堂是头脑的产物,没有地狱,那也是头脑的产物。地狱不是别的,只是错失了天堂,仅此而已。首先你创造,然后你错失,因为它并不在那里。这些人,这些牧师,下毒的人,他们总是帮你去欲求。首先他们创造欲望,然后跟在地狱的后面,他们来拯救你。
一次我经过一条很原始的路,突然——那是在夏天——我来到一条非常泥泞的路上,难以置信这条路竟然会如此的泥泞。没有下雨,一片将近半英里的地方,我想它不会那么深,我开着车进到里边,然后就被陷住了,那里不仅是泥泞,还有许多坑。然后我等着看是否有人来帮忙,货车之类的。这时一个农民开着货车来了,当我请他帮帮我的时候,他说他要收二十卢比的费用。我说:“好的,给你二十卢比,但是要把我弄出来。”当我出来以后,我对那个农民说:“以这样的价格你一定白天黑夜地干。”他说:“不,晚上不干,因为我必须把水从河里弄到这条路上来。你以为是谁弄了这条泥巴路?然后我也必须睡上一小会儿,因为一大早生意就来了。”这些是牧师,首先他们制造了泥潭——他们从很远的河里弄来水,等你陷进去了,然后他们来帮助你。没有伊甸园和地狱,没有天堂,没有地狱,你在被剥削,除非你停止欲望否则你将被剥削。一个不欲求的人无法剥削,没有神父可以剥削,没有教堂可以剥削他。因为你欲求,你创造了被剥削的可能。尽可能切断你的欲望,因为它们都是不自然的。永远不要切掉你的需要,因为它们是自然的,满足你的需要。
看看这整件事,需要不多,它们一点也不多,而且都很简单。你需要什么?食物、水、一个住处、某个爱你和你也可以爱他的人,你还需要什么?爱、食物、住所——简单的需要。而所有这些需要,宗教都反对。反对爱,他们说练习独身;反对食物,他们说练习断食;反对住所,他们说成为和尚,移动,变成流浪者——没有家。他们反对需要,那就是为什么他们创造了一个地狱,而你越来越痛苦,越来越落入他们的掌控。然后你寻求帮助,而这整个的事情是创造出来的。永远不要反对需要,而且永远记住切掉欲望。欲望没有用,什么是欲望?不是对住所的欲望,欲望总是想要一个更好的房子,欲望是比较的,需要是简单的。你需要有住处,欲望想要一座宫殿。需要非常非常简单,你需要一个女人来爱,一个男人来爱,欲望呢?欲望想要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欲望只是想要那不可能的,需要是那可能的,而如果需要被满足了,你就放松了,甚至一个佛也是那样。欲望是愚蠢的,切掉欲望,变得觉知,那么你将会超越时间。欲望创造时间,如果你切掉欲望,你将超越时间。身体在的时候需要将会持续,但是如果欲望消失,那么这是你的最后,或者,最多还有一世,很快你也将消失,一个已经达到无欲的人将迟早超越需要,只是因为那样的话身体也不再需要了,身体是头脑的工具,如果头脑不再,身体也不再被需要。
他以“嗡”(Aum)为人所知。
这个神,完美的花朵,以“嗡”为人所知。“嗡”是宇宙声音的象征,你听到你里边的思想、词语,但是从未听到过你存在的声音。当没有欲望,没有需要,当身体被放下,当头脑消失,会发生什么?宇宙本身真正的声音被听到了,那就是——“嗡”。全世界的人们都意识到了这个“嗡”,回教徒、基督教徒、犹太教徒,他们称之为“阿门”,它是“嗡”。索罗亚斯德教徒、祆教徒,称它为阿胡拉.马兹达,a和m——阿胡拉从a开始,马兹达从m开始——它是“嗡”,他们已经把它变成了神。那个声音是宇宙的,当你停止,你听到了它。现在你说太多的话,你自己的内在喋喋不休,你无法听到。它是一个宁静的声音,它是如此的宁静,除非你完全地停止,否则你无法听见。印度人为他们的众神取了一个象征性的名字——嗡,帕坦伽利说:“他以‘嗡’为人所知。”如果你想要找到一位师父,一位师父中的师父,你将必须越来越和“嗡”协调。他甚至连一个字都不会留下,他将不会多用一个字……
“复诵和冥想……”无论何时他说复诵“嗡”,他总会加上冥想,那个区别必须了解。
“复诵和冥想‘嗡’,复诵和冥想‘嗡’会让所有的障碍消失,并带来一种新的意识的觉醒。”如果你复诵而不冥想,就会变成马赫理希.马赫什的超觉静坐。如果你复诵而不冥想,那么它是一种催眠手段,你会沉入睡眠。那很好,因为沉入睡眠是很美的,是健康的,你醒来后会更加镇定,你将会感觉更好,更有能量,更有热情,但那不是静心。它就像镇静剂和鼓舞人心的合剂,它给你一个好的睡眠,然后你在早晨感觉非常好,更加精力充沛,但那不是静心。而且如果你长时间使用的话,它还会变得危险。你会变得依赖于它,而你使用得越多,你越会意识到你来到了一个被卡住的点。现在,如果你不再那样做,你会感觉你错失了什么,但如果你做了,又什么都不会发生。这一点必须记住:无论何时你的静心变成了不做就想它,做了又没什么用的时候,你就卡住了。那么某些东西必须立刻就做,它已经变成了一种像吸烟一样的瘾。如果你不吸烟,你感觉怅然若失,你一直觉得有什么事要做,你感觉坐立不安;而如果你吸了烟,却一无所获。那是上瘾的定义,如果获得了某些东西,没有问题,但是一无所获——它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如果你不做,你感到悲伤,如果你做了,却没有狂喜。
“复诵和冥想”——复诵嗡、嗡、嗡——然后观照这个复诵。嗡、嗡、嗡……那个声音在你四周,而你是警觉的、觉知的、看着、旁观着、见证着,那是静心。在你里边创造那个声音,而在山峰上,在山谷里,你仍然保持是一个观看者。那个声音在移动——嗡、嗡、嗡——你正在上面看着、见证着。如果你没有看着,你将会沉入睡眠,它将会是一个催眠性的睡眠,而西方的超觉静坐之所以吸引人们就是因为他们已经丧失了良好睡眠的能力。在印度,没人关注马赫理希.马赫什瑜伽,因为人们很快就能入睡,还打着鼾,他们不需要。但是当一个国家变得富裕,人们不做体力活的时候,睡眠就受到了打扰。那么要不你服用镇静剂,要不就做超觉静坐。而超觉静坐,当然,更好一点,因为它不是那么化学性的,但是它仍然是一种非常、非常深入的催眠手段。催眠可以被用于某些个案,但不应该成为一种习惯,因为最终它会给你一种沉睡的存在。你会好像在催眠中移动,你会看上去像一具僵尸,你将不会觉知和警觉。而“嗡”的声音是如此的催眠,因为它是宇宙的声音。如果你复诵它,你会变成一个醉鬼,迷醉的,然后危险来临,因为那个真正的事情是不要变得沉醉,真正的事情是变得越来越觉知。有两种方法离开焦虑,心理分析学家把头脑划分成三层:第一层他们称之为意识,第二层他们称之为潜意识,第三层他们叫做无意识,第四层他们还不知道——帕坦伽利称之为超意识。如果你变得更警觉,你移到意识之上,达到超意识。那是神的阶段——超意识、超觉知。但是如果你复诵咒语而没有静心,你将落入潜意识,它会给你一个好的睡眠,一个好的状态,健康,但是如果你继续下去,你将会落入无意识之中。那么你就变成了一具僵尸,这是非常、非常坏的——不好。一个咒语可以被作为催眠使用,如果你在医院里做手术,那没问题,比三氯甲烷好,被催眠是好的,那样更无害。如果你没有睡意,做超觉静坐比吃镇静剂强,那样更不危险,更无害,但那不是静心,所以帕坦伽利一直坚持:“复诵和冥想‘嗡’。”
复诵和使嗡的声音围绕着你,但是不要迷失在其中,它是如此甜蜜的声音,你可能会迷失。保持警觉——保持越来越警觉,那个声音进入得越深,你变得越来越警觉。让那个声音放松你的神经系统,而不是你;那个声音放松了你的身体,而不是你;那个声音把你的整个身体和物理系统带入睡眠,而不是你。那么双向的过程开始了:那个声音带你的身体进入休息的状态,而觉知帮助你上升进入超意识。身体进入无意识,变成一具僵尸,熟睡的,而你变成一个超意识的存在。你的身体达到底部,而你达到顶峰;你的身体变成山谷,而你变成顶峰,这就是要实现的。
“复诵和冥想‘嗡’,复诵和冥想‘嗡’会让所有的障碍消失,并带来一种新的意识的觉醒。”那个新的意识是第四个——超意识。但是记住,只是复诵是不好的,复诵只是为了帮你静心,复诵创造了客体,最微妙的客体是 “嗡”的声音,如果你能够觉知那最微妙的,你的觉知也变得微妙。当你看一个粗糙的东西,你的觉知也是粗糙的;当你看一个性感的身体,你的觉知也变成了性的;当你看什么东西——一个贪婪的对象——你的觉知也变得贪婪。无论你看什么,你就变成什么。观察者会变成那个被观察的,记住这个。克里虚那穆提一再一再地坚持说观察者变成那个被观察的,无论你观察什么,你成为。所以如果你观察声音“嗡”,那个最深的声音,那个最深沉的音乐,无声之声,那个没有被创造的声音——阿那哈特脉轮,存在的本质的声音,如果你觉知到它,你变成了那个,你变成了宇宙之声。两者,主体和客体,相遇、融合成为“一”,在那个主体和客体消融的地方,那个知者和知道的不再的地方,那是超意识。只有“一”保留下来,那个主体和那个客体被连接了,这个“一”是瑜伽。 瑜伽这个词的词根意思是相遇、联合,它发生在主体和客体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英语中的结合一词也来自同一个词根,和瑜伽来自同样的词根。当主体和客体结合到一起的时候,结合到一起不再分离,连接了,缝隙消失了,你达到了超意识。那就是帕坦伽利说的:“复诵和冥想‘嗡’,复诵和冥想‘嗡’会让所有的障碍消失,并带来一种新的意识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