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探索者

    成功离那些强烈而真诚地努力的人最近,成功的机会取决于努力的程度。那些臣服于神的人也会达成,神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他是神圣意识的一个独立个体。他不会被生活的苦恼、行为和结果所触及。在神里边,种子被发展到了最高的极限。

    有三种类型的探索者,第一种人是因为好奇,帕坦伽利称之为库图哈尔。他不是真的感兴趣,他意外地进入。他也许读到了什么东西,他也许听到了某人谈论神、真理、终极的解放等等的话语,他变得对此感兴趣。那个兴趣是理智上的,就像一个对所有的事情都感兴趣的孩子一样,过一段时间就走开了,因为越来越多的神奇的事物总是在向他打开大门。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达到,出于好奇你无法达成真理,因为真理需要一个持续的努力,一个连续性。一个好奇的人没有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一个出于好奇心的人会根据他的心情来做事,他不可能坚持做一件事做一段时间。那样的话中间就会有一个间隔,在那个间隔当中,所有做过的都消失了,被反做了。他将再次从最开始出发,而同样的事将会再次发生。不会有结果,他可以播种,但是他无法等待。因为成千上万的新的兴趣总是会呼唤他,他东跑跑西跑跑,南溜溜北转转,就像海上的浮木,他不是要去什么地方,他的能量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无论他遇到什么境遇,出于偶然……而出于偶然一个人不会达到那神圣的。他可能会有很多活动,但都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在白天他做了什么之后,在夜晚他会抵消它。一种坚忍不拔的精神是需要的,一个持续不断的捶打是需要的。

    贾拉鲁丁.鲁米有一所小小的学校——一所智慧学校,他常常带着弟子到田里和周围的农场里去。特别是有一个农场,他通常会带着所有的新弟子去那里。不管什么时候有一个新弟子来到,他都会带他去那个农场。那里有某些有价值的东西,那个农夫是某种特定头脑状态的例子。那个农夫正在挖一口井,但是他会挖十英尺、十五英尺,然后就改变想法:“这个地方不太好。”然后他将会挖另一个洞,然后又一个洞。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在这样做,现在那里已经有了八个未完成的洞。整个农场都被毁了,现在他又在挖第九个洞。贾拉鲁丁会对他新来的弟子说:“看看,不要像这个农夫一样,如果他努力挖一个洞的话,这个时候那个洞至少有一百尺深了。他已经付出了很多努力,已经做了很多的事,但是他无法等待。十尺、十二尺、十五尺,然后他就厌倦了,然后他就会开始挖另一个洞。照这样的话整个农场将会都是洞,但却一口井也不会有。”这是好奇的人,做事情出于偶然的人,当他开始的时候,满腔热情——实际上是热情过头——而这个满腔的热情并不持久。如果他以这样的气势和热情开始,你就可以知道他很快就会结束。

    第二种进入内在探寻的人是研究型的人,他不是出于好奇,他带着强烈的探求的欲望,他是认真的。但是这样也不够,因为他的意图本质上是智力的。他也许会成为一个哲学家,但是他无法成为一个具有宗教性的人。他会探寻很深,但是他的探寻是智力上的,他仍然保持是头脑倾向的,那还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那个问题没有涉及生死,它不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它只是一个谜语,一个难题。它给了你一个挑战,你就像享受解决一个填字游戏一样的享受它。它必须被解决,如果你能搞定,你会觉得非常好——但是这是智力上的——在深处自我涉入了。这个人会成为一个哲学家,他会努力尝试,他会思考,但他不会静心。他会逻辑地、理性地表达,他会找到一些线索,他会创造一个系统,但是整个事情都只是他自己的投射。真理需要你的全部,就算百分之九十九都不行,需要你真正百分之百的投入,而头脑只是百分之一。你可以不要头脑生活。动物没有头脑地在生活,树没有头脑地在生活,头脑在存在中不是一个必不可少的东西。你可以很容易就活着——实际上,没有头脑你可以比带着头脑更容易地活着,它制造了无数复杂的问题。大自然知道头脑并不是绝对必要的东西,它是一个过剩的奢侈。如果你没有足够的食物,身体知道要把食物送到哪里——它停止对头脑的供应。那就是为什么,在贫穷的国家,智力无法得到发展,因为智力是一种奢侈。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在身体得到了一切之后,只有那时能量才移向头脑。这样的事甚至在你的生活中每天都会发生,但是你不知道。吃了太多的食物后,你立刻觉得困乏,发生了什么?身体需要能量来消化,头脑可以忽略,能量移向胃部,头脑感到眩晕、困乏。能量和血液没有移向头脑,身体有它自己的经济学,有一些基础的事情,有一些非基础的事情。基础的事情必须首先满足,因为那些非基础的事情可以等。你的哲学可以等,它没有太大的必要,但是你的胃不能等,你的胃必须首先被满足,饥饿更加的基础。就因为这个基础的认识,许多宗教都尝试禁食,因为如果你禁食的话,头脑无法思考,因为能量不多,无法给予头脑。但这是一个骗局,当能量再次来到,头脑将会再次开始思考,这样的静心是一个谎言。

    如果你长时间断食,持续几天后,头脑无法思考了,不是你达成了无头脑,只是现在你没有多余的能量了。身体的需要是首要的,身体的需要是基础、基本。头脑的需要是次要的,多余的。它就像你的家庭经济一样,如果你的孩子要死了,你会卖了电视机,那没有多大关系。你还可以卖掉家具,当你饿了,你甚至可以卖掉房子。重要的事先来——那就是经济的意义——次要的事在后。而头脑排在最后,它只占你的百分之一,而且非常的奢侈,你可以没有它而存在,你能没有胃存在吗?你能没有心脏存在吗?但是你可以没有头脑地存在。当你给予了头脑太多的关注,你完全地颠倒了,你在做倒立,你已经完全忘了头脑并不是基本的。当你只用头脑去探寻的时候,它是好奇,那么它是一个奢侈。你可以变成一个坐在扶手椅上的哲学家,靠在那里思考。如果你能负担得起,哲学家就像奢侈的家具,但那不是生死攸关的问题。所以帕坦伽利说好奇的人无法达成,探寻的人会变成一个哲学家。

    然后是帕坦伽利称之为穆穆克夏的第三种人,穆穆克夏这个词很难翻译,所以我会解释一下。穆穆克夏的意思是无欲的欲望,完全自由的欲望,脱出存在轮回的欲望,不要再生,不要再死的欲望,那样的感觉——足够了——成千上万次地生出来,一再一再地死去,总是处在同样的恶性循环中。穆穆克夏意思是永远地退出那个存在之轮,厌倦了,受够了,一个人想要退出。那个探寻现在变成了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你的整个存在处在危急关头。帕坦伽利说只有一个穆穆克夏的人——对那样的人,自由的欲望升起了——可以变成一个具有宗教性的人。然后同样的,因为他是一个非常非常逻辑的思考者,穆穆克夏也有三种类型的人。第一种属于穆穆克夏的人投入了三分之一的努力,投入三分之一努力的人会达成某些事,你的达成将会是一些否定性的成就——你将不会再紧张,紧张会缓解。但是你还不会是宁静、平静、冷静的,那个达成将会是负面的。你将不会生病,但是你也不是健康的。疾病会消失,你将不会感觉到愤怒,你将不会感到挫折,但是你也不会感觉到满足。负面的东西会放下,刺会消失,但是花还没有来到。这是穆穆克夏的第一种水平,你会发现很多人都卡在那里。你会在他们身上感到某种品质,他们不反应,他们不生气,你不能使他们生气,你无法使他们焦虑。他们已经达成了某些事情,但是你仍然会觉得他们缺失了某些东西。他们不自在,甚至已经没有了愤怒,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慈悲。他们也许不会对你生气,但是他们也无法谅解。差别是微妙的,他们不生气,那没错,但是即使在他们的不愤怒中也没有宽恕,他们被卡住了。他们不在乎你,不在乎你的侮辱,以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是切断了联系。他们无法分享,他们试图不生气,他们离开了所有的关系,他们变得好像岛屿——封闭的。当你是一个岛屿的时候,你封闭了,你是没有生根的,你无法开花,你不会快乐,你无法幸福。它是一个负面的达成,有些事被抛弃了,但是没有什么事被达成。道路是清晰的,当然,甚至抛弃某些事都是很好的,因为现在可能性出现在了存在中——你可以达成某些事了。帕坦伽利称他们是柔软的——达成的第一个水平——否定的。你会发现在印度的很多桑雅士,天主教修道院的很多修士,都卡在了第一个水平。他们是好人,但是你会发现他们死气沉沉。不生气很好,但是那还不够,某些东西不见了,没有什么正向的事情发生。他们是空的器皿,他们清空了自己,但不知为何他们还没有再次装满。那更高的还未降临,但是较低的已经被舍弃。

    然后是第二水平的穆穆克夏——正确的探寻者中的第二水平——那些投入了他们三分之二的努力的人。还不是全部,只是中等。因为是中等,帕坦伽利称他们为中间——中间人。他达成了某些事,第一水平的人在他之中,但是增加了一些更多的东西。他处于平静的状态——宁静、冷静、镇定,不管世界上发生什么事情对他都没有影响,他保持是不受影响的和超然物外的。他变得像一座高峰:非常平静。如果你靠近他,你会感到他的宁静围绕着你。就像你进到一个花园中,凉爽的空气、鲜花的芬芳和鸟儿的歌唱环绕着你,它们碰触到你,你可以感觉得到。和第一水平的人——柔软的——你不会有任何感觉,你只会感觉到一个空,一个沙漠般的存在。而第一种类型的人将会吸收你,如果你靠近他,你会感到你被清空了——某人正在吸你,因为他是一个沙漠。和他在一起,你会感到你被吸干了,你将会害怕。和很多桑雅士在一起你都会有这种感觉,如果你靠近他们,你会感到他们在吸你,但不是故意的。他们已经达到了第一种水平,他们已经变空了,而正是那个空变得像一个洞,你被它自动地吸取。据说在西藏,这种第一水平的人,都不允许搬到城里去。当西藏的喇嘛达到第一种水平时,他们被禁止出寺,因为一旦这个人靠近了任何人的话,他就吸取。那个吸取超出了他的控制,他无能为力。他就像一个沙漠,任何靠近的东西都被吮吸、利用。第一水平的喇嘛不允许去碰触树木,因为曾被观察到树木死去——它们会死。他是一个吮吸的现象,这种第一水平的喇嘛不允许去参加婚礼,因为他会成为一种破坏的力量。他不被允许去祝福什么人,因为他无法祝福,甚至当他祝福,他也在吮吸。你也许不知道,针对这些第一水平的喇嘛、桑雅士、苦行僧,创造出了修道院,好让他们能够生活在自己的封闭的世界之中,除非他们达到了第二层的水平,否则不允许出去,他们不允许去祝福别人。

    投入了三分之二努力的第二水平的探寻者达成了宁静,平静,如果你去到他们身边,他会流进你,他分享。现在他不再是沙漠,现在他是一片绿色的森林,他身上出现了许多东西——宁静、冷静、镇定,你会感觉到。但是这也还不是终点,很多人卡住在那里。只是宁静还不够,这是哪一种达成呢?只是成为宁静的?那就像死亡,没有运动,没有活动,当然你是平静的,当然你是在家的,但是没有庆祝,没有祝福。

    投入了他全部的第三水平的探寻者达到祝福,祝福是一个肯定的现象,宁静只是在路上。当祝福更加靠近的时候,你变得宁静。那是祝福在靠近你时一个在远处的影响,就像你靠近一条河,从很远的地方你就感到空气变得凉爽,草木逐渐变化,树木更绿,叶子更多了。空气是凉爽的,你还没有见到河流,但是那河流已经在附近的某处了,水源就在附近。当生命的源头就在附近的时候,你变得平静,但是你还没有到达——还只是在路上。帕坦伽利称这种人为中间人——他也不是那个目标,除非你能够狂喜地跳舞——这个人无法跳舞,这个人不能歌唱,因为唱歌看上去就像打扰到了宁静一样,跳舞看上去很傻,你在干什么?这个人只能像一尊死的雕像一样坐着,当然,宁静的坐着,但是没有开花。绿意盎然,但是还没有花朵出现,那最终的还没有降临。然后是那些可以跳舞的第三水平的人,那些看上去像疯了一样的人。因为他有的太多了,他无法承载,而且因为他无法承载,他会唱歌,他会跳舞,他会行动,他会分享,他会将最终洒落在他身上的东西像抛洒种子一样撒向四周,这是第三水平的人。

    帕坦伽利说:“成功离那些强烈而真诚地努力的人最近,成功的机会取决于努力的程度。” 成功离那些强烈而真诚地努力的人最近,需要你的全部。记住,真诚是一种在你完全投入某事的时候的一种品质。但是人们对真诚的理解几乎都是错的,他们认为严肃就是真诚。严肃不是真诚,真诚是一种你完全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的品质。一个小孩子在玩玩具的时候是真诚的,完全投入,一心一意,心无旁骛,全神贯注,他其实不在那里,只有游戏在继续着。因为如果你是全神贯注的,你在哪里?你已经完全与行动合一,行动者不在那里了,做的人不在那里了。当做的人不在,就有真诚。你怎么会严肃?严肃属于做的人,所以在清真寺、寺庙、教堂里,你会发现两种类型的人——真诚的人和严肃的人。严肃的人拉长着脸,就好像他们在做什么伟大的事,某种神圣的,某种另一个世界的事。这也是自我——好像你在做着什么伟大的事情,好像你的祈祷是在恩惠于整个世界。他们是地球上的盐,如果他们消失,整个存在也将消失,他们支撑着整个存在。就因为他们,生命存在着——因为他们的祈祷,你会发现他们很严肃。

    严肃属于自我,那个做的人,看看一个在商店里、在办公室里工作的父亲,如果他不爱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就会很严肃。因为那个工作是一个责任,他正在履行责任,他正在施惠于周围的每一个人。他总是会说:“我为了我的妻子而做,我为了我的孩子而做。”这个人严肃的态度将会变成他的孩子们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石头。因为他没有爱过,他们将永远不会原谅那个父亲。如果你爱,你永远不会说这样的话,如果你爱你的孩子,你会跳着舞去办公室。你爱他们,那不是你施舍恩惠的问题。你不是在履行责任,那是你的爱。你很高兴能为你的孩子做点事情,你很快乐和幸福能为你的妻子做点事情。因为爱是那么无助,爱想要去做很多的事可是不能做,爱总是感觉:“我所做的总是不足。”而责任呢?责任总是感觉:“我所做的总是太多。”责任变成严肃,爱是真诚。爱是完全和一个人在一起,完全地在一起以至二分性消失了——即使是瞬间——没有二分性。一存在于二中,有一座桥梁。爱是真诚,从不严肃。而无论在什么地方你能将整个存在投入,它就变成了爱。如果你是一个园丁,你热爱,你将整个存在投入,那么真诚发生了。你无法培养真诚,严肃你可以培养,但是真诚——不,真诚是全身心投入一件事的影子,帕坦伽利说。

    “成功离那些强烈而真诚地努力的人最近。”当然,没有必要说强烈而真诚,真诚总是强烈的。但是为什么帕坦伽利要说强烈而真诚?它确有其因,真诚总是强烈的,但是强烈并没有必要总是真诚的。你可以对某事很强烈但是不真诚,可能不真诚,因此,他加了那个限制——强烈而真诚。因为你甚至可以在你的严肃中很强烈,你甚至可以对你部分的存在很强烈,你可以在某种特定的情绪中很强烈。你可以在你的愤怒中很强烈,你可以在你的性欲中很强烈,你可以在成千上万的事情中很强烈,但可能不真诚,因为真诚属于当你能够一心一意的时候。你可以在性里边很强烈,但是有可能不真诚,因为做爱不一定必须相爱。你在做爱的时候也许非常非常的强烈,但是一旦性欲满足了,就结束了,那个强烈消失了。爱可能看上去没有那么强烈,但它是真诚的,而因为它是真诚的,强烈持续着。作个明确的区分:如果是没有真诚的强烈,你无法永远强烈,只有片刻你会是强烈的。当欲望升起时你是强烈的,那并不是你的真正的强烈,它是为欲望所迫使的强烈。性欲升起了,你感到饥渴,整个身体,整个生物能,需要释放。你变得强烈,但这个强烈不是你的,它不是来自你的存在,它只是包裹在你周边的生物外壳所致——它是肉体强制于你的存在。它不是来自中心,它是被外周所强迫的。你会是强烈的,然后性满足了,强烈消失了,然后你不再在乎那个女人了。很多女人告诉过我她们感觉被欺骗了,她们感觉被利用了。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丈夫们和她们做爱,在刚开始的时候她们感到那么有爱,那么强烈,她们非常快乐。但是做爱结束后,他们转身就睡着了。他们根本不在乎在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在做爱之后,你甚至连再见都不说,你没有感谢,女人感觉到被利用了。你的强烈是生物性的,身体上的,没有什么是来自你的。在性的强烈中有一个前戏,但是没有后戏。那个词还没有存在,我看过上千本关于性的书,“后戏”这个词不存在。这是哪种爱?身体的需要满足了就结束了。那个女人被利用了,现在你抛下她就像你用过什么东西然后抛弃一样——一个塑料容器,你用过就扔开了,结束了!当那个欲望升起,然后再一次,你又会看着那个女人,对那个女人很紧张。

    不,帕坦伽利说的不是那种强烈,我拿性举例子给你听,因为那是你生命中唯一所剩下的强烈的东西。没有其它的例子可举了,你在生命中已经变得如此的温温吞吞,你存在于如此低的能量水平上,那里没有强烈。你不知怎么去到办公室的,只要站在街角,看看人们是怎么急匆匆去向他们的办公室的,只要看看他们的脸——昏昏欲睡。去哪里?为什么去?似乎他们没地方可去了,所以他们才去办公室的。他们别无选择,因为他们要在家里做什么呢?所以他们才去办公室——无聊地、自动地、像机器人一样地去。去那里是因为每个人都去,而且是时候去了,如果你不去的话你又能做什么呢?假期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痛苦,没有强烈。回到家,看看晚上的人们,回到家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要再回家去。但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莫名其妙地,拖拽着生命在前行。温温吞吞的,一个低能量的现象,那就是为什么我举性这个例子,因为我无法在你生命里边找到其它的有强度的东西。你不唱歌,你不跳舞,你没有任何的强度。你不欢笑,你不哭泣,所有的强烈都消失了,那也是因为自然——不是因为你。

    帕坦伽利说:“强烈和真诚”,宗教就像性,比性更深,比性更高,比性神圣,但有相似之处。它是个体遇到整体,它是一个深深的性高潮。你融入整体之中,完全消失了。祈祷就像爱,瑜伽——事实上,瑜伽这个词的真正意义是相会、交流,两者交汇,如此的一个深深的、强烈的和真诚的交汇,以至两者都消失了,边界模糊了,“一”存在着。不会有其它的情况,如果你不是真诚而强烈地投入你的整个存在,只有那样终极才是可能的。你必须完全地冒险,比那个少一点都不行。

    “成功的机会取决于努力的程度。”这是一条路——意志之路。帕坦伽利在根本上是属于意志之路的,但是他知道,他清楚,其它的道路也存在,所以他只是给出了一个脚注。那个脚注是:“那些臣服于神的人也会达成。”只是一个脚注,只是为了指出还有其它的道路存在。这就是意志的道路——强烈的努力,真诚的,完全的投入你的全部。但是帕坦伽利清楚,所有那些知道的人,都是知道这一点的。帕坦伽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的头脑是非常科学的,他不会留下任何的漏洞。但那不是他的道路,所以他只是给出一个脚注,只是为了提示说还有其它的道路存在。

    “那些臣服于神的人也会达成。”努力或者臣服,但是那个基础是一样的——完全是需要的。道路不同,但不是完全不同,他们的形状、他们的形式、他们的方向可能不同,但是他们内在的意义和重要性必须保持一致,因为两者都导向那神圣的。努力,你的完全投入是需要的;臣服,你的完全投入也是需要的。所以对我来说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你的完全投入。不管你是完全投入的努力——瑜伽——那取决于你,或是完全投入的臣服、放开来——那由你决定。但是要始终记住完全是需要的,你必须全部投入,它是一个赌博——一个与未知的赌博。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生,没有人能够预言,没有人能够给你承诺。你下注,也许会赢,也许会输,输的可能一直都有。因为那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现象,它不想看上去那么简单,但是如果你一直赌下去,总有一天会赢的。如果你错失了一次机会,不要沮丧,因为甚至一个佛陀都必须错失很多次。如果你错失了,只要站起来再去冒险!有些时候,以某种未知的方式,整个存在会竭尽全力帮助你。有的时候,以某些未知的方式,在门打开的时候,你会在恰当的时间正中红心。但你必须击打很多次,你必须不停地射出你的意识之箭。不要顾虑结果,光线很暗,目标还不固定,它一直在改变,所以你一直在黑暗中射出你的箭矢,很多次你都将射失。而我要对你说,即使那样你也不要沮丧,很多次每个人都会错失,它就是那样的。但是如果你坚持、坚持、再坚持,不要沮丧,它终将会发生。它总是发生,那就是为什么需要无限的耐心。

    什么是臣服于神?你怎么才能臣服?臣服怎样才成为可能?在你做了很多的努力之后会成为可能,你一直失败,你做了许多努力,你依靠自己,努力取决于自己,它是意志力——意志的道路。你依靠自己,你失败、失败、再失败,你站起来,然后再失败,你又站起来,你再次开始前行。然后有一刻到来,当你已经失败、失败、再失败,然后你开始看到你的努力正是那个失败的原因,因为你的努力变成了你的自我。那是意志的道路上的问题,因为一个在意志的道路上下功夫的人——努力、方法、使用技巧、做这个和那个——注定会积累一种“我是”的感觉。“我是优秀的、特殊的、非凡的,我正在做这个和那个——苦行、禁食、萨达那,我已经做了这么多。”在意志的道路上,一个人必须非常非常小心自我,因为自我注定会来到,如果你能小心自我,不积累自我,就没有臣服的必要。因为如果没有自我,就没有什么可以臣服,这个必须非常非常深入地理解。试着去了解帕坦伽利,这是一件非常基础的事情。如果你持续地努力了许多世,自我注定会升起。你必须非常小心,你还是要下功夫,你还是要竭尽全力,但是不要积累自我。那么就没有必要臣服,你也许无需臣服就达成目标,因为没有那个疾病,所以没有治疗的必要。如果有自我在,那么就有了臣服的必要。那就是为什么帕坦伽利说——在谈论了强烈、真诚、完全的努力后,他说:“那些臣服于神的人也会达成。”如果你感觉一直在失败,那么记住,失败不是因为那神圣的,失败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你的自我。从那个箭射出的地方,你存在的根源,那里有某些事发生了——自我在那里积聚。然后只有一个可能——臣服!你已经完全地失败了,以如此多的方式,你做了这个和那个,你试着做过这个和那个,你失败、失败、再失败。当最终只剩挫折,你无法再做什么的时候,帕坦伽利说:“现在,臣服于神。”

    从这个角度来说帕坦伽利是非常罕有的,他不相信神,他不是一个信神的人。神也是一个技巧,那些失败了的人,对他们来说这个技巧——是最终的。如果那个技巧你也失败了,就无路可走了。帕坦伽利说神存不存在不是问题,那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神是假设的,没有神,臣服会很困难。你会问:“向谁臣服?”所以神只是一个帮助你臣服的假设。在你臣服之后就会知道,没有神,但那是在你臣服之后的事。对于帕坦伽利来说甚至神也是一个帮助你的假设,一个谎言。那就是为什么我告诉你帕坦伽利是一个狡猾的师父,它只是一个帮助。臣服是基础,而不是神是基础,这个区别你必须注意。因为有的人认为神是基础——因为有神,所以你臣服。帕坦伽利说是因为你必须臣服,才假定有一个神。神是一个假定的东西,在你臣服之后,你会笑,没有上帝,但是有众神——没有上帝——多样性的众神。因为无论你何时臣服,你就变成了一个神,所以不要对帕坦伽利的神和基督教犹太人的上帝感到迷惑。帕坦伽利说神是每一个存在的潜力——人就像上帝的种子——每一个人。当种子开花,达成满足,种子变成了神。所以每一个人,每一个存在,最终都会变成一个神。“神”的意思只是最终的顶点,最终的开花。没有上帝,但有众神,无限多的神。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如果你去问回教徒,他们会说只有一个神,如果你去问基督教徒,他们也会说只有一个神。但是帕坦伽利更科学,他说神只是一种可能,每个人在心中都带着那种可能。每个人都只是一粒种子,一种变成一个神的潜力。当你超越至没有存在的最高处时,你变成了一个神。很多人在你之前就达到了,很多人将会达到——很多人将会改变你。

    每个人最终都变成一个神,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神的潜力。无限的众神,那就是为什么对于基督徒来说很难理解,你称拉马是神,你称克里虚那是神,你称佛陀是神,你称马哈维亚是神,甚至一个罗杰尼希你们也称他是神。对于基督徒来说这个无法理解,你们在干什么?对他们来说只有那个创造了世界的神存在。对帕坦伽利来说,没有人创造了世界,成千上万的神存在着,而每一个人都在成为神的道路上。无论你知不知道,你在你的子宫里边携带着一个神,而你可能会错过很多次,但是你怎么能够最终错过呢?如果你在里边携带着它,迟早有一天种子会开花,你不可能完全地错过——不会。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基督教的神似乎非常的专横,掌控着整个存在。帕坦伽利更加民主——没有专制者、没有独裁者,没有斯大林、没有帝王坐在权力之巅,和他在一起的只有儿子耶稣以及周围的使徒。这是胡说八道,整个概念就好像在王位上创造出的皇帝的形象。不,帕坦伽利是完全民主的,他说虔诚是每个人的品质,你带着它,是否带它到达极限取决于你,如果你不想,同样由你决定。世界上没有一个坐在那里的君王,没有人强迫你或是创造了你,自由是绝对的。因为自由,你可以犯错,因为自由,你可以离开,因为自由,你遭受痛苦。当你了解了这个,就没有了承受痛苦的必要。你可以回来,那同样因为自由。没有人把你带回来,也没有审判日,除了你的存在,没有人会审判。你是做的人,你也是评判;你是被告,你也是法律,你是所有!你是一个微观的存在。

    “神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他是神圣意识的一个独立个体。他不会被生活的苦恼、行为和结果所触及。”神是一种意识状态,不是一个人,而是“个性”,所以你必须理解人格和个性。人格是外周,当你看向别人,那是你的人格。你说:“不错的人格、美好的人格、丑陋的人格。” 当你看着别人,别人对你的看法就是你的人格的决定因素。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在地球上,你会有任何的人格吗?不会有人格,因为谁会说你美?谁又会说你蠢?谁会说你是人类伟大的领袖?没有人会说你的任何话,不会有评价,你将不会有任何的人格。人格一词来源于希腊语“假面”,在希腊的戏剧中,演员都必须戴面具,那些面具被称为假面,从假面产生出了人格一词。你看着你的妻子微笑所戴的那个面具,那就是人格——假面。你不想笑,但你不得不笑。一个客人来了,你欢迎他,在内心深处你不想他来,你觉得受到了打扰。现在怎么办?你微笑着欢迎他,你说:“非常高兴”。个性是你摆出的样子,一张脸,一个面具,但是如果你一个人在浴室里的时候,不会有什么人格。除非你看向镜子,马上人格产生了,因为你自己做起了评判的工作。你看着镜中的脸说:“漂亮。”现在你被分裂了,现在你是两个,对自己给予评价。但是当浴室里没人,你完全不害怕的时候,没有人从钥匙孔里偷看的时候……因为如果有人从钥匙孔偷看,人格出现了,你开始表现。你只有在浴室里才放下人格,那就是为什么浴室可以让人焕然一新,出了浴室后你是那么美,那么新鲜,没有人格。你变成了个性,个性是那个你所是的,人格是那个你表现出来的。人格是你的面具,个性是你的存在。神,在帕坦伽利的概念中,没有人格,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如果你成长了,渐渐地,别人的观点变得孩子气,你不再担心,他们说什么都变得毫无意义。不是他们说什么有意义,是你,你是什么才有意义。不是他们说:“漂亮。”这个没用。如果你是漂亮的,那才是关键。他们说什么无关紧要,你是什么——那个真实的、真正的你——那才是你的个性。当你放下人格,就变成了一个桑雅士,当你放弃那些人格,你变成了桑雅士,你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现在你通过你真正的中心在生活,你不假装,当你不假装,你就不再苦恼。当你不再假装,你就不再受别人所说的话的影响。当你不再假装,你就保持超然。人格无法超然,它是一个非常脆弱的东西,它存在于你和他人之间。它依赖于他人,他们可以改变看法,他们可以完全摧毁你。你看着一个女人,她向你微笑,因为她的微笑你觉得很美,而如果她眼中带着恨意转身离开的话,你只会被击跨。事实上,你被击垮是因为你的人格被人踩在脚下,她践踏了你,她甚至都不看你一眼。任何时候你都担心有人会击垮你的人格,然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个焦虑。一个神有一种个性,但是没有人格。无论他是怎样的,他都表现出来。无论他里边是怎样的,他外边也会是怎样的,实际上,里边和外边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

    “神是至高无上的。”它被翻译成英语后是“神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那就是为什么我说有一个对帕坦伽利的误解。在梵文中他称它为至高无上的存在,不是统治者。我也想把神翻译为那至高无上的,“他是神圣意识的一个独立个体。”独立个体,记住,不是宇宙的,因为帕坦伽利说每一个个体都是一个神。

    “他不会被生活的苦恼、行为和结果所触及。”为什么?因为你越是成为一个个体,生命越是有一种不同的品质,一个新的向度打开了——游戏的向度。你越是关注于人格、外在、外壳、外周的东西——你生命的维度越是属于工作范畴的。担心着结果,担心着你是否能达到目标,总是担心着事情是否会对你有所帮助。明天会怎样?那个生命已经变成游戏的人不担心明天会怎样,因为他只活在今天。耶稣说:“看看那些百合花,他们是如此的美。”因为对他们来说生命不是一项工作。看看河流,看看星辰,除了人,所有东西都是美丽而神圣的,因为整个存在就是一个游戏。没有谁担心结果,树会担心它是否会开花吗?河流会担心它是否能到达大海吗?除了人,都不担心。为什么人会担心?因为他把生命看作工作,而非游戏,而整个存在是一个游戏。帕坦伽利说,当一个人归于中心,他就变成了一个游戏者,他会玩耍。生命是一个游戏,它很美,不需要担心结果。结果不重要,没关系。那个你正在做的事自身是有价值的,我正在对你说话,你正在听我说,但你是带着目的在听,而我是在漫无目的地说。你带着目的在听,因为通过听你正在达成某些东西——一些知识、一些启发、一些技巧、方法、一些理解,然后你准备去实践。你在寻求结果,而我在漫无目的地讲,我只是在享受。人们问我:“你为什么每天都在讲?”我享受,就像鸟儿在歌唱的目的是什么?去问问玫瑰为什么要开花?目的是什么?我对你说话,因为和你分享本身就有其意义,具有其内在的价值。我不是为了什么结果,我不担心你是否能够通过这个得到转变,我毫不在意。如果你听我说,够了。如果你也不在意,那么转变能够在此刻就发生。因为你担心如何使用的问题——无论我说了什么,如何使用——要做些什么。你已经处在未来了,你不在这里,你没有在玩游戏,你是在车间里。你没有在玩游戏,你在想着通过它获取到什么结果。而我是完全没有目的的,那就是我如何与你分享我自己的方法。我说话不是为了做成未来的什么事情,我说话是因为此刻,通过这个分享,某些事情发生了,而那就足够了。

    记住这个词“内在的价值”,赋予你的每一个行为一个内在的价值。不要担心结果,因为在你考虑结果的一刻,你所做的成为了手段,而结果在未来。使手段本身成为目的,使道路本身成为目标,使此刻本身成为永恒。没有超越其上的东西,这是神的状态,无论何时你在玩耍,你会对此有所瞥见。孩子们玩耍,你不会找到什么比孩子们的玩耍更加神圣的了,因此,耶稣说:“除非你变得像孩子,否则你无法进入神的王国。”变得像孩子,那个意思不是变得孩子气,因为变得孩子气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变得像孩子是完全不同的。孩子气必须放下,那是幼稚的,愚蠢的。像孩子一样是必须增长,那是天真——无目的的纯真。利益带来毒素,事情的结果毒害了你,然后天真消失了。

    “神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他是神圣意识的一个独立个体。他不会被生活的苦恼、行为和结果所触及。” 你现在就可以变成一个神,因为你已经是了——只是你必须意识到。你已经是了,不是你必须成长为神,真的,你必须意识到你已经是了。这会通过臣服发生,帕坦伽利说你相信一个神,你信任一个神,在某处的神,在宇宙的高处,在顶端的,然后你臣服。那个神只是一个帮助臣服的道具,当臣服发生之后,你就变成了一个神。因为臣服意味着:“现在我不再关注结果,我不再关注未来,我根本不再关注我自己,我臣服。”当你说“我臣服”,什么臣服?我——那个自我。没有自我你如何能够考虑目的、结果?谁来考虑?然后你处在一种放开来的状态,然后你由它去。现在整体会决定,你放弃了决定。帕坦伽利说有两条道路,完全的努力,如果你不累积自我,那么那个完全的努力自己会变成一个臣服;如果你积累了自我,那么还有一条路——臣服于神。

    “在神里边,种子被发展到了最高的极限。”你是种子,神是展现,你是种子,而神是实现,你是潜力,他是实现。神是你的命运,而你带着你的命运很多世而没有看它一眼。因为你的双眼看向了未来的某处,它们没有看向现在。此时此地,如果你准备好了看,所有的东西都是它应该是的样子,不需要什么东西,也不再需要做什么。存在每一刻都是完美的,它从来不会不完美,它无法那样。如果它不完美,那么它如何能够变成完美的?那么谁会让它完美?存在是完美的,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如果你理解了这个,那么臣服就足够了。无需努力、无需调息、无需瑜伽体位、无需冥想、什么都不需要。如果你理解了这个,——此刻的存在就是完美的,往里看,往外看,所有都是如此完美,除了庆祝没有什么可做的,一个臣服的人会开始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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