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摩地
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伴随着推理、思考、狂喜和纯粹的存在的一种三摩地;在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中所有的精神活动都停止了,而头脑只是保持未显现。
维德哈和普拉克里.莱亚斯达到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因为在他们的前世中放弃了对身体的认同,再生是因为欲望的种子还在。其他人达到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通过信仰、努力、冥想、专注和区分。
帕坦伽利是内在世界最伟大的科学家,他的途径是科学头脑的方式,他不是一个诗人,在那个方面他是非常稀有的,因为那些进入内在世界的人几乎总是诗人,那些进入外在世界的人几乎总是科学家。帕坦伽利是一朵稀有的花,他有一个科学的头脑,但是他的旅程是朝向内在的,那就是为什么他成为了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字母——阿尔法和欧米茄。五千多年来没有人能够在他的基础之上再前进一步,他似乎无法再提高了,他将会保持是最后的字母,因为那样的组合是不可能的,有一个科学的头脑和朝向内在是一种不可能的可能。他像一个数学家、一个逻辑学家一样说话,他像亚里士多德一样说话,而他是一个赫拉克利特。试着理解他的每一个字,那将是困难的。困难是因为他的表达方式是逻辑的、推理的,但所谈论的确指向爱、指向狂喜、指向神。他的措词是一个在科学实验室里工作的人的语言,但他的实验研究的是内在世界。所以不要被他的措词误导,始终记住他是一个终极诗歌的数学家。他是一个矛盾体,但是他从不使用矛盾的语言。他不能,他保留了非常坚实的逻辑背景,他分析,剖析,但是他的目标是综合,他只为了合成而分解。
所以一直记住目标,不要被道路误导,以科学的方式抵达目标——那就是为什么帕坦伽利给西方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帕坦伽利的影响一直存在,无论他的名字出现在哪里就在哪里产生影响,因为你可以轻易就理解他。但是理解他并不够,去理解他就像理解一个爱因斯坦一样简单,他对理性的人说话,但是他的目标,他的目的,是心,这个你必须记住。我们将在危险的地带前行,如果你忘记了他也是一个诗人,你将会被误导。那样的话你会过度依赖于他的术语、语言、推理,而忘记了他的目标。他希望你超越推理,但是通过推理,那也是一个可能。你能够深深地耗尽推理而超越,你穿过推理,不避开,你运用推理超越就好像它是一级阶梯。现在倾听他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必须被分析。
“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伴随着推理、思考、狂喜和纯粹的存在的一种三摩地。”他将三摩地——那最终的——划分为两步。那最终的是无法被划分的,它是不可分的,没有步骤,事实上……但是为了帮助头脑——探索者——理解,他首先将之分成两步。第一步他称之为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一种头脑停留在它的纯粹状态中的三摩地。这个第一步,头脑必须精炼和纯化,你无法只是放下它。帕坦伽利说,不可能放下,因为不纯净的东西有一种附着的倾向,你只能在头脑完全纯净的时候放下它。如此的精炼,如此微妙,以至于它没有了附着的倾向。他并没有像禅宗的师父那样说:“放下头脑。”他说那是不可能的,你虽在说真理,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不纯净的头脑是有重量的,像一块石头,他悬在那里。而一个不纯净的头脑有欲望,成千上万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的,悬在那里等待满足,要求被满足。成千上万的未完成的思想在里边,你如何能够放下?因为那未完成的总是试图完成。记住,帕坦伽利说,你只能在一件事情完成之后放下,你是否看到?如果你是一个画画的人,你在画画,除非那幅画完成了,否则你无法忘记它。它一直萦绕着你,你睡不好,它在那里,在头脑中有一个潜流,它移动着,它想要被完成。一旦被完成,它就结束了,你可以忘了它。头脑有一个完成的倾向,头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所以任何没有完成的东西在头脑里都是一个紧张,帕坦伽利说你无法放下思考,除非思考已是如此完美,现在无法对它再做任何的事,你才能放下它和忘记它。这完全和禅宗、和赫拉克利特是相反的。第一个三摩地——只是由于名称的原因称之为三摩地——是桑普拉吉那,带着一个微妙的、纯化的头脑的三摩地。第二个三摩地是阿桑普拉吉那——没有头脑的三摩地。但是帕坦伽利说当头脑消失,思想也同样消失了,然后,同样的,过去的微妙种子还保存在无意识之中。意识的头脑被分成两个,首先,桑普拉吉那——纯化状态的头脑。就像纯净的黄油,它有它本身的美,但是它仍然在那里。而不论如何美丽,头脑都是丑陋的。无论如何的纯净和宁静,头脑这个现象本身就是不纯的。你无法纯化毒药,它仍然还是毒药,相反,你越是纯化它,它变得越毒。它可能看起来非常非常美,它也许会有它自己的颜色、外形、但它仍然是不纯的。首先你纯化,然后放下,但是旅程仍然没有结束,因为这都是在意识的头脑里,你要对无意识怎么办?就在头脑意识层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无意识大陆,所有你过去生生世世的种子都在无意识里。然后帕坦伽利把无意识又划分成两个,他说萨碧吉三摩地——无意识在那里,头脑已经被有意识地放下——它是带着种子的三摩地,萨碧吉。当那些种子也被燃烧,你达到了完美——尼碧吉三摩地——没有种子的三摩地。所以意识分成两步,然后无意识分成两步,然后尼碧吉,那最终的狂喜。没有任何种子在你里边发芽和开花,把你带入存在的未来旅程,你消失了。
在这些经文中他说:“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伴随着推理、思考、狂喜和纯粹的存在的一种三摩地。”但这是第一步,很多人被误导了,他们认为这是最终的。因为它是那样的纯净,而你感觉如此的祝福和如此的快乐,以至你认为现在不再需要达成更多了。如果你问帕坦伽利,他会说禅宗里的三托利只是第一阶段的三摩地,它不是最终的,终极的,终极的依然非常遥远。他所使用的语言无法确切地翻译成为英语,因为梵文是最完美的语言,甚至没有语言能够接近它。所以我必须解释给你听,他所用的语言是“维塔卡”,在英语中它被翻译成推理,那是一个可怜的翻译。维塔卡必须被理解,它卡意思是逻辑推理,然后帕坦伽利说有三种类型的逻辑,一种他称之为库塔卡——消极倾向的推理——总是以不、否定、怀疑、虚无的方式来思考。无论你说什么,那个以库塔卡——消极逻辑——生活的人,总是想说如何去拒绝,如何去说“不”。他看向消极面,他总是抱怨,发牢骚,他总是感到有些事什么地方不对,你无法安置他,因为这就是他的倾向。如果你让他看太阳,他会去看太阳黑子,他总是会发现事物的黑暗面,那就是库塔卡。那就是库塔卡——错误的推理——它看上去像推理。它最终导向无神论,然后你否定神,因为如果你无法看到好的,你无法看到生命的光明面,你怎么能看到神?你只是否定,整个存在变成了黑暗的,所有事情都是错误的,你会在你的周围创造一个地狱。如果所有的事都是错的,你怎么能快乐?而它是你的创造,而你总是能够发现某些错误。生命是一个二元性的构成,在玫瑰丛里有美丽的花朵,但也有刺。一个库塔卡式的人将会数那些刺,然后他会得到一个了解说这些玫瑰一定是一个幻觉,不可能存在。在如此多的尖刺的包围之中,成千上万的刺,怎么会有一朵玫瑰花?那不可能。那个可能性被否定了,有人在骗人。穆拉.纳斯鲁丁非常、非常悲伤,他对牧师说:“怎么办?我的粮食又被毁了,天老是不下雨。”牧师说:“不要那么伤心,纳斯鲁丁,要看到生命的光明面。你可以快乐,因为你还拥有很多东西。要始终相信供给一切的上帝,他甚至供给小鸟空气,所以你为什么要担心?”纳斯鲁丁非常痛苦地说:“是的,我的玉米!上帝供给小鸟们空气和我的玉米。”他看不到那个要点,他的玉米被这些鸟儿毁了,是上帝提供给它们的。“而我的玉米被毁了”这种类型的头脑总会找到这样或那样的事情,他总是会神经紧张,焦虑会像一个影子一样跟随着他,这个帕坦伽利称之为库塔卡——消极的逻辑,消极的推理。
然后还有塔卡——简单推理,简单推理不会达成什么结果,因为没有目标,所以它只是在绕圈子,你可以继续推理、推理、再推理,但你不会得到任何结论,因为要得到结论,你必须在一开始就有一个目标。你朝一个方向移动,然后你才能到什么地方,如果你朝着所有的方向移动,一下朝南,一下朝东,一下朝西……你在浪费时间。没有目标的推理叫做塔卡,消极的推理叫做库塔卡,在积极的基础上推理叫做维塔卡。维塔卡意味着特殊的推理,所以维塔卡是桑普拉吉那三摩地的第一个元素。一个想要达成内在和平的人必须训练成为维塔卡——特殊推理。他总是看到光明的一面,积极的一面。他数花而忘了刺,并不是那儿没有刺,只是他并不在意。如果你爱那些花朵,数那些花朵,你不相信刺存在的时刻终会来临。因为在那些如此美丽的花朵存在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刺存在?刺怎么会存在?一定是幻觉。库塔卡的人数刺,然后花变成了幻觉;维塔卡的人数花,然后刺变成了幻觉。那就是为什么帕坦伽利说维塔卡是第一个元素,只有那时祝福才有可能。通过维塔卡,一个人到达了天堂,一个人在他四周创造出自己的天堂。你的观点很重要,无论你在身边发现什么,那都是你自己的创造——天堂或地狱。而帕坦伽利说你只有通过积极的推理才能超越逻辑和推理,通过消极的你无法超越,因为你说越多的 “不”,你就越会发现事情是糟糕的。不、拒绝,然后,渐渐地,你变成里边有一个持续的“不”,一个黑夜,只有刺在生长,没有花儿能够开放……一片沙漠。当你说“是”,你发现越来越多的事要说 “是”,当你说“是”,你变成了一个肯定的人,生命被肯定了。而你通过你的是吸收了所有那些好的,美的,真实的,“是”变成了那神圣进入你的一扇门。“不”变成了一扇关闭的门,门关上了,你是一座地狱。门打开了,所有的门打开了,存在流进了你,你是新鲜的,年轻的,活生生的,你变成了一朵盛开的花。
维塔卡,帕坦伽利说如果你和维塔卡——积极的思考——协调一致,那时你才能成为一个思考者,不要在此之前。那时思考升起了,他的思考有一种非常不同的含义,你也认为你在思考,帕坦伽利不会同意,他说你有思想,但不是思考,那就是我为什么说要翻译他很难。他说你有思想,像一群人一样的漂移不定的思想,但没有思考。在你的两个思想之间没有内在的流,它们是无根的,没有内在的计划。你的思想是一个噪音,不是一个整体,没有内在的纪律。就好像你看到的串珠,那些珠子,它们由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线串到了一起。思想是珠子,思考是那根线。你有珠子——太多了,实际上,远远超过了你的需要——但是却没有串起它们的线,那根内在的线被帕坦伽利称之为思考。你有思想,但没有思考,如果这个一直持续下去,你会发疯。一个疯子是一个有着成千上万思想却没有思考的人,而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一种没有思想,而思考完美的状态,这个区别必须理解。
你的思想,当初,并不是你的,你收集了它们。在一间黑暗的房子里,有时候一束光线从屋顶照射下来,你看到成千上万的灰尘颗粒漂浮在空中。当我看进你里边,我看到了同样的景象:成千上万的灰尘颗粒,你叫它们思想,它们从你进进出出。它们从一个人的头进到另外一个人的头,然后一直这样。它们有自己的生命,一个思想是一个东西,它有其自身的存在。当一个人死去,所有他疯狂的思想都马上释放出来,然后它们开始这里那里的去找居所,它们马上就进入了在周围的人。它们就像微生物,有着自己的生命。甚至当你还活着的时候,你一直都在向周围散布你的思想。在你说话的时候,当然,你把你的思想扔进别的人,但是当你沉默,你也在向周围散布你的思想,首先,它们不是你的。
一个积极思维的人必须丢弃所有那些不是他自己的思想,它们不是真正的,他不是根据他自己的经历发现的它们。他从别人那里积累、借来了它们。它们是脏的,它们曾经在很多人的手里和头里。一个思考的人不会去借,他宁愿要他自己的新鲜的想法。而如果你是一个积极思维的人,如果你看着美,看着真,看着善,看着花朵,如果你甚至能够在黎明到来之前的最黑暗的夜晚也能够看,你将变得有能力思考。那么你能够创造你自己的思想,而一个你自己创造的思想是非常具有潜力的,它有自己的力量。这些你借来的思想几乎是死的,因为它们经过了旅行——千万年的旅行——它们的根源丢失了。它们失去了所有和根源的联系,它们只是像漂浮在周围的灰尘,你捕捉到它们,有时你甚至会意识到,但是因为你的觉知是如此的,而无法洞悉事物……
有时你坐着的时候,突然间无缘无故变得很伤心,你找不到原因。你环顾四周,无迹可寻,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你只是突然觉得悲伤袭来。一个思想正在经过,你只是正好在路上。那只是一个偶然,一个思想经过就好像一片云经过,某人释放了这个悲伤的思想,出于偶然,你被抓住了。有时候一个思想持续存在,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在想这件事,它看上去很荒谬,想来想去似乎没有什么用。但你无能为力,它一直在敲门,“想我,”它说,一个等在门口的思想敲着门,它说:“给点空间,我想进来。”每个思想都有它自己的生命,它移动,它有很多的能量,而你是如此的无助,因为你如此的不觉知,所以你被思想所移动。你的整个生命都由这样的意外组成,你遇到一些人,然后你的整个生命模式改变了,有些东西进入了你,你变得被占有。你忘了你要去哪儿,你改变了方向,你跟随这个思想,而这只是一个意外,你们就像孩子一样。帕坦伽利说这不是思考,这是缺乏思考的状态,这不是思考。你是一群群众,你没有一个可以思考的中心在里边,当一个人进入到维塔卡——正确推理——的训练之中时,一个人渐渐变得能够思考。思考是一种能力,思想不是,思想可以从别人那里学习,思考不能。思考,你必须学习你自己,而这就是老的印度学校和现代大学的区别。在现代大学里,你得到思想,在古老的学校里,智慧学校里,他们教授思考,而不是思想。思考是你内在存在的品质,思考是什么意思?它意味着保持你的意识,保持警觉和觉知。去面对问题,一个问题在那里,你以你整体的觉知去面对它。然后升起一个答案,一个回应,这是思考。提出一个问题,你有了准备好的答案,甚至在你思考这个问题之前,答案就出现了。某人说:“上帝存在吗?”你点着你的木头脑袋说:“是的。”你说:“是的,存在。”那是你的想法吗?此刻你思考过这个问题吗?或是你在记忆中携带着这个现成的答案?某人给你的——你的父母、你的老师、你的社会,某个人把它给了你。你把它当作珍宝携带着,这个答案来自那个记忆。每次当有问题的时候,一个思考的人使用他的意识,新鲜的,他使用他的意识。他进入那个问题,然后在他里边会升起一个不是记忆的一部分的一个想法。这是区别,一个带着思想的人是一个记忆的人,他没有思考的能力。如果你问他一个新的问题,他会一脸茫然,他无法回答。如果你问他一个他知道答案的问题,他会马上回答,这就是一个学者和一个知道的人——一个会思考的人之间的区别。
帕坦伽利说维塔卡——正确的推理——导向反映,反映导向祝福。这是第一瞥,当然,它是一瞥,会来然后会去,你无法抓住很长时间。它只是一瞥,就好像出现一个闪电,那一刻你看到所有的黑暗都消失了,但随即又是黑暗。就好像云消失了,你看到了月亮,然后云又出现了……。或者,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在喜马拉雅山旁,有一刻你看到了戈利仙卡峰——最高峰——但是很快薄雾出现了,云出现了,山峰消失了。这是三托利,那就是为什么永远不要将三托利翻译成为三摩地,三托利只是一瞥,达成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事实上,在第一次三托利之后,真正的工作才开始。在此之前,它就是那样了,温吞吞的,因为你不是完全确信,确定,你在做什么,你去哪里,发生了什么。在此之前,那是一个信仰,在此之前,一个师父需要向你展示,一次次地将你带回来。但是在三托利发生之后,现在,那不再是一个信仰,它已经变成了知道。现在,信任不再是一种努力,现在你信任是因为你自己的经验就是这样显示给你的。在第一瞥之后,真正的探索开始了。在此之前,你只是在绕圈圈。正确的推理导向正确的反映,正确的反映导向一种祝福的状态,而这种祝福的状态导向一种纯粹的存在。消极的头脑总是自我中心的,那是不纯的存在状态,你感觉到“我”。但是你是因为错误的原因感觉到的“我”,只要看,自我靠“不”来喂养,无论何时你说“不”,自我就升起了。无论何时你说“是”,自我无法升起,因为自我需要战斗,自我需要挑战,自我需要去反对某人,某事。它无法单独存在,它需要二元性。一个自我主义者总是找寻斗争——和某人,和某事,和某些环境,它总是试图寻找某些东西去说“不”——去赢,去成为胜利者。自我是暴力的,而“不”是最微妙的暴力。当你因为普通的事情说不的时候,甚至那里自我也会升起。一个小孩子对妈妈说:“我能出去玩吗?”她说:“不。”没什么事,但是当母亲说不,她感到她是某个人物。你到火车站去买票,工作人员只是不理你,就算没有什么事了他还在继续工作。他说:“不!等一下。”他感到他是某某人,某个人物。那就是为什么在办公室的每个角落,你都会听到“不”。 “是”是稀有的,非常稀有。一个普通的职员可以对任何人说不,不管你是谁,他感觉到有力。“不”给你一种权力的感觉,记住这个,除非绝对有必要,否则不要说不。甚至在绝对必要的时候,也以一种肯定的方式表达出来,好让自我不会升起。你可以说……甚至“不”也能够就像是在说“是”一样的方式表达,你可以就像说“不”一样的方式来说“是”,它取决于语调、取决于态度、取决于姿势。
记住,对于探寻者来说,必须一直记住,你必须一直生活在“是”的芳香中,那就是一个信任的人的样子。他说是,甚至需要说不的时候,他也说是。他看不到生命中有任何的敌对,他肯定,他对身体说是,他对头脑说是,他对每一个人说是,他对整个存在说是。当你无条件的说是的时候,终极之花开放了。突然间自我倒下了,它无法站立,它需要“不”的支撑。消极的态度创造自我,积极的态度——放下自我,然后有纯净的存在。梵文有两个词表示“我”——阿函卡和阿斯米塔,很难翻译,阿函卡来自错误的说“不”的我,阿斯米塔来自正确的说“是”的我。两个都是“我”,一个是不纯净的, “不”是不纯净的。你否定、破坏,“不”是破坏性的,一个非常微妙的破坏。永远不要用它,尽你所能地放下它,无论什么时候你警觉,不要使用它。试着找到一个迂回的方法,甚至在你必须说它的时候,以 “是”的方式表达出来,渐渐地你将变得与之协调。你会感到通过“是”,有一种纯净来到你身上。然后是阿斯米塔,阿斯米塔是无我的我,没有反对任何人的感觉的我。只是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感觉的自我。只是感觉到你完全的单独,那个完全的单独,那个最纯净的状态——我是。“我”是阿函卡,“是”是阿斯米塔,只是一种没有“我”的“如是”的感觉,只是感觉到存在。“是”是美丽的,“不”是丑陋的。
“在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中所有的精神活动都停止了,而头脑只是保持未显现。”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第一步,正确的推理,正确的反映,祝福的状态,对祝福的一瞥,一种“是”的感觉,没有任何自我存在其中的纯净状态。这个导向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的,首先是纯净,其次是消失,即使是最纯净的也是不纯的,因为它还在那里。“我”是错的,“是”也是错的,比“我”好一点。当“是”也消失了的时候,仍然有更高的可能性存在着,不仅是阿函卡,阿斯米塔也同样。你是不纯净的,然后你变得纯净,但是如果你开始感觉到“我是纯净的”,纯净本身就变成了不纯净,那个也必须消失。不纯净的消失是桑普拉吉那,纯净也消失是阿桑普拉吉那,所有头脑的活动都消失了。思想消失在第一个状态,在第二个状态里,思考也消失了。刺消失在第一个状态,在第二个状态,花也消失了。当“不”消失在第一个状态中时,“是”还在。在第二个状态,“是”也消失了,因为“是”也是和“不”连在一起的。你如何能不要“不”而保留“是”?它们是一起的,你不能分开它们。如果“不”消失了,你怎么能说“是”?在深处,“是”是对“不”说不,否定的否定——但是一个微妙的“不”存在着。当你说“是”,你在干什么?你没有说不,但是那个“不”在里边,你没有把它带出来,它是未显现的。如果没有“不”在你里边,你的“是”没有任何意义。它会是什么意思?它将会毫无意义。“是”仅仅因为“不”而有意义,“不”仅仅因为“是”而有意义,它们是一个二元性。在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中,“不”被放下了,所有那些错误被放下了。在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中,“是”被放下了,所有那些正确的,所有那些好的也被放下了。在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中,你放下了魔鬼,在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中,你也放下了上帝。因为上帝离开了魔鬼如何能够存在?它们是同一个硬币的两面。所有的活动止息了,“是”也是一种活动,而活动是一种紧张。某些事情在发生,即使是美丽的事情,一段时间之后也会变得丑陋。在一段时间之后,你也会对花感到厌倦。一段时间之后,活动,甚至非常微妙和纯净的活动,也会给你一种紧张,它变成了一种焦虑。
“在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中所有的精神活动都停止了,而头脑只是保持未显现。”但是仍然,那还不是目标,因为你在过去所积累的你所有的印记会发生什么呢?你生活了许多许多世,行动、反应,你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也没有做很多事情。将会发生什么呢?意识的头脑变得纯净了,哪怕是纯净的意识的头脑也已经放下了,但是无意识是巨大的,在那里你携带着所有的种子,蓝图,它们在你里边。树消失了,你已经完全砍倒了树,但是已经落下的种子,它们还躺在地下。当季节来临它们就会发芽,你会拥有另一世,你将再次被生出来,因为那些种子依然没有被烧毁。你砍掉了那显现出来的部分,砍掉显现的东西很容易,砍掉所有的树很容易,你可以到花园里掀起整个草坪,所有的草,你可以杀死所有东西。但是在两个星期之内,草会再次长出来,因为你所做的只是对那显现出来的东西,你还没有触及那些躺在泥土里的种子,那必须在第三种状态里去做。
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依然带着种子,有些方法是如何烧掉那些种子,如何创造出火——那种赫拉克利特所说的火。如何创造出那火然后烧掉无意识的种子,当它们也消失了,那么土地完全纯净了。没有什么会再从里边冒出来了,没有生,没有死,整个轮子为你停下了,你已经退出了那个轮子,你成为了一个完美的退出者。一个佛陀是一个完美的退出者,一个马哈维亚、一个帕坦伽利是完美的退出者。他们不是退出什么机构或是社会,他们已经退出了那个生与死的轮子。但是那只有在所有的种子被烧毁之后才会发生。最后是尼碧吉三摩地——没有种子。
“在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中所有的精神活动都停止了,而头脑只是保持未显现。维德哈和普拉克里.莱亚斯达到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因为在他们的前世中放弃了对身体的认同,再生是因为欲望的种子还在。”甚至一个佛陀也生下来,在他过去的一世中,他达到了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但是种子还在那里,他还必须再来一次。甚至一个马哈维亚也生下来——一次——那些种子带着他。但这会是最后一世,在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之后只可能有一世。但是那一世的生命的品质将会完全不同,因为这时这个人将不会认同他的身体。而且这个人确实无事可做,因为头脑的作为止息了,那么他要做什么呢?这一世的生命需要做什么呢?他必须让那些种子显现,而他将会保持是一个观照——这就是那个火。
一个人来对着发佛陀吐了口痰,他很生气,佛陀擦了他的脸然后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那人无法理解,他确实非常生气、恼怒,他甚至无法了解佛陀说的是什么。整个事情很荒谬,因为佛陀没有作出回应,那人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走了,整个晚上他都无法入睡,当你侮辱了某人而他毫无反应的时候,你如何能入睡呢?那样的话你的侮辱返回到了你自己身上。你扔出箭,它未被接纳,它折返回来,它发现没有容身之地以后回到了源头。他侮辱了佛陀,但那个侮辱找不到容身之地,所以它会去哪里呢?它回到了原来主人那里。整个晚上他都燥热难耐,他无法相信所发生的一切。然后他开始懊悔,他错了,他没有做好。第二天早上,很早的时候,他去请求原谅,佛陀说:“不要担心,我一定是在过去对你做了某些错事,现在到了算账的时候,而我不会反应了,否则一再一再地……结束了!我没有反应,因为那是某处的一粒种子,必须被结束,现在我和你的帐了结了。”在这一世,当一个维德哈——一个已经了解到他不是身体,一个已经达到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的人——进入世界只是为了了结前帐。他的一生由了结前帐组成,千百万世,许多的关系,许多牵连,承诺……所有事都必须了结。发生过这样的事:佛陀来到一个村庄,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了起来,他们很想听他讲经。那是一个稀有的机会,甚至连首都一直在邀请佛陀讲经,他都没有去,而他却在没有受到邀请的情况下来到了这个偏远的小村庄。那个村庄的人从来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请他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几间小屋,而他没有受到任何的邀请就来了。整个村子都激动、沸腾了,而他坐在一棵树下没有说话。他们说:“你在等谁?所有人都到了,整个村子的人都在这里了,你可以开始了。”佛陀说:“我必须等,因为我是为一个不在这里的人而来的,有一个承诺必须兑现,有一笔帐需要了结,我在等那个人。”然后来了一个女孩,佛陀才开始讲。他讲完之后,他们问他:“你是在等这个女孩吗?”因为那个女孩属于贱民,属于最低的种姓,没人会想到佛陀是在等她。他说:“是的,我是在等他,在我来的路上我遇到她,她说:‘等等,因为我还有其它的工作要到别的地方去,但我很快就会来。’而在过去的某世里我曾经承诺过她,在我开悟之后,我会来告诉她我身上发生了什么。那个帐必须了结,那个承诺一直悬在我这里,而如果我不能兑现,我将必须再来。”
一个维德哈或是一个普拉克里.莱亚斯,两个词都很美,维德哈意思是没有身体的,当你达到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身体在那里,但你却是没有身体的。你不再是身体,身体变成了住所,你不与它认同。所以这两种都很美,维德哈意味着一个知道他不是身体的人,知道,记得——不是相信。而普拉克里.莱亚斯,因为一个知道他不是身体的人他不再是普拉克里——自然本质——了。身体属于物质,一旦你不与你里边的物质认同,你也不会与身体外边的物质认同了,一个达成那个的人不再是身体,他不再是那显现的——普拉克里,他的自然本质溶解了。对他来说世界没有了,他不认同,他已经变成了对它的一个观照。这样的人也会至少出生一次,因为他需要了结许多事情,许多承诺要兑现,许多业要放下。那发生在佛陀的表兄提婆达多身上,他反对他,他用了很多方法试图杀死他。就在佛陀坐在一棵树下静心的时候,他从山上滚下一块巨石。巨石滚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跑开了,佛陀依然坐在树下。情况很危急,而巨石刚好碰到他,与他擦身而过。阿难达问他:“我们都跑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跑,时间足够跑开的?”佛陀说:“对你来说是有足够的时间,我没有时间了,而提婆达多必须那样做。在以前的某世中有某些业,我一定带给过他一些痛苦,一些苦恼,一些焦虑,它必须被了结。如果我跑了,如果我做了什么,一个新的业链会再次开始。”一个维德哈,一个达到了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的人,不会作出反应,他只是看着,观照着,而这就是烧掉所有无意识中的种子的观照之火。有这样一刻会来到,当土壤是绝对纯净的,没有种子等待着发芽,那么就不需要再回来了。首先那个自然本性溶解了,然后他将自己溶进了宇宙。
“维德哈和普拉克里.莱亚斯达到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因为在他们的前世中放弃了对身体的认同,再生是因为欲望的种子还在。”我在这里是为了结束某些事,你在这里是为了了结我的帐。你不是出于意外在这里,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而不是其他人在这里?有些事需要了结。
“其他人达到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通过信仰、努力、冥想、专注和区分。”所以有两种可能性,如果你在前世达到了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在这一世你会几乎以一个佛出生——只有很少的业需要了结,需要放下,烧毁。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你几乎是一个佛,你没必要去做任何事,无论发生什么你只要看着就行了。因此,克里虚那穆提一直坚持说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对他来说是对的,但对听他讲话的人来说却是错误的。对听他讲话的人来说,还有很多事要做,而他们将会被这个说法误导。他在说他自己,他以一个阿桑普拉吉那佛出生,他生来是一个维德哈,他生来是一个普拉克里.莱亚斯。在他只有五岁的时候,他正在阿迪亚尔附近洗澡,最伟大的神学家之一,莱德彼特,看到了他。他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孩子,如果有人朝他身上扔泥巴,他不会作出反应。有很多孩子在那里玩耍,如果有人把他推进河里,他就进到河里。是的,他不会生气,他不会反抗,他有一种完全不同的品质,一种阿桑普拉吉那佛的品质。
莱德彼特让安妮.贝桑特来看看这个孩子,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整个的神学运动都围绕着他展开,他们对他成为一个化身——成为这个时代完美的师父——寄予了厚望。但有一个很深的问题,他们选择了对的人,但是他们寄予了错误的希望。因为一个生来是阿桑普拉吉那佛的人甚至无法像一个化身那样活跃,因为所有的活动止息了。他只能看着,他能够是一个观照,你无法让他非常活跃,他只能是被动的。他们选择了正确的人,但是还是错了。而且他们寄予了太多的希望,整个的神学运动都围绕着克里虚那穆提。当他退出的时候说:“我无法做任何的事情,因为都没有必要。”整个运动彻底失败了。因为他们寄予了这个人太多的希望,然后整件事情的结果完全不同了,但是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安妮.贝桑特、莱德彼特和其他的人,他们是非常非常美的人,但是他们确实不知道东方的方法。他们从书本上、经书里学到了很多,但是他们不知道帕坦伽利所示现的确切的秘密——一个阿桑普拉吉那、一个维德哈出生了,但是他并不活跃,他是一个被动的人。很多事情会透过他发生,但那只有在一个人来到他面前并且臣服于他的时候才会发生。因为他是一个被动的人,他无法强迫你去做什么事情,他是可及的,但他不会是侵略性的。他的邀请是给每个人和所有人的,那是一个公开的邀请,但他不会特别地给予你邀请,因为他无法成为活跃的。他是一扇打开的门,如果你想,你可以穿过他。最后的一世是完全被动的,只是观照,这是阿桑普拉吉那佛如何从上一世出生的一种方式。但你也可以在这一世成为一个阿桑普拉吉那佛,对于他们,帕坦伽利说:“Shraddha 、virya 、smriti 、samadhi 、prajna:其他人达到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通过信仰、努力、冥想、专注和区分。”这个几乎不可能翻译,所以我将解释而不是翻译。只是给你们那个感觉,因为语言会误导。Shraddha并不是信仰,它更像是信任。信任和信仰是非常非常不同的,信仰是你生在那个里边的,信任是你长在那个里边的。印度教是一种信仰,成为一个基督教徒是一种信仰,成为一个回教徒是一种信仰,但和我在这里成为一个弟子是一种信任,我不能声称那是信仰。记住,耶稣也不能声称是信仰,因为信仰是你出生在那个里边。犹太人是忠实的,他们很忠诚,而且,事实上,那才是为什么他们杀害了耶稣的原因。因为他们认为他正在将他们带离他们的忠诚,正在摧毁他们的信仰。他要求信任,信任是一种个人的亲密,不是一种社会的现象。你透过你自己的反应达成,没有人能够出生于信任。出生于信仰,没问题。信仰是死的信任,信任是活的信仰,所以试着理解那个区别。Shraddha——信任——一个人必须成长,它总是个人的。耶稣的第一批弟子达成了信任,他们是犹太人,生来就是犹太教徒。他们出离了他们的信仰,那是叛逆。信仰是迷信,信任是叛逆。信任首先带你离开你的信仰,注定会是这样,因为如果你生活在死寂的墓地里,那么你必须首先被带离那里,只有那样你才能再次被介绍给生命。耶稣正试着带领人们朝向信任,那样总是会被认为他在破坏他们的信仰。现在当一个基督徒到我这里来的时候,那样的情况就再次出现了。基督教是一种信仰,就像犹太教在耶稣的时代是一种信仰一样。当一个基督教徒到我这里来的时候,再次的,我必须带他出离他的信仰,帮助他朝着信任成长。宗教是信仰,而具有宗教性则是处于信任之中,具有宗教性并不意味着成为基督徒、印度教徒或者回教徒。因为信任没有名字,他没有标签,就像爱,爱是基督教、印度教或者回教的吗?婚姻有基督教的,印度教的、回教的,爱呢?爱不知道种姓,没有区别。爱不知道印度教,不知道基督教。婚姻就像信仰,爱像信任,你必须成长进入它,它是一个冒险。信仰不是冒险,你生来就进入了它,它是方便的。如果你寻找的是舒适和方便,它更好,最好处于信仰之中,做一个印度教徒,一个基督教徒,遵守规则。除非你从你的心来回应,否则它将会一直是一样死的东西,进入宗教除非是出于你自己的反应,而不是因为你生在那样的家庭。你怎么能天生就是一个基督教徒?宗教是如何与出生联系在一起的?出生不能给你宗教,它可以给你一个社团、一个宗派、一个教派,能够给你一个迷信。“迷信”是一个非常非常有意义的词,它意味着没有必要的信仰。“迷”这个字意思是没有必要的、过多的——变得没有必要的信仰,变得死寂的信仰,过去某个时候它可能是活的。宗教必须一次又一次地出生,记住,你不是生在一种宗教之中,而是宗教必须在你里边——那么它就是信任——一再一再地出生。你不能把宗教给你的孩子,他们将必须去寻找和发现他们自己的宗教。每个人都必须去寻找和发现他自己的宗教,那是冒险,最伟大的冒险,你进入未知之中。如果你想达到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信任——帕坦伽利说——是首要的事,对于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来说,推理,正确的推理是首要的,看到那个区别了吗?对于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来说,正确的推理,正确的思考是基础,对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来说,是正确的信任,而不是推理。没有推理……爱。而爱是盲目的,对推理来说,爱是盲目的,因为它是一跃进入黑暗之中。推理问说:“你要去哪里?呆在已知的地方,进入新的现象中有什么用呢?为什么不呆在老地方?那样很方便,舒适,无论你需要什么,都能提供。”但是每个人都必须找到他自己的庙宇,只有那样才是活着的。
你和我在这里,这是信任,当我不在这里了,你的孩子可能还会在这里,那会是信仰。信任只有在和一个活着的师父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发生,信仰,是和死了的师父。第一批弟子拥有宗教,第二、第三批就渐渐地失去了,他变成了一个宗派。你只是跟随,因为你出生在里边。它是一种责任,不是爱,它是一种社会准则。它有帮助,但它不是某种在你深处的东西,它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它不是一个发生,这不是你内心深处的展露,它只是表面,一个脸面。只要去教堂看看,星期天的人们,他们去到那里,他们甚至还祈祷,但他们只是期待着事情结束。一个小孩坐在教堂里,这是他第一次来,他只有四岁。妈妈问他:“你喜欢这里吗?”他说:“音乐很好,但是广告太长了。”当你没有信任的时候它就是广告,shraddha是正确的信任,信仰是错误的信任。不要从别人那里得到宗教,你不能借,那是欺骗,你得到它却没有付出。而每件事都必须付出,达到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并不廉价。你必须全款支付,而全款是你的整个存在。成为一个基督徒只是一个标签,成为宗教性的不是标签,你的整个存在都涉入了,它是一个承诺。人们到我这里说:“我们爱你,你说的都很好,但是我们不想成为桑亚士,因为我们不想有承诺。”但是除非你作出了承诺,涉入,否则你无法成长。因为那样的话就没有联系,在你我之间只有语言,不是关系。那么我可能是一个老师,但我不是你的一个师父,那么你可能是一个学生,但不是一个弟子。
信任,是第一扇门,第二扇门是virya,那个也很难翻译,它被翻译成努力。不,努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virya这个词意味着很多事,但本质上它意味着生物能。Virya的其中一个意思是精液,性潜能。如果你想确切地翻译,virya是生物能量,你的整个能量现象。你是能量,当然,只有努力才能带来这种能量。因此,其中一个含义是“努力”。但是那个翻译很局限,不像virya那样含义丰富。Virya意思是你的所有的能量都必须带入其中,只是头脑是不行的。你只从头脑说“是”是不够的,你的全部,没有任何保留,那才是virya的意思。而那也只有在信任的情况下才可能,否则你会有所保留,只是为了安全,有把握。因为……这个人也许会把我们带到什么错误的地方,所以为了确保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回头,在任何时候我们都可以说:“够了,现在够了。”你做了一部分保留是为了看看这个人在把你带向哪里。人们来我这里说:“我们在看,先让我们看看发生了什么。”他们非常聪明,聪明的傻子,因为这些事情不能从外在去看,发生了什么是一种内在的现象。你无法看清谁身上发生了什么,通常只有我能看清发生了什么,你只是在后来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其他人无法看,从外面看那是不可能的。你怎么能从外面看呢?你可以看到姿势,你可以看到人们在做静心,但是内在发生了什么,那才是静心,他们在外在所做的只是为了创造一种情境。
发生过这样的事,有一个非常伟大的苏菲师父,贾拉鲁丁,他有一所给很少的学生的小学校,罕有的。因为他是一个非常挑剔的人,除非是他挑选的学生,否则不准入学。他为了非常少的人工作,但是人们经过时会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次,来了一群人——教授。他们总是思维敏捷,很聪明。他们看到了,在那个师父的房子里,就在院子里,一群五十个人坐在那里,他们正在作出疯狂的举动——有些人在笑,有些人在哭,有些人在跳——教授们看着。他们说:“怎么回事?这个人正把他们带向疯狂,他们已经疯了,而且他们是傻瓜。”因为一旦你疯了就很难恢复。“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从未听说过,人们静心的时候都是静静地坐着。”他们对此进行了很多讨论,他们中的一些人说:“由于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作出任何判断都是不好的。”他们中的第三群人说:“无论是什么,那都值得享受,我们愿意看看,很美,我们为什么不能享受呢?为什么要为他们在干什么而困扰呢?只是看着他们都是一件很美的事情。”然后过了几个月,同样的一群人再次来到了学校,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事呢?现在所有人都很安静,那五十个人在那里,那个师父也在那里。他们正静静地坐着,如此安静,就好像没人一样,他们都好像雕像一样。讨论再一次开始了,有些人说:“现在他们没什么好看的了,看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发生!第一次我们来的时候很美,我们很享受。但是现在他们都很无聊。”另一些人说:“但是现在我们认为他们正在静心,第一次来他们是疯了。这样做是正确的,这才是静心,经书里也是这样写的,也是这样描述的。”但是还有第三群人说:“我们对静心一无所知,如何能作出判断?”然后,再一次,几个月之后,那群人又来了。现在那里没有人了,只有师父坐在那里,微笑着,所有的弟子都不见了。所以他们问说:“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次我们来有一群疯狂的人,我们想这个没有什么价值,你让他们发了疯。第二次来非常好,人们在静心,现在,他们都去哪儿了?”那个师父说:“工作完成了,弟子们消失了,而我开心的笑,因为事情发生了。而你们是一群笨蛋,我知道!我也在看着——不只是你们在看。我知道你们都讨论了些什么,以及第一次、第二次你们都想了些什么。”贾拉鲁丁说:“你们来这里三次所作出的努力已经足够使你们成为静心者了,而你们所做的讨论,那些能量足够让你们变得宁静。在同样的时间里,那些弟子已经消失了,而你们还站在同样的地方。进来吧!不要只从外面看!”他们说:“是的,这就是我们一再一再来这里的原因,为了看看发生了什么。当我们能够确定,然后……否则我们不想作出承诺。”聪明的人从来都不想作出承诺,但是有任何的生命是不用作出承诺的吗?聪明人认为作出承诺是一种束缚,但有任何自由是没有束缚的吗?首先你必须进入一种关系,只有那样你才能超越它。首先你必须进入一种深深的承诺,深度对深度,心对心,只有那样你才能超越它,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你只是在外面看,你永远无法进入神殿。神殿是承诺,然后才能够没有关系。一个师父和弟子是一种爱的关系,有可能的最高的爱。除非有那个关系在,否则你无法成长。
帕坦伽利说:“首要的是信任——shraddha,然后第二是能量——努力。”你所有的能量都必须被带进来,只是一部分不行。如果你只是一部分在,而一部分不在,那甚至有可能是具有破坏性的。因为那会成为一个裂隙,它会在你里边制造一种紧张,它将成为一种焦虑,而不是幸福。祝福是你是一个整体,焦虑是你是一个部分,因为你被划分了,有一个紧张在,两个部分各行其道,你左右为难。
“其他人达到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通过信仰、努力、冥想、专注和区分。”“冥想”这个词是“smriti”,它是记忆,葛吉夫称之为“记得自己”,那是“smriti”。你没有记得自己,你也许记得千千万万的事情,但是你一直忘记你自己,那就是你的情况。葛吉夫有一个技巧,他从帕坦伽利处得到的,而且,事实上,所有的技巧都来自帕坦伽利,他是过去的技术大师。记住——记得自己——无论你在做什么。你正在走路,深深的记住——我在走路,我在。不要迷失在走路里,走路在那里——那个移动、那个活动——内在的中心在那里。只是觉察、观看、观照,你无需在脑中重复:“我在走路。”如果重复,那就不是记得。你必须使用非语言来觉知到——我在走路,我在吃东西,我在说话,我在听。无论你在做什么,那个内在的“我”不应该被忘记,它必须保持,它不是自我意识,它是对自我的意识。自我意识是“自我”,对自我的意识是“记得自己”——纯净的,只是觉知到“我是”。通常,你的意识是指向客体的,你看着我,你的整个意识像箭一样地移向我。你指向我,记得自己意思是你必须具有双向的指向,一端向着我,另一端指向你,双向的箭是记得自己。非常难,因为记住客体,忘记自己是容易的,反过来也很容易——记住自己,忘记客体。两种都是容易的,那就是为什么那些在市场里的人,在俗世中的人,和那些在寺院里的人,出离世界的人,是一样的。两者都是单向的,在市场里他们看着事物、客体;在寺院里,他们看着自己。smriti既不是在市场里,也不是在寺院里,smriti是一种记住自己的现象。当主体和客体一起处于意识之中,那是世界上最难的事。甚至如果你能够达到那种状态一个片刻,一个分离的瞬间,你将马上对三托利有所瞥见。马上你就移出身体,在别的地方。试试看,但是,记住,如果你没有信任,那将会变成紧张,这些是所涉及的问题。它将会变成这样的一种紧张,你会发疯,因为那是一个非常紧绷的状态,那就是为什么很难两者都记住——主体和客体,外在和内在。记住两者是非常非常艰难的,如果有信任,那个信任将会缓和紧张,因为信任是爱。它会安慰你,它会成为一股安慰的力量环绕在你周围。否则那个紧张将会变得无法承受。你将会无法睡觉,你任何时候都无法平静,因为它会成为一个持续存在的问题,而你会一直处于焦虑之中。那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做其中一个,那是容易的。去寺庙里,闭上你的眼睛,记住你自己,忘了世界。但是你在干什么?没有别的,你只是翻转了整个过程而已,没有变化。或者,忘了这些寺院、寺庙和师父,身处俗世之中,享受世界,那也是容易的。困难的是意识到这两者,而且同时觉知到能量指向完全相反的两个向度,那就有一个超越发生了。你只是变成了第三个——你变成了两者的观照,当那第三个进入时……首先你试着去看客体和你自己,但是如果你试着两者都看,渐渐地,渐渐地,你会感到在你内部正在发生着什么,因为你变成了那第三个,你在两者——客体和主体——之间,现在你既不是客体,也不是主体。
“通过信仰、努力、冥想、专注和区分达到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信任、完全的承诺、完全的努力,全部能量必须带入,你的所有潜能必须带入,如果你真的是一个真理的探寻者,你不能寻找其它东西,它是一个完全的涉入。你不能把它作为一个兼职——我有时候早上静静心。不,静心必须成为你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的事,无论你做什么,静心必须持续地作为背景存在着。需要能量,需要你的整个能量。现在,有几件事情,如果需要你的整个能量,性自动的消失了,因为你没有能量可以浪费。禁欲对帕坦伽利来说并不是纪律,而是结果。你投入了你的所有能量,所以你没有多余的……那也发生在普通的生命中。你可以看看伟大的画家,他完全忘了女人,当他在作画,他的头脑中没有性,因为所有的能量在移动,没有多余的。一个全身心投入的伟大诗人,伟大的歌唱家,舞者,都自动的变成了禁欲的人,他对此没有戒律。性是满溢的能量,性是一个安全阀。当你有过多的能量而你又无法处理的时候,大自然有一个安全阀,你可以扔出那些能量。你可以释放,否则你将会发疯或是爆裂。而如果你试图压抑,那么你同样会发疯。因为压抑没有用,它需要一个转化,而那个转化需要全身心的投入。一个武士,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武士——一个完美的勇者——将会超越性,他的所有能量在移动。一个非常非常美丽的故事:一个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瓦卡斯帕蒂,他非常投入地学习。他父亲要求他说:“我越来越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任何时候都可能。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想要你结婚。”那时他很专注于他的学习,就说:“好的。”他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所以他结婚了。他结婚了,但是他完全忘了他有一个妻子,他太投入了。而这种事只会发生在印度,不会发生在别的地方——妻子非常爱他,她不想打扰他,据说十二年过去了,她像一个影子一样的侍奉着他,巨细靡遗,但是从未打扰他。没有说:“我在这里,你在干什么?”他一直在写注释,曾经写下的最伟大的注释之一,他正在写巴达拉杨的《布拉姆经》的注释。他非常投入,所以总体上来说,他不仅忘了他的妻子,他甚至不知道是谁拿来的食物,谁收走的盘子,谁在夜晚进来点亮了灯,谁为他铺的床。十二年过去了,当他的注释快写完时,天色已晚。他发了一个誓,在注释完成后他就要成为一个桑亚士,然后他将不再关注头脑,所有事都结束了,这是他唯一需要完成的业。那一夜他有点放松,因为最后一句话他将近写到十二点钟,他第一次意识到周围的东西,灯暗淡下来,需要加灯油了。一只美丽的手正在加灯油,他回头看了看谁在那里,他认不出那张脸。他说:“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妻子说:“现在你问了,我必须说在十二年前你娶我为妻,但是你是如此投入,如此沉浸在你的工作之中,我不想打扰或干扰你。”瓦卡斯帕蒂开始哭泣,泪水流了出来,妻子问说:“怎么了?”他说:“这个很复杂,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因为注释完成了,而我现在是一个桑亚士了。我不能做一个住家男人,我不能做你的丈夫。注释完成了,而我已经发了逝,现在我没有时间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你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我可以爱你,我能为你的服务、你的爱、你的奉献做些什么呢?”所以他把他对《布拉姆经》的注释取名——《布哈马提》,布哈马提是他妻子的名字。名字很奇怪,因为称巴达拉杨的《布拉姆经》和注释为布哈马提,它们之间毫不相干。但是他说:“现在我做不了什么了,最后一件事就是为书取名,所以我将叫它《布哈马提》,好让她被永远记住。”他离开了家,妻子在哭泣,落泪,但是她并不伤心,而是完全处于幸福之中。她说:“那就够了,这个举动,这个在你眼中的爱,足够了。我已经够了,不要内疚,去吧!完全忘记我吧,我不想成为你头脑中的负担,不需要记住我。”那是有可能的,如果你完全投入,性消失了,因为性是一个安全阀。当你有不用的能量,那么性就成为了一件萦绕于你的事,当所有的能量都使用了,性消失了。而那就是禁欲——投入全部能量、你所有潜在能量——开花的状态。
“努力、冥想、专注和区分。”shraddha——信任;virya——你所有的生物能,你所有的承诺和努力;smriti——记住自己;然后是三摩地。三摩地这个词意思是一种头脑没有问题的状态,它来自词三摩地瀚——一种你感觉完全可以、没有问题、没有疑问的头脑的状态。它不是专注,专注只是没有问题的头脑的一种品质,那就是翻译的困难。专注只是一部分,常有这样的事,看一个完全投入地在玩的孩子,他没有任何的努力就处于专注的状态。他没有故意专注在玩耍上面,专注只是一个副产品,他只是如此地被游戏所吸引,所以专注发生了。如果你刻意地专注,那样的话就有努力,就有紧张,你就会疲倦。三摩地自动的、自发的发生。如果你正在全神贯注地听我讲,它是三摩地。如果你全身心的听我讲,就不需要其它的静心了,它变成了专注。不是你集中注意力,如果你带着爱在听,专注随之而来。在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中,当信任是完全的,当努力是全然的,当记住是深入的,三摩地发生了。无论你做什么,你都全神贯注地做——没有任何对于专注的努力。而如果专注需要努力,那是丑陋的,它会像一种病,你会被它摧毁。专注应该是一个结果,你爱一个人,只要和他在一起,你就是专注的。记住,永远不要专注于某件事,相反,深入地听,全然地听,你会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专注。
然后是区分——prajna,prajna不是区分,区分仍然是prajna的一部分。Prajna实际上意思是智慧——一个知道的意识。佛陀曾说过,当静心的火焰燃烧的更旺的时候,环绕在那个火焰周围的光就是prajna。在三摩地中,一种光,一种氛围环绕着你。它跟随着你,你的每一个行动都是明智的,不是你试图明智,它只是发生了,因为你是如此完全的觉知。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明智的,而不是你一直在想如何去做正确的事。一个一直在想怎么样把事情做对的人将无法做任何的事,甚至错事他也做不了。因为这会成为他头脑中的如此的一种紧张,而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你如何能决定?一个有智慧的人,一个有了解的人,不选择。他只是感觉,他只是散布他的觉知,而他在那个光之中前进,无论他到哪里都是对的。正确不属于事物,它属于你——那个正在行动的人。不是佛陀做了正确的事,不!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区分是一个贫乏的词,一个有了解的人会区分,他不用考虑这个,这个对他来说很简单。如果你想离开这个房间,你只是走出门去,你不会摸索,你不会走到墙边然后去找门。你只是出去,你甚至不会去想这是一扇门。但是当一个盲人要出去,他会问:“门在哪里?”然后他会试着找到门,他会用手杖敲打很多地方,他要摸索。在头脑中他会一直想:“这是门还是墙?我走对了吗?”然后等他到了门那里,他会想:“对了,现在这个是门了。”所有这些都因为他是盲人。你必须区分是因为你是瞎的,你必须要纪律和道德是因为你是瞎的。当理解开花,当那个火焰燃烧,你只是看,而所有的事都是清晰的。当你有内在的清晰,所有事都是清晰的。你变得有理解力,无论你做什么都只是对,不是因为那是对的你去做。你带着了解去做,它就是对的。Shraddha、virya、smriti、Samadhi、prajina,其他的达成阿桑普拉吉那三摩地是透过信任、无限的能量、努力、全然的记住自己、一个没有问题的头脑和了解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