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是最后的礼物

 

体验是没有能力区分普鲁夏——纯净的意识和萨特瓦——纯净的理性的结果,尽管它们完全不同。

对自我做三夜摩会带来纯净意识的知识,那个与他人分别开的知识。

随之而来的是直觉性的听觉、触觉、视觉、味觉和嗅觉。

这些是头脑转向外在时的力量,却是三摩地的障碍。

帕坦伽利最重要的几句经文之一——最关键的。这个帕坦伽利《瑜伽经》的最后部分被叫做《凯瓦利亚》,凯瓦利亚的意思是至善的总和——最终的解脱,意识的完全自由,没有限制,没有不纯。凯瓦利亚一词非常美,它意味着天真无邪的单独,它意味着纯净的单独。单独一词必需被理解,它不是孤独。孤独是消极的,孤独是你在渴望别人,孤独是缺少别人时的感觉。单独是自我的实现,孤独是丑陋的,单独有着极大的美。单独是你如此满足,你不需要别人,别人已经从你的意识中完全消失,别人没有给你留下阴影,别人没有在你里边创造出梦,别人没有拉你出来。别人不断地把你拉出中心,萨特的名言——帕坦伽利一定很能理解——“他人是地狱”。别人未必是地狱,但地狱是由你对别人的欲望创造出来的,对别人的欲望就是地狱。对别人无欲是达成你存在原始的清晰,那么你存在,而且你是整体,除了你那里谁也没有,这个帕坦伽利叫做凯瓦利亚。

朝向凯瓦利亚——那个道路——的方法,首先,最根本的一步,分辨、区别能力;第二重要的一步是离欲、弃绝;第三是对凯瓦利亚的认知,单独。你为什么要如此地渴求别人?为什么会有这个欲望?会有这个对别人的持续的疯狂?你在哪里走错了?你为什么对自己不满意?为什么感觉不到满足?为什么认为你缺少什么东西?从哪里产生的你是不完整的这个错觉?——它出自对身体的认同。身体是另一个,一旦你走错了第一步,那你将会愈行愈远,永无尽头。对于分辨,帕坦伽利的意思是:同身体区分开你自己。认识到说你是在身体里,但你不是身体;认识到你在头脑里,但你不是头脑;认识到你一直是纯粹的观照——见证人、观察者——那个见者。你从来不是那个被看见的,你从来不是客体,你是纯粹的主观性。索伦.克尔凯郭尔,西方存在主义最有影响力的思想家之一,他说:“上帝是主观性。”他离帕坦伽利很近了,他说上帝是主观性的时候是什么意思?当所有的客体都被知道是和你分开的时候,它们就开始消失。它们通过你的合作而存在,如果你认为你是身体,那么身体会延续,它需要你的帮助,你的能量。如果你认为你是头脑,头脑会运作,它需要你的帮助,你的合作,你的能量。这是内在机械作用之一:正是通过你的存在,自然成为活的;正是通过你的存在,身体像活的一样运作;正是通过你的存在头脑开始运作。在瑜伽中他们说就像主人出去了,然后回家,仆人们在聊天,坐在房子的台阶上抽烟,没有人担心房子。主人进来的一刻,闲聊停止了,他们也不再吸烟了,他们藏起了香烟,开始工作。他们在试图展示他们是那么投入地工作,让你无法想象就在刚才他们还在闲聊,坐在台阶上偷懒、休息。只是主人的出现,一切都安顿下来了。就好像老师出了教室,那里几乎乱作一团,然后老师回来了,所有的孩子都坐到了位子上,开始写字,做功课,那里一片寂静。正是那个存在的作用。

现在科学家们发现了类似的东西,他们称之为催化剂。有一些科学现象,在其中某种物质需要存在,它不以任何方式反应,它不参与任何反应,但就是它存在帮助某些反应发生,如果它不存在那个反应就不会发生。它存在,它保持不变,它不出来,仅是那个存在就有催化作用,它在某些别的东西里边、别的地方创造出活性。帕坦伽利说你最内在的存在是不活跃的,它是惰性的,那个最内在的存在在瑜伽中被称为普鲁夏。你纯净的意识是个催化剂,它在那里什么也不做——看着一切,但是什么也不做;观察着一切,但是什么都不参与。通过普鲁夏,自然全然的存在——头脑、身体、一切——开始运作。但是我们变得认同于身体,我们变得认同于头脑,我们遛出了观照,成为了一个做为的人,那是人的整个疾病。分辨是医药——怎么回家,怎么放下这个你是一个做者的观念,以及怎么只是作为一个清晰的观照,这个方法论被称为分辨。一旦你知道了你不是做者,你是观察者,第二件事自然就发生了——弃绝、桑亚士、离欲。第二件事是:现在不管你以前在做什么,你都不能做了。你牵涉在太多事中,因为你认为你是身体,因为你认为你是头脑,现在你知道了你既不是身体,也不是头脑。那么多你在追随的、追逐的和为之疯狂的活动只是放下了,那个放下就是离欲,就是桑亚士、弃绝。你的视野,你的分辨,你的了解,带来了一种转变,那就是弃绝。当弃绝是完全的,另一个高峰出现了,那就是凯瓦利亚——你第一次知道了你是谁。第一步的认同将你导入歧途,一旦你迈出了第一步,一旦你无视了你的分离,被认同抓住,那它将一直继续下去,一步错,步步错,你将深陷泥潭。让我给你讲一则趣事,两个年轻的朋友闯入社会,年轻的科恩希望和一个女继承人结婚。为了给他精神上的支持,他带着年轻的利维一起去见女孩的父母。女孩父母笑着对年轻的科恩说:“我知道你在做服装生意。”科恩紧张地点点头说:“小生意。”利维拍了一下他的背说:“他太谦虚,太谦虚了,他有二十七家店铺,而且正要开更多家。”女孩父母说:“我知道你有一间公寓。”科恩笑道:“是的,有不太大的两间房。”年轻的利维开始大笑:“不太大,不太大!他有一套车道公园的顶层”女孩父母继续问:“你有车吗?”“有的,”科恩说:“有一辆还不错的车。”“不错个屁!”利维插话说:“他有三辆劳斯莱斯,而且那只是用来在城里开的。”科恩打了个喷嚏,“你感冒了吗?”担心的父母问。“是的,轻微感冒。”科恩回答。“轻微,胡说!”利维叫道:“肺结核!”一步导致另一步,而一旦你迈出了错误的一步,你的生命就变成了那个错误的放大,它被以无数种方式映照和反射。而如果你不在那里纠正过来——你可以在全世界纠正各种错误——你将无法纠正它。葛吉夫常常告诉他的弟子们:“首要的是不认同,而且持续地记住你是一个观照,只是一个意识,既不是行为,也不是思想。”如果这个记住在你里边变成了一个结晶,你就达成了分辨、分别,然后离欲自然随之而来。如果你没有达成分辨,轮回、世界便随之而来。如果你变得认同于身体和头脑,你就出离了,进入了世界,你就被驱逐出了伊甸园。如果你分辨,而且你记住了你是在身体里,身体是一个住所,你是房主,而头脑只是一台生物电脑,你是主人,而头脑只是个奴隶,那么,就有一个折返,你不再走进世界,因为第一步被移除了。现在你不再和世界连接着,突然间你开始掉进内在,这个就是离欲、弃绝。当你不断落入、不断掉入内在,便会来到最终超越的点——至善,它被称作凯瓦利亚。你已经变成了单独的,你不需要任何人,你不需要持续努力用这样或是那样的东西来充满你自己。现在你与你的空无合拍,而且因为你与空无的合拍,那个空无变成了一个满足,一个无限的、满足的、实现了的存在。这个普鲁夏在开始,这个普鲁夏在结束,而在这两个之间的只是一个巨大的梦。

第一句经文:“体验是没有能力区分普鲁夏——纯净的意识和萨特瓦——纯净的理性的结果,尽管它们完全不同。对自我做三夜摩会带来纯净意识的知识,那个与他人分别开的知识。”每一个字都要理解,因为每一个字都非常重要。“体验是没有能力区分的结果……”所有的体验都只是个错误。你说:“我很痛苦。”或者你说:“我很快乐。”或是你说:“我觉得饿了。”或是说:“我觉得很好,很健康。”所有的体验都是一个错误,一个误解。当你说:“我饿了。”你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你应该说:“我意识到身体饿了。”你不应该说:“我饿了。”你不饿,是身体饥饿,你是认识到那个事实的。体验不是你的,只有觉知是。体验是身体的,觉知才是你的。当你感觉到痛苦,同样,体验也许是身体的,或者是头脑的——你不是这两者。身体和头脑是一个机械装置,身体是同一个结构粗糙的部分,头脑是精巧的部分,但是两个都一样。说身体和头脑不太好,我们应该说“身体头脑”。身体不是别的,只是头脑的粗糙的形式,而如果你观察你的身体,你就会看到身体也在像头脑一样地运作。你睡着了,一只苍蝇飞来停在你的脸上,你没有起来或是醒来,却用手赶走了它。身体运作良好,非常专注。或是有些东西开始在你脚上爬,你甩开它,你熟睡着,到了早上的时候你不会记得。身体像头脑一样地运作,非常粗糙,但是它像头脑一样运作。所以身体头脑拥有所有的体验——好的或是坏的,快乐的、不快乐的,都没有区别。你从来不是体验的人,你一直是那个对体验的觉知。所以帕坦伽利明确声明:“体验是没有能力区分的结果……。”所有的体验都是错误,错误的出现是因为你没有区分,你不知道谁是谁。

发生过很多次,在亚马逊有一个原始人的小部落,当妻子生孩子的时候,丈夫也躺在另外一张小床上。妻子开始大喊和尖叫时,丈夫也开始大喊和尖叫。这件事第一次被发现的时候,人们简直难以置信,丈夫在干什么?而且为什么那样?妻子正在经历痛苦,但是为什么丈夫要那样?他只是在假装吗?然后有很多研究对此展开,最终发现丈夫不是在假装。一旦你认同,痛苦就真的开始出现,数千年来那个部落的头脑已经被训练成说因为妻子和丈夫两个都是孩子的父母,两个都会遭受痛苦。看起来完全没问题,妇女解放运动会同意他们的观点。为什么只有女人受苦?这些丈夫们只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不用受苦吗?他们不用身怀孩子九个月,然后当孩子出生后,似乎所有的责任都是母亲的,为什么会这样?但那个部落就是那么生活的。心理学家、医学研究人员观察到男人确实经历了痛苦——真实的痛苦。对我们来说难以置信,因为我们不那样认同。那个丈夫是那么认同于妻子,正因为那个“她正在经历痛苦”的认同,他也开始剧痛。有时你或许会注意到,如果你非常爱某个人,而他正在受苦,你会开始痛苦,那就是共鸣。如果你爱的人正在受苦,你也开始感到痛苦;如果你爱的人快乐,你也感到快乐;如果你爱的人在跳舞,你也感觉像在跳舞,你就变得和你所爱的人协调一致,你变得认同。现在这个似乎成为了一个非常矛盾的事例,那就是这个社会一直存在,丈夫真的遭受着和妻子一样的痛苦,没有差别。现在女人的痛苦也迎来了新的曙光,一个法国的心理学家深入研究了这个问题,他说女人受苦只是因为她们那样相信。在有的部落里甚至连妻子都不受苦,在印度有一些部落,在原始部落中妻子会一直在田里劳作,砍伐木材,搬运木材,然后突然她就生孩子了,把孩子放在桶里,然后回家。她会在田里生孩子,把孩子放在树下,继续她的工作。工作必须完成,到了傍晚她会把孩子带回家,没有痛苦。怎么回事?那也是一个信念,一种熏陶。现在西方无数的女人准备无痛分娩,只是信念系统必须改变。她们必须被反催眠,她们必须被告知这只是个观念,疼痛并没有真正出现,它只是一个观念。一旦你有了这个观念说是你创造了疼痛,一旦你有了这个观念它就开始发生——它是你的投射。帕坦伽利说所有的体验都是错误的——错误在于你的视角。你认同于客体,而主体认为它似乎就是客体。你感觉到饥饿,但你不是饥饿,是身体饥饿。你感觉到疼痛,但你不是疼痛,是身体疼痛,你只是警觉。下一次有什么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每一刻这样或那样的事都在发生——只要观察,只要尝试保留这个记住“我是观照”,然后看看有多少东西发生了改变。一旦你能够意识到你是观照,很多东西就只是消失了,或是开始消失。最终的一天终会到来——开悟的一天——当所有的体验完全消失,突然间你超越了体验,你不在身体里,你不在头脑里,你超越了两者。突然间你开始像云朵一样漂浮,在一切之上,超越一切。那种没有体验的状态就是凯瓦利亚的状态。

关于这个还有一件事,有些人认为灵性也是一种体验。他们不知道,有些人来找我,他们说:“我们想要有一些灵性体验。”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样的灵性经验是世俗的,没有灵性体验,不可能有。称一个体验为灵性的是在将它变假,灵性只是对纯净觉知、普鲁夏的认知,它是怎么发生的?我们是如何认同的?在瑜伽术语中,真理,终极真理,有三个内涵——存在、意识、狂喜。存在——永恒之品质;意识——意识、觉知,它是能量、运动、过程;狂喜——极乐。这三者被称作终极的三特性,这是瑜伽的三人组,当然,比基督教的三人组科学,因为它没有说到人——上帝、圣灵、圣子,它谈论的是认知。当一个人到达存在的终极顶峰,一个人会意识到三件事,那就是一个人存在和一个人将继续存在——那就是存在;其次,一个人存在,而且一个人是意识,一个人不像死的物质,一个人存在而且他知道他存在——那就是意识;并且,一个人知道一个人存在,而且一个人是极其狂喜的。现在让我给你解释一下,称之为狂喜的是不对的,因为那样的话它就会变成一个体验,所以更恰当的表达方式应该是“一个人是狂喜”——不是“狂喜的”。一个人是存在,一个人是意识,一个人是狂喜,这些是对真相的终极认知。帕坦伽利说这三个,当它们在世界上,会在自然中创造出三种品质。它们像催化剂一样起作用,它们不做任何事,只是它们的存在就在自然中创造出巨大的活动。那活动对应着三种品质:稳定性、活性和惰性。稳定性对应狂喜,狂喜的品质。稳定性意味着纯粹的智性,你越靠近稳定性,越感觉到狂喜,稳定性是狂喜的反射。如果你能够想象一个三角形,三角形的底部是狂喜,而另外两条线就是存在、意识。它被反射进入物质世界,自然。当然,在反射中它变成了倒置的——稳定性和活性,惰性——同样的三角形。但终极的真理没有做任何事,那是帕坦伽利所强调的。因为一旦终极真理在做什么的话,他就变成了一个做的人,就进入了世界。在帕坦伽利那里,上帝不是创造者,他只是个催化剂。这个极其科学,因为如果上帝是创造者,那么你就会发现动机——他为什么要创造?你就必需在他那里找到创造的动机,那他就会变得和人一样平庸。不,在帕坦伽利那里上帝是绝对的、纯净的存在,他不做任何事,但是借助他的存在事情发生了——自然开始跳舞。

有一个古老的故事,一个国王建造了一座宫殿,宫殿被称为镜宫。地板、墙壁、天花板都被无数的镜子覆盖,很小、很小的镜子。整个宫殿里没有别的东西,它是一个镜子宫殿。有一次,国王的狗,误入了宫殿,晚上被留在了宫殿里,大门被从外面锁住了。那狗看着四周,变得害怕——四周有无数的狗。他被反射了,下面、上面,所有的方向——成千上万的狗。他不是一条普通的狗,他是国王的狗,非常勇敢,但即使那样,他也是孤独的。他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但却无处可逃,无路可退,到处都是狗。他变得越来越害怕,他尝试出去,但是没有出去的路,门被锁住了。为了恐吓其它的狗,他开始叫,但是他叫的时候,其它的狗也叫——因为它们纯粹是反射——然后他变得更害怕了。为了恐吓其它的狗,他开始撞墙,其它狗也跳到他身上,撞向他,到早上那狗被发现已经死了。在那狗死的一刻,所有的狗也死了。那个宫殿是空的,只有一条狗和无数的反射。这是帕坦伽利的观点:只有一个现实,却有无数它的反射。你作为一个反射和我是分开的,我作为一个反射和你是分开的,但是如果我们移向现实,分开就会消失,我们将会是一个。一个反射和其它的反射是分开的,你可以毁掉一个反射来拯救另一个,那就是一个人如何死去的……世界上有很多喜欢争辩的人问:“如果只有一个婆罗门,一个上帝,一个存在遍布世界,那么当一个人死去,为什么别的人不一起死去?”这很简单,如果有一千零一块镜子在房间里,你可以摧毁其中一块,一个反射将会消失,而不是其它的镜子消失。你毁掉了另外一块,另外一个反射会消失,不是其它的镜子消失。当一个人死去,只有一个反射死去,但是那个被反射的没有死去,它是不死的。然后另一个孩子出生了,那也就是另外一面镜子出生了,又有了另外一个反射。这个故事一直继续下去,那就是为什么印度人称这个世界玛雅,玛雅的意思是一场魔术表演。没有什么东西真的在那里,一切都只是似乎是在那里,而这整个魔术世界依赖于一个错误,那个错误就是认同。

“体验是没有能力区分普鲁夏——纯净的意识和萨特瓦——纯净的理性的结果……”纯净的意识被作为稳定性被反射进入世界,你的智性只是真正智性的反射,它不是真正的智性。你是聪明的,善辩的,在黑暗中摸索,思考、沉思,创造哲学、思想系统——这只是一个反射。这个智性不是真正的智性,因为真正的智性不需要去发现任何东西,对于真正的智性来说一切都是已经发现了的。现在来看看哲学和宗教之间的区别,哲学在反射的智性上行进,进入稳定性。他不断思考、思考和思考,不断创造出更大的思想的宫殿。宗教进入纯净的意识,它放下了这个所谓的智力,因此才强调要静心来放下思考。我听说有一次,在市场里穆拉.纳斯鲁丁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只小鸟周围开出了大价钱。“毫无疑问鸟类和禽类身价百倍了。”穆拉自己想着,他回到家,经过一番追逐,成功的抓住了他的老火鸡。在市场里他们给那只老火鸡只开出了两个硬币的价格。“这不公平,”穆拉说:“我的火鸡有那只卖了很多金币的小鸟的几倍大。”“但那只鸟是一只长尾小鹦鹉,它会说话。”穆拉看了一眼在他怀里打盹的火鸡说:“我的这只会静心。”成为一只火鸡——静心。思考只是有逻辑地做梦,它在创造语言的宫殿。而一个人有时候会深陷在词语当中,然后一个人会完全忘记了真实,词语只是一个反射。语言是我们深陷词语的原因之一,比如,在英语中很难不使用“我”这个词,它在英语中非常突出,那个“我”笔直地站立着,几乎像是一个生殖器的象征,那就是为什么像卡明斯这样的人开始用小写的“我”,它不再是笔直的,阴茎一般的。当你写,当你说大写的“我”,它是笔直的,就像勃起,自我。看看有多少次“我”必需被使用,你越是使用它,它就越被强调,自我越是变得突出,就好像整个的英语的语言都是贴在“我”的周围。但是在日本完全不同,你可以不用“我”交谈几个小时。写一本书不使用“我”是有可能的,那种语言具有完全不同的编排,“我”可以被轻易放下。毫无疑问日本变成了世界上最静心的国家,并且达到了更高的禅、三托利和三摩地的高峰。为什么它会发生在日本?为什么它会发生在缅甸?在泰国?在越南?所有那些被佛教影响过的国家?他们的语言和那些从未被佛教影响过的国家的语言不同,因为佛陀说没有“我”——无我,没有我,那个强调进入到了那些语言当中。佛陀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所以在《圣经》第一次被翻译成佛教语言的时候,遇到了困难。问题很根本,怎么翻译“上帝是。”因为在佛教国家“是”是一个肮脏的词,一切都是正在成为,没有什么是“是”。如果你想说:“那棵树是。”在缅甸,它的意思会是“那棵树正在成长。”它的意思不会是“那棵树是。”如果你想说:“那条河是。”你无法用缅甸语表达。它的意思会是“那条河正在流淌。”那是正确的,因为河流从来不会是,它总是在行进中。那条河正在流淌,它不是一个名词,它是个动词——河水正在流淌,变成河流。你不能在任何阶段作为“是”抓住它。你无法给它定格,它是一部电影——连续不断的变化过程。你无法拍摄照片,那照片将会是假的,因为它将会是“是”,而河流从不“是”。佛教的语言与之相较有一种不同的结构,他们创造出一种不同的头脑。头脑非常依赖语言,它的整个游戏是语言的,要小心这个。

让我给你讲一则趣事,它发生在一个非常神秘的,很小的苏菲国家。一个迂腐的文法学家偶然经过一个苏菲集会,听到族长说:“Indeed, we are from Him and to Him we will return.”这时候那个文法学家开始撕扯他的衣服并且发出奇怪的叫喊声和哭声。人们聚到他的周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从来不爱好宗教或是有此方面的天资,看到《可兰经》里的句子把那个文法学家带到了如此狂喜的境地,族长再次说道:“Indeed, we are from Him and to Him we will return.”然后文法学家再次撕扯他的衣服,跺着脚,呻吟和叫喊起来。集会结束的时候,那个文法学家身上一片衣服也不剩,族长把他带到一个角落,把水泼在他脸上,然后说:“告诉我,先生,一段《可兰经》上的话怎么会把你弄成那样?”“为什么不会!”文法学家激动地说:“在我的一生里,在我所有的演讲和著作里,并且在所有学者的著作里,近代的还是远古的,第一人称复数形式一直都是用‘shall’,而不是像你说的‘will’。”问题在于“will”和“shall”——“will”是不对的!看起来很荒谬,看起来简直是疯了,但这就是事实。如果佛陀告诉你说“没有上帝。”你马上就变得担心和焦虑,他说了什么?他只是说了一些有违你语言结构的东西,仅此而已。如果他说:“没有自我,没有我。”你困扰了,他做了什么?那只是消除你的自我的一个策略,没有别的,他只是击碎了你的语言结构。那样的事在这里每天都在发生,当我说了什么,摧毁了某些在你里边的语言结构,你变得恼怒,你变得愤怒。如果你是一个基督教徒,当然,你有一个基督教的语言建筑,如果你是一个印度教徒,你有一个印度教的语言建筑。我两者都不是,我在这里是要摧毁所有语言的结构,你当然生气了,你变得愤怒,你开始想要做什么,但是我在干什么呢?我能从你身上拿走什么呢?如果你已经知道了上帝,佛陀能从你那里拿走吗?他能从你那里拿走吗?那样的话就没有问题了。他能从你那里拿走的只是语言的理论,他能拿走的只是假说。

“体验是没有能力区分普鲁夏——纯净的意识和萨特瓦——纯净的理性的结果……”语言属于萨特瓦,理论属于萨特瓦,哲学属于萨特瓦,萨特瓦的意思是你的智力,你的头脑,而头脑不是你。基督教、印度教、耆那教、佛教,属于头脑,那就是为什么佛教的和尚说:“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佛陀,马上杀了他。”佛教的和尚会那样说吗?他们说:“如果你看到佛陀,杀了他,马上。”他们在说:“杀了头脑,不要携带着关于佛陀的理论,否则你永远不能成为一个佛。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佛,放下所有关于佛陀的观念——所有的,马上杀了佛陀!”他们说:“如果你念出佛陀的名字,马上去漱口——那个词是肮脏的。”佛教的和尚会那样说吗?他们震惊了世人……但真的很美。而且他们是认真的,如果你能看到那个重点,你将能够看到更多东西。

菩提达摩说:“烧掉所有的经文,所有——包括佛陀的。”不仅是《吠陀经》,也包括《法句经》,烧掉所有的经文。有一幅非常著名的滨池烧掉经文的画,他们非常、非常深入现实,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只是在把头脑从你那里拿走。你的《吠陀经》在哪里?它不是在书里,它在你的头脑里。你的《古兰经》在哪里?它在你的头脑里,它不在书里,它在你头脑的录音带里。放下所有那些,摆脱出来。智力、头脑,是自然的一部分,它只是一个反射。它看起来像是真的,但是记住,就算“几乎和真的一样”,那它也不是真的。就好像在满月的夜晚,你看见月亮被映照在清凉、宁静的湖水中,没有涟漪,那个倒影是完美的,但它仍然只是个倒影。而如果那个倒影是如此的美,想一想那真实的月亮。不要被倒影所羁绊,佛陀所说的是个倒影,帕坦伽利所写的是一个倒影,我正在说的是一个倒影,不要陷入其中。如果倒影都那么美,尝试一下那真实的,离开倒影朝向月亮前行。那个道路与倒影正好相反,如果你继续看向倒影,被倒影所催眠,你将永远无法看到空中的月亮,因为路径正好截然相反。如果你想看到真正的月亮,你必需离开倒影,你不得不烧掉经书,你不得不杀死佛陀,你不得不朝着相反的,正好相反的——维度。那么你的方向就会朝着月亮,那么你就看不到倒影,倒影消失了。所有的经书最多只能培养和训练你的智性,没有什么经书能够带你靠近真实的、纯净的普鲁夏——观照、觉知。

“……没有能力区分普鲁夏——纯净的意识和萨特瓦——纯净的理性……。”那正好是陷入无知、陷入暗夜、陷入世界、陷入物质的原因,失去了和你自己真实的联系,并且成为了你自己观念和投射的受害者。

“……尽管它们完全不同。”你可以看到那个不同,就算最伟大的思想都与你有异——你可以看到它在你里边像一个客体一样出现。就算是最伟大的思想仍然是你里边的一个东西,而且你保持和它相距甚远——一个在山上的观看者俯视着那个思想。永远不要和任何客体认同。

“对自我做三夜摩会带来纯净意识的知识,那个与他人分别开的知识。”帕坦伽利在说:“自我中心带来绝对的知识。”成为自我中心的,那正是宗教的核心。试着去看看你真正的自我是什么?你真正的自己在哪里?试着与其他人区分开你自己。不要认为那些外在于你的人是其他人,他们是其他人,但是你的身体也是其他人。有一天它也会回到大地,它是土地的一部分。你的呼吸也是其他人,它将会回到天空。它只是给你一段时间,你借来了它,终将归还。你将不在这里,但是你的呼吸将会在这里的空气中;你将不在这里,但是你的身体将会在泥土里沉睡——尘归尘,土归土。那个你认为的你的血液将会流淌进入河流,一切将会回归。但是有一样东西你不是从任何人那里借来的,那就是你的观照,那就是你的觉知。智力将会消失,推理将会消失,所有这些东西就像天空中云朵的形成,它们聚集,它们消散,但是天空依然。你会像是一个浩瀚的空间,那个浩瀚的空间就是普鲁夏——那个内在的天空就是普鲁夏。

如何去知道它?——对自我做三夜摩。把你的凝神、你的禅定、你的三摩地,所有这三个东西带到你的自我上——向内。在西方人们说的是打“开”,那么你就转向外了。要转向内,只要把你的意识聚焦,聚焦到你是谁上来,区分这些客体。饥饿出现,这是一个客体,然后你饱了,你吃得很好,一种安乐出现了——那也是一个客体。早晨来临,那也是一个客体;傍晚来临,那也是一个客体,你保持一样——饿或是不饿;活着或是死亡;痛苦或是快乐——你保持是同样的观看者。但就算是看电影你也会被吸引住,你知道得很清楚那里只是一块白色屏幕,影子在上面移动,你看到过人们坐在电影院里的时候吗?某些悲惨的事情发生在屏幕上时,有的人开始哭,他们的眼泪开始流下来。只要看,在屏幕上没有真正的东西,但是那个眼泪是非常真实的。那不真实的带来了眼泪吗?人们看书里的故事时变得非常兴奋,或是看裸体女人的图片会变得性兴奋,只要看,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是几根线条,没有别的,只是一点点墨水散布在纸上,但他们的性兴奋是很真实的。这是头脑的倾向:被客体抓住,变得与它们认同。尽你所能地在这种时候抓住你自己,一再、一再地,抓个正着,然后放下客体。突然间你会感觉到冷静,所有的兴奋消失了。在你意识到那里除了屏幕没有别的时,为什么我会变得那么兴奋?为了什么?……整个世界是一个屏幕,而所有你正看到在那里的东西都是你自己欲望的投射,不论你想要什么,你就会开始投射和相信,这整个的世界是一个幻想。而且记住,你们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世界,因为他的幻想与其他人的不同。真实是一个,幻想和头脑一样多。如果你在幻想中,你无法和其他人相会,你无法和别的人交流,他在他的幻想中,那就是所发生的事情。当人们想要去联系,他们不能,他们以某种方式错过了彼此。爱人、妻子、朋友、丈夫,错过彼此,不断错过。他们非常焦虑,为什么他们无法交流?他们想要表达些什么,但是别人理解到的是其它的东西。他们继续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别人继续听到别的东西。怎么回事?别的人活在他的幻想中,你活在你自己的幻想中,他在投射别的电影在同一块屏幕上,那就是为什么关系变成了如此的一种焦虑、苦恼。一个人觉得孤独很好和快乐,每当你和某人一起行动时,你就会开始陷入泥潭,进入地狱。当萨特说——他是通过经验来说的:“他人即地狱。”但别人没有创造地狱,是两个幻想的碰撞,是两个梦的世界的冲突创造了地狱。交流只有在你放下了你幻想的世界,别人也放下了他幻想的世界时才有可能。那样的话两个存在彼此面对面,那么他们不是两个,因为那两放下了他们对世界的幻想,他们就成为了一个。当一个佛面对另一个佛的时候,他们不是两个,那就是为什么人们都知道两个佛不讲话的原因——没有两个人可以讲话。他们保持沉默,他们保持宁静。有故事说在马哈维亚和佛陀都活着的时候……他们是同时代的人,他们在同一个小小的比哈尔省里行走、漫游。它被称为比哈尔是因为这两个人,比哈的意思是漫游。因为这两个人在这个地方到处漫游,它作为他们漫游的地方而为人所知,但是他们从未相遇。有很多次他们在同一个镇子里,那地方不是很大。有很多次他们呆在同一个地方,一个小村子里。有一次他们都在同一个客栈,都在达兰萨拉,但是他们从未相遇。现在问题出现了,为什么?如果你问佛教徒或是耆那教徒为什么他们没有遇到?他们会感到有一点为难。那个问题似乎有点尴尬,因为那只是说明也许他们非常的自我。谁要去见谁?佛陀去见马哈维亚,还是马哈维亚去见佛陀?没有谁会那样做。所以耆那教徒和佛教徒都回避那个问题,他们从未回答过。但是我知道,原因是没有两个人要去相遇,它不是一个自我主义的问题,只是没有两个人要去相遇!两个空在同一个客栈里,所以要做什么?如何把他们带到一起来?而且就算你把他们带到一起,他们也不会是两个,那里将只会有一个空。当两个零相遇,就变成了一个零。“对自我做三夜摩会带来纯净意识的知识,那个与他人分别开的知识。”

“随之而来的是直觉性的听觉、触觉、视觉、味觉和嗅觉。”再一次,“了悟”这个词必需被理解,一个达成了纯粹的专注,达成了纯粹的觉知,达成了纯粹内在的清晰、天真的人,就达成了了悟。了悟不是直觉,智性是太阳倾向的,直觉是月亮倾向的,了悟是超越两者的。男人保持是智性的,女人是直觉性的,但是佛——普鲁夏——一个已经达成的人,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如果你是智性的,你将会是攻击性的,智性是攻击性的,太阳的能量是攻击性的,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从未听说过女人强奸男人的原因,那不可能。只有男人能够强奸女人——太阳的能量是攻击性的。月亮的能量是接受性的,智性是进攻,直觉是接受。如果你是接受性的,你将会变成直觉性的。你会开始看到那些智性的人永远无法看到的东西,因为他没有打开。最奇怪的是这个:智性的人在寻找那些东西,但是无法看到,而直觉性的人不寻找,却能看到。实际上所有伟大的发现都是由智性的人所做的——但都是在他们直觉性的情况下。最伟大的发现不是由直觉性的人完成的,因为他们没有在寻找那些东西。就算他们从一旁经过,就算那些东西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只是忘却了这些东西。那就是为什么女人从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不是因为那些事情从未发生在她们身上,那些事情发生在她们身上比发生在男人身上更多。只要看一下,甚至是烹饪的科学也是由男人发展的,而不是由女人。所有伟大的厨师都是男人,至少这个事情上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所有大酒店、大饭店、有名的酒店,都不会允许任何女人在那里做厨师。她们做饭已经做了几千年,但是所有的发现、创新,都是男人进行的。不是说事情没有发生在她们那里,事情发生,但她们只是接受。事情来了又离开,但她们并不挽留。智性的人一直在看着,看着每一个地方,他们在尝试揭开每一个角落。心理学家们说男人的性能量是所有科学探索的起因,你把一个玩具给一个男孩,几分钟之内它就消失了——他已经打开了它,他在看里边有什么。你把玩具给一个女孩,她会保护那个玩具好几年,她会把它放在壁橱里,锁起来。他想知道它是怎么运转的,他想知道整个的功能是从哪里来的,他想进入深处,他想要探索。整个的科学,从某种意义来说,男性的性——探寻、探索、发现。

我要给你讲一则趣闻,经过一次艰苦的任务后,海军陆战队被遣送回去休息。在基地,他们发现了一支女海军陆战队队伍,等待被分配到不同的岗位。海军上校警告女指挥官,他的士兵已经执行任务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们可能不会太在意对待妇女的态度。“把她们锁起来,”他警告说:“如果你不想惹任何麻烦的话。”“麻烦?”女指挥官讽刺地说:“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额头。“我的女孩们在上面。”“夫人,”上校叫道,“她们在哪儿都没有关系,我的男孩子们会找到的,把她们关起来吧!”整个人类的性被分成攻击性的和被动性的,那就是为什么女人比男人强壮,但依然一直被压制的原因。她比男人更强——记住——在很多方面。她比男人活得长,平均多活五年。如果一个男人能活到七十五岁,女人就会活到八十岁。比男人活得更健康,更少生病,生病后恢复得更好、更快,但她仍然一直被压迫。更有抵抗力,更柔韧,更有活力,生了孩子后依然活着,而且活得很美。更强壮——也许不是肌肉更发达,但肌肉发达并不是强壮的唯一标准——但她依然一直被压迫,因为她是被动的、受的。她能量的功能不是攻击性的——更多的是吸引,更少的攻击。智性碰巧对男人来说是容易的,因为智性,是和攻击、争论在相同的方向上,女人更直觉性,她们靠直觉来生活。她们突然跳到结论,那就是为什么很难和女人争辩,她已经得出了结论,不需要争辩。你只是在浪费时间,她任何时候都知道什么是最终的结论,她只是在等着宣布。你一直在以这样和那样的方式争论……都是没用的,她已盖棺定论。直觉是结论性的,那就是为什么女人心灵感应更强,女人更有预见性的原因,有很多直觉性的事情发生在她们身上。所有伟大的灵媒都是女人,催眠、心灵感应、千里眼、顺风耳,都属于女人的世界。让我给你讲一件关于过去历史的事情,巫术是女人的技巧,那就是为什么它被称之为巫术。整个巫婆的世界是直觉性的,神父们反对巫术,他们整个的世界是智性的。记住,所有的巫婆,几乎所有的巫婆,都是女人。而所有的神父,几乎所有的神父,都是男人。一开始,神父试图烧死女巫,在中世纪的欧洲,无数的女人被烧死,因为神父们无法了解直觉的世界,他们无法相信,巫术看起来是危险的、怪异的,他们想要将它完全清除。而且他们也将它完全清除掉了,他们试图摧毁那最美的、更高知识的、更高领域存在的、更高可能性的接收工具之一,他们完全摧毁了,无论他们在哪里发现一个会巫术的女人,就杀死她。他们制造出了如此的恐惧,导致女人失去了那个能力,只是因为那个恐惧。现在同样的情况继续着,心理分析学家反对巫术——他们都是男人。现在心理分析学家取代了神父的位置——他们都是男人,弗洛伊德派、阿德勒派——他们都是男人,现在他们反对女人。而且你知道吗?所有他们的患者或多或少都是女人,这是其一。当女巫存在的时候,所有她们的患者或多或少都是男人——智性在寻找直觉的帮助,男人在寻找女人的帮助。现在相反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心理分析学家都是男人,所有他们的患者都是女人。现在直觉已经变得如此残缺和衰微,它不得不寻求智性的帮助。较高的在寻求较低的帮助,这是一种非常可悲的状况,事情本不应该如此。整个科学的历史在很多方面证明了这一点,当直觉被作为一种方法使用时,炼金术存在着。当智性掌权,炼金术就消失了,化学诞生了。炼金术是直觉性的,化学是智性的;炼金术是月亮,化学是太阳。当月亮占据主导地位,直觉就占据主导地位,那时有的是占星术,现在有的是天文学,占星术消失了。占星术是月亮,天文学是太阳,而整个世界因此而变得非常贫乏。女人必须在她的月亮状态中开花,就像男人要在他的太阳状态中开花一样。但是了悟超越了两者,智性是心理学的,直觉是超心理学的,了悟是通灵学的。

“随之而来的是直觉性的听觉、触觉、视觉、味觉和嗅觉。”记住这个,它可以发生在两个水平,如果你是个月亮人,阴性人——你也许是男人或是女人,那不会造成任何差别——如果你从月亮中心运作,你会能够听到很多别人听不到的东西,你会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会感知到隐藏着的东西,那个隐藏着的维度对你来说不是那么隐蔽,秘密将会对你更开放一点。那就是通灵学正在研究的东西,现在它获得了契机,全世界有几所大学开设了通灵学系。对此有很多研究正在进行,甚至在苏联,因为男人从某个方面来说已经失败了,太阳中心失败了。我们已经通过太阳中心生活了数千年,它带来的只有暴力、战争、痛苦,现在另一个中心必需被解锁。甚至在苏联,那个被太阳中心、被工厂主义者掌控的,那个不相信任何超越可能性的国家,甚至连他们都在尝试,而且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工作,他们发现了很多东西。当然他们是以智性的方式来解释它,他们不叫它“超感官”,他们不叫它“通灵”,他们说这也是感官,只是更精巧。眼睛能够变得更精巧,它们能够看到平常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眼睛能够看到你身体的内在,就像X射线能够看到的一样。如果X射线能够看到,那么眼睛也能看到,一个人只需要训练眼睛就可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对的,直觉没有超越感官,它是精纯的感官。了悟超越感官,它是非感官的,它是直接的,感官降级了。这是瑜伽的观点,在你里边你是全都知道的,全知是你的本性。实际上,你认为你是通过眼睛在看,瑜伽说你不是通过眼睛在看,你是被眼睛弄瞎了,让我解释给你听。你站在一间房间里,从一个小孔里看外面,当然在房间里你会觉得小孔至少给了你对外面世界的某种知识,你会变得聚焦在它上面,你也许会认为没有这个孔将无法去看。瑜伽说你正在陷入某种非常、非常错误的观点,这个孔允许你去看,但是这个孔不是能够看到的原因,看见是你的能力。你是在通过孔看,那个孔不是看,你是那个看的人。你在通过眼睛看着世界,看着我。你的双眼只是身体上的孔,但你是里边看着的那个。如果你能够出离身体,那就像你打开门走到广阔的天空下一样,同样的事情将会发生。因为那个孔不见了,你将不会再变瞎,实际上你将会明白,是那个孔弄瞎了你。它给你一个非常局限的视野,现在视野打开了,在天空之下,你能够在整体的、瞬间的视觉中,一览无余。现在你的视野不是线性的,你的视野不再受限,因为没有了挡在前面的窗子,你来到了天空下面,你能够看到四周。同样也是瑜伽的观点,而且是真实的:身体给你的只是小孔,从耳朵你可以听,从眼睛你可以看,从舌头你可以尝,从鼻子你可以闻。都是小孔,而你藏在背后。瑜伽说出来,逃离,超越,摆脱这些孔,你都会知道——全知、全能、全在,这就是了悟。

“随之而来的……”属于超越的听力,那个听力既不是通过智性,也不是通过直觉,而是通过了悟,超越的触觉、视力、味觉和嗅觉也一样。记住,那个人第一次活过完整的生命。《奥义书》说:“那些弃绝的人,只有他们放纵了。”非常矛盾。“那些已经弃绝的人,只有他们知道、经历、享受和放纵。”你在身体里的局限使你贫乏,超越身体,你将会变得富有。已经达成的人不贫乏,他变得极其富有,他变成了一个神。所以瑜伽不反对世界,实际上是你反对世界,而且瑜伽不反对狂喜,你反对狂喜。瑜伽想要你放下这个世界,好让所有的局限能够被放下,然后你就能够在你的存在中、在你的体验中成为没有局限的。

“这些是头脑转向外在时的力量,却是三摩地的障碍。”但是帕坦伽利一直有意地不断告诉你,就算是这些力量——直接的听力、听觉、味觉、嗅觉、触觉——它们是走向外在时的力量,但是如果你想要进入内在,它们就变成了障碍。当一个人向内走时,所有的力量都变成了障碍。走向外在的人是在通过月亮走向太阳和走向世界,而向内走的人,他的能量是通过太阳走向月亮,从月亮走向那超越的,它们的目标和对象是完全不同的,完全相反的。有时候你第一次感觉到了对了悟、对超越的瞥见,你变得如此的有力量,你充满了力量,你就是力量,在那一刻你会再次掉落。力量使人腐化堕落,你会掉落。你会非常深入头脑,你会非常深入自我,以至于你会想要驾驭它——力量。你会想要展现奇迹或是别的愚蠢的事情。所有的奇迹贩子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愚蠢的,无论他们说什么,他们也许会说他们在做的这些奇迹是在帮助人们,他们没有在帮助任何人,他们只是在伤害他们自己,也在伤害别人。因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跌落到了超越之下,然后他们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只是一个欺骗。有些通灵、直觉力和月亮世界的把戏,对于这些把戏,一旦你懂得了它们,你就能够耍弄。它们是把戏,依然、自我依然能够使用那些把戏。我听过一个非常美的故事,一位天主教牧师、一位英国国教牧师和一位拉比在一个安静的湖中的一艘小船上钓鱼。从天亮钓到午餐时间,他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然后天主教神父说:“好了,午餐时间到了,我们在酒吧里见。”这时,他站起身来,一条腿越过船舷,踏着水面来到湖边的酒吧。国教牧师接着说:“我想我也要吃点午餐。”说着,他也迈出一条腿,越过船舷,沿着与天主教神父相同的方向走过水面。拉比对这种基督教奇迹般团结的表现感到惊讶和目瞪口呆。然而,他觉得自己的信仰和传统受到了威胁,于是迅速向耶和华祈祷,然后跨过船舷。扑通!他沉到了湖底。他游到水面,爬到船边,再次尝试,更加热诚的祈祷。扑通!他又像块石头一样落入水中。天主教神父到达湖边后,目睹了这场非自愿的潜水表演。当英国国教牧师也到达岸边时,他说:“我们应该告诉这个可怜的家伙垫脚石在哪里。”每一个地方都有垫脚石,所有你们的萨特亚.赛巴巴们,不要对他们所做的事太过惊讶,去寻找那里的垫脚石。这些人根本不是灵性的,帕坦伽利说:“这些是头脑转向外在时的力量,却是三摩地的障碍。”如果你想要达成终极,就不得不失去所有。你必需失去所有!这是真正的探寻者的道路,无论他获得了什么,他都把它奉献给上帝。他说:“你把它给了我,但是我要拿它怎么办呢?我把它放回你的脚边。”他无论获得什么都不断奉献,他总是保持没有成就,沿途无论出现什么,一个人都继续献祭它。

让我给你讲另一个故事,一群牧师正在讨论他们如何分配会众捐的钱。一人宣称:“我的人放进盘子里的每一分钱都用到了上帝的工作上——我一分钱都没留!”英国圣公会牧师在为他的热情鼓掌的同时承认:“我把铜币留下了,银币归上帝。”在场的天主教神父承认:“我留下了银币,铜币归上帝——请注意,在一个贫穷的教区有很多铜币。”迄今为止,拉比一直没有说话,但当被问到时,他说:“好吧,我把所有的募捐款都放在毯子里,然后把它们全部抛向空中。上帝留下他想要的,他不想要的,我就留下。”不要投机取巧,不要做那个拉比,因为到最后只有你会亏本,而不是上帝。无论什么出现在你内在成长的道路上……会有很多东西出现,在内在的道路上,每一刻都是一个新的发现,每一刻都有某些东西掉落到你的手中。你甚至没有想象过,从未要求过。路途上有无数的馈赠,但只有那些不断把礼物还给上帝的人才能抵达终点。否则,如果你执着于馈赠的礼物,那么你的进步就停止在了那里,彼时彼地,你驻足停留,开始在那里生活。

“却是三摩地的障碍。”如果你想达成三摩地——终极的平静,终极的宁静,终极的真理,那就永远不要执着于任何成就,无论什么成就——世俗的、另一个世界的、心理的、超心理的、智性的、直觉性的,无论什么。永远不要执着于任何成就,不断把它奉献给上帝,不断奉献给上帝……更多的东西会到来!继续奉献给上帝。当你奉献了一切,上帝来临了。当你奉献了一切,那么它回到了上帝那里,上帝就作为最后的礼物到来。上帝是最后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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