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鼓励
每一次我与自己融为一体并且和你交流,我的头脑就会创造出一个关于我的进步如何巨大的自我旅程,很快我又落入泥潭之中,你能够给我一点鼓励吗?
又一次?你将又一次落入泥潭之中!你想要鼓励吗?我不能鼓励你,我在让你完全灰心,好让你永远不再落入泥潭之中。是谁在寻求鼓励?——是同一个自我。你不断改变你的问题,但问题始终保持着微妙的统一,就好像你下定决心不去看事实,现在你已经看到了事实,而你仍然想要篡改它。
“每一次我与自己融为一体并且和你交流,我的头脑就会创造出一个关于我的进步如何巨大的自我旅程,很快我又落入泥潭之中。”无论何时自我出现,迟早你会在泥潭中,如果你无法免于自我,你就无法避免泥潭。看,科学家们甚至说“明天早上太阳会升起”都只是一个假设,不一定,没有那个必然性。它到现在为止一直是那样的,但是有什么把握明天早上太阳会再次升起呢?没有绝对的必然性。那只是基于过去每天太阳都升起的经验所做的推断——所以太阳将会升起。但它不能作为一个科学性的断言,它也许会升起,也许不会。就你而言,在你被生下来的一刻,你的死亡是绝对确定的,比太阳明天会升起更加确定。为什么?就算科学家也不能说:“你也许会死,也许不会。”不能,你会死,那是确定的!因为在那个出生中,死亡就已经开始了。出生就已经是死亡,同一枚硬币的两面。所以如果你出生了,就注定要死。科学家们说如果你想要做一个谨慎的声明,你可以说到这个程度:“如果每一个条件都保持相同,那么太阳将会在明天早晨再次升起。”附带这个条件:如果一切保持相同,但是那个条件对于死亡来说不适用。不管一切是不是不变,一个已经出生的人将会死去。死亡似乎是生命中唯一确定的事——唯一的。其它的一切都只是也许、可能。对于自我和泥潭也一样,一旦自我出现,你就会在泥潭中,因为自我和泥潭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一旦你涌起了自我的波浪,就无法避免掉进泥潭,你可以避免涌起自我的波浪,那个你可以避免,那么泥潭也避开了,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要小心。
你问我:“你能够给我一点鼓励吗?”如果我鼓励了你,你会再次飘飘然,你会再一次开始认为你做得很好。不,我在这里是要泄你的气,我在这里是要毁掉你,毁灭你,好让那整个自我的旅程消失。否则你会一次又一次问同样的问题,从一个角度问,又从另外一个角度来问,而我的答案始终一样。你似乎问了不同的问题,实际上你没有问不同的问题,而我给你的似乎也是不同的答案,那也不是真实的情况。你问同样的问题,你以不同的方式阐述,我给出同样的回答,因为你,所以我必需以一种不同的方式阐述。让我给你讲一则趣闻,一位来阿尔斯特的游客发现自己被一伙来势汹汹的恶棍接近。“你是天主教徒还是新教徒?”那个头目说,并且意味深长地摇晃着他的短棍。那个游客无法确定哪一个是他想要的答案,于是耍了个花招。“事实上,我是个犹太人。”他说。他的诡计无济于事,“天主教犹太人还是新教犹太人?”是下一个问题。你无法避免,问题必需要面对。而且那个问题必需由你来回答,而不是我,因为它是你的问题。如果你能够在“我进展得很好,做得很好。”这个念头出现的一刻看到自我出现,那么下一次说你做得很好的那个念头出现的时候,大笑一场,开怀大笑。立刻大笑,不要浪费任何时间,大笑对于摧毁自我来说具有巨大的帮助。笑你自己,看到那个要点:又来?开怀大笑,突然间你会发现你一直没有做对。将不会有泥潭,泥潭是由自我创造的,它是一个副产品。
继续看着,它是艰巨的,但是一旦你掌握了窍门,就会变得非常简单。永远不要从我这里寻求鼓励,只是寻求了解,寻求觉知,但不是鼓励。鼓励的语言是自我的语言,你想要鼓励,想要有人鼓掌、赞赏,说你做得很好,你想要全世界给你戴上花环,说你是伟大的。但是为什么这个需要会出现?这个需要的出现是因为在内心深处你是不确定的,在内心深处你不确定你是否做得很好。如果你真的做得很好,就不需要鼓励。如果你真的做得很好,你不会渴望掌声、赞赏和花环,没有必要。那个需要的出现是因为内在的不明确,内在的困惑,内在的模糊,内在的不确定。记住,你可以聚起一群人来赞赏你,但那对你没有帮助,那个无法欺骗你。你也许能够欺骗你自己,但是那对你没有帮助。那就是政客的情况,政治不是别的,只是从别人那里寻求鼓励。你成为了一个国家的总统,你感觉很好,很陶醉,但是首先,你需要人们的鼓励,你想要他们的掌声,表明你在内心深处感觉到卑劣,感到你的存在没有价值。你想要在市场上被拍卖,好让人们认识你。我听说有一次穆拉.纳斯鲁丁带着他的驴去市场,由于受够了那头驴,他想把它卖了。它可能是最差的驴了,它不会去穆拉想要它去的地方,它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它会乱踢——会引起混乱——在任何地方。不管哪里有人群,它就会给穆拉惹麻烦。所以,有一天他受够了,他去到市场。很多人来问价,他说了所有这些事情,真实的情况,这是一头什么样的驴,所以没人买。谁会买这样一头驴呢?到了傍晚的时候,一整天有很多人来,他都会讲出真实的情况,然后人们会笑。然后有一个人来了,他说:“你真是个傻瓜,你永远也卖不出这头驴,这不可能,你把它委托给我来卖,我会卖出去的,你只要看着生意是怎么成交的。”所以穆拉说:“好的。”因为他也累了。那人站在一张椅子上,大声叫喊:“有史以来最了不起的驴,最美丽的动物,最可爱的动物,顺从——几乎是虔诚的。”人群聚集过来,开始出价,价格越来越高。甚至连穆拉也兴奋起来,他说:“等一下!我不想卖了这样一只美丽的动物,我不能卖。我从来不知道它的这些品质,拿走你的佣金,我不想它被卖掉。”这就是政治,你不知道你的价值,你进入到市场里,你允许你自己被拍卖,人们开始给你估价——你宣传——当他们开始给你估价,你感觉很好,你觉得你有了某种价值,否则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疯狂地跟随在你身后?一个感觉到他存在的人不需要任何鼓励,试着去感觉你自己,所有的鼓励,所有的激励,都是危险的,它使你膨胀,自我非常享受这个,但自我是你的疾病。你不需要鼓励,你需要了解,你需要去看清楚。我在这里不是在制造士兵,鼓励你、激励你,告诉你去为国家和宗教而战。我没有在制造士兵,我没有在建造军队,我是在创造个体。我在试着帮助你变得独一无二,与你自己和谐,让你知道你在哪里,你是谁,你在干什么……而且你很享受,因为那是你唯一的目的。你感觉到了你的命运,而且你很乐意。我在这里不是要让你成为印度教徒、基督教徒、伊斯兰教徒,他们需要鼓励,他们需要军队,他们需要口号,他们需要政治,他们需要某种狂热的痴迷、圣战、谋杀。他们需要某种暴力,好让他们能够让自己相信他们在做着伟大的事情。不,我在这里不是教你去做伟大的事情,我在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普通的事情——去知道你是谁。因为我知道你已经是伟大的,我说你已经是伟大的,不要因此受到鼓励,因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伟大——一点不少,一点也不多。就我看到的世界,每一个个体都是独一无二的,无可比拟的独一无二。没有必要和任何人竞争,没有必要去证实任何东西,你已经证实了!你在那里,存在已经接受了你,让你诞生,上帝已经在你里边安了家,你还需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