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影像、光线和声音

    经由三夜摩,会知道占据别人头脑的影像。

    但是通过三夜摩出现的知觉不会带来为何在别人头脑里会出现这影像的知识,因为那不是三夜摩的目标。

    通过运用三夜摩于身体的外形,暂停感官的能力,观察者的眼睛和来自身体的光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身体变成了不可见的。

    这个法则也解释了声音的消失。

    “我开始对我的能力失去信心了。”年轻的销售员对他的朋友说。“今天太糟了,一样东西都没有卖出去。我被扔出公寓,门砰的一声砸到我的脸上,被踢下楼梯,样品被扔进水沟,然后被愤怒的住户开枪射击。”他的朋友说:“你是卖什么的?”“圣经。”那个年轻的销售员说。

    为什么宗教已经变成了一个肮脏的词?为什么在你提到宗教、上帝或是类似词语的时候人们满是憎恶?为什么整个人类都不认同它们了呢?某些东西一定出错了,这个必须了解,因为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宗教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人不能没有它而活着。活着却没有宗教就是没有任何目的地活着;活着却没有宗教就是没有任何诗意地活着;活着却没有宗教就是拖着生命在走——无聊——就是萨特说人是一个无用的热情时所表达的意思,没有宗教,他变成了这样的。人不是一个无用的热情,但是没有宗教,他确实变成了这样的。如果没有什么比你更高的东西,那么所有的目的都消失了。如果没有什么更高的去达成,没有更高的去成为,那么你的生命不可能有任何的目标,不会有任何的意义。要有那个更高的吸引你,将你提升。那个更高的是需要的,好让你不被那个更低的卡住。

    没有宗教,生命会像是一棵永远不会开花,不会结果的树。是的,没有宗教人就是一个无用的热情,但是有了宗教,人变成了生命的花朵,就好像上帝充满了他。所以为什么宗教变成了这样一个肮脏的词,这个必须理解。有一些断然反对宗教的人;有一些不是那么坚决反对,但是坚决不认同的人;还有一些不对宗教不认同,却一直假装感兴趣的伪君子。这三种类型是所有的类型,真正具有宗教性的人已经消失了。发生了什么?首先,一种对待生命的新态度的发现——科学的发现——一扇新的窗打开了。而宗教无法吸收它,宗教无法吸收是因为普通的宗教没有能力吸收它。对待生命有三种可能的态度,一种是逻辑的,理性的、科学的;另一种是低于逻辑的、迷信的、不理性的;第三种是超理性的,超越的。一般的宗教尝试着依附于低于理性的看法,那成了自杀,那变成了慢性中毒。宗教已经自杀了,因为它卡住在了对于生命最低的观念——低于理性的观念。在我用“低于理性”这个词的时候是什么意思?——只是盲目的信仰。直到这个世纪,宗教一直通过它茁壮成长,因为没有对手,没有更高的理念。当科学进入存在,一个更高的理念,更加成熟,更加健全的理念进入存在,矛盾产生了。宗教变得惶恐、害怕,因为新的观念将会摧毁它,它变得防备,它变得越来越封闭。它一开始尝试……因为它是强而有力的,它是当权派,它试图摧毁加利利人的科学理论,不知道这些破坏性的举措将会成为它自己的自杀。宗教和科学开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当然是一场失败的战争。较低的观念无法和较高的观念斗争,较低的观念注定会失败——今天,或是明天,或者后天——失败最多能延缓,但却无法避免。不管什么时候一个较高的观念出现,较低的观念就不得不消失。它必需改变,它必需变得更加成熟。一般的宗教,所谓的宗教,已经死了,因为它无法把自己提升到帕坦伽利的高度。帕坦伽利是宗教和科学,只有帕坦伽利的宗教能够存活,低于他的都不行。人们现在已经通过科学品尝到了更高的意识,更可信的真理。现在人们无法被强迫保持盲目和迷信,那不可能了。人已经成年了,他无法被强迫以旧有的方式去做一个孩子,而那就是宗教过去一直在做的事情——它自然变成了一个肮脏的词语。

    第二种态度,逻辑的态度,是帕坦伽利的观点。他不要求相信任何东西,他说要成为实验性的,他说所有言论都是假设性的,你必需通过你的经验去验证,而且没有别的证明方式。不要相信别人,不要保留借来的知识。宗教之所以死亡是因为它变成了只是一种借来的知识。耶稣说:“上帝存在。”基督教徒就一直相信。克里虚那说:“上帝存在。”印度教徒就一直相信。穆罕默德说:“上帝存在,我遇到过他,而且我还听到了他说话。”伊斯兰教徒一直相信,这是借来的。帕坦伽利不同,他说:“没有谁的经验能够成为你的经验,你必需去经历,只有那样,也只有那样,真理才会显露给你。”

    我读到一则趣闻,两个美国士兵蹲守在远东某处的一个防空洞里,等待着进攻。其中一个拿出纸和笔来开始写信,但是他弄断了铅笔头。他转身对另一个士兵说:“嘿,迈克,能借下你的圆珠笔吗?”那个士兵递给他圆珠笔。“嘿,迈克,”写信那个人说:“有信封吗?”另外那个人在口袋里找到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给了他。写信那人奋笔疾书,然后他抬起头来说:“有邮票吗?”又给了他一张邮票。他叠好信,装进信封,贴好邮票,然后说:“嘿,迈克,你女朋友的地址是哪里?”所有东西都是借来的,甚至女朋友的地址。你拿到的上帝的地址是借来的,那个上帝可能是耶稣的女朋友,但不是你的。那个上帝也许是克里虚那的爱人,但不是你的。一切都是借来的——《圣经》、《可兰经》、《吉它经》。一个人怎么能一直用借来的经验欺骗自己?终有一天一切都会看起来很荒谬,毫无意义。迟早有一天借来的东西会成为一个负担,它会削弱你,粉碎你,这已经发生了。帕坦伽利不相信借来的经验,他不相信信仰,那是他科学的态度。他相信经历,他相信实验,帕坦伽利能够被伽利略,被爱因斯坦所理解,伽利略和爱因斯坦能够被帕坦伽利所理解,他们是旅伴。未来属于帕坦伽利,不属于《圣经》,不属于《可兰经》,不属于《吉它经》,它属于《瑜伽经》。因为它用同样的语言讲话,不仅是他的语言,而且它属于同样的维度,对生活同样的理解和同样的逻辑方法。

    还有第三种角度,那就是超理性,那是禅的观念。很远,在非常遥远的将来,那个遥远看起来就像是想象。总有一天禅也许会成为世界的宗教,但那非常、非常遥远,因为禅是超理性的。让我给你解释一下,低于理性,那个低于理智的,也有着和超理性同样的表现,它看起来很像超理性,但其实不像,它是一枚假钱。它们两个都是不合逻辑的,但却有着天壤之别,差异是深刻的,差异是巨大的。低于理性是一个人生活在低于理性的盲目信仰的黑暗中,生活在借来的知识里,一直不敢去尝试,一直没有足够的勇气自己去进入未知。他的整个生命是借来的,不真实的——沉闷、单调、迟钝的。那个进入超理性的人也是不合逻辑的,非理性的,但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他的非理性已经吸收了理性,而且走得比理性更高,他已经超越了理性。低于理性的人总是会害怕理性,因为理性总是会防御,它总是会创造出恐惧。如果理性胜利了,那么那个执着于它,那个反对理性的人的信仰、信念就不得不消亡,那就是危险。超理性的人不害怕理性,他会乐在其中。更高的水平的总是能够接受那更低的,不仅接受,它还能吸收,还能滋养它,它可以站在它的肩膀上,它能够使用它,更低的总是害怕更高的。低于理性是不足的——理性减;超理性是超出的——理性加。低于理性是信仰,超理性是信任——通过体验而相信。它不是借来的,但是那个超越理性的人已经知道生命是超越理性的,理性被接受了,没有否定。理性是好的,它必需被使用。但是生命没有在那里终结,这不是生命的边界,生命是一个更广大的东西。理性只是它的一部分,如果它保持在整体的有机统一里,很美。如果它变成了一个分开的并且开始自行运作,就很丑陋。如果它变成了一个岛屿,就很丑,如果它保持是存在的广阔大陆的一部分,那就很美,它有它的用处。超越理性的人并不反对理性,他是超于理性的,他把理性和非理性都看成是生命的一部分,就好像白天和夜晚,生命和死亡。对他来说对立消失了,它们变成了互补的。

    禅是超越的,帕坦伽利是非常逻辑的,如果你随帕坦伽利一起前行,渐渐地,在终极的顶峰你将会抵达超理性。实际上,就像一般宗教的人害怕科学、理性和逻辑一样,执着于科学的人,害怕禅。你可以读一读亚瑟.库斯勒的书,一个非常具有逻辑性的人,但是他似乎处于和那些一般的宗教人士同样的困境。现在逻辑已经成为了他的宗教,他害怕禅,不管他写什么有关禅的东西,都有一种颤抖在里面,一种恐惧,一种不安,因为禅摧毁了所有的类别。普通的基督教、印度教、伊斯兰教,它们是低于理性的。特殊的基督教徒——艾克哈特,波米——苏菲派,卡比尔,他们超越了理性。帕坦伽利能够成为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宗教迈向禅的桥梁。他是桥梁,没有别的桥,帕坦伽利是内在的科学家。人可以过两种生活,外在的生活,向外的生活。一个人也可以过另外一种生活,内在的生活,向内的生活,帕坦伽利就是那个桥梁。他称之为三夜摩的东西是一种外在和内在之间的平衡,你只是站在中间,你可以出来,也可以进去,没有什么阻碍你,你拥有两个世界。从那个意义上来说帕坦伽利是一个比爱因斯坦更伟大的科学家,迟早有一天爱因斯坦不得不向帕坦伽利学习。帕坦伽利没有什么可向爱因斯坦学的,因为不管你知道多少关于外在世界的东西,顶多,只是信息而已。它不可能变成真正的知识,因为你仍然在其外部。真正的知识只有在你来到知道的源头之时才有可能,在那里发生了最伟大的奇迹,许多奇迹。最伟大的奇迹就是在你到达知道的源头时,你消失了。越是靠近源头,你越是消失,一旦到达中心,你就不存在了。然而,你也是首度存在。你不再是你过去所认为的那个你自己,你不再是自我,那个旅程结束了,你第一次是一个存在。而且随着这个存在,最伟大的奇迹在你身上发生了,你到家了,那就是帕坦伽利所说的三摩地。三摩地,意思是所有的问题解决了,所有的疑问消失了,所有的焦虑消除了。一个人已经到家了,完全的休息,完全的平静,没有干扰,没有分散注意力的东西。现在你可以享受了,现在每一刻都变成了纯粹的欢乐。首先,宗教被低于理性羁绊住了,其次,所谓的宗教人士变得越来越不真实——他们所有的信仰都是借来的。然后第三,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没有耐心,人们是如此的匆忙——哪儿也不去,却如此匆忙。移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不要问他们:“你要去哪里?”因为那变成了一件尴尬的事,不要问。只要问:“你的速度有多快?”去问:“你要去哪里?”是不文明的,没有礼貌的,因为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人们很匆忙,而宗教是需要耐心的这样一棵树,它需要无限的耐心。它无需匆忙,如果你急急忙忙,你将会错失宗教。现代生活中为什么会创造出如此巨大的匆忙?它从何而来?因为在这样的匆忙中你能够,顶多,和物品玩耍,你顶多能和客体玩耍。主观需要长久的耐心,等待。它会成长,但不是在匆忙之中。它不是季节性的花朵,你不能拿到它后,一个月就开花。它需要时间,它是生命的永恒之树,你不能在匆忙之中去做。那就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变得对东西感兴趣,因为你可以马上得到它们。而且人们变得对人越来越不感兴趣,他们和自己人没有关系,和别的人也没有关系。实际上人们像使用东西一样使用人,而像爱人一样爱东西。我知道一个说他爱他的车的人,对他的妻子却不确定——他不爱她。他无法非常确定地说:“我爱我的妻子。”但是他爱他的汽车。他使用他的妻子,却爱的是他的车,整件事情颠倒了——使用东西,爱人。但要去爱另外一个人,首先你必须成为一个人,那需要时间,那需要长久的准备。那就是为什么人们在读帕坦伽利的时候会感到害怕,那似乎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确实是那样的。

    我读到,一个失眠症患者在他的医生给了他一个让他入睡的简易处方时很高兴。“睡前一个苹果。”医生说。“太好了!”那个患者准备走了。“等一下,还没有说完。”医生说:“苹果必须以某种特定方式来吃”医生说:“先吃一半,然后穿上你的外套,戴上帽子,出去走上三里,在你回来以后再吃另外一半。”没有捷径,不要被捷径愚弄了,生命不知道捷径。那是一条漫长的道路,而漫长的道路有某种意义,因为只有在那个漫长的等待中你才成长,你优雅地成长。现代的头脑太过匆忙,为什么?忙什么?因为现代的头脑太过自我中心,于是出现了匆忙。自我总是害怕死亡,那个恐惧是自然的,因为自我将会死去,没有谁能够拯救它。你可以暂时保护它一下,但是没有谁能够永远拯救它,它注定死亡。作为分离的你注定要死,而且你越是感觉到你和存在分离,和整体分离,你越是害怕。那个恐惧来自分离,你越是个人主义,就越是充满焦虑。在东方,人们不是那么个人主义,人们仍然出于原始的状态,人们仍然是集体的一部分,不是那么强调个人主义,他们不匆忙。他们行动缓慢,他们从容不迫,他们享受沿途的风景。在西方,自我被过分强调,每个人都变成了一个个体,越来越焦虑,越来越多的精神疾病,越来越多的颤抖、恐惧和痛苦,对死亡越来越感到不安。你越是自我,你越是会死,死亡总是和你的自我成比例的,因为只有个体会死。你里边的整体会继续活着,它不会死去,它在你出生之前就存在,将在你死去之后仍然在。

    我听过一件很美的轶事,“是的,”那个自吹自擂的人说:“我的家庭可以追溯到五月花的血统。”“我猜,”他的朋友嘲讽地说“接下来你会告诉我们你的祖先曾经和诺亚一起坐在方舟里边。”“当然没有,”另外那个人说:“我们家有自己的船。”自我不断、不断地分离你,这个分离是死亡的原因。然后你就处于匆忙之中,因为死亡来了。生命是短暂的,时间紧迫,有很多事情要做。谁有时间静心?谁有时间去进入瑜伽的世界?人们认为这些事情只是给那些疯狂的人去做的。谁会对禅感兴趣?因为如果你静心,你将不得不等待数年的时间,而且是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强烈的,但却是被动的、觉知的状态。你不得不继续等待,对一个西方的头脑来说,或者对一个现代的头脑来说——因为现代的头脑就是西方的头脑——对一个现代的头脑来说这似乎只是浪费时间。那就是为什么宗教的花朵变得不再可能开放。人们继续假装他们是虔诚的,但他们却避开了真正的宗教。那已经变成了一个社交礼节,人们去教堂,去寺庙,只是为了得到尊重。没有人认真对待宗教,因为谁有那个时间?生命短暂,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人们对拥有一辆更大的汽车更感兴趣,对拥有一所更大的房子,在银行账户里有更多的钱感兴趣。人们已经完全忘记了,真正重要的事情是拥有更多的存在。生命真正的生意是拥有更多的存在,而不是更多的银行存款。因为银行存款会留在这里,而你会离开,只有你的存在能够随你一起离开。

    瑜伽是你最内在存在的科学,主观性的科学,如何成长更多的科学,如何存在更多……如何真正地变成一个神,好让你和整体成为一体的科学。下面是经文:“经由三夜摩,会知道占据别人头脑的影像。”如果你达成了专注于一点,如果你达成了三摩地,而且如果你是如此深深的宁静,没有任何思想在你头脑中移动,你就变得有能力看到别人头脑里的影像,你可以读到他们的思想。我听过一个笑话,说的是两个瑜伽行者相遇了,他们两个都达到了三摩地,他们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当你遇到什么人的时候,一个人必须说点什么,一个瑜伽行者说:“我想要给你讲个笑话,非常老的笑话,有一次……”另外那个瑜伽行者就开始笑。那就是整个笑话,他可以在不用说话的情况下就看到整个笑话。如果你是宁静的,通过宁静你就可以看进别人的头脑。不是你必须这样做,不是你应该这样做,帕坦伽利说的是在路上会发生的一切。实际上一个真正的瑜伽行者从不那样做,因为那是在干涉别人的自由,那是在侵犯别人的隐私,但它会发生。帕坦伽利不是说一个人要力图达成在“成就篇”里所讲的所有这些奇迹,而只是让你知道和警觉说这些奇迹会发生,不要被它们抓住,而且不要使用它们。因为一旦你开始使用,你的成长就停止了,能量就被卡住在那里了。不要使用它们,这些经文是让你警觉和觉知到说这些事情会发生。而且在头脑里有一种去使用它们的倾向和诱惑,谁不想看进别人的头脑呢?你拥有了凌驾于他人的巨大力量,但是瑜伽不是一个权利的旅程,一个真正的瑜伽行者永远不会使用它。

    这些事情发生了,有一些尝试达成这些的人,而且这些事情可以被达成,甚至没有宗教信仰也能够达成,甚至并没有真正成为瑜伽的弟子也可以,它能够被达成。有时只是偶然发生的,如果你的头脑不管以什么方式来到了一个宁静的阶段,你就有能力看到别人头脑里的画面。因为当你的头脑是宁静的,别人的头脑就不是很遥远,它非常接近。当你的头脑被思想所充塞,那么别人的头脑就非常遥远,因为你自己拥堵的思想吸引着你,你自己内在交通的噪音那么多,你无法听到别人的思想。你看到过吗?有时候普通人,不关注静心,不关注瑜伽或是任何的心灵感应力量,或是任何超感官能力的人,他们有时候也能意识到某些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比如,如果两个深爱对方的人,渐渐地他们变得如此协调,他们就开始意识到另外一个人的思想。妻子知道丈夫头脑里想的是什么,她也许并没有意识到,但是以一种微妙的方式,她会感觉到在丈夫的头脑里发生了什么。她也许并不清楚,它也许是一个晦涩的画面,也许并没有聚焦,也许有一点模糊,但是恋人们逐渐意识到某种感知他人的能力。母亲,如果她爱孩子,会知道孩子的需要——并没有说出来的。在某些地方有你和别人相连的路径,我们和整体是连接着的。

    帕坦伽利说:“经由三夜摩……”达成专注于一点,达到内在的平衡,达成三摩地,达成宁静和如如不动。“会知道占据别人头脑的影像。”你必需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就在深深的宁静当中,你必需记起那个人;就在深深的宁静中,你必需看着那个人,然后马上你就会看到他的头脑像一本书一样在你面前打开。但是没有必要那样做,因为一旦这样做成为了可能,更多的可能将会随之出现。你可以干涉,你可以引导别人的思想,你可以进入别人的思想,然后把你的想法植入。你可以操纵别人,而他永远不会知道他被控制了,他会认为他是在执行他自己的想法,他是在遵循他自己的思想。但这些事情是不能去做的。

    “但是通过三夜摩出现的知觉不会带来为何会在别人头脑里出现这影像的知识,因为那不是三夜摩的目标。”你可以看到影像,但那并不是说你也能看到动机。要看到动机,你必须进入更深。比如,你看到某个人,而且你能够看到在他头脑里的影像,例如,有一幅月亮的影像,美丽的满月被白云环绕。你可以看到影像,这没问题,但是你不知道为何那个影像会在那里。如果他是一个画家,那个动机将会不同;如果他是一个爱人,动机也许不同;如果他是一个科学家,那个动机又会不同。他的动机是什么?那个影像为什么会在那里?只是看到那个影像,你无法知道动机。动机比影像更微妙,影像是粗糙的东西,它在别人头脑的屏幕上,你可以看到,但是它为什么会在那里?首先,它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另一个人会想到月亮?他也许是个画家、一个诗人、一个疯子。只是通过看到影像你无法知道动机,要知道动机你必须在你里边进入更深。

    那个动机只有在你达成了无种子的三摩地之后才会被洞悉,不是在此之前。因为动机是如此微妙,它没有影像,没有什么可见的,它是人深处无意识里的无形的欲望。当你变得完全觉知,而且你的欲望已经消除……看,当你的思想消失,你就有能力读取别人的思想;当你的欲望消失,你就能够洞悉别人的欲望。

    “通过运用三夜摩于身体的外形,暂停感官的能力,观察者的眼睛和来自身体的光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身体变成了不可见的。”你一定听说过能够隐身的瑜伽行者,帕坦伽利尝试把一切都归结于科学法则,他也说没有奇迹。一个人通过对于某个法则的某种理解而能够成为隐身的,那个法则是什么?现代物理说如果你看到了我,只是因为太阳的光线落到了我身上,然后从我身上反射出去,那些太阳的光线落入了你的眼睛里,那就是为什么你看到了我的原因。如果有某种方法,如果我能够吸收太阳的光线,让它们不反射,你将无法看到我。你只能在太阳的光线照射到我时才能看见,如果只有黑暗,没有太阳光,你无法看见我。但是如果我能够吸收所有的太阳光线,没有任何的反射,你就看不到我,你只会看到一块黑斑。现代物理学也这么说,那也是我们如何看到颜色的原因,比如,你穿着橙色的衣服,我能够看到你穿着橙色的衣服,那意味着什么?那只是说明你的衣服把橙色的光线反射了回来。所有其它的光线都被你的衣服吸收了,只有橙色的光线被反射了回来。当你看到白色,那说明所有的光线都被反射了回来。白色不是一种颜色,所有的颜色都被反射了回来,白色是所有颜色的总和。如果你把所有颜色混合在一起,它们就变成了白色。所以白色是所有的颜色,而不是一种颜色。而如果你穿黑色的衣服,那什么也不会反射回来,所有的光线都被吸收了,那就是为什么你的衣服看起来是黑色的。黑色也不是一种颜色,它是没有颜色。所有的光线都被吸收了,那就是为什么如果你在一个炎热的地方穿黑色的,你会觉得非常的热。不要穿着黑色的衣服到烈日下面去,你会觉得非常热,因为黑色一直在吸收一切。白色是冷却的,只是看着白色,就有一种清凉的感觉。穿白色的你会觉得凉爽,因为没有什么被吸收,一切都被反射了回去。在印度,耆那教因为弃绝而选择了白色作为他们的颜色,因为它拒绝一切。白色拒绝一切,它归还一切,什么也不吸收。死亡在每一个地方都被描绘成黑色的,因为它吸收一切。没有什么从它里面出来,一切都融入其中然后消失,它是一个黑洞。魔鬼在每一个地方都被描绘成黑色的,邪恶在每一个地方都被描绘成黑色的,因为它无法弃绝任何东西。它的占有欲太强,无法给予任何东西,它无法分享。印度教出于某种原因选择了橙色作为他们的颜色,因为红色的光线被反射了回去,红色的光线进入身体后会引发性欲,暴力。红色是暴力之色,血之颜色。进入身体的红色光线会创造出暴力、性欲、热情、骚乱。现在科学家说如果你被留在一间完全涂成红色的房间里,七天之内你就会发疯。别的什么也不需要,只要持续地看到红色的东西七天,每样东西都是红的——窗帘、家具,所有东西,墙壁。在七天之内你就会发疯,红色会太多。印度教选择了红色,用红色遮盖身体——橙色、褐色和其它颜色——因为它们帮助你更不暴力。红色的光线被反射回去了,它不会进入身体。

    帕坦伽利说如果一个人能够吸收落在他身上的所有的光线,他就能够成为看不见的。你也许只能够看到一个空无,黑色的空无,但是那个人将会成为不可见的。这是怎么发生在一个瑜伽行者身上的?有时候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有时发生的时候那个瑜伽行者并不知道。让我给你解释一下它的机制。在帕坦伽利的思想体系中,在外在世界和内在世界之间有一种很深的关联,必定如此,它们是一体的。有光,从太阳来的光,你的眼睛能够感受到。如果你的眼睛不能感受到光线,太阳也许在那里,但是你将会活在黑暗之中。那就是在盲人身上发生的事,他的眼睛无法感光。所以你的眼睛以某种方式和太阳相应,在你的身体里,你的眼睛代表了太阳,它们联为一体。太阳影响眼睛,眼睛对它灵敏感应。声音影响你的耳朵,声音在外面,耳朵在你里面。外在的现实以实在、元素为人所知,内在对应的以五微尘为人所知。根本的元素在你里面,那就是为什么在眼睛和太阳之间,在声音和耳朵之间,在鼻子和气味之间有一个对话。有一个关联,不可见的关联,有些东西被连接和桥接起来了。当一个人继续静心,知道了间隙,达成止;然后积累间隙,达成三摩地;然后就出现了专注于一点,专注于一点的转化;然后一个人就可以看到五微尘,内在的元素,精微的元素。你已经用眼睛看到过太阳,但是你直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过你的眼睛。只有在一个深深的空当中,一个人变得警觉并且能够看到他自己的眼睛。你听到过声音,但是你还没有听到过你的耳朵对声音作出的回应。那个传到你耳朵的震动,那个微妙的震动,你还没有听到过。它太过微妙,而你太过粗糙。你还不是那么精炼,无法听到那个微妙的音乐。你闻到过玫瑰的芬芳,但是你还没有能力去闻那个在你里边闻到玫瑰的微妙元素,那个五微尘。

    瑜伽行者变得有能力听到那个内在的声音,那个宁静的声音;有能力看到那眼睛,内在的眼睛,那个纯粹的视觉。还有那个“通过运用三夜摩于身体的外形……”使之变得不可见的机制。如果瑜伽行者只是集中在他自己身体的外形之上,他自己身体的形态,只是藉着集中于那个形态,太阳的光线在那个形态中被吸收了,光线不再被反射出来。当你集中于那个形态,那个形态打开了,所有关闭的门打开了,太阳的光线进入到了那形态当中,你形态的五微尘吸收了太阳的外在的元素,突然之间,再没有人能够看到你了,因为要看到你,光线必需被反射。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声音上面——“这个法则也解释了声音的消失。”当瑜伽行者集中于他耳朵最内在的五微尘之上,所有的声音都被吸收了。当声音被吸收,那个瑜伽行者的存在将会给予一种宁静笼罩于你的感觉。如果遇到一个瑜伽行者,你会突然发现你进入了宁静,他在你四周创造出了无声。相反,所有落到他身上的声音都被吸收了,而这发生在他所有的感官上,他以很多种方式成为了无形的。这些是你遇到一个瑜伽行者时的判断标准,这些是准则。不是他尝试着去那样做,他不会那样做,他避免做那些事。但是有时候事情发生了,有时候和一个师父坐在一起……这样的事发生在这里很多人身上,他们写信给我,就在几天以前,有人写了一个问题:“看着你,发生了什么?是我疯了吗?有时候你消失了!”如果你一直看着我,有那么一刻你会看到我消失了。听我讲话,如果你一直集中在话语上,突然你会觉知到说它们出自宁静。如果你感觉到了那个,那么你就感觉到了我,而不是在那之前。并不是说瑜伽行者做了什么,实际上他从不做任何事,他只是在他的存在里,然后事情继续发生着。事实上他避免那些事,但是仍然,有些时候,事情发生了,奇迹不断。没有奇迹,但是奇迹不断发生在一个达成了三摩地的人身上,不停地发生。在那个已经达到内在空间的人身后,奇迹如影随形。这就是我所说的宗教的科学,帕坦伽利已经打下了基础,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他只是给出了架构,还有很多东西要填充进空隙之中。它只是一个混凝土地基,墙必需砌起来,房屋必需被建盖起来。你不能住在一个光秃秃的混凝土结构里,它必需被建盖成房屋,但是他已经给出了基本的构造。

    五千年过去了,基本架构仍然保持是基本架构,它仍然没有成为人的住所,人还没有准备好。人继续玩着玩具,而那真正的继续在等待着,等待着你什么时候变得足够成熟,你就能够使用它。没有别人要为此负责,是我们负有责任。每一个人类都要为围绕在地球周围巨大的昏睡负责,就我看到的,它就像笼罩在整个地球上的烟雾,人是沉睡着的。我听说,有一天一个非常勤奋的改革派问一个在路上醉得摇摇晃晃的男人,“可怜的人,是谁让你喝成这样?”快乐的醉汉含糊不清地说:“没有谁,女士,我是一名志愿者。”自愿的——人身处黑暗之中。自愿的,你身处黑暗之中,没有人强迫你,从那里出来是你的责任。不要再指责撒旦和魔鬼腐蚀你了,没有谁在腐蚀你,是你在腐蚀你自己。而一旦你睡着了,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会被扭曲,你触碰的一切都会被扭曲,一切来到你手里的东西都会被弄脏。两个醉鬼沿着铁路走回家,步履蹒跚地从一根轨枕走到另一根轨枕。突然,前面的那个人说。“啊,特雷弗,妈的,这是我爬过的最长的楼梯。”他的朋友说:“我不介意那些楼梯,乔治,但那些低矮的栏杆简直就是地狱。”我们一直醉醺醺的,醉于自我,醉于财产,醉于事物,对现实无知,无论我们看到什么都是被扭曲了的,这种扭曲创造出了虚幻的世界。世界不是虚幻的,那是因为你醉醺醺的头脑,世界才是虚幻的。一旦我们醉醺醺的头脑消失,世界就会以巨大的美散发光芒,世界变成了上帝。上帝和世界不是两个东西,他们看起来是两个是因为我们睡着了,一旦你醒来,他们就成为了一个。一旦你看到了那环绕着你的非凡的美,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绝望,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你就会活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天恩的维度。瑜伽不是别的,只是用警觉的眼睛看世界的一种方式……然后世界就变成了上帝。没有必要去别的什么地方寻找上帝,忘了上帝,只是变得越来越警觉,在你的警觉中,上帝诞生了。在你的昏睡中,他丢失了。上帝没有丢失,只有你是丢失的,在昏睡中,你忘记了你是谁。三摩地是觉知的渐强,三摩地是宁静的盛开,每个人都能够达成,因为它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利。如果你还没有认领,那它是给你的,它保持未被认领,等待着。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使用每一点小小的生命和时间,持续地朝向变得越来越觉知这一个目标迈进。我要给你讲个故事,两个犹太女人,萨拉和艾米,二十年后相遇了。她们是校友,而且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有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他相互拥抱,相互亲吻,然后萨拉说:“艾米,你过得怎么样?”“很好,很高兴见到你,这个世界对你怎么样,莎拉?”“你相信哈里和我结婚后他带我去地中海度了三个月蜜月,在以色列度了一个月蜜月吗?你觉得怎么样?”“太棒了!”艾米说。“我们回到家,他给我看了他给我买的新房子——十六个房间,两个游泳池,一辆新的奔驰。你觉得怎么样,艾米?”“真是棒极了!”“现在为了纪念我们结婚二十周年,他给了我一枚十克拉的钻戒。”“太棒了!”“现在我们要乘船去环游世界了。”“哦,这太棒了!”“哦,艾米,我一直在不停地讲哈里做了什么,和他一直在为我做了什么,我都忘了问你的安倍为你做了什么。”“哦,我们在一起过得很好。”“但他为你做了什么特别的吗?”“他送我去上魅力学校。”“送你去魅力学校?你去魅力学校干什么?”“去魅力学校是为了教会我如何说‘太棒了’,而不是‘扯蛋’。”

    那就是瑜伽的全部意义——让你明白什么是太棒了。它就在转角处等你,而你却淹没在扯蛋之中。解开你自己,松开你自己,受够了就是受够了。生命太棒了,我只能那样对你说。它就在周围,你正在错过,没有必要再错过了。而瑜伽不是一个相信的系统,它是一个方法学,一套如何去达成那个太棒了的科学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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