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地看着我

    奥修,你是个瑜伽行者吗?还是一个印度教信徒,或是一个吉阿尼,一个谭崔?

 

    和这些屁话无关,不要尝试为我贴上标签,不要试图为我分类。头脑想要把我归类,好让你说这个人是这个,然后你就和我结束了。没有那么容易,我不允许。我会像水银一样,你越是想要抓住我,我就变得越是难以捉摸。要不我就是所有,要不我就什么也不是——只有这两种类型可以,中间的其它类型都不允许,因为它们无法说出事实。你意识到我要不就是所有,要不就什么也不是的那一天,对你来说那一天将会是有着伟大领悟的一天。让我给你讲一个我昨天刚读到的故事,在故事《盲人谷》里,威尔斯讲述了一个旅行者如何从别的地方越过高墙来到一个奇怪的山谷,里面所有的人都是瞎子——盲人谷。旅行者到了那里,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住了一段时间,却被当地人认为是个怪人。他们的专家说:“他的大脑被这些称之为眼睛的奇怪的东西所影响,那东西让他的大脑一直处于一种兴奋和注意力不集中的状态。”而且他们断言除非他的眼睛被摘除,否则他永远不会正常。“需要手术,而且很紧急。”专家们说。他们都是瞎的,他们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会有眼睛——某些不正常的,某些要被拿走,好让这个人变得正常的东西。那个旅者爱上了一个盲人少女,她恳求他摘除眼睛,好让他们能够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因为,”那个女人说:“如果你不摘除眼睛,我的社区不会接受你,你不正常,你太奇怪了,有些不幸发生在了你身上,一个人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眼睛,而且你可以去问问别人,没有谁见过。因为这两只眼睛,你会在我的社区里一直是个怪人,他们不会让我和你生活在一起。而且我也有点害怕和你一起生活,你是那么与众不同,太过奇异了。”她劝说并请求他摘掉眼睛,好让他们可以在一起快乐生活。他正好在采纳建议的边缘,因为他已经爱上了这个盲人女孩,就因为那个爱和依恋,他甚至准备失去他的眼睛。但是有一天早晨,就在他将要做出决定的时刻,他看到太阳从岩石上升起,看到了开着白色花朵的美丽草场……他再也不能满足于在黑暗的山谷里了,他重新爬回到了在光明中行走的人们所在的地方。佛陀、耶稣、克里虚那、查拉图斯特拉,他们是盲人谷里有眼睛的人。叫他们你所喜欢的名称——瑜伽行者、佛教徒、耆那教徒、基督教徒、印度教徒。叫他们你喜欢的名字,但是你所有的分类都只是说明了一件事情,他们和你很不同,他们有某种看的品质,他们有眼睛,他们能够看到某些你无法看到的东西。你觉得被冒犯了,因此,一开始你反对他们,甚至在你开始跟随他们之后也是那样。因为他们的视力在你里边创造出了巨大的欲望——尽管你反对他们。在你内心深处,你自己的本性一直在说这些眼睛对你来说也是有可能的。表面上你继续否认,内心深处一股暗流不断地对你说也许你是错的,也许这些眼睛是正常的,而你是不正常的。也许你属于大多数,但是这并不是事实。这些人应该作为在盲人谷里有眼睛的人而被记住。

    我在你们中间,我知道你们的困难所在,因为我能够看到的,你却看不到;那个我所能感觉到的你感觉不到;那个我能够碰触到的你碰触不到。我知道就算你相信我,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仍然有怀疑在萦绕。有一丝怀疑,谁知道呢?这个人也许是在想象。谁知道呢?这个人也许只是在骗人。谁知道呢?因为除非它变成了你的一个经验,否则你如何能够相信?

    你想要把我分类,那至少给你一个名字,一个标签,你会感觉好一点,如果你可以将我归类,说他是个瑜伽行者,那样的话你会开始觉得你知道了我。那样的话你不会觉得太过不舒服,至少你觉得你知道。通过名字,人们觉得他们知道,那是一种痴迷。一个孩子问你:“这是什么花?”他觉得不自在,因为花他感觉到了未知——某种让他意识到他的无知的东西。然后你告诉他:“这是一朵玫瑰。”他很高兴,他重复着名字“这是玫瑰,这是玫瑰。”他去别的孩子面前,非常高兴地说:“看,这是玫瑰。”他学到了什么?只是一个名字。但是现在他自在了,现在他不再是无知的了,至少现在他不会感觉到他的无知,现在他是博学的。现在没有了未知,那玫瑰不再是进入已知世界的未知的东西了,它已经变成了已知的一部分。只是给了它一个名字,只是叫它玫瑰,你做了什么?不管什么时候你遇到一个奇怪的人,你马上就会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和没有名字的人生活在一起?每个人都是无名的,没有谁生来有名字,每个人生下来都是没有名字的。孩子一生下来,家里已经给他想好了名字。为什么那么着急?因为一个未知的怪人再次进入了你的世界。你必需给它贴上标签,马上,你一给他贴上标签,你就满意了,你知道这个是拉姆,拉西姆,等等。所有的名字都是荒谬的,这个小男孩没有名字,他就像上帝一样无名。但是名字必需取,某种人类头脑中的痴迷和某种观念说你一旦给一件东西取了名字,你就知道了它,那样你和它就结束了。人们来我这里,他们问我:“你是谁?印度教徒?耆那教徒?伊斯兰教徒?基督徒?你是哪种?”如果他们能够归类,说我是一个印度教徒,他们就会觉得满意——他们知道我了。现在“印度教徒”这个词会给他们一种知道了的错误感觉。你问我:“你是谁?一个印度教信徒?一个瑜伽行者?一个吉阿尼?一个谭崔?”如果你能够找到一个名字,你就会自在,那么你可以放松,没有问题了。但是你能藉着给我一个名字就能够知道我吗?事实上,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我,请不要在你和我之间带入名字,放下所有的分类。只要直接看,让你的眼睛睁开,清除所有的垃圾,不带知识地看我。简单、天真地看,不带观念、没有偏见,你将能够看通透,我对你会变成透明的。那是唯一知道我的方法,那是唯一知道真实的方法。看着玫瑰,忘了“玫瑰”这个词;看着树木,忘了 “树木”这个词;看着青草,忘了“翠绿”这个词。马上你就会觉知到一个奇怪的东西环绕着你,那就是上帝。上帝贴上标签就成为了世界,世界取下标签,变成了上帝。上帝在你的头脑中被设限,就成为世界;世界取消限制,再次成为未构建的,再次成为未知的,就成为了上帝。

    无言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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