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知识的三个来源

   

    正确的知识有三个来源:直接认知,推论和开悟者的话。

    错误的知识是和事物本身不符的错误概念。

    一个没有对应任何实质的影像从词语的关联中被创造出来——想象。

    建立在没有任何内容的头脑的状态是睡眠。

    记忆是过去经验的唤起。

    第一句经文:正确的知识有三个来源:直接认知,推论和开悟者的话。 直接的认知,是正确知识的第一个来源,直接认知意思是没有任何的传递,没有任何介质,没有任何中介,面对面遭遇。当你直接知道什么的时候,知者直接面对被知的,没有什么把它们联系起来,没有桥梁,那么它是正确的知识,但是那样的话一些问题出现了。通常,直接的认知,已经被以一种非常错误的方式翻译、解释、注释了,直接的认知一词的含义是在眼前,但是眼睛是中介,知者藏在后面,眼睛是介质。你正在听我讲话,但这不是直接的,这个不是直接的,你通过感官在听我说话,通过耳朵,你通过双眼看我。你的眼睛可能出现错误,没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没有介质是可以信任的,因为你不可能真正地驾驭感官。如果你的眼睛生病了,它们将呈现不同的东西,如果你的眼睛受到了药物的影响,它们将会看到不同的东西,如果你的眼睛只能看到钱,它们将会看到不同的东西。如果你处于爱之中,那你看到的是不同的,如果你没有在爱里面,那么你永远也不会看到那些东西,如果你在爱中,一个普通的女人看上去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如果你的双眼充满爱,那么你看到的是不同的,如果你的双眼是充满仇恨的,那么同样的一个人看上去会是最丑恶的,它们不可信。你通过耳朵听,耳朵只是一个工具,它们会出错,它们可以让你听到一些没有说过的东西,它们会让你错过一些说过的东西,感官不是可信的,感官只是机械装置。

    那么什么是直接的认知?直接的认知只有在没有中介的时候才可能,甚至没有感官。帕坦伽利说那就是正确的知识,这是正确的知识的第一个来源,当你不需要依靠其它的任何人而知道某些东西。只有在深入的静心之中你超越了感官,那么直接的认知成为了可能,当佛陀知道了他最深的存在的时候,那个最深的存在是通过直接的认知,没有感官的涉入,没有人在报告,没有一个象是中介的东西,知者和被知道的两者面对面,中间什么也没有,这就是直接性,只有这种直接性才可能是真实的。所以第一个正确的知识只能是对内在自我的认知,你可能知道全世界,但是如果你还不知道你最内在的存在的话,你所有的知识都会是荒谬的,它们不是真正的知识,它们不会是真的,因为你还没有那个首要的,基本的正确的知识。你所有的知识结构都是假的,你可能知道很多事情,如果你还不知道你自己,你所有的知识都是建立在报告的基础之上,感官的报告,但是你如何能够知道你的感官的报告是正确的呢?在夜晚你做梦,做梦的时候你开始相信梦境,相信那是真的,你的感官在报告那个梦——你的双眼正看着,双耳在听着,你也许碰触到它,你的感官向你报告,那就是为什么你陷入了觉得那是真实的幻觉。你在这里,这也许只是一个梦,你怎么能够确定我真在和你讲话?有可能它只是一个梦,你正在梦到我,当你做梦的时候,每个梦境都是真实的。庄子有一次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早上的时候他觉得很伤心,他的弟子问他说:“你为什么那么伤心啊?”庄子说:“我遇到麻烦了,一种我从未遇到过的麻烦,这个难题似乎不可能解决,昨晚我梦见我变成了一只蝴蝶!”弟子们笑了,他们说:“那有什么?这不是一个难题,梦只是梦。”庄子说:“但是听着,我很迷惑,如果庄子能梦到他变成了一只蝴蝶,有可能现在一只蝴蝶正好梦到她变成了庄子,所以如何判断我现在是在现实之中还是再次在一个梦中?而且如果庄子能够变成一只蝴蝶,为什么一只蝴蝶不能梦见她变成了庄子呢?”那是不可能的,相反的事不会发生,你无法真正驾驭感官。在梦中它们欺骗了你,如果你服了药,迷幻药或是什么别的药,你的感官开始欺骗你,你开始看到不存在的东西,它们可能欺骗你如此之甚,以至于你完全相信而陷入危险之中。一个女孩在迷幻药的作用之下从纽约六十层高的楼上跳下,因为她相信她会飞。庄子没有错,那个女孩确实飞出了窗外,当然她死了,但是她将永远不会知道在药物的作用之下,她被她的感官欺骗了。甚至没有药物的影响我们也会有错觉,你穿过一条黑暗的街道,突然之间你觉得害怕——有一条蛇在那儿,你开始奔跑,后来你知道了那不是一条蛇,只是一根绳子。但是当你感觉那是一条蛇的时候,真的象是一条蛇在那里,你的眼睛报告说有条蛇在那里时,你采取了相应的行动——从那里逃跑了。

    感官不可信,那么什么是直接的认知呢?直接的认知是不通过感官而知道,所以第一个正确的知识只能是对内在自我的认知,因为只有在那里才不需要感官,其它的任何地方都需要感官,如果你想要看见我,你必须通过眼睛,但是你想要看见自己,就不需要眼睛。甚至一个盲人都能够看见自己,如果你想要看见我,光线是要的,但是如果你想要看见你自己,黑暗就可以了,光线是不需要的。甚至在最黑暗的山洞里你也能够知道你自己,不需要任何的——光线、双眼,任何东西—— 作为介质。内在的经验是直接的,而直接的经验是所有正确知识的基础。一旦那个内在的经验在你里边扎根下来,那么很多事情会开始发生在你身上。可能现在你无法理解这些,一个人在他的中心扎根下来,在他内在的存在中扎根下来,一个人会感觉到那是一个直接的经验,那么感官就不再能够欺骗他了,那么没有什么能够欺骗他,欺骗被放下了。你会被欺骗是因为你生活在幻象之中,当你成为正确知者的时候就不会再被欺骗,你无法被骗!然后所有的事逐渐都将会呈现正确知识的方式。一旦你知道了你自己,那么你所知道的事自然而然变成正确的,因为现在你是正确的。这就是要记住的区别:如果你是正确的,那么所有的事都会变成正确的,如果你是错误的,那么所有的事都会变成错误的。所以那不是在外在做什么的问题,那是在内在做什么的问题。你无法欺骗一个佛,那是不可能的。你怎么能够欺骗一个佛呢?他在自身之中扎根,你对他来说是透明的,你无法欺骗,在你自己知道之前,他已经知道了你,甚至你的隐约的想法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穿透你的存在。你能够穿透别人到你穿透自己的程度,如果你能穿透你自己,你就能洞悉所有东西到同样的程度。而你甚至没有穿透自己哪怕一寸,所以你在外在无论做什么都只象是一个梦。

    帕坦伽利说正确知识的第一个来源是直接的,直接的认知。他并不关注感知,以前的唯物主义者说的感知是只有眼前所见的东西是真实的。就因为直接认知这个词,产生了许多误解,印度的唯物主义学校都说眼见为实,印度唯物主义的祖师是伯哈什帕提,一个很有洞察力的思想家,知识渊博的哲学家,但是是一个哲学家——不是一个证悟的灵魂。他说只有眼见为实,而通过眼见,什么都是真实的——通过感官。他说不可能不通过感官而知道任何事。所以对唯物主义者来说只有通过感官得到的知识是真实的。因此他否认了上帝,因为没有谁曾经见过。而只有眼见方能为实,眼不能见都不实。因为你没见过,所以上帝不存在,因为你没见过,所以灵魂不存在。他说:“如果有上帝的话,把他带到我的面前让我看到,如果我看到了,那么他就存在,因为只有眼见为实。”他也用直接认知这个词,但他的意思是完全不同的。当帕坦伽利用这个词的时候,他的意义是建立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层面上的。他说知识不是源自你借助的任何工具,不通过任何的介质,直接的,才是真实。而一旦这个知识发生了,你就变得真实。现在没有什么虚假的能够发生在你身上,当你是真实的,就自然而然地扎根于真实,那么妄念就变得不可能。那就是为什么佛们从不做梦,一个已经开悟的人从不做梦。因为甚至连梦都不会再有,他不会受骗。他还是会睡觉,但和你不同,他的睡眠的方式和品质完全不同,他只有身体睡觉,放松,他的存在仍然是警觉的。那个警觉的品质不允许任何的梦发生,只有在警觉消失的时候梦才成为可能。梦只有当你完全不觉知的时候才可能,越多的无意识,就有越多的梦。越觉知,梦越少,完全觉知,完全无梦。对一个已经扎根于自己的人,一个已经直接知道内在存在的人来说,甚至做梦都变得不可能,这是正确知识的第一个来源。

    第二个来源是推论,那是第二个。但那也是值得考虑的,因为就你目前而言,你不知道内在有一个自我还是没有,你没有内在的直接认知。要怎么做?有两种可能,你可以简单地否认在你的存在中没有一个内在的核心,没有灵魂,就象顺世论或在西方,伊壁鸠鲁、马克思、恩格斯和其他人所认为的那样。但是帕坦伽利说如果你知道,就没必要推论,但是如果你不知道,那么它对于推断也是有帮助的。比如,笛卡尔,西方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他的哲学的探索开始于怀疑。他采取的观点从一开始就不会建立在那些不是明确无疑的事实之上,那些会被质疑的,他将质疑,他会试着找出一个无法被质疑的点,只有在那个点上他才会构建他思想的整个架构。一个美丽的探寻——诚实的、艰巨的、危险的。因为可以怀疑,所以他拒绝了上帝,很多人质疑过,而且没有任何人曾经解答过他们的质疑。他一直拒绝,无论什么能够被质疑,假如会被质疑,他就会拒绝。有几年的时间他一直处于内在的混乱之中,然后他落在了一个毋庸置疑的点上——他不能否认他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你不能说:“我不存在。”如果你那样说,正好是你的说证明了你的在,所以这就成为了基石——那个“我不能否认我自己,我不能说我不存在,谁会说这个出来?甚至要怀疑,我也是需要的。”这就是推断,这不是直接的认知,它是通过逻辑和论据得出结论。但是它给出了一个影子,给予了一个瞥见,它给了你一个可能性,一个开放性的可能。而后笛卡尔有了基石,在这个基石之上可以建盖伟大的庙宇。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可以让你抵达绝对的真实。如果你从一个可疑的事情开始,你哪儿也到不了,就在那个基础中,怀疑一直都在。

    帕坦伽利说推论是正确知识的第二个来源,正确的逻辑,正确的质疑,正确的论据可以给你一些朝向真正知识的帮助,那个他称之为推论。你不曾直接见过,但是每件事都证实了它,它一定就是这样的,周围的证据表明了它就是这样的。比如,你环顾广阔的宇宙,你无法构想那儿有一个上帝,但你也无法否认——甚至通过简单的推论你也无法否认——整个世界是一个系统,一个连贯的整体,一个设计,那个无法否认。设计是如此的显而易见,甚至科学也无法否认。当然,另一方面,科学不断地找到越来越多的设计,越来越多的法则。如果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意外,那么科学是不可能的,但世界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意外,它似乎是有计划的,并且它按照某些规律在运转,那些规律从未被打破。帕坦伽利说那个宇宙的设计无法否认,而且一旦你感觉到有一个设计,设计者就进入了。但那是一个推论,你没有直接认识他——那个宇宙的设计,那个计划,那个法则,那个秩序,而且那个秩序是如此的杰出!它是如此的瞬息之间、如此的完美无瑕、如此的无穷无尽!法则在那里,所有东西都随着那个法则哼唱着一首宇宙的和谐乐章。似乎有人隐藏在背后,但那是一个推论。帕坦伽利说推论也能成为朝向正确知识的一个帮助,但它必须是正确的推论。逻辑是危险的,它是双向的,你可以错误地使用逻辑,而且你也会得出结论。比如,我告诉你蓝图在那儿,设计在那儿,世界有一个法则,一个美丽的法则,完美的。正确的推论是在那似乎有某人的手在幕后操纵,我们也许无法直接发觉,我们也许无法和那手直接接触,但是有一只手似乎就在那儿,隐藏着,这是正确的推论。但是同样的前提,你也能得到错误的推论。曾经有思想家说过……狄德罗曾经说过:“因为有法则,我无法相信上帝的存在。整个世界处于完美的秩序,因为这个秩序,我无法相信上帝。”他这是什么逻辑?他说如果有一个人在背后,那么将不会有如此之多的法则,如果有一个人在幕后,那么他一定会犯某些错误,有时他会异想天开、会疯狂,有时他必须改变。如果有人在背后法则不可能如此完美,法则要完美除非没有人在背后。而且他们必须是简单的机械化的,那同样有道理,如果所有的事都完美进行,它看上去就是机械式的。因为只要是人,据说犯错是人之常情,如果有某人在那儿,那么他某些时候必定会犯错。他会对如此的完美感到厌烦,有时候他会想要改变。水在一百度时沸腾,数千年来一直在一百度沸腾,永远永远。上帝一定厌烦了,如果有某人在幕后,狄德罗说,所以只是为了改变一下,有一天他会说:“现在,水将在九十度沸腾。”但那从未发生,所以似乎那儿没人。两种观点看上去都很正确,但是帕坦伽利说正确的推论应该是给予你成长的可能性的那个,它不是逻辑对或错的问题,问题是你的结论将会变成一个开始,如果没有上帝,那么结束了,而你也无法成长。如果你得到的结论是后面有隐藏的手,世界变成了一个奥秘,那么你在这里不是处于偶然,那么你的生命变得有意义,那么你是这个伟大蓝图的一部分,那么有些事变得可能,你可以做些什么,你可以在意识中上升。一个正确的推论意味着那个可以给你成长的,它可以给你成长。一个错误的推论是无论它看上去如何的完美,它结束了你的成长。推论也可以成为正确知识的一个来源,甚至逻辑也能成为正确知识的一个来源,但你必须对你正在做什么非常地警觉。如果你只是非常符合逻辑的话,你也可能通过它而自杀。逻辑可能会变成自杀,对许多人来说那已然如此了。就在几天之前这里有一个从加利福尼亚来的探寻者,他旅行了很长的路,来见我时他说:“在我静心之前,或在你让我静心之前,我听说无论谁来到这里,你都把他们推入静心,所以在你推我之前,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他有一张至少有一百个问题的清单,我想他没有留下遗漏任何问题的可能性——关于上帝、关于灵魂、关于真理、关于天堂、地狱和所有——满满一页全是问题。他说:“除非你解答了所有这些问题,否则我不会去静心。”从某方面来说他是有逻辑的,因为他说:“除非我的问题得到解答,否则我怎么可能静下心来?除非我确信你是对的,你解除了我的疑惑,否则我怎么能够按照你所指明的道路前行?只有在你消除我的疑惑之后,才能证明你是对的。”然而他这样的疑惑是无法消除的,这就是困难之处:如果他静心,那些问题会消失,但他说他只会在那些疑惑消失之后才静心,怎么办?他说:“首先证明神存在。”没有人曾经证明过,永远也没有人能够证明。并不是说没有神,而是他无法被证明,他并不是一件小事可以被证明或反驳,他是如此的重要,你必须活过才会知道,没有证据有用。但他的逻辑是对的,他说:“除非你证明,否则我怎么能开始?如果灵魂不存在,那么谁会去静心?所以首先证明有一个自我,然后我才会静心。”这个人正在自杀,永远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他制造了所有的障碍,有了这些障碍他将无法成长。但他是理性的,对这样一个人我能做什么呢?如果我开始回答他那些问题,一个能够创造一百个问题的人可以弄出一千个问题来。因为怀疑是一种方法,一种头脑的方式,你可以回答一个问题,通过你的答案,他会创造出十个问题,因为头脑是一样的。他寻找怀疑,如果我用逻辑回答,那是在帮他逻辑的头脑得到滋养,让它变得更强。我正在喂食,那不会有用。他必须被带离他的逻辑,所以我问他:“你曾经爱过吗?”他说:“为什么说这个?你改变了话题。”我说:“我会回到你的问题上的,但是突然间问你是否爱过变得对我很重要。”他说:“是的!”他的脸改变了。我问:“但你是先爱还是在爱之前先怀疑这整个现象?”他混乱了,他变得不安,他说:“不,我从未考虑过,我只是陷入爱中,然后我才意识到。”所以我说:“你弄反了,首先要思考爱——爱是否可能?爱是否存在?爱是否能存在?首先证实它们,让它成为一个条件,除非被证实,否则你将不会去爱任何人。”他说:“你说什么?你会毁了我的生活。如果我把这作为一个条件,那么我没法爱。”“但是,”我告诉他:“这和你对静心做的一样,静心就象爱,你必须先知道她,神就象爱一样,那就是耶稣一直在说上帝就是爱的意思,就象爱一样,一个人首先必须经历。”一个逻辑的头脑可以封闭,而且是如此地符合逻辑,他永远不会感觉到他关闭了所有成长的所有门。所以推论意味着思考帮助一个人成长,那么它就变成了正确知识的一个来源。

    第三个是最美的——再没有别的什么地方把它作为正确知识的来源——开悟者的话。关于第三个来源曾经存在长期的争论,帕坦伽利说你可以直接知道,那没有问题。你可以正确地推论,那么你也可以走上到达正确泉源的道路。但是有一些事情你甚至无法推论,而且目前你还不知道,但你不是第一个来到这个地球的人,你不是第一个探寻的人,千百万的人已经探寻了千百万的时代,而且不仅是在这个星球,也在其它的星球。探寻是永恒的,而且很多人已经到达了。他们已经到达终点,他们已经进入庙宇,他们的话语也是正确知识的一个来源。开悟者的话是那些已经知道的人的话语,佛陀说过一些话,耶稣说了一些话……我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们还没有经历过,所以我们无法判断。我们不知道怎么通过他的话来进行推断,还有可以通过他的话推断出什么?而那些话是互相矛盾的,所以你可以推断出任何你喜欢的东西来。有一些人认为耶稣是一个神经病,西方的心理学家曾经试图证明他是神经质的,他是一个疯子。这人宣称:“我是上帝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已经疯了,一个自大狂、神经病。这可以证明他是疯狂的,因为有很多疯子都宣称同样的事,你可以发现,在精神病院里有很多这样的人。在巴格达有一次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哈里发.奥马尔是当时的国王,一个人在巴格达的街道上宣布:“我是信使、我是先知,有我在这里,默罕默德被开排了。我是最终的圣言,来自神的最终信息,现在不需要默罕默德了。他过时了,他以前是信使,但是现在我来了,你们忘了他吧。”那不是个印度的城镇,印度人可以忍受任何事,没有人曾象印度人那样忍受,他们能够忍受任何事,因为他们说:“除非我们确切地知道,我们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他也许就是信使,谁知道呢?”但是伊斯兰教的人就不同了,非常教条,他们无法忍受。所以哈里发.奥马尔抓住了这个新的先知,把他扔进了监狱并且告诉他:“你还有二十四小时,好好想想,如果你说你不是先知,默罕默德是先知,那我会放了你。如果你继续发疯,那么二十四小时以后,我会来监狱处死你。”那人笑了,他说:“看!这是被写在圣典里的,先知们总是被象这样对待——就象你对我一样。”他是符合逻辑的,默罕默德本人就是被那样对待的,所以这不是什么新鲜事。那人对奥马尔说:“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事情就是会象这样,而且我也不会再作什么考虑,我不是什么权威,我只是个信使,这只有上帝能够改变。二十四小时后你可以来,你会发现我还是一样,只有那个指定我的人能够改变。”这个对话正在进行的时候,另一个疯子,一个被拴在柱子上的人,开始大笑。奥马尔问:“你笑什么?”他说:“这个人错了,我从未指定他!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默罕默德之后,我就没有指派过任何信使。”在每个精神病院里都有这样的人,而耶稣可以被证实是类似的案例。那些话语是如此的自相矛盾,毫无逻辑,而每一个知道了的人说话都不得不互相矛盾、似是而非,因为真理就是只有通过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表达出来。他们的观点不清晰,他们是神秘的,如果你推断,你可以得出任何的结论,你推断,你的头脑在那里,那个推论将会是你的推论。所以帕坦伽利说,第三个来源,你不知道,如果你直接知道了,那没有问题,那没有寻找另一个来源的必要。如果你有直接的认知,那推论或者开悟者的话就没有必要,但如果这没有发生,那么推论……但推论将会是你的,如果你是疯狂的,那么你的推论将会是疯狂的,那么第三个源泉将会是值得一试的——开悟者的话。你不能证明他们,你不能否定他们,你只能相信,而且那个信任还是假定的。那是非常科学的,在科学方面你也不能没有假设而前行。但假设不是信仰,它只是一个工作的安排,假设只是一个方向,你必须做实验。如果实验证明是对的,那么假设变成了学说,如果实验证明是错的,那么假设就被否决了。那些开悟者的话必以相信开始,就象假设一般,在你的生命中实践,如果他们被证明是真实的,那么假设成为了确实;如果他们被证明是错误的,就必须被否决。你去到佛陀那里,他会说:“等一下,耐心点,静心,两年不要问任何问题。”这个你必须信任,没有别的办法。你会想:“这个人可能只是在骗我,那么我的两年的生命就被浪费了。如果两年以后这个人被证明是一个骗子,或是自我催眠了——处在一种他开悟了的幻觉之中——那么我的两年白费了。”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你必须冒这个险。如果没有对佛陀的信任,你还是会保持原样,那两年将毫无用处——因为除非你信任,否则有些东西无法运作。而且这个工作是这样的强烈,只有在信任的情况下你才能完全的投入,完全的进入。如果你没有信任,你继续保留某些东西,那个保留不会允许你去经历佛陀所给你的指点。冒险就在那里,但是生命本身就是冒险,为了更高的生命,更大的冒险是需要的。你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前行,但是记住,生命中只有一种错误,那就是根本不动。只是害怕、坐着、生怕你移动就会有什么东西出错,所以最好是坐着等,这是唯一的错误。你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也不会有成长的可能性。

    帕坦伽利说有些事是你不知道的,有些事是你的逻辑无法推断的。你必须相信,因为这个第三个源泉——上师、师傅成为了必要——那些知道的人,你必须冒险。我说那是一个冒险,因为没有担保,整件事也许只是一个浪费,但最好是冒这个险,因为甚至如果那是一个浪费,你也学到了很多,现在没人能够轻易骗你,至少你学到了这个。而如果你在信任中前行,如果你完全就象一个影子一样跟随佛陀前行,有些事也许会开始发生。因为这对佛陀、对耶稣、对马哈维亚已经发生了,他们知道那个道路,他们已经走过。如果你和他们争论,你会失败,他们不会失败,他们只会把你晾在一边。在这个世纪,这种事发生在了葛吉夫身上。很多人被他所吸引,但是他会创造这样一种情景给新的弟子——除非他们完全的信任,否则他们必须马上离开。除非他们甚至能够信任荒谬的事——而那些荒谬的事是事先计划好的——葛吉夫会一直讲假话,早上他会说一些事,下午说的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你不能问!他会彻底击碎你逻辑的头脑。早上他会说:“挖条沟,这是必须的!傍晚前必须完成。”一整天你都在不停地挖呀挖,你倾尽全力,筋疲力尽、汗流浃背,你整天都没吃饭,到了傍晚他来了,说:“把那条沟填平,睡觉之前必须完成!”现在甚至一个普通的头脑都会说:“你什么意思?一整天我都浪费了,而我还认为这是在做一些非常必要的事,傍晚必须完成,现在你说填平!”如果你问了类似这样的话,葛吉夫会说:“你离开吧,走远点!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沟和挖沟不是要点,他想要知道的是甚至在他举止荒谬的时候,你是否还能够信任他。一旦知道你能够信任,无论他去哪里你都将跟随的时候,那时真正的事情才会交付给你。测试结束了,你已经通过了考验并且合格,你是一个能够进行工作和能够信任的一个真正的探寻者,那时真正的事情才能够发生在你身上,而不是在此之前。帕坦伽利是一个师傅,通过和他成千上万的弟子的经历,他非常清楚这第三个源泉。他一定同许多许多的弟子和探寻者一起工作过,只有那样才能写出象《瑜伽经》这样的专著。这不可能出自一个学者,这只可能出自一个同很多种类型的头脑一起做过实验,并且穿透了一层又一层头脑的人,对每种类型的人都下过功夫,这个,他把它作为第三个源泉——开悟者的话。

    第二句经文:“错误的知识是和事物本身不符的错误概念。”现在,一些解释将会对后面的定义有帮助。错误的知识——错误的知识是和事物本身不符的错误概念,我们都承受着错误知识的巨大负担,因为在我们遇到事实之前就提前预判了。如果你是一个印度教徒,而某人被介绍给你,说他是一个穆斯林,马上你就会产生一个这个人不好的错误态度。如果你是一个基督徒,而一个人介绍给你说他是一个犹太教徒,你不会喜欢这个人。你不会深入了解这个特殊的人,只是说:“一个犹太教徒。”你的成见就进来了。你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现在没有需要了,你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了——一个犹太教徒。你有一个先入为主、一个预判的头脑,这个预判的头脑给了你错误的知识。不是所有的犹太教徒都是坏的,也不是所有基督徒都是好的,也不是所有的穆斯林都是坏的,也不是所有的印度教徒都是好的。实际上,好和坏不能用来说任何的人种,它只能说个人,个体,可能有坏的穆斯林、坏的印度教徒、好的穆斯林、好的印度教徒。好和坏不能用来说任何的国家,任何种族,任何文化,它只能描述个人、个体。但是那是困难的,不带任何偏见地面对一个人,你将会有所发现。

    有一次这个发生在我身上,我正在旅行,我走进车厢,很多人来为我送行,所以那个在车厢里的人,另一个旅客,马上碰触了我的脚并说:“你一定是一个伟大的圣人,那么多人来为你送行。”我告诉那个人:“我是一个穆斯林,我可能是一个伟大的圣人,但我是一个穆斯林。”他非常震惊,他刚刚碰触了一个穆斯林的脚!而他是一个婆罗门。他开始出汗,他很焦虑,他再次看了看我说:“不会的,你在开玩笑,”只是为了安慰他自己,他说:“你在开玩笑。”“我没有开玩笑,我为什么要开玩笑?你在碰触我的脚之前应该先问问!”然后我们都在车厢里,一次又一次地,他看向我,然后做一个深深的、长长的深呼吸,他一定想过马上去洗个澡。他没有真正遇到我,我在那里,他一直沉溺于“穆斯林”和他是一个婆罗门这件事,他已经由于碰触了我而变得不再纯洁。没有人真正遇到事物和人,就象他们那样,你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这些观念导致了错误的知识。无论你想什么,如果你没有以新的眼光遭遇事实,必将会出错。不要将你的过去带进来,不要将你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带进来,把你的头脑放在一边,直面事实,无论有什么只是去看,不要投射。我们不停地投射,我们的头脑从幼年时起就被填满和固定,给予我们的每件事都是现成的,通过那个现成的知识我们的整个人生都变成了一个错觉。你从不会遇到一个真正的人,你从未见过真正的花,只要一听到“这是一朵玫瑰”,你自然会说“真美!”。你从未感觉过美,你从未体验过美。你尚未接触到这花,只是“玫瑰真美”在你的头脑里,你听到“玫瑰”的一刻,头脑投射并说:“很美!”你也许相信你感觉到了玫瑰的美,而事实并非如此。这是虚假的,只要观察,那就是为什么孩子比成人进入事物更深——因为他们不知道东西的名称。他们尚未开始投射,如果一朵玫瑰是美的,那么所有玫瑰都不见得美,只有那一朵才是美的。孩子更接近事物本身,他们的双眼是清新的,他们以事物本身的样子来看它,因为他们尚未学会投射。但我们总是急着让他们长大,让他们变成成人,我们用知识、信息填塞他们的头脑。心理学最新的发现之一——当孩子刚进到学校时要比他们离开大学的时候更聪明。最近的发现证实了这个,一年级的时候,当孩子们进来时,他们更加具有聪明才智。当他们积累了越来越多的知识后,聪明才智变得越来越少。当他们成为学士、硕士、博士的时候,他们完蛋了。当他们拿到博士学位回来以后——哲学博士——他们把聪明才智留在了大学的某个地方,他们死去了。填满了知识,塞满了学问,但这些知识是假的,只是一个关于所有事情的偏见。现在他们不能直接地感知事物,他们不能直接地感知活着的人,他们不能直接生活,所有东西都变成词语和语言的,现在它们都不再真实,它们已经变成了思想上的。

    “错误的知识是和事物本身不符的错误概念。”把你的先入为主的观念、知识、概念、设想放在一边,新鲜地看,再次成为一个孩子。而这个需要一刻接着一刻地做,因为每一刻你都在积累。在南音还是一个求道者的时候,他在寻找一位禅师。在他和他的师傅一起住了很多年后,师傅说:“所有的事都很好,你几乎已经达成了。”但是他说“几乎”。所以南音说:“你什么意思?”师傅说:“我必须要把你送到另外一个师傅那里一段时间,那将会是最后的一课。”南音非常兴奋,他说:“马上送我去!”给了他一封信,而他是如此的兴奋,他认为会被送到一个比他自己的师傅更加伟大的师傅那里。但是当他到了那里的时候,那人并不是什么人,只是一家小旅馆的看门人,一个守门人。他非常失望,他想:“这一定是一个玩笑,这个人会成为我最后的师傅?他将给我最后的碰触?”但他已经来了,所以他想:“最好在这里呆几天,至少先休息一下,然后再回去,路很远。”所以他对那个旅馆看门人说:“我师傅给你的这封信。”那个看门人说:“但是我不识字,信你留着吧,不需要,你可以留在这里。”南音说:“但我是被送来跟你学东西的。”看门人说:“我只是一个看门人,我不是一个师傅,我不是一个老师。一定是误会了,你可能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看门人,我不会教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既然你已经来了,你就看看我吧,那也许会有帮助,你只要休息和看。”但没有什么好看的,早上他会开开旅馆的门,然后客人会来,他会清洁——罐子、器具、所有的东西——然后服务。然后到了夜里,当所有人都走了,客人们都上床睡觉了的时候,他会再次清洁器具,罐子,所有东西。早上的时候他会再次清洁那些东西。师傅说:“这个、这个就是在教你!这就是送你去的原因。他已经在晚上洗干净了那些东西,但是到了早上他会再次清洗那些干净的罐子,什么意思?因为甚至过了一夜——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再次变得不干净,一些灰尘落到了上面。所以,你也许是单纯的,现在你是,你也许是无知的,但你每一刻都要进行清理。你也许没有做任何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仍然会变得不洁。一刻接着一刻,时间流逝,没有做任何的事,只是坐在一棵树下,你也会变得不洁。那个不洁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坏事或是错事,而只是因为时间的流逝灰尘积聚,所以你要不断地清洁。而这就是那最后的碰触,因为感觉到你开始对你的纯粹自傲,而现在你不再持续地努力去清理。”一刻接着一刻,一个人必须死去然后再生,只有那样你才能免于错误的知识。

    “一个没有对应任何实质的影像从词语的关联中被创造出来——想象。”想象正是通过词语、言语构造出来,你创造出一件事物——它并不在那里。但是你通过你的思想创造出来,你可以创造成连你自己都被欺骗的程度,你信以为真。这发生在催眠里,催眠一个人然后告诉他一些事,他构建出想象,然后那个想象变成了真的。你可以做一下,你在很多方面都正在这样做。美国最著名的女星之一,葛丽泰.嘉宝,写了一个自传。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平庸的、一般的女孩。她很穷,为了很少的钱在一家理发店工作,三年来她的工作就是把肥皂液刷到顾客的脸上。一天,一个美国的电影导演来到理发店,而她把肥皂刷到他脸上。只是美国人的方式——他可能甚至没有多想——他只是看着镜子中那个女孩的身影说:“太美了!”葛丽泰.嘉宝就在那一刻诞生了。她写道,突然间她变得不同,她从未想过她是美丽的,她无法想象。而她也从未听过别人说自己是美丽的,第一次,她看向镜中的自己,那脸变得不同。这个男人让她变得美丽,而她的人生也改变了,她跟着那个男人并且成为了最有名的女星之一。发生了什么?催眠—— “美丽”这个词的催眠——起效了。它运作了,变成了化学的,每个人都确信关于他自己的某些事情,那个确信变成了事实,因为信念开始在你身上起效。想象是一种力量,但它是一种想象出来的力量——想象的力量。你可以使用它,也可能为它所用。如果你能使用它,它将会是有帮助的,但如果是你为它所用,那将会是致命的。它是危险的,想象会在任何时候变成疯狂的,如果凭借它你创造出一种让你的内在成长和结晶下来的情况,它是很有帮助的。但它是通过语言,一个犹如魔法召唤般的事物实现的,现在对人类而言,词语、语言、言语结构相对于其它的事物变得无与伦比的重要,如果突然有人说:“着火了!”“着火”那个词会马上改变你。那儿可能没着火,但你不会再听我讲话,你会开始跑来跑去,“着火”这个词让人浮想联翩,你以那样的方式受到词语的影响。广告商知道哪些词语会引起你的联想,通过那些词语他们抓住你。词语占据了整个市场,那儿有那么多这样的词汇,不停地随着时尚的脚步而改变。最近几年,“新的”就是这个词,所以每一样东西,如果你看广告,它都是“新的”——“新的”力士香皂,只是力士香皂不行,有了“新的”马上就有了吸引力。每个人都在追求新,每个人都在寻找新、某些新的东西,因为所有人都对那旧的厌倦了,所以任何新的东西都有吸引力。新的不一定比旧的好,也许更糟,但就是“新的”这个词打开了头脑的画卷。

    这些词语和他们的影响必须深刻地了解,对一个探寻真理的人来说,他必须对词语的影响有清醒的认识。政客、广告商,他们使用词语,他们能够创造,通过词语——这样的想象——你甚至能把你的生命……你能只是为了词语放弃你的生命。“国家”、“国旗”,这些是什么?只是词语!“印度教”,你可以说:“印度教处在危难之中。”突然之间,有很多人就准备去做些什么或甚至去死。只是几个字——“我们的祖国被欺辱了。”什么是“我们的祖国”?只是词语。一面国旗只是一块布而已,但是因为某人侮辱了国旗,整个国家的人都可以为此而死。放下这些,因为词语,这个世界上都在发生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啊!词语是危险的,他们在你内部有很深的影响的来源,他们激发你里边的某些东西,然后你就被俘获了。想象必须被理解,帕坦伽利说,因为在静心的路上,词语将必须被放下,好让别人的影响能被放下。记住,语言是别人教你的,你生下来的时候是不会讲话的,它们是教给你的。而通过语言产生了很多的偏见,通过语言而来的宗教,通过语言而来的神话,所有的需求都被满足了。语言是中介,文化、社会、信息的载体,你不可能促使动物为了国家而战,因为它们不知道什么是国家。那就是为什么在动物的世界里没有战争,那儿没有战争、没有旗帜、没有庙宇、没有清真寺。而如果动物们能够洞察我们,它们一定会认为人类着了文字的魔。因为战争一直在持续,成千上万的人只是因为语言而被杀死。某人是一个犹太人,杀死他——只是“犹太”那个词。改变这个称呼,他变成了一个基督徒,那么就没有必要杀死了。但他不准备改变称呼,他会说:“比起改变身份来,我宁愿被杀,我是一个犹太人。”他同样是坚定不移的,其他人也是坚定不移的,但只是些词语罢了。让.保罗.萨特将他的自传取名为《词语》,很美,因为以头脑的角度来说,任何头脑的自传不会有其它的,都是由词语组成的。而帕坦伽利说一个人必须对这个很觉知,因为在静心的道路上,语言必须被放下,一个人必须变得天真并从语言得到自由。当你从语言获得自由的时候,将不会再有想象,而当不再有想象时,你能够面对真实,否则,你会继续创造。如果你遇到神,一定是无言地相遇,如果你有什么话语,他有可能不适应、不适合你的想法。因为对一个印度人来说神有一千只手,如果神来时只有两只手的话,印度人会拒绝:“你根本不是神,只有两只手?神有一千只手,给我看看你其它的手,只有那样我才能相信。”这种事情发生过,过去这个世纪最美的人之一——舍地的赛巴巴,他有一个朋友和跟随者。赛巴巴是一个伊斯兰教徒,或者没人知道他是一个伊斯兰教徒还是一个印度教徒,但他住在一个清真寺里面,所以人们认为他是一个伊斯兰教徒。一个爱他、尊敬他、信奉他的人也跟他住在一起,每天他都会来达显,而如果没有见到巴巴他就不走,而且见不到赛巴巴他就不吃饭。一次,一天过去了,太多的人聚在那里,他根本进不去。当所有人都走了,已经到了夜里,他才触摸了巴巴的脚。赛巴巴说:“你为什么不必要地等待?没必要在这儿见到我,我可以到你那里去,从明天开始不要再这样了。现在我将会这样,每天在你吃饭之前就会让你见到我。”弟子非常高兴,第二天他等了又等,什么也没有发生。确实发生了很多事,但按照他的想法的事没有发生。到了傍晚他非常生气,他还没有吃饭,而赛巴巴还没有出现,所以他又去了。他说:“你承诺了但却不兑现吗?”赛巴巴说:“但是我去了三次,甚至不只是一次。第一次我来的时候是一个乞丐,你对我说:‘走开,不要来这儿!’第二次我来的时候是一个老妇人,你都没有看我一眼,你闭上了眼睛。”因为门徒有不看女人的习惯,他要练习不要去看女人,所以他闭上眼睛。赛巴巴说:“我来过,但你期待的是什么?我能够进入你的视线吗?闭上了眼睛?我站在那里,但你闭上了眼睛,你见到我的一刻闭上了眼睛。第三次我来的时候是一只狗,而你不准我进去,你拿着棍子站在门口。”这三件事发生了。而这些事情已经发生在了整个人类身上,那神圣的以很多方式来到,但你有成见,你有一个预想的概念,你无法看。他必须按照你的想法出现,而他从不这样出现,他永远也不会这样出现。你无法对他设定规则,你也无法设定条件。当所有的想象掉落,真理显现了,否则,想象一直在设置条件,而真理无法显现。只有在一个赤裸的、空的头脑里,真理显现了,因为你不会扭曲它。

    “建立在没有任何内容的头脑的状态是睡眠。”这是睡眠的定义,头脑的第四种状态。当没有内容……头脑一直都有内容,除了睡觉的时候。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在那儿,一些想法在移动,一些情绪在移动,一些欲望在移动,一些记忆、一些未来的幻想、一些话语……。一些东西在移动,一些东西一直在继续,只有在你熟睡、深深地睡眠的时候,内容停止了,头脑消失了,你没有任何内容物地处于自身之中。这个必须记住,因为这个也将会是三摩地的状态,只有一个区别——你将会是清醒的。在睡眠中,你是没有觉知的,头脑完全不存在,你是单独的,被单独留下——没有思想,只有你的存在,但你是没有觉知的。头脑不在那儿打扰你,但你是不觉知的。否则睡眠就可以成为开悟,没有内容物的意识就在那儿,但那个意识是不警觉的,它只是在一颗种子里面隐藏着。在三摩地中,种子破开了,意识变得警觉,而当意识是警觉的,同时又没有内容物,这就是目标,有觉知的睡眠就是目标。

    这就是睡觉的头脑的第四种状态,但是那个目标,有觉知的睡眠,不是头脑的状态之一,它是超越头脑的。觉知超越头脑,如果你能够将觉知和睡眠结合到一起,就成为了开悟的。但是很难,因为甚至在白天你清醒的时候都不觉知。甚至在我们清醒的时候都不清醒,这句话很怪,睡觉的时候怎么能够清醒?当我们清醒的时候都不清醒。所以一个人要从白天清醒的时候开始,你必须更加的觉知,越来越强烈的觉知。而后你必须以梦来尝试,在梦中你必须觉知。只有当你在清醒的时候成功地觉知了,那么在做梦的状态,你才能够在睡眠的第三种状态中成功。首先尝试在街上走的时候,试着警觉,不要只是机械地、自动化地走路。要警觉每一个时刻,每一个呼吸,呼气、吸气……要警觉;要警觉你眼睛的每一个移动;对你看见的每一个人,要警觉;你正在做什么,要警觉,要警觉地做。然后在夜里,当你入睡,试着警觉。一天的最后一个阶段即将过去,记忆即将浮现,保持警觉,试着警觉地进入睡眠。那将是困难的,但是如果你尝试,在几个星期之内,你将会有一瞥——你既是睡着的又是警觉的。甚至只要一个瞬间,它非常美,它是满满的祝福,而你永远不会再相同。那么你就不会再说睡觉只是在浪费时间,它会成为最珍贵的成就法。因为当清醒状态过去和睡眠开始的时候,那儿有一个转变,一个内在的换档,就象汽车换档一样。当你从一个档位切换到另一个档位的时候,有那么一刻,在这两档之间,有一个空档,那个空档非常重要。人的头脑也一样,当你从清醒转变到睡眠,有那么一刻你既不是清醒的也不是睡着的,那个时刻你不挂在档上,自动化系统没有运作,你机械化的人格无效,那一刻你老旧的习惯没有迫使你以固定的模式运作,那一刻你可以警觉、逃走。

    这个时刻在印度被称为“桑迪亚”——中间的时刻。有两个桑迪亚,两个中间的时刻,一个是在夜里你从清醒进入睡眠的时候,另一个是在清晨你从睡眠进入到清醒的时候。这两个印度人称之为祈祷时刻——桑迪亚卡——中间阶段,因为当你的人格不在的一刻,就在那一刻你是单纯的、天真的,如果在那一刻你能变得警觉,你的整个一生都将改变,你打下了转变的基础。然后试一试,在做梦的状态警觉。有些方法是如何让你在做梦的状态下警觉,做一件事,如果你想试一下……首先在清醒的时候,当你在清醒的时候能够成功,那么你在做梦的时候也可以做到。因为做梦位于更深层,需要更多的努力,也更难。因为你要在梦里做什么?怎么做?关于梦,葛吉夫发展出一种很美的方法,它是古老西藏的方法之一,而西藏的探寻者在梦的世界中运作的很深。那个方法就是,刚要睡着的时候,你记住一件事,随便什么事,只是一朵玫瑰花,把一朵玫瑰花视觉化,然后继续想你会在梦中见到它。把它视觉化,然后继续想在梦里——无论什么梦——这朵玫瑰花一定会出现在那儿。具体化它的颜色、它的香味……所有的,感觉它,好让它在你里边变成活生生的,带着那朵玫瑰进入睡眠。几天之内你将能够带着那朵玫瑰入眠,这是一个巨大的成功,因为现在你至少成功地创造出了梦的一部分。现在你是主人,至少是梦的一部分的主人。那朵花出现了,你看到花的霎那,你会立刻想起这是一个梦。不再需要别的了,那花和“这是一个梦”将会联系在一起。因为你在梦中创造出了花,你不停地想这个花出现在你的梦中,现在花出现了,马上你就会意识到这是一个梦。而梦的整个的品质将会改变——那个鲜花的梦和梦周围的一切——你已经变得警觉。而后你能够以一种新的方式享受你的梦,就象看电影。而如果你想让梦停止,你就可以让它停止,或者继续,但那会需要更多一点时间和更多的练习,然后你能够创造属于你自己的梦。没有必要成为梦的受害者,你可以创造你自己的梦,你可以活在你自己的梦中。你可以在你睡着之前想好一个主题,你可以象一个电影导演一样编导你的梦境,而你可以从那之中创造出一个主题。西藏人使用创造梦的方法,因为通过创造梦,你可以改变你的整个头脑、那个结构。当你在梦中成功以后,那么你也可以在熟睡中成功,但没有针对熟睡的方法,因为那时头脑中没有内容。一个技巧只有在有一个内容的时候可行,因为那时没有内容,没有技巧可以进行辅助。但通过梦你可以学习到警觉,警觉可以被带入到梦里。

    “记忆是过去经验的记起。”这是定义,他已经把事物划分得如此清晰,以便日后使用时你不会混淆。什么是记忆?过去经验的唤起。持续不断地,记忆在出现,无论何时你看见什么东西,记忆马上进来然后扭曲它。你以前曾经见过我,你现在又见到我,记忆马上进入了,如果你是在五年前见过我的,那么五年前的情景,过去的画面会进到你的双眼,充塞你的双眼,而你会透过那个画面来看我。那就是为什么,如果你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的朋友,见到他的时候你马上就会说:“你看上去瘦多了。”或者“你看上去身体不太好。”或者“你长胖了。”马上!为什么?因为你在比较,记忆出现了,那个人自己并不知道他胖了还是瘦了,但你很清楚,因为立刻你就可以对比。而这个记忆一直在那儿,投射到你看见的每一件事上。这个过去的记忆必须放下,它不应该一直干涉,因为它从不让你感知到新鲜的事物,它让一切变得陈旧和腐朽。因为记忆,每个人都很厌倦了,整个人类都很厌倦了,随便看看谁的脸——厌烦的,厌烦得要死。没有什么新鲜事,没有狂喜。为什么孩子是那么的狂喜,而对于那样的小事,你简直无法想象那有什么可开心的。只是沙滩上几块彩色的石头,他们就开心得跳起舞来。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无法跳舞,因为你知道那些只不过是石头,你的记忆在那里。那些孩子没有记忆,这些石头是新东西——他们似乎飞上了月亮。

    当第一个人类踏上月球的时候,我正在读书。全世界都非常兴奋,每个人都在看着电视,但是在十五分钟之后,大家都厌烦了,结束了。现在要做什么呢?那人在月球上行走,十五分钟之后,这个人类持续了千百年的登月梦想……现在,没人再对这个有兴趣了。每件事都变得老旧,马上它就变成记忆,变得陈旧。如果你能放下记忆,放下并不意味着你不再能够记忆,放下只是意味着这个持续的干涉,当你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对它再次聚焦。当你不再需要时,只是让它静静地沉寂,不再一再地出现。过去,如果不断地出现,将不允许现在存在,而如果你错失了现在,就错失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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