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知识的三个来源——爱因斯坦的公式
你常说大多数经文都被多处篡改,那帕坦伽利的《瑜伽经》是否也有这个问题?你如何应对?
不,帕坦伽利的《瑜伽经》是绝对纯净的,从未有人篡改里边的东西,有一些它无法被篡改的原因。首先,帕坦伽利的《瑜伽经》不是一部大众化的经文,它不是《吉他经》,它不是《罗摩经》,它不是《圣经》,普通的大众从未对它感兴趣。当普通民众对某样东西感兴趣,就会使它不再纯净。注定会是这样,因为经文必须被拉低到他们的水平。帕坦伽利的《瑜伽经》一直保持针对行家,只有很少数被挑选的人会对它感兴趣。所有人都不会对它感兴趣,而且,如果很偶然的,你有了帕坦伽利的《瑜伽经》,你只会读那么几页,就会把它扔到一边。它不是为你写的,它不是一个故事,它不是一出戏剧,它不是一个寓言,它是一部简单的、科学的论著——只是写给很少数的人。而写它的方式会让那些不是为它而来的人自动转身离开,一件很相似的事情发生在这个世纪葛吉夫的身上。一直有三十年的时间,他一直在筹划一本书。一个有葛吉夫这样水准的人能在三天之内做完,甚至三天都嫌多了。老子这样做过,三天之内整部《道德经》就完成了。葛吉夫在三天之内可以完成,毫无困难。但三十年来他一直在写他的第一本书,他在做什么?他会先写一章,然后在他的弟子面前读,在那些弟子听的同时,他会观察他们,如果他们能够理解,他就会修改。那个条件就是:如果他们能够理解,他就修改,如果他看到他们跟随,那么它就是错误的。一直,三十年,每一章都读了一千零一遍,每一次他都看着。书变得无法置信,没人能够读懂和理解,甚至一个理解力非常强的人也需要读上七遍,才会对其中的含义有所瞥见。而那也仅只是瞥见,如果他想穿透更深,那么将不得不练习他所说的一切。透过练习,含义会变得清晰,但那将会花费一个人整个的一生去完全理解他所说的一切。这种类型的书无法被篡改,确实,他的第一本书,只有很少几个人读完。非常困难——一千页——所以第一版发行的时候,他附加了一个条件:只有一百页,前言的部分被裁开了,书上有一个提示:如果你能读完前面一百页并且想继续读下去,那么裁开书页,否则,请退还书并取回书款。据说只有非常少的人读完了整本书,那书被写成了那种你会感觉到厌烦的书,只要读二十或是二十五页之后,你会觉得受够了,这个写书的人似乎已经疯了。
这些是经文,帕坦伽利的经文,所有的东西都被浓缩成一粒种子。有人问我:“帕坦伽利浓缩了经文……”就在几天前有人问我:“……而你说了那么多关于经文的。”我必须这样,因为他把树变成了一粒种子,我就必须把那种子再次变成树。每句经文都被浓缩了,完全浓缩了,在其中你无法做任何事,而且没人有兴趣去做,只是为了保持这书的纯净,这是方法之一。而且数千年来这书一直未被写下来,只是靠着弟子们的记忆相传,它以记忆的方式从一个人传给另一个人。它没有写下来,所以没人能对它做什么,它以神圣的记忆保存着。而且当书被写下来的时候,它被写成了那种如果你在其中加入什么东西的话,马上就会被发现的书。除非一个像帕坦伽利那样水准的人想要那样做,你做不了,只要想想,如果你有一个爱因斯坦的公式,你能对它做什么?不论你做什么,都会马上被发现,除非一个像爱因斯坦那样的头脑想要与公式做游戏。你无从下手,那公式是完整的,不能增加,不能删减,就它本身而言,它是一个个体,无论你做什么都会被抓住。这些是种子一样的公式,如果你加进一个词,任何一个沿着瑜伽道路修行的人会马上发现这个错误。我要告诉你一则趣事:它发生在这个世纪,印度最伟大的诗人之一——泰戈尔,翻译了他自己的书《吉檀迦利》,从孟加拉语翻译成英语,他自己翻译的。后来他有一点犹豫,这书到底翻译的好还是不好。所以他咨询了安德鲁斯——甘地的朋友和弟子之一。“只是看看,翻译得怎么样?”安德鲁斯不是一个诗人,他是一个英语学得好的人,懂得文体、语法和所有的东西,但他不是一个诗人。所以在四个点上,四个位置,他告诉泰戈尔改变了用词。“它们语法不对,英国人不会这样。”所以泰戈尔就把这四个地方按照安德鲁的建议修改了。在他的翻译中总共修改了四个地方,然后他去到伦敦,第一次,在一个诗人们的聚会上,他那个时代的诗人之一——叶芝——组织了那次聚会,那译文第一次被当众朗读。当整篇译文被朗读时,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然后泰戈尔问:“你们有什么建议吗?因为是译文,而英语不是我的母语……”诗是很难翻译的,叶芝——那个和泰戈尔水平相当的诗人——他说:“在四个地方有点问题。”那正好就是安德鲁建议修改的四个地方。泰戈尔无法置信,他说:“怎么,你是怎么发现的?因为这正好不是我翻译的四个地方,安德鲁提出的建议我采纳了。”叶芝说:“整首诗就像河流一样,只有这四个地方就像四块石头,打破了河流,似乎是其他人做的。你用的语言也许不合语法,你的语言不是百分之百正确,那个我们能够理解,但它百分之百是一首诗。这四个词来自一个学者,语法变得正确了,但诗却变得错误。”
对帕坦伽利你无法做任何的事,任何一个在瑜伽上下功夫的人都会马上发现某个无知的人篡改了某些东西。只有很少的几本书还是纯净的,那个纯净一直被保持着,这本书就是其中之一。没有任何改变,哪怕是一个词,没有任何添加,正好是帕坦伽利的意思。这是一种客观艺术的工作,当我说“客观艺术的工作”时,我意有所指。所有的预防措施都被采取了,当这些经文被浓缩的时候,所有的预防措施都采用了,好让它们无法被破坏。它们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构建,任何外来的,任何外界的元素都会成为不和谐的音符。但我说了,如果一个像帕坦伽利一样的人尝试,他仍然可以做到。但是一个像帕坦伽利这样的人决不会尝试这样的事情,只有较差的头脑总是尝试篡改。较差的头脑会尝试,而篡改会继续,直到它成为一个大众化的东西。大众是不觉知的,不可能觉知,只有叶芝意识到某些事情不对,那儿还有很多人出席聚会,没有人意识到。
这是一个秘密的信仰,一个秘密的传承,甚至书都写下来了,但书这种形式还是被认为不可靠。仍然有活着的人直接从他们的师父那里得到帕坦伽利的经文,而不是从书上。那个传统还仍然保持是活生生的,它将继续保持下去。因为书籍不可靠,有时候会弄丢了,很多事情会出错。所以有一个秘密的传承,那个传承被保持了下来,那些透过他们的师父口授传承的人一直在检查,看看书中所记是否有错漏或者是否有改变。其它的经文没有这样的传承,《圣经》有太多的篡改,如果耶稣回来,他将无法了解发生了什么,这些东西是怎么弄进来的。因为在耶稣死后大约两百年的时候,第一次,《圣经》被写下来了。在这两百年之间,很多东西消失了,甚至他的弟子所讲的故事也不同。佛陀死了,他死之后五百年,他的话被记录下来。有很多学校,很多经文,没人能说出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佛陀是对大众说话,所以他没有像帕坦伽利一样浓缩话语,他是对大众说话,对普通人说话,他的讲述巨细靡遗。在那些细节当中可以增加很多东西,也可以删减很多东西,没人会知道被动了手脚。但帕坦伽利不是对大众说话,他针对的是少数的被严格甄选的人,一小群,一群极少数的人。就像葛吉夫,葛吉夫从不在大众面前发言,弟子中一群精挑细选的人能够听他的讲道。而那是也有很多条件的,没有聚会是提前通知的,如果他当晚八点半要讲课,八点钟左右你才会接到他要讲课的通知。你必须及时赶到,因为八点半门就关了,而这三十分钟从来不够。当你赶到时,你可能发现聚会被取消了。第二天,又像这样……。一次,他这样一连取消了七天,第一天来了四百人,最后一天只剩十四个。不久他们变得沮丧,他再讲课是不可能的了。最后一天,只有十四个人,当他看到的时候,他说:“现在留下的人数量刚合适,你们能够等待七天而还不气垒,所以现在你们争取到了,现在我会讲课,只有这十四个人能够听到这个系列的讲课,现在不要再通知任何人我已经开始讲课了。”
这种类型的工作是不同的,帕坦伽利在一个非常封闭的圈子里工作,那就是为什么其中没有产生宗教,组织。帕坦伽利没有教派,如此巨大的力量,但保持封闭在一个小团体里。而他将经文这样呈现出来,那个纯净要保持,它一直保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