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美好时刻

    你使我完全地困惑和昏昏欲睡,我就像疯了一样。此刻我甚至感觉不到信任,现在,告诉我,我要做什么?我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来自斯瓦普哈夫,你一定也见到过他的疯狂,现在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是个美好的时刻。

    如果你能被困惑,那说明你是有理智的,只有一个傻瓜不会困惑,只有蠢人不会被困惑。如果你有一些理智的话,你就会被困惑。一个理智的人只会被困惑,所以不要关注那个困惑。你一定具有一些理性,那就是原因。现在理性自己出现了,长大成熟了。困惑总是在那里,但是你不警觉,所以你看不到它。现在你警觉了,可以看到了。就像是这样:你生活在一间黑房子里,蜘蛛结了网,老鼠四处乱窜,污垢在角落里堆积起来。突然我拿着一盏灯走进你的房间,你对我说:“关了你的灯,因为你把我的房间弄脏了,它从来不是这样脏乱的,在黑暗中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怎么能让你困惑?我在这里是要消除你所有的困惑,但是在那个消除的过程当中,第一步就是你必将对你的困惑变得觉知。如果你的房间要变干净,那么第一步就是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否则你怎么打扫?如果你认为它已经是干净的了……在黑暗中你永远不会知道一堆堆的尘土已经进来了,蜘蛛在你的房间里已经创造了怎样的奇迹,有多少蝎子和蛇在里面做了窝。如果你在黑暗中继续沉睡,那么没有问题,问题只有在一个人的理性成长的时候才会存在。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你来到我这里,第一件事,如果你理解了我,那么第一个冲击将会是困惑,那是一个好迹象,你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继续前进,不要担心,如果有困惑,那么不困惑也是可能的。如果你看不到困惑,那么也没有清晰的可能。只要去看——是谁在说你是困惑的?一个困惑的头脑甚至都无法说:“我是困惑的。”你一定已经变得在旁边有一点点的观察了,你看到困惑像烟雾一样地围绕着你,但是谁是这个觉知到说有困惑的人呢?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现象里,那就是一部分的你——当然是非常小的一部分,但在一开始的时候也足够了——你应该感到幸运,你的一部分可以观察和看到这整个的困惑。现在,让这个部分成长,不要害怕困惑,否则你将会试着迫使这个部分再次睡着,好让你再次感到安全。

    我一开始就认识斯瓦哈夫,他不困惑,那是真的,因为他非常愚蠢。他顽固、固执,他除了知以外几乎知道一切。现在,第一次,他的一部分存在正在变得理性、警觉、觉知,那个部分看看四周——完全是困惑。这是很美的,有两个可能性,要不就是你听从说这是困惑的那个部分,你增强它。它变成一束光,在光束之下一切困惑都将消失。或者你变得担心害怕,你开始逃离这个已经变得觉知的部分,你开始再次将它没进黑暗之中,那么你将会再次成为一个知道的人——固执、博学,一切都很明晰,没有困惑。只有一个不是知道很多的人,只有一个不觉知的人,可以保持不困惑。一个真正觉知的人将会去感觉,会犹豫,每走一步他都会犹豫,因为所有的确定都消失了。老子说:“智者走得如此谨慎,仿佛每走一步都害怕死亡。”一个智者变得觉知到困惑,那是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当智者已经变得那么有智慧,所有的能量都变成了光。所以现在,过去创造和运行在困惑中的同样的能量不在了,它已经被吸收了,所有的困惑消失了,黎明突然来临了。当黑暗太浓重,记住,黎明不远了,但是你可以逃走。

    “你让我完全糊涂了……”完全正确,那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你应该为此感谢我。“……和昏昏欲睡。”是的,那也是真的。因为,我知道斯瓦哈夫,他是活跃型的,有太多的活动。他第一次来我这里的时候充满了能量,太过活跃,是活跃类型的。现在,静心和了解正在将他的活动带到一个较低的水平,带到一个平衡的状态。一个活跃型的人在变得平衡的时候总是会觉得自己变得昏昏欲睡,这是他的看法。他总是会想要说他的能量去哪里了?他变得无精打采。发生了什么?他来这里是要变成一个伟大的勇士,去战胜整个世界。而我一直以来对他所做的只是把他从太多的活动和太多的荒唐事里边带回来。在西方你们有一种说法是“空的头脑是魔鬼的作坊。”那是活跃型的人编出来的。那不是真的,因为空的头脑是神的作坊,魔鬼在那里无法运作,因为魔鬼根本无法进入一个空的头脑,魔鬼只能进入一个活跃的头脑。所以记住:活跃的头脑是魔鬼的作坊。太多的活动,那么魔鬼可以在你的活动上面做文章。

    你们已经见过两次世界大战,它们都来自活跃的人,在欧洲,德国属于活跃的类型——有太多的活动。在东方,日本属于活跃的类型——有太多的活动。这两个国家成为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始作俑者。太过于活跃,只要想想,德国人如果属于昏昏欲睡的人,希特勒能做什么?你让他们向右转,他们却站着不动;你让他们向后转,他们站着不动。实际上,他们会坐下来,也许他们已经睡着了。阿道夫.希特勒在稳定的人面前只会显得很蠢,在一个稳定型的社会,他会看起来完全像是一个傻子——疯了,人们会把他抓起来进行治疗。在一个惰性的社会,他看起来就只是傻,讨人厌,嗯?……人们在休息,你莫名其妙地拿着旗子和标语跑来跑去,没有人跟着你,你独自一人。但是在德国他成为了领袖,元首,德国迄今为止最伟大的领袖,因为德国人是活跃型的。斯瓦哈夫是活跃型的,随时准备去战斗,总是在愤怒的边缘。现在他慢下来了,他的速度是每小时一百公里,我已经把他降到了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当然,他会感觉到无精打采。这不是无精打采,这只是把你对行动的痴迷降到一个正常水平,因为只有从正常水平,稳定才会成为可能。否则,不可能。你必须在惰性和活跃性之间取得一个平衡,在昏昏欲睡和积极行动之间取得一个平衡,你必需知道如何休息,你必需知道如何行动。彻底休息总是很容易,彻底行动也很容易,但是知道这两个相反的极,在他们之间移动并创造一种韵律是很困难的——那个节奏就是稳定性。

    “你使我完全地困惑和昏昏欲睡。”确实。“我就像疯了一样。”非常正确,你一直都是那样。一个疯子永远不知道他是疯的,去精神病医院看看,打听打听,没有疯子会说:“我是个疯子。”每个疯子都认为这个世界疯了——除了他。现在你知道了,而那就是一个人没有发疯的定义。你永远不会遇到一个疯子说:“我发疯了。”如果他有那么聪明说他是疯的,他已经是一个聪明人了,他不再疯狂了。疯狂从不接受,疯的人非常、非常不情愿,就算去看医生,他们也不情愿。他们会说:“为什么去?去干什么?难道我疯了吗?没有必要,我完全正常,要去你去。”穆拉纳斯鲁丁去看精神病医生,他说:“现在要做点什么了,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我的妻子完全疯了,她认为她变成了一台冰箱。”甚至连那个医生都变得警觉,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说:“那很严重啊,再给我讲讲情况。”他说:“呃,没有了,她已经变成了冰箱,她相信她就是一台冰箱。”那个精神病医生说:“但是,如果这只是一个相信,那没有什么伤害,没有什么问题,让她相信好了。她没有惹别的麻烦吗?”纳斯鲁丁说:“麻烦?我根本不能睡觉,因为晚上她张着嘴睡觉,就因为冰箱里的灯,我根本睡不着!”现在谁是疯子?疯狂的人从来不认为他们是疯子。

    斯瓦哈夫,你能这样想是一个祝福,“我疯了。”这是你里边意识到你是发疯的正常的部分。每个人都是疯的,你越早意识到,越好。“在那一刻我甚至感觉不到信任。”很好,因为当你变得真正警觉的时候,很难感觉到信任。有很多的阶段,一个阶段,人们感觉到怀疑,然后他们压制那个怀疑,因为此时信任是那么光明无限:“臣服,你就能达成一切。”我不断地给你承诺:“臣服,那么你一定会开悟。”信任似乎非常有前途。你的贪婪被挑起了,你说:“好的,我们会信任和臣服。”但是这个不是信任,这是贪婪,你把疑惑隐藏在了深处,你在一旁继续怀疑。你要保持警惕,信任是可以的,但不要太信任,因为,谁知道,这个人可能要干什么事,或者只是在愚弄、欺骗人们。所以你信任,但只是半心半意,而在深处的是怀疑。

    当你静心,当你有了更多一点的了解,当你持续地听我讲,我继续以那么多不同的观点捶打你,从那么多方面捶打你,我在你的存在上弄出了那么多洞,我继续捶打,将你碎裂。我必需击碎你的整个结构,我必需将你解体,只有那样你才能被重塑。没有别的办法,我必需完全摧毁你,只有那样才有可能建立新的结构。我继续摧毁,然后,了解出现了——理解的闪现。在那些闪现中你会看到你甚至不信任,怀疑隐藏着。首先,你怀疑,其次,你带着深处的怀疑来信任。第三,你开始意识到了隐藏的怀疑和那个信任,而你怎么能既怀疑又信任呢?你迟疑了,你感到迷惑。现在从这个点开始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你落回到怀疑,就像你来到我这里时的第一个阶段时的状况。或者你放下所有的怀疑,成长进入信任。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流动的状态,它会以两种方式固定下来,要不就是你站在再次充满怀疑的较低一级的阶梯上,甚至连假的信任都没有了。或者是你成长进入信任,那个信任变成一个结晶,怀疑的被压制的部分消失了。所以这个状态是非常、非常脆弱的,一个人必需非常谨慎和警觉。

    “现在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我应该去哪里?”你来到我这里以后就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现在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你必将回来。来我这里是危险的——之后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到哪里我都会萦绕着你,你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而且没有什么可以做,只要对整个的情况警觉,因为如果你开始做些什么,如果你在寻找什么事情去做的话,你会错过一切。让一切如它所是的样子,困惑在那里,疯狂在那里,已经没有了信任。只是等待和看,坐在岸边等着河水自己平静下来。河水会自己安定下来,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休息,只是观察和看着河流安定下来。它已经变得浑浊,里边有泥土,还有干的叶子漂浮在上面,不要跳进去!你要跳进去做些事情让河水变清吗?无论你做什么,你都会让河水更加浑浊。请抵住这个诱惑,留在岸上,不要进到河里,只是做一个看着的人。如果你能不做任何事,只是看着……那是头脑最大的诱惑,头脑会说:“做点什么,否则事情怎么会改变?”头脑说只有通过努力,通过做些什么,才能改变一些东西,那个看起来很有逻辑,有吸引力,有说服力。那完全不对,你不能做任何事,你就是问题,你做得越多,你越感觉到你存在。那个“我”被增强了,那个自我会变得强大。不要做,只要看,看着,自我消失了;做,自我被增强了。做一个观照,接受,根本不要抗争,有困惑有什么错?只是一个多云的傍晚,云朵在天空中,有什么问题?早晨有雾,你觉得困惑,有什么问题?也享受那个雾气,无论什么情况,你只是看,等待和享受。接受它,如果你能接受它,正是那个接受在转变,正是那个接受在改变。很快你就会看到你正坐在那里,河流已经消失了,不仅是泥土,而且是整条河流都消失了。雾气已经不在了,云层消失了,开阔的天空,巨大的空间出现了。但耐心是需要的,所以如果你坚持要问:“现在告诉我要做什么?”我会说:“耐心。”如果你坚持要问:“我要做什么?”我会告诉你:“再靠近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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