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辨别能力的人
有辨别能力的人意识到说一切都导向痛苦,是因为改变、欲望、过去的经历,和头脑的三种特质和五种变化之间的矛盾。
未来的痛苦要避免。
看和被看见的之间的联系创造了痛苦,要被打破。
生命是神秘的,第一件神秘的事是你可以是有生命的,而你也许根本没有活着。只是出生不足以让你是活着的,出生只是一个机会,你可以用它去活着,而你也可以错失它,你会活过一个死的生命,只是看起来像是活着,但是在深处你里边没有活生生的流动。
生命必须被达成,一个人必须为此努力,它就像你里边的一颗种子,它需要很多的努力——土壤,正确的土壤,照料、爱、觉知。只有那样种子才会发芽,只有那样在某一天那棵树才有可能会结果,才可能会开花。除非你达到了开花的状态,否则你只是名义上活着,却错失了那个机会。除非生命变成了庆祝,否则它根本不是生命。极乐、涅盘、开悟,无论你把它叫什么,它是花朵开放。如果你一直是痛苦的,你不是活着的,正是那个痛苦表明说你错失了,正是那个痛苦显示说生命在你里边挣扎着要爆发出来,但是那个茧太硬了,种子的外壳不让它出来,那个自我太强大,门都被关闭了。痛苦不是别的,而是生命要爆发成千万种色彩、成为千万条彩虹,成为千万朵花,成为千万首歌的挣扎。痛苦是一个负面的状态,实际上,痛苦不是别的,只是极乐的缺如。这个必须被深入理解,否则你会开始和痛苦做斗争,但是没有人能够和缺如的东西做斗争。就像黑暗一样,你无法和黑暗斗争,如果你那样做了,只能证明你的愚蠢。你可以点燃一根蜡烛,黑暗就消失了。但是你无法和黑暗斗争,你要和谁斗争?黑暗不是存在性的,它不在那里,它不是某种你可以扔出去、杀死或是驱赶出去的东西。你对黑暗什么也做不了,如果你要做些什么,你自己的能量将会消失,而黑暗还会是一样,不受影响。如果你想要对黑暗做些什么的话,你必须做些和光有关的事,而根本不是和黑暗有关的事。你必须点燃一根蜡烛,突然之间,黑暗就消失了。痛苦就像黑暗,不是存在性的,而如果你开始和痛苦斗争,你可以一直和它斗争,从而制造更多的痛苦。它只是一个指示,一个自然给你的存在的指示——说生命还在挣扎着要出来,蜡烛还未点燃,因此有痛苦。狂喜的缺如是痛苦,可以对狂喜做点事情,而对于痛苦却没有什么可做的。你痛苦,你继续尝试着解决它,这时,在这个点上,宗教性的人和非宗教性的人的道路分叉了,他们分开了。非宗教性的人开始和痛苦做斗争,试图创造一个他不会痛苦的环境,开始将痛苦推到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视野之外。而宗教性的人则开始寻找狂喜,开始寻找极乐,开始探寻存在、意识和喜乐……你或许称之为上帝。那些非宗教性的人和那缺如战斗,那些宗教性的人尝试着把那存在性的带进来——光、极乐。道路完全相反,永不相遇,它们也许会一起同行一段距离,但是它们不会相遇。非宗教性的人不得不回到那个两条道路分叉的点,他必须了解到说和黑暗斗争,和痛苦斗争,是荒谬的。忘了它,相反,要为了光明奋斗。一旦有了光,你不需要做别的什么,痛苦就消失了。
生命只是作为一种潜力,你必须把它带出来,你必须把它带到一种真实的、存在的状态。没有人生来是活生生的,只是带着成为活生生的可能。没有人生来带着眼睛,只是带着看见的可能。耶稣一直对他的弟子说:“如果你有耳朵,就听;如果你有眼睛,就看。”那些弟子就像你们一样,他们有眼睛,他们有耳朵,他们不瞎,也不聋,为什么耶稣要一直说如果他们有眼睛就会看到呢?他在说的是那个看到基督的能力,他在谈论的是那个去听到基督的能力。如果你还没有听到你自己内在的声音,你怎么能听到基督的声音呢?不可能,因为基督不是别的,而是你内在的声音。如果你还不能看到你自己,你怎么能看到一个基督呢?基督不是别的,而是你自己处于它绝对的荣耀之中,在它终极的花朵之中。
你像颗种子一样活着,为什么一个人一直像颗种子一样活着有那么几个原因,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像种子一样活着,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像种子一样活着让人感到舒服,生命似乎是危险的,保持像一颗种子一样,一个人觉得更安全。种子周围有保护,它不脆弱。一旦发芽,它就变脆弱了,它会被攻击,它会被杀死——那儿有动物,有孩子,有人。一旦种子发芽长成一棵植物,它就变得易受伤害,不安全,冒险开始了。生命是一个伟大的冒险,在种子里,躲藏在种子里,你是安全的,受保护的。没人会来杀死你,如果你不是活的,又怎么能被杀死呢?不可能。你只有是活的才会被杀死,你越是变得活生生,越是容易受到伤害。你越是变得活生生,就有越多的危险在你周围。一个完全活生生的人生活在最大的危险当中,因此,人们宁愿像种子一样地生活——受到保护,安全地生活。记住,生命,那个生命的本质是不安全,你不可能有安全的生命,你只可能有一个安全的死亡。所有的保险都是给死亡的,没有给生命的保险。所有的保险都是为了去保护、去护卫,去保持封闭。生命是危险的,无数的危险环绕四周,那就是为什么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决定保持做种子。但是你在保护什么呢?没有什么要保护的,你在保全什么?还没有什么需要保全的。因为生命不应该象那样,所以你注定会是痛苦的。做一颗种子不是它的命运,发芽才是它的命运。鸟儿必须离开蛋壳的保护,才能飞向那一切都有可能的,广阔的,危险的天空。随着所有那些可能性,死亡也会出现。生命冒着死亡的危险,死亡不反对生命,死亡是生命的花朵开放的背景。死亡不是生命的相反,它就像你用白粉笔写字时候的黑板,你可以在白墙上写字,但是那样的话写出的字看不见。写在黑板上,无论你用白色写什么都会显示出来。死亡就像一块黑板,生命白色的线条在上面显示出来。它不是反对,它正是那个背景。那些想要活着的人必须决定一件事——他们必须决定去接受死亡,他们不仅要决定接受死亡,他们还必须欢迎它,每一刻他们都必须为它做好准备。如果你不接受死亡,你会从一开始就是死的,那是唯一去保护的方式——一直做一颗种子。鸟儿会死在蛋壳里……很多鸟死在了蛋壳里。
你在这里,如果想要得到我任何的帮助,就让我打碎你的蛋壳:你的安全,你的银行账户,你的人身保险,让我使你变得柔弱。刀枪不入,你会还是在蛋里,很快你会腐烂。出来!蛋壳是保护你的,不是杀死你的东西。不是说你应该一直在蛋壳里,它是好的,在一开始你过于柔弱不能出来的时候,它保护你,但是当你准备好了,那么蛋壳就必须被打碎。不论你如何舒适和安全,如果在蛋里边多呆一刻,你将会失去那个可能性,你将会失去成为活生生的和飞翔在天空的那个机会。当然,有危险,但危险是美的,一个没有危险的世界是丑陋的,而一个没有危险的生命不会是非常鲜活的。因此,在每一个男人和每一个女人的深处,都有一种去过危险生活的急迫,那是对生命的急迫。那就是为什么你去登山,那就是为什么你踏上未知的旅途,那就是为什么人类尝试登月,那就是为什么有人要到达珠穆朗玛峰,而有人坐着手工制造的小船在海上航行的原因。有一种对危险深深的急切,那个急切是对生命的急切。不要抹杀那个急切,否则你会在这里,却不是活着的。
如果你真的理解了我所说的,在我点化你成为弟子的时候,在我点化你成为桑雅士的时候,我是在点化你进入不安全的、柔软的生命。桑雅士是跳出蛋壳——那个蛋壳是自我。自我是一个保护,自我就像是你周围一堵微妙的墙,那就是为什么自我那么敏感,某个人说了什么或是某个人只是对着你微笑,就因为他微笑的方式,你就受到了伤害。你开始保护你自己,你准备战斗,自我是一个随时与任何可能的危险战斗的准备。自我是一个持续反对生命的战斗,因为生命是危险的。从任何生命想要触碰到你的地方,自我都像一块岩石般保护你。跨过这块岩石,打碎这个自我的蛋,从里面出来。天空是危险的,我不是说没有危险,我不能那样说。有危险,危险加危险,但是生命因危险而茁壮。危险是养分,危险不反对生命,危险正是那个支持生命的养分,那个血液,那个氧气。活在危险之中,那是桑雅士的意思。过去的在保护你——那已知的,那熟悉的。和过去在一起你感到像在家一样,未来是不熟悉的,未知的,对于未来,你感到疏远、陌生。未来总是一个正在敲门的陌生人,你总是为未来敞开大门,实际上,你想要你的未来就像你的过去一样,是一个重复。这是恐惧,记住,你总是认为你害怕死亡,但是我告诉你,你不是害怕死亡,你是害怕生命。对死亡的恐惧从根本上来说是对生命的恐惧,因为只有生命能够死亡。如果你害怕死亡,你将会害怕生命。如果你害怕下坠,你将会害怕上升,因为只有上升的波浪会落下。如果你害怕被拒绝,你会变得害怕去靠近任何人。如果你害怕被拒绝,你会无法去爱。害怕死,你会无法生,那么你只是名义上活着,只有痛苦,黑暗和夜晚围绕着你。
只是出生还不够,出生是必要的,但是不够,你必须再次被生出来,印度教对此有一个词语,他们称之为第二次出生。第一次出生——从你父母那里的出生只是一个可能,一个具有潜力的事件,尚未成为现实。需要第二次的出生,它是耶稣所说的复活——打破所有的壳,所有的蛋,所有的自我,所有过去的、熟悉的、已知的东西的第二次出生,进入未知的、陌生的、充满危险的存在。每一刻都有死亡的可能,而随着死亡的可能性,每一刻你都越来越活生生。实际上,生命从不会死,但那是一个知道生命为何物的人的经验。你从未积攒足够的勇气离开蛋壳的保护,怎么能知道生命是什么呢?怎么能知道生命是不死的呢?你会死去,而生命从不死去。因为你否定生命,所以你活在痛苦之中。自我是否定生命的,否定自我,生命会出现在你身上,因此所有伟大的人——耶稣、佛陀、穆罕默德、马哈维亚、查拉图斯特拉、老子一直在说,他们都只坚持说一件事——否定自我,充裕的生命会出现在你身上。但是你执着于自我,执着于自我是执着于黑暗,执着于痛苦。这些经文非常美,试着理解它们。
“有辨别能力的人意识到说一切都导向痛苦,是因为改变、欲望、过去的经历,和头脑的三种特质和五种变化之间的矛盾。”生命如你所知那样是痛苦的,生命如我所知那样是极乐,那样的话我们一定在说不同的东西,因为生命怎么可能对你是痛苦而对我是极乐呢?我们不是在说一件同样的事情。当你谈论生命,你是在说种子里的生命,希望里的生命,梦中的、想象中的生命,不是真实自然的生命。你在谈论的只是欲望的生命,而不是知道的生命,那个只是寻求而从未达成的生命。一直感到窒息,却认为窒息是舒适的生命。身处地狱之中却总是认为说在这个地狱里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天堂会从这个地狱里出现。天堂怎么会从地狱里出现?狂喜怎么会从你的痛苦中出现?不,痛苦只会从你痛苦的生命中越来越多地出现。一个孩子不会象一个老人一样痛苦,事情应该正好相反,因为老人已经活过了那么长的生命,他一定已经靠近顶峰了——经历的顶峰,花朵开放的顶峰。但是他并没有靠近那里,正好相反,生命不是一个一直上升的波浪,他没有到达任何天堂,相反,他堕入了越来越深的地狱。孩子似乎比老人更加神圣,这是荒谬的,违反自然的。孩子只是一粒种子,老人一定已经变成了一棵非常古老的橡树,一棵巨大的树。但是他没有,他到达了地狱中更加黑暗的领域,似乎生命是一个下坠,而不是上升,似乎你正在落向越来越黑暗的领域,而不是朝着太阳升起。
老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孩子是痛苦的,老人也是痛苦的,它们走在同样的道路上,孩子只是刚刚开始旅程,而老人积攒了整个旅程的所有的痛苦。从地狱之中,天堂没有出现,如果今天你是痛苦的,你怎么会认为明天会是快乐和幸福的呢?明天只会出自于你,它还能来自别的什么地方呢?明天不是来自时钟,明天,你的明天,出自于你——所有你的昨天的总和,加上今天,将会是你的明天。它是简单的算术:今天你是不快乐和痛苦的,那么明天怎么会变成快乐的和幸福的呢?不可能!直到你死,都不可能。因为随着你的死,所有的昨天都死去了,那么明天将不会出自你的痛苦,那么它将会是一个新的现象,某种第一次发生的事情。那么它将不会是出自你的头脑,它将会出自你的存在,你重生了,复活了。
试着了解痛苦的现象,为什么你那么痛苦?是什么造成了那么多的痛苦?我看着你,我看向你的里边,痛苦覆盖着痛苦,一层覆盖着另一层。你继续活着真的是一个奇迹,一定是希望比经历更强大,梦比现实更强大的原因,否则,你怎么能继续活下去?你没有什么好活的,除了那个说明天会改变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将会发生的希望。明天是那个奇迹——你已经这样认为了很多很多世了。无数的明天到来,成为了今天,只有希望存留了下来,再一次,希望继续着。你活着不是因为你有生命,而是因为你有希望。
奥马尔.加亚姆在什么地方说过,他问那些伟大的博士、神学家、神父、哲学家说:“人为什么要继续活下去?”没有人能回答,他们都只是耸耸肩。奥马尔.加亚姆说:“我遇到过很多以他们的学识为人所知的人,但是我都从老地方回来了,我急切地,不知道要去问谁,一天晚上我对着天空哭了,我问天空,我对天空说:‘你一定在这里!你一定看到了所有过去的痛苦,无数的痛苦,你一定知道人们为什么继续活下去!’一个声音从天空传来:‘因为希望。’”希望是你唯一的生命,有了一线希望,你就可以忍受所有的痛苦。只是由于天堂的一个梦,你忘记了所有环绕着你的地狱。你活在梦里,梦维持着你。现实是丑陋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为什么你看不到它正在发生?为什么你找不到它的根源?要找到痛苦的根源,一个人必需停止逃避。如果你逃避,怎么能知道呢?如果你逃跑了,你怎么能知道呢?如果你想要知道什么,你必需面对它。无论何时你感到痛苦,就开始希望,明天马上变得比今天重要。这是逃避,你逃跑了,现在,希望象药物一样起作用了:你痛苦,你吃了药,然后忘记了痛苦。现在你象喝醉了一样,你醉于希望。没有什么药象希望一样,没有大麻,没有迷幻药可以与之相比。希望是终极的迷幻药,因为希望,你可以忍受一切,一切!无数的地狱都不算什么。这个希望的机制是如何运作的?无论何时你处于痛苦、悲伤、压抑之中,你马上逃开,试图忘记,那就是它如何继续下去的。下一次你处于痛苦之中时——无需太久,我的讲话结束的时候你就会开始——不要逃避。我的讲话也许也被当作了一种逃避,你听我讲话,忘记了你自己。你听我讲,必需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但是当朝向你自己时,你背过身去。你忘记了,你忘记了你真正的情况。我谈论极乐,我谈论狂喜,那对我来说是真实的,但是对你,它变成了一个梦。它再次变成了希望——如果你静心,如果你为此努力,那么它也会在你身上发生。不要将它作为一种药物来使用,你也可以将一个师父作为药物使用,而你会被醉倒。我所有的努力是使你更加觉知,所以无论何时你处于痛苦之中,不要试图逃跑。希望是敌人,不要希望,不要违背现实去梦想。如果你悲伤,那么悲伤就是那个现实,和它在一起,留在那里,不要离开。集中于它,面对它,随它去,不要跑到它的反面。一开始那是一个有一点点苦涩的经历,因为当你面对悲伤,它会从四面八方包围你,你会变得象一座小岛,而悲伤象是四周的海洋。如此巨大的悲伤的海浪,一个人会觉得恐惧,一个人会对这个存在感到颤抖。那就颤抖、恐惧,只是不要做一件事——不要逃跑。随它去,深深地穿透进入它,看、观察——不要判断,你已经那样做了千百万世了。只是看,穿透进入它。很快,那个苦涩的经历会变得不是那么苦涩。很快,从与那个痛苦的相遇中产生出了现实,很快,你会移动,穿透进越来越深,你会发现那个原因,那个痛苦的原因是什么?你为什么那么痛苦?那个原因不是外在的,它在你里边,藏在你的痛苦里。痛苦就像烟雾,你里边的某个地方着火了,穿透进入烟雾之中,好让你可以找到那个火。没有谁能把烟雾赶出去,因为它是个产物,但是如果你把火弄出去,烟雾就自己消失了。找到根源,影响消失了,然后有些事才可以做。记住,只有对源头,有些事才可以做,而不是对结果。如果你一直和结果斗争,一切斗争都将是徒劳无功的。那是帕坦伽利所说的穷源朔流这个方法的意义:回到源头,穿透那个结果抵达源头。那个源头一定在某处,那些结果就像围绕着你的烟雾,但是一旦烟雾围绕着你,你就会逃进希望。你梦想着没有烟雾的日子,这完全是愚蠢的,不仅愚蠢,而且是自杀式的,因为这就是你如何错失了源头的。
帕坦伽利说的“有辨别能力的人”,梵文里边的词是维维克,它的意思是觉知,它意味着意识,它意味着辨识的力量。因为通过觉知,你可以辨识什么是什么: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结果和什么是原因。有辨识能力的人,有觉知的人,有意识的人,意识到说一切都导向痛苦。就象你一样,一切都导向痛苦。如果你保持现在这样,一切都将继续导向痛苦。那不是改变环境的问题,那是一个深深扎根在你里边的东西的问题。某些在你里边的东西挫败了那个极乐的可能性。某些在你里边的东西一直反对着你绽放进入狂喜的状态。那个觉知的人认识到说一切都带来痛苦,一切。你已经做了一切,但是你看到了说一切都带来痛苦吗?如果你憎恨,它导向痛苦;如果你爱,它导向痛苦。生命似乎没有逻辑。一个人憎恨,它导向痛苦,简单的逻辑会说如果恨带来痛苦,那么爱一定带来快乐。然后你爱,而爱也带来痛苦。这是怎么回事?生命是完全荒谬的、不合理的吗?没有逻辑的吗?是一个混乱吗?你做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最终到来的都是痛苦。似乎痛苦是终点,而所有的道路都通向它。你从你想要开始的地方出发,你可以从右边、左边、中间、印度教、回教、基督教、耆那教、男人、女人、知识、无知、爱、恨开始,一切都导向痛苦。似乎痛苦就在那里,你做什么都没有关系,最终,你会到达。
我听过一个故事,我一直很喜欢它。一个心理分析学家参观一所疯人院,他问院长关于一个正在哭泣流泪,用头撞墙的人的事情。他有一张漂亮女人的照片拿在手里,心理分析学家问说:“这个人怎么了?”院长说:“这个人非常爱这个女人,他因为那个女人不同意和他结婚疯掉了。那就是他发疯的原因。”很合逻辑,很简单。他隔壁的是另一个疯子,他也在哭泣流泪,用头撞墙。他手里拿着同一个女人的照片。他正在朝照片吐口水,骂着脏话。心理分析学家问说:“这个人发生了什么?他拿着同样的照片,这是怎么了?”院长说:“这个人也疯狂地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而她和他结了婚,那就是为什么他发疯的原因。”一个女人,无论接受或拒绝都一样,无论你结婚还是不结婚都一样。我看到穷人痛苦,我也看到有钱人痛苦,无论你做什么,最终你都抵达终点,那就是痛苦。所有的道路都通向地狱吗?怎么回事?似乎没有选择。
是的,一切都导向痛苦——如果你还是保持一样的话。我要告诉你另外一件事,如果你改变,一切都导向天堂。如果你保持一样,是你,不是你做什么,你做什么是无关的。在深处,是你,无论你是恨还是爱,是你,最终造成了痛苦或是极乐,痛苦或是狂喜,除非你改变。只是从恨变成爱,从这个女人变成那个女人,这个房子变成那个房子,没有用,你在浪费时间和能量。你必需改变你自己,为什么一切都导致痛苦?帕坦伽利说:“有辨别能力的人意识到说一切都导向痛苦,是因为改变、欲望、过去的经历……”这些话必需理解,在生命中,一切都是流动的,对于这样一个流动的生命,你无法期待任何事。如果你期待,你会痛苦,因为期待只可能出现在固定的和永恒的世界。在这个波动的,流动的世界,不可能期待。你爱一个女人,她似乎非常、非常快乐,但是第二天早晨就变了。你爱她是因为她的快乐,你爱她是因为她始终在笑,你爱她是因为她欢乐的品质。但是下一个早晨,愉悦消失了,那个品质不在了,她只是变成了她自己的反面。她痛苦、愤怒、悲伤、怒不可遏、恶毒,怎么办?你无法期待,一切都变了,每一刻一切都在改变,所有你的期待都将你带向痛苦。你和一个漂亮的女人结婚,但是她可能会生病,美貌会消失。斑点会出现,脸会变得扭曲,你要怎么办?穆拉.那斯鲁丁的妻子有一次对他说:“你似乎不再爱我了,你还记得吗,还是你已经忘记了,在牧师的面前你曾经承诺说你会永远爱我,无论快乐还是不快乐,你会永远爱我,快乐或悲伤,你都会永远和我站在一起。”穆拉.那斯鲁丁说:“是的,我承诺过,我确实承诺过,而且我记得很清楚,不管是快乐还是不快乐,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从没有对牧师说过我会在你老了的时候还会爱你,那不是我承诺的内容。”但是老年到来了,事物改变了,漂亮的脸庞变得丑陋,快乐的人变得不快乐,一个非常柔和的人变得非常强硬。歌声消失了,争吵出现了。生命是一个流动,一切都在改变,你如何能期待?你期待,那么就有痛苦。
帕坦伽利说:“因为改变,痛苦出现了。”如果生命是完全固定不变的——你爱一个姑娘,而那个姑娘一直保持是十六岁,总是在唱歌,总是快乐,愉悦,而你也保持一样是一个固定的实体。当然,那样的话你将不会是一个人,生命将不会是生命。它会是石头一般的,但是至少期待会被满足。但是有一个困难,无聊会从中出现,那也会创造出痛苦。变化不会有,但是会有无聊。如果事物不改变,那么你会变得无聊。如果妻子每一天都一直微笑、微笑、微笑,几天之后你会有一点担心——这个女人怎么了?她的笑容是真的还是假装的?如果是假装,你可以继续微笑,你可以制定一个嘴的纪律,我见过甚至睡着了还在微笑的人,政客和那些类型的人必需持续地微笑,他们的嘴唇有了一种固定的形态,如果你告诉他们不要笑,他们无能为力。他们必需笑,那已经变成了一种固定模式。但是那样无聊被创造了出来,而无聊会将你带向痛苦。在天堂里,一切都是永恒的,没有什么会改变。一切都保持原样——一切都很美。伯纳德.罗素在他的自传里写道:“我不想去伊甸园或是天堂,因为它将会过于无趣。”是的,它将会过于无聊,只要想想,牧师、先知、二十四位开悟大师和诸佛聚在一个地方,什么变化也没有,一切都是静止的,没有活动。它会看起来像是一幅画,而不是活的。你能在那里生活多久?罗素是对的,一个人会感到无聊,无聊到死。罗素说:“如果这是天堂,那么地狱更好,至少那里会有一些变化。”在地狱里,一切都在改变,但是那样的话就没有期待会被满足。这是头脑的麻烦,如果生命是的流动的,期待不会被满足;如果生命是固定不变的,期待会被满足,但一个人会觉得无聊,不会有滋味和热情。一切都将会变得无聊、没有热情。没有感觉,没有兴奋,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在你活着的这个生命,改变创造了痛苦、欲望。你总是有欲望,我说总是……如果你贫穷,欲望是怎样变得有钱。如果你变得有钱,欲望是:现在,怎样保住你已经得到的。总是害怕小偷、强盗和政府——那个有组织的抢劫——税收,想要均分财产的穷人总是出现,如果你是贫穷的,你焦虑的是怎样变得有钱。如果你已经有钱了,你焦虑的是怎样保住你有的,但是焦虑持续着。
就在前几天,一对夫妇来我这里,那个男的说:“如果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焦虑,因为它是一场持续的争斗,我不快乐。如果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会有持续的焦虑,我感到孤独。”没有女人,那么孤独变成了焦虑,和女人在一起,另一个人带来了他或是她自己的问题。而且在两个人相遇时问题不是翻倍,是相乘。男人无法独自生活,因为孤独创造焦虑,对女人也同样。焦虑已经变成了你的生活形态,无论发生什么,焦虑都在。过去的经历创造出焦虑,因为任何时候你有过一段经历,它就在你里面创造出一个沟渠,如果那个经验被重复很多、很多次,那个沟渠就变得越来越深。那么如果生命以不同的方式运行,能量不在你过去经历的沟渠中流动,你会感到不满足。但是如果生命以同样的方式继续,能量继续在同样的沟渠里流动,你就感到无聊。你想要刺激,如果没有刺激,你会觉得:“继续活下去有什么用?”你无法每天都吃同样的食物,我可以,把我排除在外。你无法每天吃同样的食物,如果你吃一样的食物,你会感觉沮丧。因为每天吃一样的东西,食物就失去了味道、刺激。如果你每天变换食物,那也会制造焦虑和麻烦。因为身体会适应食物,如果你每天变换,身体的化学系统改变了,它会觉得不适。如果你吃同样的食物,身体会觉得舒服,但是那样的话,头脑会觉得不适。
如果你通过过去的习惯来生活,身体总是会觉得舒服,因为身体是一个机械装置。它不会去探寻新的东西,它只想要同样的东西。身体需要例行的程序,而头脑总是需要改变,因为头脑本身是一个流动的现象。头脑没有一刻保持原样,它一直在改变。据说拜伦勋爵和数百个女人一起生活过,至少有六十个是为人所知的,有证据说明他爱过六十个女人。他活得不长,所以他一定隔天就换一个女人。但是有一个女人抓住了他,强迫他和她结婚。在娶她之前,她绝不屈服,直到他和她结婚才把身子给他。她知道他和很多女人在过一起,而一旦他和一个女人做过爱之后,他就会把那个女人完全忘记——结束了。那是罗曼蒂克诗人的头脑,而诗人们永远没有忠诚。他们不能那样,他们和头脑一起生活,他们的头脑是一个流动,就像他们的诗一样,是一个振动的现象。那个女人坚持,他很固执,所以拜伦不得不屈服,他必需和她结婚。她变得对他极具诱惑,因为她不屈服,那变成了他的自我的一个问题。当他们走出教堂的时候,教堂的钟声还在响,客人们正在离开。他们站在教堂的台阶上,拜伦拉着那个女人的手,那个新婚的女人的手。他甚至还没有和她做过爱,突然他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经过,他完全忘记了他还抓着手的女人,他对那个女人说:“太好了,但是在我看到那个女人经过的一刻,我完全忘记了你,婚礼和所有的一切。你的手已不在我手中,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也看到了,你无法欺骗女人,甚至在你看向另一个女人之前,她们就已经知道了。在你头脑中闪过的念头,她们可以侦测得到。她们是优秀的探测器,测谎仪。那个女人也看到了,她说:“我知道。”
这是头脑,现在他和那个女人结束了,结完婚,结束了,实现了,也结束了。现在没有什么可感到兴奋的了,现在她被占有了,成为了一个财产。挑战没有了,那个挑战创造了渴望,因为你必需以你的方式战斗,那么当你获得了、拥有了,它就又制造出另一个渴望,那个你完成了的渴望结束了,整件事完结了。它已经乏味,已经死去。渴望一直有,因为你生活的方式创造出渴望,你无法被满足。通过过去的经历,潜在的业,你变得和特定的现象相协调,而头脑说需要令人兴奋的事,然后整个身体被打扰了,而那个也制造了渴望。
“头脑的三种特质和五种变化之间的矛盾。”在头脑的变化形式和三种特质——印度人说那构成了你的存在——之间一直有冲突。他们说稳定性、活动性和惰性是构成人的个性的三要素。稳定性是至纯的,所有好的、所有纯的,所有神圣的东西的本质,你里边最神圣的元素的本质。然后是活动性——能量、精力、力度、力量的元素。惰性——懒惰、懒散、无序。这三个构成了你的存在,印度人似乎对其有伟大的洞见,因为这三个正是物理学家说的物质、原子的构成成分。他们也许称之为电子、质子和中子,但那只是名称不同而已,印度人称之为稳定性、活动性和惰性。科学家们认为物质需要这三种类型的特质来支持其存在,或支持任何东西的存在。印度人说人格的存在也需要这三种品质,不仅是人格需要,而且是整个存在都需要。帕坦伽利说这三个相互对立,那个性质制造了麻烦。在你里边所有这三种都有,有懒惰的元素,否则你会睡不了觉。那些遭受失眠之苦的人是因为他们惰性元素的量不足。那就是为什么镇静剂有用的原因,因为镇静剂是一种制造惰性的化学物质,它在你里边制造惰性,懒散。如果人们太过活跃,精力和能量过剩,他们就无法入睡。那就是为什么现在失眠成为了西方一个普遍的问题。在西方有太多的活力、能量元素。那就是为何西方已经统治了世界,象英国这样的小国家一直统治着半个地球,他们一定很活跃。一个象印度这样有着六亿多人口的国家现在仍然贫穷,有太多的人无所事事,他们越来越成为一种负担,他们不是资产,他们是国家的负担。那里有太多的惰性,懒惰。然后是和这两个对立的稳定性,这三种元素构成了你,它们在去向三个不同的向度。它们的对立是需要的,因为通过它们的张力你得以存在。如果失去了它们的张力,如果它们变得协调,死亡就会发生。印度人说当这三种元素处于紧张状态,存在存在着,宇宙存在。当这三种元素变到一种和谐状态,存在消融,宇宙毁灭,再创造。你的死亡不是别的,而是你体内的这三种元素变得和谐,你就死了。如果没有了那个张力,你怎么能活着?
这就是问题:你不能没有这三种张力活着,你会死。你也不能和它们一起活着,因为它们相反,它们把你拉向不同的方向。你的一部分说:“成为有野心的。”另一部分说:“野心会创造焦虑,相反,要静心、要祈祷,成为一个桑雅士。”一个部分说:“罪恶是美的,罪恶有一种魅力,一种磁性的力量,享受吧,因为死亡迟早会来,尘归尘、土归土,什么也不会留下。在死亡来临之前享受,不要错过。”你的一部分这样说,而你的另一部分说:“死亡正在来到,一切都是徒劳的,享受有什么意义呢?”这些不是你的同一个部分在说,在你里边有三个部分,实际上你里边有三个自我,三个个体。帕坦伽利说,就像马哈维亚说的一样,人是多重灵魂的。你不是只有一个心智,你有三个头脑,而三个头脑通过排列组合可以变成三千个。你有很多头脑,你是多重心智的。每一个头脑都正在拉你去不同的地方,你是一群人,当然,你怎么能自在?怎么能有极乐?你象一辆被很多牛拉向不同方向的牛车,一个朝北,一个朝西,同时一个朝南,那样哪里也去不了,只会制造出很多的噪音,而最终,分崩离析,任何地方都到不了。那就是为什么你的生命一直是空洞的生命,这三个在争斗,然后是头脑的改变——心念——和三个特质的冲突。
比如,我认识一个非常懒惰的人,他告诉我:“如果我没有老婆,我可能已经休息了。我有足够的钱,但是这个老婆一直强迫我去工作,钱对她来说永远不够。”后来那个老婆死了,我告诉那个人:“你一定很高兴,你为什么哭呢?你要高兴!你和妻子结束了,现在你可以休息了。”但是他像个孩子一样在哭泣流泪,他说:“现在我感到孤独,那个女人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妻子和丈夫变成了习惯,他说:“现在那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现在没有那个女人我睡不着觉。”我告诉他:“现在不要犯傻!不要结婚了,因为你的整个一生都在受苦,另一个女人将会再次成为那个女人——她会强迫你,你的钱还是会不够。”我听说过一个很有钱的人——罗斯柴尔德,有人问他:“你是怎么获得那么多财富的?怎么达到的?那个愿望是什么?你是怎么变得那么雄心勃勃的?”他出身贫寒,然后他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他说:“那是因为我的妻子,我试着获取尽可能多的财富,因为我想要知道我的妻子是否能被满足。我失败了,她总是想要更多,在我们之间有一个竞赛,我试着获得更多更多钱,我想要看到有一天她会说:‘够了。’她从没有那样说过。就因为那个竞赛,我一直在赚钱,一直在疯狂赚钱。现在我已经得到了那么多的财富,却不知道要拿它们怎么办,而我的妻子还是不满足。如果有一天我想要休息,早上没有早起的话,她会过来说:‘出什么问题了?你不去办公室了吗?’”我告诉这个人:“不要再掉进这个陷阱了,你一辈子一直都想要休息,就算现在她在这里也一样。”
一个懒惰的人想要休息,但是当他和妻子一起生活的时候,在头脑中发生了一个变化,现在一个女人变成了你存在中的一个重要部分,他无法和她生活在一起,因为她每天吵闹,但是那个也变成了习惯的一部分,如果当他回到家时没有人跟他吵闹,他不会有在家的感觉。我听说穆拉.纳斯鲁丁进到一家餐馆里,女服务员说:“你需要什么,我将为您服务。他是那天的第一个顾客,而且在印度,对待第一个顾客要象上宾一样,因为他开启了一天的生意。”穆拉.纳斯鲁丁说:“象在家里一样的方式对我,拿东西来。”那个女服务员拿来了东西,无论他要什么:咖啡、这个还是那个。然后她问说:“还要别的什么吗?”穆拉.纳斯鲁丁说:“现在,坐到我对面发牢骚,我想家了。”妻子每天吵闹,它变成了一种习惯,你不能失去它,你会想念它。我告诉那个人:“现在不用再担心了,它只是一个头脑的变化,一个习惯,你是一个懒人。”对于懒的人来说,禁欲是最好的。他们会保持独身,他们可以放松、休息,去做他们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他们可以做他们自己的事情,而没有人在那里唠叨。他听从了我的话,很难,但是他听了我的。两年以后,他退休了,所以我说:“现在你完全自在了,可以休息了,你的一辈子都想要这样。”他说:“是的,但是在工作了四十年以后,它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我无法无所事事。”退休的人比原本不退休的他们要早死将近十年,如果一个人会在八十岁死去,如果他六十岁退休,会在七十岁死去。无所事事,要去做什么?一个人会慢慢死去。
习惯形成,头脑改变,你是懒惰的,但是你必需去工作,所以头脑已经变得习惯于工作。现在,你无法休息,就算你退休了,你也无法坐下来,你无法静心,你无法休息,你无法睡觉。我看到人们在假期的时候比普通的日子更加无法休息,星期天是困难的一天,他们不知道要做什么。在工作的六天当中,他们等待着星期天,有六天的时间他们都在期待星期天的到来,“还有一天就到周末,我们就可以休息了。”但是从星期天的一大早开始,他们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在西方,人们开始他们的星期天或是周末的旅行,去海边,或是去爬山。全国各地都出现疯狂的人潮,每一个人都在去别的地方。没有人想到说所有的其他人都正在去海边,那么他们要去哪里?整个镇上的人都会在那里,如果他们呆在家里可能会更好,那里会更象海边一点。整个镇上的人都走了,你独自一人在那里,所有人都去海边了。在假期里有更多的交通事故发生,人们更加疲劳。他们驾车一百多公里到了那里,又开一百多公里回来,很累。我听说据说人们在星期天太累了,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这三天他们用来休息和恢复精力,接下来的三天他们再次等待和期盼着星期天,当星期天再次到来,他们又再次很累。
人们无法休息是因为休息需要一个不同的态度,如果你是懒惰的,而你又去工作,头脑会创造出某些东西。如果你不是懒惰的,那么头脑同样会创造出某些东西。头脑和你的特质总是会争斗,帕坦伽利说这些就是人痛苦的原因。所以要怎么办?你如何能改变这些原因?它们在那里,它们无法被改变,只有你能被改变。
“未来的痛苦要避免。”不要思考过去,过去结束了,你无法撤销。但是未来的痛苦可以避免,必需避免,如何避免?
“在看和看见的之间的联系创造了痛苦,要被打破。”你必需做一个观照,观照你的特性、特征、头脑的改变、头脑的把戏、头脑的游戏、计谋,习惯、业报、过去、改变的环境、期待,你必需觉知所有这些事情。你必需只记住一件事:看者不是所看到的。无论你能看到什么,你都不是那个东西。如果你能看到你懒惰的习惯,你不是它。如果你能看到你一直被占据的习惯,你不是它。如果你能看到你过去的制约,你不是那些制约,见者不是所见到的,观察者超越被观察的。你是超越的意识,是觉知,这是一个佛所达成的和一直保持的状态。你不可能一直保持那样的状态,但是就算有那么几个片刻你可以上升到看者,超越那个被看的高度,突然,痛苦就会消失。突然,天空中没有了云,而你会对蓝色的天空——那个它所给予的自由和它带来的极乐——有一个小小的瞥见。一开始,它只会有几个片刻,但是渐渐地,随着你的成长,随着你开始对它有了感觉,随着你吸收了它的精髓,它会越来越多地出现。突然有一天没有云朵的天空会出现,那个看者已经超越了。这是如何避免未来的痛苦的方法。
过去你受苦,未来没有必要受苦,如果你受苦,你要承担责任。这是窍门,主要的窍门:总是要记住你是超越的,如果你能看到你的身体,那么你不是那个身体。如果你闭上眼睛可以看到你的思想,那么你不是思想,因为看者怎么能是被看到的那个呢?那个看者总是超越的。那个看者正是那个超绝的,正是那个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