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的五种形式——他们达到了疯狂
你说人类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发疯，要么静心，但这个地球上千百万的人都没有达到这两者，你觉得他们会达到吗？
他们已经达到了，他们没有达到静心，但他们达到了疯狂！而在疯人院里的人和在外面的疯人只是程度上的差别，而不是质上的差别。你可能少疯一点，他们可能更疯一点，但是就人来说，是疯狂的。为什么我说就人的情况来说是疯狂的？疯狂意味着很多事情，第一，你没有归于中心，如果你没有归于中心你将是疯狂的，没有归于中心，很多声音在你里边——你是很多人，你是大众。而没人是屋子的主人，房间里的每个仆人都声称它是主人。那就有困惑、矛盾和持续的斗争，你出于持续的内战之中，如果这个内战停止，你将会处在静心之中。它白天黑夜一直持续，二十四个小时，记下在你头脑里几分钟内所发生的事情，诚实地记录，无论发生了什么写下来，那么你自己就会感觉到这个疯狂。
我曾经在很多人身上用过一个特殊的技巧，我对他们说，坐在一间关上门的房间，然后开始大声说话，无论什么来到头脑里，大声地说出来让自己听见，只要十五分钟，你会发觉你是在听一个疯子说话，矛盾的、不一致的、毫无关联的片段会出现在头脑里，那就是你的头脑！所以你也许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疯狂，而有的人超出了那个界线，他已经超过了百分之百。那些超过界线的人我们把他们关进疯人院。我们没有把你关进疯人院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疯人院，也不能有——那样的话整个地球就变成一个疯人院了。哈利勒.纪伯伦写了一则轶事，讲的是他的一个朋友疯了，所以他被送进了疯人院，只是出于爱和同情，他去看望他。他正坐在疯人院花园的一棵树下，周围高墙环绕，纪伯伦去到那里，挨着他朋友的身边坐在长椅上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疯子笑了，他说：“我在这里是因为我想远离外边那个大的疯人院，我在这里很平和，在这个疯人院里——你叫他疯人院——里边没有一个是疯的。”疯子都不认为他们是疯子，这是疯子的基本特征之一。如果你是疯的，你不会认为你是疯的，如果你能知道你是疯的，这是有可能的，如果你能认识并接受说你是疯的，那么你还有一点点正常。那么疯狂还未完全发生，所以这是一个矛盾：那些真正正常的人，他们知道他们是疯的，而那些完全疯的人，他们不认为他们是疯的。
你从不会想你是疯的，那是疯狂的一部分，你没有归于中心，你不可能是正常的，你的正常只是表面上的，安排好的，只是在表面上你显得是正常的。那就是问什么，一直以来，你必须欺骗你周围的世界，你必须隐藏很多东西，你必须假装很多事，你不能允许每件事都表现出来。你是压抑的，你可能会想的是一回事，而说的是另一回事。你在假装，因为这个假装，你只在你最表浅的地方是正常的，内在深处你是沸腾的。有时候会有爆发，在愤怒爆发的时候，你隐藏的疯狂也跑了出来，它破坏了你所有的调适。所以心理学家说愤怒是一种短暂的疯狂，你会再次恢复平衡，你会再次隐藏你的真实，你会再次美化你的外表，你会再次变得正常，而你会说：“那是个错误，尽管我是这样做的，但我从来不是那个意思，所以请原谅我。”但是你就是这个意思！那个更真实。这个请求原谅只是一个假装，你会再次回到你的表面、戴上你的面具。一个正常人是没有面具的，他的脸是天生的，无论他是什么样子的，他就是那样。一个疯狂的人的脸会不停地改变，每一刻他都必须用不同的面具来应对不同的情况，应对不同的关系。只要看看你是如何改变你自己的面孔的，当你见到你的妻子的时候你有不同的面孔，当你见到你的爱人、你的情人的时候，你有一副完全不同的面孔。当你和你的仆人说话的时候是一副面孔，而当你面对你的老板时是一副完全不同的嘴脸。有可能你的仆人站在你的右边，而你的老板站在你的左边，那么你就会同时拥有两幅面孔，左边和右边分别是不同的嘴脸，因为对仆人你不能展现相同的嘴脸，你不需要，那里你是老板，所以脸的一边会是老板，在你老板那边你不能展现这张面孔，因为在那里你是仆人，你会表现出仆人的态度。这个一直在发生，你没有看到，那就是为什么你不清楚这个。你没有任何的面孔，那张原始的脸丢失了，去重新获得那张原始的脸就是静心的意义。
所以禅宗的师父说：“去找到你最原始的脸——在你出生之前的脸，你死去之后将会拥有的脸。”在生和死之间你有的是虚假的脸。你一直不断地欺骗，不仅欺骗其他人，当你站在镜子前时，你连自己都欺骗。你从未看到在镜中你真实的脸，你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自己，镜中的那张脸也是假的，你创造了它，你享受它，它是一张画出来的面具。我们不仅仅欺骗别人，我们也正在欺骗自己，确实，如果我们不是已经欺骗了自己的话，我们是无法欺骗别人的。所以我们必须相信自己的谎言，只有那样我们才能让别人相信，如果你不相信自己的谎言，没有人会被欺骗。而这整个你称作你的生命的东西哪儿也去不了，它是一个疯狂的事件，你过度地工作，你超负荷工作，你连走带跑，而你整个奋斗的生命却哪儿也去不了。你不知道你从哪儿来，你不知道你要去哪里，你在去哪里。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一个人，你问他：“你从哪里来，先生？”他说：“我不知道。”然后你又问他：“你要去哪里？”他说：“我不知道。”而他还说：“不要拦着我，我很忙。”所以你会怎么想？你会认为他疯了。如果你不知道你从哪儿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那么有什么好忙的？但这就是每个人的情况，而每个人都在路上。生命就是一条路，你总是在路中间，而你不知道你从哪里来，要去哪里，你对源头一无所知，对目标一无所知，但却这样的匆忙，竭尽所能地哪儿也不去。这是哪一种正常？而通过整个的这个奋斗，甚至没有对快乐的瞥见——甚至连一个瞥见都没有。你只是希望在某一天，明天的某个地方，后天，或死后，在某个来世——快乐会在那里等着你。这只是一个把戏，只是为了拖延，只是不想去感受到此刻的过多的痛苦。你甚至没有对祝福的一瞥，这是哪种正常？不停的痛苦——而且是，更多，更甚的痛苦，那个痛苦不是别的任何人制造的，你制造了你自己的苦难，这是哪种正常？你不停地制造你的苦难！我叫它疯狂。
正常是这样的：你会渐渐意识到你是没有归于中心的，所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归于中心，在你自己里边归于中心，从那里你可以引领你的生命，你可以理顺你的生命，在你里边你可以拥有一个师父，从那里你可以能够明确方向，你能够前进。第一件事就是结晶下来，然后第二件事就是不要再为你自己制造痛苦，放下所有那些制造痛苦的东西——所有那些制造痛苦的动机、欲望、希望。但你没有觉知到，你只是一直这样做，你没有看到说是你创造了它。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正在播下一些种子，然后树木会生长出来，而无论你播种下什么，你就会收获什么。无论何时你收获了，就有痛苦，但你从未看到你所播下的种子，无论何时痛苦发生了，你就觉得它是来自别的什么地方，你认为它是意外或某些魔鬼的力量在反对你。所以你创造了魔鬼，魔鬼只是代罪羔羊——你才是魔鬼。你创造了你的痛苦，但当你受苦的时候，你只是简单地把责任推给魔鬼，魔鬼正在做一些事，然后你就自在了，那么你永远不会意识到你自己生命的荒谬的模式、愚蠢的模式。或者你称它为命运，或者你说：“上帝正在考验我。”你一直在规避一个基本的事实，无论发生什么，你就是那个唯一的原因，没有什么是意外，所有事都有一个因果链，而你就是原因。比如，你坠入了爱河，爱给你一种感觉，祝福就在附近的某处，你第一次感觉到你是受某人欢迎的，至少有一个人欢迎你。你开始盛开，甚至有一个人在欢迎你、等待你、爱你、在意你，你开始盛开。只是在一开始，然后马上你错误的模式开始运作——你马上想要占有爱，爱人。而占有就是杀害，你占有爱人的一刻，你也杀害了他。然后你痛苦，你哭泣，你想那个爱人犯了错，命运是错的。“命运没有眷顾我。”但你并不知道通过占有，你毒化了爱。但是每个爱人都在做这样的事，所有的爱人都在受苦。爱所能给你的最深的祝福变成了最深的痛苦。所以古老的文明，特别是旧时的印度，他们完全摧毁了爱的现象。他们为孩子们安排好婚姻——没有坠入爱河的可能性，因为爱导向痛苦，这是众所周知的——如果你允许爱，那么爱导向痛苦——所以最好不要有那个可能性，让孩子们，小孩子就结婚。在他们能够坠入爱河之前，让他们结婚。他们将永远也不会知道爱是什么，他们也将不会处于痛苦之中。
爱从不制造痛苦，是你毒化了它。爱总是喜悦，爱总是庆祝，爱是自然所允许的最深的狂喜，但是你毁了它，所以只是为了不要陷入痛苦，在印度和其它古老的，古代的国家，爱的可能性完全被封闭了，所以你将不会陷入痛苦，但是你也将错过自然所允许的唯一的狂喜，所以你只会有一个平庸的生活，没有痛苦，没有快乐，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生活，这就是过去婚姻。现在美国人正在尝试，西方正在尝试，使爱复活，但是那个却带来了很多的痛苦，迟早西方国家将必须再次决定童婚，一些心理学家已经建议再次进行童婚，因为爱创造了太多的痛苦。但我要再次重申那不是爱，爱不会制造痛苦，是你，你的疯狂的模式，制造了痛苦。不仅对爱，所有地方，所有地方你都带进了你的头脑。很多人来到我这里，比如，他们开始静心，一开始有一些灵光闪现，但只是在一开始，一旦他们知道了那个经验，一旦他们有了某些瞥见，所有东西都停止了。他们哭喊着来到我的面前，他们说：“发生了什么？有些事正要发生，有些事已经发生了，现在所有的都停止了。我们尽力了，但是什么都没了。”我告诉他们：“第一次的发生是因为你没有期待，现在你在期待，自从你有了第一次的没有重量的感觉，被某种未知的东西充满的感觉，被从你死一般的生活中带离的感觉，狂喜的感觉，整个环境改变了。但当时你并未期待它的发生，你还从未知道过这样的时刻。第一次它们降临于你，突然的，未期待的是当时的情况。”现在你改变了那个情况，现在你每天坐着静心，你期待着事情发生，现在你是狡猾的、聪明的、精于算计的。第一次瞥见的时候，你是天真的，就象一个孩子，你在和静心玩耍，但却没有期待，然后它发生了，它还将再次发生，但你将必须再次变得天真。
现在你的头脑正在带给你痛苦，如果你仍然坚持“我必须一次又一次地经历那个经验。”你将会永远地失去它。除非你完全忘记，那可能会需要一年的时间，除非你完全不再注意说在过去的某个时候发生过这样的事，那个可能性将再次对你打开。
这个我称作疯狂，你毁了所有的事，无论什么来到你的手上，你马上毁了它，而且记住，生命会给你很多礼物，从未要求过的，你从未要求生命，生命给你很多礼物，但是你毁了所有的礼物，而每一个礼物都能变得越来越伟大，它会成长，它会成长进入未知的领域，但是第一个片刻你就毁了它。如果静心发生在你身上，只要对这个天赐感到谢意然后忘了它，只要觉得感谢，而且记住，你还没有任何的能力去拥有它，你还没有经过任何的认可去拥有它，它是作为一个礼物，它是属于天赐，忘了它。不要要求，它明天还会更深、更高、更甚地来到，它将会一直扩展，但是每天都要将它从你的头脑中放下。它的可能性没有尽头，它将会成为无限的，整个宇宙都会成为你的狂喜，但是你的头脑必须放下，你的头脑是疯狂的。所以当我说你只有疯狂和静心两种选择的时候，我的意思是头脑和静心。如果你仍然受限在头脑里，你会保持疯狂，除非你超越了头脑，你无法超越疯狂，最多就象你现在一样，是社会的一颗螺丝钉，所有人都是疯狂的，所以疯狂成为了规则。变得觉知，不要想别人是疯的，深深地感觉你的疯狂，有些事必须做，马上！很紧急！不要再拖延，因为可能你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刻会到来，你可能太疯了而什么也做不了。现在你能做些事，你仍然在极限里，有些事可以做，有些努力可以做，模式能被改变。但你无力回天的一刻终会到来，当你支离破碎的一刻，你甚至会失去意识。
如果你能感觉到你是疯狂的，这是一个非常有帮助的迹象，它表示你能变得对你自己的真实警觉，门在那里，你可以变得真正地正常，至少这个程度的正常是有的——那就是你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