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牛超越了 公牛和自身两者都超越了——幻想中的享受

    敬爱的奥修,我们喜欢生命和它的享受,并认为我们属于半心半意的人,但我们真的不想走,除非你把我们踢出去。

 

    那么你一定误解了我,我不反对生命,我不反对任何享受,事实上,我是说以你生活的方式,你并没有享受生活。你现有的生活方式,你只是幻想你在享受,事实上,你在受苦,你还有苦恼,当然,你还有希望。希望不是享受,希望只是头脑安抚的诡计,设法说服你自己今天已经结束而明天一切都会好的——一个人梦想、希望、投射。一个真正享受的人是此时此地的,他从不考虑明天,没有必要去考虑明天。如果你真的快乐你从不考虑过去,你从不考虑将来,谁在乎?为什么?你整个的能量在此时此地运行,变成一种无拘无束的快乐、喜悦和庆祝的舞蹈。

    我不反对生命,我不反对享受它。如果你那样理解我,你误解了我。我的宗教是庆祝,我的宗教是快乐,我的宗教是舞蹈,我不要你崇拜任何一个不会跳舞的神,他不再是一个神。我想教你如何把生活过得那么热切,那么激昂,你身在其中却不依附于它,因为依附总是显示出一个可怜的头脑,只是当你过得不好时你才依附它们。所以首先,当我看你时,我看到你苦恼。你可能以为你在享受生命,再想想,反省一下事实——你真的在享受吗?如果你享受,那没有问题,带着我的祝福享受它。但我知道你没有在享受,你只是相信……因为看见你苦恼的赤裸的事实太过分了,无法忍受,于是你一直在对自己假装你在享受生命。你一直在微笑着掩饰你的眼泪,你一直在装扮自己、粉饰自己,来掩盖你的伤口。你一直自欺欺人地认为你是快乐的。不是这样,如果你快乐,你达到了,那就没有必要静心,如果你快乐,你也不必有任何宗教。宗教作为一种手段是需要的,宗教不是终点。对于那些还不快乐的人,对于那些仍在苦恼、在黑暗中的人,那些仍在痛苦和忧虑中的人,它是一种方法。但我知道,忧虑是那么多,你需要一种庇护;痛苦是那么多,你需要一个梦,那么你就能够希望——希望未来和明天。你的天堂和你的快乐总在别的什么地方,永远不是你在的地方。真正的快乐总是在此地,总是在此时,它不知道别的时间和别的空间。如果你真正快乐,只有快乐存在,你不存在。记住:只有在苦恼中,你和苦恼两者存在,在快乐中,只有快乐。

    快乐是没有双重性的,苦恼是双重的,在苦恼中你总是双重的。苦恼是你存在的一种分割、分裂,你不是一个有机体。某些东西在对抗你,有某些你永远不想有的东西,可是它存在,是肉里的一根刺。你忍受它,带着明天它将不再如此的希望。可记得你的昨天吗?你的昨天也一样,你在等待今天因为今天就是当时的明天,现在它来了,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别的明天也将以同样的方式到来,但它们总是作为今天到来,它们从不作为明天到来。明天从不到来,根据它的本性它不会到来,它只是地平线上的一个梦,你可以想它但你无法过它。它是一种虚假,你以为你在享受它?再想想,因为我没有看见它。我看到你的内在,我发现你在那里苦恼——掩饰它,但你在对谁掩饰?为什么要掩饰?你越掩饰,要去除它就越困难。因为你越掩饰,它就越往深里去,它越往深里去,就愈加毒害你的存在,你生命的源泉变得越来越有毒。苦恼扩散了,它几乎成为你的一部分,那时你不知道如何去除它。

    所以首先,我赞成生命,一切为了生命,一切为了享受。我不赞成阴沉的严肃,我不赞成忧伤,我反对所有那些不断教诲人们严肃的宗教。神不是严肃的,不然鲜花不会存在;神不是严肃的,不然鸟儿不会唱歌。神是极为有趣的,因此在印度,我们所说的创造,事实上不是创造而是一种游戏——里拉。神在游戏,他像个孩子似地跑来跑去。出于纯粹的能量,洋溢着、享受着,千万次的舞蹈,千万次的歌唱,从不枯竭。他不断地创新,不断地使地球充满着人,每个人都是他新的舞蹈,每个人都是他再次歌唱,再次去爱、去生活的新的尝试。每个人又是一次设计,又是一次尝试,他从不疲倦,他的游戏是无限的。神不是严肃的,神不是基督,他不住在教堂里,他是欢乐的。看看生命:它是一场持续的欢宴,听听这些鸟鸣……一场持续的欢宴。看树木不停地开花,太阳、月亮和星星,从最低的到最高的,都是同一个快乐的节奏。除了人以外没有什么看来是严肃的,除了人以外,没有什么看上去忧愁烦恼,除了人以外,整个的生命都是乐趣。不,我不赞成严肃,我彻底地反对,我愿意你像游戏般的。好好听着:我愿意你甚至像游戏一般地祈祷,一旦严肃进入了你的祈祷,它已经死了。我愿意你像爱一般静心——一种微妙的快乐,一种持续的快乐,只是在这里,只是活着。

    我不反对享受,但我没有看见你在享受,因此需要静心。静心是让你清除你的严肃,静心是让你觉知到你的死亡,静心是帮助你排斥过去所有的陈规陋习,以及一切对将来的设计和梦想,那么你停留在此时此地,简单地,自发地。静心是帮助你尽情地享受,以至你消失在那享受中,如果你还在,苦恼还在。让我这么说吧:你就是苦恼,如果你在,严肃继续着。无论你在哪里,你会即刻在你周围创造一种严肃和沉郁的气氛,某些东西已经死了。你是你的死亡,你是疾病。当你在享受、舞蹈、爱,或者只是坐着什么也不干,你只是毫无理由地快乐。快乐不需要理由,如果你在寻找理由,你将永远不会快乐。快乐不需要起因,它无法被引起,你无法使它成为那个因果世界的一部分,它绝对是非逻辑的。如果你想快乐,快乐吧!不要等待,不要安排,不需要任何安排,就像你这样你就能快乐,什么也不缺。如果你向我学了这么多,你学到了一切,我的整个艺术。

    快乐不需要起因,起因是由你的苦恼引起的,苦恼说:“今天我苦恼,现在我怎么能够快乐呢?首先,必须作准备。当然,时间也是需要的,那么明天当一切就绪的时候我将是快乐的。我必须找一个美丽的妻子,我必须找一个完美的丈夫,我必须找到一所好房子,一辆豪华车……这个那个。只有在明天才是可能的,现在,怎么可能呢?时间是必须的。”这是可怜的头脑的诡计。可怜的头脑说时间是必须的,可怜的头脑活在时间里,依赖于时间。快乐与时间没有关系,就是现在,就是此时此地,请试着看到这一点。这是看的问题,如果你稍微警觉一点现在你就能看到,这是一种认识。现在,谁在挡你的道?如果你以为在你快乐之前你必须找到一个完美的妻子……它看来很有逻辑性:没有一个完美的妻子你怎么能快乐呢?可你听说过完美的妻子吗?你听说过完美的丈夫、完美的房子或完美的车吗?一切都是幻想。我听说过一个人找啊找啊找啊,他快近七十岁了,有人问:“你的探索还没结束吗?你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他说:“我在找一个完美的妻子。”“七十年过去了,死亡已经在敲你的门,你何时才能安定下来?”他说:“我能做什么?没有一个完美的妻子你怎么可能快乐呢?”朋友问:“但你找了那么久,怎么连一个都找不到?”他说:“是的,但有一次我确实找到过一个女人。”那人说:“那你为什么没有和她结婚呢?”七十岁的探索者变得十分伤感,他说:“这是困难的,她也在找一个完美的丈夫!”完美是一种头脑的要求,一种自我的旅程,生命美丽但不完美,一旦你明白这一点,你开始享受当下,你越享受,你就变得越能享受。

    让我告诉你:快乐不需要起因——快乐只需要一种享受的习惯,只是一种天性,一种享受的能力,不需要别的什么。那种能力只能由享受而来,不能由任何别的东西而来。如果你享受,你就越能够享受,你变得越有能力,你就越能享受,这么继续下去,它达到一个越来越高的顶峰,一个越来越高的尖端。每一个时刻都来自这个时刻,下一时刻来自这一时刻。如果你完全地、热爱地、快乐地活过这一刻,下一刻将来自这一刻,你将诞生于这一刻,下一刻将打开更多的可能性,它将使你更有能力。快乐是你已经拥有的一种能力,但你从来不起用它,这就像一个孩子从不被允许用双脚走路,他变得残废了。并非他没有走路的能力,而是从不允许他走。母亲太怕他会跌倒,所以至今他还在用四肢走路,因为害怕。每个孩子生来快乐,就如每个孩子生来会走路,没有别的什么。

    所有你的问题是:“我们喜欢生命和享受”——不是像我一样多,否则,你将是百分之百地投入其中——“认为我们属于半心半意者。”你属于半心半意者,因为你没有全心全意地热爱生命。永远不要认为我的静心是不同于生命的什么东西,永远不要把它们作为生命的对立面。我并不打算给你不同于生命的硬币,我并不打算令你相信不同于生命的某种旅途。生命是旅途,生命就是目的。宗教不是一条分岔的旅途,事实上,它完全地进入生命,生命开始揭示它所有的奥秘——神——它最深处的奥秘。一旦你热爱并享受生命,它揭示得越来越多。突然,有一天,它揭示了它最深处的奥秘:神。爱生命,也许会有一天你爱神;享受生命,也许会有一天你享受神。

    所以不要半心半意,完全地在生命之中。我在此不是把你从你的生命中引开,已经是这样了,整个人性都在为此受难,宗教已表明是一种不幸,因为它们试图树立与生命相对立的目标,针锋相对。乔治·歌德吉夫总是说一切宗教都是反对神的,看来他是完全对的。只要想想宗教,它们看来都是反对神的——反对生命意味着反对神。神不反对生命,这是肯定的,不然,生命早就结束了。你的圣贤也许是反对生命的,但神不反对。你的圣贤不断地教导你:放弃!神却不断地创造出越来越多的生命。他看上去不是一名逃避者,一名放弃者,他看起来极其深入地参与和投入生命,他的参与是永恒的。只要想想:在七八十年的一生中,你倒了胃口,厌倦了,你在想着逃避和去喜玛拉雅山——神已经那么恒久却还不曾厌倦。他不知道厌倦是什么,能量依然是新鲜而年轻的,它至今仍像刚开始的时候一样,不负载过去,每一刻都是一种新的创造。

    如果你具有我所说的意义上的宗教性,你不会放弃生命,你将放弃你自己,而不是生命。你将放下你自己并与生命合一,所以不存在分界。我,自我,必须被放弃,而不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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