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头脑
我所爱的人,人的头脑已经变成生病的,已经变成了一种创伤。它不再是个健康的中心了,它已经变成一种不健康的溃疡,那就是为什么你们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它上面。也许你没有想过当身体的一部分生病的时候,一个人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跑到它那里去。你只有在腿上有痛苦的时候才会变得注意到它,如果没有痛苦的话,你就完全不会注意到你的腿。如果在手上有一道伤痕的话,你就会变得注意到你的手,如果没有伤痕你就完全不会注意它。以某方面来说你的头脑一定已经变成生病的了,因为在一天二十四小时中你只会注意它而不会注意别的东西。一个身体越健康,它就越不会被感觉到,你只会感觉到那个已经变的不健康的部分。而现在你感觉到的身体的唯一部分就是头部,你的意识只在它周围移动,只认得它。一种病态的伤痕已经在那里出现了,如果没有脱离这个伤痕,如果没有脱离这个非常紧张而且非常不安的头脑状态,那么就没有人可以走向他的生命中心。所以今天我们会讨论这种状态——头脑,以及如何改变它。
第一件事是你应该明确地了解头脑的状态。如果你单独坐着十分钟然后诚实地在一张纸上写下正在经过你的头脑的想法,甚至你最亲密的朋友你都将会很不愿意把这张纸给他看,因为你会发现那些想法是如此的疯狂,以至于你或是任何人都不可能预料得到。你会发现一些如此不相干的、无用的与互相矛盾的想法,以至于你会认为你已经疯了。如果你花十分钟的时间诚实地写下出现在你的头脑中的东西,你将会对发生在那里的事情非常惊讶,你会想知道你是清醒的还是疯狂的。你甚至从来不花十分钟的时间去看看你的头脑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或者也许你不去看它的里面是因为在内心深处你已经知道在那里发生着什么事,也许你很害怕。那就是为什么人们害怕成为单独的,然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寻找着同伴,想要去找朋友或是去一间俱乐部,或去什么地方。而如果他们无法找到任何人,那么他们就会开始看报纸或者听收音机。没有人想要变成单独的,因为你单独的那一刻,你就开始发现你的真实状态。当别人出现的时候,你就投入了与他发生关连的事情,然后你就没有注意到你自己。对别人的寻找只是一种对逃避你自己的机会的寻找,你变得对别人有兴趣的基本原因是你害怕你自己,而你知道得非常清楚,如果你完全地了解你自己,你将会发现你已经完全疯了。为了逃避这种状态,人会去寻找同伴、寻找伴侣、寻找一个朋友、寻找社交团体、寻找一群人。人是害怕单独的,他变得害怕单独是因为在单独当中他会找到他的真实状态的反映,他会遇见他自己的脸的反映,而那会是非常吓人的、非常可怕的。所以从他早上起床直到晚上睡觉为止,他使用各种的方法来逃避他自己,好让他不用面对他自己,他怕他也许会看到他自己。
人已经发明了几千种方法来逃避他自己,人的头脑的状态变得越差,他就制造更多的新发明来逃避他自己。如果我们看看最近这五十年,我们就会发现人已经创造了比起历史上曾经有过的更多的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来逃避他自己。人已经变得如此的不安,每个人都在寻找娱乐,你正在做着各种事情来暂时忘掉你自己,因为你的内在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差。在世界各地,随着文明的发展,药物的使用已经增加了。最近被发现的新的药物正在欧洲与美国变得非常受欢迎,有一些像迷幻药、麦斯卡林、大麻的药物,在欧洲与美国的所有有文化的城市中,在所有受教育的人们中,寻找新药物的努力已经达到了最高点。去发现让人忘掉自己的可靠的手段一直在继续着,否则人将会处在很大的困难当中。在这些事情后面的理由是什么?为什么你想要忘记你自己?为什么你对自我遗忘如此地渴望?不要认为只有到电影院看电影的人才是试着忘记自己的人,那些去寺庙朝拜的人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而去的,其中并没有不同之处。寺庙是一种古老的忘记自己的方法,看电影是一种新的方法。如果一个人坐着然后诵念:“拉姆、拉姆”,你不必认为他是在做事情而不是试着要在诵念中忘记他自己,就像有人正试着藉由听电影歌曲来忘记他自己一样,在这两种人之间并没有不同。这种流连于外界事物的努力——不论是“拉姆”还是电影或是音乐——流连于任何事物的努力在内心深处只不过是一种逃避自己的努力而已。你们都致力于以各种方式来逃避你自己,这表示你们的内在情况正在变坏,而你甚至失去了看它一眼的勇气。你非常害怕往那个方向看,你就像鸵鸟一样,一只鸵鸟看到敌人的时候会把它的头藏在沙子里面,因为它认为看到敌人是很危险的。因为敌人是看不到的,所以鸵鸟的逻辑是:“如果看不到敌人,它就不会存在,我就安全了。”但是这种逻辑是错误的,鸵鸟还可以被原谅,但是人就不行了。一件东西不会只是因为不去看它就不存在了,不是说如果一件东西可以看得到就可以对它做某些事,但是如果看不到它就没有办法对它做任何事情了。
你想要忘记存在于内在的状态,你不想看它。你也许可以说服你的头脑说看不到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东西,但是那不表示它就不存在。看不到和不存在之间并没有关连,如果一件东西是看得到的,那么你也许就有能力改变它,但是如果它无法被看见,那么就不可能改变它了。它将会像个伤痕一样在你里面变得越来越大,像一个你把它藏起来而不想看到它的溃疡一样。头脑已经变成了一种伤痕,如果有一天发明了一台可以看到每个人内在发生的事情的机器,那每个人都会马上跑去自杀。没有人会让别人看他内心正在进行的事情,总有一天这种事情会变得有可能,幸好现在我们的头上还没有窗子,可以让我们看到彼此的头脑并且知道他在想什么。人们隐藏在内心的东西和他们讲出来的东西是差很多的,你在他们的脸上看到的和他们内心所想的是完全不同的。有可能表面上他们谈论着爱,但是内心却充满了恨。他们也许对某人说:“早安,我很高兴见到你,今天早上见到你让我心情很好。”但是在内心他们正在想:“为什么我一大早就要看到这个蠢人的脸呢?”如果在人的头上有窗户,那么我们将会有很大的麻烦,生活将会变得很难过。我们也许正在与某人以友善的态度谈话,但是在心里却想着:“这个人怎么还不快点死啊?”在表面上是一回事,而在底下又是另一回事,我们不敢往内看,不敢去看我们的内心。
有一对住在一起的母女,她们都有梦游的习惯。有一天晚上大约三点的时候,母亲爬了起来,然后走到房子后面的花园去。过了一会她的女儿也在睡梦中爬起来,然后走到花园去。就在这个老女人看到她的女儿的时候她开始叫:“贱人!你夺走了我的青春,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变老了,你是我的敌人,如果你没有出生的话我就可以保持青春了!。”而当女儿看见她母亲的时候她也大叫:“你这坏女人,因为你的关系,我的生命变得很难过,我的生命已经变成了一种束缚。你总是像块石头一样挡在我前面,你是一条拴在我脖子上的铁链。”她们两人都在公鸡叫的那一刻醒来了,当母亲看到女儿的时候她说:“亲爱的,为什么你这么早起?你会着凉的,来,让我们进屋子里去。”这个女孩马上向她的母亲跪拜,她每天早上都有向她母亲跪拜的习惯。她说:“妈!您起来得这么早,您的身体不好,您不应该这么早起,回去休息吧!”你可以看到她们在睡梦中与清醒时所说的话的不同之处。不论一个人在睡梦中说什么,都会比他清醒的时候所说的话更真诚,因为那是更来自于内在的。你在梦中所看见的自己会比你在市场或群众当中所看到的自己更真实,在群众当中的是修饰的与人造的脸。在你的内心深处你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你也许借着执着于表面上的一些善良的想法来隐藏许多事情,但是在内心里这些想法的火焰正在燃烧着。在表面上你也许完全是平静与健康的,但是在内心里每件事情都是不健康而且是受打扰的。你在表面上似乎是在笑着,但是也许那个笑只是为了掩盖泪眼汪汪而已。事实上,有可能只是为了隐藏你内心的眼泪,所以你才一直在练习你的微笑,这就是人们通常会做的事。
有人曾经问过尼采:“你一直在笑,你是那么的高兴,你真的这样觉得吗?”尼采说:“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实话。我一直笑所以我才不会哭,在我开始哭之前,我就用笑来压抑它。我自己在心里已经不笑了,我的笑一定使得别人相信我是快乐的,我笑只是因为我是那么的悲伤,所以借着笑我可以感觉到一种释放,有时候我可以这样安抚我自己。”没有人曾经看过佛陀笑,没有人曾经看过马哈维亚笑,没有人曾经看过耶稣笑,其中必定有缘故。也许在他们的心里已经没有泪眼,所以也不需要用笑来隐藏它们了。也许在他们的心里并没有留下可以用笑来掩盖的悲伤,在他们心里被打扰的东西都消失了,所以现在也没有需要把微笑的花朵贴在外面了。身体发臭的人需要喷香水,身体丑陋的人需要努力变美,伤心的人必须学会笑,心里充满了泪水的人必须在外表保持微笑,心里充满了刺的人必须把花朵贴在他自己身上。人完全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他是处在一种完全相反的状态。他在内心是一回事,而在外表上又是另一回事。如果别人被你贴在外表的东西所骗是倒是没什么,但是问题是你自己也被它骗了。如果只有别人被外表所骗那倒没什么,那倒不会太令人惊讶,因为人们通常只看外表而已。但是你自己也被骗了,因为你真的认为你就是人们所看到的外在形象,你经由别人的眼睛来看自己,你从来不直接照你的样子、你真正的样子来看自己。在别人眼中形成的形象欺骗了你,而你变得害怕往里面看。你想要看别人拥有的关于你的形象,那不是真正的你。别人在说什么?你变得对别人怎么说你非常的有兴趣,在这种想知道的好奇心之下所显示的是:你认为你可以经由在别人眼中形成的形象来认识你自己。这真是令人惊讶!甚至连要了解你自己你都还要从别人的眼睛来看。人们害怕别人也许会说他们的坏话,如果别人说他们的好话他们就会觉得很高兴,因为他们对自己的知识要依别人的观点而定。他们对自己没有立即的了解,他们没有任何了解自己的直接经验。这种经验也许会发生,但是它并不会发生,因为你试着逃避它。
要与头脑会合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去管别人说什么或者你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如何,而是你必须直接与你的本性会合。你必须在你的单独当中完全的敞开你的头脑,然后看看那里有什么。那是一种勇敢的行为,那是一种进入你内在的地狱的勇气,那是一种看着赤裸裸的自己的勇气,那需要很大的勇气。从前有一个国王,每天他都习惯躲进一间在皇宫中央的房间,他的家人、仆人、朋友、大臣都对这种习惯很好奇。他总是把那间房间的钥匙带在身上,然后当他进入那个房间的时候他就可以把门从里面锁上。那间房间只有一扇门而且没有窗户,一天二十四小时当中他至少会留在那房间中一小时。甚至他的妻子也不知道任何关于这间房间的事情,因为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讲过。如果有人问他,他也只会笑而不答,而且他不会把钥匙交给任何人。所有的人都很好奇,而且他们的好奇心一天天地在增加:“他在那里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习惯在那间封闭的房间停留一小时,然后他会静静的走出来,然后把钥匙放在他的口袋中,而第二天他又会再做同样的事。人们的好奇心最后终于达到了顶点,他们共谋要想办法查出他在做什么,他的大臣、妻子、儿子、女儿都是这个共谋的一部份。在一天晚上,他们在墙壁上挖了一个洞,好让他们在下次他进去的时候可以看到他在做什么。第二天,当这个国王进去的时候,他们就一个接着一个地从洞口偷看。但是每个把眼睛凑到洞口的人都会马上让到一旁,然后说:“他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但是没有人可以讲得出他在做什么。这个国王进了房间然后脱掉了他所有的衣服,然后他双手朝上并且说着:“哦,神啊!这个穿着这些衣服的人并不是我,那不是真正的我——这才是真正的我。”然后他开始像个疯子一样又跳又叫。每个把眼睛凑到洞口的人都马上让到一旁,充满了惊讶,然后说:“我们的国王在做什么?我们一直认为他在做某种瑜伽或是某种祈祷。但是却是这样!到底他在做什么?”这个国王又对神说:“这个穿着衣服站在你面前看起来很安静、很平静的人完全是假的,他是一个有教养的人,我努力让他变成这样。事实上,我却是像这样的,这就是真正的我,这就是我的赤裸与我的疯狂。如果你接受真正的我,那么就没有问题了,因为我可以欺骗人们,但是我怎么呢欺骗你呢?我可以借着穿衣服来让人们以为我不是赤裸的,但是你很清楚我是赤裸的。我怎么能欺骗你呢?我可以让人们以为我是平静与喜乐的,但是你非常了解我,我怎么能欺骗你呢?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疯子而已。”在神面前我们都像个疯子一样,事实上,就算暂且不管神,如果我们看着自己,甚至对我们自己而言,我们也将会看到一个疯子。我们的头脑已经变得完全混乱,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所以我们还没有发展出对付这个问题的办法。
第一件事就是要直接面对头脑,但是要让这种面对发生,你必须先了解两三件事,然后你才能够去想头脑要怎么样才能被改变的事。直接面对头脑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应该抛弃所有对于了解自己的恐惧。了解自己的恐惧是什么?这个恐惧就是——也许你是一个坏人,这个恐惧就是也许你会发现在你拥有一个好人的形象的背后你却是一个坏人。你看起来是一个好人,你是神圣的、天真的、真诚的、诚恳的。你的恐惧是你也许会了解到在心里你并不是真诚的、你是虚伪的。,你怕发现你是不虔诚的、有心机的、狡猾的、伪善的、有罪的。那个恐惧是你的形象——你认为你应该有的形象——也许会变成假的,一个在这方面会害怕的人绝对无法面对头脑。进入森林很容易、进入黑暗很容易、无惧的坐在野生动物前面很容易,但是无惧的站在这个隐藏在你心中的这个狂野的人面前却是很困难的,那是非常费力的。站在大太阳下几年一点也不困难,任何傻瓜都可以办到;倒立并不困难,任何白痴都可以被教会这种马戏团的把戏;躺在钉床上也不是非常的困难,皮肤很快的就会适应钉子。如果有真正费力的事情,那就是找到立刻去经验内在的勇气——不论那是好还是坏,不论你是怎么样的人。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抛弃恐惧,然后准备去勇敢的看着你自己。一个没有这种勇气的人会陷入困境当中,你对找到灵魂有兴趣、你对了解存在有兴趣,但是你没有勇气去直接了当的面对你自己。灵魂与存在都是非常遥远的,最初的真实之物是你的头脑,最初的真实之物是与你密切相关的思想中心,一个人必须先看到它、了解它、认识它。
第一件事就是在单独当中、在无惧当中去了解你自己的头脑的努力。每天至少要花半小时给头脑一个完全表现它自己的机会,把你自己关在房间里,像那个国王一样,然后让你的头脑完全自由。告诉它:“不管你想要想什么、考虑什么,就去做吧。”抛弃所有阻止事情浮现到表面的检查,将那些东西全部抛弃。给予你的头脑让该想起的事情想起来、让该出现的东西出现的自由。不要阻挡或压抑任何东西,你已经准备好要知道你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而且你不应该判断什么是善或恶,因为在你判断的那一刻,压抑就出现了。你称之为恶的东西,头脑就会开始压抑,而你称之为善的东西,头脑就会开始用来当作一种掩饰。所以你不需要把事情分为善或恶,不论有什么东西在头脑中、不论它是怎么样的东西,都要准备好照它原来的样子来了解它。如果你让头脑完全自由地去想、去思考、去感觉,你将会非常害怕并且想知道你是否发疯了。为了从头脑中解脱,去了解隐藏在内心的东西是非常有必要的,了解与认识是从头脑中解脱的第一步。你无法征服你不了解或不认识的敌人;,那是没有办法的。隐藏的敌人、站在你后面的敌人,比站在你前面你熟悉、你认识的敌人还要危险。
第一件事就是由于这些从各方面加在你头脑上的限制与禁忌,所以你不让头脑自己表达自己的意见。你已经限制了它所有的自发性,每件事情都变得虚假与不自然,你已经把每件东西都盖住了,你正戴着虚假的面具,而且你从来不让头脑直接表达它自己的意见。所以在一开始至少要让头脑在你面前直接表达它自己的意见,然后你才会认识所有你一直在隐藏的与压抑的内容。头脑的大部份都一直被压抑在黑暗当中,你从来不会带一盏灯到那里去,你住在阳台上,而你的屋子里面每间房间都是黑暗的,你不知道有多少的昆虫、蜘蛛、蛇与蝎子躲在那里。在黑暗当中,是一定会聚集这些东西的。而你怕把光带到那里去,你甚至不想要去了解你房子的状况。对一个寻道者来说抛弃这种恐惧是绝对必要的,要让你的头脑与想法焕然一新,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抛弃恐惧、准备好去无惧的了解你自己。第二件事就是摆脱你加在头脑上面的所有检查与限制。你已经在头脑上面加了许多限制,你的教育、你的道德、你的文明与文化已经设了许多限制:“不要想这个,不要让这种想法进入你的头脑。那是一种坏想法!别让它存在!”当你压抑它们的时候,坏的想法不会被毁灭,它们会进入你潜意识的更深处。借着压抑,想法并不会离开,它会进入你存在的更深处,因为你所压抑的东西是来自于内在、它不是来自于外在。记住,在你头脑中的东西并不是来自于外在,它是来自于内在。而它就像一股山泉一样,而如果我们把它的出口封闭,泉水不会被摧毁,它会往更深的地方走并且寻找其它跑出来的方式。本来那里只有一道泉水的,但是现在也许会有十道泉水,因为水会试着藉由分为十道泉水而流出来,而如果你又封闭了这十个地方那么将又会有一百道泉水出现。每件事情都是来自于内在,而不是外在,你越压抑它,它就会变得越丑陋、越变态。那么它会找到新的方式而跑出来,新的复杂状况又会被创造出来,但是你继续用更强硬的态度来压抑它。从你的童年开始教育的基础就是如果一个想法是错的,就压抑它。那个被压抑的想法不会被毁灭,它会进入你无意识的深处,而你越压抑它,它就会走得越深入,而且对你产生更大的力量。
愤怒是错的,所以你压抑它,那么一种愤怒之流就会在你的体内流动。性是错的、贪婪是错的、这是错的、那是错的……。不管什么是错的你就压抑它,而在最后你会发现你已经变成了你所压抑的东西,你可以用封闭这些开口来挡住受压抑的泉水多久呢?而且头脑以一种特定的方式工作,例如,不论你想要压抑或者逃避什么,它们都会变成你头脑的中心思想。你想要逃避的东西都会变得有吸引力,然后头脑就开始往它那边走。试试看!如果你试着逃避或压抑某件事情,头脑就马上会对它非常专注。密勒日巴是一个西藏的神秘家,有一天一个年青人去找他然后说:“我想要获得某种力量,请给我一个咒语。”密勒日巴说:“我们没有任何咒语,我们是神秘家,咒语是给魔术师、耍把戏的人用的,去找他们,我们没有咒语,我们为什么需要力量呢?”但是密勒日巴越拒绝,这个年青人就越认为他一定拥有某些东西,“要不然他为什么要拒绝呢?”所以他就一直回去找密勒日巴。那些用棍棒和石头把人们赶走的圣者身边总是聚集了一大群人,群众认为这个圣人一定有某种特别的力量,否则他不会把人赶走。但是你不了解用报纸做广告或者对人丢石头对人们来说都是同样的把戏,广告效果是一样的。而第二种方法是更能操纵人心而且更狡猾的,当人们被丢石头赶走的时候,他们不了解他们实际上是被吸引的,这是一种微妙的方式。而人们还是会来,虽然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引诱了。这个年青人认为密勒日巴也许试着在隐藏某些东西,所以他就开始每天都来。在最后密勒日巴被他烦透了,所以他就在纸上写了一段咒语给他然后说:“拿去,今天晚上刚好没有月亮,在晚上把这张纸念五次,如果你念它五次,你就会得到你要的力量,那么你就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现在你走吧!别再来烦我了。”这个年青人抓了这张纸,转了身就跑,他甚至没有谢他。但是在他尚未走下寺庙的阶梯时密勒日巴在他后面叫道:“朋友,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这个咒语有一个附加条件:当你读它的时候,在你的头脑中不能想到任何关于猴子的事情。”这个年青人说:“别担心,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我从来没有任何去想猴子的理由,我只要把这个咒语念五次,不会有问题的。”但是他错了,在他还没有走到楼梯的最后一阶时猴子就开始出现了。他非常害怕,他闭上了他的眼睛,而他在内心看到了许多猴子,他往外看,他也甚至看到了本来不存在的猴子。天色已经暗了,而每一枝树梢的摆动都好像有一只猴子在那里,猴子似乎到处都是。在他回到家的时候他非常的担心,因为直到刚才他都从来没有想过猴子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和猴子有任何的关连。他洗了澡,但是在他洗澡的时候猴子还是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头脑只被一件事情所困扰——那就是猴子。然后他坐下来念咒语,他拿起了那张纸,闭上了眼睛,然而却有一大群猴子在心里戏弄他。他变得很害怕,但是他仍然想要坚持下去。他改变了他的姿势,他试着这样坐、那样坐、用帕得玛萨那的方式、用悉地萨那的方式、用其它不同的瑜伽姿势坐着。他祈祷、他弯腰、他乞求,他求助于任何可以帮助他摆脱这些猴子的方式,但是猴子们还是不为所动,他们在那天晚上不打算离开。到了早上这个年青人几乎快疯掉了,而且他了解到这个咒语的力量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到的。他了解到密勒日巴的聪明,他已经为他制造了一种很为难的情况。密勒日巴真是疯狂!如果会因为这些猴子而产生阻碍,那么至少他不应该提到它们,那么也许他就可以得到咒语的力量了。第二天早上他哭着回去找密勒日巴:“咒语还给你,你犯了一个大错,如果猴子是使用这个咒语的阻碍,那么你就不应该提到它们。我从来不会想到猴子,但是昨天整个晚上猴子都在追着我跑。现在我必须等到下一辈子才能得到这个咒语的力量了,因为在我这一辈子中这个咒语已经与猴子合而为一了,现在不可能再摆脱它们了。”这些猴子已经与这个咒语合而为一了,这种事是怎么发生的?他的头脑坚持这些猴子不应该存在,所以这些猴子就来了。当他的头脑试着摆脱这些猴子的时候,这些猴子就出现了,当他的头脑试着逃离这些猴子的时候,猴子就来了。
禁止就是吸引,拒绝就是邀请,阻止就是引诱。你的头脑已经变得很病态,因为你不了解这件简单的事情。你不想要生气,然后愤怒就像只猴子一样来临;你不想要性欲高涨,然后性欲就像猴子一样出现然后紧紧的抓住了你;你不想要贪婪、你不想要自我,然后它们就都来了。但是不管你想要什么——灵性、宗教性、成道——它们似乎都不会来临。你不想要的东西会来,而你试着得到的东西从来不会出现。所有这一类的挫折会发生,是因为你不了解这件关于头脑的简单的事情。
第二件要记住的事情是:没有必要坚持什么东西应该、或不应该在头脑中。我们应该准备好去看发生在头脑中的所有事情,而且不要做任何选择、不要有任何预设的观念,用这种方法我们就可以开始去看头脑到底是什么。这种头脑的矛盾本性被世界的广告业者了解得很清楚,但是宗教领袖完全不了解这一点。全世界的宣传者都了解这件事,但是那些社会上的导师却尚未了解这一点。当一部电影广告写着:“限成人观赏”,小孩子就会在脸上戴着假胡子跑去看。广告业者知道要吸引小孩子就要用“限成人观赏”的字眼在广告上。有一些女性杂志写着“限女性阅读”,除了男人以外没有人会去看它们,女人从来不看它们。我问过别人,然后发现大部份的购买者都是男人。当我去问那些杂志代理商关于他们所卖的杂志时,他们说:“女性偶尔会买‘限女性阅读’的杂志,她们通常买的是‘限男性阅读’的杂志。”广告业者了解什么东西会吸引人,但是宗教领袖与道德导师都还没有了解这一点。他们仍然会教人们一些愚事,像:“不要生气,要与愤怒对抗。”一个与愤怒对抗并且试着逃离它的人将会一辈子被愤怒所困扰,他绝对无法免于愤怒。只有一个专注于面对面了解他的愤怒,并且不与它对抗的人才能够免于愤怒。所以第二件要记住的事情是对于任何头脑的状态,要抛弃所有冲突与挣扎的感觉。只要创造一种想要去知道、去了解的感觉——我应该了解我的头脑到底是什么。一个人应该用这种诚挚的感觉进入头脑,那是第二点。
第三点就是不论什么东西在头脑中出现,都不要做任何判断。不要判断什么是善或恶,恶与善是同一个钱币的两面,在有恶的地方,就会有善存在于另一面;在有善的地方,也会有恶存在于另一面。坏人隐藏在一个好人当中,而好人也隐藏在一个坏人当中。一个好人他的钱币是善的一面朝上而恶的一面朝下,所以如果一个好人变坏,那么他会比一个最坏的人还要坏。而如果一个坏人变好了,那么一个好人比较起来也会显得黯然失色。在一个坏人身上,善的那一面已经完全被隐藏,只有恶的那一面显现而已。如果他改过自新然后变成一个好人,那么其它的好人在他身边也会显得黯然失色,一种非常新鲜而且隐藏的善的力量会从他体内出现。瓦米基与安古力马尔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们以前是非常坏的人,然后有一天他们变好了,他们用他们的善亮瞎了其它的圣人。好人与坏人并没有不同,他们是一个钱币的两面,但是一个圣者是第三种人——在他的内心既没有善也没有恶,钱币完全消失了。圣者不是好人、君子或者圣人。小人总是躲在一个君子里面,而君子总是躲在一个坏人里面。圣者绝对是第三种人,他超越了善与恶,他与两者都没有关系,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层次,在那里是没有善与恶的问题的。
有一个年青的和尚住在日本的乡下,他很有名,而且有着崇高的地位,全村的人都很尊敬他,有一些赞美他的歌曲在村中传唱着。但是有一天每件事都变了,村里的一个年轻女孩生下了小孩,当她的家人问她小孩是谁的时,她说小孩是那个年青和尚的。崇拜者变成敌人需要花多少时间?要多久呢?一刻也不需要,因为在崇拜者的头脑中,总是隐藏着谴责。头脑一定在等待一个机会,到了那一天崇拜就结束而谴责就开始了。那些表示尊敬的人可以在一分钟之内就变成不尊敬的,拜倒在某人脚下的人可以在一瞬间砍下同一个人的头,尊敬与不尊敬之间并没有差别——它们是同一个钱币的两面。村子里的人于是跑去攻击这个和尚的屋子,他们一直很尊敬他,但是现在他们所有压抑着的愤怒都跑出来了。现在他们有了对他无礼的机会,所以他们都跑到这个和尚的屋子然后放了火,并且把小婴儿丢给他。和尚问:“怎么回事?”村民大喊着:“你还问我们怎么回事?这个小孩是你的,我们还需要告诉你怎么回事吗?看看你正在烧的房子,看看你是不是问心无槐,看看这个小孩再看看这个女孩,用不着我们再告诉你这个小孩是你的。”和尚说:“是这样的吗?这个小孩是我的吗?”小孩开始哭泣,所以他开始唱歌来安抚这个小孩,人们留下他一人坐在烧毁的屋子旁边。然后他在下午照常的去化缘,但是今天谁会给他食物呢?今天他去的每一户人家都重重的关上了门。一群人开始走在他后面取笑他、对他丢石头。然后他走到小孩的母亲家里,他说:“我也许要不到我自己的食物,但是至少给这个小孩一点牛奶!我也许有过错,但是这个可怜的小孩有什么错呢?”小孩正在哭着,群众也在旁边站着,这个女孩再也无法忍受了,她跪在她父亲的脚下然后说:“原谅我,当我说出和尚的名字的时候我说了谎,我想要保护小孩真正的父亲,所以我想到了用这个和尚的名字,我甚至完全不认识他。”这个父亲变得非常的不安,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他跑出房子,跪倒在和尚的脚下,然后试着把小孩要回来。和尚问:“怎么回事?”这个女孩说:“原谅我,发生了一些错误,这个小孩不是你的。”和尚回答:“是这样吗?小孩真的不是我的吗?”村人们对和尚说:“你疯了!为什么今天早上你不否认呢?”和尚说:“那又有什么不同?小孩一定是属于某个人的。你们已经烧掉一间屋子了,你们还可以再烧掉一间;你们已经享受了骂一个人的乐趣,你们还可以再享受骂另外一个人的乐趣,会有什么不同呢?小孩一定是属于某人的,也有可能是我的,所以有什么问题呢?有什么不同吗?”人们说:“你难道不知道每个人都谴责你、羞辱你、轻视你吗?”和尚回答:“如果我有顾虑过你们的谴责,我就会顾虑到你们的尊敬。我做我觉得对的事,你们做你们觉得对的事。直到昨天以前你们都觉得尊敬我是对的,所以你们就这样做。今天你们觉得尊敬我是不对的,所以你们就不这样做了。但是我并不会顾虑你们的尊敬或不尊敬。”人们对他说:“哦,可敬的和尚,至少你应该考虑到你将会失去你的好名声吧!”和尚回答:“我既不坏也不好,我就是我。我已经抛弃了好与坏的想法,我已经抛弃了所有的变成好的的顾虑了,因为我越试着变成好的,我就越发现我变成了坏的;我越试着逃离恶,我就越发现善也正在消失中,所以我抛弃了这个想法。我变得完全的漠不关心,在我变得漠不关心的那一天,我发现留在我心中的既不是善也不是恶,而是某种新的东西出生了,它比善还要好,而且它甚至没有一丝丝恶的阴影。”圣者就是一个第三类型的人,寻道者的旅程不是一种变成好人的旅程,寻道者的旅程是一种变成圣者的旅程。所以我的第三点是:不要去决定一个头脑中出现的想法是好是坏,不要谴责或赞赏。不要说这是坏的或好的,只要坐在头脑溪流的旁边,就好像你坐在河岸漠不关心的看着水流。水正在流动、石头正在流动、树叶正在流动、木块正在流动,而你正坐在河边、静静的看着。
这三点就是今天早上我想要告诉你们的。第一点是面对头脑的无惧;第二点是不要对头脑加上限制与制约;第三点是不要对头脑中出现的想法或渴望下判断、不要判断好或坏,你的态度应该只是漠不关心。为了要了解头脑的变态,这三点是有必要的。然后在下午和晚上我们将会谈到如何摆脱并且超越这些变态,但是这三个基本要点必须被记住。
现在我们准备做晨间的静心。首先,关于晨间静心有两件事要了解,然后我们就坐下来做静心。晨间的静心是一种非常直接而简单的过程,实际上,生命中所有的有意义的事情都是非常简单而直接的,在生命中,一件事情越没有意义,它就越错综复杂,在生命中,越高尚的事情就越是简单而直接的。那是一种非常直接而简单的过程,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静静的坐着,然后静静的听着世界上所有的声音。倾听有着某种神奇的效应,我们从来不倾听,当我在这里讲话的时候,如果你认为你在倾听,那么你就犯了大错,倾听的意义并不是指进入耳朵的声音。如果我在讲话,而你同时在思考着,那么你就不是在倾听,因为头脑一次只能做一件事,绝对无法做两件事。你不是只能听,就是只能想。你想着事情有多久,倾听就会停止多久;你倾听着事情有多久,思考就会停止多久。所以当我说倾听是一种神奇的过程的时候,我指的是如果你静静的听,那么思考就会自己停止,因为头脑最基本的规则之一,它不能一次做两件事、绝对不行。
有一个人生了病,他的脚瘫痪了一整年,医生告诉他在身体上他并没有瘫痪,它是他头脑的想象。但是他怎么能同意呢?他的确是瘫痪的。后来他的房子失火了,当房子烧起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跑出去,而这个瘫痪的人也跑出去了。他已经一年没有离开过他的床了,当他跑出去的时候,他想:“我的天!这种事是怎么发生的?我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无法起身了,我现在怎么能走路了?”这个人来问我这件事,然后我告诉他:“头脑无法同时想两件事,瘫痪是头脑的想法,但是当房子着火时,头脑就变得完全投入于着火这件事,所以第一个想法——我的脚是瘫痪的——已经消失了,然后你就跑出去了!头脑一次只能强烈的注意到一件事。”今天早上的实验,是关于静静的倾听鸟儿的歌声与风声、以及你周围所有的刺耳声音。要非常安静的倾听它们,把注意力只集中在一件事上面:“我正在倾听,我正在专注的倾听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在做别的事情,我只是倾听、专注的倾听。”我强调倾听,是因为当你专注的倾听,你内在思想的动作就会变得完全安静,因为这些事情无法同时发生,所以把你全部的努力都放在倾听上,这是一种正面的努力。如果你试着把想法丢掉,那么我刚才告诉你的错误就会开始发生。那是一种负面的努力,想法无法借着努力摆脱而被丢掉,但是如果平常头脑用来思考的能量流入了另外一条溪流,那么想法就会自动变弱了。
他的医生常常告诉他:“从你的头脑中抛弃你是瘫痪的观念,你并非真正瘫痪。”但是这个人越试着把瘫痪的想法丢出去,他就越会停留在瘫痪的状态。“如果我不是瘫痪的,我为什么要一直重复着:‘我不是瘫痪的’呢?”每一次他重复:“我不是瘫痪的”,他就加深并且强化他是瘫痪的感觉。这个人的头脑需要一种转移,他不需要试着停止关于瘫痪的想法。如果他有机会投入别的事情,那他的瘫痪将会消失,因为那是一种头脑的、而不是身体的瘫痪。他的瘫痪要消失,他的头脑需要完全移到一旁去。幸运的是,他的房子着火了。也许会发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类的事情,这一次很幸运的这个人的房子着火了,因为突然间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失火上面。他的头脑从它一直执着的瘫痪移开,然后幻觉突然间就消失了。那是一种幻觉,就只是那样而已。事实上,没有锁炼,只有一张思想的网。当人的头脑的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他的思想就会枯萎而且变得没有生命力,因为思想要从你的注意当中得到生命力。思想自己没有生命,你对一个想法越注意,它就会变得越活跃,你越不注意它,它就越死气沉沉,如果注意力完全被撤除了,那么思想就会变得没有生命力,它会死掉、它会马上消失。那就是我为什么说你应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倾听上面,你要贯彻甚至连鸟儿最细微的声音都应该要被听到、不被遗漏掉的决心。你应该要听到每一件事情,不管四周发生什么事,你应该要全部听到。然后你突然间就会发现头脑正在进入一种深沉的寂静,思想正在渐渐淡去。
要做的事只有一件:你只要放松身体就好。昨天我告诉你们要先让头脑紧绷,但是也许你们误会了。放松你的头脑,不要让它紧绷,那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如果你陷入了让头脑紧绷的想法,那么那个想法本身就会变成一种问题,所以要抛弃那种想法,那不是静心的一部分。我要你们那样做,只是为了让你们了解什么是紧绷的头脑,而什么又是放松的头脑。没有必要为这个想法操心,放弃它。现在就放松,让头脑放松,让你大脑中所有紧张的组织与神经都放松。那是一种关于放松的事情,问题不是要学习让头脑紧张的艺术,你需要忘记使头脑紧张的艺术。我只是这样说,以让你们了解头脑的紧张与放松之间的对比,抛弃所有你无法了解的事情,只要放松头脑就好。
所以请大家坐下来,互相保持距离,没有人应该会碰到别人。使用前面的空地,向前移或向后挪,但是不应该碰到别人。让身体完全放松然后闭上眼睛,眼睛必须轻轻的闭上而不要让眼睛有任何的压力。你不应该紧紧的闭上眼睛,否则你就会感觉到一种压力。眼睛的肌肉与头脑息息相关,所以让它们完全放松,像小孩子所做的一样,让你的眼皮轻轻的闭上。让眼皮慢慢的、轻松的闭上,然后放松所有脸部与头部的肌肉。你看过小孩的脸,那是完全放松的、没有紧张的。让你的脸像那样子,完全的松弛与放松。让你的身体也放松,当你让每一件事情放松的那一刻,呼吸也会自动变得放松与安静下来。然后只要做一件事:静静的听着四周所有的声音。乌鸦会发出声音、鸟儿会发出声音、小孩会在路上讲话……静静的听那些东西,继续一直听,然后在内在每一件东西都会变得很安静。
倾听……静静的听十分钟,让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倾听之上。只要听、不要做别的事。听……鸟儿在唱歌、风在摇着树木……不论是什么声音,都要静静的听着。听……然后渐渐的,在你的内在,有一种寂静的嗡嗡声开始出现,头脑正在变得安静。继续一直听……头脑正在静下来……头脑正在静下来……。
头脑已经静下来了,头脑已经完全静下来了,内在出现一种深沉的寂静。倾听它,只要倾听它。听……然后头脑渐渐的会变得寂静。头脑正在静下来、头脑正在静下来、头脑正在静下来。继续一直听,头脑正在进入一种绝对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