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脐——意志的中心

   我所爱的人,人的生命要如何能够在他的存在中变得归于中心?他如何能够经验他自己?他如何能够达到他自己呢?我们已经在今天的前两次谈话中讨论过了,还有一些事情已经被问过了,在回答它们当中我现在会对你们谈论三个要点,明天和后天我会回答和今天的讨论无关的问题。而现在我要回答和今天的讨论有关的问题,并且把它们分为三个要点。第一点是关于一个人如何开始从他的肚脐中心生活、在自己里面归于中心、在他的存在当中归于中心。在我进入这一点以前,我想要讨论其它三种有意义的方法,经由它们蛰伏在肚脐中心的能量可以变成觉醒的。一旦它觉醒了,它变成了一扇门,而经由它人可以经验到一种不同于身体的意识。我会告诉你们这三个要点,然后我将会讨论它们。

   第一点是正确的饮食,第二点是正确的工作,而第三点是正确的睡眠。一个无法得到正确的饮食、正确的工作与正确的睡眠的人绝对无法在肚脐变得归于中心,人已经对这三种事情都失去了接触。人类是唯一无法预测他的饮食的生物,其它生物的饮食都是固定的。它们基本的生理需要与它们的天性决定了它们应该吃什么和不该吃什么;它们应该吃多少和不应该吃多少;它们什么时候该吃和什么时候应该停止。但是人类是完全无法预测的,他是完全不固定的。他的天性既不告诉他应该吃什么,他的觉知也不告诉他应该吃多少,他的了解也不会决定他何时应该停止吃东西。 因为人类的这些性质都是无法预测的,所以人类的生活也走上了某种非常不固定的方向。但是如果即使有一点点的了解,如果人类开始以即使只有一点点的聪明,一点点的深思熟虑来生活,他的眼睛即使只打开一点点,那么要改变到正常的饮食一点也不困难。那是非常容易的,不会有更容易的事情了。要了解正确的饮食我们可以将它分为两个部份。第一件事:一个人应该吃什么,而又不应该吃什么?人的身体是由化学物质构成的,身体的整个程序是非常化学性的。如果酒精被放入人体内,那么他的身体会被化学性质影响,它会变成酒醉、无意识。不管这个人也许是多么健康、多么平静,酒醉的化学作用将会影响到他的身体。不管一个人也许是多么神圣,如果他被给予毒药那么他也将会死去。苏格拉底死于下毒,而甘地死于一颗子弹。一颗子弹不会看一个人是圣人或是罪人;毒药也不会看这个人是苏格拉底还是某个普通人。有害的酒精饮料与毒药以及食物都不会看你是谁,它们的作用是直接的,它们进入身体的化学系统然后开始工作。以这种方式,任何会使人沉溺的食物都将会开始在人的意识中产生伤害并且创造出打扰。任何会将人类带入各种的无意识、各种的兴奋、各种的极端、各种的打扰的食物都是有害的。而最深的、最终极的伤害是在那些东西开始达到肚脐的时候。

   也许你不知道在全世界的自然疗法中,泥浆包、素食、清淡食物、浸水的布条和泡澡是被用来治疗身体的。但是自然疗法尚未了解到浸水的布条、泥浆包或泡澡对身体的效果并不是因为它们的特别性质,而是因为它们会影响到肚脐的中心,而那时候肚脐中心就会影响到身体的其它部份。所有的这些东西——泥浆、水、泡澡——影响到肚脐中心蛰伏的能量,而当这个能量升起时这个人就开始变得健康了。但是自然疗法仍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自然疗法认为这些有益的效果是来自于在肚子上的泥浆包或泡澡或湿布条!它们的确有益处,但是真正的益处是来自肚脐中心蛰伏能量的觉醒。如果肚脐中心被错误地对待,如果一种错误的饮食、错误的食物被使用,那么慢慢地肚脐中心就会变得蛰伏而它的能量就变得越来越弱,慢慢地那个中心就开始沉睡,最后它几乎睡着了。那时候我们甚至不会将它当成一种能量中心看待,那么我们就只会注意两个中心:一个是思想在其中持续流动的头脑,另一个则是有一点属于情绪在其中流动着的心。我们接触不到比这个更深的东西,所以食物越清淡,它就在身体上创造越少的负担,它会对你的内在旅程的开始会有更多的价值和意义。

   对于一种正确的饮食,第一件要记住的事情是它不应该创造兴奋,它不应该创造沉溺。它不应该是沉重的,在正确地吃之后你不应该觉得沉重与昏沉。但是也许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在用餐后感到沉重与昏沉,那么我们就应该知道我们吃得不对。一位非常伟大的医生——肯尼思沃克,在他的自传说,根据他一生的经验,不论人们吃什么,它的一半填满了他们的胃,而它的一半填满了医生的胃。如果他们只吃他们通常吃的东西一半,他们就完全不会生病而且将不需要任何的医生。有些人生病是因为他们没有得到足够的食物,而有些人会生病则是因为他们吃了太多的食物。有些人死于饥饿,而有些人死于暴饮暴食。而死于暴饮暴食的人数总是比死于饥饿的人数还多。很少人死于饥饿,即使一个人想要饿死他自己,至少在三个月之内他也不可能死去。任何人都可以三个月没有食物而活着,但是如果一个人暴饮暴食三个月,那么他就没有存活的可能性。曾经有一些人,他们的想法让我们觉得很奇怪。以前有一个皇帝叫尼罗,他有两个医生而他们的工作就只是在他用完餐之后让他呕吐,然后他就可以在一天当中享受吃喝至少十五到二十次。他会吃一餐,然后他会吃药让他自己呕吐好让他可以再次享受食物,但是我们正在做的并没有非常不同。因为尼罗是一个皇帝所以他在他的宫殿可以有医生,我们不是皇帝,但是我们在我们住家附近有医生。尼罗让他自己每天呕吐,我们让我们自己每几个月呕吐一次。我们吃一种错误的饮食,然后累积了各种的东西,那么医生给我们一种清理,然后我们又开始吃着错误的食物。尼罗是一是有智慧的人,他安排了一种每日的清理。我们只有在两或三个月之后才做它。如果我们也是皇帝的话,那么我们就会做同样的事情,但是我们是无助的,我们没有那些设备,所以我们无法做它。我们笑尼罗,但是就一种特别的方式来说我们和他并没有不同。

   我们对食物的错误态度正在对我们变得危险,它们正在被证明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它们已经将我们带到了我们只能想办法活着的那一点。我们的食物似乎不会在体内创造出健康,它似乎是要创造疾病的。当我们的食物开始让我们生病的时候,那是一种令人惊讶的情况。那就好像太阳在早上升起却创造出黑暗一样,这将会是一种同样地令人惊讶与奇怪的事情。但是在世界上所有的医生都会赞同,人类大部份的疾病都是因为错误的饮食而造成的的观念。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每一个人都要非常觉知和意识到他的吃,而且这一点我是特别对静心者说的。对一个静心者来说,对于他吃什么、他如何吃、以及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保持觉知是必要的。如果你带着觉知试验几个月,你一定会找到对你来说是正确的食物的东西,那种食物会给你祥和、平静与健康。在其中并没有真正的困难,但是因为你不注意你的食物,所以你从来不能够发现正确的饮食。

   关于食物的第二件事是当你吃东西的时候的心理状态比你所吃的东西还重要得多。如果你妒嫉地吃、快乐地吃或者如果你在充满了沮丧与忧虑的时候吃,那么食物将会对你有不同的影响。如果你在一种担心的状态下吃,那么即使是最好的食物都将会有一种有毒的效果。而如果你带着喜悦而吃,那么有可能有时候甚至毒药也不能够在你身上完全发生效果,那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当你吃东西的时候你处在什么心理状态下是很重要的。在苏俄有一个伟大的心理学家叫巴伐洛夫,他在动物身上做了一些实验而得到了一种令人讶异的结论。他在猫与狗身上做实验,他把食物给猫然后他经由X光机观察猫,来看在它吃完食物之后它的胃发生了什么事。当食物进入胃的时候,胃马上就释放出消化液,同时一只狗被带到猫所在的房间的窗户,当狗叫的时候猫变得很害怕,而X-光机显示出在它体内消化液的分泌已经停止了,胃关闭了、收缩了。然后狗被拿开,但是它的胃有六个小时都停留在同样的状况中。食物的消化过程并没有再度开始,而食物在胃中保持未消化有六个小时的时间。在六个小时之后,当消化液开始再次流动的时候,食物并不处在一种可消化的状态中,它已经变得坚硬而且很难消化。当这只猫的头脑变得担心这只狗的出现的时候,胃就停止了它的工作了。那么你的情况又是怎么样?你一天二十四小时活在忧虑当中,你吃的食物如何被消化?存在如何有你的介入而处理食物是都一种奇迹!你没有消化它的期望,它如何被消化完全是一个奇迹。而你是如何保持活生生的也是一个奇迹!你的头脑状态应该是感激的与喜乐的。在我们的家中餐桌是处于最昏暗的状态,妻子整天等待丈夫回家吃饭,而她在二十四小时中所累积的情绪上的病态都在丈夫吃饭时爆发出来。她不知道她在做着一个敌人的工作,她不知道她正在她丈夫的盘子中提供着毒素。而丈夫在一整天的工作之后也在害怕和担心,他想办法把食物倒进他的胃然后离开。他不知道这个他很快的结束并且从其中逃跑的行动应该是一种祈祷的行动,那不是一种应该被匆匆忙忙地做的行动。应该要像是某人进入寺庙、像是某人跪着祈祷、像是某人坐着演奏他的乐器、或是像是某人为爱人唱一首歌的同样方式来做它。这个行动是更重要的,他在把食物给予他的身体,应该在一种很大的喜乐的状态下来做它,它应该是一种爱与祈祷的行动。

   一个人当他吃东西的时候越快乐与喜悦,而且越放松与没有担心,他的食物就越会开始变成正确的食物。一种暴力的饮食不只是意谓着一个人吃着非素食的食物,当一个人带着愤怒而吃那也是一种暴力的饮食,这两者都是暴力的。当在愤怒、在受苦、在忧虑当中而吃,人也是带着暴力在吃着。他一点也不了解就像在吃着某种东西的肉的时候他是暴力的,当他自己的肉因为愤怒和忧虑而在内在燃烧的时候也是一样,那么暴力也在那里出现,那么他正在吃的食物就不可能是非暴力的。正确饮食的另一部份是你应该在一种非常平静、非常喜悦的状态下吃。如果你不是处于这种状态,那么最好等到你是处于这种状态而暂时不要吃。当头脑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只有那时候你才应该用餐。头脑要准备好需要多久?如果你够觉知而可以等待,那么最多头脑只能保持受到一天的打扰。但是你从来不会去听从它,你已经让吃东西变成一种完全机械性的过程,你将食物倒进身体然后离开餐桌,它不再是一种心理的过程,而那是很危险的。

   在身体的层面上,正确的饮食应该是健康的、非刺激与非暴力的;在心理的层面上,头脑应该是在一种喜乐的状态、是感激的与喜悦的;而在灵魂的层面上应该要有一种感激、感谢的感觉,这三者使得食物变成正确的食物。你应该有一种感觉:“因为我今天可以得到食物,所以我是感激的。我一直被给予更多的一天去活下去而我是非常感激的。这个早上我已经再次活生生地醒来,今天太阳又再次给予我它的光芒,今天我将能够再次看到月亮,我今天又再次活下来了!我今天应该活下来并不是必需的,今天我可以是在坟墓中,但是生命又再次被给予了我,我没有赚取过它,它一直免费地被给予我。”因为这样至少一种感谢的感觉,感激的感觉应该在你的心里。你正在吃着食物、你正在喝着水、你正在呼吸着——你应该对所有的这些东西有一种感激的感觉。对于整个生命、对于整个世界、对于整个宇宙、对于所有的自然、对于神圣,应该要有一种感激的感觉。“我已经多活了一天,我已经再次得到可以吃的东西,我又多看到了一天的太阳、盛开的花朵,我今天又是活生生的。” 在拉宾达拉那斯死前两天他说:“主啊,我是多么的感激!哦上帝,我要怎么表达我的感激呢?当我在任何方面都不值得获得生命的时候,你把这个生命给了我;当我没有权利呼吸的时候,你把呼吸给了我;当我从来没有赚取过美与喜乐的经验的时候,你把它们给了我,我很感激,我被你的恩赐所淹没。而如果在这个你所给予的生命中我也许接受了任何痛苦、任何苦难、任何忧虑的话,那一定是我的错,因为属于你的这个生命是非常喜乐的,那一定是我的错,所以我不要求你给我生命的解脱。如果你觉得我值得,那么就把我一次又一次地送进这个生命中。属于你的这个生命是非常喜乐的,而对于它我是完全地感激的。”这种感觉,这种感激的感觉应该存在于生命中的各种方面,特别是和你的饮食有关,只有那时候你的饮食才可以变成正确的饮食。

   第二点是:正确的工作。那也不再是你的生命基本的部分,肉体的工作已经变成了一种可耻的行为。一个西方思想家,艾伯特卡谬斯,开玩笑地在他的一封信中写着:将有一天会来到,而那时人们会开始要他们的仆人替他们做爱。如果有人爱上了某人,他会派一个仆人去替他做爱。这种事有一天也许会发生!你已经开始让每件事都由别人来做,做爱是唯一你仍然自己做的事情。你派别人为你祈祷,你雇用一个神父,然后告诉他要为你的行为祈祷、为你的行为做宗教仪式。你在寺庙指派一个僧侣,然后告他要为你的行为膜拜。你甚至让仆人来做像祈祷和膜拜这一类的事,所以如果你让你的仆人来替你膜拜,那么有一天聪明的人会叫仆人替他们和他们所爱的人做爱也并不是无法想象的。那有什么困难?而那些请不起仆人来做这件工作的人会觉得丢脸,因为他们是如此的穷,以至于他们必须自己做爱。总有一天那会是可能的,因为在生命中有如此多的有意义的事情,但是现在你都渐渐让你的仆人来做了!而你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因为失去这些有意义的事情你失去了什么。生命的所有力量、所有生命力都失去了,因为人的身体与人的存在是为了一定量的工作而被创造出来的,而现在他已经闲置了所有的工作了。正确的工作在人的意识与能量的觉醒上也是一个基本的部分。

   有一天早上林肯正在他的家中擦着他的鞋子,他的一个来拜访他的朋友说:“林肯!你在做什么?你擦你自己的鞋子吗?”林肯说:“你让我很惊讶!你擦别人的鞋子吗?我正在擦我自己的鞋子,你擦别人的鞋子吗?”这个朋友说:“不、不,我把我的鞋子让别人擦!”林肯说:“把你的鞋子让别人擦甚至比去擦别人的鞋子更不好。”那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我们正在失去与生命的直接接触,我们与生命的直接接触是那些经由工作而来的东西。

   曾经,在大约三千年前孔子还活着的时候,他去拜访一个村庄。在一座花园中他看到一个老园丁和他的儿子从井里提水上来,对这个老人来说,甚至有他的儿子的帮助从井里提水上来的工作仍然是非常困难的,而这个老人已经很老了。孔子很好奇是否这个老人不知道牛与马已经被用来从井里提水了,他自己在提水,他还在用这种老方法!所以孔子走向这个老人说:“朋友!你不知道已经有新发明了吗?人们用牛和马来从井里提水,为什么你要自己来做?” 这个老人说:“小声一点,小声一点!对我来说,你所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害怕我的儿子也许会听到你的话。” 孔子问:“你是什么意思?”这个老人回答:“我知道这些发明,但是所有的像这样的发明让人们远离了肉体工作,我不想要我的儿子变得脱离,因为当他脱离肉体工作的那一天,他将会从生命本身脱离。”生命和工作是同义词,生命和工作有相同的意义。但是慢慢地我们开始称呼那些不必使用肉体的人是幸福的,而称呼那些必须做肉体工作的人是不幸的。而在一方面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因为一方面许多人放弃了工作,所以有些人就必须做太多的工作。太多的工作会杀死人,太少的工作也会杀死人,因此我说正确的劳动、肉体工作的适当分配。每个人应该做一些肉体工作,一个人越强烈、越喜悦、越感激地进入他的生命的工作的部份,他将越会发现到他的生命能量已经开始从大脑靠近肚脐的地方。对于工作而言,既不需要大脑也不需要心。劳动的能量直接源自于肚脐,这是它的来源。

   伴随着正确的饮食,一点肉体的劳动是绝对有必要的,而那并不是说它应该是对于别人的兴趣,就是说如果你服务穷人就会让穷人受惠;如果你到乡下去种田就会让农夫受惠;如果你在做某种劳动你就在做一种伟大的社会服务,这些都是虚假的事情。那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别人,它和使任何人受惠无关,某人也许会因此受惠,但是一开始它是为你自己好。当丘吉尔退休时,我的一个朋友到他家看他。在他老年时,丘吉尔正在他的花园挖地并且种一些植物。我的朋友问了他一些关于政治的问题,丘吉尔说:“别问了,现在它已经结束了!现在如果你想要问我事情,你可以问我两件事。你可以问我圣经,因为我在家里读它;你也可以问我园艺,因为我就在花园这里做这件事。现在我对政治没兴趣,那段时光已经结束了,现在我只是在工作与祈祷。”当我的朋友回来时他对我说:“我不了解丘吉尔是怎样的人,我认为他会给我一些答案,但是他说他只是在做工作和祈祷。”我告诉他:“说工作与祈祷是一种重复,工作和祈祷意谓着相同的事情,它们是同义词。当工作变成祈祷,而祈祷变成工作的那一天,就是正确的工作会被达到的那一天。”一点点工作是绝对必要的,但是我们完全不注重它。甚至连印度传统的出家人都不注重工作,他们抑制,不去做它。他们要去做它并没有问题,他们只是移到另一个方向而已。富人停止了肉体工作是因为他们有钱,而且他们可以付别人钱去做它,而出家人停止了工作是因为他们对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要做的了。他们不必创造任何东西或是赚钱,所以他们为什么需要工作呢?结果是两种社会上受尊敬的阶级都远离了工作,所以工作留在手上的那些人慢慢地就变得不受尊敬了。

   对于一个寻道者来说,肉体工作有着很大的意义和用处,不是因为你会从中制造某种东西,而是因为你越投入某种的工作当中,你的意识就越会开始变得归于中心。它会开始从头脑往下走,对工作而言,成为有生产力的并不是必需的。它也可以是非生产性的,它可以是一种简单的运动。但是某些肉体劳动对于身体的敏捷度、头脑的完全警觉、以及存在的全然觉醒是绝对必要的,这是第二个部份。但是一个人在这个部份也可能会犯错,就像可以对他的饮食犯错一样——吃得太少或吃得太多,所以在这里也可能会发生一个错误,一个人可能会完全不做肉体的运动或者做太多的运动。摔角手做了太多的运动,他们处于一种病态的状态。一个摔角手不是一个健康的人,一个摔角手在身体上放了太多的负担,他在强暴身体。如果身体被强暴了,那么身体的某些部份、某些肌肉,可以被发展得更多,但是没有一个摔角手是活得久的!没有一个摔角手死于一种健康的状态,你知道所有的摔角手——不论他是伽玛,还是山斗或是任何有着很棒的身体的人,甚至世上最强壮的人——都死得不健康吗?他们死于壮年,而且他们死于猛烈的疾病。强暴身体可以发展肌肉并且使得身体值得一看、值得展示,但是在展示与生命之间有很大的不同,在活着、健康地活着,和成为一个展品之间有着很大的不同。

   每个人应该根据他自己、根据他的身体来找到他应该要做多少的肉体工作,以活得更健康与更新鲜。在身体中的新鲜空气越多,每一口呼吸就越是喜乐的,一个人就越会有更多的生命力来探索内在。席梦妮威尔,一位法国哲学家,在他的自传中写了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她说:“直到我三十岁以前我总是在生病,我不健康而且我有各种的头痛。但是就在四十岁的时候,我了解到,直到三十岁以前我一直是个物质主义者,当我变得更有灵性的时候我就变得健康了。只是在后来我才了解到我的生病与不健康是和我的物质主义有关系。”一个生病和不健康的人无法对存在充满感激,在他里面不可能对存在有任何的感谢,只会有愤怒。对这种人来说,当他对存在充满愤怒的时候是不可能接受某种来自于存在的事情的,他只会拒绝它。如果一个人没有由正确的工作与运动来达到一种健康的平衡,那么很自然的他会对生命感觉到某种负面性、抗拒、愤怒。正确的工作是在通往终极宗教性的阶梯上的一个基础的阶梯。

   第三点是正确的睡眠。吃已经变得被打乱了、肉体工作已经变得被打乱了,而睡眠已经被完全谋杀了!在人类文明的发展中一直以来被伤害最大的就是睡眠。当人类发现人造光源的那一天起,他的睡眠就变得非常的受打扰。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小玩意来到他的手中,他就开始觉得睡眠是一件不必要的事情了——太多的时间被浪费在它上面了,我们睡觉的时间是完全被浪费的,所以他可以睡的睡眠越少,就越好。对人类来说睡眠会对生命的更深的过程产生贡献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有些人认为花在睡眠上的时间被浪费了,所以他们睡得越少越好,他们越快降低睡眠的量、就越好。这是一种类型的人,他们想要降低所需的睡眠量,另一种类型的人一直是那些觉得在睡眠形式当中的这种睡眠、这种无意识,是自我了解或者自我觉醒的状态相反的僧侣与隐士,所以对他们来说睡眠是不好的,而且睡得越少越好。对于这些僧侣来说还有一个问题:他们已经在他们的无意识当中收集了太多的压抑,而在睡眠当中所有的无意识都开始浮现出来并且进入他们的梦中,所以有一种对睡眠的恐惧就出现了。因为所有的在白天忽略的事情会开始在晚上的睡眠中浮现出来,他们离开并且从她们身边逃离而进入森林的女人会开始在他们的梦中出现,这些僧侣开始在他们的梦中看到她们。僧侣们逃离的金钱与权势会开始在他们的梦中跟着他们,所以他们觉得睡眠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在他们的控制之外,所以他们睡得越少越好。这些僧侣在全世界创造了一种感觉,就是睡眠是某种非常不灵性的事情,这是一种极端愚蠢的观念。

   所以第一种人反对睡眠并且觉得那是浪费时间,没有需要睡那么久,一个人保持清醒的时间越多就越好。计算每一件事情并且对每件事情做统计的人真的是很奇怪,他们已经算过如果一个人睡八个小时,他一天的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在睡觉。如果一个人活六十年,那么二十年的时间就浪费掉了。在六十年的生命期间中,只有四十年是可以使用的。然后他们还算得更远,他们已经算了一个人有多少时间花在吃、花在穿他的衣服、刮胡子、洗澡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在计算了每件事情之后,他们说几乎我们的一生都浪费掉了。当他们开始减掉所有的时间的时候,他们了解到一个人看起来只活了六年:在现实当中有二十年在睡觉、有几年在吃饭、有几年在洗澡、有几年在看报纸,每件事都浪费掉而生命中没有东西被留下来。这些人创造了一种恐慌,他们的建议是如果你想要有一些时间去生活的话,就把这些事情都切掉。睡眠在人的生命当中占据了最大部分的时间,所以要减少它,所以,当这一类人正在劝人减少睡眠并且创造着一种反对睡眠的浪潮的时候,第二类人——僧侣与隐士,正在把睡眠称为不灵性的,并且告诉着人们要尽可能少睡一点。一个人睡得越少他就越是一个神圣的人,而如果他完全不睡觉,那么他就是一个完全神圣的人。这两种人与他们的想法已经摧毁了人类睡觉的能力,而随着这种睡眠的谋杀,所有的人类生命的最深的中心已经被动摇、扰乱以及变得连根拔起了。我们甚至没有注意到所有的已经进入人类生命的这些疾病、这些失序后面的原因就是他的缺乏睡眠。无法正确地睡觉的人也无法正确地生活,睡觉不是浪费时间。八个小时的睡眠不是被浪费掉了,相反的,是因为这八个小时,你才可以保持清醒十六个小时,否则你将无法一直醒着。在这八个小时当中生命能量被累积了,你的生命又充满了活力,你的大脑和心的中心安静下来,而你的生命从肚脐的中心发生作用了。在八小时的睡眠中你再次的与自然和存在合而为一,那就是为什么你变得充满活力的原因。

   如果你想要折磨某人那么最好的方法——几千年以前被发明的——就是阻止他进入睡眠。到目前为止,对这个方法一直不可能做出任何的改进。在德国的最后一次的战争中,甚至现在在苏俄,折磨囚犯最受欢迎的方法就是阻止他们睡觉。你只是不准这个人睡觉,对这个人而言这是超越所有极限的折磨,所以警卫被安置在囚犯旁边来打扰他们的睡眠。中国在两千年以前首先发现这个方法,只是不让一个人睡眠就是一种非常廉价的折磨的方法。他们会让这个人站在一间如此之小而完全无法移动的牢房中,他既无法坐下也无法躺下。然后他们会把水从上面滴在他的头上,一滴接着一滴。他完全无法移动,既不能坐下也不能躺下,那么过了十二、十六或最多十八小时后他就会开始大吼大叫:“救命!我要死了!让我出去!”那么他们就会要他告诉他们他正在隐瞒的事情,而在三天之后甚至最勇敢的人也会放弃。希特勒在德国与斯大林在苏俄都对数十万的人做过了同样的事情,他们会让他们清醒而且不让他们睡觉。一个人无法经验到比这更甚的折磨,甚至如果你杀了某人,他不会像当你不让他睡觉的时候那么痛苦,因为只有在睡觉中他才会得到他所失去的东西。如果他无法睡觉,那么他会继续失去他的生命能量,而不能够再重新产生它,他会变成完全干枯的。我们是一种干枯的人类,因为我们接收某种东西的那些门已经关闭了,而我们失去每件东西的那些门已经变得越来越敞开。睡眠需要回到人类的生命中,真的,对于人类的心理健康除了睡眠以外是没有其它的替代品,没有其它的步骤。在未来的一两百年后,睡眠应该被法律强制执行!对一个静心者而言要去了解他睡得适当与足够是很重要的。

   而还有一件需要被了解的事情是:正确的睡眠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同的。它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会是相同的,因为根据年龄与其它的许多变量来说,对每个人而言身体的需要是不同的。例如,当一个小孩在他母亲的子宫的时候,因为他的组织正在发展,所以他一天睡二十四个小时。他需要完整的睡眠,他的身体只有在他一天继续睡二十四小时的时候才会发展。生来就是跛足、残废或是眼盲的小孩有可能是在他在他母亲的子宫的九个月当中被叫醒的。也许有一天科学会了解到以某种方式在母亲的子宫里被叫醒的小孩生来会是残废的,或者他们的身体的一部分是未发展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子宫里保持睡着是有需要的,因为整个身体正在被创造、整个身体正在被发展。一种非常深沉的睡眠是需要的,只有那样身体的所有的活动才可以发生。当一个小孩被生下来他一天要睡二十四个小时,他的身体仍然在成长。然后他睡十八个小时,然后十四个小时……。慢慢地、慢慢地,当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成熟,他也睡得越来越少,在最后他停在一种介于六到八个小时的时间。而老人睡得比较少,它会变成五小时、四小时、甚至三小时,因为老年人的身体成长已经停止了。他每天不需要太多的睡眠,因为现在他的死亡正在接近中。如果一个老人像一个小孩子睡得那么多,那么他就不可能死,死亡会是很困难的。死亡需要越来越少的睡眠,生命需要深沉的睡眠。那就是为什么一个老人,渐渐地,会开始睡得越来越少,而一个小孩却会睡得更多。如果老人开始要求小孩做像他们自己一样的行为,那将会变得很危险。而老人常常这么做:他们对待小孩就好像他们也是年老的一样。在早上他们太早叫醒小孩:“现在三点了、现在四点了!起床!”他们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们是年老的,所以他们在四点醒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小孩无法在四点醒来,叫醒他们是错误的,那正在伤害小孩子的身体,那对他们是非常有害的。有个小孩有一次对我说:“我的母亲非常奇怪,当我在晚上一点也不想睡的时候她强迫我睡觉,而在早上当我觉得很想睡的时候她强迫我起床。我不了解为什么当我不想睡的时候我要被强迫去睡觉,而当我想睡的时候我却要被迫醒来。你向许多人说明事情,你可以向我母亲说明这一点吗?”他想要我帮助他的母亲了解她所做的事是非常矛盾的。我们没有注意到小孩常常像个老人被对待,而随着他们变老,他们就必须开始依照被写在书上的许多固定的规则去生活。

   也许你不知道最近的研究说对每个人来说不可能有一个固定的起床时间。人们总是说在早上五点起床是对每个人有益的,这是完全错误而且不科学的。那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益,也许有某些人有益,但是也许会对其他人有害。在二十四小时之中,有大约三个小时每个人的身体温度会下降,而那三个小时就是睡眠最深的几个小时。如果你把这个人在那三个小时叫醒,那么他这一天就会被破坏掉,而他的整个能量都会被打扰。通常这三个小时是在早上二点到五点之间。对于大部份的人来说这三个小时是早上二点到五点,但是这不是每个人都适用。对有些人来说他们的身体温度直到六点以前都是低的,对有些人来说会到七点,而对某些人他们的体温会在早上四点恢复正常。所以如果某人在低体温的这三个小时中醒来,他整天的二十四小时就会被破坏掉,而且将会有伤害性的效果。只有一个人的体温开始升至正常程度时才是他该起床的时刻。通常对每个人来说随着日出而醒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随着太阳的上升,每个人的体温也开始上升。但是这不是一种规则,会有一些例外。对某些人来说也许需要比日出睡得更晚一点,因为每个人的身体温度以不同的时间、不同的步调上升。所以每个人应该找出他需要睡几个小时,以及什么时候是他要起床的健康时刻,而那就是他的规则。不管经典会怎说、不管上师会怎么说,都完全没有必要去听从他们的话。

   对于正确的睡眠来说,你能够睡得更深与更久,就更好。但是我是在告诉你去睡觉,不是去继续躺在床上,躺在床上并不是睡觉。对你而言,在你觉得对你来说在很健康的时候醒来应该是唯一的规则。通常那是会随着日出而发生,但是有可能这一点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没有必要去害怕或担心或去想你是一个罪人,然后害怕会下地狱。许多在早上早起的人下了地狱,而许多晚起的人却活在天堂中!关于这一点没有任何事情和成为灵性或非灵性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正确的睡眠一定与它有一种关系存在。所以每个人都应该找到对他自己最好的安排,每个人都应该花三个月的时间来对他的工作、他的睡眠、他的饮食做实验,然后找到对他自己而言最健康、最平静、最喜乐的规则,而每个人都应该制定他自己的规则。没有两个人是类似的,所以并没有曾经适用于每个人共通的规则。当有人试着去引用一种共通的规则时,就会有一种不好的效果。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而且无与伦比的。只有他像他自己,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不会有像他的人存在。所以没有一种规则可以是适用于他的规则,除非他找到了适用于他的生命过程的规则是什么。书籍、经典和上师是危险的,因为他们是现成的公式。他们告诉你你应该在特定的时间起床、你应该吃这个、你应该吃那个、你应该像这样睡,然后你应该以这种方式做事情。这些现成的公式是危险的,了解它们是很好的,但是每个人必须对他的生活做他自己的安排。每个人都必须找到他自己的静心之路,每个人都必须自己走然后为他的灵性旅程创造一条道路。并没有让你去走并且开始漫步于其上的现成的高速公路,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这种高速公路。灵性旅程的道路像一条小步道——但是甚至连一条小步道都不在那里!——当你沿着它走的时候你会创造它,而且不论你走在上面多远,它就会继续多远。而且你走得越多,你就越会了解到尚未来到的旅程还会有发展。所以这三点要记在心里:正确的饮食、正确的工作以及正确的睡眠。如果生命在这三点之上进行得很正确的话,那么就有更多打开我称之为肚脐中心的东西的可能性,那就是通往灵性生活的大门。如果你接近那扇门,它就会打开,那么一种非常独特的事情就会发生了,那是你在你的日常生活中没有过经验的东西。

   昨天晚上,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有一个朋友来然后说:“你说的没错,但是直到我们满意以前,要被说服是非常困难的。”我并没有对他说什么,也许他认为我谈论它他就会满足,但是他完全错了,而且是在浪费他的时间。我在我这边做了所有的所需的努力,但是一种更大得多的努力必须从你们那边来做,如果你不努力的话那么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目的、没有意义的。人们一直对我说他们想要平静、他们想要喜乐、他们想要一个灵魂。是的,你想要每样东西,但是只是想要,你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得到任何东西,仅仅只有欲望是绝对无能为力的,并没有力量在其中。仅仅只有欲望是不够的,还需要决心与努力。你欲求某样东西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为那个欲望做出多少努力、你朝向那个欲望走了多少步、你为那个欲望做了什么呢?根据我的标准,唯一的证明是你要去满足它而做的努力,否则,并无法证明你有一个欲望。当一个人欲求某种东西的时候他会做某种努力来得到它,那个努力就是这个人欲求某种东西的证明。你说你在欲求,但是你没有做任何努力来得到它的意愿,你对它没有决心。

   我将会再重复一点来结束这段谈话,我对你们谈了三个中心:智力的中心是头脑、感觉的中心是心,肚脐是什么的中心呢?肚脐是意志力的中心。肚脐越被激发,意志力就会变得越强烈而且你就越能够达到决心、力量、做某件事情的生命能量。或者反过来想,你越有决心,你就越能够聚集做事的能量,你的肚脐中心就越能够发展。这两者都是相互依赖的、彼此关连的。你想得越多,你的智力就越能够发展;你爱得越多,你的心就越能够发展;你越有决心,你的内在能量中心、那个肚脐中央的莲花,就越能够发展。

   我讲一个小故事,然后我就会结束我的谈话。一个瞎眼的法卡正在镇上乞讨然后走到了一间回教寺院,他在寺院的门前面伸出了他的手然后说:“可以给我一点东西吃吗?我很饿。”路过的人说:“白痴!这不是一间你可以要到东西吃的房子,这是一间寺院、座庙,没有人住在这里。你正在向一间寺院乞讨,你将不会在这里得到任何的东西,去别的地方吧。”这个法卡笑了,他说:“如果我从神的屋子得不到任何东西,那么我还能从其它的屋子得到任何东西吗?这是我到的最后一间屋子,而因为弄错的关系这间最后的屋子是一间寺庙,我怎么能从这里走开呢?如果我走开,我又要去哪里呢?在这间屋子之后已经没有别的屋子了,所以现在我要留在这里,而且我只会在我得到某种东西的时候走开。”人们开始嘲笑他。他们说:“白痴!没有人住在这里,谁会给你东西呢?”他回答:“那不是问题,如果我必须空手离开神的屋子,那么我的双手又会在哪里被填满呢?那么我的双手将不会在任何地方被填满。现在既然我遇到了这扇门,那么我就只会在我的双手是充满的时候离开。”然后这个法卡就留在那里。在这一年当中他的双手仍然以同样的方式伸出去,而且他的存在继续以同样的方式渴望着。镇上的人开始说他疯了,他们对他说:“你绝对是一个傻瓜!你以为你坐着并且伸着双手的地方是哪里?在这里是得不到东西的。”但是这个法卡是一个特别的人物,是某种独一无二的人物,他仍然一直坐着。一年过去之后,镇上的人们发现这个法卡也许已经得到某种东西了:在他的脸上的氛围已经改变了。有一种平静的微风飘浮在他的周围,有一种光芒、一种芬芳已经在他周围出现了,这个人开始跳舞。在以前,他的眼中一直有眼泪,现在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微笑。他本来几乎要死掉了,但是在这一年当中他的生命又重新盛开而且他开始跳着舞。人们问他:“你已经达到了某种东西了吗?”他说:“不得到某种东西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已经决定了,我不是得到某种东西就会是死掉。我已经达到了比我欲求的更多的东西了,我只欲求身体的食物,而我却也已经得到了灵魂的食物;我只想要满足我身体的饥饿,但是现在我灵魂的饥饿也已经被满足了。”他们开始问:“你如何达到这一点的?你如何得到的?”他说:“我什么也没做,除了把我的所有的意志力都放在我的饥渴之后,我对我自己说如果有一种饥渴,那么也应该有一种全然的决心随之而来,我的全然的决心就在我的饥渴后面,现在我的饥渴已经解决了,我已经到达了可以得到水的地方,而在喝过它之后我的饥渴就消失了。”

   决心的意义是要去拥有勇气、内在的力量以及意志力去做某种你想要做的事,去依据你认为是对的事来行动,以及去遵循对你来说似乎是对的道路。如果你没有这种决心,那么什么事情也不可能经由我的或任何人的话而发生。如果某件事情可以经由我的话而发生,那么事情将会非常容易。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许多人讲过非常好的东西,如果事情可以只是经由他们的话而发生,现在每件事情都将会发生在整个世界上。但是马哈维亚、或是佛陀、或是耶稣基督、或是克里虚那、或是穆罕默德都无法做任何事情,没有人可以做任何事情除非你自己准备好要去做它。恒河继续在流动着,大海是满的,但是在你的手中你没有桶,而你正在叫着你想要水。恒河说:“这里有水,但是你的容器在哪里呢?”你说:“别跟我讲容器,你是恒河,有那么多的水在你里面,给我一点。”通往恒河的门不是关闭的,通往恒河的门是敞开的,但是你需要一个容器。在灵性的旅程中,没有属于决心的容器,就没有满足或满意可以被达到。

   你们已经如此安静地听了我的谈话……。我们第一天的三场集会已经接近尾声,而从明天开始我们将会讨论其它两点。现在,在这场集会之后,我们会坐下来做大约十分钟的夜间静心。关于夜间静心你们应该要了解两三件事情,然后我们会坐下来做它。躺下来是可能的吗?有足够空间可以让静心者们躺下来吗?先了解,然后我们就会做夜间静心。早晨的静心是坐着完成的,生命在早晨升起、醒来,所以坐起来静心是有帮助的。夜间的静心必须躺在床上完成,在你睡觉之前。在静心之后只要静静地睡着,这是一天当中最后的一件事。早晨的静心是醒来之后发生的第一件事,夜间的静心是在睡觉之前发生的最后一件事。

   如果一个人在睡前适当地进入一种静心的状态,他的整个睡眠会被改变。一个人的整个睡眠可以变成一种静心,因为睡眠有一种特定的规则。第一个规则就是在晚上的最后一个想法会变成在你的睡眠中的中心想法,而且它会是在早上醒来的第一个想法。如果你在夜间在愤怒当中进入睡眠,那么你的头脑和你的梦境在整夜都会被愤怒所填满。而当你在早上醒来的时候,你将会发现你的第一个感觉与你的第一个想法会是属于愤怒的。不论我们把什么东西在夜间带进睡眠,它都会整个晚上留下来与我们在一起。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如果你需要把某种东西带进你的睡眠,那么最好把静心带着,以使得整个睡眠都绕着静心、绕着它的平静而转。慢慢地、慢慢地在几天之内你会发现梦消失了,你的睡眠变成像是一条深邃的河流一样。而当你在早上从一种深沉的睡眠当中醒来的时候——是来自于这个夜间静心的深沉——你的第一个想法会是属于平静的、属于喜乐的。所以早晨的旅程必须以早晨的静心开始,而夜间的旅程必须以夜间的静心开始。夜间的静心必须在躺下来的时候被、在躺在床上的时候被完成。我们会在这里躺下来做实验。

   在你躺下来之后你必须做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身体必须完全放松,就像没有生命在其中一样,如此地松弛、如此地放松、没有生命在身体中。在三分钟之内你的头脑必须感觉到身体正在变的放松、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放松,因为不论你的头脑感觉到什么你的身体就会遵循它。身体只是一个仆人、一个跟随者。身体经由行动表达我们所感觉到的东西,如果你感觉愤怒身体就会捡起一颗石头丢出去,如果你感觉到爱身体就会拥抱某人。你想要变成什么人、你想要做什么事,当想法在头脑中出现的时候身体就会将它转为行动。不论想法在什么时候出现,每一天我们都看到身体正在把一个想法转变为行动的奇迹。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要变成放松的,否则身体也会那样做。身体可以放松到一个人甚至不知道它是否还存在的地步,但是那只会发生在做这个实验一阵子之后。在三分钟的时间内你必须继续感觉放松。现在,我会给你一些建议以让你去经验这种感觉。当我给你身体正在变得放松的建议的时候,那么你就会觉得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放松……身体会变得放松。

   随着身体变得放松,呼吸也会变得平静。平静不意谓着呼吸会停止,而是它会变得缓慢、安详与深沉。那么三分钟之内你必须觉得你的呼吸正在变得越来越平静、呼吸正在变得放松……那么慢慢地头脑也会变得放松与安详。当身体放松的时候呼吸也会变得平静;当呼吸变得平静的时候头脑会自动地变得寂静,这三件事情都是相关的。所以首先我们会觉得身体放松了,这将会让呼吸平静下来,那么我们就会觉得呼吸放松了,这会使得头脑安静下来。

   然后我会给你第三个建议:那就是现在你的头脑正在变得安静与空虚。用这种方法,在短暂地遵循着这三个建议的每一个步骤之后,我会说现在头脑已经变得完全寂静了。那么十分钟以内你就会与今天早上坐在寂静里的同样方式躺在寂静里。你会听到一只鸟的叫声、你会听到一只狗的声音,以及许多其它的声音……只要静静地听着。那就像是有一间空的房间,而声音进来、回响然后走掉。你不应该想到为什么你在听着这些声音,你也不应该想到为什么狗正在叫,因为你和狗无关。你没有理由去想为什么这只狗正在叫,或者为什么你现在正在静心,而这只狗正在打扰你。不,你和它无关。狗一点也不知道你正在静心,它对静心没有什么想法、它是完全无辜的,它只是在做它的工作,那和你无关,它只是在叫,所以你必须让它叫。对你来说那不是一种打扰,除非你使它成为一种打扰。只有在你抗拒、只有在你想要狗不叫的时候才会变成一种打扰,麻烦从那里开始。狗正在叫,它应该叫;我们在静心,我们应该静心,在这两者之间没有冲突、没有对立。你是寂静的,狗的声音会来、逗留、然后走掉,对你来说那不是一种打扰。

   有一次我在一个小村落的一间小旅馆住下来,有一个政治领袖也和我在一起。那一夜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但是村子中所有的狗都在旅馆附近集合起来然后开始叫。这个政治家变得非常地受打扰,他起床,到我的房间然后说:“你有睡着过吗?我处在很大的困难当中。我已经把这些狗赶走了两次,但是它们还是一直回来。”我说:“如果你赶走某人他们会一直回来,试着去赶走某人是一种错误,因为不论你赶走谁,他都会认为在某方面他是被需要的。他会认为他有某种重要性,而那就是为什么他会被赶走的原因。而狗儿只是可怜的狗儿,它们一定认为它们在某方面是受需要的、它们对你来说是重要的,所以它们回来了。而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狗儿并不知道一个政治领袖正住在这里,并不知道它们正在为你而叫着。他们不是人类,如果人类要是听到了一个政治领袖在这里,他们会聚集在他身边。直到现在为止狗儿还没有变得够聪明而会在一个政治领袖来到的时候聚集在他的身边。这些狗每天都来这里,不要有这种在你头脑中的愚蠢想法说他们来这里是因为你的重要性。它们当然不会知道这件事,就你睡眠的问题来说,狗儿没有让你保持清醒,是你让你自己保持清醒的。你正不必要地想着狗不应该叫,你有什么权利呢?狗有叫的权利,而你有睡觉的权利,在它们之间没有矛盾,这些事情可以同时发生,在它们之间并没有冲突。让狗继续叫,然后你继续睡。狗儿既不能说因为你睡觉对他们的叫声创造了一种打扰,所以你不应该睡觉,你也不能说他们打扰你。”然后我告诉他:“只要接受狗正在叫的事实然后静静地听,放弃抗拒,接受它们的叫声。然后你接受它的那一刻,狗的叫声也就转变成了一种音乐性的节奏。”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当他在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对我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真的很惊讶,当没有别的事可做的时候我就必须接受它。一开始你的主意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我的想法对任何人来说不会立刻产生意义,也没有对他产生意义。“但是当我觉得全然无助的时候,我了解到没有其它的方法了,我不是把我的睡眠毁了,就是接受你所说的话,只有两种选择。那么我想我既然已经给了狗儿那么多的注意力,现在我应该把注意力投注在你的建议上面,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就静静地躺下然后倾听,并且接受这个叫声。之后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而我也不知道狗叫了多久或者它们是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我真的睡了一场好觉。”

   所以不要抗拒,静静地听在四周发生的事情,这个静静的听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现象。这种对生命非抗拒、非对立的态度就是进入静心的线索。所以首先我们会变得放松然后我们会以一种非抗拒的状态来静静地听。,灯光会被关掉以让你不会感觉到别人是存在的。忘掉狗是容易的,忘掉你四周的人是困难得多的。

 

 

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