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的境界——那跟爱有什么关系

   每一件事都还可以吗?整个世界都还可以吗?那跟爱有什么关系?当你说世界还可以,我听起来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其他人这样说,或者我这样说,它看起来似乎是错的。

  

   它依谁在说它而定,当我说世界还可以,我并不是在提出一个理论,我是在分享一个洞见。事实上,“理论”这个字来自一个希腊文的字根,它的意思就是“洞见”。当我对你说任何事,它并不是头脑的东西,我是在分享我的经验。在那个时候,如果你能够对我敞开,你也能够有那个洞见,我洞见的一小部份将会注入你的存在。在那个片刻,门将会打开,你会说:“是的,就是这样。”

   当别人在说,如果那不是他的洞见……即使当你去告诉别人,而它已经不再是你的洞见,它只是一个借来的看法,它听起来也会觉得不对。像佛陀这样的一个人,即使他撒了一个谎,它听起来也会好像是真理一样,而即使你说出一个真理,它也会听起来好像是一个谎言。它有比较多的部份是依靠它来自哪里,依靠它的出处,不是你说什么,而是谁说的。你可以继续重复耶稣的话语,没有人会把你钉在十字架上,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会把你钉在十字架上?你可以高声朗诵整个耶稣在山上的讲道,然后一直站在那里,全世界到处都有人在这样做——基督教的牧师、传教士和耶和华的见证人等等。各种人都这样在做,携带着新的,引用新约里面的话,重复那些话语,但是没有人会将他们钉在十字架上,为什么?当耶稣说这些话的时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当时,那些话有火,耶稣是在分享他的洞见,而当你去重复那些话时,在它里面并没有洞见,它就只是一些普通的话,它没有热情、没有强度、没有真理,真理只能透过经验而来。

   你问说:“每一件事都还可以吗?整个世界都还可以吗?”当我说世界还可以,我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这是唯一的世界,没有其他的世界,你没有其他方式可以来比较。还可以或不大好根本就谈不上,因为这是唯一的世界,没有其他的世界,你无法去比较说它是较好的,或不是较好的,比较是不可能的。唯有当有两个世界,才可能有比较,但是事实上并没有两个世界。所以当我说“一切都还可以”,我的意思是说比较是没有意义的,但是为什么人们会说这个世界不好?因为他们在他们的头脑里创造出一个乌托邦,而他们跟那个乌托邦比较。他们具有一个概念说事情应该怎么样,然后似乎就没有一件事是对的,因为事情并不像他们乌托邦的概念。如果你认为人应该有四只眼睛……那听起来很合乎逻辑,两只眼睛可以看后面,只有两只眼睛看起来是不对的,后面要怎么办?如果有人从后面来袭击你要怎么办?这是神考虑不周的地方,应该有两只眼睛长在后面。当你有了这样的想法,事情就不是很好,因为人只有两只眼睛,而他应该有四只眼睛,那么突然之间人就变得有问题,然而人是一样的,只是你创造出一个概念,而那个概念具有谴责性。人应该活得比七十年更久,为什么?一旦你说人应该活七百年,那么七十年看起来就太少了。但是为什么?你在这里七百年要做什么?你不认为七十年已经足够你去伤害、去摧毁了吗?你难道需要到七百年吗?试想,如果像希特勒这样的人活了七百年!一旦你有了一个观念、一个目标,事情就会变得不同。我没有任何既成的观念,我是绝对的非乌托邦主义者,我是绝对实际的,我不携带任何观念在我的头脑里,那么这就是唯一的世界。玫瑰花是红色的,树木是绿色的,而人们就像他们现在这样——它是绝对地美。

   “每一件事都还可以吗?整个世界都还可以吗?那跟爱有什么关系?”那跟爱有很大的关系,唯有当世界没有问题,你才能够爱。如果世界有问题,你会变成一个政客,你会变成政治的。政客必须依靠“世界有问题”这个概念:他必须革命,他必须去改变事情,他必须把事情导正,他必须去改善神,那就是政客的头脑。政客没有爱,而只有谴责,因为他判断。宗教的头脑没有判断,耶稣说:“不要论断人。”宗教的头脑没有判断、没有谴责,因此他能够爱。记住,在你的生活当中也是一样:唯有当你不判断,你才能够爱。如果你用太多的观念来判断,你将永远无法爱,你会继续用你的观念强加在任何你所谓的爱的受害者,你会继续用你的观念强加在他身上。即使你生了一个小孩,你也会立刻开始控制他、安排他、改善他,你将会摧毁他的本性,每一个人就都是这样在被父母和社会所摧毁。当你爱一个女人,你就会立刻开始改善她,你就会立刻认为她应该怎么样。当然,女人也是伟大的改善者,如果你成为一个女人的爱的受害者,那么你就不复存在,她会改善你很多,使你变成另外一个人。几年之后,你将无法认出你是谁,她会把你修修剪剪,做这个做那个,画这个画那个——“举止要像这样”,“讲话要像这样”。

   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爱上了一个男孩子,那个女孩子是一个天主教徒,而那个男孩子是一个犹太人。那个女孩子的家人非常担心,他们说:“我们不允许。”那个家庭非常富有,他们说:“如果你嫁给这个人,你就不能继承任何东西。”而她是一个独生女,所有的钱都应该归她。这太过分了,所以她问说:“我应该怎么做?”他们说,“先使他变教,让他成为一个天主教徒,然后……”因此她就试着这样去做,她觉得非常高兴,因为那个犹大人对钱比对那个女人更有兴趣,所以他很愿意这样做,犹太人就是犹大人,他很愿意这样做。他开始读圣经,并且上教堂,他变得过分热心。那个女人非常高兴,事情进行得非常好,在每一个月之后她都会跟她的父母报告说事情进行得非常好。然后有一天她跑回家,又哭又泣的,她父亲问她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去问那个男孩说要不要结婚,她以为他已经准备好了。她告诉她父亲说:“是的,他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我做了太多的改造,我改造他改造得太过火了。”她父亲觉得困惑,他说:“我不了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过火?”她说:“是的,现在他想要当天主教的和尚,我做得大过火了。”你所说的爱多多少少都是在改造别人,你一直在说你想要改造别人是因为你爱,这是完全错误的。如果你爱,你永远不会想去改造任何人,爱会接受,爱会按照别人本然的样子来接受他。

   唯有当世界就它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有问题的,你才能够爱它。革命份子或政客无法爱它,只有宗教的意识能够爱它。当你去爱,你会发现它比你原来所想的还好,然后你就会爱得更多,然后你会发现它非常美,不只是还可以而已,然后你又会有更多的爱……渐渐地,你会发现世界消失了——它就是神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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