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指引对人的成长是绝对必要的吗?

 

    生命中没有绝对——包括这个陈述。生命充满例外,那是它最美的事之一,例外意味着自由,例外意味着你不是在集中营里,绝对不是别的,只是完全的监禁和奴役。在科学研究的早期,科学家们认为在科学领域不会有例外,那是科学界的伟大荣耀之一,因为那让它绝对确定。如果有例外,那就不会有确定的科学规律,而科学想要确定作为基础。最近的三百年的科学研究仍然继续证明没有例外,继续寻找绝对的规律。但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用他的相对论一举摧毁了数百科学家整个三百年来的漫长努力,相对论意味着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例外随处可见。有什么事你没有发现例外,那显示了你的局限,你的设备可能不够精良,它不是什么规律绝对性的任何证明,只是人类头脑局限的证明。你的设备越精良,你的研究越接近真实,你也越迷惑:总有些例外,每件事都有,没什么是绝对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之后,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这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事,因为科学创造了一个死的规则的世界,机械的。整个爱因斯坦之前的科学概念认为世界是一个广阔无边的机械运作,不是一个有机体,而是一个机械运作。机械装置的运作绝对没有例外,它没有头脑,怎么能够创造例外? 它只是在相同的轨道上运行,从不无聊,除了它一直在做的事,从不想做出改变,它没有头脑,因此,机器是绝对的。但是一个有机体,一个活的存在,不会绝对,它行动自由。如果它遵从某些规则,那是它的决定,它也能退出,它可以朝着相反的方向。因此,科学从不说世界是一个有机体,而说它是一个广阔的机械运作。但相对论扰乱了整个设置,并且永远地扰乱了。科学不再有过去的确定,因为相对论发现当我们深入进到原子的内部,奇怪的现象发生了。进入原子的内部有三个层面:电子、中子、正子。它们被认为必定遵守一套规则,就像我们在所有物质里发现的一样,但很奇怪,它们非常的个人主义。有时它们是一种表现方式,有时却不,而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你要记住的事是:它就像你在洗澡,门关着,光着身子,正在享受单独的自由,知道没人在看你,正在镜子前做鬼脸,但你突然发现门口有声音,两只眼睛正从钥匙孔偷看,突然你变了,不再做鬼脸。发生了什么?那个看改变了你的行为。因为我们是有意识的人类,所以这样做能够理解,知道没人在看时你是一种行为方式,一旦你知道有人在看,你开始表现成“应该”的行为。对着镜子做鬼脸是孩子气的,那没有什么错,不是犯罪,那是你的镜子,你的脸,没有伤害任何人,但那个观察确实立刻改变了你。你开始做某些事,让你看上去很忙,好像你在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刚才你还在做无意义的事,而现在你正在做有意义的事。同样的事在原子内部发现了,当没有观察时,电子的表现完全不同,当它知道科学家在用仪器观察时,它们改变了规则,一个突然的转变发生了。这令科学家非常震惊,因为电子一直被认为是组成电流的微粒:那即是电子的意思。它们被认为是物质的,但它们表现的具有如此伟大的意识,当研究工作继续深入,更多的事变得引人注意。你从A点去到B点,两点之间你持续存在,否则你怎么能到达B点?但在原子的内部这是不适用的,电子从A点移动到B点,但中间的阶段它们消失了,它们不在了,它们不再存在。这很矛盾,不合逻辑,一个好的电子不会做这样淘气的事——从A点移动到B点,中间只是消失了,而且无迹可寻。就因为这个,科幻小说异军突起,有很多语言写了那种科幻小说,它似乎是可能的,如果电子能够消失,你为什么不能,因为你不是别的,而是无数的电子组成的,你是一个群众。如果单个的电子可以做这样的事,也许有一天可能…而那是人类到达遥远星球的唯一的希望,坐牛车不行。甚至到达最近的星球都需要四光年的时间,而那也只有制造出光速的飞行器才可以,那也不可能,因为任何以光速飞行的东西也成为了光。在那个速度温度会非常高,那个速度下的摩擦是如此剧烈,所有东西都会成为火焰,现存的金属在那种速度下都不能保持原状。速度很高,每秒十八万六千英里,一秒钟!乘以六十,那是一分钟的距离,再乘以六十,那是一小时的,用这样的方法就可以得到光走一年的距离:那就是一光年。最近的星球有四光年的距离!用这样的速度…首先,有一个问题,这样的速度是不可能的,你的飞行器、你和所有的东西都要变成光,你到达那个星球的时候不会是别的,只是光线。科学家、特别是科幻作家,对电子能够在两点之间消失这个概念非常着迷,给了它们关于未来的美丽神话,我们可以造一台机器,人进去以后就消失了,就像电子。我们只需要找出它们是如何消失的,它们消失的方式是什么?一旦我们找到了它们从一个点消失又从另一个点出现的方法,那就行了。那么人类就可以从地球上消失,在月球上出现,火星上,或宇宙中的任何地方出现。时间就不是问题,你在这儿消失,在那儿出现,在中间你无迹可寻。这个看上去是虚构,是的,对人类来说,现在它看上去是虚构的,但电子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现在也一样。它们的行为摧毁了整个科学的确定,它摧毁了整个亚里士多德逻辑和欧几里得几何学,它毁了培根定律,摧毁了一切。它打开了完全自由的新的维度,如果甚至物质都那么自由,那么意识呢?意识是纯粹的自由。

    所以我想说的关于你问题的第一件事是: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任何事都是相对的。“绝对”是一个有份量的词,他给你信心,政客用这种词来建立信心,但我不能用这种词,我不是一个政客。我更愿意用谦虚一些的词“相对”,它不会给你确定的感觉,但确定只被那些不确定的人需要,确定是弱者的需要。放松的人不需要确定,他们能很好的理解“相对”这个词的含义。有个故事:一天早晨,一个人来到佛陀那里,问他:“神存在吗?”佛陀看了那个人一会儿,然后说:“存在。”那人不敢相信,因为他听说佛陀不相信神,甚至他的弟子,最亲近的弟子阿南达都被震惊了。佛陀从未说的那么确定,没有任何如果和但是,只是简单的“存在”——神!。他的整个一生都在和神的观念作斗争,但佛陀和阿南达之间有约定,阿南达是佛陀的表哥,当他成为弟子的时候,阿南达事先要求:“你要答应我几个要求,现在我是你哥哥,点化之后我将成为你的弟子,那么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要照做,但是现在我可以要求一些事而你必需做。”佛陀说:“我了解你,你不会要求什么让你弟弟为难的事,你说吧。”阿南达说:“不是什么大事,很简单,第一是每晚睡觉之前,如果我想问问题,你必需回答,你不能说:‘我累了,整日旅途奔波,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你必需回答,我不会在白天问,白天我都不会打扰你,但我是一个人,而且没有开悟,一定有问题出现。”佛陀说:“接受。”同样的阿南达又要求了两件事:“一个是你不能让我去别的地方,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服侍你直到我最后一口气。你不能说:‘现在你去布我的道。’就象你派出别的人那样,你不能派我。”佛陀说:“好的,没问题。”第三,阿南达说:“如果我让你给某人一点时间,任何时候,也许是奇怪的时候,半夜——你也必需见那个人,这些特权你必需给我。”佛陀说:“那也没问题,因为我了解你。”阿南达对佛陀神存在的回答非常困惑,但他不能在白天问问题,他必需等到晚上。下午的时候,另一个人来问了同样的问题:“有神吗?”佛陀说:“不,根本没有。”现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了,阿南达几乎处在分裂的状态。这还不算什么,傍晚的时候,第三个人来了,他坐在旁边问佛陀:“你能说一说关于神吗?”佛陀看着他,闭上眼睛保持沉默。那人也同样闭上眼睛,他们沉默地坐了半个小时,那人触碰了佛陀的脚说:“谢谢你的答案。”然后走了。现在,太过分了,所有人都走了,时间过的很慢,阿南达坐立不安,当所有人走了之后,他马上跳起来说:“太过份了!至少你也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可怜人,那三个人不知道这三个答案,他们只知道一个,但我们和你在一起,我们听到了三个答案,你也想想我们,我们都要疯了,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佛陀说:“你要记住一件事,首先,那些问题不是你的问题,那些答案也不是给你的,你为什么要理会?与你无关,那是我和那三个人之间的事。”阿南达说:“我知道,那不是我的问题,而且你也不是回答我,但我有耳朵,我能听,我听到了问题和回答,那三个回答是矛盾加矛盾。首先你说是,然后你说不,最后你沉默,什么也不说。而那个了不起的人触碰了你的脚说:‘谢谢你的答案。’而我们就坐在那里什么答案也没看见。”佛陀说:“你用绝对来思考生命,那是你的问题,生命是相对的。对那个人,答案是是的,那是对他,针对他的问题,他的存在,他的生命,我说是的那个人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不相信神,而我不想支持他愚蠢的无神论,他一直事先声明没有神,如果有一小块地方还没有被探索过,神也可能存在于那里,如果探索过所有的存在,可以那么说,那只有在终极的三摩地才可能做到。而那个人只是简单的相信没有神,他没有没有神的存在性的经验,我必需击打他,我必需把他带到地面,我必需狠狠地敲打他的头,我的‘是’是和那个人有关系的,是和他的整个人格有关系的,他的问题不只是语言。别的人问同样的问题也许会得到不同的答案。那就是我对另一个人说“不”的情况,问题是同样的,语言是同样的,但在那些词语后面的人是不同的,所以词语和含义之间的关系改变了。它是相对的,第二个人是和第一个人一样的傻瓜,但是处在另一个极端,他相信有神,而他想从我这里得到对他信仰的支持,我不支持任何人的信仰,因为这样的信仰是阻碍,不管什么样的信仰,真的还是假的,没有信仰是真的,也没有信仰是假的,所有的信仰都是愚蠢的,我必需对那个人说:‘不’。第三个人没有信仰,他没有问我有神吗?不,他带着一颗开放的心,没有头脑,没有信仰,没有观念,他确是一个明智的、聪明的人。他问我:“你能说一说关于神吗?”他没有在为自己的信仰系统寻求支持,他不是在寻找信仰,他不是用带有偏见的头脑在问,他在问我的经历。我能看到这个人没有信仰,这样那样的信仰,他是天真的。对这样一个天真的人,语言是没有意义的,我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只有无声才是答案,所以我闭上眼保持沉默。而我对那个人的感觉是对的,看到我闭上了眼睛,他也闭上了眼睛,他了解我的回答:成为宁静,向内走。他和我一起保持了宁静半个小时,他得到了回答:神不是一个你必需去相信或者反对的理论或者信仰。那就是为什么他因为这个答案谢了我,而你为他的感谢很迷惑。他知道了宁静是神圣的,成为宁静的就是成为神性的,除了宁静没有其它的神,他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他找到了那个答案。我没有给他那个答案,他找到了答案,我只是允许他尝到了我的在。”我讲这个故事有两个原因,一是,说明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你问我精神的引导是绝对必要的吗?那要看情况,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对第一个人来说,没有任何引导的必要,他不是为任何的引导而来,第二个人也同样,尽管他和第一个人的观点相反,他也不是为了任何的引导而来,他想要的是现成的答案,这两个人不是探索者,他们想要某人来为他们承担责任,他们是寄生虫、吸血鬼,他们想把负担推到别人的肩上。但第三个人是一个探索者,他没有寻求引导,但他得到了,我并没有把引导给他,没有必要那样,你只能接受那些给你的东西,有很多方法可以得到,你能偷,能借,你会在街上就找到——他可能从别人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葛吉夫确实经常对他的弟子说除非你准备好了从师父那里偷取真理,否则他是不会把他给你的,他只在你到达承受的极限时才会给你。如果他不给你,你就会杀了他,只有那时他才会给,只有那时你才能够接受。但佛陀说的不一样,完全不同,他说:“我没有给,但是他接受了,我只是在,可取——就像河流,如果你渴了就可以喝水,河流并没有把水给你,没有邀请你,你必需弯下腰,用手把水捧起来,河水是可取的,如果你是个傻瓜,你可以站在河边一辈子,渴着,诅咒着河流。那么多水不停流淌,而我干渴地站在这里,却没有人来关心照顾我!你必需允许师父的存在流进你,你必需敞开,接受。人在宁静中时是有接受性的,他打开所有的门窗让微风吹进来,当你和佛陀这样的师父如此接近时,你会被他的在充满,他的波浪将会持续地击打你的岸,没有什么被给予,但却已接受了如此之多。你问我:精神指引是绝对必要的吗?它涉及很多问题,让我们试着理解里边不同词的含义,精神指引…什么是精神指引?倒立吗?隔天禁食吗?继续更换咒语吗?…什么是精神指引?指引是可能的,因为有导师在。当你参观历史古迹,遗迹,那里有导游会告诉你那个地方过去是什么。我去过很多地方,绕着印度旅行,和人们交谈,去找到我的人。在路上有很多的遗迹,印度是这样一个老旧的古老的城市。萨娜斯靠近瓦腊纳西,佛陀在那里第一次布道,我和一个医生朋友在一起时,他坚持让我去。“萨娜斯很近,只有半小时的车程。”他想带我去,而且他认识最好的导游,所以他想作好安排,让那个导游带我们参观寺庙的遗迹——佛陀居住的地方,他打坐,他第一次讲道的地方。现在,因为佛陀,周围有很多寺庙建盖起来,所有的东方国家都在那儿建造了寺庙和旅馆,因为从日本、中国、西藏、缅甸、斯里兰卡,亚洲所有国家来的人,不断地来朝圣,而萨娜斯是他们的必到之地,所有这些国家都占据地盘,建盖大庙,所以萨娜斯不仅是遗迹,一方面它是两千五百年前的遗迹,在这两千五百年间,许多佛教领袖建盖了寺庙,寺庙渗入了遗迹之中,现在新的国家还在继续建造寺庙。所以我说:“如果你坚持,我会去的。”那个最好的导游恰好是个佛教徒,卡什亚布,他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最后成为了佛教研究所的领导人,但那时他是给佛教国家的国王、王后、大臣、权贵们做导游的。他带着我四处游览,然后开始说一些他每天对来游览的人说的话,他说:“这是佛陀第一次讲道的地方。”我问他:“关于这个你有什么内在的确定性吗?”他说:“内在的确定性?这是个历史事实。”我说:“我不关心历史,我是在问你,你有什么内在的确定性吗?你是否坐在这个地方感觉到象佛陀这样的人曾经坐在这里吗?你感觉到什么感应吗?”他说:“天哪,这个…我只是一个导游!”但我说:“那么,你有什么历史上的证据吗?几个世纪以来都传说是阿秀克国王建造了这里,然后记录下说这就是讲道的地方,但他自己本人生活在佛陀后五百年,流言只需要五分钟就改变事实…五百年!这些石柱不能作为历史证据,它们是五百年后建造的,你要给我些真正的证据。”他说:“你是一个难对付的人,到我那里喝杯茶吧。”我说:“那比你给的历史证据要好多了。”坐在他的屋子里很困难,只是喝杯茶都很困难,太多的蚊子,而且我从未见过那么大个的。在印度确实有些地方的蚊子很大,但没有哪里的能和萨娜斯的相比。我对他说:“你说佛陀在这里作了第一次讲道?”他说:“是的。”我说:“你告诉我说在去另一个城市瓦萨尔的路上,他做了四十次讲道。”我说:“为什么他不再次回到萨娜斯呢?”他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那取决于他,他想还是不想来,你问的问题很奇怪。”我说:“不奇怪,我知道为什么。”他说:“你知道…为什么他不来第二次?”我说:“因为蚊子,我也不会来第二次,结束了!这个我称之为证据,没必要有什么历史的证据,这些蚊子足以证明一个有理智的人不会再来这里,你一定很傻,还一直住在这里。”向导对于遗迹、历史古迹是好的,但你不是历史古迹,不是遗迹,你是一个活的人,你在这里,处在现在,你不需要向导——你需要在,试着理解之间的区别。在引导中,你被给予确切的规则:做这个,不要做那个——十诫。你能够遵守这些规则,你能够遵守这些戒律,你将只是成为一个模仿者而不是别的,你将会变得非常守纪,但在内在你将仍然只会保持是一个空洞。

    我有一个顺势疗法的医生朋友,现在顺势疗法的医生生意不好,没人去找他们,或者有时人们只是在所有地方都医治无效时,把他们作为最后的希望,他们知道的很清楚,准备去死了…这个顺势疗法的医生就住在我隔壁,每当我看见有病人来找他,我会说:“这个人就要死了,不然他为什么来找顺势疗法的医生?”我有一个记录本,我发现不管任何人来找他都会在几个星期后死去,我给他看了那个记录,我说:“我为你作了一个记录,你是个伟大的医生!任何人来到你这儿,你不会让他活过四个星期,这是你给出的最长限度。”他说:“你意思是我杀了他们?”我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他们只有在快死的时候才来这里。在那之前没人把顺势疗法作为一个治疗方法或任何科学治疗手段。人们只是取笑它,我把你介绍给别人的时候说:‘他是一个顺势疗法的医生。’他们就开始笑。”他是个穷人,因为如果没有病人来,然后那些来的也死了,一个人就变得臭名远扬:“不要去找那个医生看病,一旦去了,那么他的命运就注定了。”他说:“麻烦的是他们不仅是死了,他们还不付钱!付费之前他们就都死了。”有一天他给我看他的邮局账单,一百三十六卢比,他说:“一旦这一百三十六卢比没了,你想我会怎样?”我说:“为什么要等这一百三十六卢比没了?把它们取出来用了,然后成为一个桑亚士。”开始他以为我在开玩笑,但后来他说:“那个主意是对的,为什么要等?至少在我的生命里有那么一次,在两三天的时间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然后成为桑亚士,好主意。”后来他成了桑亚士。十或十二年过去了,我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他怎么样了?去了哪里?就在有一天,我经过瓜廖尔附近时,有人告诉我在附近的森林里住着一个桑亚士,我问了他叫什么名字,我说:“你确定吗?”他说:“我非常确定,我去过那里,他是一个好人,而且他是一个伟大的顺势疗法的医生,我快成他的学生了。”我说:“我必需去看看。”我去了,他住在一间小房子里,窗户开着,因为他住在森林里,他赤裸着,正在走进房间。我在外面看见他,我敲敲门,他裹了条毛巾出来,我说:“为什么裹毛巾?”他说:“你看到过我光着身子走路吗?”我说:“我见过,你可以把毛巾放在一边,没必要裹着。”“不行,”他说:“现在不行,慢慢的,慢慢来。”我说:“什么意思?”他说:“我正在训练自己,那是我的目标,成为一个赤裸的和尚。”那是最高的目标,成为一个赤裸的和尚,而他正在训练自己光着身子走路,去市里只裹条毛巾,然后有一天,一个偶然,毛巾滑落了…慢慢的,慢慢的。我说:“我了解,你正在遵循正确的方法,但这不能使你成为一个真正的桑亚士,这只会让你成为一个熟练的马戏团小丑。”

    你能够练习什么?你能练习爱吗?是的,你能够练习爱的所有的行为,你能拥抱某人,但是那不意味着爱,它可能只是一个狼的拥抱。是的,相爱的人拥抱,但是反过来就不一定对,你拥抱你就在爱。是的,当人们相爱时有确切的表达方式,那并不意味着重复那些表达就表示相爱。这是需要理解的基本的东西:当一个象马哈维亚这样的人裸体,那不是练习,他没有练习,他是一个国王,他散去了他所有的财产,土地,金钱,无论他有什么,他都分给了人们。只是裹着一条披肩离开了城市,但是当他离开城市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跛脚的乞丐,因为听说马哈维亚正在布施东西,所以他来到这个城市,但腿瘸了,所以他慢吞吞的来到那里,来晚了,所以他在马哈维亚出城的时候遇到了他。他说:“我来了,但我没有腿,所以我没能按时到达,现在你离开了,而你王国里最穷的人却什么也没得到。”马哈维亚说:“我除了这个披肩以外什么都没有了,但它嵌满钻石非常珍贵。”他撕下一半给了那个乞丐,他说:“这够你一辈子用的了,我留着另一半。”所以现在它仍然就象毛巾一样围在他身上。当马哈维亚进到森林,玫瑰花丛钩住了另一半,他忽然发现自己是裸体的,他想要从花丛里取回披肩,但他想:“有什么意义?迟早会失去它的,它是那么珍贵,甚至在睡觉的时候都必需好好保管,最好还是玫瑰花丛带走它,彻底的让我自由。现在我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没什么可偷的,而我就像刚生下来的时候一样。”这不是练习,这只是了解。现在这个人已经练习了十二年,慢慢的,慢慢的减掉衣服,四、三、二、一,只剩下一条毛巾,在房子里他是裸着的,在房子外面裹条毛巾,而周围的人们都知道他是裸体的,他让人们看见了,那就是为什么窗户是打开的,这就是他的练习。他有一天将会成为裸体的桑亚士,非常出名,人们都将很崇拜他,因为他放弃了所有东西。当我在博迪亚拉的时候那确实发生了,在森林里遇到他八年后,他变得非常有名,数千人经常聚在一起听他讲话,博迪亚拉的国王,我的东道主,告诉我说有一个伟大的圣人来了,我说:“我认识那个圣人,我知道他很伟大。”国王说:“不,我不是开玩笑,他真的是个圣人,他已经放弃了所有东西。”我说:“我知道他放弃了多少:一百三十六卢比。”他说:“你怎么会知道确切的数目?”我说:“你可以问他,一百三十六卢比是他邮局的账户数字。”他邀请了这个伟大的圣者,我呆在另一间房间,我说:“首先你问他,如果他拒绝说的话我再来。”所以先是国王问他:“你放弃了多少钱?”那人,以一种神圣的方式说:“谁在乎?谁会记得是多少钱?但我全部放弃了,那些都没用,只是个负担,我也建议你,放弃这个王国,博迪亚拉国,当你放弃这些世俗的东西,你会变得那么和平与宁静。”然后我进去了,他…真值得一看!他马上站了起来,说:“你从哪儿来的?”我说:“我一直在这里听你说伟大的精神的事,那一百三十六卢比怎么说?你完了吗?你就不能诚实的告诉国王‘我放弃了一百三十六卢比’吗?”国王对那个人说:“你被认为是一个伟大的圣者。”我说:“他还是一个伟大的顺势疗法的医生。而他必需放弃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想要放弃,是我建议他放弃的,他必需放弃是因为每个来找他看病的人都死了,他已经变得如此臭名昭著,没有其它办法,是世界抛弃了他。我建议他放弃世界,这要比被世界抛弃的好,为什么要错过这样的机会?”那人的眼中有泪光闪动,他说:“很抱歉我没有说出事实,事实是我完全生活在一个谎言之上:我根本不是个圣人,那都是练习达成的。”我告诉他:“我告诉过你练习不会让你成为一个圣人,神圣来自于了解,不是来自于练习,他是你智力的花朵,不是戒律。”所以你会得到什么样的引导?真正的师父不会给予引导,那些给予引导的只是说明他们不是真正的师父,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人正在引导人们,每一种宗教,拉比、牧师、和尚都正在引导人们,帮助人们精神上的成长。甚至都没有人真正问过自己:真正的师父曾经给过引导吗?

    巴亚子德,一个苏菲神秘家,和他的师父,朱奈德,在一起十二年,当他来时,朱奈德就让他坐下,他每天来朱奈德都会说:“坐下。”很多人都会来谈话,这事那事的,但是朱奈德从未问过他。到了晚上,当朱奈德进入静默室的时候,巴亚子德就起身离开,那一直持续了十二年,每天巴亚子德来了,朱奈德马上说:“坐下。”十二年后朱奈德看着他说:“那些傻瓜浪费了他们的时间和我的时间,你呢?”巴亚子德说:“当你说坐下的时候我非常的快乐,慢慢的,慢慢的,我所有的事都安定下来,不仅是我坐着的身体,我内在的每件事也都安定下来,没有混乱,没有问题,你给了我那么多,我无以为报。”但是朱奈德说:“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说:‘坐下。’这是你要感谢我的事吗?任何处在你那种情况的人都会杀了我!十二年!什么都没有,只是每天‘坐下’!整天坐在那里,第二天又是,同样的情况。”但巴亚子德说:“那不是问题,我说的不是给或是不给什么东西的问题,只是坐在你的旁边我就得到了,它就只是流进我。”精神引导是胡说八道。“在”是师父真正的方式。而且那不需要你坐着十二年,这发生在巴亚子德的例子上——所有的例子都是不同的。它可能在师父看进你的双眼的时候,可能发生在触摸你的头的时候。所以一个真正的师父没有引导的固定模式,而我所说的是假的老师。对于一个真正的师父,所有东西都可以成为能量的转变,所需要的只是你的可塑,所需要的只是你的敞开。一般情况下每个人都在保护自己,那就是你如何被带大的方式:自我保护的,小心翼翼的,因为整个世界都是你的敌人。如果你不自我保护,你会被粉碎。实际上,象马基雅福利这样的人所说的,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如果你想保护自己,在其他人攻击你之前,你就进攻,那是最好的防守,而它确实是的。如果你寻求保护,那不要等其他人来攻击你,最好是你攻击,让其他人防守,而你将占得先机,那对你的自我保护是好的。马基雅福利是你所有的精神向导的老师,那些向导都没有帮助你放下防守。朱奈德对巴亚子德说:“坐下。”——然后整天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在开始的时候一定很困难,几乎无法忍受。当巴亚子德十二年后离开时,对师父表示了他的称颂和感激,他触摸了师父的脚——那个除了“坐下”以外什么也没说过的人。他问朱奈德:“临别之际,能不能说一说你师父的事?” 朱奈德说:“我们的情况和你我之间发生的事差不多,有六年的时间他都不让我进他的房间,我必需站在外面,任何人…哈里、汤姆、迪克?还是迪克、汤姆、哈里?这三个名字太难了,我从来都无法记住谁第一,谁第二,谁第三。汤姆、迪克和哈里…好了,我想起来了,哈里最后,汤姆、迪克、哈里,所以所有的汤姆、所有迪克、所有哈里都允许进去了,只有朱奈德不行,六年的时间都在外面。六年后,师父自己出来了,拉着我的手说:‘请进。’又过了六年,只有沉默,我被允许进入,而我通常进去然后坐下,等待引导。六年后,他看着我笑了,又过了六年,他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用了十八年,十八年后,他把我叫到身边,拥抱我,亲吻我的额头,那时有些事发生了,我不知道那是如何发生的以及那是什么,但是我里边的有些东西死去了,我完全更新了——再生。我环顾四周,同样的眼睛,但每样东西都是新的,新鲜的,鲜活的——整个存在成了一种美。就像你对我感到感激,尽管我没做任何事。我同样感激他,他说:‘我什么也没做,你六年来站在外面的耐心让我出去把你领进来,这是你应得的,你为进来作好了准备,六年的时间我从未注意你,但我从未感觉你有片刻的沮丧、失望、愤怒或对我的敌意——一个让你坐着十六年,浪费你的生命的人…那就是为什么我笑了,我笑是想给你一个暗示,你靠近了,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鼓励。’” 六年时间站在外面,而他称之为小小的鼓励!六年时间坐在外面而他称之为小小的鼓励——一个微笑。但是一个真正的师父,笑这种事情不是一件小事,记住,所有事都是相对的,它的意义,它的深度,都随人而改变。当一个师父笑的时候,那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笑。那被了解了,然后另一个六年过去了。朱奈德的师父说:“我没有主动叫过你,我必需叫你靠近我,它是某种无法抗拒的事,你如此的率真、如此巨大的信任让我对你非常感激,你不需要感激我,我必需叫你,实际上过去我对你太严厉,我亲吻了你,好让你原谅我那十八年来带给你的困苦。”一个真正的师父看事情是完全不同的,但那个亲吻改变了朱奈德。在人类的成长过程中,师父的在是需要的,但不是任何的精神引导。所有的引导都是假的,那是剥削。真实的事从不是通过练习,通过训练达成的。真正的事情只发生在两个活生生的火焰之间。所需要的只是两个活生生的火焰靠近,靠近不是一个训练,它是爱,而不是练习。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宗教是一个爱的事件,和存在本身的爱的事件。沉默、敞开、信任——因为你没什么好失去的。然后有一天,当然它不可预测是什么时候,一个人永远不会知道,因为事情是那么相对的,它可能此刻就发生,也可能要用几年的时间,但没有关系。一旦你找到一个真正的师父,一旦你对一个真实的人有过一瞥,那么什么时候发生没有关系,甚至发不发生都没有关系。找到师父它就已经发生了。现在那只是一个你什么时候意识到它的问题,当你认出它,可能要花一点点时间,也可能会花很长时间,但不重要。我再次重申:找到师父的时候它就已经发生了。现在不要匆忙,无论何时你想要认出——今生,来世…时间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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