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样保持象孩子一样的清晰,不让你自己受到周围成年人的威胁?你从哪儿得来的勇气?

    天真就是勇气和清晰。如果一个人是天真的就不需要勇气,没必要,清晰同样,因为没有什么能够比天真更加清晰,完全透明。所以整个问题是如何保护一个人自己的天真。天真不是某种去达成的东西。不是某种去学习的东西。它不像某种天赋:绘画、音乐、诗歌、雕刻,不像那些东西,它更像呼吸,某种你与生俱来的东西。天真是每个人的天性。没人生下来是不天真的。怎么可能一个人生下来是不天真的?出生意味着一个人象一块白板一样来到世界,上面没写任何东西,你只有未来,没有过去。那就是天真的含义。所以首先明白天真的所有含义,第一个就是:没有过去,只有未来。过去腐烂了,因为它只给你回忆、经验、预期,所有那些合在一起,让你变聪明而不是清晰,让你变得狡猾,而不是理智。它们能够帮助你在这个世界上取得成功,但在存在深处你将会是一个失败者。所有这个世界上的成功相比起最终你必需面对的失败而言微不足道,因为最后只有你内在的本性和你在一起,所有都失去了:你的荣誉,你的权力,你的名字,你的名声…所有这些开始象影子一样消失。在最后,只有你最初带来的东西保持一样,你能从这个世界带走的只有你最初带来的。
     在印度,世界就像火车站的候车室这样的想法是一个普通的智慧,它不是你的房子,你不会永远呆在候车室。候车室里的东西不属于你,家具、墙上的画,你使用它们,你欣赏画,你坐在椅子上,你躺在床上休息,但没有什么是属于你的。你只是在这里几分钟,或最多几个小时,然后你将离开。是的,你带了什么到候车室,你可以带走,那是你的。你带了什么到这个世上?而世界确实是一个候车室。那个等待可能不是几秒、几分钟、几个小时、几天,可能是几年,但是你是否等待了七个小时或是七十年有什么关系呢?在七十年中你将会忘记,你只是在候车室。你也许会开始想也许你是主人,也许这个房子是你建盖的,会在候车室放上你的名牌。就有这样的人,我曾经见过,因为我旅行了很多地方,人们把他们的名字写在卫生间的墙上,把他们的名字可在候车室的设备上。那看上去很愚蠢,但是很像人们在这个世界上所做的事。在古老的耆那教经文中有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故事。在印度,人们相信如果某人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王,他就被称为轮王。在古代印度,有一个避免不必要的战争和暴力的方法:一架战车,黄金战车,非常有价值,配上美丽、强壮的马匹,战车会从一个国家去到另一个国家,如果那个国家不能阻挡,让马车过去了,那就意味着这个国家接受了那个拥有战车的国家的优胜,然后就没有必要发动战争。战车将行进,无论哪里的人阻止了战车,那儿将会有战争,如果战车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被阻挡,那就不会有战争。那么那个国王的优胜被证明了。他成为了轮王,一个人的车轮走遍大地无人能挡,这是所有国王的愿望——成为轮王。
     确实,那需要比亚历山大大帝更多的力量,只是派出战车…那需要巨大的力量的支持。他需要非常确定,如果战车在什么地方被阻挡,那儿将会有一场大屠杀。意思是那个人已经被公认,如果他想要征服任何人,将无法阻止他征服。但那是一个象征性的方式,更加文明…没必要攻击,没必要开始杀戮,只需要送出象征性的消息。所以带着王旗,战车将通行。如果其他国王感觉没有抵抗的意义,战争只是意味着战败和不必要的暴力、毁灭,那他就欢迎战车,在他的首都,鲜花将洒在战车上。这似乎比苏联和美国所要做的文明得多。只是派出一辆美丽的战车,但是那意味着你非常确信你的力量,而且不仅对你,对其他所有人也应该同样确定。只有那样,这样的象征才可行。所以每个国王都想在某天成为轮王。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人成为了轮王,但是在数千年中只发生过一次,只有一个人成为了轮王,甚至亚历山大大帝也不是一个世界的征服者。仍有很多的地方没有被征服,并且他很年轻就死了。年仅三十三岁,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征服世界。怎么说征服?整个世界甚至都还没有被认知,有一半的世界还未知,已知的一半世界,甚至那个都没有被征服,这个人,我在故事中将要说的这个人,成为了轮王。
     传说当一个轮王死了,因为几千年才有一个轮王,他是罕有的存在,当他死后,被天堂巨大的欢庆迎接,并且他被带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在耆那教的神话中,在天堂有一座和喜马拉雅山同样的山峰,喜马拉雅山只是由石头、泥土和冰组成,天堂的喜马拉雅山被称为须弥山,须弥山的意思是永恒之山,没有什么比它高,没什么比它更好。它是纯金的,取代石头的是钻石、红宝石和绿宝石。当一个轮王死了之后会被带到须弥山,去刻下他的名字。这是罕有的机会,几千年才发生一次,当然,这个人非常兴奋,因为他将把名字留在须弥山上。那是所有那些伟人的终极名单,同样也是所有伟大的人想要加入的终极名单,这个国王正在成为和超人有同样血统的人。看门人给了他刻名字的工具,他想要一些他的人,那些当他死的时候自杀的人,他们没有他不能继续活下去,他的妻子,他的总理,他的总司令,他周围所有那些伟大的人,他们都自杀了,所以他们和他一起来了。那个国王想要看门人让那些人都进去看他刻上名字,因为,如果你独自去刻上名字,但是却没有人在一旁看的话,那又有什么乐趣呢?因为真正的乐趣就是让整个世界看见。看门人说:“你听听我的建议,因为这是我的祖传家业,我的父亲是一个看门人,他的父亲也是看门人,许多世纪以来,我们一直在须弥山上看门。听我的建议:不要带他们一起去,否则你会后悔。”国王不能理解,但是他仍然不能违反他的建议,因为那个人为什么要来阻止他呢?看门人说:“如果你仍想让他们看的话,首先去刻上你的名字,然后再带他们去看,如果你现在就想带他们去我也不反对,但是万一你后悔了,那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他们将和你一起。你一个人去。”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国王说:“好的,我独自去,刻上我的名字,然后回来叫他们。”看门人说:“我非常同意。”国王去到那里,他看到须弥山在数千个太阳下闪耀着,因为在天堂,不可能想象只有一个太阳那么贫乏,有数千个太阳。比喜马拉雅山大得多的金山,而喜马拉雅山几乎有两千里那么长!他无法睁眼,那里如此耀眼。然后他开始寻找一个地方,一个合适的地方,但他很困惑,那里没有地方了,整座山都刻满了名字。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次他清楚了他是谁,直到现在,他一直在想他是数千年来才出现一个的超人,但是时间永恒,甚至数千年也没有什么,那么多的轮王已经出现。在那个宇宙中最大的山上都没有他刻上小小名字的地方。他回来后明白了,看门人不让他带着他的妻子、司令官、总理和其他亲爱的朋友一起来是对的。他们没有看到这个情形是好的,他们仍然相信他们的国王是罕有的存在。他把看门人带到里边对他说:“那里没有地方了!”看门人说:“那就是我告诉你的,你需要做的是擦掉一些名字,然后写上你自己的名字。以前的人就是那么干的,我整个的一生都在看这种事发生,我父亲过去也说过,我父亲的父亲…我们整个家族的人都没有见过空的须弥山,或空的地方。每当一个轮王来就必需擦掉一些名字来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这不是整个轮王的历史,他被擦了很多次,也被写了很多次。你做你的事就行,然后如果你想给你的朋友看,你也可以把他们带来。”那个国王说:“不,我不想给他们看,我甚至不想写我的名字。有什么意义?某一天,某人会来然后把它擦掉。我的整个人生变得完全无意义,这是我仅有的希望——须弥山,天堂里的金山上刻着我的名字。我因为这个活着,因为这个我用自己的妻子下注,因为这个我准备杀戮整个世界。其他人能来擦掉我的名字写上他的,那么写上我名字的意义是什么?我不会写的。”看门人笑了。那个国王说:“你为什么笑?”看门人说:“很奇怪,因为这个我同样听我的祖父说过,那些轮王来了,看到了整个事情,只是转身,没有写下他们的名字,你不是第一个,任何有一点理性的人都会那样做。”在这个世界上你能够赢得什么?你能够带走什么?你的名字,你的名声、名望?你的钱,你的权力…什么?你的学识?你带不了任何东西。所有东西都必需在这里放下。那一刻你将明白,所有那些你拥有的都不是你的,拥有的概念是错误的,然而因为那个拥有的概念你堕落了。未来拥有更多的东西——有更多钱,有更多权力,征服更多的土地——你正在做一些你甚至都不能说那是对的事情。你在撒谎,你不诚实。你有数百张脸,你甚至没有一刻对他人和对自己真实,你不能这样。你必需是虚伪的,虚假的,假装的,因为这些是帮助你在世界上成功的东西。自然的东西对你没有帮助,诚实对你没有帮助,真实对你没有帮助。没有占有、成功、名声,你是谁?你不知道。你是你的名字,你是你的名声,你是你的声望,你的权力,但除了这些,你是谁?所以,所有这些占有物成为了你的身份,它给你一种假的存在的感觉,那就是自我。自我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它是一个简单的现象。你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不知道你是谁而生活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不知道我是谁,那么我在这儿干什么?那么无论我做什么都变得没有意义。第一件事和首要的事就是知道我是谁。也许此后我可以做一些满足我本性的事,让我满足,带我回家。但如果我不知道我是谁,而我继续做事,我怎样能设法达成我本性想要达到的,想要引导的?我东奔西跑但却不能说:“现在我到了,这就是我寻找的地方。”你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一些假的代替的身份是需要的,你的占有物给了你那个假身份。

    当亚历山大大帝从印度回来的时候,他想起了他的师父,亚里士多德,曾经让他从印度带一个桑亚士回来,亚里士多德曾经听说过桑亚士。在生意人、旅行者、探险家那里有一些传闻,在印度有一些奇怪的人:桑亚士,不可相信的是桑亚士只有在一个文明达到顶峰的时候才可能出现,在那之前不行,原始的社会不可能有桑亚士。只有非常优胜的文明、财富,才能受够了财富,受够了文化,受够了文明。你不可能受够某些你还没有的东西,受够了某些东西,你必需有太多以至于它失去了意义。意义持续地失去。举例来说:如果你有一百万美元,那么对你来说钱将以同样的比例失去它的意义,你可以想象钱对你毫无意义的情况,它变得就像尘土,但那只有在你有太多钱以后才可能。一个贫穷、忍饥挨饿的国家不可能有真正的桑亚士。是的,印度仍然有桑亚士,但那只是由于传统而留下的桑亚士的死的形式。否则,桑亚士两千年前就已经从印度消失了,他们不存在了。我的努力是在两千年后将桑亚士带回到它本身的色彩。但那变成了一个斗争,因为老的桑亚士死去了,但是仍然掌握着传统的权力,过去的权力,我的桑亚士是活的,但是他没有过去的权力,没有传统的权力,没有引述圣典的权威。会有斗争,老的会害怕,尽管他们清楚他们有所有的权威,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他们不是活的,尽管他们有所有的权威,但他们只是死尸。我的桑亚士也许没有任何权威,但他是活生生的,生命就是唯一的权威,因此,那个恐惧让印度其它所有传统的桑亚士都反对我的桑亚士。我们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伤害,我们甚至不想与其他人有牵连,我们只想简单地过自己的生活,不干扰任何人,不想打扰任何人的生活。但是很奇怪,整个印度传统——整个国家是传统的——都想摧毁我的人。原因很清楚:他们意识到如果我们活下来了,那么他们的死期就到了。那他们就不能再继续,他们会消失。实际上他们过着追认的生活,他们本应该在两千多年前就消失的。确切地说当亚历山大离开印度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消失的。亚历山大在他去到的每个地方打听:“我想见一见桑亚士,我的师父要求我…我问他‘你想要印度的什么东西吗?’”因为印度那时候是金鸟,每件有价值的东西都来自印度,实际上那时候欧洲还处于几乎是野蛮的状况。但亚里士多德并没有要求一些亚历山大能够想到的,或想象得到的东西,他要求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带一个桑亚士来。亚历山大在每个去到的地方询问,每个人都说:“你来晚了。”亚历山大是在佛陀之后五百年到达的印度,他们说:“你应该在五百年前来,或至少两百年前来。如果你五百年前来,你会在每个地方被桑亚士欢迎,到处都有。他们是一群很奇怪的人。甚至如果你两百年前来,你也可以看见这里一个,那里一个的,桑亚士的伟大年代虽然过去了,但是一些残留的还是可以看见。现在那就非常困难,但你继续尝试,也许在某处还会找到一个。”亚历山大很困惑,他不能带给师父要求的一个简单的礼物,但是最后在边界处,他发现了一个人,人们说:“你找对了地方,这就是那个人。”亚历山大在他的回忆录中说,那个人名叫丹达米斯,听上去好像是某些印度词语的希腊音译。我曾想过那确切的应该是什么,因为丹达米斯不是印度语,但是确实曾有群桑亚士被称为丹达斯瓦密。丹达意思是棍子,他们携带着一根棍子,斯瓦密意思是自己的主人。所以似乎是“丹达斯瓦密”混音称为了“丹达米斯。”亚历山大派人去了——很明显,亚历山大是一个伟大的征服者,皇帝。他不会亲自去见桑亚士,那个桑亚士只是一个乞丐,亚历山大从人们那里听说他赤身裸体住在河边的一棵树下。亚历山大派了四个带刀的战士去,对他们说:“邀请那个斯瓦密,告诉他亚历山大大帝邀请你去做客,他想要用巨大的尊敬和荣耀带你去他的国家,你在那儿将会成为皇室贵宾。这个非常特别,因为亚历山大大帝从未象邀请你这样邀请过别人。”他们去了,并且这样告诉了丹达米斯。那个赤身裸体的人只是笑了,他说:“一个把自己称作亚历山大大帝的人不可能是真正伟大的,这是一个非常低贱的头脑的显示——去想象一个人是‘大帝’。”士兵们震惊了,他们说:“你说什么?你没有看见我们的剑吗?”丹达米斯说:“我不象你们一样瞎,也不像你们亚历山大大帝,如果你们这些瞎子都能看见,我不瞎会看不见吗?回去告诉亚历山大,一个桑亚士只按照他自己的意愿行动,谢谢他的邀请,作为礼尚往来,我邀请他到这儿和我一起,我在树下招待客人,来感觉一下什么是桑亚士。”亚历山大听到这个回答后非常生气,他亲自去到那里,说:“我是一个危险的人。”再一次,那个赤身裸体的人笑了,他说:“你不会比我更危险,如果你那么危险,为什么你还要带着剑,带着那么多带剑的人在身边?看看我,赤身裸体的站在这里,你认为你是危险的?你接受了邀请要和我在一起,还是你来这儿再次发出邀请?”亚历山大说:“我是来强行带你走的,现在那不再是一个邀请了,要不就是你和我们一起走,要不就是这把剑现在切下你的头。”丹达米斯第三次笑了,他说:“很好!你来吧,现在。我不会挪动半步,没有人能够违反我的意愿让我走。是的,你能割下我的头因为那不属于我,但你不能吓到我,那是我的城堡,在那里我是绝对的王。你能割掉我的头,你能割掉我的手,你能割掉我的腿,你能把我切成碎片,但是记住一件事:当你切开我的身体,割掉我的头,我的手时,我会象你看着的那样同样看着。你的剑不能砍到我,我的看不能被一把剑穿透。那么开始吧!”但是很难杀死这样邀请你杀死他的人,亚历山大说:“我很抱歉打扰你了,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为什么我的师父让我找桑亚士,而且我现在也知道了为什么我去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现在我理解了为什么人们说‘你来晚了五百年,整个城市都是桑亚士,现在他们确实罕见。我不知道这个看是什么,但是看见你,看着你,你的完整,你的力量,让我感觉我浪费了我的人生,也许比起征服整个世界,可能找到这个看会更好。”
    

    你带着天真的看来到世界,每个人都以同样的方式到来,以同样的意识的品质到来。问题是,我如何掌控,以至没有人能够腐化我的天真、清晰,我从哪里得到的勇气?我怎样才能够不被那些成年人和他们的世界屈服?我并没有做任何事,所以没有如何的问题,它只是发生了,所以我不能得到那个赞扬。也许那发生在每个人身上,但是你变得对其它的事情感兴趣,你开始和成人的世界讨价还价。他们有很多东西给你,你只有一样东西可以给予,那就是你的完整、你的自尊。你没有太多,只有一样,你能称它为任何东西:天真、智慧、真实,你只有一样。孩子对周围他所看见的东西非常感兴趣,他一直想要这个,想要那个,那是人类天性的一部分。如果你看一个很小的孩子,甚至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你也可以看见他开始探索,他的手想要找到某些东西,他开始了旅程。在旅程中他可能失去他自己,因为你不可能没有任何付出而得到。可怜的孩子不知道他付出的是如此珍贵,以至于如果整个世界放在一边,而他的完整性放在另一边,他的完整性都更有分量,更有价值。孩子没法知道那个,这就是问题,因为已经得到的就只是得到了,他认为理所当然。
     让我讲一个故事让它更清楚。有一个很有钱的人,非常富有,最后非常挫折,这是所有成功的最终结果,没有什么象成功那样失败,成功只有在你是一个失败者的时候才有意义。一旦你成功了,你就会知道你被世界、被那些人、被社会欺骗了。一个人有所有那些财富但却没有头脑的平静,他开始寻找头脑的平静。那就是现在美国正在发生的事情,在美国有比其它地方更多的人在寻找头脑的平静。在印度,我从未遇到过寻找头脑平静的人,胃的平静应该首先被顾及,头脑的平静太遥远了。从胃那里,头脑几乎还有百万英里那么遥远。但是在美国,每个人都在寻找头脑的平静,如果你在寻找,那就一定有人等着把它给你,这是一个简单的经济原理:有需求就有供给。你正在寻找的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没关系,也没有人关心提供给你的东西——是否只是假的广告、宣传、或里边是否有实质的东西。知道了这个简单的原理,有需求的地方就有供给,那些狡猾和灵巧的人们早就捷足先登了,现在他们说:“没必要等待需求发生,可以创造需求。”那就是广告的整个艺术:创造需求。看广告之前你没有什么需求,你没觉得这是你需要的,但是看了广告,你突然觉得:“天呐,我错过了,我太蠢了,从来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在某人开始制造某种东西,生产某种东西,甚至三、四年之前,就开始做广告,东西还没有在市场出现,因为首先需求要到达人们的头脑。一旦需求有了,那时,供给就会到位。
     伯纳德.肖曾说过,当他还是一个新人出版第一本书的时候,当然那没有需求,从没有人听说过乔治.伯纳德.肖,你怎么能需求,“我想买乔治.伯纳德.肖的书,他的戏剧?”所以他整天做的事是…他出版了那书…他自己就是出版商,他拿出自己的钱,然后一家书店一家书店地问:“你们有没有乔治.伯纳德.肖的书?”他们说:“乔治.伯纳德.肖,从没听说过那个名字。”他说:“奇怪了,那么了不起的一个人,你们都没听说过,还是开书店的?你们是落伍了还是怎么?你们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些乔治.伯纳德.肖的书。”他只出版了一本书,但是却为好几本书做宣传,因为当你四处走访,为什么只推广一本书呢?一本书也不能使人成为伟大的作家。他会穿不同的衣服,有时候戴帽子,有时候戴眼镜。人们开始在他的房前停留,他必需做所有的事情——宣传、供货,那就是他怎么卖出他的第一本书的。他只是在街上问人们:“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因为我听过太多关于一个叫乔治.伯纳德.肖的人写的一本什么书,人们评价是伟大、新奇的,你听说过吗?”他们会说:“没有,我们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他说:“这就怪了,我还以为伦敦是一个文明社会。”他去到图书馆和俱乐部,每一个可能创造需求的地方,并创造了需求,他卖出了书,最终——那也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最终他成为了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作家,他创造了需求。
     但是如果你成功了,就没有必要创造头脑平静的需求,如果你成功了,你就在途中丢失了头脑的平静。那是一个自然的过程,成功把所有的平静从你的头脑带走,它只是吮吸你生命中一切有意义的东西:和平、宁静、快乐、爱。它从你那儿不断带走每样东西,最后,你手中全是垃圾,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丢失了,突然你意识到需要头脑的平静。突然,供给也出现了,那些对头脑一无所知的人,那些对平静一无所知的人。我读过一本犹太人写的名叫《头脑的平静》的书,约书亚.利布曼。我通看了整本书,他既不知道平静,也不了解头脑,但他是一个生意人,是一个犹太人,在对于头脑的平静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做了很好的工作。他的书已经成了世界上最畅销的书之一,因为无论谁想要头脑的平静,迟早都会找到约书亚.利布曼的书。而且他写得很美,他是一个好的作家,非常善于表达,令人印象深刻,你很可能会受到影响。但是平静的头脑将会和以前一样离你那么遥远,读了这本书后或者甚至可能离你更加遥远。实际上,如果人们知道什么是平静,什么是头脑,他不可能写一本叫头脑的平静的书,因为头脑正是所有不平静,所有不停歇的原因。平静是没有头脑。所以头脑的平静——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如果头脑在那里,那平静就不在,如果平静在,头脑就不在。但是写一本《没有头脑的平静》的书…没人会买。我曾经考虑过,但是我想:没人会买《没有头脑的平静》,那对他们是没有意义的,但那确实是事实。孩子不知道他带来的是什么,这个有钱人的情况一样,他有世上所有的财富,但是现在他寻找头脑的平静,他找了一个又一个圣人,他们都给了他伟大的建议,但是建议帮助不了任何人。事实上,只有傻瓜给人建议,也只有傻瓜接受建议。聪明人很不愿意给建议,因为聪明人知道世上免费给的东西只有建议,没人要的也是建议,所以为什么烦扰?聪明人首先使你准备好,以便于你可以接受忠告。他不直接给你忠告,你必需准被好。做准备可能要花几年的时间,准备好土地,只有那时才能播种。一个傻瓜继续在岩石和石头上播种,从不为浪费种子烦扰。所有这些圣人给的建议都没有起效,最终,一个他从未询问过的人,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相反他被认为是这里的傻瓜的人。一天,那人在路上让他停下并说:“你在不必要地浪费时间,这些没有一个是圣人,我很了解他们,但因为我是一个傻瓜,所以没人相信我,也许你也可能不相信我,但是我知道一个圣人。只是看到你为了头脑的平静如此持续地受折磨,我想如果我告诉你那个正确的人可能会好点,不然我是一个傻瓜,没有人询问我的建议,我也不给任何人建议。但是,看到你那么悲伤,那么悲惨,我不再保持沉默。你去另一个村子找这个人。”有钱人马上去了,骑着漂亮的马,带了满满一大袋珍贵的珠宝。他到那儿后,他看到了那个人,这个人就是苏菲所熟知的穆拉.那斯鲁丁。他问穆拉:“你能帮助我达成头脑的宁静吗?”穆拉说:“帮助?我可以把它给你。”有钱人想:“奇怪了,先是傻子建议…仅仅出于绝望,我想反正没有什么坏处,所以来了,这人好像更傻,他说:‘我能把它给你’。”有钱人说:“你能把它给我?我已经去过所有那些圣人那里,他们都给予忠告:做这个,做那个,训练自己,做慈善,帮助穷人,开医院,这个那个。他们说的都是这些事,实际上我也做了所有那些事,没有用。事实上更多的麻烦出现了,然而你却说你可以把它给我?”穆拉说:“很简单,你从马上下来。”有钱人下马来,手里提着他的袋子。穆拉问他:“你为什么把袋子紧紧提在心口。”他说:“这些是贵重的珠宝,如果你能给我平静,我就把这个袋子给你。”但是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穆拉抢过袋子跑了!有钱人在那一瞬间被惊呆了,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不得不去追,但那是穆拉的村子,他熟悉每条街道和小巷,并且他在跑。有钱人一生中从未跑过,而且他是那么胖,他哭着,喊着,喘着粗气,眼泪滚落下来。他说:“我完全被骗了!这个人拿走了我一辈子辛苦工作挣来的,所有都被拿走了。”一大群人跟着他,大家都在笑。他说:“你们都是傻子吗?这里的人都是傻子吗?我完全被毁了,你们与其笑我不如抓住那个贼。”他们说:“他不是贼,他是一个智者。”有钱人说:“是我们村里的那个傻子把我搞到这个麻烦里来!”但不知怎么,奔跑、流汗,他跟上了穆拉,穆拉又回到了同样的那棵树下,马仍然站在那里。他拿着包坐在树下,那个有钱人哭着、流着泪。穆拉说:“拿走袋子。”有钱人拿过袋子,提在他心口的地方。穆拉说:“感觉怎么样?能不能感觉到些头脑的平静?”有钱人说:“是的,非常平静,你是个怪人,你有奇怪的办法。”穆拉说:“没有奇怪的办法,只是简单的数学。无论你有什么,你开始习以为常,只需要给个机会失去它们,那么你会马上清楚失去了什么。你没有得到任何新的东西,那是你在不平静的头脑时带着的同样的袋子,现在你把同样的袋子抓在心口,而所有人都能看见你看上去是多么的平静,完全是个圣人!回家吧,不必烦扰他人。”

    这就是孩子的问题,因为他带着天真来到并且准备买任何东西,然后给出他的天真。他准备买任何垃圾并且给出他的勇气。他只是准备买玩具——这个世界上除了玩具还有什么?——他失去了清晰。他只有在有了所有玩具但是他觉得它们没意思的时候,看不到任何达成,任何满足的时候,那时他会知道他失去了什么,是他自己失去了它。你问我我是怎样做没有失去天真和清晰,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简单的,从一开始…我是一个孤单的小孩,因为我是外公、外婆带大的,我没和父母在一起。那两个老人是孤独的,他们希望有一个孩子给他们最后岁月带来欢乐,所以我的父母同意了,我是他们的长子,最先出生的,他们把我送去了。我不记得年幼时我和父亲的家庭有什么联系,和这两个老人在一起——外公和他的老仆,一个真正美丽的人,还有我的老外婆,这三个人,间隔太大了,我完全是孤独的,他们不是伙伴,他们不能作为伙伴,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象伙伴一样地对待我,但那就是不可能。我仍然只有自己。我不能和他们讲事情,也没有别人可以讲。因为在那个小镇上,我们家是最有钱的,并且那个镇子是那么的小。最多不超过两百个人,他们太穷了,我的外公外婆都不允许我和镇上的小孩玩。他们很脏,当然他们几乎象乞丐一样。所以没有办法有朋友,那样的情况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我的一生当中,我从没有朋友,我从不认识任何可以成为朋友的人,是的,我认识的人。我从未对游戏产生兴趣,只因为一个简单的原因,那就是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没办法玩,没人可以一起玩,我仍然能够看到我最早那些年的样子…只是坐着。
    

    在我们家旁边又一个很美的地方,在一个湖的前面,有几英里远,那个湖…它是那么美,那么宁静。只是偶尔你可以看见一行鹤飞过,或发出求爱的叫声,那个宁静才被打破。否则,那是静心最好的地方,但他们打破了宁静——鸟儿求偶的叫声——在那叫声之后,宁静更深了,宁静会变得更深。湖里满是莲花,我会在那儿满足地坐几个小时,好像世界无关紧要,莲花、白鹤、宁静… 并且我的外公外婆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很享受孤独。他们一直看到的是我从不想到镇上找任何人,和任何人说话。甚至如果他们想要和我说话,我的回答也只是“是”和“不”。我同样对说话没有兴趣,所以他们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享受孤独,不打扰我成了他们神圣的使命。所以七年以来,从没有人腐化我的天真。没有人,住在房子里的三个老人,仆人和我的外公外婆,他们都以每种可能的方式保护我不受任何人打扰。实际上当我长大,我觉得有一点尴尬,因为我,他们不能交谈,他们不能象每个人那样过普通的生活。你们情况正好相反——发生在孩子们身上的事情是,你告诉他们:“安静,爸爸在思考,爷爷在休息,安静,安静地坐着。”我幼年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正好相反。现在我不能回答为什么和怎么会这样,那只是发生了,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只是发生了——不能归功于我。那三个老人总是互相提醒:“不要打扰他,他是那么自得其乐。”而且他们爱上了我的宁静。宁静有它自己的感应,它是有感染力的,特别是一个孩子不受强迫的宁静。不是因为你说:“如果你惹麻烦或者是制造噪音我就打你。”不,那不是宁静,那不能创造我所说的快乐的振动,当一个孩子自己变得宁静,变得享受,他的快乐不是什么引起的,那会在周围创造很大的扩散。在更好的世界,每个家庭都会从孩子身上学习,你是如此匆忙地去教他,没人从他们身上学习,但他们有那么多东西可以教你,你没什么可以教他们。仅仅因为你比他们老,比他们有力量,就开始让他们变得和你一样,甚至都没有想过你的情况,你达到了什么,你的内在世界是什么情况。你是一个穷人,然而你想要你的孩子也变成同样的吗?但是没人思考,否则人们将会向小孩子学习。孩子从另一个世界带来了那么多,因为他们刚刚到达,他们仍然带着子宫的宁静,这个存在的宁静。只是因为偶然,七年我都不受打扰,没有朱迪思.马丁小姐来折磨我,让我为商业的、政治的、外交的世界做准备,我的外祖父母对让我尽可能成为自然的更感兴趣,特别是外婆。她是原因之一——这些小事影响着我的整个生命模式——她是我尊敬女人的原因之一。她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没受过教育,但是非常敏感。她让我外公和仆人清楚的认识到:“我们都过了一种没有带我们到达任何地方的生活,我们还是象以前一样的空洞,现在死亡越来越近。”她坚持道,“让这个孩子不要受我们的影响,我们能影响他什么…我们只能让他变成和我们一样,然而我们什么也不是,给他一个成为自己的机会。”我外公——我听到他们在深夜讨论,以为我睡着了——总是这样对她说:“你告诉我这样做,我照做了,但他是别人的孩子,迟早会回到他父母的身边,他们会怎么说?‘你们一点礼貌、规矩都没教他,他完全是个野孩子。’”她说:“别担心,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文明的,有礼貌,懂规矩,但是达到了什么?你那么有文化——你从那个得到了什么?最多他的父母对我们生气,那又怎样?让他们生气,他们不会伤害我们,到那时那个孩子已经足够强,他们不能再改变他的生命的进程。”我对那个老女人深怀感激,我外公一次又一次担心迟早他要对此负责:“他们会说:‘我们把孩子给你但你却什么也不教他。’”我外婆甚至不允许…因为在镇上有一个人能够教我最起码的语文和数学,一点点地理。他上到小学四年级,最低的四年级,那就是印度所谓的基础教育,但他确是城里受教育最多的人。我外公努力试过:“他能来教他,至少他会知道字母表,一些数学,当他回到他父母身边时,他们也不会说我们只是完全浪费了他七年的时间。”但是外婆说:“七年后他们怎样都行,这七年他只需要是他自然的自己,而且我们不会干涉。”而且他的理由总是:“你认识字母表,那又怎样?你懂数学,那又怎样?你挣了一点钱,你是否希望他也像你一样挣点钱,过和你一样的生活?”那足以让那个老男人沉默。怎么做?他处于两难之中,因为他无法反驳,而且他也知道他将对此负责,而不是她,因为父亲会问他:“你做了什么?”确实那也都是事实,但幸运的是他在父亲能问之前死了。但父亲总是说:“那个老人是有责任的,他毁了这个孩子。”但是现在我已经变得足够强,而且我清楚的告诉他:“在我面前,不要说我外公的任何坏话,他让我在被你毁了之前拯救了我,那就是你生气的真正原因。你还有其它孩子,去糟蹋他们吧。最后你会知道谁被毁了。”他有其它的孩子,而且有越来越多的孩子,我经常调侃他:“多生一个吧,凑足一打,十一个有什么意思?人们会问你有几个孩子,十一个看上去不太好,一打让人印象深刻多了。”后来的几年我经常和他说:“继续毁了你其它的孩子,我是野的,而且我会一直野下去。”


     你认为的天真不是别的,只是野,你认为的清晰不是别的,只是野。不知怎的,我只是在文明的掌控之外。一旦我足够强…那也是这些人——朱迪思.马丁小姐,和她们那种人——坚持:“越早控制住孩子越好,不要浪费时间,因为你越早控制住孩子,以后的教育会越容易,一旦孩子变得足够强了,那想要他朝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就很困难了。”而且生命有七年的循环,到第七年的时候,孩子会变得足够的强大,到那时,你什么也做不了,现在他知道去哪儿,做什么,他有能力争辩,他有能力分辨对和错,而且他的清晰会在七岁的时候达到顶峰,如果你在早些年的时候不干扰他,那么在七岁的时候,每件事都非常清晰,以至于他的整个人生将会无悔的度过。我的人生是无悔的,我曾试着发现:我做过任何错事吗?不像人们想的我做的事都是对的,那不是重点——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从未想过我做的事是错的,整个世界可能认为是错的,但对我来说,非常肯定,那是对的,那是该做的正确的事。所以没有可以后悔的过去,当你没有可以后悔的过去,你就从过去自由了,过去让你象章鱼一样缠绕着,因为你会一直感觉:“那件事我不应该做。”或者“那件事应该做而我没有做…”所有那些事都将你往回拉。没有任何事在我身后,没有过去。如果我说了某些关于我过去的事,那只是真实的记忆,没有心理记忆的参与。说这些事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它是事实,那和我亲身经历与否没有关系,它就像发生在别人身上,就像出现在别人身上。所以记住,一个真实的记忆不会成为奴役,心理的记忆却会,而且心理记忆是由你的想象构成的,或者你被制约的思考,认为是错的却做了,然后一直有一个伤口,一个心理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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