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道夫.斯坦纳
我是在鲁道夫.斯坦纳的教导下长大的,但我还不能冲破他的障碍。尽管我相信他是正确的,因为他表明,对于西方来说,将我们从“玛雅”中解放出来的可能性是学会以正确的方式思考。他说,通过这样做和静心,我们能够失去自我并且找到“我”。他的核心人物是基督,他把他与耶稣区分开来,认为他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我觉得你的方式不太一样,你能指点我吗?我在选择你和斯坦纳的道路之间徘徊。
鲁道夫.斯坦纳是一个伟大的头脑,但是提醒你,我说的是“一个伟大的头脑”,而这样的头脑和宗教无关。他非常有天赋,实际上,很难找到另外一个能够和鲁道夫.斯坦纳相提并论的头脑,他在如此之多的方向和维度上天赋异禀,几乎就像个超人——一个伟大的逻辑思想家、一个伟大的哲学家、一个伟大的建筑设计师、一个伟大的教育家,等等等等。无论他碰触到什么,他都会对那个学科提出非常新颖的观点;无论他将目光集中到哪里,都会创造出新的思想架构。他是个伟大的人,伟大的头脑,但是这样的头脑——无论渺小还是伟大——都和宗教无关。宗教出自无念,宗教不是一种天赋,它是你的本性。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家,你就不得不具有天赋;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你就不得不具有天赋;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科学家,当然,你不得不具有天赋。但是如果你想要成为宗教性的,无需特别的天赋,任何人——渺小的或是伟大的——想要放下他的头脑的人,都会进入那神圣的领域。当然,具有伟大天赋的人会发现很难放下他们的头脑,他们的投资是巨大的。对于一个没有天赋的普通人来说,较为容易放下头脑,即使那样的普通人似乎也很难做到,他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但他仍然继续执着。当然,当你拥有一个具有天赋的头脑时,困难成倍增加了。当你是一个天才时,那么你的整个自我都投入到了你的头脑上,你无法放下头脑。
鲁道夫.斯坦纳针对神智学创立了一个新的运动叫做人智学。一开始他是一个神智学者,然后他的自我开始和运动中别的自我争斗,他想成为领袖,世界上最伟大的神智学运动的世界领袖。那不可能,那里有很多别的自我,而最大的问题来自于基督.克里希那穆提——那个根本不是一个自我的人。当然,神智学者越来越倾向于克里希那穆提,他逐渐成为了弥赛亚。那让鲁道夫.斯坦纳生出了烦恼,他脱离了那个运动,整个德国族裔的神智学运动随之瓦解。他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具有说服力的演说家,有说服力的作家,他让人们坚信不疑。他重创了神智学,使之分裂,而从那时起,神智学就无法变得完整和兴旺。鲁道夫.斯坦纳对西方的头脑有一种吸引力,那就是危险之处,因为西方的头脑本质上是逻辑倾向的——推理、思考、理性。他谈论这个,而且他说:“这是西方头脑的道路。”没有东方或是西方,头脑就是头脑,那条道路是无念。如果你是东方的,你将不得不放下东方的头脑;如果你是西方的,你将不得不放下西方的头脑。去进入静心,头脑,必需被放下。如果你是个基督教徒,你将不得不放下基督教的头脑;如果你是个印度教徒,你将不得不放下印度教的头脑。静心不关心你是基督教、印度教;东方、西方;印度人还是德国人,不。什么是头脑?头脑是社会给你的一个限制,它是强加在那个我们称之为无念的原初头脑之上的——只是为了不让你们感到困惑——所有的头脑,都必需被放下。那个通道必需是完全空的,好让那神圣的能够进入到你里边来。思考不是静心,甚至正确的思考也不是静心。无论错误或是正确,思考都必需被放下。当没有了思想在你里边,没有了思想的云朵,自我消失了。而且记住,当自我消失,那个“我”就不见了。提问者说鲁道夫.斯坦纳说:“当自我消失,‘我’就被找到了。”不,当自我消失,‘我’没有被找到,没有什么被找到。是的,确实,空无……被找到了。
就在前几天晚上,我讲了一个伟大禅师涂的故事,他变空了,他开悟了,他变成了一个不存在——佛陀所说的无念。这事传到了诸神耳中,说又有人开悟了。当然,当有人开悟,诸神就想要去看看他的脸——他脸的美,原初的美,它的纯洁。诸神降下到涂居住的寺庙里,他们找了又找,试了又试,他们从他的一边进去,从另一边出来,没有人在里边发现涂。他们感到很沮丧,他们想要看到脸,那原初的脸,而那里没人。他们试了很多方法,然后一个非常狡猾的、聪明的神说:“做一件事。”他跑到寺庙的厨房,拿了一把大米和小麦,涂正清晨散步回来,他把大米和小麦撒在了他回来的路上。在一间禅寺里,一切都必需被绝对尊敬,甚至是大米和小麦、石头,一切都必需被尊敬。一个人必需持续地谨慎和觉知,甚至是一粒米都不能在寺院的地上被发现。你必需虔敬,而且记住,那个虔敬和甘地的经济学毫无关系。那不是一个经济学的问题,因为甘地的经济学不是别的,只是合理化的吝啬。那和吝啬没有关系,它只是对一切的尊敬,绝对的尊敬。把米麦扔在地上是不敬的,这是《奥义书》中见者说“食物就是上帝”时的原意。因为食物给予你生命,食物是你的能量,上帝通过食物进入你的身体,变成你的血、你的骨,所以一个神应当被作为一个神来对待。当那些神把米和麦扔在涂行走的路上时,他无法相信。“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是谁如此的不小心?”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头脑里,然后故事中说诸神有一个片刻看到了他的脸,因为有那么一瞬间那个“我”以一种非常微妙的方式出现了——“是谁做了这样的事?出什么问题了?”当你判定什么是对和什么是错时,你就在那里了,即刻。正确和错误之间的是自我,在一个念头和另一个念头之间的是自我,每一个念头都带着它自己的自我。有那么一刻,一朵云出现在涂的意识中——“是谁做了这样的事?”——一种紧张,每一个念头都是一种紧张,甚至是非常普通的,非常人畜无害的念头都是紧张。你看到花园是美丽的,太阳正在升起,鸟儿正在歌唱,此时一个念头出现了:“多美啊!”甚至那样的念头,也是一种紧张。那就是为什么如果有人走在你旁边,你就会突然对他说:“看,多美的早晨!”你在干什么?你只是在释放由那个念头带来的紧张。多美的早晨……一个念头来了,它在其周围创造出了一种紧张,你的存在不再是放松的,紧张必需被释放,所以你对另一个人说了出来。那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就站在你所站立的地方,他也在听着鸟儿歌唱,他也在看着太阳升起,他也在看着那些花朵,所以说“这个很美”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他是瞎子吗?但那不是重点,你没有和他交流任何信息,那个信息对他来说也同对你一样的显而易见。实际上,你释放了你的紧张,借助说出来,那个思想消散在了空中,你的负担减轻了。一个思想出现在了涂的头脑中,一朵云积聚,而通过那朵云众神才能够看到他的脸。但只是一瞥,云朵再次消失了,那里不再有任何的涂。记住,这是静心的全部意义——摧毁你,让诸神也完全无法看到你,他们无法找到你。你自己也发现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甚至诸神也无法找到你。里边没有人可以被发现,那个“某某人”是一种紧张,那就是为什么那些认为自己是某某人的人们更加紧张,那些认为他们无足轻重的人更不紧张的原因。那些完全忘了他们自己是谁的人,毫不紧张。所以记住,当自我丢失,那个“我”没有被找到。当自我丢失,没有什么被找到。那个“无”,那个空无的纯净是你的存在、你最内在的核心、你真正的本性、你的佛性、你的觉知,就像没有云朵漂浮的广阔无垠的天空。
现在,再听一下问题:“我是在鲁道夫.斯坦纳的教导下长大的。”是的,他们在教导,而我在这里所做的并不是在教导你们任何东西,恰恰相反,我在把所有的教导从你身上带走。我不是个老师,我没有在给予你们知识,我整个的努力是都是为了摧毁你自以为知道的一切,我整个的努力是从你那里带走所有的知识,我在这里是帮助你忘却。
“我是在鲁道夫.斯坦纳的教导下长大的,但我还不能冲破他的障碍。”没有谁能够冲破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的障碍。很难冲破一个不再存在的人的障碍,即使是面对不存在的人也那么困难,如此困难的原因是因为你自我的抵抗。但是当你围绕在一个他自己的自我旅程尚在继续的老师身旁时,围绕在那个仍然……围绕在那个仍然尝试去成为某某人、那个依然紧张的人身旁时,你就不可能放下你的自我。
“尽管我相信他是正确的,因为他表明,对于西方来说,将我们从‘玛雅’中解放出来的可能性是学会以正确的方式思考。”不,东方人的路和西方人的路都是如何去除思考,如何不要去思考,而只是存在。西方比东方更加需要,因为在西方,两千多年以来亚里士多德一直训练你思考、思考、思考,思考已经成为了目标。思考的头脑一直是西方的目标——如何在思考时变得越来越精确、科学。整个科学的世界都出自这个努力,因为当你作为一个科学家在工作,你就不得不思考,你必需在客体的世界中解决问题,而且你必需找到越来越准确、严谨、合理的思考方式。那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科学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所以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当你进入内在的时候同样的方法会有用。那是鲁道夫.斯坦纳的谬误,他认为以我们穿透进入物质的同样的方式对进入内在也会有帮助。那不会有用,因为要进入内在一个人必需朝着正好相反的方向,完全相反。如果思考对知道物质有用,那无念就会对知道你自己有用;如果逻辑对知道物质有用,某些像禅宗的公案,某些荒谬的、不合逻辑的东西就会对你进入内在有帮助——信念、信任、爱,也许有帮助,但是逻辑,从来不会。无论什么曾帮助你更好地知道世界的都会成为内在的障碍。同样的道理对外在世界也正确——无论什么对知道你自己有帮助的未必会对你知道物质有用,那就是为什么东方无法发展科学的原因。对科学的第一次瞥见来自东方,但是东方无法发展科学,东方没有朝向那个方向前进。那个最根本的基础知识是在东方发展起来的,比如:数学符号,数字从一到十,是在印度形成的,那让数学运算成为了可能。那是一个伟大的发明,但是它止步了。起源出现了,但东方无法在那个方向上走得很远,正因如此,在世界上所有的语言中,数字、数学符号,都带有梵文的印记。例如英语中的二是梵文dwa——它来自twa,然后变成了二;三是梵文的tri——它来自三;六是梵文的sasth,它变成了六;七是梵文的sapt,它变成了七;八是梵文的ast,它变成了八;九是梵文的nawa,它变成了九。最基本的发现是在印度,但是随后它止步了。在中国他们首次研制出了火药,几乎在五千年以前,但是他们从没有用它来制造出任何的炸弹。他们只是造出了烟花,他们享受烟花,他们喜爱它。他们用它来玩乐,但它只是一个玩具,他们从没用火药来杀死过任何人,他们从未深入其中。东方发现过很多基本的东西,但都没有深入其中,那不可能,因为所有的努力都是向内走。科学是西方的努力,宗教是东方的努力。在西方甚至连宗教也尝试着成为科学的,那正是鲁道夫.斯坦纳在做的——尝试着让宗教越来越接近科学。因为在西方,科学是有价值的。如果你能够证明宗教也是科学的,那么宗教也会间接同样地成为有价值的。所以在西方,每一个笃信宗教的人不断尝试去证明科学不是唯一的科学,宗教也是一门科学。在东方我们从不为此烦恼,事情正好相反,如果出现了某些科学发现,那些发现的人不得不证明它具有某些宗教方面的意义,否则,它就毫无价值。
“他说,通过这样做和静心,我们能够失去自我并且找到‘我’。”鲁道夫.斯坦纳并不知道静心是什么,他所说的静心是专注,他完全是困惑的。他称专注为静心,专注不是静心,专注还是一个对科学思考来说非常、非常有用的东西,它是去集中头脑,窄化头脑,聚焦头脑在某一件事上。但是头脑会变得更加聚焦,变得更加整合。静心不是在任何东西上专注,实际上,它是一种放松,而不是窄化。在专注中,那里有一个客体,在静心里,根本没有客体,你只是迷失在了没有客体的意识、扩张的意识中。专注是限于某物,而其它一切都被排除在外,它只包含了一样东西,排除了其它一切。比如,如果你正在听我讲,你可以以两种方式来听,你可以通过专注的方式来听,你是紧张的,你专注于我所说的。那么鸟儿也许在唱歌,但是你将不会听到,你会认为那是一个干扰。干扰来自你对专注的努力,干扰是专注的副产物。你也可以以一种静心的方式来听我讲,那么你只是打开、可及——你听着我讲,你也听着鸟儿唱歌,风儿吹过林间发出声响你也听到了,那样的话你是同时在这里的。这里无论正发生着什么,你是它可及的,没有任何你自己的头脑,没有任何你自己的选择,你不会说:“我要听这个,我不听那个。”不,你倾听整个的存在。鸟儿、我和风不是三个分开的东西,它们不是分开的,它们是同时、一起、一齐发生的,而你在听着所有。当然,你的认知将会被极大地丰富,因为鸟儿也在以它们的方式述说着同样的东西,风儿也以它的方式带来了同样的讯息,我也在以语言的方式讲述着同样的东西,好让你能够更好地理解它。否则那讯息是一样的,只是媒介不同,但是那个讯息是同样的,因为上帝就是那个讯息。当一只布谷鸟变得疯狂,那是上帝在发疯,不要拒绝,不要排斥他,你会将上帝也排除在外。不要拒绝任何东西,要包容。
专注是一个意识的窄化,静心是扩展——所有的门都打开了,所有的窗都打开了,而你不做选择。那么当然,在你不选择的时候,你就无法被干扰,这就是静心的美——一个静心的人无法被打扰。让那个成为标准:如果你被打扰了,就说明你在专注,而不是在静心。一只狗在叫,静心的人不会被打扰,他也会吸收那个,他也会享受那个。所以他会说:“看……上帝正在狗里面叫,很好,谢谢你在我静心的时候叫唤,因此你在以很多的方式照料于我。”没有紧张出现,他不会说:“这条狗在和我作对,他在毁掉我的专注,我是这样一个虔诚的、认真的人,而这条蠢狗……他在这里干什么?”那样的话敌意出现了,愤怒出现了,而你认为这是静心吗?不,如果你对狗感到生气,这是不值得的,可怜的狗只是在做它自己的事情。他并没有在毁掉你的静心或是专注或是任何东西,他根本不在意你的宗教,也不在意你。他甚至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荒谬的事,他只是在享受他的方式、他的生命,不,他不是你的敌人。看……如果一个人在房子里变成了信教的,整个房子都会受到打扰,因为那个人一直都在会受到打扰的边缘。他在祈祷,没有谁应该发出任何声响;他在冥想,孩子们应该保持安静,不应该玩耍。你在给存在施加没有必要的限制,而且如果你被打扰了,你觉得烦躁,只有你是有责任的,只有你应该被谴责,不是别人。鲁道夫.斯坦纳所说的静心不是别的,而是专注。“通过专注你可以失去自我,并且你会获得‘我’。 ”那个“我”不会是别的,而是一个非常、非常微妙的自我。你会变成一个虔诚的自我主义者,你的自我会被宗教的语言所装饰,但是那个自我将会在那里。
“他的核心人物是基督,他把他与耶稣区分开来,认为他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嗯,对于一个静心者而言不会有任何的核心人物,没有必要。但是对一个专注的人来说,某些东西需要用来集中注意力。鲁道夫.斯坦纳说基督是核心人物,为什么不是佛陀?为什么不是帕坦伽利?为什么不是马哈维亚?为什么是基督?对于佛教弟子来说,佛陀是核心人物,而不是基督,他们都需要某个客体来集中注意力,有某些东西来让他们的头脑聚焦其上。对一个宗教性的人而言没有核心人物,如果你自己的核心自我已经消失,或者正在消失,你就不需要任何外在的别的自我来支撑它。那个基督或是佛陀也是某个地方的一个自我,你正在创造出我-你中的一个极性。你说:“基督,你是我的师父。”但是谁会这样说呢?需要有一个“我”出来宣称。看,听禅宗弟子是怎么说的,他们说:“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佛陀,立刻杀了他。”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佛陀,立刻杀了他,否则他会杀了你。不要给他任何机会,否则他会占有你,而且他会成为核心人物。你的头脑将会围绕着他再次出现,你会变成佛教弟子的头脑,你会变成基督教徒的头脑。对于某种头脑而言,某个核心客体是需要的。当然,比起耶稣来说他更喜欢基督,那也要被了解,那就是虔诚的自我如何出现的。耶稣就像我们——一个有着身体、有着普通生命的人类,非常人性化。现在,对于一个非常伟大的自我主义者来说,这样不行。他需要的是一个非常、非常精炼的形象。基督不是别的,只是耶稣被精炼之后的形象。它就像如果你用牛奶做出凝乳,然后用它做出奶油,然后用奶油做出酥油,酥油是最纯化的部分,最精髓的部分。现在你不能再用酥油做出任何东西来了,酥油是最终的提炼物,白色的汽油。从煤油到汽油,从汽油到白色汽油,现在,没有了,结束了。基督只是纯化后的耶稣,对鲁道夫.斯坦纳而言很难去接受耶稣,而且那对自我主义者来说都非常困难,他们尝试以很多种方式拒绝他。比如,基督教徒说他是由处女生出的,那个根本的问题是基督教徒无法接受说他就像一个普通人类那样出生,那样他也会看起来是普通的。他必需是特殊的,我们必需是一个特殊的师父的跟随者。不像佛陀,生于普通人类的爱,普通人类的性。不行,耶稣是特殊的,特殊的人需要特殊的师父——生自处女,而且他是上帝唯一的儿子,独生子。因为如果还有别的儿子,那么他就不再是特殊的,他是唯一的基督,那个唯一被上帝加冕的。别的所有人,顶多,是信使,但无法和基督同一个水平和层面。基督教徒们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做到了,但我想要你比起基督来更加了解耶稣,因为了解耶稣会更加有福,了解他会更加平和,而且会对走在道路上的你更有帮助。因为你正处于成为耶稣的境况中,基督还只是一个梦。首先你必需成为一个耶稣,只有那样有一天基督才会在你里边出现。基督只是存在的一种状态,就像佛陀是存在的一种状态一样。乔达摩成为佛陀,耶稣成为基督,你也能成为基督,但是现在基督还很遥远。你可以思考它并且创造出关于它的哲学和神学来,但那没用。现在了解耶稣更好,因为那才是你所在的地方,那是旅程必经的起始之地。爱耶稣,通过爱耶稣你会爱你的人性,试着去理解耶稣和他的矛盾,通过那些矛盾之处你将能够感觉到更不内疚,通过了解耶稣你将能够更爱你自己。现在,基督教徒们不断尝试如何通过带入基督的概念来消除耶稣的矛盾之处,比如,耶稣有愤怒的时刻,而那是一个问题,要怎么办?很难避开那个事实,因为很多时候他都是愤怒的,而那恰好违背了他的教导。他不停地谈论爱,而他却发怒,而且他说要原谅你的敌人,不仅如此,而且还要爱你的敌人,但他自己却发泄出愤怒,在耶路撒冷的寺庙里,他拿着一根鞭子,殴打放债的人,一只手就把他们扔出了寺庙。他一定是暴怒、狂怒,几乎疯狂了,现在这个……怎么解释这个?基督教徒们找到的解决办法——鲁道夫.斯坦纳将他自己的思想体系构建于此之上——是创造出一个完全调和了矛盾的基督。忘掉耶稣的一切,带进一个基督的纯粹的概念。你可以说:“他在愤怒的那一刻是耶稣。”而他在十字架上说:“我父上帝,原谅这些人吧,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那时他是基督,现在矛盾可以被掌控了。当他和女人走在一起的时候他是耶稣,当他告诉抹大拉不要碰触他时,他是基督。两个概念帮助我们解决了问题,但是你摧毁了耶稣的美,因为所有美都在矛盾之中。没有必要调和,因为在耶稣的存在深处它们是调和的。实际上,他之所以能够变得愤怒是因为他爱得如此之深。他爱得那么深,那就是为什么他会变得愤怒。他的愤怒不是憎恨的一部分,那是他爱的一部分。你是否有时候会有出自爱的愤怒?那么问题在哪里呢?你爱你的孩子,有时你打孩子屁股,你扇孩子,有时你勃然大怒,但那是因为爱,不是因为恨。他爱得如此之深——那是我对耶稣的理解——他爱得如此之深,以致他忘掉了愤怒,而且变得愤怒。他的爱是如此之深,他不是一个死去的圣人,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他的爱不是哲学观念,它是真实的。当爱是一个真实,有时候爱也会变成愤怒。他也像你一样是一个人,是的,他不止于此,他也超出了人,但首先从根本上来说他是一个人,人类加。基督教徒们一直在尝试证实他是个超人类,而他的人性只是偶然,是一个必要的恶,因为他不得不进入一个身体,那就是为什么他会愤怒的原因,否则,他只是纯净的,那个纯净将会是死寂的。如果纯净是真实和自然的,它就不会惧怕不纯净;如果爱是真实的,就不会惧怕愤怒;如果爱是真实的,就不会惧怕争斗,那表明说甚至连争斗也不会毁掉它,它依然会存活。有些圣人谈论要热爱人类,但却无法去爱单个的人,爱人类很容易,总是记住,如果你无法爱,你就会爱人类。那很容易,因为你永远无法遇到人类,而人类也不会制造出任何的麻烦。单个的人会制造出很多麻烦,或更有甚者。你爱人类会让你感觉非常、非常的好,你怎么能够爱人类?你爱人类,你是广阔的,你的爱是伟大的,但是我要告诉你,去爱一个人,那是为爱人类作出的最基本的准备。那会是困难的,而且那会是一个巨大的危机,是一个持续的危机和挑战。如果你能超越它,而且你没有因为困难而摧毁爱,而是不断增强了你的爱,好让它能够面对所有的困难——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将会变得整合。基督爱人类,而且爱得那么深,他的爱是如此的伟大,以致它超越了人类,成为了对存在的爱,那是对上帝的爱。
“我觉得你的方式不太一样。”不仅不一样,而是完全相反。首先,它根本不是一条道路,或者如果你喜欢这个词,可以称之为无路之路、无门之门。但那不是一条路,因为道路在你远离你自己的时候才是需要的,那么它必需连接一条道路。但是我坚决主张的是你的真实在此刻是可及的,它就在你里边,抵达它不需要道路。实际上,如果你放弃了所有的道路,你就会突然发现自己立身其中。你越是遵循道路,离自己就越远。道路会误导、导人误入歧途。因为你已经是那个你在寻找的了,所以道路是不需要的。但是如果你训练成以那样的方式思考的话,我要说我的道路是完全相反的。斯坦纳说正确的思考,而我说,正确或是错误,所有的思考都是错误的。思考是错误的,无念才是正确的。
“你能指点我吗?我在选择你和斯坦纳的道路之间徘徊。”不,你还会在那种紧张的状态中保持一段时间,我不会给你建议,而且我不会帮你,因为如果我建议和帮助你,你会来这里并且偏向于我,那也许是不成熟的。在来我这里之前,你将不得不和斯坦纳好好斗争一番,而且他将会确实与你有一场大战,他不会那么轻易地离开你。而我不会给你任何的帮助,好让你自己来我这里。当你是自己来到,只有那样你才会真正到来,果实成熟它会自己掉落。不,我甚至不会扔出一块小石头,因为果实也许没有成熟,石头有可能把它打落……而那将会是个灾难,你将会停留在头脑割裂的状态。你不得不作出决定,因为没有人可以停留在头脑割裂的状态太长时间,一个人必需在某个时刻决定。如果我帮助你,那就不仅仅是针对鲁道夫.斯坦纳了。他已经死了,无法和我争斗,对我来说把你拉向我比他更加容易,所以为了公平起见,由你来决定。你只需继续斗争,要不你会放弃我……那也是一种赢,因为那样的话你将会更加全心全意地跟随鲁道夫.斯坦纳。但是现在我认为那不太可能……那个毒药已经进入到了你里边,现在只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