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科学家自己的科学   

    对当下、过去和未来等片刻做三夜摩,就生出了源于对终极真实觉知的知识。

    由此有了在无法被种类、特性或空间标识的相似客体之间作出分辨的能力。

    那个源于对真实觉知的知识是超绝的,同时包括对所有对象的认知,适用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所有对象和过程,并且超越了世界的变化过程。

    时间是什么?现在帕坦伽利在问永恒的问题,永久的问题,而且他是在《成就篇》的末尾谈到的,因为知道时间是最伟大的奇迹。知道时间是什么,就知道了生命是什么;知道时间是什么,就知道了真理是什么。在我们进入经文之前,很多东西必需被了解,它们会成为这些经文的导言。

    一般我们所说的时间并不是真正的时间,它是排序的时间,所以记住时间能够被以三种方式划分、归类。一种是按发生顺序排序,另一种是心理的,第三种是真正的。按时间顺序排序的时间是钟表上的时间,它是实用性的,不是真正的时间,它只是一个建立在社会认同之上的信念。我们认同于把一天划分为二十四个小时,它非常武断地把地球围着轴线自转一周定为二十四个小时,我们决定把它分为二十四个小时,然后我们决定把每一个小时划分为六十分钟,没有什么必然性要那样做,某些别的文明也许会以不同的方式来划分。我们可以把一个小时划分成一百分钟,而且没有谁会阻拦。然后每一分钟我们划分成六十秒,那同样也是随心所欲的,只是为了实用,它是钟表时间,它是需要的,否则社会将会崩溃。某些共同的标准是必要的——就像钱,流通货币,一张百元卢比的纸币,一张十元的美钞,或任何类似的东西——它只是一个社会认同使用的共同信念,但是它和存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人类从地球上消失,英镑、美元、卢比都会马上消失。没有人,地球上马上就没有了钱。岩石会在那里,花儿依然会开放,春天依然会到来,鸟儿仍然会歌唱,秋天枯叶会落下,但是不会有钱。就算有成堆的钱放在路上,它也根本不会是钱,因为要叫它钱,是需要有人的,要将它尊为钱,人是需要的。政府不断承诺,在每一张货币上都写着:财政长官承诺,如果你在银行出示这张钞票,就付给你价值十卢比的黄金。它只是一个承诺,当没有人承诺,流通性就消失了。当人类不在地球上时,钟表也许还会继续报时,但那将根本不是时间,没人会在意,没有人会去看它们,如果人不在了,钟表时间将会立刻停止,所以它是人造的,一种社会副产品。一个社会发展得越高,当我说越高的时候,我的意思是它变得更加复杂,它会越来越痴迷于按照发生顺序排序的时间。钟表对原始人来说没用,如果你送给他一块手表,他会只是感到困惑,要用来干什么?他要用它来做什么?文明人不能没有手表而生活,在一个文明社会中,没有钟表几乎不可能生活,因为整个社会都在根据时间运转,有时甚至到了荒谬的程度。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医生刚躺下准备睡觉,就听到一阵巨大的敲门声,他起身问站在门口的人说:“什么事!”“我被一只狗咬了。”那人说。“嗯,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接诊时间是在十二点到三点之间吗?”“知道,”病人呻吟着说:“但是那狗不知道,它是在四点差二十的时候咬的我,那我该怎么办呢?”狗不相信时间,而事情会发展出荒谬的结果。一旦你以时间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你就忘了这只是实用性的,它不是真正的时间。另一个医生的故事:医院接待处桌子后面的牌子上写着“紧急伤亡登记”。一个男人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浑身淤青,泥泞不堪。他身上缠满了血绷带,双腿一瘸一拐地走着,紧紧抓住手臂阻止血液流出。他爬到桌子前,呻吟道:“医生,医生。”接待员问:“先生,您预约了吗?”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这个道场里,有可能发生在席拉的办公桌前。

    一旦过于看重时间顺序,一个人就会忘了别的。整个西方太过痴迷于时间,一切都必需按时完成。我的一个朋友和他的一个英国朋友在英国旅行,他告诉我在英国一切都变得如此规律,你会听到的像“茶歇时间”、 “正餐时间”、“ 午餐时间”等表达,它们是什么意思?钟点怎么能决定午餐的时间,除非你饿了,不是吗?当你说“午餐时间”的时候,它的意思是“饥饿时间”——现在成为饥饿的!而如果你不饿,那你一定有什么问题。茶歇时间的意思是准备好喝茶,如果你不想,那你一定有什么问题,你必须喝。渐渐地人们忘掉了他们真正的饥饿,他们真正的口渴,一切都按照时间进行。是钟表在决定,钟表已经变成了主人,它控制着一切。这是一个非常不真实的世界——由钟表来控制。现在有些教育学家、心理学家不停地告诉妈妈们要在特定的时间给孩子喂奶——每三个小时,孩子在哭,孩子饿了,妈妈看看表,还没到时间。孩子饿了,那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必需看时间。因为当孩子饿了,他不会被相信,而是要相信医生。现在不关医生的事,但是一旦你执着于不真实的,很多不真实的东西就会进入你的生命。我听说:有一个爱尔兰人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躺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意识。一群人围拢过来,一个医生被叫了过来,他立刻就说那个可怜的男人已经死了。帕特睁开眼睛立刻否认了这个诊断。“嘘!帕特,”旁观的一个人说:“不要胡说八道,医生知道得更清楚。”就算你还活着,而医生说你死了,你也不得不表现得像一个死人一样,因为专家知道,而且他知道得最清楚。随着时序时间,专家的世界出现在了存在中。因为你失去了存在中的根,每一件事你都不得不去询问别人。人们来到我这里,他们说:“奥修,告诉我们我们的感受如何?”你才知道你的感受!但我能理解,那个和真实的接触、联系、关联丢失了。甚至连你的感受如何都不得不去问某个知道的人,你不得不依赖别的人,这是不幸的。它已经缓慢的逐步发生了,而且人类尚未意识到。现在不用时序时间,它不再是一个工具,它已经变成了一个终点。记住,它是假的时间,它和真实没有任何关系。

    在时序时间的深处,就在它下面的,是另外一种时间,它也不是真正的时间,但是比时序时间更加真实一点,那就是心理时间。有一个时钟——生物钟——在你里边,比起男人来,女人对它更加警觉,她们也没有警觉太长时间,因为她们正在以各种方式模仿男人。她们的身体还在像一个内在的时钟一样运作,每过二十八天,月经就来了。身体就像一个内在时钟,一个生物钟一样运作。如果你观察,你就会发现每一天的某个时间饥饿会出现,如果你舒适和健康,那么需要会落入某种模式,而那种模式是重复的。它只会在你感觉不适的时候被打破,否则身体会平顺运转,顺利运行。如果你觉知到那个模式,你将会比那些靠时钟生活的人更加有活力,更加靠近真实。时序时间是固定的,它必需被固定,因为那是社会的需要。但是心理时间是流动的,它不是那么固定,因为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心理,他自己的头脑。你观察到了吗?当你是快乐的,时间过得很快,你的表不会走得快,钟表和你没有关系,它以它自己的速度运行——六十秒移动一分钟,六十分钟移动一个小时,不管你开不开心都没有关系。如果你不开心,你的头脑会处于一种不同的时间;如果你快乐,你的头脑会处于一种不同的时间。如果突然你的爱人来了,出乎意料地敲了门,时间几乎会停止。几个钟头过去了,你们也许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牵着手,静静地坐着看月亮,几个小时过去,就好像几分钟过去了一样。当你快乐的时候时间过得非常、非常快,当你不快乐——某个人死掉了,某个你爱的人,死亡发生了——那时间就会过得非常、非常、非常缓慢。

    就在前几天晚上米拉来了,她丈夫几个月前死了,她之后来看我,我告诉她不要担心,创伤会愈合的。会要几个月的时间,大概三个月,但那个三个月是一个平均水平,因为那要看人。她昨天晚上又过来,她说:“现在五个月过去了,但是那个伤痛还在。当然它减轻了一些,但还在,并没有消失,你说三个月之内它就会消失的。”我知道,有时候会需要一年,有时候需要半年,有时候甚至连三个月都不要,三天就好了。它不是时序的,它是心理的,它取决于你,取决于关系,你和你丈夫之间的是哪种类型的关系。我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好,那就是为什么伤口虽会治愈,但会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这个看起来很矛盾,但就是这样的。如果你爱过一个男人然后他死了,你会觉得悲伤,但你会恢复——很快——不会有伤口,你爱过那个男人,没有什么不完整的。但是米拉和她的丈夫之间的关系不好,有几年的时间他们几乎是分开的。她想要爱却不能爱,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却不能。现在丈夫走了,他所有和丈夫在一起的希望都随之远去了。她向往过,她渴求过,她希望过,而那不会发生了。现在那个男人离开了,不可能了。现在她的孤独被封印了,现在无法再爱这个男人了。他活着的时候,她不能去爱,他们之间有一些问题,现在那个男人离开了,所以没有可能了。这个伤口会愈合得很慢,非常、非常、非常缓慢,而且甚至愈合之后,在伤口周围还会遗留下某种悲伤。任何不完整的东西都很难被放下,完整的东西成熟然后自己落下,当果实成熟时就落下了。当然树木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会感觉到某些东西不见了,然后它会忘记,结束了,因为成熟的果实必需落下。每个人都必有一死,在那个男人活着时你爱过,你爱得是那么强烈和全然,你几乎被满足了,你无法要求更多。事实是,它太多了,你很感激上帝给了你那么多时间,他本来可以更早一些就把那个男人带走的,但他给了你足够的时间,让你爱了又爱。在爱中甚至一个片刻都会变成永恒,你是那么快乐,时间停止了。小小的生命变得非常、非常亲密,但那样的事没有发生,所以我可以理解米拉的痛苦。她不得不面对和了解,它不仅是一个丈夫死亡的问题,那不是一个太大的问题。丈夫死亡,妻子死亡,那不是个大问题,那是自然的。问题在于那个爱没有能够发生,它仍然是一个梦,一个欲望,现在它仍是未被满足的。你无法再次找到那个男人,所以那一章无法被完成了,这个未完成将会像一个伤口。那就是为什么它要花更长的时间,它还需要更长一点时间。

    心理时间是你的内在时间,我们共同生活在时序时间里——格林威治时间——它不是个人的。心理时间是个人的,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心理时间。如果你是快乐的,你对时间的感觉就会变慢。如果你不快乐,时间就延长了。如果你深深的在静心当中,时间停止了。实际上在东方我们一直通过时间来衡量头脑的状态,如果时间完全停止了,那就是狂喜的状态。如果时间变得非常缓慢,那就是痛苦的状态。在基督教中据说地狱是永恒的,博特兰.罗素曾写过一本书《为什么我不是个基督教徒》,在书中他给出了很多为什么他不是个基督教徒的论据。其中一个论据是这样的:“我无法相信地狱会是永恒的,因为无论罪过是什么,它们都是有限的。你无法犯下无限的罪过,所以对有限的罪过处以无限的惩罚——那是不公平的。”那个论据很简单,没有人能够辩过博特兰.罗素,他说的是一个简单的事实。他自己说:“如果我由于一生所犯下的罪恶受到惩罚,不会超过四年的监禁,就算连上我只是想过却没有犯下的罪过顶多八年,或再多一点,十年,但是没有穷尽的,永恒的地狱?”上帝的报复心似乎太强了,看起来一点也不神圣,看起来一点也不大气,看起来像是一股非常可怕的、邪恶的力量。因为你爱上了一个不是你妻子的女人,你就要遭受痛苦——永远。这太过分了,你没有犯下那么大的罪过,陷入爱中是很人性的,一个人陷入爱中的时候很难决定那个人是不是别人的妻子,不是吗?……爱是盲目的,它占有着你。是的,博特兰.罗素似乎是对的,他的论据似乎有效,但是我说那个论据无效。他错过了要点,而且没有基督教的神学者曾经在那个问题上回答过他。他们无法回答,因为他们也已经忘了。他们不停地谈论理论,但却忘记了真实。当耶稣说地狱是永恒的,他说的是心理时间,而不是时序时间。是的,如果他说的是时序时间,那把一个人扔进永恒的地狱就完全是荒谬的。他所说的是心理时间,他的意思是在地狱中的一个片刻看起来就像是永恒一样。时间会慢下来,因为你会处于这样的极度痛苦和伤痛之中,甚至一个片刻看起来都像是永恒。你会感觉遥遥无期,永无尽头。你会感觉到它在继续、继续、继续。它与时间无关,它说的是某种当你处于深深的悲痛、极度的痛苦之中时的感受。地狱当然是痛苦的终极,而耶稣完全正确,博特兰.罗素错了,博特兰.罗素的误解是因为耶稣没有明确地说是“心理时间”。他说的是“永恒”,因为在那个时候这样说人们可以理解,没有必要用这样的定语来限定。

    心理时间是个人的,你有你的心理时间,你的妻子有她的,你的儿子有他的,而所有这些都是不同的,那是世界上所有矛盾的原因之一。你在按汽车喇叭,而妻子在窗户那儿说:“来了。”却继续站在镜子前。你不停按喇叭,说:“时间到了,我们要赶不上火车了。”然后她生气了,你也生气了。怎么回事?每个丈夫坐在驾驶座位上时都很恼火地按喇叭,而妻子还在准备,还在准备,她还在选择沙丽。火车才不管你穿的是哪件沙丽,它们准时离开。丈夫太不能理解了,怎么回事?两种不同的心理时间产生了矛盾。男人过的是时序时间,而女人还生活在心理时间里。在我看来,女人使用手表,但那是装饰,我没有看到她们真的在使用,特别是在印度。我遇到过几个不会看时间的女人,而她们却有手表,漂亮的金表,她们买得起。孩子生活在完全不同的时间里,孩子有他自己的心理时间——完全不匆忙,几乎像在一个梦里。他无法理解你,你无法理解他,你和他相去甚远,无法连接。当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说话,他是在从另外一个星球上说的,那些话永远无法到达孩子那里。孩子没有办法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匆匆忙忙,为了什么?心理时间是完全个人的,那就是为什么时序时间变得很重要的原因,如若不然人们要在哪里相会?如何运转?如何有效率?如果所有人都按照他自己的感觉去办公室,那要让办公室运转简直不可能。如果每个人都按照他自己的时间去车站,那火车永远无法离开,某些东西必须被固定下来。时序时间是历史,而心理时间是神话,那就是历史和神话之间的区别。在西方历史被记录下来,在东方是神话被记录下来。如果你问克里虚那是什么时候出生的——确切的日期——你会得到任何的回答。对历史学家来说,如果你无法证实在哪一天,在什么时间,克里虚那出生了,在什么地方,如果你无法说出克里虚那出生的地点和时间,那克里虚那是否出生过就很值得怀疑。东方人从不为此困扰,东方人只是嘲笑这样做的荒谬。时序时间和克里虚那的出生有什么关系?我们没有任何记录。或者说我们有很多记录,矛盾的,相互矛盾的记录。但是,你看,我出生于十二月十一日,如果能够证明我不是出生在十二月十一日的话,那这个是不是我从未出生过的充分证据?在东方没有人记得他自己的生日,就在前几天味味克还在操心她父亲的生日,也许是二十七号,还是别的哪天,她担心如果写信去问,他们会觉得不舒服。我告诉她我不知道我母亲的生日,我父亲的生日,而且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他们的生日。但那不能证明他们没有存在过或是他们不存在。

    东方写的是神话,神话是完全不同的,它用的是心理时间。时序时间线性地,在一条直线上移动,那就是为什么在西方他们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但历史从不重复,时间在直线上运动,所以历史怎么会在直线上重复呢?每一个事件似乎都是独一无二的。在东方我们说历史是一个轮子,它不是线性移动的,运动是循环往复的,在东方我们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而历史在不断重复。历史都是重复的,所以为什么要为克里虚那什么时候出生而烦扰呢?在东方我们说每一个时代克里虚那都一再、一再、一再地出生,它是一个轮子。在每一个创造和毁灭之间的阶段,克里虚那一次又一次地出生。他的外形也许不同,他的名字也许不同,但他一再出生,所以为什么要担忧?只是描述他是谁就好了,不必太过关注那些不重要的细节。所以他可能是克里虚那的形象,也可能不属于任何特定的克里虚那的形象,他也许是所有克里虚那的综合,就是如此。如果你问:“佛像和佛陀的样子相同吗?”——不相同,也相同,因为一个佛必定是像那样的,它不是这个佛——乔达摩.悉达多,首陀霍丹之子,某一天生于迦毗尔伐都——和佛像相像的问题,不,那不是重点,但是所有的诸佛都被综合在了这个佛像里,是一个代表。这个雕像只是佛性的一个形象,不代表特定的哪个佛,所有的诸佛都囊括在了其中。这个对西方来说有困难,你无法区分佛陀和马哈维亚,除了在他们脚边有一个小符号,否则你无法找出太多的不同。耆那教有二十四祖,二十四个伟大的师父,但是你无法区分。去耆那教寺庙里看看,他们看起来都一样。不可能二十四个人长得都一样,不可能,两个人都还不一样,但是那些雕塑代表的不是外在,他们代表的是内在的体验。是的,两个人无法相象,但是两个体验可以相象。当你坠入爱里,别人也坠入爱里,那个爱是相象的;当你静心,别人也静心,那个静心是相象的;当你开悟,别的人也开悟,开悟是相象的。这些耆那教的二十四个师父的雕像不是二十四个人,而是一种状态反映在二十四种人格里边,它们都是代表。如果你去看耆那教的二十四祖,你会看到很长的耳朵,几乎碰到他们的肩膀。现在耆那教徒说所有的二十四祖都有着很长的耳朵,而且有些愚蠢的人认为好像马哈维亚也有这样的长耳朵。我被一个耆那教徒邀请——阿查亚.图尔西——参加他的一个会议,他有着很长的耳朵,所以他的一个弟子来到我这里说:“你看,阿查亚.图尔西.马哈拉吉,他的耳朵多长啊,那是一个伟大师父的象征,很快,在他的某一世里,他会成为一个师祖。”只是巧合,或者是偶然,这时一头驴经过,所以我告诉那个弟子:“看看阿查亚.图尔西.马哈拉吉,他已经是一个师祖了!”从那时起,那个弟子就一直很生气,再也没有来过我这里。长耳朵只是这些人能够听见的象征,仅此而已。他们能够听到那个声音,那个无声之声,那个一只手鼓掌的声音,他们能够听到真理。这些雕像只是象征,并不真的代表某些真正的人。这种错误诠释是愚蠢的,但事情就是这样发展的。神话是象征,据说拉姆出生在阿约提亚,阿约提亚是一种内在平静的状态,和那个叫做阿约提亚的城镇毫无关系。那个城镇作为阿约提亚内在状态的代表而命名,阿约提亚——一个非常平和、宁静、喜乐的状态,当然拉姆必需出生在那里。那是耶稣降生的意义——出自一个处女般的灵魂,不是他真的由处女玛莉亚生出来,不是的,而是说他是出自处女般的,出自纯净、圣洁、质朴的纯洁存在,那才是他真正的子宫。这些是象征,这些是虚构的,它们不是时序时间里的产物。历史学家们不断地收集废话,毫无必要的细节。你只要去看看任何的历史书,就会感到惊讶,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在做这样愚蠢的工作?日期、日期、日期以及姓名、姓名、姓名,而且他们不断继续下去。无数的人浪费了他们的整个一生,而他们称之为研究。然后有些新闻记者、编辑、新闻人,他们活在时序时间里,他们只是在世界上不断寻找无谓的细节,来作为新闻。真理从来不是新闻,因为它总是在那里,它没有发生,它已经发生了,非真理才是新闻。有人问乔治.伯纳德.肖:“什么是新闻?”他说:“一只狗咬了人不是新闻,而一个人咬了狗就是了。”因为新闻必需是某些新的东西,一只狗咬了人不是什么新鲜事,因为那不是什么新的东西,它一直那样,而且以后还会那样。但是一个人咬了狗,那确实是新闻。你不会找到比新闻记者更没用和肤浅的人了,他们对于找出没用的东西有一个窍门,记者是无能的政客,政客制造新闻,记者采集新闻。新闻记者就像政客们的影子,那就是为什么报纸上登的都是政客的原因,从这头到那头,从开始到结尾,都是政客、政客、政客。一个记者是一个在制造新闻方面失败了的人,现在他们收集新闻。他和政客之间的关系恰如批评家之于诗人——一个无法成为诗人的人,他变成了一个评论家。

    我听说有一个有名的演员,在某部电影里他需要一匹马。一个马主牵来了他的马,那是一匹普通的马,但是马主给予了那匹马非常高的评价,他说:“这不是一匹普通的马,不要只看外表,要看它的灵魂。它是一匹非常伟大的马,他参加过很多部电影的拍摄,你几乎可以把它叫作演员。”就在那时,那匹马放了个屁,又长又响。那个演员说:“我可以看到,他不仅是个演员,他还是一个批评家。”新闻记者、批评家、历史学家、政客,他们都在时序时间里,都在生命的外缘,做着世界上最没用的和最无效的努力。而他们已经变得如此重要,是我们让他们变得如此重要,因为我们已经忘记了时钟不是生命。心理时间是梦的时间,神话、诗、爱、艺术、绘画、舞蹈、音乐、直觉,它们都属于心理时间。你必需移向心理时间,时序时间是给外向的头脑的,心理时间是给内向头脑的——一个已经开始移向他内在灵魂的头脑。心理时间也是有危险的,那就是为什么那些关注时序的人反对心理的原因——有危险。有一个危险就是你也许会被困在其中,你会发疯,因为你会和失去与世界、与人、与社会的联系。让我给你讲一些轶事,一个看起来不让人讨厌的人正忙着和他的一个老朋友聊天,完全忘了时间。突然他看了看表说:“哦,亲爱的,三点了,我约了心理医生三点见,路上要花十五分钟的时间。”他的朋友说:“没事,你只会迟到几分钟。”“你不了解他,如果我没有准时到那里,他会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就开始。”把梦当做现实是危险的,太过相信你的想象是危险的,你可以痴迷于你内在的幻想,梦想的世界,在那里你可以糊里糊涂地活着。但是就算危险,去了解它和通过它也是很重要的。但是记住,它是一座去通过的桥,在你通过了以后,就会遇到真正的时间。时序时间对应着身体,心理时间对应着头脑,真正的时间对应的是你的存在。时序时间是外向的头脑,心理时间是内向的头脑,真正的时间是无念。但是一个人必需穿过心理,那个领域必需被穿越,充满警觉地穿过。你不应该在那里安顿下来,它是一座桥,你不应该在那里安家。如果你在那里安顿下来,你会发疯。那是在很多精神病院里的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忘了时序时间,他们尚未达到真正的时间,而他们却开始在桥上生活——心理时间,那就是为什么他们的现实变成了个人的和私下的。一个疯子活在私人的世界,而你们称之为正常的人活在公众的世界。公众的世界是和人群在一起,私人的世界只限于你自己,但是真正的世界既不是大众的,也不是私人的,它是宇宙的,它超越两者,而一个人必需超越两者。

    一个人有着路霸的名声,在一次事故后他躺在医院的床上。医生问护士:“他今天早上怎么样?”她说:“噢,他总是把他的右手伸出来。”“啊,”医生说:“他正在拐弯。”一个路霸,一个车迷,就算在他睡着的时候也开得很快,无论你在梦里做什么都反映出了你的欲望,你的目标,你想要什么。原始社会活在心理时间里,东方一直活在心理时间里,西方活在时序时间里。如果你远去到隐藏在大山和森林深处的原始社会,你就会发现他们完全活在心理时间里。有一些原始的社会,在那里梦比真实更加重要,孩子在早餐前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比他年长的人讲述他的梦,第一件事就是心理分析。梦必需在早餐前讲述给年长的人听,他们都聚在一起分析梦,然后他们会让孩子去做一些事,因为那个是象征,它表明某些事情需要去做。比如,一个孩子梦到他一直在和他的朋友打架,早上的时候他把梦将给长者听,他们会解释梦,然后会让那个孩子带着礼物、糖果和玩具,把他送到另外一个孩子家,送到另外一个孩子那里,去给他礼物,然后告诉他他的梦,因为他已经犯下了罪过。在西方你无法想象,但是那独特的原始社会说因为你想要去做某些类似的事情,所以你会做那样的梦,不然为什么会那样做梦呢?它一定是一个欲望——隐藏的,被压抑的。就头脑而言,你已经那样干了。去告诉那个孩子,好让微妙的愤怒不再围绕着你,说出整个的事情然后请求他的原谅,并且把这些礼物送给他。用真的礼物去给梦中的打斗……但是一个奇迹在那个社会里发生了,渐渐地,当那个孩子长大,他停止了做梦。梦消失了,对那个原始社会来说,一个成熟的人是一个不做梦的人,这似乎是很美的。当然那个社会不会被心理分析学家赞赏,因为他们的职业会消失。

    一个年轻女孩去找精神科医生,他问她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她告诉他昨晚她没有做任何的梦,随后他变得非常生气,他说:“瞧,如果你不做家庭作业的话,我怎么帮助你呢?”梦是家庭作业,而心理分析学家以你的梦为生,他不断地分析梦。但是这有一点荒谬,你都无法分析你自己的梦,别人怎么能分析呢?因为心理时间是个人的,没有谁能够比你自己更了解,你的梦,别的人怎么能够理解呢?他的解释会是伪造的,他的解释会是他的解释。当佛洛依德分析你的梦时,他的解释会是不同的。当荣格来分析同样的梦时,他的解释会是不同的。当阿德勒分析同样的梦时,他的解释会是不同的。所以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你做了一个梦,而三个伟大的心理分析学家以三种不同的方式来解释。佛洛依德把所有东西都归纳为性,不管你做什么样的梦都一样,他会找到一个办法来把它归结为性,似乎他痴迷于性。他是一个伟大的先锋,他打开了一扇巨大的门,但他有恐惧症,他害怕性,而且他还害怕别的东西。他很害怕,以致他无法过马路,那是他巨大的恐惧之一。你无法想象佛陀会害怕过马路,这个人自己是有病的,他是那么害怕和人交谈,那就是为什么他创造出了心理分析。在心理分析里心理分析者会坐在一块幕布后边,患者躺在椅子上不停讲述,然后心理分析者只是倾听——没有交流。他害怕交流,在个人交往中,面对面的交往时,他总是很尴尬。他的整个头脑进入了他的解释,那是自然的,就应该那样。荣格把所有的都归结为宗教,一切,无论你梦到什么他都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解释,让它变成一个宗教性的梦。同样一个梦在弗洛伊德那里变成了性的,在荣格那里变成了宗教的,在阿德勒那里变成了政治的,一切都是野心,每个人都有自卑感,而且每个人都在尝试获得更多的权利——《权利意志》。现在全球有无数的心理分析学家,属于不同的派系,那些派系就和基督教里的派系一样多。那么多的学校,每个心理分析学家都开办了他自己的学校,却没人在意患者——那是他的梦!心理分析学家们的问题进入到了他们的分析和解释当中,这不是帮助患者的方法,实际上那会使问题更加的复杂。一个更好的社会会教会你如何去分析你自己的梦,如何对你自己的梦做心理分析。没有谁能够比你更加确定,因为没有谁能够更加接近,只有你。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去看心理医生,医生看了她几秒后说:“请到这里来。”然后立即抱住她并吻了她,他最后放开她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说:“那解决的是我的问题,那么现在你的问题是什么?”他们有他们的问题,他们有他们的头脑、癖好。在东方,那里从来没有过像心理分析学家这样的东西。不是他们没有意识到心理的世界,我们比任何社会所知道的更加深刻,但是我们创造出了一种完全不同类型的人来帮助人们,我们称那种人为古鲁、师父。古鲁和心理分析学家之间有什么不同呢?不同在于心理分析学家仍然有他的问题,尚未解决的问题,而古鲁没有问题。当你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你的视野是清晰的,你可以把你自己放在别人的角度。当你没有任何问题,任何执着,任何情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的头脑是完全洁净的,头脑已经消失了,你已经达成了无念。然后你就能够看,你就不会以个人的角度来解释,你的解释将会是宇宙的,会变成存在性的。

    第三个是真正的时间,存在性的,真正的时间根本不是时间,因为真正的时间就是永恒,让我解释给你听。时序时间是任意的,在西方,奇诺很早之前就已经证明了。在东方,龙树非常深入地证明了它,至今尚未被驳倒。其实奇诺和龙树两个人都是无可辩驳的,没有人能够驳倒他们。他们的论据是那么的深入和绝对,奇诺和龙树说时间的整个概念——时序时间——是荒谬的。让我给你讲一讲这两个人的事情和他们对时序时间的分析。他们达到了对时间分析的顶峰,还没有谁能够超过他们或是改进他们。他们说:“什么是时间?”你说:“它是一个过程,一个时刻进入过去,消失了,另一个时刻从未来进入到现在,在门口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再次进入过去,消失掉。”这是时间的过程,你一次只有一个片刻,从来不会一起有两个时刻。过去、未来,就在两者之间的——在门口的地方——是现在。现在龙树和奇诺说:“那个片刻是从哪里来的?是否未来已经是存在的?如果它不存在,那么那个时刻怎么能够从不存在当中出现呢?”他们制造出了难题,他们说:“现在这个时刻移动到了过去的什么地方?它是否不断累积在过去里?”如果你说它依然留在过去里,那它就还没有变成过去。如果你说它在未来的某个地方,只是现在才向我们显露,它一直在未来里,那么,龙树和奇诺会说:“那样的话你不能把它叫作未来,它一直都是现在。如果未来在那里,那么未来就不存在,因为未来意味着那个还不存在的。如果过去在那里,那么过去就不存在,因为过去意味着那个已经从存在中消失了的东西。”所以不管你选哪一个……如果你说未来不存在,那突然间出乎意料地,现在出现了。他们都笑了,他们说:“你在胡说,存在怎么能够出自不存在呢?而存在的怎么能够再次进入到不存在中呢?”他们说:“如果不存在位于两端,那么在中间的位置,怎么能够是存在呢?它也一定是不存在的,你被骗了。”然后他们说:“你把时间当作一个过程吗?你说一个片刻和另一个片刻相连?”龙树和奇诺会问你:“那里有两个片刻,它们是怎么连接的?是不是有第三个片刻在它们两个之间连接着它们?”他们又出了个难题,因为要连接,一个连接物是需要的。要连接两个东西,要连接过去和现在,以及连接现在和未来,连接物是需要的,那些连接物在哪里?那些链接物是什么?它们只能是时间,所以在一个片刻和另一个片刻之间还有另一个片刻将它们两个连接起来。所以不是两个片刻,取而代之的是三个片刻,但是它们之间还是需要连接,无限的回归出现了。看看我的两个指头,这两个指头需要连接起来,就变成了三个指头,现在一个孔洞变成了两个,两个空隙。它们也要被连接起来,就变成了五个空隙。现在有更多的空隙要连接,以此类推。

    时序时间,龙树和奇诺说是实用性的,它不是实质性的。真正的时间不是一个过程,因为,龙树说,如果时间本身是一个过程,那么它就会需要另外一个时间。比如,你走路,你需要时间,你来找我,从你家来这个庄子屋,要用十五分钟的时间。如果没有时间,你怎么来这里?因为走路需要时间。走路是一个过程,你需要时间,所有的过程都需要时间。现在龙树说:“如果你说时间本身是一个过程,它就需要另外一个时间来衡量,一个超级时间。而那个时间也是一个过程,那个超级超级时间……”无限回归又再次出现了,你将束手无策。不,时间——真正的时间——不是一个过程,它是一个同时发生,未来、过去和现在不是三个分开的东西,所以不需要连接它们。它是永恒,它是永久。不是时间流逝,流过你的身旁,它要去哪里呢?它会需要另一个介质来穿过,那么它要去哪里?它会从哪里来?它在那里,或者说它在这里。时间存在,它不是一个过程。因为我们无法看到整个的时间,我们的眼睛受限了,被局限了,我们从两道狭缝中看出去,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一次只能看到一个时刻。那是你的局限,而不是时间的分界线。因为你无法看到整个的时间本身,因为你还不完整,那就是原因。现在来讲经文。

    “对当下、过去和未来等片刻做三夜摩,就生出了源于对终极真实觉知的知识。”如果你将你的三夜摩意识带到时间的过程上来,带到这个时刻,带到消逝的时刻,带到即将来到的时刻,如果你带来你的三摩地,突然间,就出现了对终极真实的知识。因为你以三摩地来看的一刻,现在、未来和过去之间的区别消失了。它们消失了,那个区别是假的,突然间你觉知到了永恒。时间是一个同时的发生,没有什么过去,也没有什么到来,一切存在,只是存在。这个存在以上帝为人所知,这个存在就是上帝的概念。

    “对当下、过去和未来等片刻做三夜摩,就生出了源于对终极真实觉知的知识。”如果你能够通过三托利、三摩地的眼睛来看——时间消失了。但这是最后一个奇迹,在此之后只有解脱。当时间消失,一切都消失了,因为整个欲望、野心、动机的世界之所以存在都是因为关于时间的错误概念。时间是被创造出来的,像过程般的时间——过去、现在、未来——都是被欲望创造出来的。这个是东方智者最伟大的洞见之一——时间、过程,其实是欲望的投射。因为你欲求某些东西,就创造出了未来,而且因为你执着,就创造出了过去。因为你无法放下已经不在你面前的东西,你想要抓住不放,就创造出了记忆。因为那尚未到来的,你以自己的方式期待它,就创造出了未来。未来和过去是心理状态,不是时间的一部分。时间是永恒的,没有分割的,它是一个、整个的。一个知道了时间的瞬间和过程的人就知道了终极。知道了时间,一个人就知道了终极。为什么?因为终极以真正的时间存在。你活在时序时间里,那么你就活在报纸的世界里,你就活在政治、疯狂的、充满野心的人的世界里。或者如果你活在心理时间里,你就活在疯狂、精神错乱的世界里,或是幻想、梦幻和诗的世界里。

    一个新来的医生在精神病院里巡视,他对遇到的一个患者说:“你是谁?”那个人挺直身板说:“我,先生,是拿破仑。”医生说:“真的吗?谁告诉你的?”那个病人说:“上帝告诉我的,还会有谁?”躺在旁边的小个子男人抬起头来说:“我没有。”去精神病院里,那里值得参观,只是去看看那些人,他们活在幻想的世界里。他们已经完全出离了集体的世界,而且他们尚未进入宇宙的世界,他们悬在中间,他们进退两难。精神病医生惊讶地看到他的年轻女病人站在办公室外面,她看起来很困惑。他给她看病还不到半小时。他说:“怎么了?”她说:“哦,亲爱的,我不知道我是刚来这里还是要回去。医生说:“没错,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哦,”她说:“那你是谁?”“我是你讨厌的心理医生。”中间状态的世界出现了,如果你失去了和时序时间的联系,而且你也没有和宇宙的、终极的世界产生连接,突然间你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一切都变得可疑,你无法相信你自己,你无法相信你的眼睛,你无法相信任何人。你被封闭了,你被穴藏了,你变成了一个没有窗口的存在,一个单子。这就是地狱,你不能走出你自己,你是残疾的。记住,一个静心的人有意识地穿过了疯子的世界——有意识地。有意识地穿过是好的,因为你如果不是有意识地通过,就很有可能成为它无意识的受害者。警觉地、觉知地通过它比被强迫进入它要好。如果生命强迫你进入它,那么你将无法从中出来,那会非常、非常困难。而心理分析学家只能够帮你回到时序时间中来——通过休克疗法、电休克、胰岛素休克——因为如果你过分地被震惊,你的梦就突然间破灭了,你变得更警觉了一点,回到了时序时间的世界中。师父——如果你迷失在了心理时间里——会带你去到更深的地方,带你去到宇宙。你将永远也不会变成时序世界的一部分,但是你会变成宇宙时间的一部分。

    “由此有了在无法被种类、特性或空间标识的相似客体之间作出分辨的能力。”一旦你知道了终极,一种完全不同种类的知道会出现在你里边,现在你只能通过外在来知道事物,某个人来了,你看着衣服,你想:“是的,她是个女人。”或者“是一个男人”。你看着树木,你辨认出来:“它是一棵松树。”因为你知道那个类别。你看到一个男人然后由于他的听诊器,你知道说他是一个医生。但这些都是事物的外在标志,他也许不是一个医生,他也许是假装的。那棵松树也许不是一棵松树,它也许只是看上去像是松树。那个女人也许也不是一个女人,他也许是假装的,她可能是个男人,她也许是他。你无法完全确定,因为你只能从外在来知道。当时间消失,而永恒围绕着你,当时间不再是一个过程,而是一池能量时,就变成了永恒。那么你就有能力进入事物,而且不以任何从外在而来的定义来知道事物。那是发生在一个师父和一个弟子之间的事情,他不需要问你,真的,他能从你的存在来看。他能够站在你里边,不仅站在你的鞋子里边,而且站在你的存在里。他能够安住在你最内在的空里边,他可以成为你,然后从那里来看。

    “那个源于对真实觉知的知识是超绝的,同时包括对所有对象的认知,适用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所有对象和过程,并且超越了世界的变化过程。”……而且超越了过程的世界,超越了所有过程的世界。消除痛苦,完全地结束。通过眼睛我们只能看到真实的一部分,因为那个部分,生命看起来像是一个过程。只是举个例子:你正坐在一棵树下,道路是空的,突然有一个人从左边出现在路上,他朝右边走去,在走了一小段距离之后他再次消失了。有人坐在树上,在你看到那个路上的人很长一段时间之前他就看到了。在你看不到走路那个人的时候,他仍然可以看到。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那个人也从他视线中消失了,但是有一个坐在直升机里的人,他的视野更远,早在你知道那个人走在路上之前和消失在你的视线之后,那个人还在走。怎么回事?这确实是事实真相。你上升得越高,你越是靠近萨哈斯拉——你在爬生命之树——萨哈斯拉是可以去看的最终的点,没有比那个更高的高度了。你从萨哈斯拉去看,一切都永续不断,没有什么会停止,没有什么会消失。那很难,它就和物理学家解释终极的电子和量子一样困难——它既是波,又是粒子;既是一个点,也是一条线。你正坐飞机飞越恒河,而横河在流淌,如果我问你:“恒河是一个过程吗?恒河在流淌吗?恒河存在吗?”你会怎么回答?你会说:“都对。”你会说:“恒河存在。”因为你能同时看到它从一端到另一端,你可以看到恒河在喜马拉雅山上,你可以同时看到恒河在平原上,你可以看到恒河流入大海——过去、现在和未来消失了。从某个高度看,整个恒河都是可见的,而且你也知道它在流淌,它是存在和过程两者,它是波和粒子、点和线两者;是存在,而且也是一个过程。它是自相矛盾的,因为我们不知道出现在那个高度的事情。这句经文说:“那个源于对真实觉知的知识是超绝的……”它超越了存在和过程、静止和动态、波和粒子、生命和死亡、过去和未来……的所有极性和二元性。所有的二元性、所有的极性,它是超绝的。它超越了所有知识的对象。

    “同时包括对所有对象的认知……”对于这个意识使用了“无所不知”这个词,一切都为它同时存在。很难理解,几乎不可能去理解,它的意思是对一个人有极致的了解。如果他看着你,他会看到你的全部——你在你母亲的子宫里,同时看到你出生,同时看到你长大,你变成了一个孩子,你成了一个年轻人,你和一个女人结婚,你陷入爱中,你的孩子出生,你变老,你要死了,人们加入你葬礼的队伍——所有的都是同时看到,所有东西将会完全呈现。很难理解,因为那怎么可能?一个孩子正在出生,他怎么会现在就死?他要么是个孩子,要么年轻,要么老;要不在子宫里,要不就在棺材里;要么在摇篮里,要么在坟墓里,但那是我们的划分,因为我们无法看到全部。某个苏联的科学家已经用非常灵敏的照相器材拍摄了花蕾,录影,以前从没有人试过。图片拍摄到了花朵,是花蕾被拍摄,但是在照片里花朵也出现了。它还是一个花蕾,怎么回事?因为花蕾同时也是一朵花。你看不到是因为你只看到了部分,首先你把它看作是一个花蕾,然后一些花瓣打开了,然后更多花瓣打开,然后更多,然后整朵花开放了。但是用一种非常灵敏的相机,克里安照相技术给予了对于真实的巨大洞见。你可以拍摄一个蓓蕾,照片却出来一朵花。因为花蕾在那里,但在深处,环绕在蓓蕾周围的能量花朵却已经开放。看得见的花瓣将会随之开放,但是那个能量场已经开放了。它在那里,稍后,当真正的花朵开放过后,他们惊讶地发现正好和照片一样,他们可以稍后和真正的花朵进行对比。迟早有可能去拍摄一粒种子,出来的不是一张照片,而是很多张——种子的、新芽的、花蕾的、花朵的、树木的,以及倒下的树木和树木的消失。一般来说我们都以一个渐进的过程、以业力看到事物,在一个渐进的过程当中一个孩子变成年轻人,一个年轻人变成老年人,非常缓慢,就好像一部电影非常缓慢地被投射在荧幕上,那就是我们如何看到它的。但是终极的知识是完全的和绝对的——一瞬间一切都被显露了。我们在黑夜里通常会拿一个小火把,火把照亮一棵树的时候,别的树都被隐藏在了黑暗当中。当火把照到别的树的时候,前面那棵树就进入了黑暗。你只能看到一小段路,但是那个终极的知识就像闪电,你突然间一眼看到了整个森林。

    这些都只是象征性的,嗯?……不要太过延伸和引伸这些象征。它们只是对所发生的事情给予你巧妙的指引,其实它是无法被言说的。时序时间是政治、历史、经济、金钱、东西、理性、市场、华尔街,心理时间是梦、神话、诗歌、爱、艺术、直觉、绘画、舞蹈、戏剧;真正的时间是存在、科学和宗教。科学尝试通过客体来穿透存在,宗教尝试通过主体来穿透那个同样的真实;而瑜伽是两者的整合。“科学”这个词很美,它的意思是“看见的能力”,它确切的含义和印度的“达显”一词相同。“达显”一词不应该被翻译成“哲学”,它更准确的翻译应该是“科学”——看见的能力。科学正尝试通过客体,从外在来穿透终极,宗教正尝试通过主体来穿透同样的终极,而瑜伽是最高的整合,瑜伽是两者,科学和宗教一起。瑜伽是超级科学和超级宗教,瑜伽既不是印度教的,也不是伊斯兰教的,也不是基督教的,它是超级宗教。当然它是一种超级科学,因为它是关于人的科学,它是关于科学家他自己的科学,它碰触到了那最终的。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它是开端和终结,神秘结合,那最终的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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