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头脑的盛开
帕坦伽利说通过无明一个人积累无明,一个人积累业。而先前我们听你说过,直到一个人达到某种结晶,他对他的作为没有责任,相反,那神圣的是做者,它负有责任。你能讲一下这些看似矛盾的问题吗?
它们对你似乎是矛盾的,比起理清这个矛盾,我更想理清你。我更想完全理清你,好让你不存在,那么你就不会看到任何的矛盾了。
看到矛盾就是通过理性去看,一旦理性不在那里干涉,那么你的视线就是清晰的。没有思想漂浮在你的意识当中,你处在三夜摩的状态之中,完全的空,你将永远不会在任何地方看到任何的矛盾。所有的矛盾看上去都是互补的,它们确实是那样的,但是头脑已经被理性之人、逻辑学家,被亚里士多德训练过了。你被教会把事物划分成为对立的两极——白天和夜晚,生命和死亡,好和坏,上帝和魔鬼,男人和女人——犹如密封舱。如果我说在每个女人里边有一个男人,在每个男人里边有一个女人,你会马上说:“等一下,有一个矛盾,一个男人怎么会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怎么会是一个男人?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分清楚。”事实并非如此,生命不相信亚里士多德,生命比亚里士多德更大。男人和女人是互补的,不是矛盾的。你看到过道家的标志阴和阳吗?矛盾相互交织,融入彼此——白天融入夜晚,夜晚融入白天;生命融入死亡,死亡融入生命,而那是它本来的样子。生命和死亡不是两个分开的独立存在,在它们之间没有间隙,没有间隔。是生命变成了死亡,是死亡再次变成了生命。你看到一个波浪在海洋中升起翻滚,就在波浪的尾部有一个虚空,倒过来的波浪紧随其后,它们不是两个分开的东西。你看到一座高山,就在旁边有一个大山谷,它们不是两样东西。山谷不是别的,而是倒过来的山岳,山岳不是别的,而是倒过来的山谷。男人和女人,和所有的矛盾的东西,都似乎是对立的。一旦你能看到这个事实,你就会知道我必需在矛盾中讲话,因为我必需谈论整体,全部。无论我说什么都只是涵盖了一部分,那么另外一部分就被遗漏了,我也必需去讲那一部分。在我说那一部分的时候,你说:“等一下,你自相矛盾了。”语言仍然是亚里士多德派的,而且我不认为将来有出现一种非亚里士多德派语言的可能,那非常困难,因为出于日常的,实用的目的,我们不得不把事物划分成黑和白。黑和白看起来是那么不同,但是真正的生命就像一道彩虹——整个光谱。也许在一端是白色,在另一端是黑色的,但是在中间有无数的级别,都连接在一起。生命是个光谱,如果你放弃了中间的部分,那事物看起来是矛盾的。那是你的视线还不清晰。
我听说,有一天,一个醉汉冲进户口登记办公室,“先生们,”他打了个嗝说:“我想登记一对双胞胎!”“你为什么要说先生们?”那个登记人员问他:“你难道看不见我是一个人吗?”“一个?”那个新父亲喘息着,摇摇晃晃着一边退后一边说:“我最好回医院再去看一下。”也许他们不是双胞胎,只有一个。是你的无意识给了你对生命扭曲的看法,你会一次又一次在我身上感到矛盾。有矛盾,但只是在表面上,在深处它们融合了。现在,这个特殊的矛盾:“帕坦伽利说通过无明一个人积累无明,一个人积累业。而先前我们听你说过,直到一个人达到某种结晶,一个人对他的作为没有责任,相反,那神圣的是做者,它负有责任。”这是两条看似对立的道路,一条是你把一切交给上帝——但是要全部,所有。那么你是没有责任的,但是记住,必需是全部,它是一个完全的舍弃、臣服、交托。那么如果你做得好,上帝是做的人,如果你做得不好,当然,上帝还是做的人。记住是全部,那个全部将会转变你,不要投机取巧,因为有可能你做了什么觉得是不好的,你会说是上帝的责任,做了什么你觉得是有罪过的,你会把责任推给上帝。而无论做了什么提升你的自我的,你会说:“那是我做的。”你也许不会说得那么明显,但是在你内在深处会那么说。如果你写了一首好诗,你会说:“我是写诗的人。”如果你画了一张好画,你会说:“我画的。”而如果诺贝尔奖要给你颁奖,你不会说:“把它颁给上帝。”你会说:“是的,我一直在等这个奖,它来得太迟了,那个认可,那个应得的认可,被耽误了太长的时间。”当伯纳德.肖获得诺贝尔奖的时候,他拒绝了,他说:“我等得太久了,它现在已经对我的声望没有什么用了。”他是世上最自负的人之一,“现在它已经对我的声望没什么用了,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渴望得到这个奖,梦想着得到它,现在我够老了,不需要了。我在世上得到的认可已经太多,来自人们的掌声也太多,现在我不需要任何的诺贝尔奖,它不会再给我增添更多的光彩了。”他被劝说接受奖项,否则那会是一个对诺贝尔奖委员会的侮辱,所以他接受了,然后马上他就把获奖的钱捐给了某个组织。没有谁听说过那个组织,他是那个组织唯一的成员和主席。在后来被问到他所做的事情时,他说:“如果你得了诺贝尔奖,你的名字会出现在报纸的一个角落,我拒绝了出现在角落,所以隔天我因为拒绝出现在角落而上了头条。然后我又接受了出现在角落,隔天我又再次上了头条。然后我捐了钱,我又上了头条。我把钱捐给了自己,我又再次上了头条,我充分利用了这个奖。”他把它用到了极致。所以那个可能性就是你的自我会一直选择,嗯?……无论你对什么感到内疚,你会说上帝负有责任。无论你对什么感觉良好,你会说:“是的,是我,是我做的。”在那种情况下全部也是需要的。
现在,你看,这是另外一条道路,帕坦伽利、马哈维亚、佛陀的道路。他们说你是有责任的,全部责任。又一次,帕坦伽利真的不信仰上帝,他对待这件事太科学了。他说上帝也是达成涅槃、达成开悟的一个方法,也是一条道路——只是道路,不是目标。他就像完全拒绝了上帝,并且和说“没有上帝,没有必要,只有人有责任”的佛陀、马哈维亚一样。要完全,不只是好的,坏的也是。现在来看看这两个矛盾是如何在整体的概念下融合的。两者都要求整体,那就是它们的连接。确实,整体的效用,不管你将一切臣服于上帝还是把所有的责任扛在你自己肩上都没有区别,真正关键的是你是完全的,成为完全的就是被解放。所以这两个东西看起来矛盾,但其实不是,它们都是基于成为完全的这个同样的概念。有两种类型的人,那就是为什么需要两种类型的方法。对女性头脑来说臣服、交托、舍弃很容易,对男性头脑而言臣服、交托、舍弃却很难。所以男性的头脑需要帕坦伽利,一条所有责任都由你扛的道路。女性的头脑会需要一条奉献的道路——纳拉德、米拉、柴坦雅、耶稣的道路。一切都是上帝的——你的王国降临,你的意志实现——一切都是他的。耶稣一直说:“我是他的。”那就是在他坚持说“他是父亲,我是儿子,就如同儿子不是别的,只是父亲意识的扩展,我就是这样的。”这句话时的意思。对于女性的头脑,接受性的头脑,被动性的头脑而言,帕坦伽利没有太多帮助。某些爱的东西是需要的——完全放下自己,完全抹除自己,完全牺牲自己。对女性头脑来说溶解和消失是需要的,但是对男性头脑来说帕坦伽利十分合适。两者都是对的,因为两者都是头脑,而整个人类被分成了这两种头脑。矛盾的出现是因为你无法理解整体的头脑,但是通过这两条道路,不管你选择了什么,不管你选择了哪一条,都将会成为整体,而渐渐地那个整体的头脑将会在你里边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