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息

    姿势要稳定而且舒适。

    调整姿势从而放松努力,并冥想那无限的。

    调整好姿势之后由二元性引起的扰动就会止息。

    姿势完美之后的下一步是呼吸控制,通过吸气和呼气的屏止或是突然停止呼吸而技艺纯熟。

    被控制的呼吸的时长和频率受时间和空间所限,会变得更深长和微妙。

    呼吸控制的第四种是内在的,而且它超越了其它的三种。

    就在几天前,我读到一个古老的印度寓言——《伐木工》。故事是这样的:一个老伐木头上顶着巨大的、沉重的木头从森林里回来,他非常老了,而且很疲倦,不仅厌倦了日复一日的工作,也对生活本身感到厌倦。生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太多东西,只是疲惫不堪的日常。每天都一样,一大早去森林里,伐一整天的木,然后晚上把砍下的木头运回来。他记不起别的任何事情了,只有这个。而且只有这个一直是他的整个生命,他厌倦了。生命对他来说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特别是那一天,他非常累,汗流浃背,拖带着货物和他自己,连喘气都困难。突然,作为一种象征性的行为,他扔掉了重担。一个人想要扔掉重担,那一刻会来到每一个人的生命中。不仅是他头上的那捆木头,那已经变成了一个象征性的动作——他随之一起扔掉了整个生命。他跪倒在地,看向天空说:“啊,死神,你来到每一个人面前,但是为什么不来我这里?还有什么更多的痛苦要我去承受?还有什么更重的负担要我去背负?我还没有被惩罚够吗?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他无法相信他的眼睛,突然,死神出现了。他无法相信,他四处张望,震惊不已。无论他说了什么,都不是真的。而且他从未听说过像这样的事情——你呼唤死神,死神就来了。死神说:“你叫我吗?”那个老人突然忘记了所有的疲惫,所有的厌倦和那该死的乏味的人生。他跳起来说:“是的……是的,我呼唤了你,能请你帮我把货物,把重担放回我的头上吗?因为看到这里没有人,我就呼唤了你。”有些时刻你对生命感到厌倦,有些时候你会想要去死,但是死亡是一种艺术,必须被学习。而对生命厌倦并不真的意味着在深处对生命的欲望已经消失了,你也许只是对某一种特殊的生活厌倦了,但你并没有厌倦生活本身。每个人都厌倦了某一种特殊的生活——乏味的日常,日复一日的劳累,同样的事情做了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但是你没有对生命本身感到厌倦。如果死亡来临,你会做和那个伐木工同样的事。他表现得很有人性,不要取笑他。有很多次你也曾经想过结束所有这些荒谬的事情,为什么要继续下去?但是如果死亡突然出现了呢?你就还没有准备好。只有一个瑜伽行者能准备去死,因为只有瑜伽行者知道通过自愿的死亡,那无限的生命才能被达到。只有一个瑜伽行者知道死亡是一扇门,不是结束。实际上它是开始,实际上超越了它,就打开了神的无限;实际上超越了它,你才第一次真正地、真实地活着。不仅是你心脏物质的部分在悸动,你也在悸动着。你不仅因为外在的事物而兴奋,也会由于内在的存在而狂喜。丰富的生命,永恒的生命通过死亡之门进入了。

    每个人都会死,但那死亡不是自愿的,那死亡是强加于你的,你不愿意,你抵抗,你哭泣,你流泪,你想要在这个地球上的这个身体里再多逗留一会儿。你害怕,除了黑暗、除了结束你什么也看不到。每个人都不自愿地死去,但是那样的话死亡就不是一扇门,你在恐惧中闭上了眼睛。对那些行走在瑜伽道路上的人来说,死亡是自愿的,他们想要死亡。他们不是自杀,他们不反对生命,他们想要更加伟大的生命。他们为了更伟大的生命牺牲了现在的生命,为了更伟大的自性牺牲了自我,他们也为了至高的自性牺牲了他们的自性。他们为了那无限的不断牺牲那有限的,而这就是成长:为了那只有在你是空的,在你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才变得有可能存在的,继续牺牲你已经拥有的。帕坦伽利的整个艺术就是如何达到一个你能够自愿死去、自愿臣服、没有抵抗的状态。这些经文是一个准备,一个为了死亡的准备和一个为了更伟大生命的准备。

    “姿势要稳定而且舒适。”帕坦伽利的瑜伽被误解、曲解太多。帕坦伽利不是个体操运动员,但是瑜伽看起来像是一种体操运动。帕坦伽利不反对身体,他不是个来教你扭曲身体的教练,他教你的是身体的优雅。因为他知道只有在一个优雅的身体中才存在优雅的头脑;只有在一个优雅的头脑里优雅的自我才有可能;而只有在一个优雅的自我存在时,上帝才有可能。一步一步地,更深和更高的优雅必须被达成,身体的优雅就是他所说的体位、姿势。他不是个受虐狂,他没有教你去折磨你的身体。他一点也不反对身体,他怎么可能反对呢?他知道身体将会成为那个基石,他知道如果你错失了身体,如果你没有训练身体,那么更高的训练将不可能。身体就像一件乐器,它必须被正确地调音,只有那样更高等的音乐才能从中出现。如果那个乐器的形状和秩序不对,那你怎么能够想象、希望那个伟大和谐音调会从中出现呢?只有不和谐会出现。身体是一个七弦维拉琴,一件乐器。

    姿势应该稳定,应该非常、非常愉悦、舒适。所以永远不要尝试去扭曲你的身体,永远不要尝试去达成不舒服的姿势。对于西方人来说,在地上用莲花式坐着是困难的,他们的身体没有为此训练过。没必要为此烦扰,帕坦伽利不会强加那个姿势给你。在东方,人们从他们出生、很小的时候就那样坐在地上,在西方,在所有寒冷的国度,椅子是需要的,地上太冷了。但是无需担心,如果你看帕坦伽利什么是体位的定义,你就会知道,体位应该是稳定和舒适的。如果你能稳定和舒适地坐在一把椅子里,那完全没问题,没有必要去尝试莲花坐,不必要地强迫你的身体。实际上,如果一个西方的人尝试达成莲花坐,需要六个月的时间来强迫身体,而那是一种折磨,没有必要。帕坦伽利没有以任何方式帮助你,以任何方式说服你去折磨身体。你可以以一种折磨人的姿势坐着,但那样的话它不可能是帕坦伽利所说的体位。姿势应该是让你能够忘记你的身体的,什么是舒适?当你忘记了身体,你就是舒适的。当你不停地想到身体,你是不舒适的。所以不管你是坐在椅子上还是坐在地上都不是关键,要舒适,因为如果你在身体里不舒适,就无法企望更深层面的祝福。错失了第一层,所有其它的层面都封闭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快乐、极乐,那么从那个最初的开始。身体的舒适对每个想要达成内在狂喜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基本的需要。

    “姿势要稳定和舒适。”不管什么时候一个姿势是舒适的,它就会是稳定的。如果姿势不舒适,你就会坐立不安。如果姿势不舒服你就会不停变换,如果姿势真的舒服,有什么必要烦躁,坐立不安和不停地变换姿势呢?而且记住,对你来说舒服的姿势对你的邻居就不一定舒服。所以请你,永远不要把你的姿势教给任何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对你来说舒适的,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不舒适的。每个人都必须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灵魂。你的拇指指纹是独特的,全世界你都无法找到拇指指纹和你一样的人。而且不止是今天,在整个过去的历史中你也无法找到拇指指纹和你一样的人。那些知道的人,他们说甚至在未来,也永远不会有人的拇指指纹和你一样。拇指指纹不算什么,不重要,但是连那个也是独一无二的。那表明说每个人都有着独一无二的存在,如果你的拇指指纹和别人的是那么不同,那你的身体,整个身体,就必定是不同的。所以永远不要听取别人的建议,你必须去找到你自己的体位。没必要去任何的老师那里学习,你自己对于舒适的感觉应该成为老师。如果你尝试——在几天之内尝试所有你所知道的姿势,所有你能够坐着的方式——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会找到,那个正确的姿势。在你找到正确姿势的一刻,在你里边的一切都会变得宁静和镇定。没有别的人能够教你,因为没有谁能够知道你的身体如何才能和谐,以什么样的姿势,会正好是稳定和舒适的。

    试着去找到你自己的姿势,试着去找到你自己的瑜伽,永远不要遵循规则,因为规则是平均水平。它们就像,在普纳有一百万人,有人五英尺高,有人五英尺五,有人五英尺六,有人六英尺,有人六英尺半。一百万人,你计算他们的身高,然后你用一百万人的总高度除以一百万,就得到一个平均身高,也许是四英尺八英寸或者别的数据。然后你去寻找一个这个身高的人——你将不会找到,平均值的人从不存在。平均值是这个世界上最假的东西,没有谁是平均值的,每个人都是他自己,没有谁是一个平均值。平均值是一个数学上的东西,它不是真的,它不是真实存在的。所有的规则都是为了平均水平,它们对于理解某一件事情是好的,但是永远不要遵循,否则你将会感觉不舒服。四英尺八英寸是平均身高,你有五英尺四英寸——修剪掉它——不舒适……像平均身高那样走路好让你看起来像平均水平,你会变得丑陋。你会像一匹骆驼,到处都是弯曲的,一个尝试成为平均水平的人会错失。平均数是个数学现象,而数学在存在中是不存在的,它只存在于人类的头脑里。如果你尝试在存在里寻找数学,你将不会找到。那就是为什么数学是唯一完美的科学,因为它完全不是真实的。只有对于不真实的,才能完美。现实不担心你的规则、条例,现实自行其是。数学是一门完美的科学,因为它是头脑的,它是人类的。如果人类从地球上消失,数学将会是第一个消失的东西。其它东西也许会继续存在,但是数学不会。

    总是记住,所有的规则、准则都是针对一般情况的,而一般情况不是存在性的。不要尝试着去变成一般情况,没有人能够做到。一个人必须去找到他自己的道路,学习一般情况,那会有所帮助,但是不要让它成为一个规则,让它只是作为一个含糊的理解,只要理解它,然后忘了它。它将会像一个模糊的引导而有所帮助,不是作为一个绝对确定的老师。它会像一张模糊的地图,不完美,那张模糊的地图将会给予你某些提示,但是你必须去找出你自己的内在的舒适和稳定,你的感觉如何应该成为决定因素。那就是为什么帕坦伽利给出了这个定义,好让你能够找到你自己的感觉:“体位应该稳定和舒适。”没有更好的定义了——姿势要稳定和舒适。实际上我想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梵文的定义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翻译:体位是那个稳定的和舒服的姿势,那个稳定和舒适的就是体位,那会是更加准确的翻译。在你把“应该”带入的时候,事情就变得麻烦了。在梵文的定义里没有“应该”,但是在英文翻译里出现了。我研究了很多对帕坦伽利的译文,它们总是说:“姿势应该稳定和舒适。”在梵文的定义中,没有“应该”,“ STHIR SUKHAM ASANAM.” “STHIR”的意思是稳定,“SUKHAM”的意思是舒适,“ASANAM”的意思是姿势,仅此而已。“稳定、舒适,那就是姿势。”

    为什么这个“应该”会出现?因为我们想要从中制定出一个规则。它是个简单的定义,是一个指引,不是个规则。一直记住,像帕坦伽利一样的人从不会给予规则,他们没有那么愚蠢。他们只是给予指引,提示。你必须把那个提示解码进你自己的存在,你必须去感觉它,完成它,然后你将会找到规则。但是那个规则只适合你,不适合别的任何人。如果人们能够照我所说的做,这个世界将会是一个非常美好的世界——没有谁试图强迫任何人去做什么事,没有谁试图去管教别人,因为你的准则也许对你是好的,但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有毒的。你的药不一定是所有人的药,不要把它给别人。但是愚蠢的人总是以规则来生活,我听说穆拉.纳斯鲁丁跟随一个伟大的医生学习医学。他观察他的老师来寻找窍门,当老师去看病人时,穆拉,就会跟着。有一天穆拉感到很惊讶,老师给病人号了脉,闭上了眼睛,沉思之后说:“你是吃了太多的芒果。”穆拉惊讶不已,他是怎么通过号脉就知道这个的?他从没有听说过有谁通过脉搏的跳动能够知道这个:你吃了太多芒果。他困惑了,在回去的路上他问说:“老师,请给我一点提示,你是怎么能够……”老师笑了,他说:“脉搏不会显示,但是我看了病人的床底下,有很多芒果——没吃的和一些吃了的。所以我推断……那是一个推断。”那个老师有一天病了,所以穆拉不得不去做日常的出诊。他去看一个新的病人,他号着脉,闭上了眼睛,沉思了一下——就像那个老师一样——然后他说:“你吃了太多的马。”那个病人说:“什么!你疯了吗?”穆拉非常困惑,他心烦意乱而且很伤心地回到家,老师问:“怎么了?”他说:“我也看了床底下,马鞍和其它的东西都在那里,马没在,所以我想他是吃了太多的马肉。”这就是愚蠢的头脑如何跟随的,不要愚蠢,要以一种非常模糊的方式来理解这些定义、话语、经文。让它们成为你理解的一部分,但不要去准确地遵循。让它们深深地进入你,变成你的聪明才智,然后去寻找你的道路。所有伟大的教导都是间接的。

    怎么达成这种姿势?如何达成这个稳定?首先看舒适,如果你的身体真的处于极度舒适的状态,处于深深的休息状态,感觉很好,会有一种确定的健康安宁围绕着你,那个应该是舒适的判断标准,那个应该成为试金石。而这在你站着的时候也是有可能的,在你躺着的时候也有可能,在你坐在地上或是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也是。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做到,因为它是一种内在舒适的感觉。不管什么时候达成了,你就不会再想一次又一次地移动,因为你越是移动,你越是会错失这个舒适的感觉。它在某种状态下发生,如果你移动,你移开了,就打扰了它。那是每个人都有的自然的欲望,而瑜伽是最自然的东西。自然的欲望是舒适,无论什么时候你不舒适,你就会想要改变姿势,那是自然的。总是听从自然,听从你内在的本能,它几乎总是正确的。

    “调整姿势从而放松努力,并冥想那无限的。”很美的语言,伟大的指引和要诀——放松努力……首先,如果你想要达成那个姿势,帕坦伽利所说的体位:舒适、稳定,身体处于这样的寂静之中,没有什么在移动。身体是这样舒适,想要移动的欲望消失了。你开始享受舒适的感觉,身体变得稳定。随着你情绪的改变,身体在改变;随着身体的改变,你的情绪也在改变。你观察到了吗?你去电影院看电影,观察过你改变过多少次姿势吗?你有把这两者关联起来吗?如果屏幕上有什么精彩镜头,你不会靠在椅子上。你会坐直了,你的脊柱变得笔直。如果内容无聊,你不兴奋,很放松的话,你的脊柱就不再是笔直的了。如果是一些让人不适的内容,你会不停变换姿势。如果是一些很美的东西,甚至连你的眨眼都会停止,就连那样程度的移动都会是一个打扰……没有移动,你变得完全稳定,平静,就好像身体已经消失了。

    达成这个姿势首先是放松努力,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最简单,也是最难的。如果你理解了,很容易做到;如果你没有理解的话,就很难做到。那不是练习的问题,它是一个理解的问题。在西方,艾米尔.库埃发现了一条特殊的定律,他称之为反效用定律。它是人类头脑中最基础的东西之一,有些事情,如果你想要去做,那么请你,不要尝试去做,否则,翻转将会是它的效果。例如,你睡不着,不要尝试入睡。如果你尝试,睡眠将会离你越来越远。如果你太过用力尝试,那么你将无法睡着,因为所有的努力都与睡眠背道而驰。睡眠只有在没有努力的时候才会到来,当你不为睡眠烦扰,只是睡在枕头上,只是享受那个枕头的凉爽,或是毯子的温暖,那个黑暗的,天鹅绒般感觉环绕着你,你只是在享受……没有别的了,你甚至都不去想睡觉的事。有一些梦经过头脑,你非常困倦地看着它们,甚至对它们都不太感兴趣。因为如果兴趣出现,那么睡眠就消失了。你只是,不知怎么的,保持着疏远,只是享受,休息,不寻求任何的结果……睡眠发生了。如果你尝试让睡眠到来,一旦那个“应该”出现,那睡着就几乎不可能了,你有可能会整夜都醒着。如果你睡着了,那也许只是因为你对努力厌烦了,当努力不在那里——由于你已经做了一切而且放弃了——睡眠就出现了。埃米尔·库埃发现了——就在这个世纪——反效用定律,帕坦伽利一定也知道这个定律。几乎在五千年以前,他就说“放松努力”,你一定作出了相反的假设——要达成那个姿势一定需要相当的努力。而帕坦伽利说如果你做了太多的努力,它将不可能发生,不努力才会让它发生。努力应该被完全放松,因为努力是意志的一部分,而意志反对臣服。如果你试着去做些什么,你就不让上帝去做。当你放弃,当你说:“好吧,如你所愿,如果你让睡眠来到,很好;如果你不让睡眠来,也很好,我没有二话,毫无怨言。你知道得更清楚,如果睡眠对我来说是必需的,就让我睡;如果不是必需的,那就不要让我睡。请你,不要听我的!你的旨意因该被执行。”这就是一个人如何放松努力的。

    不努力是一个伟大的现象,一旦你懂得了,很多东西对你就都成为了可能。通过努力会有市场,通过不努力会有上帝。通过努力你永远无法达成涅槃,你可以去新德里,但不是达成涅槃。通过努力你可以达成世俗的事,它们无法不努力就达成。记住,所以如果你想要更多的财富,不要听我的,因为那样的话你会对我非常、非常生气——这个人扰乱了你的整个生活,他说停止努力,很多事情就会变得可能。而我一直坐着、等待着,钱却并没有来,而且也没有人来邀请我说:“来,请你来做国家总统。”没有人来,这些愚蠢的事情是通过努力达成的。如果你想成为总统,就必须为此付出疯狂的努力。除非你完全疯狂,否则你将永远不能成为一个国家的总统。你必须比别的竞争者更疯狂,记住,因为在那里你不是独自一人。存在着巨大的竞争,有很多的人也在努力,实际上,别的人也在试图到达同一个地方。很多的努力是需要的,而且不要尝试绅士的方式,否则你将会被击败。不需要绅士风度,要粗鲁、暴力、具有攻击性。不要担心你在对别人做什么,坚持你的计划,就算别人由于你的强权政治被杀死,让他们死好了。把每一个人都当做梯子,踏步,继续踏在人们的头上,只有那样你才能成为一个总统或者是首相,别无选择。

    世俗的道路是暴力和意志的道路,如果你放松意志,你就会被淘汰出局,有的人就会凌驾于你,你会被作为一个工具。如果你想要在世俗的道路上成功,永远不要听像帕坦伽利这样的人的话,去读马基雅弗利、考底利耶的书更好一点,他们狡猾,是这个世界上最狡猾的人。他们给了你如何去剥削别的每一个人的建议,如何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只有残忍暴力,只有那样,你才能得到权利、声望、金钱和世俗的东西。但是如果你想要达成上帝,需要的正相反——不努力。不努力是需要的,放松是需要的。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我有很多政界的朋友,金融界的朋友,他们来我这里说:“教教我们,不管怎么样,放松一点,我们无法放松。”有一个部长经常来我这里,他总是带着同样的问题来:“我无法放松,帮帮我。”我告诉他:“如果你真的想要放松,你就必须离开政治。部长这个东西无法和放松共存,如果你放松,就失败了。所以你来决定,我可以教你放松,但是不要生气,因为这两个东西无法共存。所以首先结束你的政治,然后来找我。”他说:“这不可能,我来学习放松是为了能够努力工作,然后变成首席部长。因为这些在头脑里的紧张和不断的焦虑,我无法努力工作。而其他人,他们不停工作,他们是优秀的竞争对手,我正在输掉这场战斗,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离开政治的。”然后我说:“那么,请你,不要来我这里了。忘了我,就在政坛里,等到你真的很累,很无聊的时候,结束它,然后再来找我。”放松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向度,正好与之相反。

    你用意志在世界里前行,尼采曾经写过一本书《权力意志》,那才是你要读的圣典——《权力意志》。帕坦伽利的不是追逐权力的意志,他是臣服于整体。首先是——不努力,你只需感觉舒适,不要为此作出太多的努力,让那个感觉来完成,不要把意志带进来。你怎么能够强迫你自己舒适呢?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允许舒适发生,你就可以是舒适的,你不能强迫。你怎么能强迫爱呢?如果你不爱一个人,你就不爱那个人,你能怎么样?你可以尝试、假装,你可以强迫你自己,但是只会得到相反的结果:如果你尝试去爱一个人,你将会更加恨他。唯一的结果是,在你努力过后,你会恨那个人,因为你会报复,你会说:“他是哪种丑陋的人啊,我这样努力地尝试去爱他,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会把责任推给他,你会让他感到内疚,就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一样,而他什么也没有做。爱不能是意志的,祈祷不能是意志的,体位不能是意志的。你必须去感觉,感觉是一种和意志完全不同的东西。佛陀不是通过意志成佛的,他不断尝试了六年的时间通过意志来达成,他是一个世俗之人,被作为一个王子来培养,被作为一个要成为一个王国的国王来训练,他一定被教给了所有考底利耶所说的东西。考底利耶是印度的马基雅弗利,他甚至比马基雅弗利还要狡猾一点。因为印度人的头脑有一种刨根问底的特质,如果他们成为了佛陀,他们就真的成为了佛陀;如果他们变成了考底利耶,你无法和他们相比。不管他们走向哪里,他们都走到极致。甚至连马基雅弗利在考底利耶面前都显得有一点不成熟,考底利耶是完全成熟的。佛陀一定被教过,每个王子都必须被教——马基雅弗利最伟大的著作《王子》。他一定被教导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方法,他要和世上的人们打交道,他必须紧握他的权力。之后他离开了,但是离开皇宫是容易的,离开王国是容易的,离开头脑的训练却是困难的。有六年的时间他通过意志去达成神,他做了人所能做的一切,甚至是非人所能做的。他做了一切,没有什么遗漏,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越是尝试,他感觉到自己离得越远。实际上他越是使用意志,越是通过意志努力,他越是感觉被遗弃了——上帝哪儿都不在,什么也没有发生。有一天晚上他放弃了,正是那个晚上他开悟了。正是那个晚上放松努力发生了,他成佛不是通过意志的力量,当他臣服的时候,当他放弃的时候,他成为了一个佛。我教你静心的同时不断地告诉你:“尽你一切所能。”但总是记住:这个尽你一切所能的强调是为了让你的意志瓦解。好让你的意志完结和对意志的梦完结。那一天你受够了意志,你只是放弃了,正是那一天你开悟了。但是不要匆忙,因为你可以不努力而现在就放弃,那不会有用。那不会有用,那会是一件狡猾的事情,而你无法通过狡猾而赢得上帝。你必须非常天真,事情必须发生。

    这些是简单的定义,帕坦伽利没有说:“去做!”他只是定义了道路。如果你理解了,它就会开始影响你,你的道路,你的存在。吸收它,深深地浸透你,让它随着你的血液流淌,让它成为你的骨髓,就是那样。忘了帕坦伽利,这些经文不是用来大快朵颐的,它们不应该成为你记忆的一部分,它们应该成为你的一部分。你的整个存在应该有那个了解,仅此而已。忘了它们,它们就开始运作。

    “调整姿势从而放松努力,并冥想那无限的。”两个要点:放松努力,不要强迫,允许它发生。它就像睡觉,允许它发生。它是一个深深的放手,允许它发生,不要尝试强迫它,否则你将会破坏它。第二件事是:在身体让它自己变得舒适的同时,让它自己在深深的休息当中安顿下来时,你的头脑应该集中于那无限的。头脑对于有限的非常聪明,如果你想钱的事,头脑是聪明的;如果你想权力、政治,头脑是聪明的;如果你想语言、哲学、系统、信仰,头脑是聪明的,这些都是有限的。如果你可以想象克里虚那这样的神,他就不再是神了,那么克里虚那也许正站在那里吹着长笛,但是那也是一个有限的东西。如果你想象基督一样的神……结束了,神不再在那里了,你已经从中弄出了一个有限的存在,很美,但是没有什么能与无限之美相比拟。

    有两种神,一种,信仰的神——基督教的神,印度教的神,伊斯兰教的神——和现实的神,不是信仰的,那就是无限。如果你思考伊斯兰教的神,你将会是个伊斯兰教徒,但不是一个宗教性的人。如果你思考基督教的神,你将会是一个基督教徒,却不是一个宗教性的人。如果你只是把头脑带向神本身,你将会是宗教性的,不再是印度教的,不再是伊斯兰教的,不再是基督教的。那个神不是一个概念!概念是一个你的头脑可以玩耍的玩具,真正的神是那么无限……神逗弄你的头脑,而不是你的头脑逗弄神。那样的话神不再是你手中的玩具,你是神手中的玩具。整个事情完全改变了,现在你不再控制,你不再被控制,神占有了你,正确的说法是“被占有”,被神所占有。它不再是你眼前的一幅图画,不,没有图画,浩瀚的空无……在那个浩瀚的空无中你在消融。不是神在消失,神的界限在消失,当你和无限有了接触,你就开始失去你的界限。你的界限变得模糊,你的界限变得越来越不确定,更灵活。你就像天空中的烟雾一样消散,终有一刻,你看着自己……你不在了。所以帕坦伽利说了两件事:没有努力和意识集中在无限上,那就是如何达成体位的。而这只是开始,这只是身体的方面,一个人必须走得更深。

    “调整好姿势之后由二元性引起的扰动就会止息。”当身体真的处于舒适、休息的状态,身体的火焰就不再摇曳,它已经变得稳定,没有活动。突然间,就好像时间停止了,没有风,一切都是静止的和平静的,身体没有了想要活动的冲动——安定、深深的平衡、平静、宁静、镇定,在那个状态下,二元性和由二元性引起的扰乱消失了。

    你观察到吗,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头脑被扰乱,你的身体就更加坐立不安,你无法安静地坐着?……或者,不管什么时候你的身体坐立不安,你的头脑就无法安静?它们是一起的。帕坦伽利知道得很清楚,身体和头脑不是两个东西,你没有被分成两个——身体和头脑。身体和头脑是一个东西,你是身心的——身体头脑。身体只是你头脑的开始,而头脑不是别的,只是身体的末端。它们两个是一个现象的两面,它们不是两个。所以无论什么发生在身体上的都会影响头脑,而无论什么发生在头脑的也会影响身体,它们是并行的。那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对身体方面的强调,因为如果你的身体没有处于深深的休息的状态,你的头脑也不能休息。而从身体开始是容易的,因为那是最外面的一层。从头脑开始是困难的,很多人尝试从头脑开始,都失败了,因为他们的身体不会合作。从A、B、C开始总是好的,然后按照正确的顺序慢慢前进。身体是第一个,是开始,一个人应该从身体开始。如果你能够达成身体的平静,你就会突然看到头脑落入了秩序当中。头脑移到左边,又移到右边,就像老祖父时钟上的钟摆一样,不停地,从右到左,又从左到右。如果你观察钟摆,你将会知道一些关于你头脑的东西。当钟摆朝向左边移动的时候,眼睛看到的是它在向左移动,但是眼睛看不到的是它在积聚向右的动量。当眼睛看到钟摆向左的时候,正是朝左那个运动创造出了那个让钟摆再次朝向右边的动量,那个能量。当它向右的时候,它再次获得了能量,获得了向左的能量。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你在爱,你就正在获得去恨的能量;不管什么时候你在恨,你就在获得去爱的能量。无论什么时候你感觉到快乐,你就正在获得去感觉不快乐的能量;无论什么时候你感觉不快乐,你就正在获得去感觉快乐的能量,这就是动量如何持续下去的。

    我听说在印度1947年独立的时候,在德里有一头漂亮的大象。在独立之前那头大象被用于婚礼游行或是别的类似的事情上,但是在独立之后,甚至连政治组织都开始把那头大象用于集会、游行、抗议。那头大象有一点缺陷,左边的腿有一点短,所以当那头大象走路的时候,它会向左倾斜。共产主义者非常高兴,社会主义者非常高兴——那头大象是一个左派。所以他们把钱给象的所有者来租借那头大象。他们鼓掌,他们的追随者朝大象扔鲜花。真的,这才是一头大象应该是的样子——左派。当然,对于大象来说行走有一点困难,但是谁会在意那头大象呢?行走困难是因为有两条腿短了一点,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落在了左边的腿上。一头大象很重,它行走困难,必须携带成顿的重量。但是鲜花、花环……而且它被认定了,照片刊登在报纸上:这是一头共产主义的大象。看到共产主义者、社会主义者和其它左派有一头美丽的大象,甚至右派,在他们游行和集会的时候,他们也借了同一头大象——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头左派的大象。当大象和右派一起行进的时候,他们非常生气。这头大象是反对他们的——它应该倾向右边的。他们开始朝象扔旧鞋子、番茄、香蕉皮和烂掉的东西。简而言之,他们给了它“贵宾待遇”。他们非常生气,他们也对大象的所有者生气,他们告诉那个所有者:“下次我们来租它的时候你安排好。”所以那个所有者必须安排好,因为他靠那头大象生活,那是他唯一的收入来源。所以他做了几只大鞋子。不管什么时候右派游行,他就会给大象穿上大鞋子,大象就会倾向右边。而遇到左派游行的时候,他就脱掉大象的鞋子。没有人关心大象,有一天那头大象在广场跌倒了,正好倒在在康诺特广场。因为要穿着那鞋子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太不舒服了——不是一个体位。那样真的太不舒适了,它跌倒然后死了。这也是你头脑的情况:不停地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左派、右派、左派、右派——从来不在中间。在中间才是真的要做的事,两个极端都是负担,因为你无法舒适。在中间重量消失了,正好在中间,你就变成了没有重量的。移向左边,重量出现了;移向右边,重量也出现了。一直移动……你离开中间越远,你就必须负担更大的重量,你会在某个康诺特广场死掉。在中间,一个宗教性的人既不是左派,也不是右派。一个宗教性的人不走极端,他不是一个极端的人。当你真的位于中间——你的身体和你的头脑两个都在中间——所有的二元性都消失了。因为所有的二元性都是因为你是双重的,因为你一直从倾向这一边变成倾向另一边。

    “调整好姿势之后由二元性引起的扰动就会止息。”当二元性消失,你怎么能够紧张?你怎么能痛苦?你怎么会冲突?当你里边有两个,就有冲突矛盾。它们持续战斗,永远不会让你休息。你的家园被分裂了,你总是处于内战之中。你活在狂热之中,当这个二元性消失,你就变得宁静,归于中心,在中间。佛陀称他的方法为“中道”,他常常对他的弟子们说:“唯一要遵循的是:总是在中间,不要走极端。”世界各地都有极端分子,有人不停地追逐女人——罗密欧、马亚努——不停追逐女人。然后有一天他厌倦了所有的追逐,他离开了世界,成为一个桑雅士。然后他教每一个人反对女人,他不停地说:“女人是地狱,要小心!只有女人是陷阱。”不管什么时候你发现一个反对女人的桑雅士,你就可以知道他以前一定曾经是一个罗密欧。他没有说出任何关于女人的事情,他在说某些关于他的过去的事情。现在一个极端结束了,他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一个真正平衡的人不反对任何东西,因为他不趋向任何东西。如果你来问我:“你反对钱吗?”我只能耸耸肩,我不反对,因为我从不追逐金钱。钱是一种实用的、作为交换媒介的某种东西,不管怎么说我都没有必要为此生气。如果你有钱就用它,如果你没有,就享受没钱。如果你有就用,没有就享受那个状态。那就是一个具有了解的人会做的,如果他住在宫殿里,他会享受,如果没有宫殿,他会享受那个棚屋。无论情况怎样,他都是快乐和平衡的。他既不向往宫殿,也不反对宫殿。一个向往或是反对的人是失衡的,他不平衡。佛陀常常对他的弟子们说:“只要平衡,别的一切都将自动成为可能,只是在中间。”而那也是帕坦伽利在谈到体位的时候所说的。外在的姿势是身体的,内在的姿势是头脑的,两者是联系在一起的。当身体处于中间——平静的、稳定的;头脑也就处于中间——平静、稳定。当身体静止不动,对身体的感觉消失了;当头脑静止不动,对头脑的感觉消失了,那么你就只是灵魂,那个超越的,那个既不是身体,也不是头脑的。

    “姿势完美之后的下一步是呼吸控制,通过吸气和呼气的屏止或是突然停止呼吸而技艺纯熟。”在身体和头脑之间,呼吸是桥梁,这三个东西必须被了解。身体姿势、头脑没入无限,将它们两者连接在一起的桥梁必须有正确的节奏。你观察到吗?如果没有,那么去观察,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头脑改变,呼吸就改变了,反过来也一样,改变你的呼吸,头脑就改变了。在你极度性兴奋的时候,你看到你是如何呼吸的吗?非常混乱、激动和兴奋。如果你继续那样呼吸,你很快就会疲倦、筋疲力尽。它不会给你生命,实际上,以那种方式,你在损失生命。当你镇定和宁静,感觉到快乐的时候,突然在有一天的早晨或是晚上看着星星,没有什么事要做,在一个假日,只是休息的时候——看,看呼吸,呼吸是那么的平和。你甚至感觉不到它,感觉不到呼吸是否还在进行。当你生气的时候——看,呼吸立刻改变了。当你感觉到爱的时候——看;当你悲伤的时候——看。伴随着每一种情绪,呼吸都有不同的节奏,它是一座桥梁。当你的身体是健康的,呼吸就有一种不同的品质。当你的身体生病了,呼吸也出问题了。当你完全健康,你就完全忘记了呼吸。当你不是完全健康,呼吸就会一再一再地引起你的注意,有些东西出问题了。

    “姿势完美之后的下一步是呼吸控制……。”“呼吸控制”这个词不好,它不是“调息”这个词的正确翻译,调息的意思不是呼吸控制,它只是意味着生命能量的扩张,它的意思是隐藏在呼吸中的生命能量的无限扩张,它不是“呼吸控制”。控制这个词有一点丑陋,因为控制这个词给了你一种控制者的感觉——意志进入了。调息完全不同:以这样的方式扩张呼吸,让你变得和整体一起呼吸;以这样的方式呼吸,让你不再以你自己个人的方式呼吸,你和整体一起呼吸。试试这样,有时候两个爱人手牵着手坐在一起,如果他们真的相爱,他们会突然感觉到他们在同时呼吸,他们在一起呼吸。他们不是分开呼吸的,当女人吸气,男人也吸气;当男人呼气,女人也呼气。试一下,有时候,突然变得觉知,如果你正和一个朋友坐在一起,你们会一起呼吸。如果敌人坐在那里,而你想要摆脱他,或者某个让人厌烦的人在那里,你想要摆脱他,你们会分别地呼吸,你们不会以同样的节奏呼吸。坐在一棵树旁边,如果你是宁静的、享受的、愉悦的,你会突然间觉知到那棵树——以某种方式——在和你以同样的方式呼吸。有那么一刻,当一个人感觉到随着整体呼吸,一个人就变成了整体的呼吸,一个人不再斗争、挣扎,一个人臣服了,一个人和整体一起,如此的一致,没有必要分开呼吸。在深爱中人们一起呼吸,在恨当中从来不会。我有一个感觉,如果你对一个人有敌意,他也许身在千里之外……这只是一个感觉,因为还没有科学证据,但是有一天对此的科学研究是有可能的。但是我有一个非常深入的感觉,如果你对某个人有敌意,他也许在美国,而你也许在印度,你们会分别地呼吸,你们无法一起呼吸。而你的爱人也许在中国,你也许在普纳这里,你也许甚至都不知道你爱人的地址,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你们会一起呼吸。事情应该如此,我知道会是那样,但是没有科学的证据。那就是为什么我说这只是我的感觉,有那么一天,有人会证实它的科学性。

    有一些证据证明……比如,在俄国做过一些心灵感应的实验,两个人,分开的两个,相隔几百英里。一个是发射源,另一个是心灵感应的接收者。在一个固定的时间,中午十二点,一个人开始发送信息。他构想出一个三角形,把注意力集中在上面,然后发送信息说:“我弄了一个三角形。”然后另一个人尝试接收,只是保持打开,感觉、搜索——什么信息来了。科学家观察到如果他接收到三角形的话,那么他们两个是同步呼吸的;如果他没有接收到三角形,那么他们不是同步呼吸的。在同步深呼吸的时候,某些深度共鸣的东西出现了,你们变成了一个,因为呼吸就是生命。那样的话感觉能够被传递,思想能够被传递。如果你遇到一个圣人,观察他的呼吸,如果你感觉到共鸣,深深地爱上他,那么也观察你的呼吸,你会突然感觉到离他越近,你的感觉,你的呼吸,落入了他的呼吸的体系。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那不是重点,但是它发生了。这是我所观察到的:如果我看到有谁来到这里,根本不知道关于呼吸的事情,而他开始和我一起呼吸,我就知道他将会成为一个桑雅士,我会问他要不要成为桑雅士。如果我感觉到他没有和我一起呼吸,我就不会问。我将不得不等待,而有时候我尝试过,只是为了做个试验,我会问,而他会说:“不,我还没有准备好。”我知道他没有准备好,这样问只是为了试验我的感觉是不是对的,他是否和我取得了共鸣。当你们有共鸣,就会同时呼吸,那只是自己发生,某些未知的法则运作了。

    调息的意思是随着整体呼吸,那是我的翻译,不是呼吸控制。随着整体呼吸,那是绝对的不控制!如果你控制,你怎么能随着整体呼吸?所以把调息翻译成呼吸控制是用词不当,不仅是不对、不恰当,而且是完全错误,事情恰恰相反。随着整体呼吸,去成为永恒和整体的呼吸就是调息,那样你就扩张开来,你的生命能量随着树木、山川、天空和星辰不断扩展。终有一刻,那一天你成为了佛……你完全消失了。现在你不再呼吸,整体在你里边呼吸。现在你的呼吸和整体的呼吸不再分离,他们总是一起。如此的一致,以至于现在连说“这是我的呼吸”都是没有意义的。

    “姿势完美之后的下一步是呼吸控制,通过吸气和呼气的屏止或是突然停止呼吸而技艺纯熟。”当你吸气,在呼吸完全进入之后有那么一刻,有那么一秒钟呼吸停止了。在你呼气的时候同样的事情也发生了,你呼气,当气体完全呼出,有那么一秒钟,再一次,呼吸停止了。在那些时刻你面对着死亡,而面对死亡就是面对上帝。面对死亡就是面对上帝,我再说一遍,因为当你死了,上帝活在你里边。只有在受难之后才有复活,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帕坦伽利教的是死亡的艺术。当呼吸停止,当没有呼吸,你真的是处于和你将要死亡的时候同样的阶段,有一个片刻你和死亡一致——呼吸停止了。整本秘密之书《超越意识的方法》关注的就是这个,重点关注的就是这个,因为如果你能进入那个停止,那里就是门。那个门非常微妙和狭窄,耶稣一次又一次地说:“我的道路是狭窄的,笔直,但是狭窄,非常窄。”卡比尔说过:“两个人不能同时通过,只能是一个。”那么狭窄,如果你有一群人在里面,就无法通过。就算你分成两个——左和右——你也无法通过。如果你成为一,一致,和谐,那你就能通过。道路狭窄,笔直,当然,它不扭曲。它直达神圣的庙宇,但是非常窄。你无法带着任何人,你不能带着你的东西,你不能带着你的知识,你不能带着你的祭品,你不能带着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你不能带着任何人。实际上你甚至不能带着你的自我——甚至是你自己。你会通过,但是除了你最纯净的存在以外的所有东西都必须留在门外。是的,道路狭窄,笔直,但是狭窄。而这些就是找到道路的时刻——当呼吸进去然后停止的瞬间,当呼吸出去然后停止的瞬间。调整你自己对这些停止的瞬间、这些间隙越来越觉知——上帝像死亡一样进入了你。

    有人告诉我:“在西方,我们没有类似于阎王——死亡之神——这样的神,”他问我:“为什么你称死亡是一个神?死亡是敌人,为什么死亡要被称为一个神?如果你叫死亡为魔鬼没有问题,但是你为什么要叫他神?”我说我们叫他神是很慎重的,因为死亡是达到上帝的门,实际上死亡比生命——你所知道的生命,而不是我所知道的生命——更加深入。你的死亡比你的生命更加深入,当你穿过那个死亡,你会达成不属于你、我、或是任何人的一种生命,那是整体的生命,死亡就是上帝。整本《奥义书》,《加德奥义书》的整个故事,整个寓言就是一个小孩子被送去死亡那里学习生命的秘密。很荒谬,显然不合理,为什么要去死亡那里学习生命的秘密?看起来矛盾,但那是真的。如果你想要懂得生命——真正的生命——你就不得不去问死亡,因为当你所谓的生命停止的时候,只有那样真正的生命才会运作。

    “姿势完美之后的下一步是调息,通过屏住呼吸而技艺纯熟……”所以当你吸气,屏住更长一点时间,好让那个门能够被感觉到。当你呼气,屏住在外更长一点时间,好让你感觉到那个间隙更容易一点,让你有更多一点点的时间。

    “……或是突然停止呼吸。”或者,任何时候,突然停止呼吸。正在路上行走,停止——突然一下,死亡进入了。任何时候你都能突然停止呼吸,任何地方都可以,在那个停止当中,死亡进入了。
“被控制的呼吸的时长和频率受时间和空间所限,会变得更深长和微妙。”你越是练习这些停止、这些间隙,那扇门越是变得更宽一点,你更加能够感觉到它。尝试一下,把它变成你生命的一部分,当你不做任何事的时候,让呼吸进来……停!感觉,门就在某个地方,它在暗处,你必须摸索。那扇门不是马上就能找到的,你不得不去摸索……但是你会找到的。不管什么时候你停止呼吸,思想会马上停止。试一下,突然停止呼吸,马上就有一个中断,而且思想停止了,那神圣的生命,不需要呼吸。你活着,没有呼吸的需要,思想也不需要。你活着,不需要思想,思想和呼吸是物理世界的一部分。无念和无息,是永恒世界的一部分。

    “呼吸控制的第四种是内在的,而且它超越了其它的三种。”帕坦伽利说这三种——呼吸在里面停止、在外面停止、突然停止——和内在的第四种。第四种佛陀再三强调,他称之为“观息瑜伽”。他说:“不要尝试在任何地方停止呼吸,只要看着整个呼吸过程。”呼吸进来,你看着,不要错失任何一个点。呼吸在进来,你继续看。然后有一个停止,当呼吸进入你以后自动的停止了,看着那个停止,什么也不要做,只是做一个看者。然后呼吸开始准备出去,继续看。当呼吸完全出去之后,又停止了,你也看着那个停止。呼吸继续进来,出去,进来,出去,你只是看。这就是第四种方法,只是藉着看你变得和呼吸分开。当你和呼吸分开,你就和思想分开了。实际上身体的呼吸是和头脑里的思想是类似的过程,思想进入头脑,呼吸进入身体,它们是平行的力量,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尽管帕坦伽利没有强调第四种方法,但是也提及到了它。他只是提及,但是佛陀把他的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第四种方法上面,他从未谈到那三种方法,整个佛教的静心都是第四种的。第四种调息——那就是观照——是内在的,他超越了其它三种。但是帕坦伽利真的是非常科学,他从未使用过第四种方法,但是他说它超越了那三种。一定是帕坦伽利没有佛陀所拥有的那么美的一群弟子,帕坦伽利一定是在更加身体导向的人们身上下功夫,而佛陀是在更加头脑倾向的人身上下功夫。帕坦伽利说第四种超过了另外三种,但是他自己从未使用过,他一直在说出关于瑜伽所能说出的一切,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他是阿尔法和欧米伽,开始和结束,他没有遗漏任何一点,帕坦伽利的《瑜伽经》无法被改进。

    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独自创造了完整的科学,一个是在西方创造了逻辑学的亚里斯多德,独自一人,没有任何人的协助。这两千多年以来没有什么被改进,还是保持一样,保持完美。另一个是帕坦伽利,独自创造了完整的瑜伽科学,比逻辑学伟大很多倍,无数倍的瑜伽科学。而且它无法被改进,也从未被改进。我也没有发现在任何时候有哪一点可以被改进,它是完整的科学,完美无缺,绝对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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