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自我认知的土壤

    当纯净达成,瑜伽行者会出现一种对他自己身体的厌恶,不愿和别的人产生身体上的接触。

    从精神的纯净中产生出了欢愉、专注的力量、对感官的控制,以及适合自我认知的土壤。

    满足带来了至高的快乐。

    在存在中的非暴力、不占有、不偷盗和真实给予了纯净,这些对帕坦伽利来说并不是道德的概念,这个要一直在头脑里记住。在西方这些东西一直被作为道德观念来教导,在东方则是作为内在的卫生保健来教导,而不是作为道德来教导。在西方它们被作为利他主义的目标来教导,在东方这些东西和利他主义无关,它们完全是自我主义的,它们是你内在的卫生保健。它们给予你纯净,而通过纯净,那不可能的变成了可能,无法达成的被达成。通过纯净,你存在中的粗劣消失了,你变得精致、微妙和柔软。通过纯净你变成了神圣的庙宇,通过纯净,一个邀请发出——让整体来临,降临于你……海洋终有一天来临,滴进水滴之中。

    当它们被以道德观念来教导的时候,就像西方那样——或是在印度也一样,就像圣雄甘地一直在教导的一样——它们整个的品质改变了。当你说:“你必须要非暴力,因为暴力伤害了其他人,不要伤害任何人,人类是一个家庭,而伤害就是犯罪。”你已经将整件事情转变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层面。帕坦伽利说:“成为非暴力的,它净化你,不要伤害任何人,甚至不要去想象伤害任何人。因为你开始那样想的一刻,你就落入了不纯净一端。” 问题的关键不是别人,问题的关键是你。当然,在一个人是非暴力的时候,别人是受益的。但那不是非暴力的目的所在,那只是副产品,只是个影子。如果你的非暴力只是因为别人不应该受到伤害,那么你不是真正的非暴力,那样的话,你是个良好的社会公民,有教养的人,但是在你的存在里边还没有发生任何宗教性的事情。你的非暴力的作用就像你和别人之间的润滑剂,你的生活将会更平稳,但不是纯净。因为目标改变了整个的品质,那个目标不是去保护他人,别的人被保护那是另外一回事情。那个目标是变得纯净,好让你能够去知道终极的纯净。

    东方的宗教保持是自私的,因为他们知道没有别的方式,而当一个人是自利的时侯,别人马上就受益了。实际上所有的利他主义,真正真实的利他主义,是从深深的利己主义当中盛开的。它们不是对立的,它们不是相反的。利他主义的花朵只在已经深入成为利己主义的人身上开放。成为自私是自然的,强迫人们成为别的样子是让他们变得不自然。而无论什么不自然的都不是上帝的方式,无论什么不自然,就会成为一种压抑,它不会将纯净带给你。所以这个必须记住,这些不是道德的目标。实际上在东方道德从未作为一个目标来教导,道德只是宗教的一个影子。当宗教出现,道德自动就出现了,一个人无需顾虑到它。一个人无需关注它,它自己会出现。在西方,道德被作为目标来教导,实际上,是作为宗教来教导的。在东方的经文中没有十诫那样的东西存在,没有那样的东西。生命不应该成为遵循戒律的生命,否则你将会变成一个奴隶。就算你通过奴役抵达天堂,你的天堂也不能够算得上是一个天堂,奴役将会还是它的一部分。独立、自由应该是你成长固有的一部分。所以这些都是保健措施,它们使你纯净,它们给予你内在的健康。

    “当纯净达成,”帕坦伽利说:“瑜伽行者会出现一种对他自己身体的厌恶,不愿和别的人产生身体上的接触。”jugupsa这个词有一些困难,在所有的地方它都被翻译做“厌恶”,因为在英语中没有与之相应的词。它不是厌恶,根本不是,那个用词是错误的。厌恶这个词是恶心的,想想一个瑜伽行者,出现了对他自己身体的厌恶,简直不可思议。因为瑜伽行者们对他们身体的照顾是其他所有人无法比拟的,没有人像瑜伽行者一样照料身体。他们都有美丽的身体,看看马哈维亚或者佛陀——很美的身体,非常匀称,就像物质的交响乐。不,那不可能。厌恶是个错误的词,首先,它必须被理解。Jugupsa 的意思不是厌恶,那个意思很难,我得向你解释。有三种类型的人,一种是疯狂喜爱他们身体的人,实际上是着迷。特别是女人,完全是身体倾向的。看看一个女人,没有什么比她站在镜子面前更快乐的了。自我陶醉,她们可以几个小时耗在镜子前面——入迷地。照镜子没有什么错,但在镜子前几个小时,看上去就像一种着迷。这是第一种类型,持续地对身体着迷,如此沉迷,以至于她忘记了她是超越身体的存在。那个超越已经被遗忘了,她变成了只是那个身体。她不拥有那个身体,而是那个身体拥有她,这是第一种人。第二种人正好和第一种相反,他也着迷,但却是在相反的方向——他反对身体,对身体感到厌恶。由于对身体感到厌恶,所以他打碎了镜子。他不断地用无数种方法去伤害身体,他憎恨身体。第一种人爱身体就像着了迷,另外一种人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他憎恨身体,他想要自杀。你可以找到第二种人,他们有可能伪装成瑜伽行者,但他们不是。瑜伽行者不会憎恨,那和任何的客体无关,瑜伽行者只是无法憎恨。因为憎恨创造出不纯净,那不是一个憎恨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或是他自己身体的问题。无论憎恨的对象是什么,都会带来不纯净。瑜伽行者无法憎恨自己的身体,但是你可以在拿勒斯的街上发现这种变态的瑜伽行者,躺在荆棘或是尖锐的钢钉上面,折磨着他自己的身体。这种类型的人和在镜子前自我陶醉的女人正好相反。

    禁食,禁食本身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不好的——那样的话它就是暴力。这是我观察到的:那些对别人没有暴力倾向的人,那些压抑了他们朝向别人的暴力的人,和变得非暴力的人,他们的暴力开启了一个新的方向。作为一种释放,他们开始对他们自己的身体施加暴力。有的故事讲的就是那些变态的人,他们毁了自己的双眼,好让他们不能再去看漂亮女人。那是人们的故事,并不是个别人的,有无数的人那样。在俄罗斯,革命之前有一个教派,数千名信徒,割掉了他们的生殖器,他们对身体有着深深的憎恨。他们无法生孩子,但那样的话怎么才能增加信徒的数量呢?因为每一个组织都对信徒数量感兴趣,所以他们很为难。他们会收养孩子,然后割掉他们的生殖器——那是一种反对自己身体的犯罪行为。基督教里有一个教派,他们唯一的祈祷就是每天早上鞭打自己的身体。而最伟大的圣者被认为是那个鞭打自己至全身青紫的人——全身上下,皮开肉绽,鲜血流淌。那种事通常被写在伟大圣者的传记里——早上他用鞭子鞭打了自己的身体多少下,一百下、两百下、三百下。就像印度耆那教的和尚一直在数他们的断食天数,这一年他们断食了多少天——一百天、五十天、多少多少天。更加伟大的人是那个持续禁食,几乎一直让他自己的身体挨饿的人。基督教曾有一些僧侣,他们的鞋子里有钉子,而他们会穿着那鞋,双脚带着持续的创伤——鲜血流淌、溃烂积脓——他们是伟大的圣者。如果一个人科学地看待宗教,那么百分之九十的宗教都将被证明是病态的。这些人需要精神治疗,这些人不是宗教性的,根本不是。称他们虔诚简直是愚蠢的,他们甚至都不正常,他们是发疯的。

    这是这两种类型,然后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正好在中间——第三种,帕坦伽利用Jugupsa描述的人。他不对他的身体感到厌恶,他也不对其着迷,他处于一种深深的平衡之中。他照顾身体,因为身体是一个工具。他甚至把身体当做神圣之物来对待——上帝创造了它,而无论上帝创造的是什么,怎么会是不神圣的呢?它是一座庙宇,它不是拿来谴责的,它也不是用来疯狂放纵,让你迷失其中的。庙宇不应该变成雕像,庙宇不应该变成圣地,圣地是庙宇存在的最内在的核心。你不要开始崇拜庙宇的墙壁,但也没有必要走向另一个极端——那就是开始摧毁庙宇。只有一个深深的不认同是需要的,一个人必须知道:“我在身体里,但超越于身体;我在身体里,但不是身体;我在身体里,但不限于其中;我在身体里,但也超越它。”身体不应该成为一种限制——它是一个居所,当然,是一个美丽的居所。一个人必须对它感激,没有必要和它斗争。和它斗争简直是愚蠢和幼稚的,它必须被使用,而且是正确地使用。Jugupsa……如果我必须翻译它的话,那么我会说瑜伽行者对身体的幻想破灭了,不是厌恶,只是幻想破灭了。他不认为通过身体,那个灵魂所探寻的狂喜有可能达成,不,他也不认为相反的是对的——通过摧毁身体,那个狂喜能够被达成。不,他放弃了二元性,他像一个客人一样住在身体里,像庙宇一样对待身体。

    “当纯净达成,瑜伽行者会出现一种对他自己身体的厌恶,不愿和别的人产生身体上的接触。”当你太过于在自己的身体里时,你总是会寻求和其它身体的接触,一种和其它身体接触的欲望,那个你们称之为爱的东西。那不是爱,那只是欲望。因为身体无法单独存在,它存在于与其它身体共同组成的网络之中。孩子在母亲的子宫里出生,有九个月的时间母亲的身体喂养着孩子的身体。孩子的身体从母亲的身体里边生长出来,就像枝条从树上长出来一样。当孩子准备好了,当然,他从子宫出来了,但依然保持着深深的联系——母亲的乳房。不仅是获取乳汁,他还得到母亲身体的温暖,那是一种心理的需要。而如果一个孩子错失了母亲的温暖,他永远不会是健康的,身体将会一直受苦。他也许被给予了所需的一切——食物、牛奶、维生素——但是如果女人的温暖没有给他……而那也要以一种非常具有爱的方式给予,因为如果你对一个人没有爱,那么给予热量是可以的,热量可以从你的身体传递给别的人,但那不是温暖。热量通过爱变成了温暖,它有一种不同向度的品质。它不仅是温度,否则你就可以把温度给孩子。现在做了很多实验,孩子处在中心加热的房间——没有用处。母亲的身体给予了某些爱的——被接受的、被爱的、被需要的——微妙的震动,那给了孩子根。那就是为什么,一直以来,男人会追随——寻找、探寻——女人的身体,终其一生。异性具有吸引力是因为身体极性的帮助,极性给予能量。正是那个极性给予了一种张力和能量,你通过它被滋养,你通过它变得强壮。这是自然的,没有什么错,但是当一个人变得纯净——通过非暴力、不占有、真实——当一个人变得越来越纯净,意识的焦点就从身体转移到了存在,存在可以保持完全单独。那就是为什么一个深深执着于身体的人永远无法变得自由,正是那个执着会将他导向很多种类型的束缚、监禁。你也许爱一个女人,你也许爱着一个男人,但内心深处你也在抵抗,因为爱人也是种束缚。它使你变跛,但那个关系也滋养了你,监禁了你。你不能没有它而活,你也无法和它一起生活,这是所有爱人们的问题。他们无法分开生活,也无法一起生活。分开的时候他们互相想念,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互相争斗。

    为什么会这样?那个机理很简单,当你不能和一个你爱和爱你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开始感觉到对于来自一个女人身体流淌的温暖的渴望。当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再渴望,你不再饥渴,你满足了。然后很快你就受够了,很快你就摄取了很多,现在你宁愿分开,远离,独自一人。所有的爱人,在一起的时候,想的是:“独自一人会有多么美好。”而当他们独自一人的时候,迟早他们会开始感觉到对别人的需要,他们开始想象和梦想:“在一起会有多么美好。”身体需要在一起,而你最内在的灵魂需要单独。那就是问题,你最内在的灵魂可以保持单独,它是矗立在天空之下的喜马拉雅的山峰。你最内在的灵魂在它独自的时候成长,但是你的身体需要关系。身体需要人群、温暖、俱乐部、社会、组织,无论何地与很多人在一起,你的身体就感觉很好。在人群中你的灵魂会感觉到饥渴,因为它靠孤独喂养,但是你的身体感觉很好。在孤独中你的灵魂感觉很棒,但是身体开始对关系感到渴望。而在生命中,如果你不了解这个,你会毫无必要地变得非常、非常痛苦。如果你了解了,就会创造出一种韵律——你既满足了身体的需要,也满足了灵魂的需要。有时候你进入关系,有时你离开。有时候你们生活在一起,有时候你独自生活。有时你变成了山峰,如此完全的孤独,甚至连关于别人的想法都没有,这就是韵律。但是当有的人达成了单独,意识的焦点改变……那就是瑜伽的真谛:如何将焦点从身体移向灵魂,从物质移向非物质,从可见的移向不可见的,从已知移向未知,从世俗移向上帝。不管你怎么表达都无关紧要,它是焦点的改变,当焦点完全改变,瑜伽行者在他的单独之中是如此的快乐,如此的狂喜,以至于那个普通的身体要和别人在一起的渴望都渐渐消失了。

    当纯净被达成,瑜伽行者就出现了一种对他自己身体的领悟。现在,他知道他一直在寻找的天堂无法通过身体达到,他一直在梦想的狂喜不可能通过身体达成。通过那有限的,你试图达成那无限的,通过物质你试图达成永恒,不朽。身体没有什么错,只是你的努力是荒谬的。不要对身体生气,身体没有对你做什么。就像有人想要通过眼睛来听,眼睛没有错,眼睛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听的。身体是物质构成的,不是由非物质构成的,它是由死亡构成的,它不可能永恒。你在要求那不可能的事情,不要那样要求。那就是领悟的要点,瑜伽行者只是了解到说通过身体什么可能,什么不可能。身体可以的没问题,身体做不到的他不要求。他不生气,他不恨身体,他把一切照顾得很好,因为身体可以变成阶梯,它可以变成一扇门,它无法变成目标,但是它可以变成门。对他自己身体的领悟,当这个领悟发生,“……不愿和别的人产生身体上的接触。”那么那个和别人产生身体接触的需要,渐渐地,消失了。实际上,这是你可以说那个人离开了子宫的正确时刻,而不是在此之前。有些人从未离开过子宫,甚至在他们将死的时候,他们对于别人的需要,他们对于接触、关系的需要还继续着。他们没有离开子宫,身体上来说,他们很多、很多年以前就离开了,那个人也许八十、九十岁了。九十年以前,他就离开了子宫,但是这九十年来他的生活一直都和子宫有联系。寻找,总是渴求身体的联系,在梦中他一再、一再地生活在失去的子宫之中。

    据说每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不管他想什么,都不重要,他就再次落入了子宫。也许,几乎可以肯定——我说“几乎”是因为它还不是一个被科学所证实的假说——那个进入女人子宫的冲动,那个性冲动,不是什么,而是再次进入子宫的替代。所有的性也许都是一个如何再次进入子宫的搜寻。而男人发明来让他的身体舒适的所有方式,心理学家说那是他在尝试在外边创造出一个子宫。看看一间舒适的房间,如果它真的很舒服,那一定和子宫有某些相似之处——温暖,舒适,丝绸,天鹅绒——母亲皮肤的内在触感。那个枕头、那床,一切都只有在以某种方式和子宫有关的时候才能给予你一种舒适的感觉。现在在西方,他们制造了一种小型的水罐,像子宫一样的,在那些水罐里灌满了温热的水,正好和母亲子宫同样的温度。在深深的黑暗中男人漂浮在水罐中,绝对的舒服,在黑暗中,就像在子宫里一样,他们称之为静心罐。它是有帮助的,一个人会感觉非常、非常的宁静,一种内在的快乐升起了,你已经再次变成了一个孩子。孩子在子宫里边漂浮在某个温度的液体中,那个液体具有和海水同样的成分,同样的盐分和同样的成分。就因为那样,科学家们开始意识到人类一定是从鱼类进化而来,因为在子宫里边和海洋同样的环境仍然维持着。所有的舒适,深层来说,都像子宫。而不管什么时候你蜷缩着和一个女人躺在一起,你就感觉很好。每个男人,不管有多老,都再次变成了一个孩子。而每个女人,不管有多年轻,都再次变成了一个母亲。不管什么时候他们相爱,那个女人都会开始扮演母亲的角色,而男人会开始扮演孩子的角色。甚至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也变成了一个母亲,而一个老男人变成了一个孩子。在一个瑜伽行者身上这个冲动消失了,而随着这个冲动的消失,他真正地出生了。在印度我们叫他“重生”,第二次出生。这是他的第二次出生,真正的出生,现在他不再需要任何人,他已经变成了超越的光。现在他可以漂浮在地球之上,现在他可以飞翔在天空之中。现在他的根不在地球上了,他已经变成了一朵花……不是一朵花,因为就算一朵花也扎根于地球,他已经变成了花朵的芬芳,完全自由,在地球上没有根,飞向天空。他与别人身体接触的欲望消失了。

    “从精神的纯净中产生出了欢愉、专注的力量、对感官的控制,以及适合自我认知的土壤。”这个人是那样的狂喜,这个现在不需要和别人产生联系的人在他的自由中是如此狂喜,如此欢愉。庆祝——他的每一刻都是一种强烈的喜悦。你越是根植于身体,你就越是悲伤,因为身体是粗劣的,它是物质,是沉重的。你越是超越于身体,你就变得越轻盈。耶稣对他的追随者说:“来,跟随我,我的负担很轻,所有那些负担沉重之人,来,跟随我,我负担很轻,如若无物。”

    “从精神的纯净中产生出了欢愉……”如果你悲伤,如果你总是情绪低落,如果你总是痛苦。不能对你的痛苦直接做什么,不管做什么都将被证明是徒劳的。东方已经知道了,如果你悲伤、痛苦、沮丧,总是沉重,这不是疾病,这只是疾病的症状。那个疾病一定是你深深的身体倾向,所以问题不是如何驱散你的黑暗以及如何使你快乐,那不是问题之所在。问题在于如何帮助你不被身体所占据,如何帮助你,让你和身体的纠结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人们每天都来找我,他们说:“我们悲伤、痛苦,每天早上似乎都要再次面对毫无希望的一天,我们挣扎着起床——没有希望,我们知道,我们已经这样活了很久……重复着同样悲惨的日子。要怎么办?你能给我们点什么,好让我们能够脱离出来,脱离出那个悲伤吗?”直接地,没有什么能做,只有间接的能做点什么。这是症候群,不是病因,而如果你治疗症状,疾病并不会消失。 西方心理学一直在治疗症状,而瑜伽是治疗病因的心理学。西方心理学继续着——不管你说了什么都是你的症状,他们认为理所当然,然后开始去除它——他们没有成功。西方心理学被证明是一个骗局,一个完全的失败,但现在它是这样一个伟大的事业,心理学家们都不能说出来。他们整个的生命都依赖于它——他们的巨额薪水——那是报酬最高的职业之一。他们无法接受那个现实,现在他们已经意识到说他们没有帮助到任何人,他们顶多是推迟,他们顶多是给予了希望,他们顶多帮助你适应了你的痛苦。但通过西方心理学没有转变发生,随着时光流逝,一个人变得适应了那个痛苦,一个人接受了痛苦存在的事实,一个人不再那么担心痛苦,但什么都没有改变。现在他们知道了这个事实,但现在心理学是这样一个不断增长的职业,无数人以此为生——而且过着真正奢华的生活,很多东西在其中被发明出来——谁会把这就是一个骗局,一个欺骗,没有人得到帮助这件事情说出来?必定如此,因为症状无法改变,你可以美化它,但在深处它们还是一样。你可以给它们以新的名字,新的标签,那不会有任何区别。病因必须被改变,而那个病因就是:你的悲伤和你根植于身体的程度是同等比例的,你的欢愉和你不根植于身体的程度是同等比例的。从身体自由……欢愉、雀跃。当你完全从身体自由,你变成了飘散在空中的芬芳,你变成了狂喜——耶稣所说的至福,耶稣一直在说的恩赐,佛陀所说的涅槃。马哈维亚给了它确切的词语,他称之为单独。你变得完全的独立和单独,现在什么也不需要了,你自己就足够了。这就是目标,但是这个目标只有在你谨慎行动,而且不纠缠于症状的时候才能达成。

    有人发烧了,身体是烫的,体温升高了,这是一个症状。温度也许是三十九度五,四十度,四十点五度,这是症状,不要解决体温的问题,你无法解决,你可以让那个人洗个冷水澡,用冰冷的水。一开始那甚至可能看起来对事情有帮助,但是记住,你将无法治愈他的疾病,你要治愈的是他的生命本身。他会死,因为发烧是一种症状,发热只是表明说在身体里边有一场大战,一场元素的战争。身体的元素在冲突,那就是为什么产生出了热量,那就是为什么会发烧。身体不自在,身体里边爆发了内战,身体里的有些元素和另一些元素在对抗,也许是和外来的元素在对抗,它们在斗争。因为那个斗争热量产生出来了,那个热量只是战争爆发的象征,那个战争必须被处理,而不是处理体温。那个体温只是给了你一个信息:“现在你应该做点什么,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身体在给你暗示:“事情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我什么也做不了,做点什么,去看医生,去治疗,取得帮助,现在它超出了我的掌控,所有能做的我已经做了,不能再做什么了,战争已经爆发了。”永远不要治疗症状,不要在治疗症状上浪费时间,总是要针对病因。这不是个假说,这不是个理论,瑜伽不相信猜想,而帕坦伽利也不是个哲学家。他绝对是一个内在世界的科学家,不管他说了什么,都是因为无数的瑜伽行者经历过了,毫无例外,均是如此。你也在日常的生活当中看到过吗?当你感到欢愉,在日常的生活当中也是如此,如果你留心,你会知道说不管什么时候你感到欢愉,你是忘了身体的。不管什么时候有谁欢愉,他是忘了身体的。而不管什么时候有谁是悲伤的,他无法忘记身体。

    实际上,印度传统医学对健康的定义是最重要的一个,世界上没有其它任何的医学科学曾经给出过这样的定义。其实西方的医学没有对健康的定义,他们顶多能说:当没有疾病,那么你就是健康的。但这不是对健康的定义,当你把疾病拿来定义健康,这是哪种类型的定义?你说没有疾病,就是健康的。它是一个消极的定义,不是积极的。印度传统医学说当你是没有身体的,你就是健康的。这真的太美了。当你感觉不到身体,你就几乎是没有身体的。你可以看到,头只有在头疼的时候出现,否则谁会去想头?你永远不知道头的情况。头疼带来了觉知,否则你是没有头的。而如果你一直记住你的头,那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当呼吸是健康的,你根本不会感觉到,但是当有什么出问题的时候——哮喘、支气管炎,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你就意识到了,呼吸粗重,有杂音等等,你无法忘记呼吸。当你的双腿疲劳,你就知道了它们的存在。当有些东西出了问题,只有那样你才变得有意识,如果一切都好,你就忘记了它。这是健康的定义:当你完全忘记了身体,你就是健康的。而谁能够完全忘记身体?只有瑜伽行者。我们有三个词:罗吉、薄吉、瑜伽行者。罗吉是生病的人;薄吉是沉溺于身体的人;而瑜伽行者是超越身体的人。薄吉很少能够达到某些瑜伽的时刻——某些忘记身体的时刻。他生命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刻都属于罗吉的世界,生病的。只有百分之一的时间会成为那种时刻,稀有的时刻,那时他会变成一个瑜伽行者。有时候一切运作得很好,嗡嗡作响——就像动听的、完美的汽车发动机嗡嗡作响,唱着歌时一样。你的整个系统完美地嗡嗡作响,薄吉罕有这样的时刻,罗吉完全没有,瑜伽行者则总是那样。罗吉是生病的人,薄吉是太过于放纵于身体而落向罗吉的人,迟早会变得生病和死去。而瑜伽行者,瑜伽行者是超越了身体的人,超越地活着,他是欢愉的。罗吉从不感到欢愉,薄吉很少感到,瑜伽行者总是欢愉的。愉悦是他的本性,毫无缘由的,他总是快乐的。对你来说情况正好相反,毫无缘由的,你总是不快乐。如果有人问你:“你为什么那么痛苦?”你耸耸肩,不知道为什么。你已经理所当然地把它作为了你生命的方式——痛苦的。实际上如果你看到一个痛苦的人,你从不会问:“你为什么痛苦?”你接受了那个情形。当你看到有人快乐,非常快乐,你会问:“怎么了?你为什么那么快乐?发生了什么?”痛苦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被接受的,快乐变得那么罕有,那么特殊,太好了,让人难以置信。有过这样的事,人们来我这里,当他们开始静心,如果他们是真的进入静心,情况就开始改变。他们来的时候是痛苦的,悲伤的,然后随着静心有些东西打开了——一种欢愉开始了。他们无法相信,他们跑到我面前说:“发生了什么?我突然间感觉非常快乐,是我在想象吗?”他们无法相信这会是真的。头脑说:“你一定是在想象,你,这样一个悲惨的人,会快乐吗?不可能!”他们来我这里说:“我们在想象吗?还是你催眠了我们?”他们从未想过在他们痛苦的时候也许是有人催眠了他们,他们从未想过在他们痛苦的时候也许是他们在想象。但是当他们感到快乐的时候,快乐已经变成了一个如此稀罕的东西,那么难以置信的稀罕,以至于他们问说:“是真的吗?”在英语里有这样一个短语“好得不像真的”,你们没有“坏得不像真的”这个短语。另外这个应该更流行,更普遍。但是“好”无法相信,那就是为什么是“好得不像真的”。那个短语应该被毁掉,完全忘记,在有人说一些不好的事情的时候,你应该说:“坏得不像真的,难以置信,一定是你想出来的。”但是不,事情不是那样的,痛苦似乎是自然的,快乐,是不自然的。

    “从精神的纯净中产生出了欢愉、专注的力量…… ”人们尝试着根植于身体去专注,那么专注是非常困难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你无法专注片刻,头脑的波浪,一千零一个念头出现,而在你知道之前,你已经移动都了别的地方——白日梦开始了。无论什么时候你想要专注在什么上面……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但那个原因是你太过于根植于身体,如果你通过身体来看,专注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超越于身体来看,专注很容易……。
有一次,维维克.阿难达和一个伟大的学者在一起,他的名字叫朵伊森,那些将梵文经文翻译成西方语言的伟大学者之一。朵伊森特别是在《奥义书》上下功夫,他是最有洞察力的译者之一。一本新书到了,维维克.阿难达问说:“我能翻看一下吗?我能读一下吗?”朵伊森说:“是的,你可以读,虽然我还根本没有读过。”半个小时之后,维维克.阿难达把书还了回来,朵伊森无法相信,读这样一大本书至少需要一个星期,如果你想要读懂,那甚至需要更长时间。如果你真的想要领会——那是一本很难懂的书——那么甚至更久。他说:“你读完了吗?你真的读过了吗?还是走马观花?”维维克.阿难达说:“这本书我已经学习过了。”朵伊森说:“我不相信,那样的话你得帮我个忙,等我读了这本书,我会问你几个问题。”朵伊森不得不花了七天时间来读这本书,学习书的内容,然后他问了几个问题。维维克.阿难达回答得很准确,就好像他一辈子都在读那本书一样。朵伊森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那对我来说不可能,我问说:‘怎么可能’。”维维克.阿难达说:“当你通过身体来学习,专注是不可能的。当你不根植于身体,你直接悬停在书上……你的意识直接和书接触,没有什么阻碍在书和你之间,那样的话即使半小时都足够了,你就能吸收到它的精髓。”就像一个小孩子读书,他读不了一个句很长的话,他必须把那句话分成小的片段,他无法读整个句子。你读的时候是读整个句子,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好读者,你可以整段的读,只是瞥一眼,就读过了。有一种可能,如果身体不干预,只是翻一遍你就可以读完整本书。而如果你是用身体来读,你也许会忘记,如果你不用身体来读,就不需要记忆,你将不会忘记——因为你已经理解了它。

    专注的力量出现在一个有着纯净的身体、纯净的意识,纯净的人身上。“……对感官的控制”这些是结果,记住,它们无法练习,如果你练习,将永远无法达成。它们只是发生,如果那个基本的原因被移除——如果你不再认同于身体——那么,才会有对感官的控制,那么它在你的控制之中。那时如果你想要思考就思考,如果你不想思考,你只要对头脑说:“停下。”它是一个你能够开启和关闭的机械装置,但控制是需要的。而如果你不是主人却试图变成主人,你将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困惑和麻烦,而你将被一次次被打败,感官仍然还会是老大。那不是获得它们支持的办法,获取它们支持的办法是你自己不与身体认同。你必须知道你不是身体,然后你必须知道你不是头脑。你必须成为所有这些围绕着你的一切的一个观照,身体在那里——第一圈;然后头脑在那里——第二圈;然后是心在那里——第三圈;然后就在这三圈之后的是那个中心——你。如果你没有归于中心,那么你将不得不跟从它们。

    “……对感官的控制,以及适合自我认知的土壤。”这就是一个人如何变得适合、有能力认知自我的。每个人都想认知自我,但是没有人想通过这些纪律,没有人想要成熟,每个人都想要它是一种神奇的事情。人们对我说:“你不能祝福我们,好让我们都能够变得自我认知吗?”如果只是那么简单的话,只要我的祝福就可以,那么我会祝福整个世界。为什么要为祝福每一个人而烦扰呢?祝福所有人,让全世界都开悟。那样的话佛陀早就已经那样做了,马哈维亚一定已经那样做了……结束了,所有人一定都已经开悟了。开悟不能那样,没有人能够祝福你,你必须去赢得那个祝福。你必须通过深刻的纪律,你必须改变你对存在的焦点,你必须变得有能力,你必须变成一个正确的载体,否则有时候有的人会偶然发现自己,但那只是变成了一个震惊,并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帮助。它只是击碎了你的整个人格——你可能会发疯。就像在你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强大的电流通过你,一切都将会出问题,甚至,保险丝会熔断,你可能会死。你必须达到纯净,达到不认同于身体,不认同于头脑。你必须达成一定的观照的量,只有那样,只有在那样的均衡之中,自我的知识才变得可能。你不能免费得到它,你必须为之付出代价,而且是以存在的形式来付出。不是说你可以用钱来付出,别的没有什么有用,你必须以存在的方式来支付……然后就有了自我认知的合适的土壤。

    “满足带来了至高的快乐。”这个纯净,带来满足。这个词是最基础的词语之一,你必须理解它,感觉它,吸收它。“满足”的意思是不管情况如何,你都毫无怨言地接受。实际上你不仅是毫无怨言地接受,你还怀着深深的感激欢庆。此刻是完美的,当你的头脑不离开此刻,当你不再寻求任何其它的时刻,当你不再寻求任何其它的空间,当你不再寻求任何其它存在的方式,当你不再要求任何东西。当那个要求被放下,你只是在此时此地,欢庆着,像鸟儿正在树上歌唱,花朵正在枝头绽放,星辰流转,一切都被接受——这就是所有,是一切,是完美的,没有改进的可能。当此刻成为唯一的时间,成为永恒,就有满足。在那个满足中,帕坦伽利说:“至高的快乐。”

    “满足带来了至高的快乐。”所以满足是瑜伽行者的纪律,他必须成为满足的。如果没有什么能够在你里边产生出不满足,如果没有什么能够在你里边产生出不安,如果没有什么能够将你推离你的中心……就出现了无上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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