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者和所见的分离
由无知的消解所致的见者和所见的分离是带来解脱的方法。
坚持不懈地分辨真实的与不真实的会使无知消解。
到达开悟的最高阶段有七个步骤。
无知的状态是所有错觉,所有不真实,所有表象的原因,但是知道得更多却不是了解的状态。无知是起因,但是知识——知识丰富意义上的知道——却不是补救的方法。你可以知道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但你还是一样。知识变成了一种瘾,你不断地积累知识。但是那个你在上面增加知识的存在还是一样的,你知道得更多,但你的存在却没有变得更多。而那个由无知引起的根源只有在你的存在变得更多,你的存在变得更加强大,你的存在是有力的,你的存在已经觉醒的时候才会被消融。引起所有痛苦的根源是无知,但是知识不是补救的办法,觉醒才是。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微妙的差别,首先,你会迷失在无知之中,然后你会在知识中失去更多。《奥义书》有一个有史以来最激进的言论,它说在无知中人们迷失了,但是在知识中他们迷失得更严重。无知会误导,知识更加误导。
无知不是缺乏知识,如果无知是缺乏知识的话,事情将会非常、非常简单和容易。你可以借来知识,你却无法借来存在。你甚至可以去偷知识,你却无法去偷存在,你必需去成长。记住这个标准:除非你在某些东西上成长,否则它永远不会是你的。当你成长,只有那样那些东西才会是你的。你也许拥有某些东西,但不要被你所拥有的东西误导了。拥有的东西保持是分开的,它可以从你身上被拿走,只有你的存在不能被从你身上拿走,所以除非知道发生在你的存在之中,否则无知无法被消除。无知不是缺乏知识,无知是缺乏觉知。无知是一种睡眠,一种瞌睡,一种催眠的状态。就好像你在睡梦中走路,在睡梦中做着事情,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不是光,你的整个存在是黑暗的。你可以知道关于光的事情,但是那个关于光的知识永远不会变成光。相反,它会变成你朝向光明的一个障碍,因为当你知道了太多关于光的事情,你就忘了光还没有在你身上出现,你被你自己的知识欺骗了。就好像你一直住在一间小房子里,你听说过光,但是你没有见过。而你怎么能听到光呢?它只能被看到。耳朵不是知道光的媒介,眼睛才是。而你是听说过光这种东西,一次又一次地听说,以致于你开始觉得你知道光,你了解光。但是了解不是知道,你听说过,你怎么能听到光?那就好像有人在说他看到了音乐一样,是荒谬的。听到关于光的事情,头脑会变得越来越贪婪。你翻阅经文,你去寻找聪明博学的老人,你甚至可能遇到看到过光的人,但是在他说关于光的事情的一刻,对你来说那变成了听见。那很美,那真的很美。真实怎么能被听见?而所有古老的经文都被叫作讲经和传记,讲经意味着“听来的”,传记意思是“记得的”,你曾经听说的和你记得的。你记住了它,但是你怎么能通过听说来知道真实?你必需去感觉它,实际上你必需去活它。
活在山洞里的人,活在黑暗里的人,可以收集到很多关于光的事实,他几乎可以变成一个伟大的学者,你可以向他请教,可以依赖他,他可以说出关于光的曾经被说出的一切,但他还是活在同样的黑暗中。他无法帮助你朝向光明前行,他自己也是瞎的。耶稣一次又一次地说:“瞎子领着瞎子”,卡比尔说:“如果你痛苦,变警觉,你一定是被瞎子领着路。如果瞎子领着瞎子,他们会掉到井里。”卡比尔说。你们都身在痛苦的井里,你一定已经听过太多关于真实的事情,你一定已经听过太多关于上帝的事情,成千上万的讲坛不断地宣讲上帝——教堂、寺庙、学者——继续在讲“关于”。上帝不是一个谈话,它是一个经历。无知无法被知识消除,它只能被觉知消除。你可以在梦中继续收集知识,但它只是梦的一部分,而梦是你睡眠的一部分。某个人必需来摇晃你,某个人必需来振动你,某个人必需将你带出你的睡眠,否则你可能一直继续睡下去。睡眠是酒醉一般的,无知是酒精,它是一种药物,你必需被推出来。我要给你讲一个我一直都喜欢的趣事,它是关于大成就者那洛巴的——帝洛巴的弟子。在那洛巴找到他的师父——帝洛巴——之前,在他自己开悟之前,对每一个探寻者来讲那是必需的,必然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所以是否发生在那洛巴身上不是重点,它是旅途的必经之地。除非它发生,否则不可能开悟,所以我不知道这事在历史上是否真的发生过。从心理学上讲我非常肯定,绝对肯定,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没有谁能够不经历就走得更远。那洛巴是一个伟大的学者,一个伟大的专家。有些故事就是说他是一所著名大学的副校长,他自己有一万个学生。一天,他被他的学生围着坐在那里,在他周围散落着无数的经书——古老的,非常古老的,罕见的经书。突然他睡着了,他一定是累了。然后他看到了一个视像,我把它叫作视像,而不是梦,是因为它不是一个普通的梦。它是那么重要,称它为梦不恰当,它是一个视像。他看到一个又老又丑的恐怖的女人——一个女巫——她是那么丑,让他在梦中不禁颤抖起来。那感觉是那样令人作呕,他想要逃走,但是要逃到哪里?要往哪里逃呢?他被吸引住了,就好像被那个老巫婆催眠了一样。她的身体令人作呕,但她的眼睛具有磁性。她问说:“那洛巴,你在干什么?”那洛巴说:“我在学习。”那个老女人问:“你在学什么?”他说:“哲学、宗教、认知论、语言、语法和逻辑。”那个老女人再次问道:“你理解它们吗?”那洛巴说:“当……是的,我理解。”那个女人再次问:“你理解那个语言,还是那个感觉?” 在一生中那洛巴被问过无数的问题,他这是第一次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他是一个伟大的老师,无数的学生总是在问问题,在咨询,但是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你是理解了话语,还是知道了感觉?那个女人的眼睛是那样具有穿透力,让他无法撒谎。会被她发现,在她的双眼前,那洛巴感觉是光着身子、裸体的、透明的一样。那双眼睛穿透了他存在的最深处,他无法撒谎。对着别的任何人他都会说:“当然,我知道那个感觉。”但是对着这个女人,这个可怕的女人,他不能撒谎,他必需说出事实。他说:“是的,我理解那些话语。”那女人非常高兴,她开始跳舞、欢笑。看到那个女人变得那么高兴……由于她的快乐,她的丑陋被改变了,她不再那么丑陋了,一种微妙的美开始透出她的存在。他想:“我让她那么快乐了,为什么不让她再快乐一点?”他说:“是的,而且我也知道那个感觉。”那个女人停止了欢笑,停下了跳舞,开始哭泣流泪。她所有的丑陋都回来了,比原来还更甚千倍。那洛巴说:“为什么?你为什么流泪?之前你为什么会欢笑和跳舞?”那个女人说:“我快乐地欢笑和跳舞是因为像你这样一个伟大的学者没有撒谎,但是现在我哭泣流泪是因为你对我撒了谎。我知道,而你也知道——你不知道那个感觉。”视像消失了,那洛巴被改变了,他逃离了大学,在他的一生中再也没有碰过经书。他变得完全无知,他知道只是理解了语言,你在愚弄谁?只是理解了语言,你变成了一个丑陋的老巫婆。
知识是丑陋的,如果你靠近学者,就会发现他们散发出臭味——知识引起的——死人的味道。一个智慧的人,一个具有了解性的人,身上有一种新鲜,散发着生命的芬芳。和一个博学多才的专家截然不同,一个知道那个感觉的人变得很美,一个只知道话语的人却变得丑陋。那个女人不是外在的什么人,她只是内在部分的投射,她是那洛巴自己的存在。通过知识一个人变得丑陋,只要了解到说:“我不知道那个感觉。”丑马上就会被转变成为美。那洛巴继续探寻,因为现在经文没有帮助了,需要一个活的师父。然后,在漫长的旅程之后他遇到了帝洛巴。帝洛巴也在找这个人,因为当你拥有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就想要去分享,慈悲出现了。佛教对慈悲的术语是“卡鲁纳”,英语里没有包含这个确切含义的词语,它无法包含。“卡鲁纳”这个词非常、非常重要,它和梵语的“克里亚”出自同一个词根。克里亚的意思是行动,“克里亚”和“卡鲁纳”,克里亚是行动,卡鲁纳是慈悲,它们都来自同一个词根。佛教术语的卡鲁纳意思是“行动中的同情”,那就是同情和慈悲之间的差别。当你同情,你不一定要去行动——你只是表现出你的同情然后事情就结束了。慈悲是行动,你做了事情。当你真正慈悲的时候,你会不得不去做点什么。你怎么能够只是同情?同情看起来是那么苍白,那么冰冷。慈悲是温暖的,慈悲意味着必需去有所行动。
当一个人知道了,慈悲就出现了。帝洛巴已经知道了,他和终极面对面,现在慈悲出现了。他开始寻找某个准备接受的人……因为你不能把这个终极的知扔到那些无法了解的人面前。一颗接受的心,一颗温柔的心是需要的。弟子必需是女性化的,因为师父要倾注,而弟子只是去允许。他们相遇了,帝洛巴说:“那洛巴,现在我将要说出我一直想要说出的一切,因为你,我会说出一切。那洛巴,你已经来了,现在我可以卸下重担了。” 那洛巴的这个视像非常重要,这个视像是必要的,除非你感觉到说知识是没用的,否则你永远不会去寻找智慧。你会拿着假钱,还认为这是真正的财富。你必需意识到知识是假钱——它不是知道,它不是了解。它顶多是智力——词语被了解了,但感知丢失了。一旦你知道了这个,你会扔掉你所有的知识,你会跑去寻找某个知道的人,因为只有通过某个知道的人——心连着心,存在连着存在,转变发生了。但是如果弟子已经是一个博学之人,转变就不可能发生,因为知识会变成一道墙。
我可以看到一面微妙的墙总是在你周围,无论何时你来到我这里,我都要看看能不能接近你,看看你是否能够靠近。如果我看到一堵非常厚重的知识的墙,几乎不可能靠近你,那我就必需等待。如果我能找到就算一条小小的可以进去的缝隙……但是害怕的人,满怀恐惧,他们甚至一条缝隙都不会留下。他们建造了结实的墙,他们用知识、概念、抽象的词语建造出一座城堡。毫无用处!知识只是些胡说八道!它实际上是个麻烦,但是你相信它们。所以这是第一件要了解的事:知识不是知,只有那个不是知识,而是智慧的东西——了解、知道,能够切掉无知的根的东西……记住觉知这个词,就像早晨你从睡梦中醒来,睡意消失,你逐渐变得警觉一样。同样的事再度发生了:你从熟睡中醒来,你慢慢睁开眼睛,你的心开始激荡,你的存在打开了。马上,你不再是睡觉时的那个人了。你观察过吗,早晨,在你醒来的时候,你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在睡梦中,你会做一些在清醒的时候你甚至无法想象的事情;在睡梦中,你会相信那些你在清醒的时候无法相信的事情。在睡梦中,所有荒谬都会被相信。在你醒来的时候,你会嘲笑自己的愚蠢,你自己的梦。在你最终醒来的时候同样的事情发生了,那时,你一直生活到那一刻的整个世界变成了梦的一部分。那就是为什么印度教一直说世界是一个幻象,它是由梦的材料制成的,它不是真的。醒醒!你会发现所有那些围绕着你的妖魔鬼怪全部都消失了,一个对于存在完全不同的视野出现了。那是自由,自由是免于幻象,自由是免于睡眠,自由是免于并不真实存在的东西。回到真实就是回到家,在非现实当中游荡就是身处世界之中。现在试着来了解帕坦伽利的这些经文。
“由无知的消解所致的见者和所见的分离是带来解脱的方法。”从哪里开始?因为帕坦伽利总是对开始感兴趣,如果开始都不清楚,我们也许可以继续谈论解放是什么,但那将会只是一个谈论。开始必需完全清楚,每一步都很清晰,好让你可以从你所在的地方起步。如果你听老子讲,老子是从顶峰,对人类意识来说最高的顶峰来讲的。如果你问帝洛巴,他是从他所在的地方来回答你。如果你问的是帕坦伽利,他会从你所在的地方来讲。他不会说任何有关他自己的东西,他只会从你所在的地方来讲——从那个开始的地方。他更实际,老子更真实,帕坦伽利更实际。前几天有人问为什么我不继续讲老子,就因为你,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很好办,但是你还在那里,而我不能忽略你。在我谈论老子的时候,我把你远远地甩在后面。然后我马上开始谈论帕坦伽利,或者谈论某个讲了和你有关的,讲了有关你迈出第一步的事情的人。当中有一个巨大的差别,你可以享受老子,但是无法实践,因为他没有说任何关于实践的事。他达成了,而他谈的是他所达成的——是从那个视角来讲的。事情截然不同,你也许会对那个视角着迷,那个视角也许对你具有巨大的吸引力,但它将会是一首诗,它将会是一部传奇,它不会变成经验性的,不会变成实践性的。你找不到可以走向老子的路,他讲的一切都完全真实,但是要从哪里开始呢?在你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位置的一刻,老子离得很远,如此遥远……。帕坦伽利就在你身边,你可以和他手拉着手一起前行,他讲的是起步。“见者和所见的分离……”所以第一步是要记住,是要警觉到你和所见之物是有分别的——无论你看到什么,你是那个看见的。树在那里,那么翠绿那么美,开着花,但那个树是一个客体,你才是主体。把它们分开,知道说树在那里,你在这里;树在外边,你在里边;树是所见之物,而你是那个见者。很难记住,因为树是那么美,花朵是那么充满魔力,它们催眠了你。你想要迷失,你想要忘掉你自己。实际上,你总是在寻求忘记你自己,试图从你自己逃开。你真的是受够了你自己……没有人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你创造了无数种的方法来逃离自己。当你说“树很美”的时候,你已经逃跑了,你已经忘了你自己——见者迷失在了所见之物中。不要将见者迷失在所见之物中,它会迷失很多次——收回来,一次又一次地把它收回来。渐渐地你就会变得稳定,渐渐地你就会有力量,任何东西经过,无论什么——就算是上帝经过——帕坦伽利说:“记住你是见者,它是被看见的。”不要忘了这个区别。因为只有随着这个分别,你的视野才会变得清晰,你的意识才会集中,你的觉知才会统一,你的存在才会生根、集中。一次次地离开,一次次地回到记住自己上来。记住,记住自己不是记住自我,不是去记住“我……”,不是,它是去记住内在是见者,外在是所见之物。它不是“我”的问题,它是意识和意识的客体的问题。
“由无知的消解所致的见者和所见的分离是带来解脱的方法。”你越是觉知到你周围的一切,渐渐地,你将会看到不仅是你周围的世界,甚至是围绕着你的你自己的身体,那也是一个客体。 我可以看到我的手,我可以感觉到我的手,所以我一定是分开的。如果我是身体,那么就没有办法去感觉我的身体,谁去感觉?要去知道身体,分开是需要的。所有的知识,所有的知道都要分开,所有的无知都是对分开的遗忘。当你觉知到说你的身体也是“另一个”,你的意识正在家中安定下来。然后你开始觉知到说你的情感,你的思想,它们也是“另一个”,因为你也能看见它们。你已经一再一再地见过它们,但是你不记得你是分开的。你看到一个思想在头脑的屏幕上经过,就像云经过天空,你看到一朵白云或是一团黑云经过,飘向北方。在一个思想经过的时候,只要去看它是去向哪里,它来自哪里。看着它,不要涉入,不要和它成为一体。那个涉入,变成一体,被称为认同,而那就是无知。认同,你就在无知中;不认同,分开,观照、看,你就走向觉知。
这就是方法,《奥义书》所说的排除的方法:你看着世界,那么我不是世界;你看着身体,那么我不是身体;你看着思想,那么我不是那个思想;你看着情感,那么我不是那个情感。你继续、继续、继续……有那么一刻到来了,只有看的那个被留了下来,所有被看到的都消失了。随着被看到的一同消失的,是整个世界。在那个单独的意识当中蕴含着巨大的美,巨大的简单,巨大的天真、朴素。坐在那个意识中,在那个意识中归于中心,没有烦恼,根本没有烦恼——没有焦虑,没有苦恼,没有痛苦,没有恨,没有爱,没有愤怒,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你存在,如此单纯,不会意识到“我是”,只有“是”存在,那是存在的定义。它不是个怎样去定义存在的哲学问题,它是经历的问题,怎样去经历存在。所有东西都被排除了,所有的梦都消失了,整个世界消失了,你坐在你自己里边,什么也没有做,甚至没有任何思想的涟漪,甚至没有一丝情感掠过,一切都是那么如如不动,那么宁静,时间停止了,空间消失了。这是转变的一刻,在这一刻,第一次,你不再是无知的。这就是你如何成长进入存在的,这就是你如何变成知者的,不是变成一个知识渊博的人,你没有积累任何信息,相反,你分开了所有在你周围的东西,完全裸露,光着身子,像一个空,一个无——你存在。帕坦伽利说这就是从无知解脱,所以第一步是去继续分开,无论你看到了什么,总是记住那个“我是分开的见者”,马上,一种宁静会环绕着你,在你记起“我是见者,不是所见之物”的一刻,立刻,你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立刻,你超越了。你也许会再次忘记,一开始很难一直记住,但是就算在二十四小时里面,如果你能够记住那么一个瞬间,那也足够给你滋养了。渐渐地,更多的瞬间将会成为可能。当你的记住是那么始终如一,不再需要努力去记住的一刻到来了,它变成了一个天性,就像呼吸——你呼吸,你记住,说“记住”不恰当,因为那里边没有努力,它只是发生,它已经成为了自动的。
“坚持不懈地分辨……”,然后是第二步。第一步是所见之物和见者的分开,不认同,然后是第二步“坚持不懈地分辨真实的与不真实的会使无知消解。”这是一步,然后是另一步,它们两个步骤一起运作,要说哪一个是第二步不好,它们是同时的。但是首先以所见和见者之间的分辨开始更好一点,然后另一个就会成为可能,因为另一个更加微妙——分辨真实的和不真实的。比如,在普通的生命里你已经完全搞乱了,你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不真实的。你是如此的一团糟,任何想象的东西对你来说都会变成真的,而当它变成真的——那意味着当你把它当作真实的——它就会开始影响你。而当它开始影响你,因为它正在影响你,它看着就更真实了,那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晚上你梦见有一个人拿着刀坐在你的胸口上,正准备杀死你——一个恶梦——你尖叫,因为尖叫睡眠中断了。你睁开眼睛,没有人坐在你的胸口上,也许是睡觉的时候你把枕头放在了胸口上,或是你自己的手,那个压力给了你那个影响,那个压力创造了那个梦。现在你知道那是一个梦,但是你的心跳依然很快,你知道那是一个梦,现在你完全醒了,你开了灯,没有人,什么也没有,但是你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它需要时间来安定下来。一个不真实的梦,是如何在身体上创造出真实现象的?只有两个可能性,一个,身体也不是非常真实的,那是印度教有关生命的观点:因为梦可以影响它,它一定也像梦一样,不可能是真的。第二个可能性是,因为你把梦当作真的,那就是它为什么会影响你,它变成了真的,它只是你自己的头脑。如果你把什么当作真的,它就变成了真的。如果你了解到说它不是真的,它马上就停止了以任何方式影响你。只要看:你感到饥饿,那是真的吗?是你的身体需要?还是因为你每天都在这个时间吃,所以时间到了?钟表说:“觉得饿!”,你马上听从指令,开始感到饥饿。它是真的饥饿吗?如果它是真的饥饿,你越是等待,饥饿就越厉害。如果你每天一点吃饭,你也在一点感觉到饥饿。等一等,十五分钟以后你就不饿了,一个钟头之后你就完全忘记了发生过什么。如果那个饥饿是真的,一个钟头以后会更加剧烈,但是它消失了,它是一个头脑的创造,不是真正身体的需要,只是一个想象的需要,一个不真实的需要。
去看什么是真实的和什么是不真实的,你将会意识到很多东西。然后你可以把它们安排妥当,生命将会变得越来越简单。这就是桑雅士的意思:去找出什么是不真实的,如果它是不真实的,如果你发现它是不真实的,它将不再有能力凌驾于你之上。在你明白“这是不真实的”一刻,它就失去能量了,完结了,它不再影响你了。生命变得更简单,更自然。然后,渐渐地,你开始意识到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是不真实的。我说的是百分之九十九,我把百分之一留给了最后一步,因为在最后一步中那也会变得不真实——留下来的唯一真实的东西是你。一切——渐渐地——都会感觉是不真实的,然后放下。最终,只有意识是真实的。
比如,你在夜里睡觉,你看到一个梦。在夜里那个梦是真实的,你把它当作真的。你活过它——你感觉,你生气,你爱——所有类型的感情、思想,所有类型的生命流经你,然后,到了早上,它变得不真实。现在你去办公室,去商店,走进世界,走进市场——现在,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到了晚上你回来,去睡觉——那个市场、那个商店、超市——一切都再次变得不真实。在深深的睡眠中,你不再记得市场、家庭、房子、担忧——它们都消失了。但是只有一样东西一直是真实的——那个见者。在夜里,当梦经过的时候,梦也许是一个梦,但是那个见者不是一个梦,因为就算一个梦要存在,一个真实的见者是需要的,不可能两个都是梦。你是个年轻人,然后你老了,但是那个见者还是保持一样。你生病了,你恢复了健康,但是那个见者还是一样。那个在你里边的意识总是一样,始终如一——那个唯一的真实。因为印度人把真实定义为那亘古不变的,他们的定义是“那个永远真实的。”那个短暂的不是真实的,因为此刻它在,下一刻它就消失了,为什么称它为真实?它是一个梦。任何只是那么一刻具有意义,下一刻就变得毫无意义的东西是一个梦。整个一生,印度人说它是一个梦,因为当你死去的时候,整个生命变得毫无意义,就像它没有存在过一样。
渐渐地,从不真实当中区分出真实的,把它辨别出来,越来越多真正的觉知将会出现。记住,这个辨别,这个对于真实的和不真实之间的区分是创造觉知的一个方法。真正重要的不是去知道什么是真实的和什么是不真实的,真正的要点是尝试着去知道什么是真实的和什么是不真实的时候,你会变得极度觉知。它是一个方法,不要受此局限,因为人们会被限制在他们的方法学当中。总是记住它是一个方法,它只是一个手段,你越是了解和意识到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在这其间发生了什么?你的强度正变得越来越强烈、活跃,你的眼睛正变得更有穿透力,深深地穿透进生命的现象,那才是重点。
对于瑜伽来说,一切都是一个手段,目的是使你能够完美地觉知。让哪怕一丝的黑暗也不能存留在你心中,没有哪怕一个角落置身黑暗——整个房间都被照亮。“辨别什么是真实和什么是不真实的坚定的练习会带来无知的消融。”所以重点是——无知的消融。
在印度有一些非常、非常毒的蛇,眼镜蛇和其它的一些毒蛇。当眼镜蛇咬了人以后,唯一的问题是:如果你能让那个人保持清醒达到三十六个小时的话,身体自己会把毒素排出体外。血液循环会净化它自己,毒素会被排出系统。但是唯一的要点是让那个人三十六个小时都不能睡着,一旦睡着,那么就无法挽救了。所以当眼镜蛇在印度的森林里咬了人,或是在那些没有医药的原始部落咬了人,整个部落的人都会聚集在一起。有一次我在一个部落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三十六个小时。那很美,因为那是变得觉知的整个过程。问题是毒素让那个人困倦,他会感觉到入睡的强烈冲动,那不是普通的睡眠——极大的入睡的冲动。不允许他坐着,人们必需阻止他,控制他。坐着或是站着他都必需被震惊保持清醒,一个环境必需被持续地创造出来——鼓和乐队,唱歌跳舞,吼叫、尖叫、呼喊——好让他不睡着。一次又一次,在眼睛闭上的一刻,他要被惊醒……他甚至会被打。十二个小时以后,几乎不可能让他再保持清醒,你继续大叫,他不会听。他的身体瘫软,你无法扶住他站着或是坐着,那么他必需被狠狠地打,只有那样才能让他醒着。如果三十六个小时过去了,那么那个毒素被身体排出去了,那个人就活下来了。如果他睡着了,就算只睡了几分钟,他也会死掉。
所有瑜伽的努力就是那样,必需使用很多方法来让你保持警觉,就因为这样,很多事情都出问题了。比如,禁食,禁食是保持警觉的一种方法,它和身体没有关系,因为当你禁食的时候,你就无法轻易入睡。要睡着,身体需要食物。当你吃得太多的时候,你马上就睡着了。如果你吃得太多,马上你就会觉得行动困难,无法做事,意识逐渐丧失。身体的所有能量都移动到了胃部,它把头脑留在了还有意识的状态。因为食物必需被消化,那是首要的事情——立刻的,优先的需要。整个身体的能量集中在胃的附近,而你会开始感到困倦。在一次禁食中,如果你曾经禁食过,你会感觉在夜晚无法入睡。你辗转反侧,总有点什么不对头。身体的能量此时完全自由了,它不需要消化任何东西,那个自由的能量行遍你的全身,它不再集中在你的胃部。实际上能量充沛,所以你的头脑继续运作——你保持警醒,难以入睡。禁食是创造觉知的一种方法,如果你禁食一段很长的时间,你会达到某种觉知的二元性,那个你很难在持续进食的时候达成。那个觉知在没有禁食的时候也可以达成,但是需要花很长的时间,禁食是达成它的捷径。
但是在某些地方,有些东西出错了,那总是发生在昏昏欲睡的人身上。你给他们些东西,他们就变得沉迷于它,却忘记了目标,方法变成了最终的,手段变成了结束。现在有成千上万的耆那教徒在持续禁食,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曾经游历四方,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我问过无数的耆那教的和尚:“你为什么禁食?”他们说:“因为那会净化身体。”完全是愚蠢,禁食也许可以净化身体,但是那根本不是要点。它也许有时候对健康有利,但不是一直有利。如果你的身体积累了太多的脂肪,它将会对净化身体有帮助,它可以减肥。如果你暴饮暴食了很多年,积累了很多毒素在身体里,它可以帮助净化。但是那是次要的,那和宗教无关。它是自然疗法,不是宗教。但是为什么一个耆那教的和尚要净化他的身体?他又没有生病,他又没有中毒。他已经完全忘记了目标,那个目标是觉知。现在他继续使用方法,运用手段,却不知道目标是什么。他只是在受苦,所以禁食不再是禁食了,它只是挨饿。而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次,它几乎总是这样在发生。因为方法给了昏睡的人,他们无法理解那个目标。目标是遥远的,他们执着于方法。你一定看到过这样的照片,或者如果你没有见到过照片的话,你可以去贝拿勒斯,去看看躺在荆棘床上的人。那是创造觉知的最古老的方法,非常古老,最远古的方法。“创造觉知”——它和技艺没有任何关系,它和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没有任何关系。那个人不应该在贝拿勒斯的大街上做这个,他应该隐藏在森林里,森林的深处,没有人到达的地方。因为那不是一种展示,但是现在它已经变成了一种展示。而你在他们的眼睛里或者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觉知的火花,相反,你会觉得他们非常、非常迟钝,不敏感,不聪明,呆头呆脑的。这是个奇迹,因为这个方法是去创造觉知。发生了什么?他们完全忘记了它是用来干什么的,它变成了自身的目的。他们已经学会了那个把戏,如果你想要学,你就必需变得迟钝,只有那样你才能躺在一张钉床上或是荆棘床上。身体要变得迟钝,好让它不会感受到太多东西。身体应该是死一般的,好让荆棘或是钉子无法伤害到它。你要在你身体周围积累厚厚的钝甲,变成没有敏感性的。
现在相反的才是目标:去成为更加敏感的,用所有的敏感去感觉身体。如果你躺在一张钉床或是荆棘床上,你将会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整个身体都在疼痛,而那个疼痛会给你一个震惊,那个疼痛会唤醒你,使你警觉。它不是去练习,如果你练习,渐渐地身体会学会那个把戏,然后身体会变得没有感觉,它会开始创造出一些麻木的点,不管钉子刺中身体的哪里,那个麻木的点就会出现。身体必需保护它自己,然后你将会看到那个人完全没有觉知地躺在钉子上——比你还要不觉知。如果你躺在那钉床上,你将会痛得尖叫,你更加的警觉,你更加敏感。他高兴地躺在那里,他甚至睡在上面。他的身体更加麻木,他已经丧失了某些必需的东西——觉知。现在相反的事情发生了,而这在所有的宗教实践中都变成了这样——它们变成了仪式。我遇到过一个站立了十年的人,他不睡觉,他不坐下,他只是站着——创造意识的古老哈达瑜伽术之一。身体需要睡觉,身体会说:“我想要睡觉。”你能站立多久?几个小时之后,或是几天之后,你将会感到想要睡觉的巨大冲动。为了克制那个睡觉的冲动,为了避开它,保持警觉——那才是那个方法的用途。但是我遇到的这个人,他非常有名,成千上万的人崇拜他。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和他们在对谁表示崇拜。那个人已经变得完全木呐,他站立了太长的时间,他的腿已经变得几乎僵死。现在他无法弯曲双腿,它们变得就像得了一种叫做象皮病的腿一样——腿变得就像大象的腿一样,他的整个身体的重量都移到了腿上。他是一个瘦子,上半身变得非常瘦,而下半身变得非常粗大笨重。他被扭曲了,他的脸是扭曲的,你可以看到他可能非常严酷地折磨了他自己。但是他没有变得警觉,相反,通过折磨,他已经适应了,不受影响了,现在折磨不再困扰他了。相对获得意识来说,他通过站立失去了意识。所以记住,这些都是方法:辨别所看到的和看的那个,辨别真的和假的都只是方法,目的是觉知——“辨别什么是真实和什么是不真实的坚定的练习会带来无知的消融。”
“开悟的最高阶段通过七个步骤达成。”帕坦伽利相信逐步的成长,他说目标在七个步骤之后达成。我说它是一个步骤达成的,但是帕坦伽利把同样的一个步骤划分为了七个步骤,好让它对你来说更容易接受。没有别的,你可以跳跃六英尺,跳一次六英尺,你也可以用七步走过同样的距离。帕坦伽利不相信跳,因为他知道你是懦夫,你无法跳。你可以被劝说,实际上是引诱,逐渐地迈出几步,你可以迈出很小的步子,因为迈出小小的步子时你可以确保没有危险。跳是危险的,因为你不知道你会降落在哪里。迈出一小步,你可以看看四周,感到安全,慢慢地来。你可以那样做,你知道如果有什么事情出问题的话,你可以撤回来,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距离的问题。但是如果有什么事情出错,你无法跳回来,跳是一个巨大的改变,根本的改变。
无论帕坦伽利说什么,他都总是看你的情况而定。现在,马上,在描述了如何达成觉知之后,他马上说:“开悟的最高阶段通过七个步骤达成。”所以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你可以慢慢来。这七个步骤是什么?七这个数字非常、非常重要,它似乎是最重要的数字。那个数字以那么多种不同的方式和那么多途径一再一再地出现,如果你去问葛吉夫,他会说有七种类型的人,那七种类型是七个步骤。如果你问犹太神秘家或是古埃及神秘家,他们会说人有七个身体,七层身体,那七个层面的身体变成了七个步骤。如果你问瑜伽行者,他们会说人有七个中心,那七个中心变成了七个步骤。不知为什么,“七”似乎非常、非常重要,而你将会一再一再地遇到七这个数字,但是那个基本的意义是一样的。
有两种可能,一种,你纵身一跃,突然的一跳,就像禅宗的师父要你做的那样,就像我一直希望你能够去做的那样。在那一跳中,那七步被一个步骤涵盖了。但是需要巨大的勇气,不仅是勇气,而且是非理性的勇气。因为你正在未知里前行,在你和你将要降落的山谷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你甚至无法想象它的巨大,它是从已知到未知,其间没有渐进的成长,它是一个突然的爆发。另一个可能性是把那个距离划分为七步,好让你能够慢慢地移动,好让你狡猾的头脑,聪明的头脑能够被满足。
人们来我这里,我问他们说:“你想要不加考虑就成为桑雅士呢,还是要想一想?”有的人确实说:“我考虑够了。”玛尼夏来的时候就是那样说的。就在她来的第一天我问她说:“你想要成为桑雅士吗?要想一想吗?你想要先考虑一下,感觉到安全以后再说吗?或者你现在就准备好了?”她说:“我受够了思考了。”很少有人会说:“受够了思考。”几乎所有的人,他们都是说:“我们要想一想。”而他们错失了一个机会。因为如果你思考,“你”继续着,如果“你”决定了,那么它就不再是一个跳。如果你的理性首先要感觉到安全,试着去感觉安全,一切保险,尝试着去了解一切,那么它还是保持是一个你存在的改良模式,那么你的过去依然是其中的一部分。而桑雅士意味着放下过去,它不是一个你过去的改良状态,它是完全的变革,它是根本性的变革。所以那些说“我们要想一想”的人错过了有些东西。他们来到这里,他们考虑了几天,然后成为桑雅士,但是更多的是有可能的,更多的是可以获得的。如果你想要慢慢来,你可以那样,但是你将会错失某些东西。我见到过这种事情,那些有勇气去顿悟的人,他们达到了那些逐渐成长的人从未达到过的巅峰。逐渐成长的人也到达巅峰,但是他们是如此渐进的达成,他们把整个空间划分成那么多的部分,导致它永远不会变成一种狂喜。他们达到了同样的高峰……你一定要看,一个蜜拉跳舞,一个柴坦雅的疯狂、舞蹈和歌唱。瑜伽行者呢?不,他们从不跳舞,他们从不唱歌,因为他们的达成是那么的渐进,他们如此渐进的达成,逐步地达到狂喜。他们在如此多次的剂量下达成——小剂量的,顺势疗法的剂量——在给予第二个剂量的时候,第一个剂量已经失效了,他们已经吸收了,消化了,然后第二个剂量才被给予。在给予第三剂的时候,第二剂也被吸收了。他们无法跳舞,你不会看到一个瑜伽行者跳舞,他已经错过了某些东西。他到达了同样的巅峰,但是在那个道路中,有些东西错失了。
我总是倾向于顿悟,因为当你要到达,为什么不跳着舞到达呢?当你要达到,为什么不在一种存在的深深的狂喜当中到达呢?瑜伽行者看起来像生意人——算计的,精确的——不像爱人那么疯狂。但是两条路都是可行的,那是你的选择。就像你赢了大乐透——十万卢比——先给你一万卢比,然后再给你一万卢比,然后再给一万。你逐渐得到那笔钱,你永远不会有十万卢比,而且也不告诉你你会有十万卢比。你会得到十万,但是一千年过去了,而你将会一直是个乞丐,口袋里只有一个卢比。在你用完之前,不会给你另外一个卢比,在你用了它以后,另外的钱才会给你。顿悟有一种美,一种狂野的美,突然给你十万卢比,你能够跳舞!但是如果你的心脏承受不了,那最好还是慢慢来。
我听说发生过这样的事,一个人总是买大乐透彩票,很巧,他从未中奖。几年时间过去了,那成了他的一种日常习惯,每个月他都会用工资买一点点彩票。但是有一天他中奖了,他正在办公室里,他的妻子得知了他中奖了——一百万卢比——她害怕起来。因为他是一个穷人,每个月只能拿到一百卢比的薪水,一百万卢比太多了,多到可以把他吓死。所以怎么办?她跑到一个邻居家,那人是教堂里的牧师,他是一个聪明人,她想不到还有谁比他更聪明。所以他告诉那个牧师:“你必需要做点什么,他就要从办公室回来了,如果他突然知道了一百万卢比的事情,他肯定活不了。我很了解他,他是个吝啬鬼,从来没有见到过超过一百卢比的钱。他会发疯,或者会死,但是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来救救他吧。”那个聪明人说:“我会的,别害怕,我就来。”他就像所有的计算器一样计划了一下。那个人回到了家,牧师坐在那里,他说:“听着,你中奖了,中了十万卢比。”他想这应该是个小剂量,他把那笔钱分成了十份。他会逐渐说明,其实不是十万,是二十万。在他看到他不再那么震惊之后,他会说是三十万。那人说:“十万卢比?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会把一半给你的教堂。”那个牧师摔倒在地然后死了……五万卢比!他无法相信,太多了。
所以你必需选择,选择权在你。如果你觉得心脏够强大的话,跟我来。如果你觉得心脏脆弱,可能会心衰,去和帕坦伽利一起。他是一个数学家,他缓慢地给你增加剂量。但是记住,你会错失有些东西。你会到达同样的状态,同样存在的状态——宁静、至福——但是不会有狂喜。你会宁静地坐在一棵菩提树下,但是你将不能够像一个蜜拉或是像一个柴坦雅一样地跳舞,而那个舞蹈里边包含了某些东西,它总是发生在那些突然达成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