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草自青——严肃的人

    作为一个相对新来的桑雅士,我有一点担心那些非常严肃的人,你周围的人都很担心,你能使我对此安心吗?

 

    是的,有很多事情必需要理解。首先,宗教的人总是严肃的,我不是一个宗教的人,但是很多误解我的宗教的人来到了这里。宗教的人总是严肃的,他们病了。他们的生活是受挫的,那么多的挫折,完全的失败,导致他们失去了享受的品质。在生命中,他们遇到的只有痛苦,在生命中他们从未能够庆祝,他们通过那个挫折的生命变成了宗教的,严肃的。他们认为自己正在做着某些非常伟大的事情,他们正在试图安慰他们的自我,说也许你在生命中已经失败,但你在宗教里正走向成功。你也许在外在的世界里已经失败,但在内在你正变得完美无缺。在事物的世界里,你也许已经失败,但是你的空达里尼正在升起,脉轮正在打开。然后他们平衡了,他们开始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别人。“比你神圣”是他们的态度,所有人都是罪人,只有他们将被救赎,所有其他人都将被扔进地狱。这些宗教的人们已经为他人,甚至为他们自己创造了地狱,他们过着一种补偿性的生活——不真实,只是属于想象的,这些人将会是严肃的。我和他们没有关系,但是却把我也认作是那种宗教性的人,有时他们会对我着迷。就算真的你叫我宗教性的人,我也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宗教性的人。于我,宗教是乐趣;对我,虔诚是庆祝;对我,宗教是节庆。我称宗教为“节庆的维度”,它不是给宗教的人,给严肃的人的。给严肃的人的是心理治疗,他们病了,他们没有欺骗到别人,只欺骗了自己。

    对于我,宗教有完全不同的品质,不是你在生命中失败了让你趋向宗教,而是因为你已经通过生命成熟了,甚至连你的失败……会有失败,但是那些失败不是因为生命,那些失败是因为你的欲望。你变得挫折,不是生命在使你挫折,而是因为你期望太多。生命是美的,你的头脑制造了麻烦,你的野心太大了,甚至连这个美丽的、广阔的生命都无法满足它。一般宗教的人离开世界,真正具有宗教性的人离开野心,离开期望,离开想象。他通过经历知道,正是那个希望变成了失望,每一个梦都变成了噩梦,所有的欲望什么也不是,只是将不满留给了你。一个人通过经历知道了这个,一个人变得成熟。一种成长发生在意识中,出于这种成长,一个人放下了野心,或是出于这种成长野心自己被放下了,然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具有宗教性的人。不是他弃绝了世界,世界是美的!没有什么好弃绝的,他只是弃绝了所有的希望。没有希望怎么会有挫折?没有要求,怎么会有不满?没有野心,哪会有什么噩梦?一个人只是变得放松和自然。一个人活过这一刻,不担心明天,一个人活在这一刻,活得如此完全,因为他没有期望,没有欲望在未来。一个人带着他整个的存在在这一刻,整个的生命被改变了。它是乐趣,它是一个盛会,它是一个庆祝。你可以跳舞,你可以笑,你可以歌唱,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宗教的意识所应该是的样子——一个跳舞的意识,更像孩子,不像死尸。你们的教堂,你们的寺庙,你们的清真寺就像墓地,——太过严肃了。

    所以当然我身边有一些严肃的人,他们根本没有了解我,他们也许是将他们的想法投射到了我身上,无论我在说什么,他们也许都根据他们自己的头脑来加以解释,但他们还没有理解。他们不是对的人,要不他们必需改变,要么他们必将离开。最后,只有那些能够完全的庆祝生命、没有抱怨、没有不满的人将会和我在一起。其他人会离开,他们越早离开越好,但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认为我是一个宗教的人,老式宗教的人有时也来我这里,而一旦他们到来,他们都带着他们自己的头脑,然后他们想要在这里也变严肃。一个人来到我这里,一个老人,他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印度教的领袖。一次他参加了一个营,看到有几个桑雅士在打牌,他马上来我这里说:“太过分了!桑雅士能打牌吗?”我说:“那有什么错?牌是美的,而且他们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在享受玩牌。”这个人是一个政客,他在政治和赌博中玩牌,但是他没有了解到那个。玩纸牌的人是简单的,只是在庆祝那一刻。而这个人在他的一生中都在玩牌,非常危险的牌,暴力的,踩着别人的头,做着一个政客必做的一切,但是他却认为他是一个具有宗教性的人。可怜的桑雅士,只是打打牌,就被谴责了。他说:“我没想到。”我告诉他对我来说玩牌没有什么错。在你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时候是没有错的,如果你伤害了某人,那么它是错的。有时候被认为错误的事情并不是那么错,比如,你对一个人说了些废话,把垃圾扔进他的脑袋——你只有垃圾可以扔,你没有别的——那没问题。但是一个坐在角落吸烟的人,有错吗?他至少没有往任何人的头上或头脑里扔垃圾。他找到了一个给嘴的替代品,他不说话,他抽烟。他也许在伤害他自己,但是他没有伤害任何人。他也许是一个笨蛋,但是他不是一个罪人。总是要以你是否伤害了某人的角度来衡量,只有那样有些东西才是错的。如果你没有伤害任何人——而如果你对 “任何人”有一点觉知的话,你也会被囊括其中——如果你不伤害任何人,包括你,那么一切都是美的,那么你可以做你的事。

    桑雅士对我来说不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实际上正相反,它是跳进不严肃。你已经严肃地生活了许多世了,你得到了什么?整个世界都教你要严肃,去尽你的职责,去成为道德的,去成为这个和那个。我教你乐趣,我教你像过节一样,我教你的没有别的,只有庆祝。只要记住一件事:你的庆祝不要伤害到别的任何人,就行了。但是自我是问题,如果你把生命作为乐趣,像一个盛会般庆祝它,那么你的自我将会消失。自我只有在你严肃的时候才会存在,象孩子一样,那么自我就消失了。所以你有一个傲慢的外表,你走路紧绷,你正在做某些非常严肃的别人没做的事,你正在帮助全世界改善。你把整个世界的重担担在自己肩上,所有人都是不道德的,只有你是道德的,所有人都在犯罪,只有你是有道德的,然后自我感觉良好。

    在庆祝的心情中,自我无法存在。如果庆祝变成了你的氛围,自我将会消失,你怎么能够让你的自我保持欢笑、舞蹈、享受呢?那很难。你的自我只有在你做休沙善——倒立,或是做困难的、愚蠢的姿势的时候才能保持,那么你可以保持那个自我,你是一个伟大的瑜伽行者!或者坐在周围满是死尸寺庙或者教堂里,你会感觉非常、非常牛、很棒、超级棒。记住,我的桑雅士是不适合这种类型的人的,但是他们来了,来没有什么错,要不他们改变,要不他们必将离开。你不要担心他们,我向你保证我不是严肃的。我是真诚的,但不是严肃的,而真诚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品质。严肃是自我的疾病,而真诚是一种心的品质。成为真诚的意味着成为真实的,不是严肃的。成为真诚的意味着成为真正的,无论你正在做什么,你都全心全意地做。无论你正在做什么,你都不是作为一种责任,而是作为你的爱在做。桑雅士不是一个责任,它是你的爱,如果你跳了,你是出于你的爱跳的,出于你的真实而跳的。你将对它真诚,但不是严肃。

    严肃是悲伤的,真诚是快乐的,一个真诚的人总是快乐的,只有一个虚假的人变得悲伤,因为他陷入了混乱。如果你是虚假的,每一个谎言都会把你引向另一个谎言。如果你依赖谎言,你必将会依赖更多的谎言。渐渐地,一堆谎言围绕着你,你会因你虚假的面孔而窒息,然后你变得悲伤,然后生命看起来象一个困境。你也可以享受那样,因为你已经破坏了它整个的美,除了你虚假的头脑,存在里没有什么是丑陋的,一切都是美的。成为真诚、真正、真实的,无论你做什么,出于爱去做,否则,不要做。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桑雅士,出于爱而成为,否则,不要去跳,等待,让那个正确的时刻来临。但是不要对此变得严肃,没什么,它并不严肃。对我来说,严肃是一种疾病,一种已经在生命中失败的平庸头脑的疾病,他失败是因为他的平庸。桑雅士应该是你成熟的顶点:你已经看过、活过了失败、成功,所有的一切,你已经通过它们成长起来,现在你理解了更多,在你理解更多的时候,你可以享受更多。

    耶稣是宗教性的,基督教徒不是。耶稣可以是欢乐的,基督教徒不行。在教堂里你必需表情非常严肃、阴郁,为什么?因为十字架已经变成了那个宗教的象征,十字架不应该成为那个象征,死亡不应该成为顾虑。一个宗教性的人活得那么深入,他知道没有死亡,没有能量留下来去知道死亡,没有人去知道死亡。在你那么深地活过生命之后,死亡消失了。死亡只有在你生活在表面上的时候才存在。当你深入地生活,甚至连死亡都变成了生命。当你生活在表面上,甚至连生命都变成了死亡。十字架不应该是一个象征,在印度我们从没有把象十字架那样的东西作为象征,我们把克里虚那的笛子或是湿婆的舞蹈作为象征。如果你想要了解一个宗教意识如何成长,那么试着去了解克里虚那。他是快乐的、庆祝着的,跳着舞的。他是生命的爱人,唇边有长笛,还有一首歌。基督是一个象克里虚那那样的人,实际上,基督这个词正是来自克里虚那这个词,耶稣是他的名字——耶稣克里虚那、耶稣基督。克里虚那有很多的形式,在孟加拉、在印度它有一个形式是克里斯托,从克里斯托,在希腊它变成了克里斯托斯,从那里它变化成为基督。耶稣一定是一个象克里虚那一样的人,但是基督徒说他从来不笑。这似乎很荒谬,如果耶稣不能笑,那么谁会笑?他们把他画得那么严肃,他一定大笑过!实际上他爱女人和酒,那就是问题,那就是为什么犹太人把他残害了。他爱女人——抹大拉的马利亚和别的女人,而抹大拉的马利亚是一个妓女。他一定是一个少有的人,一个非常罕有的宗教性的人。他爱吃,他总是享受宴会,和基督一起进餐一定是一种在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基督死在十字架上,然后据说三天以后他复活了。这是一个非常美的故事,他复活了,抹大拉的玛利亚第一个看到他,为什么?因为只有爱的眼睛能够了解复活,因为爱的眼睛可以看到内在,那个不朽的。男性追随者从站在那里的耶稣身边走过,而他们看不到他。那个象征是美的——只有爱能够看见那个最内在的不灭。当抹大拉的玛利亚来到镇里告诉人们时,他们认为她疯了。谁会相信一个女人?人们说爱是疯狂的,爱是盲目的,没有人会信。甚至连那些门徒,耶稣最亲近的弟子,甚至连他们都大笑说:“你疯了吗?我们只有亲眼看到才会相信。”在两个弟子去另一个城镇的时候,耶稣和他们在一起,和他们聊天。他们谈论着耶稣受难和所发生的事,他们很混乱,耶稣和他们一起走,一起谈话,他们没有认出来。然后他们到了镇上,他们邀请那个陌生人一起进餐,当耶稣打开面包的时候,他们突然认出了他。因为没人会像那样打开面包,只有耶稣。我非常喜欢这个故事,他们谈话也没认出来,他们一起走了几里路也没有认出来,但正是耶稣打开面包的那个动作,突然……因为他们从不认识任何人会那样喜乐地打开面包,庆祝饮食,他们从不认识任何那样的人。突然,他们认出了他:“为什么你不说你是复活的耶稣?” 那个动作……

    基督教徒说这个人从来不笑,基督教徒完全毁了耶稣,扭曲了他。如果他曾经回来过——而我担心因为这些基督教徒他不会再回来了——他们不会让他进教堂。同样的事也可能在我身上发生,一旦我走了,那些严肃的人是危险的,他们会取得所有权,因为他们总是在寻找占有东西的机会。他们会成为我的继任者,然后他们会破坏。所以记住这个:甚至一个无知的人也能成为我的继任者,但是他一定要能够欢笑和庆祝。如果某人宣称说他已经开悟了,只要看看他的脸,如果他是严肃的,他一定不是我的继任者!让这个成为标准:甚至一个傻子也行,但是他要能够欢笑、享受和庆祝生命。严肃的人总是在寻找权力,能够欢笑的人不为权力所烦扰——那就是问题。生命那么美好,谁要成为教皇?简单的人,以他们简单的方式快乐,不操心政治。当一个开悟的人从身体消失,那些严肃的人马上就争斗着成为继任者。他们总是破坏,因为他们是错误的人,但是错误的人总是野心勃勃。只有对的人没有野心,因为生命正在给予如此之多,没有必要野心勃勃地去成为一个继任者,或是去变成一个教皇,或是去变成这个、那个。生命是那么美,无需要求更多。但是那些没有享受生命的人,他们享受权力;那些错失爱的人,他们享受名誉;那些不知为何错失了庆祝生命和跳舞的人,他们会想要成为教皇——位高权重、生杀予夺。小心他们,他们总是破坏者,下毒的人。他们毁了佛陀,他们毁了基督,他们毁了默罕默德,他们总是在周围,而且很难摆脱他们,非常、非常困难。因为他们是那么的严肃……你无法摆脱他们。

    但我向你保证我总是为了欢乐、喜悦、欢舞和歌唱的生命、享受,因为对我来说那是唯一的祈祷。当你快乐,满溢欢乐,就有祈祷。没有别的祈祷,存在只听你存在性的回应,不是你言语的交流。你说什么没有关系,你是什么……如果你真的感觉到上帝的存在,那就庆祝,浪费片刻都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你感觉到上帝那就跳舞,用你全部的存在,因为你只有在跳舞和唱歌的时候是快乐的。或者就算你静静地坐着,正是你存在的氛围给予了这样一种平和,对生命深深的满足。那是祈祷,你在感谢,你的感激是你的祈祷。严肃的人?我从未听说过有严肃的人进到过天堂里,那不可能。有一次一个罪犯死了,到了天堂。一个圣人在同一天死了,信使开始把他带向地狱。那个圣人说:“等一下!有些事可能弄错了,你带着那个罪犯——我太了解他了!——而我,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冥想和向上帝祈祷,我被带向地狱?我要问问上帝本人,这是怎么回事?这公平吗?”所以他被带到了上帝那里,那人抱怨到:“这简直难以置信!这个罪犯——我太了解他了,他曾是我的邻居,他从没有祈祷过,他一生中从没有念过你的名字。而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祈祷,我甚至在睡觉的时候都在复诵,拉姆、拉姆、拉姆……怎么回事?”据说上帝说:“就因为你那无聊的持续不断的拉姆,你几乎害死了我,我不想让你在附近。只要想想,二十四小时!你不给我片刻的休息。这个人很好,至少他从不来烦我,我知道他从不祈祷,因为他的整个一生就是一个祈祷。对你来说他看上去象一个罪犯,因为你认为只有祈祷和那些词语的废话才是美德。他活过,活得很快乐,他也许不总是好的,但他总是快乐的,他总是幸福的。他也许在这里或是那里犯错,因为犯错是人之常情,但他不是一个自我中心的人。他从未祈祷过,但是从他存在的最深处的核心总是有一个感激,他享受生命,然后感激生命。”

    记住,严肃的人都在地狱里,魔鬼非常喜欢严肃。天堂不像教堂,如果是那样,那么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去天堂,去地狱更好。天堂是生命,千万倍的生命。耶稣对他的弟子说:“来我这里,我会给你充裕的生命。”天堂是一首诗,一曲连续不断的歌,象一条流淌的河,不停地庆祝。当你和我一起在这里的时候,记住,如果严肃,你会错过我,因为没有联系。只有当你是快乐的,你才能在我近旁。通过快乐,一座桥被搭建了起来,通过严肃,所有的桥都断裂了,你变得象一个岛屿,无法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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