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草自青
在尼维查拉三摩地的状态,一个客体被完全直接地经验,因为在这个状态中没有使用感官,知识是被直接获取的。
在尼维查拉三摩地中获得的知觉在广度和强度上都超越了所有普通的知觉。
当这个对所有其它控制的控制被超越,无种子的三摩地被达成了,随之,从生死之中自由。
知识是不直接的,知道是直接的。知识通过很多媒介,它不可以信赖。知道是直接的,没有任何的媒介,只有知道可以信赖,这个区别必须记住。知识就像一个信使来到,然后告诉你一些东西,那个信使也许误解了那个信息,信使也许会加上一些他自己的东西在里边,那个信使也许会漏掉一些东西,信使也许忘了信息里的某些东西,信使也许在里边加入了一些他自己的解释,或者信使也许是狡猾的和会骗人的。而你必须依靠信使,你没有任何直接接近信息源头的办法——这就是知识。
知识不可信赖,而且不只一个信使牵涉到知识中,而是四个。人处在很多关闭的门后面,被监禁着。首先知识来到感官,然后感官带着它通过神经系统,到达大脑,然后大脑将它传递给智性,然后智性传递给你,给意识。它是一个巨大的过程,而你没有任何直接接近知识源头的方法。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个士兵的脚趾和腿受了重伤,脚趾剧烈疼痛,疼痛是那么剧烈,那个士兵昏厥了。外科医生决定将整条腿截肢,由于损伤严重,无法挽救,所以他们切掉了它。那个士兵没有意识,所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早上,当士兵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再次抱怨说他的脚趾疼痛。现在这很荒谬,腿没在了,脚趾和整条腿被完全切除了,不存在的脚趾怎么会疼痛?护士笑着说:“你在想象,或者你处在幻觉中。”她掀开毯子给那个士兵看到说:“你的整条腿都被切掉了,所以现在脚趾不会有疼痛存在了,因为脚趾不存在。”但是那士兵坚持道:“我可以看到腿不在那里了,我能够理解你的观点和我的荒唐,但是我仍然要说疼痛剧烈,无法忍受。”医生被叫来了,外科医生在内部讨论,这是完全荒谬的!头脑玩了一些把戏,但是他们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然后做了全身的X光检查。这就是他们遇到的事情:那些在脚趾里传送疼痛信息的神经仍然在传送疼痛的信息,就好像有脚趾在疼痛时它所应该颤动的样子般,正在颤动。当神经在传递信息时,大脑当然必须解码,大脑没有办法去检查神经传递的信息是一条正确信息,还是错误信息,真实的,还是不真实的。大脑不能出来检查神经,大脑必须依赖神经。大脑解码给了智性,现在智性没有办法去检查大脑——它只有相信它——然后智性传递那了解给了意识,现在意识为了不存在的脚趾而受苦。
这就是印度教徒所说的玛雅,“这个世界不存在,”印度教徒说:“你在遭受非凡的痛苦,为了某些不存在的东西遭受痛苦。”这是知识运作的机制,除非你能出离你自己,否则很难在这个过程中的任何地方去检查。智性无法那样做,因为智性无法在身体之外存在,它必须依靠大脑,它根植于大脑。大脑不能那样做,因为大脑根植于整个神经系统,它不能出来。只存在一个可能检查的点,那就是在意识那里。意识不根植于身体,身体只是一个住所,就像你进出自己的房子一样,意识可以走出走进房子。只有意识可以走出这整个机制,看着事情,发生了什么。在尼维查拉三摩地中,这个发生了——思想消失,那个智性和意识之间的连接被切断了。因为思想是那个连接,没有思想你就没有任何的智性。而当你没有任何智性的时候,那个和大脑的连接断了。当你没有任何的智性,和大脑的连接断裂的时候,和神经系统的连接也断掉了。你的意识现在可以飘出飘进,所有的门都是开着的。在尼维查拉三摩地中,当思想停止,意识的移动和漂浮是自由的。它变得像一朵没有根的云,没有任何的家,它变得自由于你曾经一起生活的机制,它可以出去,它可以进来,在它的道路上没有障碍。
现在,直接的知识是有可能的。直接的知识是知道,现在你可以直接地看,在你和知识的源头之间没有任何信使。当你的意识出去看着一朵花的时候,它是一个巨大的现象,你无法想象,因为它不是想象的一部分,你无法相信发生了什么!当意识能够直接看着那花朵,花第一次被知道了。而且不仅是花,通过花,整个存在被知道了。在一个小鹅卵石中,一切被隐藏着;一片在风中跳舞的小小的叶子中,整体在跳舞;在路边的一朵小花中,整体在微笑。当你出离了你的感官、神经系统、大脑、智性、一层又一层的墙的监禁时,突然个人消失了,千百种形式的浩瀚能量……每一种形式都指向无形,每种形式消散融合进其它形式中。无形的美、真、善的浩瀚海洋,印度教徒称之为“存在—意识—祝福”——那个美,那个善,那个祝福,这是直接的知觉,直接的知道。否则,所有你所知道的都不是直接的——都依赖于那些不可靠的信使——不可能做到可靠。他们的本质就是不可靠的,为什么?你的手碰触到某些东西,现在,手是一个无意识的东西,从一开始你的一个无意识的部分获取了信息。智力隐藏在里面,门口坐着一个傻子,那个傻子收集信息,那个傻子是接待员。手是无意识的,手接触到东西,接收到信息。现在信息通过神经传递,神经是没有意识的,他们没有任何的意识,所以现在信息被从一个傻子传到另一个傻子。从第一个傻子传到第二个时,很多东西一定已经改变了。在第一个地方,傻子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正确,因为它不能理解,那里没有了解。手是迟钝的,非常迟钝,它以一种机械的,机器人一样的方式工作。被传递的信息已经被改变了很多,神经将它带到大脑,然后大脑编码,而大脑也不是非常理性,因为大脑是身体的一部分,它是手的另一端。如果你知道一点生理学,你一定知道右手和左脑连接,左手和右脑连接。你的两只手是大脑的两个接收终端,它们为大脑运作,它们是延伸的大脑。你的右手传递信息给左脑,你的左手给右大脑。大脑也不警觉,大脑就像一台电脑,给它一些东西,它解码,它是一个机械装置。迟早我们将能够制作塑料的大脑,因为它们将会更廉价,更耐耗,故障更少。而且它们可以很容易操作,部件可以被更换,你甚至可以随身携带零件。
大脑是一个机械装置,随着电脑的发明,它是一台机械装置的事实更加明确了——其中没有智力。头脑积累所有信息,将之解码,将信息给智性。你的智性有一点点智力,但也是非常少的一点……因为你的智性不警觉。你的手是机械的,你的大脑是机械的,你的神经系统是机械的,而你的智性睡着了,就像喝醉了一样。所以信息从一个傻子到另一个傻子,最终到了一个醉鬼那里!葛吉夫过去常常和他的弟子们举行盛大晚宴,第一杯酒总是敬傻子,这些就是傻子。然后这个醉鬼,半醉半醒,根据过去来理解现在。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智性根据过去来理解现在,一切都错了。因为现在总是新的,而智性总是旧的。但是没有别的办法,智性无法做别的任何事情。它已经通过这几个傻子在过去积累了很多知识,和任何东西一样不可靠。那个过去被带到了现在,现在被通过过去来理解。所有的都出错了,几乎不可能通过这个过程去知道任何事。那就是为什么印度教徒把通过这个过程知道的世界称之为玛雅,幻象,梦幻,它是那样的。你还不知道真实,这四个信使不允许。你不知道如何避开这四个信使,如何出离到开阔的地方。那个情况就像你被关在一间黑房子里,你只能通过钥匙孔看到外面,而且钥匙孔还不是被动的,它是主动的——它在解释,它说:“不,你错了,这个不是这样的,这个是象这样的。”你的手解释,你的神经系统解释,你的大脑解释,最后那个醉鬼解释。那个解释被给了你,而你通过那个解释去生活。这是无知的头脑的状态,没有开悟的头脑的状态。在尼维查拉三摩地中,这整个的状态被击碎了,你忽然出离了这整个的机械装置,你不依赖它了。你只是放下了整个机械装置,你直接来到知识的源头,你直接看着花朵。
这是可能的,这只有在静心的最高状态时才可能——尼维查拉。当思想停止,思想是那个连接,当思想停止,整个机械装置停止了,你是分开的,突然,你不再被监禁,你没有通过那个钥匙孔在看,你已经来到了开放的天空下的世界。你以事物所是的样子看着它们,而你将会看到事物不存在。它们是你的解释,只有存在存在。世界上没有东西,甚至一块岩石也是一个存在,无论它睡得多沉,鼾声如雷。一块岩石是一个存在,因为那终极的源泉是一个存在,所有组成它的部分都是存在,灵魂。一棵树是一个存在,一只鸟是一个存在,一块岩石是一个存在。突然间,东西的世界消失了,“东西”是这些傻子和那个醉鬼大脑的解释。因为这个过程让一切都变得呆板,因为这个过程只有表面被触及到,因为这个过程你错失了真实,你活在梦里。
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创造一个梦,某天可以试试:你的妻子在睡觉,或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只要拿一块冰在睡觉的那个人脚上摩擦。随便摩擦一下就好,不要太过,否则他会醒来,只要随便擦一下,然后停手。马上,你会看到他眼皮下的眼睛在快速移动,那个心理学家称之为快速动眼睡眠,快速的眼球运动。当眼睛在快速移动的时候,一个梦开始了。因为那个人正在看着什么东西,那就是为什么眼睛会运动得那么快。然后就在梦的中间,你叫醒那人,问他看到了什么。要不就是他可能看到他正在渡过一条非常寒冷的河流,冰冷刺骨;要不就是他正走在雪地里,或是他已经到了戈利仙卡峰,他将会梦到这样的事情。你创造了一个梦,因为你欺骗了第一个傻子,你用冰碰到了脚,马上,那个傻子运作了,第二个傻子被给出了信息,第三个傻子解码,第四个,醉鬼——那个现在也还在睡觉的——马上开始做梦。你可以创造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创造了很多次。你两只手放在胸口躺在床上,而你感到有人正坐在你的胸口上,一个怪物,当你睁开眼,发现没人——是你自己的手,或是枕头。同样的事在你醒着的时候也会发生,没有区别,因为整个机制是一样的。眼睛是睁着还是闭着都没有关系,因为过程中没有检查。就算你想要检查,你也必须通过整个过程。你怎么能检查,除非你出离,然后看着正在发生的事。这个可能性——最终意识可以出离——是灵性的整个世界。放下整个机制,直接地看,“事物”消失了。那就是为什么印度教徒说这个世界不是真的,对于真正的知者来说它消失了。不是岩石不会在那里,树木不会在那里,它们会更加地在那里,但它们将不会再是树木,不再是岩石,它们将会是存在。你的头脑将存在转变成东西:你的妻子是一个被使用的东西,你的丈夫是一个被占有的东西,你的仆人是一个被剥削的东西,你的老板是一个被欺骗的东西。那个头脑,因为这整个愚蠢的过程,将所有的存在都转变成了事物,当你出离头脑,有了在广阔天空下的一瞥,突然间什么都没有了,“事物”消失了。
当思想被放下,第二个要放下的东西是事物。突然整个世界满是存在,美丽的存在,无上的存在。因为它们都加入到了神终极的存在之中。定义消失了,你无法分别。所有的分别只因为有那个机制存在,突然你看到一棵树长出地球,没有分离,与天空汇合,没有分离。每样东西都连在一起,每个人都是其他每个人的一员。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张意识的网,成千上万的意识,发着光的,从内在照耀着,每间房子都是亮的。身体消失了,因为身体属于事物的世界。形式还在,但是它们不再是物质的形式,它们是运动的形式,动态的能量,持续变幻,那就是正在发生的。
你曾是一个孩子,现在你是一个青年……,现在你老了。发生了什么?你没有一个固定的形式,那个形式正在持续流动和改变。一个孩子正在变成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正在变老,那个老的正在走向死亡。你突然看到,生不再是生,死也不再是死,它们是正在改变的形式,而无形的依然一样。你可以看到那个光亮的无形的东西总是保持一样,在无数的形式之中穿行。改变,也没有改变;移动,也没有移动。变成了所有别的东西,却也还是一样。那是那个美和那个神秘,那么生命是一——一个广阔的生命海洋。你不会看到活的和死的东西,不会,因为死亡不存在,生和死存在是因为那个机制错误的解释。不存在生,也不存在死,存在的是不生和不灭,永恒。但这是在你出离头脑时看起来的样子。
现在试着去进入帕坦伽利的经文:“在尼维查拉三摩地的状态,一个客体被完全直接地经验,因为在这个状态中没有使用感官,知识是被直接获取的。”当感官不被使用,当钥匙孔不再被用来看向天空……因为钥匙孔会把它自己的形状给予天空和毁了一切——天空不会比钥匙孔更大,不可能。你的视角怎么会比你的双眼更大呢?你的碰触怎么会比你的双手更大呢?声音怎么会比你的耳朵更深呢?不可能!那眼睛、耳朵、鼻子是钥匙孔,通过它们你看着现实。突然你跳脱出你自己,在尼维查拉中,第一次,那个广阔,那个无限被知道了。现在,完全的视角达成了。开始不在那里,结束也不在那里,在存在中没有了界限。它是无限的,没有极限。所有的极限都属于你的感官,它们是由感官给予的。存在本身是无限的,在所有方向上你继续再继续,它都没有尽头。当完全的视角被达成,第一次,那依然依附于你的最微妙的自我消失了。因为存在是如此广阔,你还怎能依附于那么微不足道的自我呢?
发生过这样的事:一个非常伟大的自我,一个非常有钱的人,一个政客,来找苏格拉底。他在雅典拥有最大、最美的宫殿。实际上,是整个希腊之最。一个自我主义者走路时你可以看到,在一个自我主义者在说话时你可以看到,那个自我总是在那里,混在每一件事里。他以一种傲慢的方式走路,他来找苏格拉底,以一种傲慢的方式和苏格拉底讲话。苏格拉底和他谈了几分钟,然后说道:“等等,现在有一件紧急的事情首先要被解决,然后我们再谈。”他让一个弟子拿来一张世界地图。那个有钱人、那个政客、那个自我主义者,无法了解突然出现的必需解决的紧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他也无法看出拿来一张世界地图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那一点。苏格拉底问:“在这张大地图上希腊在哪里?”——一小个地方。“雅典在哪儿?”——只是一个点。然后苏格拉底问说:“你的宫殿在哪里?雅典只是一个点,你的宫殿在哪里?你又在哪里?而这张地图只是地球的,地球不算什么,太阳要比它大六万倍,而我们的太阳只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太阳,在宇宙里有比它大几百万倍的太阳,如果我们做一张太阳系的地图的话,我们的地球会在哪里?而我们的太阳系只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太阳系。有成千上万的太阳系,在一个银河系里有成千上万的太阳和成千上万的银河系。如果我们做一张我们所属的银河系的地图的话,我们的地球会在哪里?有无以计数的银河系,我们的太阳系会在哪里?我们的太阳会在哪里?” 现在科学家说没有尽头——星系之上还有星系,一直继续。无论我们去向哪里,都似乎没有尽头。这样的广阔,你怎能执着于自我?它只是象早晨太阳升起时的露珠般消失。当那个广阔出现,视角完整,你的自我只是象一颗露珠一样消失。它甚至还没有那么大,它只是一个由愚蠢的信使带给的错误概念。因为那个感官的小洞,相对来说你看起来很巨大,但当你来到天空之下,自我突然就消失了。它是一个钥匙孔的产物,因为钥匙孔是那么小,通过钥匙孔整个世界也是那么小,在它后面你是那么巨大,而在天空之下它只是消失了。苏格拉底说:“在这张地图上你的宫殿在哪里?你在哪里?”那个人能够了解那个要点,但他问说:“这个有什么紧急的呢?”苏格拉底说:“紧急是因为没有对这个的了解,就没有任何对话的可能。你浪费了我的时间和你的时间,现在如果你已经了解了这一点,那么就有了对话的可能。你可以把这个自我放到一边,它没什么。”在广阔的天空下面你的自我变得无关紧要,它自然而然地就放下了。甚至要放下它看上去都很蠢,它甚至都不值得那样做。当视角是完整的,你消失了。这是要了解的一点,有你,是因为视角是狭窄的。视角越狭窄,自我越大;那人越盲目,自我越大……没有视角,那就存在完美的自我。当视野成长,自我就变得越来越小。当视野是完美的,就发现不了自我。这是我在这里所有的努力——使视野完整,自我消失。那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从很多角度击打你头脑的墙,至少在一开始可以弄出更多的钥匙孔——通过佛陀一个新的钥匙孔打开了,通过帕坦伽利,另一个打开了;通过帝洛巴,又一个。那就是我正在做的,我不想让你成为一个佛陀、帝洛巴或是帕坦伽利的追随者,不,因为一个追随者永远不会拥有一个更广阔的视野——他的教义就是他的钥匙孔。
说了那么多观点,我想要做什么?我正在尝试做的是这个:去给你一个更大的视野。在那些墙上有很多钥匙孔,你可以看向东边,你可以看向西边,你可以看向南边,你也可以看向北边。看着东边的时候你不会说:“这是唯一的一个方向。”你知道有其它的方向。看着东边,你不会说:“这是唯一真实的教义。”因为那样的话视角就变得狭窄。我谈论那么多的教义,好让你能从所有的方向和所有的教义当中自由。而当我说在辽阔的天空下面时,记住那个天空不是一个东西,它是一个空无。它是每一处,但你无法在任何地方找到它。它是一个空无,它只是一个广阔。所以我从不说上帝是广阔的——上帝就是广阔。存在不是广阔的,因为甚至一个广阔的存在都会有极限,无论怎么广阔,某处一定有边界,存在就是广阔。那就是印度教梵天的概念,梵天意味着那个一直扩展的。梵天这个词意思是那个一直在扩展的,扩展就是梵天。在英语中没有对应的词,你不能称梵天为上帝,因为上帝是非常有限的,是一个概念。梵天不是上帝,那就是为什么在印度我们没有一个神的概念,而是很多的神。众神是很多个,梵天是一个。就梵天而言……这个词只是意味着那广阔,那扩展,你无法穷尽它。那是我说在天空之下,广阔的天空时的意思——在它周围没有墙,没有学说,没有感官,没有思想,没有头脑。你只是出离了那个机械化,第一次,你裸露着,和真实面对面,它是完全的视野……一个客体在它完全的视野中被经验,去在完全的视野中经验一个客体的意思是那个客体只是消失了,变成了那个广阔,它也许是一个能量的聚焦。它就好像,去看向一口井,井里有一些水,如果你把水取出来,更多的水会通过隐藏的泉补给。你没有看到那些泉,你继续取水出来,新的水不断流入。那井只是通往海洋的一个洞,很多隐藏的泉正从周围把水带过来。如果你进到井里……井不算什么,真正的是那些泉水,泉水才是真正的东西。井不是仓库,因为在仓库里没有泉,一个仓库是死的,一口井是活的。仓库是一件东西,一口井是一个人。现在,随着泉流动,更深地进到泉中,最终,你将会到达海洋。如果你经过所有的泉,那么你会看到海洋从所有的方向流进井里,它们是一个。如果你用完全的视角看着一个客体,客体从每一个部分与无限连接着,不那样它无法存在。没有客体独立存在,没有个体,个体只是一种解释。每个地方整体都存在着,如果你把部分作为整体,你就被误导了。那是无知者的观点——你把部分当作就好像是整体。当你看着部分,整体出现在其中时,这是一个觉醒的意识的观点。
“在尼维查拉三摩地的状态,一个客体被完全直接地经验,因为在这个状态中没有使用感官,知识是被直接获取的。”没有使用媒介,那么很多新的东西突然变成了可能。这些新的东西是悉地——能力。当你没有依赖感官,心灵感应成为可能,因为感官,心灵感应不可能。千里眼变成可能,因为感官,千里眼不可能。奇迹变成了普通之事,你可以读取任何人的思想,他没有必要说,没有必要交流。随着完全的视角,一切都被揭示了,所有的遮掩都被拿走了。现在再没有遮掩了,整个现实就在你面前。心想事成成为可能,无论你想要去做什么,它马上就发生了。不需要行动,需要行动是因为有身体。那就是在老子说“圣人不动,万事皆成。”的意思。无数的事情在一个圣人周围发生,而他没有做任何事。他看着你,突然之间你就有一个转变——突然你不再是那个身体,在他看着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意识。当然,这个转变不是永久的,因为当他的看移开,你又再次变成了身体。就只是在他身边,你变成了某个未知世界的公民。通过他你品尝到了某些未知,因为现在他自身就是那无垠的天空。没有做任何事,很多事情发生了。但是当这些事情成为可能时……在这些事情成为可能之前,圣人的欲望已经消失了,所以圣人从不做出任何的奇迹,因为做的人不在了。而那些做出奇迹的人不是圣人,他们的奇迹不会是奇迹,它们是普通的戏法,他们在愚弄和欺骗人。
奇迹是发生——不是做。它在圣人周围发生,不是他制造了瑞士手表……一个制造瑞士手表的圣人是一个傻瓜,你在做什么?实际上没有奇迹,因为没有哪个赛特雅.赛.巴巴想要在科学观测下表演奇迹,他无法做。瑞士手表应该去市场上买,必需藏在长袍下,或是黑人的发型里!在科学观测下,没有赛巴巴愿意做任何事情。如果这些人真是真的,他们应该首先在科学观测下做。这些都只是普通的魔术,一个魔术师表演的时候你想:“只是一个把戏。”而当一个巴巴表演的时候,突然它就变成了一个奇迹,那个把戏是一样的。奇迹只有在你出离了你的身体,尼维查拉达成之后,但它们从来不是被做出来的。那是一个奇迹的根本特质——它从不被做出来,它是发生,而当它发生,它从不制造瑞士手表。去达成尼维查拉三摩地然后制造出瑞士手表毫无意义!它转变存在,它帮助他人去达到最高。通过一个圣人你可以变得更观照,但你不会得到一块瑞士手表!“看”发生了,他使你更觉知,警觉,他不是给你时间,他给你的是无时间。但这些事是发生,没有人在做它们。做的人不在了,只有那样尼维查拉三摩地才是有可能的。有做的人在,你怎么能让思考停止?——做的人是思考者。实际上,在你做任何的事情之前你必需思考,思考的人首先出现,做的人随之而来。当思考的人和做的人都消失,只剩下观照的时候,只有一个意识被保留,那么很多事情变得可能,它们发生了。在佛陀行动的时候,很多事情发生了,但是它们不是很显眼,只有很少的人会很够了解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属于一个非常未知的世界。对于它你没有任何的语言,没有概念。除非发生在你身上,否则你无法看到。
“在这个状态中没有使用感官,知识是被直接获取的。”头脑走了,随着头脑,所有的助手,所有那些傻子,它们都不运作了。它们不再使你分心,它们不再影响你的感知,它们不再制造任何类型的障碍,它们不投射,它们不解释。那整件事都不在了,只有意识在事实面前。当这个发生,意识就与意识面对面,因为没有了物质。我遇到过的最美的比喻是一面镜子面对着另外一面镜子,当一面镜子面对另一面镜子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一面镜子映照着另外一面镜子,另一面镜子照着这面。镜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是无数次地照进彼此。整个世界变成了成千上万的镜子,而你也是一面镜子,所有的镜子都是空的,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去映射,甚至连镜框也没有,只有镜子。两面照着彼此的镜子,那是最美的时刻,极乐的时刻。恩泽降临,鲜花洒落,整体庆祝说又有一个达成了,又一个旅者到家了。
“在尼维查拉三摩地中获得的知觉在广度和强度上都超越了所有普通的知觉。“广度”和“强度”这两个词非常有意义,当你通过感官、大脑和智性看世界,世界非常阴暗,里面没有光明,灰色的。很快它就变得无趣,一个人会觉得受够了。同样的树,同样的人,同样的事——一切都只是老一套。事实并非如此,有时候用了致幻剂,或是大麻,树突然间更绿了。你从不知道树是那么的翠绿,玫瑰是那么的瑰丽。奥尔德斯.赫胥黎第一次服下致幻剂时,他正坐在一把椅子前,突然,那椅子变成了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之一。那把椅子已经在他的房间里放了几年了,他都没看一眼。它象一个棱镜,有很多明暗光线,很多色调发射出来,就像一颗钻石。那椅子不再是同一把椅子,赫胥黎沉醉其中,他无法相信在一个人吃了药后会发生什么。药物是唤醒笨蛋的粗暴的努力,你震撼他们,而他们只是稍微睁开一点眼睛,他们看到……“是的!”可是在看到世界变得如此美丽,难以置信的美后,你被钩住了,因为你认为世界那么美是因为药物。现在,当你回来,旅程结束的时候,世界看起来将会比以往更肮脏,更无聊。因为现在在你的头脑里有了一个比较,某些时刻它变成了一个美丽的现象,它本身就是天堂。甚至一个象奥尔德斯.赫胥黎这样的人都被搞糊涂了,他开始认为这就是帕坦伽利所说的三摩地,卡比尔所达到的,佛陀所达到的,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神秘家所达到的三摩地。药物可以给你三摩地的错觉,但是你依然在监狱里,只因为药物以警觉震撼了你的化学系统的运作,但这个警觉不会长久,如果你越来越多的使用药物,那么药量将会需要越来越大,因为用同样的药量你再也无法震撼到那些傻子了。他们适应了,需要越来越多的量,药物就是这样起作用的。
一次穆拉.纳斯鲁丁买了一头驴,他什么办法都想了,那驴就是不走。卖驴给他的那个人告诉他说不要打驴,因为它很敏感。所以他祈祷、追逐,做了能做的一切,它就是不走,它就是不听。所以他叫来了那个人,他说:“你卖给我的这是什么驴啊?”那人拿来一根棍子,狠狠地打在驴的头上,纳斯鲁丁说:“太过分了!你还告诉我说不要打它。”那人说:“我不是打它,我只是引起它的注意……。”那驴马上开始走了。对于傻子,致幻剂就像一根棍子,有那么几个片刻你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你震撼到了他们。整个世界变得美丽,但这没什么,完全不算回事,如果你能达到片刻的尼维查拉,那么你将会知道,世界将会变成比致幻剂所能给予的一瞥更加美丽千万倍。而那不是因为你打了驴子的头,而是因为你不再在驴子里面,你已经出来了,你已经放下了那个傻子,你完全赤裸地面对真相。没有思想,你是赤裸的。没有思想,你是谁?——一个印度教徒?一个穆斯林?一个基督教徒?一个共产主义者?没有思想,你是谁?——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没有思想,你是谁?——宗教的人?非宗教的人?没有思想你谁也不是。所有的衣服都被放下了,你只是一个赤裸、一个纯净、一个空无。现在你可以看着存在的广阔无垠,现在你的知觉没有障碍,你的双眼已经变成了无限。
然后是强度:你可以看进任何的事件,任何的人里面,因为不再有物,甚至花现在也是人,树是朋友,而岩石是睡着的灵魂。现在,强度出现了。你可以看得通透又通透,当你可以看透一朵花的时候,那时你将能够理解神秘家们和诗人们所说的。坦尼森说:“如果我能了解一朵花,一朵完整的小小的花,我一定已经了解了一切。”因为部分也是整体,当你试着去了解部分,渐渐地,不知不觉的,你一定已经来到了整体,因为部分对整体而言是有机的。一次,一个伟大的神秘家——埃克哈特——被问说:“你为什么不写自传?你的自传一定对人们非常、非常有帮助。”他说:“很难,不可能,因为如果我写自传,那将会是整体的自传,因为万物相连。那太过分了,一个人怎么能写整体的自传呢?”那就是为什么那些已经知道的人总是拒绝,他们从未写下过自传,除了这个人——帕拉玛罕撒.尤伽南达,写下了《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他根本不是一个瑜伽行者,一个瑜伽行者不会写下自传——那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因为当某人已经达到尼维查拉三摩地,那么他就是一个瑜伽行者,那么,全然的广阔……现在他已经变成了整体。如果你真的想要写自传,它将会是从太初之始到万物终结的整体的自传,然而没有太初之始,也没有万物终结。在我,如果我已经变得觉知,整体达到了极点,我不会以我的出生作为开始,我会从太始之初开始——然而没有太始之初。我会持续到万物终结——然而没有万物终结。我和整体深深相连,我在这里的这几年不是整体,在我出生之前我是,在我死后我仍将在那里,所以怎么写?它将会是一个碎片,一个篇章,不是一个自传。而一个篇章完全是荒唐的和脱离上下文的,因为其它的章节会丢失。
有几个朋友也来对我说:“为什么不呢?你应该写点关于你的事。”而我知道迈斯特.埃克哈特的难处,那不可能,因为要从哪里开始?每一个开始都会是武断的和虚假的。要在哪里结束?每一个结束都是武断的和虚假的。而在两个虚假的东西——假的开始和假的结束之间——怎么能有真的呢?不可能。尤伽南达做了某些不可能的事,他做了一些一个政客才能做到的事,而不是一个瑜伽行者所能做的。你看着一颗鹅卵石的强度变得如此之强,通过那条鹅卵石路进入到了整体,通过那鹅卵石你能够进入到最深的神秘。每个地方都是一扇门,你敲门,每个地方你都会被接受,被欢迎。无论你从哪里进入,你都进入到了无限,因为所有的门都是整体的门。个人也象门,爱一个人你就进入了无限。看着一朵花,庙宇就打开了。躺在沙滩上,每一粒沙都像整体一般浩瀚,这个是宗教的更高等的数学。普通的数学说部分永远不可能是整体,这个是大学教授的普通数学的格言之一:部分永远不可能是整体,部分永远小于整体,部分永远不会大于整体。这些是数学的简单的格言,而每个人也都会同意这个说法。但是还有一个更高等的数学,当你出离了感官,更高等数学的世界里这些是格言:部分总是整体,部分从不,从不比整体小,然后谬中之谬是——有时部分比整体更大。现在我无法向你解释,没人能够解释,但是这些是格言,一旦你走出监狱,你会看到这就是事实。一个鹅卵石是部分,一个非常小的部分,但是如果你以无念的头脑看着它,以单纯的意识看着它,直接地看,突然鹅卵石变成了全部——因为只有一存在。因为没有部分实际上是一个部分,或者是分开的,部分有赖整体,整体依靠部分。并不是太阳升起,鲜花开放,反过来也一样,鲜花开放,太阳升起。如果没有鲜花,太阳为谁升起呢?不是太阳升起,鸟儿歌唱,反过来也一样——因为鸟儿歌唱,太阳才升起。否则,为了谁呢?所有的事物都是互相依存的,所有的东西都和别的东西有关联,所有的东西都和别的东西纠缠在一起。甚至就算一片叶子消失,整体也会想念它,整体将不再是整体了。
在他的一个祈祷中,迈斯特.埃克哈特曾说过……这是基督教曾经产生过的最罕有的人之一,实际上,他在基督徒的世界里看上去象个陌生人。他一定象一个禅宗师父一样出生在日本,他的洞见是如此的清晰,如此深刻,如此的超越于教义。他在他的一个祈祷中说:“是的,我依赖于你,上帝,但是你也依赖于我,如果我不在这里,谁会礼拜?谁会祈祷?而你一定会想我。”他是对的,那不是出于任何的自我,那是一个简单的事实,我知道上帝一定在那一刻也点头称是——“你是对的,埃克哈特,因为如果你不在那里,我也不会在这里。”崇拜的人和被崇拜的同时存在,爱的人和被爱的人同时存在,一个不能没有另一个而存在,这就是存在的神秘——所有东西同时存在,这个同时就是上帝。上帝不是一个人,正是这个所有一切的同时,是上帝。
“在尼维查拉三摩地中获得的知觉在广度和强度上都超越了所有普通的知觉。”从每一个地方浩瀚打开了,从每一个地方,深度……看着一朵花,那儿有一个深渊。你可以落入一朵花然后消失,那发生过,它会是荒谬的,但那是真的,它取决于你相信与否。它发生在中国,皇帝让一个伟大的画家在宫殿里画画,画家用了几年的时间画了一幅喜马拉雅山的画,非常美丽。在没有完成之前他不允许任何人看,然后有一天他告诉皇帝说:“现在画完成了,你可以来看了。”皇帝和他的大臣、将军和法官一起来了,他们惊讶不已,他们从未看到过那样的画——太真实了。那山峰就像真的,上面有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那小路在某个地方消失不见了。皇帝问:“这条小路通向哪里?”那个画家说:“我没有走过,所以我怎么会知道?”但是皇帝坚持说:“那根本就不是走没走过的问题,是你画了它!”所以那个画家说:“你等着,让我去看看。”据说他消失在画中,再也没有回来把故事讲完。那不可能发生,我知道,但是在尼维查拉中,它发生了。在鲜花里是深渊,因为你的强度。你看着花朵,有深度,你可以落入一朵花里永远消失。你以尼维查拉看着一张漂亮的脸,在美丽中是深渊,你可以永远、永远消失,你可以落入其中。每一样东西都变成了一扇门,每一样!随着你看的强度,所有的门都为你打开了。
“当这个对所有其它控制的控制被超越,无种子的三摩地被达成了,随之,从生死之中自由。”这就是所有道路的顶点,所有佛相遇的地方——谭崔和瑜伽,禅和哈希德,苏菲和鲍尔,所有的道路。道路也许不同——它们是不同的——但是现在顶峰出现了,在这里道路消失了。“当这个对所有其它控制的控制被超越……”因为帕坦伽利说它仍然是一个被控制的状态,思想已经消失了,你现在可以感知存在,但是仍然有感知者和被感知者,有客体和主体……有身体,知识不是直接的,现在它是直接的,但是知者仍然和所知的是不同的,最后的障碍还在——那个分别。就算这个被放下,当这个控制被超越,画画的人消失在画中,爱人消失在爱里,客体和主体消失,没有了知者,没有了被知道的。“当这个对所有其它控制的控制被超越……”这是最后的控制,尼维查拉三摩地,思想已经消失的三摩地,这是最后的控制。你依然是,不是作为一个自我,但是是作为一个自己存在。你依然和那被知道的是分开的——只隔着一层非常透明的纱,但纱还是在那里,而如果你执着于此,你将被生出来。因为那个分隔还没有被超越,你尚未达成非二分性。二分性的种子还在,那种子将会萌芽出新生,生死之轮将继续。
“当这个对所有其它控制的控制被超越,无种子的三摩地被达成了,随之,从生死之中自由。”那时那个轮子对你来说停止了,然后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生和死都像一个梦一样消失了,如何超越这个最后的控制?——它是最难的。达成尼维查拉是非常艰巨的,但是没有什么能和放下最后的控制相比。因为它非常的微妙,要如何做?“如何”在那个阶段是不相关的,一个人必需只是去生活,去看,去享受,只是放松和自然。这是帝洛巴变得有意义的地方,因为这些象帝洛巴这样的人是禅宗的师父,它们谈论那个目标——一个人放松、自然地生活,什么也不做,不做什么事去超越那个控制。因为如果你做了什么,那又将是一个控制,你的做将会是白费。放松和自然——那是禅宗十牛图变得有意义的点,再次回到这个世界,而且不仅仅是回到俗世……还带来一瓶酒,享受、庆祝、普普通通——那才是意义所在。现在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所有能做的你已经做了,现在你只是放松、自然。忘了关于瑜伽、控制、成就法、探索、寻找的一切,忘了关于它们的一切,因为现在,如果你做什么,那么那个控制将会继续,而随着控制就没有自由。你必需等待,只要放松和自然。有人问临济:“你现在都做些什么?”他说:“砍柴、挑水,没别的了。”砍柴、从井里挑水,当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临济一定已经在这个阶段了。他已经来到了最后的控制,现在没有什么可做了,所以他砍柴,冬天来了,柴是需要的,人们说这个冬天会很冷,所以他砍柴。当然他感觉口渴,所以他挑水、浇花、浇菜,完全普通……没有探索,没有寻找,哪儿也不去。这是齐内林所说的状态:“无事此静坐,春来草自青。” 超越这个,语言无法解释。一个人必需达到尼维查拉,然后等待无种子的三摩地。它自己到来,就像草木自己生长一样,然后最终的控制被超越了。没有超越的人,它只是被超越了。没有超越它的人,因为如果有人超越,控制就再次出现了,所以你无法做任何事。
那就是为什么帕坦伽利最后只是说:它是三摩地。这里以三摩地结束这一段,没有再说更多。他一点都没有说怎么去做,没有怎么。这也是克里虚那穆提变得非常生气的地方,当人们问说:“怎样?”没有点,没有方法,没有技巧,因为如果在这里有任何技巧可以使用的话,那么控制就会继续。那个控制被超越了,但是没有超越的人。保持放松和自然,砍柴和挑水,静静地坐着,当春天来到,草木自己生长。所以你不要担心没有种子的三摩地,你只要想着尼维查拉三摩地——思想停止的三摩地。直到那里,探索都在继续。超过那里是没有探索的领域,在你到达尼维查拉之后,那么,那么只有你才会知道现在要做什么,所有你能做的一切你都已经做了。
最后的障碍就在那里,那个最后的障碍是由你的做造成的。最后的障碍被创造出来,它非常透明,就好像你坐在玻璃墙的后面,非常美和纯净的玻璃,你可以就象没有那玻璃一样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那个墙在那里,如果你想要穿过去,你会被痛击扔回。所以尼维查拉三摩地不是最后的一个,它是倒数第二。而那个“倒数第二个”是目标,超越那个,读齐内林、帝洛巴、临济,无事此静坐,春来草自青。超越那个,你可以生活在市场里,因为市场和寺庙一样美。超越那个,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欢做的事——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事——但不是在那之前。你可以放松,探索结束了。在那个放松里出现了内在与宇宙的调谐,然后墙消失了,因为它是由你的做创造的。当你没有在做,它消失了,当做消失,你就超越了所有的控制,然后没有了生,没有了死。因为生命是属于做的人,死亡也是属于做的人。现在你不再是了,你已经溶化了。你就像一块被扔进海洋里的盐,溶解了,而你无法找到它去了哪里。你能找到一块溶解在海洋中的盐吗?它已经变成了海洋的一部分,你可以尝尝海的味道,但是你无法找到那块盐。那就是为什么当人们一次又一次地问佛陀说:“在一个佛死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在一个佛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时,佛陀保持沉默,他从没有回答过这个问题。它是一个一直被问的问题:“一个佛身上发生了什么?”佛陀保持沉默,因为佛陀在你看来……对他自己来说,他不再是了,在内在,他不再是了,内在、外在已经变成了一,部分和整体已经变成了一,奉献者和神变成了一,爱人溶进了被爱的人之中。那么剩下了什么呢?剩下了爱,爱人不在了,被爱的人也不在了;知道的人不在了,被知道的不在了,知留下了。只有意识留下了,没有中心,象存在一样广阔,象存在一样深沉,象存在一样神秘,但是什么也不能做。
当你有一天来到这个点——如果你努力探寻你会到达的,如果你努力探寻你会来到尼维查拉三摩地——那么不要带着那个旧有的做的习惯,不要带着那个旧有的做的模式,不要问“怎样?”只要放松、自然、顺其自然。接受所发生的一切,庆祝发生的一切。砍柴、担水,静静地坐着,让草木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