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的波浪
当头脑的活动处于控制之下,头脑变得就像纯净的水晶,公正的反映——没有扭曲——感知者、感知和被感知的。萨维塔卡三摩地是瑜伽行者还不能区分真正的知识和以语言为基础的,或以推理得来的知识和感官知觉为基础的,所有那些以混合的状态存在于头脑中的知识的一种三摩地。
什么是头脑?头脑不是一样东西,而是一个活动。一件东西有实质在其中,一个活动只是一个过程。一件东西就像岩石,一个活动就像波浪——它存在,但不牢固。它只是风和海洋之间的活动,一个过程,一个活动。这是要理解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头脑是一个过程,就像一个波浪或是像一条河。没有实质在其中。如果它有实质,那么它不会融化;如果它没有实质,它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也不留下,甚至一点点痕迹也没有。所以那些已经知道的人,他们说头脑就像一只飞向天空的鸟,身后没有一丝脚印留下,甚至没有一丝痕迹。鸟儿飞翔,但是没有留下道路,没有留下脚印。
头脑只是一个过程,实际上,头脑不存在,只有思想。思想移动的如此之快,以至于你认为和感觉到某些东西持续地存在在那里。一个思想来了,另一个思想来了,再一个,它们持续不断。那个间隙非常小,你无法看到这个思想和另一个思想之间的间隙,所以两个思想变成连接起来的,它们变成了一个连续,而因为那个连续,你认为你有一个头脑。有思想,没有头脑,就像有电子,没有物质一样。思想是头脑的电子,就像一群人……某种意义上人群是存在的,但在另一种意义上不存在,只有个人存在。但是很多个体在一起给人好像他们是一体的感觉,一个国家既存在也不存在,只有个人存在。个人是国家、社区、群众的电子。
思想存在,头脑不存在。头脑只是现象,当你深入看进头脑,它消失了,然后那里有思想。但是当头脑消失,而个体的思想存在,很多事情马上就解决了。首先,你马上知道了思想就像云,它们来了又去,而你是天空。当没有头脑,你马上就会意识到你不再牵涉到这些思想。思想在那里,经过你就像云经过天空,或是风穿过树木。思想穿过你,而它们能够穿过你是因为你是一个巨大的空无。那里没有障碍,没有阻碍,没有墙阻拦它们。你不是有围墙限制的,你的天空无限的开放,思想来了又去,而一旦你开始感到思想来了又去,而你是看的人、观照,那么头脑就处于控制之中。头脑无法被控制,首先,因为它不存在,你怎么能控制它呢?其次,谁要控制头脑?因为没有人存在于超越头脑之上,而当我说没有人存在,我的意思是超越了头脑没有人存在——一个空无。谁要控制头脑?如果有人正在控制头脑,那么它将会只是一部分,头脑的碎片控制着头脑的其它碎片,那就是自我是什么。头脑无法以那样的方式被控制,不是,那儿也没人去控制它。那个内在的空无可以看,但是不能控制。它可以看,但是无法控制。正是那个看就是控制,正是那个观察的现象,那个观照的现象,变成了控制,因为头脑消失了。它就像在黑夜中,你因为害怕跟在你后边的某个人而狂奔,而那个某个人不是别的,只是你自己的影子。你越跑,那个影子离你越近。你跑多快都没用,影子都在那里。无论何时你回头,影子都在那里,那不是逃离它的办法,那也不是控制它的办法。你将必须深入地看向影子,站着不动,深深地看着影子,那个影子消失了。因为影子什么也不是,它只是光线的缺乏。头脑不是别的,而是你存在的缺乏。当你静静地坐着,当你深深地看进头脑,头脑就只是消失了。思想将会保留,它们是存在的,但是将不会找到头脑。
当头脑离开之后,那么第二种情况变得可能:你可以看到思想不是你的。你也许是一个休息的地方,但它们并不起源于你。你曾经看到过甚至连一个思想都不是从你里边升起的吗?连一个思想都不是来自你的存在,它们总是来自外边。它们不属于你,它们是没有根,没有家的。它们四处徘徊,有时它们在你那里休息,仅此而已。一朵云在山顶休息,然后它们会自己移动,你无需做任何事,如果你只是看着,控制就达成了。控制这个词不是很好,因为词语无法做到很好。词语属于头脑,属于思想的世界。词语无法非常、非常的具有穿透力,它们是肤浅的。控制这个词不好,因为没有人在控制,也没有谁被控制。但是暂且一用,它有助于理解某件发生的事情。当你深入地看,头脑被控制了。突然你已经变成了主人。思想在那里,但是它们不再是你的主人。它们不能再对你做任何事,它们只是来来去去。你就像雨中未被碰触的莲花,雨滴落到花瓣上不断滑落,它们甚至没有碰触到,莲花仍然未被碰触。那就是为什么莲花在东方变得如此重要,变得如此具有象征性。来自东方最伟大的象征就是莲花,它携带着东方意识的整个的意义。它说:“像一朵莲花,就这样,保持不被碰触,你处于控制之中。保持不被碰触,而你是主人。”
在我们进入帕坦伽利的经文之前还有几件事,从一个角度来看,头脑就像波浪——一个扰乱。当海洋是镇定和平静的,未被打扰的,就没有波浪。当海洋被潮汐或是强风扰乱的时候,海上升起了巨大的波浪,整个海面一片混乱。头脑从一个角度来看……这些都是帮助你理解某种无法通过语言表达的内在的某种品质的比喻。这些比喻是诗意的,如果你用感觉来理解它们,你将会达成某种了解。但是如果你试图用逻辑来理解,你将错过要点,它们是比喻。头脑是意识的骚乱,就像有波浪的海洋是骚乱的一样。有些外来的东西进入了——风。一些来自外部的事情发生在了海洋上,或是意识上——思想,或是风,然后有一个混乱。但是那个混乱永远只是在表面上,波浪总是在表面上。没有波浪在深处——不可能,因为风不能进到那里。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在表面上,如果你进入内在,控制就达成了。如果你从表面进入内在去向中心,表面可能仍然是被扰乱的,但你不会被扰乱。整个瑜伽不是别的,只是归于中心,移向中心,在那里生根,永远在那里。而从那里,整个的视角改变了。现在,波浪也许仍然在那里,但是它们不会触及你。而现在你可以看到它们不属于你,只是在表面上的和某些外来东西的矛盾冲突。而从中心,当你看,渐渐地,冲突平息了;渐渐地,你放松了;渐渐地,你接受了说会有强风吹来,然后波浪会升起。你不担心,当你不担心的时候,甚至波浪也能被享受,它们没有什么错。问题的出现是因为你也在表面,你在海面的一艘小船上,强风袭来,整个海洋疯狂了。当然,你担心,害怕会死。你很危险,任何时候波浪都能掀翻你的小船,死亡随时都会发生。你能用你的小船做什么?你怎么能控制?如果你开始和波浪搏斗,你会被击败。战斗没有用,你必须接受那波浪,实际上,如果你能接受那波浪然后让你的船——不管多么小——随波逐流,不去对抗,那就没有危险。那就是帝洛巴的意思——松弛和自然。波浪在那里,你只是允许。你只是允许你自己随着波浪移动,不对抗它们,你变成了它们的一部分,那么巨大的快乐发生了。那是整个冲浪的艺术:随着波浪移动,不对抗,跟随它们,甚至你和它们没有什么不同。冲浪可以变成一种伟大的静心,它可以给你对内在的一瞥,因为它不是一个斗争,它是一个放手。一旦你知道了甚至连波浪都能被享受,那会在你从中心看到这整个的现象之后你就会知道。就像你是一个旅行者,云层聚集,闪电不断,你已经忘了要去哪里,你已经忘记了路,匆忙地赶回家。这是在表面上发生的事情:一个迷失的旅者。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很快将大雨倾盆。你在找家,家的安全。然后突然你找到了家,现在你坐在家里等着下雨,你可以享受。现在闪电有它自身的美,当你在外边的时候,迷失在森林里的时候不是那样的。但是现在,坐在屋子里,整个的现象极其美丽。现在下雨了,你在欣赏,因为现在你在屋子里是安全的。一旦你到达中心,你会开始享受所有发生在表面的事情。所以整件事情是不要在表面上战斗,而是宁愿溜进中心,然后有一个控制,一个没有强迫的控制。当你归于中心,控制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在意识里归于中心是对头脑的控制,所以不要试图控制头脑。语言会误导你,没有人能够控制,而那些试图控制的人将会发疯。他们将只是变得神经兮兮,因为试图控制头脑不是别的,而是一部分头脑试图控制另一部分头脑。那个想要控制的人是谁?你也是一个波浪——当然是一个具有宗教性的波浪——想要控制。而那儿还有不是宗教性的波浪,那儿还有性欲的,那儿还有愤怒的,那儿还有嫉妒的,占有的和憎恨的波浪。成千上万的波浪,不虔诚的。那儿有宗教性的波浪:静心的、爱的、慈悲的,但这些都在表面上。在表面上,宗教的、非宗教的都没有任何区别。宗教是在中心和通过中心发生的洞察力,坐在你的内在看着你自己的表面,所有的都改变了,因为你的观点是新的,突然间你是控制者。实际上,你完全处于控制之中,以至于可以让表面不受控制。这很微妙,你很有控制力,深深扎根,不担心表面……实际上你将会喜欢波浪、潮汐和暴风雨——很美。它给予能量,它是一个强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有软弱的人担心思想,只有软弱的人担心头脑。强大的人只是吸收,整个的,他们因此而丰富。强大的人从不拒绝任何东西,拒绝来自软弱——你在害怕。强大的人会想要吸收所有生命所给予的——宗教的、非宗教的;道德的、不道德的;神圣的、邪恶的——没有区别。强大的人吸收所有的,他为此更加丰富。他具有一般的宗教的人所无法具有的完全不同的深度,他们不是贫乏和肤浅的。看看普通的宗教的人们去寺庙、去清真寺和去教堂,你只是会发现非常、非常肤浅的人,没有深度。因为他们拒绝了他们自己的一部分,他们变成了残废,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瘫痪了。头脑里没有什么是错的,思想没有什么是错的,如果有任何东西是错的,它停留在表面上。因为你不知道整体,因为那个部分和那个部分的观念,你不必要地受苦。一个整体的觉察是需要的,而那只有从中心才有可能。因为从中心,你可以看到四周所有的层面,所有的方向,你存在的整个的外围。它是浩瀚的,实际上,它和存在的外围是同样的。一旦你归于中心,渐渐地,你变得越来越广阔,越来越巨大,直至成为梵天,不会少于那个。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头脑就像落在旅行者衣服上的灰尘。你已经旅行、旅行、又旅行了成千上万世,没有洗过一次澡。自然积累了太多的灰土——没有什么错,一定会这样——那一层层的尘土你认为是你的个性,你已经变得如此的认同于它们。你已经和那一层层的尘土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它们看上去就像你的皮肤,你已经变得认同。头脑是过去,是记忆,是尘土,每个人都必会聚集。如果你旅行,就会聚集尘土,但没必要认同于它,没有必要和它成为一体。因为如果你和它成为一体,你将会有麻烦,因为你不是尘土,你是意识。奥马开阳说:“尘归尘、土归土。”当一个人死去,发生了什么?尘土归于尘土。如果你只是尘土,那么所有都将归于尘土,将不会留下任何东西。但你只是尘土,一层层的尘土,或是某些在你里边的东西根本不是尘土,根本不属于这个地球呢?那是你的意识,你的觉知。觉知是你的存在,意识是你的存在,而意识积聚在它周围的尘土是你的头脑。有两种办法处理这个尘土,普通宗教的方法就是清洁衣服,用力地擦洗。但是那些方法没有太大的用处,无论你怎么清洁你的衣服,那衣服已经变得那么脏,无法补救了,你无法把它们弄干净,相反,无论你做什么都会把它们弄得更脏。
发生过这样的事:穆拉.纳斯鲁丁有一次来找我,他喝醉了。他的手在吃东西的时候、喝水的时候颤抖着,所有东西都撒到了衣服上。所以他所有的衣服都被茶水、食物,这样和那样的东西所污染。所以我告诉纳斯鲁丁:“你为什么不去化学家那里找点什么东西,可以找到方法把这些污渍洗掉。”然后他去了,七天之后他回来了,他的衣服更糟了,比之前更糟。我问他:“怎么了?你没有去找化学家吗?”他说:“我去了,那个化学溶液很好,它起效了。所有的茶渍、污渍都不见了,现在我需要另外一种溶液,因为那个溶液留下了它自己的污渍。”宗教的人们提供给你肥皂和化学溶液,教你怎么清除,怎么清洗污渍,但是那些溶液留下了它自身的染色。那就是为什么一个不道德的人可以变得道德,但仍然肮脏,现在以道德的方式,但是仍然肮脏,甚至有时情况比以前更糟。一个不道德的人在很多方面来说是天真的,更少有自我。一个道德的人在头脑里有所有那些的不道德,那些他收集的新东西,那些是说教的、清教徒式的、自我中心的态度。他感到优越,他感觉他是被选中的人,而其它所有人都被谴责要下地狱,只有他在去往天堂。所有的不道德都还在里面,因为你从表面上无法控制头脑——没门。它就是无法控制,只有一种控制存在,那就是从中心觉察。
头脑就像无数次旅行聚集的灰尘,那个真正的宗教性的观点——那个根本的宗教的观点反对普通的宗教的观点——只要扔掉衣服,不要操心去清洗它们,它们没办法清洗。就像蛇蜕皮一样,都不要回头看。这才是真正的瑜伽:如何摆脱你的人格,那些人格都是衣服。“人格”这个词非常有意思,它来自希腊语“面具”这个词根,它的意思是古希腊演员在演戏剧时为了遮挡住脸所戴的面具。那个词根叫做面具,而你们的“人格”一词就来自那里。人格是面具,不是你。人格是假的脸,是为了给别人看的。而通过许多世和许多的经历你创造了许多的人格,衣服。它们都变得很脏,你把它们用得太多了,而因为它们,那个原始的脸完全丢失了。你不知道什么是你原始的脸,你在欺骗别人的同时,也成为了你自己的受害者。放弃所有的人格,因为如果你依附于你的人格,你将会保持处于表面。放下所有的人格,只是成为自然的,然后你就能够流向中心。一旦你从中心去看,就没有头脑。一开始思想继续着,但是渐渐地,没有了你的合作,它们变得越来越少。当你所有的合作都消失的时候,在你只是不与它们合作的时候,它们不再来到。不是它们不存在了,它们在那里,但它们不来找你了。
思想只作为被邀请的客人到来,它们从来不会不请自来。记住,有时你认为:“我从没有邀请过这个想法。”但是你肯定错了。以某种方式,某个时候——你可能已经完全忘了——你一定邀请过。思想从不不请自来,你首先邀请了它们,只有那样它们才会来。当你不再邀请,有时只是因为旧习惯,因为你是个老朋友,它们也许会来敲你的门。但是如果你不合作,渐渐地,它们就会忘了你,它们不再来找你。而当思想不再自己到来,这就是控制。不是你控制思想,只是你达到了一个你存在的内在的圣地,然后思想被它们自己所控制了。
还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头脑是过去,是记忆,所有经验的累积。在某种意义上是所有你做过的,所有你思考过的,所有你所欲求的,所有你所梦想的——所有,你整个的过去,你的记忆。记忆是头脑,而除非你摆脱了记忆,你将不能控制头脑。怎样摆脱记忆?它总是跟随着你。实际上,你就是记忆,所以怎样摆脱它?除了你的记忆,你是谁?当我问你:“你是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那是你的记忆,你的父母在过去的某个时候给了你这个名字。我问你:“你是谁?”而你告诉我你的家庭情况——你的父亲、你的母亲,那是一个记忆。我问你:“你是谁?”你告诉我你的教育情况,你的学位,你取得了文学硕士,或者你是一个哲学博士,或是你是一个工程师,一个建筑师,那是一个记忆。当我问你:“你是谁?”如果你真的看向内在,你唯一的回答只会是:“我不知道。”无论你说什么都会是记忆,不是你。那个唯一真实的回答是:“我不知道。”因为去知道一个人自己是最后一件事情。我可以回答我是谁,但是我将不会回答,你无法回答你是谁,但是你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那些知道的人,他们对此保持沉默,因为如果所有的记忆都被丢弃,所有的语言都被丢弃,那么我是谁无法被说出来。我可以看着你,我可以给你一个手势,我可以用我的整个存在和你在一起——那是我的答案。但是那个答案无法用语言来给予,因为无论什么用语言来给予的将会是记忆的一部分,头脑的一部分,而不是意识。如何摆脱记忆?看着它们,观照它们,而且永远记住:“这个发生在我身上,但是这个不是我。”当然我们出生在某个家庭,但这不是你。它发生在你身上,一个在你之外的事件。当然某个人给你取了名字,名字有它的用处,但那个名字不是你。当然,你有一个形式,但那个形式不是你,那个形式只是你碰巧住在里面的房子,那个形式只是你碰巧住在里面的身体。而你的身体是你的父母给你的,它是一个礼物,但不是你。看和辨别,这就是东方所说的辨别:你不断辨别,持续辨别,这样的一刻会到来,在你已经辨别了所有你所不是的之后,突然,在那个状态,你第一次面对你自己,你遭遇了你自身的存在。逆序去除所有那些你所不是的身份——家庭、身体、头脑,在那个空无之中,当所有不是你的东西都被去除,突然你的存在显露了。第一次你遭遇了你自己,那个遭遇变成了控制。“控制”这个词其实很丑,我不想用它,但是我没有办法,因为帕坦伽利使用了它,这个词似乎是某个人正在控制着另外的其他人。帕坦伽利知道,稍后他将会说你只有在没有控制和没有控制者的时候才会达到三摩地。现在我们将进入经文。
“当头脑的活动处于控制之下,头脑变得就像纯净的水晶,公正的反映——没有扭曲——感知者、感知和被感知的。”当头脑的活动处于控制之下……现在你理解我所说的“控制之下”的意思——你在中心,从那里看着头脑,你坐在房间里看着那云、那雷、那闪电和雨。你脱掉了所有的衣服——风尘仆仆的衣服和肮脏的衣服——因为实际上没有衣服,只有一层层的尘土,所以你无法清洁它们,你必须把它们扔出去,把它们扔掉。在你的存在里你只是赤身裸体的。或者,你必须去除所有你已经认同的东西,现在你不再说你是谁——形式、姓名、家庭、身体、头脑,所有都被清除了,只有无法被去除的留在那里。那就是《奥义书》的方法,他们称之为“既不是,也不是”。他们说:“我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他们继续、继续、再继续……当只有观照的时刻到来,而观照无法被否认,那是你存在的最底层,它的核心,你无法否认。因为谁来否认?现在二不存在了,只有一。然后有了控制,然后头脑的活动处于控制之下。所以它不像一个小孩子被父母强迫坐在角落里,他们说:“安静地坐在那里。”他看上去处于控制之下,但却不是。他看上去处于控制中,但是他坐立不安,是被迫的,但是在内在——非常混乱。一个小孩子被母亲强迫,他正在到处跑,然后她三次叫他安静的坐着,到了第四次——最后的极限——她说:“现在你是要安静的坐着,还是要我打你?”孩子们知道母亲这样说的时候真正的意思,所以他了解,他坐在那里。但是他告诉她说:“外表上我是在坐着,但是里边我还在跑。”你可以强迫你的头脑外表上坐着,在里边它将仍然在跑。实际上,它将跑得更快,因为头脑反对控制。每个人都反对控制。不,那不是办法,你可以像那样杀了你自己,但是你不能抵达永恒的生命。那是一种损害,当佛陀安静地坐在树下的时候,内在没有奔跑。没有,实际上,在内在他已经变得宁静,而那个宁静满溢出他的外在,而不是反过来。你试图强迫你自己在外在安静,你认为借着使外在宁静,内在就会变得宁静。你根本不了解宁静的科学,在内在如果你是宁静的,外在将会被它淹没,它只是跟随着内在。外围跟随中心,但是你不能让中心跟随外围,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要一直记住整个宗教的探索是由内而外的,而不是倒过来。
“当头脑的活动处于控制之下,头脑变得就像纯净的水晶。”当宁静是完美的,你就在内在生根和归于中心了。只是看着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鸟儿正在唱歌,那个声音会被听到;路上有车,那个声音会被听到;同样的,你内在头脑的交通——语言、思想、内在的谈话,那个交通会被听到。但你安静地坐着,没有做任何事——微妙的冷漠。你只是冷漠地看着,你没有这样或那样的担心,思想来或者不来,对你来说都一样。你既没有兴趣支持,也没有兴趣反对。你只是坐着,而头脑的交通继续着。如果你可以只是漠不关心地坐着……会有点难,会需要点时间,但是一旦你知道了那个漠不关心的窍门……它不是一个技巧,它是一个窍门。技巧可以学习,窍门不能学,你只能坐下来去感受。技巧可以教,窍门没法教,你只能坐下来感受。当你是宁静的,某一天某个恰当的时候,突然你就知道了它是怎样发生的,你是如何变得漠不关心的。突然间,在你和你的头脑之间产生了巨大的距离,头脑在世界的另一头。那个距离说明你那一刻归于了中心,如果你已经领悟了那个窍门,那么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能够悄悄溜进中心。你可以进去,然后马上一种漠不关心,浩瀚的漠不关心围绕着你。在那个漠不关心中,你不被头脑所碰触,你变成了主人。漠不关心是成为主人的方法,然后头脑被控制了。发生了什么?当你归于中心时,头脑的困惑消失了,那个困惑是因为你处在外围。头脑不真的是那个混乱,头脑加上你一起处在边缘才是那个混乱。当你移向内在,渐渐地,你会看到头脑正在失去它的困惑,事情安顿下来,事物走上正轨,真正的秩序产生了。
“头脑变得就像纯净的水晶。”所有的困扰、混乱、穿梭如织的思想之流,他们都安顿下来。这个很难理解,因为你处在边缘就是整个的混乱。而你,以你的智慧,是试图在边缘让混乱安定下来。我已经讲过一个小故事很多次了:佛陀走在路上,正值中午时分,天气非常热,他觉得口渴了。他对他的弟子阿南达说:“你回去,我们在两三里路远的地方经过了一条小河,你去打点水来。”然后佛陀在一棵树下休息。阿南达去到小河边,但是现在为难了,因为就在他刚刚到达的时候,几辆牛车穿过了小河。那河又浅又小,因为牛车的经过,河水变得污浊。所有沉底的污垢都漂了起来——旧的干树叶,和每一种脏东西——水不能喝了。阿南达做了你会尝试做的同样的事——他进到河中试图让河水再次变清,结果他让水更浑浊了。怎么办?他回来说:“那河水不能喝,我知道前面有一条河,我去那里打水回来。”但是佛陀坚持道:“你回去,我想要喝那条河的水。”既然佛陀坚持,阿南达能怎么办呢?他很不情愿地又去了。突然他了解了那个要点,因为在他到的时候,一半的污浊已经沉淀下来,没有任何人让它澄清,它自己沉淀了,他了解了要点。然后他坐到一棵树下,看着河水流淌,因为还有一半的水没有变清,还有几片干叶子飘在水面上。他等待着,他等待,看着,什么也没有做。很快水变得清澈透明,树叶没了,污泥沉到了底部。他跳着舞跑着回来,他拜在佛陀脚下说:“我了解了,那是我这一生一直在对我的头脑所做的事,现在我将只是坐在树下,让头脑的溪流经过,让它自己安定下来。现在我将不再跳进河里试着使事情……试图带来秩序。”
正是那个带来秩序创造了混乱。没有人能够给头脑带来秩序,如果你能看和等待,而且你能漠不关心地看,事情会自己安顿下来。有一条法则:事物不能长时间保持不稳定。这条法则你必须记住,它是基础法则之一。非常基础,事物无法长时间保持在不稳定的状态,因为不稳定的状态不自然,它是不自然的。事物稳定的状态是自然的,事物不稳定的状态是不自然的,所以不自然的状态会暂时发生,但不会永远保持。在你的匆忙之中,在你的没有耐心中,你会使事情变得更糟。在日本,在禅宗的寺院里面,他们有一种方法治疗发疯的人。在西方他们还没能够找到任何的方法,他们仍然还在黑暗中摸索,甚至普通的发疯的人似乎也无计可施。心理分析花上三年、五年、七年的时间,然后也是,毫无结果。你挖了整座喜马拉雅山,连一只老鼠也没有找到。所以作为一种奢侈,只有非常有钱的人可以支付得起。精神分析是一种奢侈,人们吹嘘说他们由一个非常伟大的精神分析学家进行心理分析,五年来一直被分析,就好像那是某种成就,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人们从一个精神分析学家那里去到另外一个那里。在日本,他们有一种非常简单的方法,如果某个人发疯了,他会被带到寺庙里,他们有一种和寺院分开的小屋子,在一个角落里,那人被留在那里,没有人过于关注他。永远不要过于关注一个发疯的人,因为关注成为了食物。一个疯子需要全世界的关注,那就是为什么他疯了。首先,他发疯就是因为需要关注,那个将他导向疯狂。所以没人给予太多……他们关心照顾,但他们不给予关注。他们给他食物,他们让他舒适,但是没人去和他说话。甚至是那个送食物和其它物品的人也不会和他说话。他不允许说话是因为发疯的人喜欢说话,实际上,是太多的谈话把他们带入了这种状态。和心理分析正相反,心理分析一直说话,它允许患者说几个小时,而那个发疯的人非常享受这样——而且还有某个人那么专注地在听——太好了!
在禅宗的寺庙里没人和那个发疯的人说话,没人给予任何的关注,任何特别的关注。在一种微妙的冷漠中,他们照顾着他,就只是那样。三个星期的时间没有人和他说话,因为没人说话,他可以和自己说,就那样。然后他放松了,坐着,或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什么事也不做——实际上没有治疗——在三个星期内他完全好了。现在西方的心理分析变得对此感兴趣,因为这不可能——就只是让那个人自己待着。但这是佛教的观点,瑜伽行者的观点:让事情自己发生,因为如果你让事情自己发生的话,没有什么能够长时间的保持不稳定。如果你不让,它可以长时间保持不稳定,因为你将会一再一再地让它一直不稳定。
自然讨厌混乱,自然喜欢秩序,自然完全赞成秩序,所以混乱只能是一个暂时的状态。如果你能理解这个,那么不要对头脑做任何事情,让这个疯狂的头脑自己待着。你只是看,不要给予任何的关注。记住:在看和关注之间有一个区别,当你给予关注时,你是非常感兴趣的;当你只是看,你是漠不关心的。佛陀叫它漠不关心——完全的绝对的不在乎。只是坐在一边,河水流过,然后事情安定下来,泥土沉回到河底,枯叶飘走,突然,溪水清冽。这就是帕坦伽利说的:“当头脑的活动处于控制之下,头脑变得就像纯净的水晶……”当头脑变得像纯净的水晶,三件事情从中反映出来——公正的反映,没有扭曲的感知者、感知和被感知的。……客体、主体和两者之间的联系。当头脑完全清晰,变得有序,不再是一个混乱,事情已经安定下来,三个东西从中反映出来。它变成了一面镜子,三个向度的镜子——外在的世界,客观的世界被反映出来;内在的世界,主观的、意识的世界被反映了出来;然后是那个联系,两者之间的,那个感知……而且没有扭曲。
由于你干涉头脑太多,扭曲产生了。什么是扭曲?头脑是一个简单的机械,就像眼睛,你透过眼睛看,世界就被显示出来。但是眼睛只有一个向度,它们只能够显示出世界,它们不能显示出你。头脑完全是一个三维的现象,非常深奥,它反映出一切,而且没有扭曲。通常它扭曲,无论何时你看到一个东西,如果你没有不认同于头脑,事情就会被扭曲,你会看到别的东西。你会混淆你的感知在其中,你的观念,你将不会以纯净的视觉看它,你将会带着观念看,而你的观念将会投射在它上面。
如果你出生在一个非洲部落,你认为薄嘴唇不漂亮,厚的……在很多非洲部落中他们让嘴唇变得越来越厚,他们制造所有的机器来使嘴唇越来越厚。特别是女人,因为他们的想法是厚嘴唇是美的。在整个种族的历史中,他们一直保持着这个想法。如果一个女孩出生的时候嘴唇是薄的,她会觉得低等。在印度,他们喜欢薄嘴唇。如果嘴唇有一点厚,你就会被认为很丑。这些观念深入头脑,这些观念变得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扭曲了你的视觉。不管厚嘴唇还是薄嘴唇,既不美也不丑。美和丑实际上是扭曲,它们是你的观念,然后你把它们混进了现实。有些部落根本不认为黄金有价值,当他们不认为黄金有价值,他们不是黄金迷。整个世界痴迷于黄金,只有那个想法和黄金变得很有价值。在万物的世界中,其实,没有什么更有价值或更没有价值。价值是头脑带来的,是你带来的。没有什么是美的,没有什么是丑的。事物就像它们所是的那样,在它们的如是中存在着。但是当你在表面上而且和想法发生了混合,然后你开始说:“这个是我关于美的观念,这个是我关于真理的观念。”那么所有东西都被扭曲了。当你移向中心,头脑被独自留下,而你从中心看着头脑,你不再与之认同,渐渐地,所有的观念都消失了。头脑变得清晰,在头脑三维的镜子中,整体被反映了——客体、主体;感知、感知者;感知和被感知的。
“萨维塔卡三摩地是瑜伽行者还不能区分真正的知识和以语言为基础的,或以推理得来的知识和感官知觉为基础的,所有那些以混合的状态存在于头脑中的知识的一种三摩地。”有两种类型的三摩地,一种帕坦伽利叫做萨维塔卡,另一种他叫做尼维卡帕,或尼维塔卡。这是两种状态,一个人首先达到萨维塔卡三摩地,那就是,逻辑的头脑依然在运作——三摩地也是建立在理智的基础之上——理性依然在运作,你在作出区分。这个不是最高的三摩地,只是第一步。但是那也非常非常困难,因为那也需要有一点点靠近中心。比如,外围在那里,现在你在哪里?中心在那里,现在我在哪里?而在两者之间,正好在其间,就是萨维塔卡三摩地。它意味着你已经离开了表面,但是离中心依然遥远,你就在中间,某些老旧的东西依然在运作,而某些新的东西已经进入了——半路上。而这种在半路上的意识将会是什么情况呢?
“萨维塔卡三摩地是瑜伽行者还不能区分真正的知识的一种三摩地……”他还不能区分什么是真实,因为真实只有从中心才能被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他无法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知识,某些真实的东西正在渗入,因为他已经离开了表面,更靠近中心了,还没有归于中心,但已经越来越近了。中心的某些东西正在进入——某些中心的认知,某些瞥见,但是那个旧有的头脑还在那里,没有完全离开。有一个距离在那里,但是那个旧有的头脑仍然在继续运作。那个瑜伽行者仍然还不能区分真正的知识和……真正的知识是在头脑根本不再歪曲之时,在某种意义上是在头脑完全消失的时候,它已经变得如此透明,以至于它在不在都没有区别。那是一个中间状态,那瑜伽行者正处于深深的困惑之中。那个困惑来自于——某些来自真实的东西;某些来自他过去从话语、经文、老师所积累的东西,那个也在那里;某些来自他的理智的关于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东西;还有一些来自他感官的知觉——眼睛、耳朵、鼻子——所有东西都在那里,混合在一起。这就是瑜伽行者会发疯的状态,如果在这个状态没有人照顾,瑜伽行者会发疯,因为那么多向度相遇,如此巨大的困惑和混乱……那是一个在他处于表面的时候从不曾遇到过的更大的混乱,因为有一些新的东西已经进入了。现在从中心有一些瞥见向他而来,而他无法知道那是否来自他从经书上所得到的知识。有时候他会突然感觉到说“我是上帝。”现在他无法区分这是否来自他曾经读过的《奥义书》,还是他自己也这样想。它是一个理性的结论说:“我是整体的一部分,而整体就是上帝,所以当然我就是上帝……”无论它是否合乎逻辑,还是来自感知。因为有的时候,当你非常安静,感官非常清晰,这种作为上帝的感觉升起了。听着音乐,突然之间你不再是一个人类。如果你的耳朵准备好了,并且如果你有对音乐的感知,突然你就被提升到一个不同的层面。和一个你所爱的女人做爱,突然,在高潮的时候,你感觉你已经变成了一个神。它可以透过感官知觉发生,它可以透过理性发生。它也许来自《奥义书》,来自你曾经读过的经文,或者它也许来自中心,而那个位于中间的人无法知道它来自哪里。四面八方有不计其数的事情发生着——奇怪的、未知的、已知的,一个人可能会陷入一片混乱。
那就是为什么在有很多人工作的地方需要有学校,因为这些不是仅有的三个点,在表面和中心之间有很多。一所学校意味着很多不同种类的人住在一起,一所学校要有第一级的人,有第二级的人,有第三级的人;有小学、初中、高中、然后大学,完美的学校是从幼儿园到大学。那个存在于最终的尽头——中心——的人变成了学校的中心。然后很多人,因为他们能够很有帮助……你能够帮助那些就在你后面的人。一个来自高中的人可以去到小学教授别人,一个来自小学的孩子可以去幼儿园帮助别人。一所学校的意思是:从外周到中心,有很多阶段,很多点。一所学校的意思是:所有种类的人们在一种深深的和谐中一起存在于那里,就像一个家庭。从开始到最后,从最初到最终,从阿尔法到欧米茄。那样会有很多帮助的可能性,因为你可以帮助某些在你后面的人。你可以对他说:“别担心,继续,这个自己出现,也会自己安定下来,不要太过牵涉其中。保持漠不关心,它来了又去。”某人伸出手帮助你,而一个能够看透所有阶段——从最顶峰到最深谷,对所有的可能性有一个完整觉知的师父是需要的。否则在萨维塔卡三摩地这个阶段,很多人变成了疯子,或者,很多人变得很害怕,他们逃离了中心,开始依附在外周。因为那里至少还有某种秩序,至少那未知的尚未进入,那陌生的尚未来到。你熟悉,陌生人没有敲你的门。但是如果一个达到萨维塔卡三摩地的人回到外围,什么都解决不了,他永远无法再变得一样,现在他永不会再属于外围了。所以那样没有什么用,他将永远不会再是外围的一部分,而且他将会越来越混乱,因为你一旦知道了某些东西,你怎么能让你自己变成不知道呢?你一旦知道,你就是知道了,你可以避开,你可以闭上眼睛,但它仍然在那里,而它将萦绕你一生。如果没有学校,也没有师父在,你将会变成一个非常有问题的个例。在这个你无法归属的世界里,市场对你不再有意义,而超越世界,你又害怕前行。
“萨维塔卡三摩地是瑜伽行者还不能区分真正的知识和以语言为基础的,或以推理得来的知识和感官知觉为基础的,所有那些以混合的状态存在于头脑中的知识的一种三摩地。”尼维塔卡三摩地正在达到三摩地:逻辑消失了,经文不再有意义,感官知觉也无法再欺骗你。当你位于中心,突然间所有东西都不证自明地真实。这个必须理解——“不证自明地真实”。在外围有真理,但它们从来都不是不证自明的,一些证据是需要的,一些推理是需要的。如果你说了什么,你必须证实它。如果你在外围说:“上帝存在。”你必须去证实,对你自己,对他人证实。在中心,上帝存在,不证自明,无需任何证据。当你睁着眼睛而且看到太阳正在升起,需要什么证据?但是对于一个盲人,证据是需要的。当你在爱,需要什么证据?你知道它在那里,它不言而喻。别人也许需要证据,你如何给出任何证据?那个位于中心的人变成了那个证据,他不给任何的证明,无论他知道了什么都是不言而喻的。是这样的,他不是以一种理智推理的方式得出的结论,它不是一个逻辑推理,他没有得出结论,而是它就是那样的,他知道了。那就是为什么在《奥义书》那里没有证据,在帕坦伽利那里没有证据,帕坦伽利只是描述,没有给出证据。这就是区别:当一个人知道,他只是描述;当一个人不知道,他首先会证明。那些已经知道的人,他们只是给出那未知的描述,他们不给出任何的证据。
在西方,基督教的圣人给出了关于上帝的证据。在东方,我们因为它的荒谬而笑话它。人试图去证明上帝是荒谬的,你如何能够证明?而当你证明某些像上帝的事物,你在邀请人们去反驳它。而正因为这些试图去证明上帝的基督圣徒,整个西方越来越变成反上帝的。因为人们总是能够反驳,逻辑是一把双刃剑,它两边切。如果你证实了任何事,它能被反证,它能被再次争论。就因为试图证实上帝的基督圣徒,整个的西方已经变成了无神论的。在东方,我们从未尝试,我们从未给出任何证据。看看《奥义书》,不只一个证据存在着。他们只是说:“上帝存在”,如果你想要知道,你能够知道;如果你不想要知道,那是你的选择,但它没有证据。那个状态是尼维塔卡三摩地,没有任何推理的三摩地。那个三摩地变成第一次有关存在的,但是那也不是最终的,还有最后一步存在,我们将稍后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