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胜法门

   “顺应道,”一个和尚问佛陀:“在什么条件下有可能得到过去的知识,并且懂得最殊胜的法门。”

    佛陀说:“那些心地纯洁、目标专一的人能够懂得最殊胜的法门。就像灰尘从镜子上被扫去,镜子就变得明亮一样,扫去你的激情并且无所求,过去就会向你显露。”

    一个和尚问佛陀:“什么是好和什么是伟大?”佛陀答道:“践行道并跟随真实谓之好,伟大是心顺应了道。”

    生命本身不是目标,目标超越生命,生命只是认知目标的一个机会。目标深藏在生命之中,你无法在表面上找到它,你不得不穿透到最核心。生命像一粒种子,生命本身是不够的,你必需辛勤劳作,让种子发芽,成为一棵树并且开出花来。这时要记住的最基础的事情之一——那就是人必需超越他自己,生命必需超越它自己。如果你不了解这个,那么你将会迷失于方法,并且忘掉最终的目的。那是一般情况下发生的,我们变得太过执着于生命,并且忘掉了生命只是去了解某些比生命更深、比生命更高、胜过、远胜生命的东西的一个机会。如果你太过痴迷于生命本身,就像如果有人被送去大学,他变得太过执着于大学而无法离开一样,他甚至无法想象离开大学。大学是为了教你某些更伟大的东西而设的,为了宇宙,大学是为了让你准备好,那就是为什么我们称之为大学的原因。它本身不是宇宙……只是一个准备。在东方,生命就像一所大学,一个训练,一个为了某个远超它的东西而设的训练。如果你太过执着于生命,那你将会每年都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大学来。那样它就是没有用的,没有意义的。大学是让人做好准备,大学有一天终会被放弃,它只是一个准备,而如果那个准备变得无穷无尽,那它就变成了一个负担。那就是在很多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们把生命当成了目标,然后一直做准备,无穷无尽地准备。他们永远不踏上旅程,他们只为旅程做准备。如果他们的生命变成了空洞的姿势,毫无惊喜,那是正常的,必定如此。只要想想你自己——总是在咨询时间表,总是在准备出发,总是在游客中心打听,却从不出发,从不去任何地方,你会发疯的。生命本身没有什么错,但如果你的态度是这样的——生命是它本身的终点——那你会有麻烦。你的整个生命将会变得毫无意义,意义在那里,但那个意义是超越于它的。那个意义在那里,但你将不得不穿透进入那个它被揭示的核心。认为生命就是目标是停留在边缘,那个边缘佛陀称之为轮子。轮子的象征是非常有意义的,而且必需理解。外周,佛陀称之为轮子……它不停地转动。你可以去看看牛车的轮子转动,它们在某些没有移动的东西上转动——那个中心保持不动,那个轴心保持不动。在轴心不动的基础上,轮子在不停转动。如果你只看轮子,你看到的是暂时性的,如果你能够看着轴心,你将能够穿透永恒。如果你能够到达中心,到达轴心,你将能够知道本质。除非你能够知晓本质,否则你将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同样的事情。世界被称之为轮子是因为事物不断重复自身,你逐渐变得重复,你越是重复你自己,就越是无聊。你越是无聊,就会变得越是木讷和愚蠢。你失去了聪明才智,你失去了清新,失去了觉知,你变成了一个机器人。他们只是不停地做着同样的事,每个早晨,每个夜晚。他们一直运行在同样的轨道上,理所当然,他们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他们的眼中没有火花,找不到任何的光芒。佛陀称这个不停转动的轮子为——尘世,出离它,出离这个轨道,就是涅槃。

    在我们进入经文之前,有一些事情必需了解。生命是游戏中的游戏,终极的游戏。如果你把它当作一个游戏,对它不太过严肃的话,它就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如果你保持单纯、天真,游戏就会告诉你很多东西。有时候你是一只老虎,有时候你是一块岩石,有时候你变成了一棵树,而有时候你变成了一个人。有时候你是一只蚂蚁,有时候是一头大象。佛陀说所有这些都是游戏,你玩过了无数的游戏,以每一种可能的方式去了解生命。通过一场又一场的游戏,玩家可能会体验到物质在进化过程中的所有变化组合,那就是生命的目的。当你像一棵树一样存在时,你以一种方式知道了生命,除了树,没有别的能够知道,树有它自己的视野。当云朵漂浮在天空,阳光照耀,彩虹显现时,只有树知道如何去感觉到。它有着自己的感知力。当清风拂过,树知道如何沐浴其中。当鸟儿歌唱,只有树知道,只有树有聆听的耳朵……听见它的音乐、它的旋律。树有一种方式去知道生命——它自己的方式。只有树知道那种方式,老虎有着另外的知道生命的方式,它在玩另一个游戏。蚂蚁在玩着完全不同的游戏,有无数的游戏……。所有这些游戏都像是大学里的课程,你通过每一门课,就会学到一些东西,然后你去上其它的课,人是最后一课。如果你已经学完了生命的课程以及作为一个人的课程,只有那时你才能进入生命的核心,只有那时你才能知道上帝是什么,或者涅槃是什么。通过所有这些游戏你一直在尝试接近上帝——通过很多的方向,以不同的路径,以不同的感知。但目标是同样的——每个人都在尝试知道真实是什么。这个生命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以及我是谁?这个一直存在的是什么?只有一种方法学习,那就是存在的方法,但如果你只是像个梦游的人一样,从一个课程去到另一个课程,无意识地,拖拽着从一个课程去到另一个,不是有意的和有意识的去,你将会错过。那就是很多人抵达作为人类的点却无法看到任何神的原因,那只是表明他们错过了课程,他们避开了课程。他们在教室里,但他们没有理解要点,否则每一个抵达人类阶段的人都一定是宗教性的,成为人和成为宗教性的一定会意义相同,但它们的意义并不相同,很少有人是宗教性的。我说宗教性的意思不是说一个人每个星期天都去教堂,也不是说一个人是基督教徒、伊斯兰教徒、印度教徒、耆那教徒、佛教徒,不是说你属于一个宗教组织。我说的宗教性,指的是一个人知道生命充满超越……从每一个地方生命都会满溢进比生命更大的东西里……每一步都将你带向上帝、真实、涅槃、自由……不管你知道与否,你都在走向终极的庙宇。当一个人从心底里开始有这种感觉时,那么他是宗教性的。他也许去教堂,也许不去,那无关紧要;他也许称自己是基督教徒或是伊斯兰教徒,或是印度教徒,那无关紧要;他也许不说,他也许属于什么组织,也许不属于,但他属于上帝。当我说上帝的时候,记住,通过上帝我说的是那超越的,那总是在你之前的,你在不断靠近它,越来越接近,可它总是在你前方。上帝是那个一直是目标的欧米伽点,你接近它,但你永远无法占有它。你永远无法真正掌握它,你可以完全沉浸其中,你可以与之融为一体,但你仍然知道还有很多东西未知。实际上你知道的越多,你越是感觉还有很多要被知道;你知道的越多,你越是变得谦虚,那个神秘、无限、无法言表的,是无法穷尽的。那个无法穷尽的源泉,那个超越的源泉,就是我所说的上帝。说一个人是宗教性的,我指的是那个已经对超越的东西变得警觉的人。当你已经警觉到那超越的,你的生命就有了美的魅力,一种优雅;你的生命具有了能量、聪明才智;你的生命具有了敏锐、创造性;你的生命具有了神圣的光环。通过觉知到那超越的,你成为了超越的一部分。它已经穿透进你的觉知,一束光已经照射进了你灵魂的黑夜,在存在中你不再是孤单的,你不再是陌生人,你深深的扎根其中,这就是你的家。一个宗教性的人是一个感觉存在就是家的人,一个宗教性的人是一个感觉存在在不断进化、进化,去向越来越高的地方,朝向那个的最终的欧米伽点,在那里你消失了,在那里所有的限制消失了,只有无限被留下来,只有永恒被留下来。

    所以生命这个游戏必需很有技巧地来玩,佛陀说技巧、善巧方便,那是他最美的词语之一。他说:“要巧妙。”如果你没有技巧,就会错失很多有价值的东西。有技巧的意思是要觉知,不要半梦半醒地拖拽着你自己,把自己摇醒,把更多的觉知带入你生命的每一个活动中,带入你存在的每一步中来。只有那样,用睁开的眼睛,你会看到某些在你睡着的时候,在你无意识的时候一般无法看到的东西。掸去眼中所有的灰尘,技巧娴熟并且有意识地生活,否则生命会变得无趣。你感觉到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迟早一切都会变得无聊,一个人无聊到想死。一个人继续活着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勇气自杀,一个人继续活着只是因为人迟早会死——死亡正在来临。穆拉.纳斯鲁丁正在环球旅行,他第一次坐船,结果晕船晕得厉害。船长走过来对他说:“别担心,纳斯鲁丁,我当船长二十年了,从没见过有人因为晕船死掉的,别担心。”穆拉说:“我的天哪!那可是我唯一的希望——死掉,你连这点希望都给我破灭了!”人们活着只是因为迟早有一天会死掉的希望,所以他们不断对自己说:“不要失去信心,死亡要来了。”如果你在等待死亡,如果你是那么的无聊,那就没有任何遇到上帝的可能性,那个遭遇只能发生在光芒中,在敏锐中,在觉知中。但我们为什么会变得无聊?佛教的解释极其有意义。佛陀说你一直在做同样的事,不仅是在这一世,你无数世来一直在做,因此会无聊。你也许不记得了,但在深处,那个记忆在那里,就记忆而言,没有什么会丢失。有一个记忆的储存库,佛陀称它为阿赖耶识,记忆库。它恰好是荣格称之为集体无意识的东西。你携带着它,身体改变,身份改变,但那一堆记忆却继续从一世跳转到另一世。而且它不断累积、聚集,不断变得越来越大。就记忆而言,什么也不会丢失,如果你研究你自己,你有着存在的所有记录,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在这里——如果有任何开始的话。你一直在这里,你是这个存在固有的部分,所有发生在存在的事情也都发生在你身上,而且你携带着那个记录。你也许不知道,但你爱过了无数次。又一次落入爱河——那毫无新意,它是个非常老的故事了。你已经做过了所有你正在做的事情,你一直野心勃勃,你一直贪婪无度的,你积累财富,你变得名声显赫,你拥有声望和权力……这发生过很多、很多次,无数次。你在无意识的深处,在记忆库里携带着,无论你在做什么,看起来都是徒劳的、没有价值的、没有意义的。我听说一名报社记者在穆拉.纳斯鲁丁百岁生日那天对他进行了采访。记者问:“如果你能重新活一次,你觉得你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吗?”“当然会,”老穆拉说:“但我会更早开始,我会更早开始……。”这就是所发生的,出于错误你只学到了如何更早一点开始,你没有学到如何放下错误,你只学到如何更早一点犯错以及下一次如何更有效率地犯错。佛陀说如果你能够穿透进这个记忆库,那么你会真正的厌烦。你会看到——“我一直在一次又一次地做同样的事情。”在那个觉知的状态中,你会第一次开始做些新的事情,而那会把兴奋、新鲜的空气带入你的存在。

    世界上有两种时间概念,在西方,线性时间概念很普及,基督教徒、犹太教徒、伊斯兰教徒,他们都是犹太生命观的衍生物,他们是线性的时间概念,即时间是线性运动的。东方的概念——印度教徒、佛教徒、耆那教徒的概念——是不同的,时间是循环的,它是环形运动的。如果时间是线性运动的,那么事物就不会再次重复,那条线会继续延伸,它不会回到旧的轨迹上来。如果时间被想成是环形运动的,那么一切都会重复发生。而东方的时间概念似乎更真实一点,因为一切运动都是循环的。只要观察所有的运动,一年的季节更替是循环的,夏天又来了……一次又一次,它以同样的方式运动。地球在一个圆圈里运动,太阳在一个圆圈里运动,星星在一个圆圈里运动。现在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认为整个宇宙也在一个圆里运动,不仅如此,爱因斯坦还为物理引入了一个奇怪的概念,那就是环形空间的概念,整个空间是循环的。东方一直认为循环是事物的自然方式,它们在一个圆圈里运动,然后渐渐地它们就变成了循环。所有的运动都是循环,那么时间也是循环的,因为时间不是别的,只是纯粹的运动。如果你认为时间是循环的,那么整个世界观改变了。根据东方的看法,你的整个生命也是循环的。一个孩子出生,出生是圆的起点,死亡是圆的终点。老人在他的最后时刻会再次变得像孩子一样天真,那么圆完整了。他的生命是圆形的生命,他的生命会有一种优雅。如果圆没有完整,那么生命会有某些缺失,在他的生命中会有一些漏洞,他的生命将会是紧绷的,不会是圆形的,优雅的。佛陀说在每一世中轮子都会转动一次,圆会变完整。另一世,轮子会再次转动。轮子的辐条是同样的——又是孩子,又是青年,又是老年;同样的欲望,同样的热情,同样情欲,同样的追逐,同样的野心,同样的挣扎、斗争,同样的侵轧,同样的自我,然后再一次是同样的挫折,同样的痛苦。这个不停继续、继续、再继续。如果你能够穿透进你最深的记忆,那你就能够看到你在这里没有在做任何新的事情,那就是为什么在东方他们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每一件事都被做了无数次。所以在佛教和耆那教里,对于每一个探寻者来说,穿透进他过去的记忆变成了方法论中的一环,变成了一件必要的事情。因为佛陀说除非你能够看到整个重复的荒谬,否则你会继续重复。只要想一下,如果你穿过了整个记录,看到了你曾无数次陷入爱中,每一次你都是痛苦的……现在是时候了解了,现在不要再犯傻了。如果你看到无数次你出生,然后死去,每一次出生都带来死亡,那么现在执着于生命有什么意义呢?那么就弃绝它。如果你看到你每一次期望,都备受挫折,你的期望从未被满足,那么意义是什么?现在放下期待。这变成了一个基本的静心——去进入一个人过去的记忆。甚至你只是观察一世,你也会看到不断的重复。甚至在非常老的年纪,你也在重复老路,那只是表明你在生命中没有学到任何东西。每个人都感受经历,但那不一定会成为学习。在度过生命和学习之间有一个区别,学习意味着你一直看着你的经历,你留下了经历的记录,你观察你的经历,然后通过它们积累了某种智慧。你生气了,然后做了某些蠢事;然后你又生气了,又做了蠢事;然后你又生气了——但你从未考虑过你的愤怒,你从未看到它的机械性。你没有从中学到东西,你只是经历过,但你没有学到任何东西。如果你只是经历,你只会变老;如果你学习,你会变得智慧。所有的老人都不智慧,智慧和老年没有关系。一个真正具有了解的人可以在任何时候变得智慧,甚至孩子也能变得智慧。如果你有着穿透性的了解,甚至一次对愤怒的经历,你就会和它了结。它是那么丑陋,一次贪婪的经历,你就会和它了结,它是那么有毒。“我要离家出走!”马哈穆德对他的父亲穆拉.纳斯鲁丁叫嚷道:“我想要美酒、女人、冒险!”他的老父亲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别想阻止我!”马哈穆德对他大叫。“谁要阻止你?”老穆拉说:“我要和你一起去。”同样的愚蠢,年轻的和年老的,受过教育的、没有受过教育的;贫穷的、富有的——所有人似乎都在同一条船上。他们似乎都没有学习,如果你学习,一种完全不同的视野将会出现在你生命中。那是在航空业刚刚兴起的巡回飞行表演时代,这位老人终于鼓足勇气坐上了一架飞机。当那架摇摇晃晃的飞机降落时,老人爬了出来,说道:“先生,我要感谢你让我坐的两次飞机。”飞行员问:“你在说什么?你只坐了一次啊。” 乘客回答:“不,我坐了两次——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如果你了解了一件事情,那么它就是你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你已经受够了,它不是坐了一次,是两次。

    今天要讲的经文是从一个和尚的问题开始的,一个和尚问佛陀:“在什么条件下有可能得到过去的知识,并且懂得最殊胜的法门。”在什么条件下有可能得到过去的知识?佛陀一直坚持,他说,首先要朝着过去移动,首先要回去,因为那是你活了千万年的地方。看看你一直在那里干什么,什么是你到目前为止的经历?进入它,从中总结出一些经验教训,否则你会一次又一次地犯下同样的错误。有一种自然机制不让你记住,当一个人死去然后再次被生出来,在他的过去一世和新的一世间会出现一个间隙——失去意识,遗忘。那是自然的,因为如果你一直记得所有过去曾发生过的事情,你会很难活下去。不仅是在一生的结束时,每一天它都在发生。白天发生了无数的事情,你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记住。不是它们没有被记录,它们全都被记录下来了,难以置信头脑是如何持续不断地记录下各个时刻发生的各种琐事的,无论你周围发生了什么……你甚至都不清楚发生着什么,但头脑一直在记录。比如,你在听我讲话,你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你极其专注……但火车正在驶过。就你的意识而言,你也许根本没有听到。如果过后有人问你:“有一列火车经过了吗?你听到声音了吗?”你也许会说:“我不记得了,因为我太专注了。”但是你的头脑记录了下来,甚至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头脑也在不断记录。如果你在催眠后被问到,头脑会说出一切。如果我突然问你:“一九七零年的一月一号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记得吗?”你的头脑只会是一片空白。不是说那天什么也没有发生,有些事情一定发生了——和你妻子的一场争吵,或者是头疼。二十四小时,一九七零年一月一号,一定发生了些事情。不可能二十四小时是空白的,否则你将会成佛。如果你二十四小时保持空,没有什么发生,那么涅槃就会发生。但是你根本不记得了,你会耸耸肩说你不知道。那天除非有非常特别的事情发生——有一场车祸差点让你死掉,你也许会记得。或是某些别的意外——你结婚了,你会记得,因为现在没有办法忘掉了。你无法忘掉,而且你也因此无法原谅你自己。它就像一个伤口,但除此之外的事你都忘掉了。如果你被催眠了,进入了深度催眠状态,催眠师告诉你:“现在回去,记起一九七零年一月一日的事情,然后开始从早上发生的事开始讲述。”你会回想起如此琐碎的事情——茶水是凉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晚上过得不好你做了个噩梦。你会记得这样的事情,巨细无遗——在你喝早茶的时候一只狗在叫,茶杯从你手中滑落,摔碎了。细小的事情——你从一棵树旁走过,那棵树开花了……而且你会记得花的香气。或者是天在下雨,泥土散发出了芬芳。你也许不只是记得,你会再活过一遍,事情会是如此清晰。一切都被记录下来了,但你不得不忘掉,否则你的头脑会被不必要的信息弄得一团糟,让你无法掌控你的生活。因此有一个不断清理你内部的自然机制,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运作,巨大的清理在不断继续。

    无论什么是不重要的,就会被扔进地下室,你也许永远也不会需要它。然后次要的,不是那么绝对无关的,有时候你也许会用到的,不是那么紧急的东西,被放进了潜意识里,在可触及的范围。如果有时候需要,你就可以把它们带回到意识中。然后是很少的几样东西,你每天都需要的,被留在了意识里。比如,二加二等于四,嗯?这个保留在意识里,你每天、每一刻都需要它。这个是你的妻子和这个是你的丈夫保留在意识里,如果你每天都不断忘掉,那会在生活中制造困难。你的名字和你的住址,你的电话号码……所以,所有东西,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东西,落入了地下,永远消失了。但它被留在了地下,可以被特殊的方法再次唤醒。那就是他们在原始疗法……他们尝试再次唤醒所有已经消失进入无意识隧道的东西,再次活过。一旦它被再次活过,你就从它自由了。现在原始疗法在做的事情,佛陀在两千五百年前就做过了,而且是以一种更加伟大、更加深入的方式进行的——不仅是针对这一世,他对整个过去都那样做了。你必需再次通过记忆中的子宫,然后回到上一世的死亡,然后继续移动到上一世的出生。以这种方式一个人不断回移、回移,你越是练习这个方法,越是能够熟练地揭开所有你一直携带着的秘密。你携带着庞大的记录,如果你能够揭开它,你将能够从中汲取一些经验,那些经验将具有巨大的价值。它们将会是解放性的,它们会让你从你的过去得到解脱。一旦你从过去得到解脱,也就从未来中解脱了。因为那样的话就没有什么好投射的了,一旦你从过去的生生世世中解脱,你也就从生命本身解脱了。所有执着于生命的欲望消失了,你不想要被再次生出来,你不想要执着,你不害怕死亡,你不想被困在任何的子宫里,被困在任何的身体里。你不想被再次具象化,你想要绝对的自由。这个能以两种方式学习——要不就是在你正在生活的时候,学习……如果你那样学习,你会变成一个佛,缓慢的。如果你不那样学习,那就返回去,重新活过你过去的经历,你过去的生生世世。

    一个和尚问佛陀:“在什么条件下有可能得到过去的知识,并且懂得最殊胜的法门。”首先你必需了解你过去的生生世世,只有那样你才能以有意义的方式询问如何离开它……出口在哪里?道路在哪里?在佛陀谈论道路的时候,他在说的是离开的道路。你已经进入了生命,现在出路在哪里?我听说:迈克即将最后一次去都柏林,他的朋友帕特给了他一些关于在这座大城市里该做什么和去哪里的建议。“我去动物园时该怎么做?”迈克问。“你要小心动物园,”帕特建议道:“如果你跟着‘去狮子区’或‘去大象区’的指示牌,你会看到很棒的动物。但千万别理会‘去出口’的牌子,那是个骗局,我上次去看出口时,结果发现自己到了外面。”那就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我们一直在避开带我们走出生命的门。我们已经避开了那么久,以至于我们几乎看不见它。我们 忽视了它那么久,以至于它对于我们来说几乎是不存在的。就算我们经过它,我们也认不出来。“前往出口”……那些字已经变得非常模糊,几乎消失。我们只知道生命的入口,却不知道出口。入口我们当然知道,因为我们已经进入过很多次了。我们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子宫,你在这里刚死就在那里进入了,就在分秒之内,顶多数天之内。你在这里刚死……甚至就在将死之时,你的头脑就开始计划着进入哪里了。你还没有死,就已经在为未来做计划了——进入哪里、如何进入,幻想再次开始运作。记住,进入子宫是你的决定,那就是为什么你会进去。你不是被扔进去的,是你选择了它。就像有入口一样,也有出口。

    那个和尚问:“在什么条件下有可能得到过去的知识,并且懂得最殊胜的法门。”佛陀说:“那些心地纯洁、目标专一的人能够懂得最殊胜的法门。”那些心地纯洁、目标专一的人……那些活在他们头脑里的人会发现很难进入过去,因为头脑总是在未来。头脑真的是一台为未来做计划的机械装置,它总是跑到你的前面。它就像个雷达,在飞机上你一定见过雷达,雷达跑在飞机之前,那就是它的所有意义……前面两百里,四百里。在雷达上,四百里之外的云开始出现。因为数秒之内飞机就会抵达,所以飞行员必需提前知道。如果他到的时候才知道的话,那就太晚了,飞行速度是如此之快。头脑就是个雷达,你的头脑就是个雷达系统,它不停地在未来摸索,它不断地为未来筹划。它从不在当下,对于过去它无能为力,过去已经消失了。头脑所有的关注在于未来,就算有时候它看着过去,它也只是为了未来去寻找一些线索。就算它想要研究过去,也只是为了帮助未来所做的准备,那个关注点,那个关注的核心是未来。

    佛陀说:“心地纯洁、目标专一……。”那些不是在头脑里而是在心里的人,只有他们能够进入过去的生生世世。心是非常接近无意识的地下室,头脑是最遥远的,心更靠近你的肚脐中心。就在身体里靠近肚脐的某个地方就是和你的无意识对应的点,你必需来到心的位置,心介于头脑和肚脐之间,如果你变得越来越充满感觉,充满了心,你将有能力知道、有能力进入你过去生生世世的伟大故事。它不仅是你的传记,它也是整个宇宙的传记。因为有时你曾是一棵树,那依然在你的头脑里,深深的埋藏在无意识里,你携带着作为一棵树的所有那些记忆。某一天你曾是一只老虎,某一天你曾是一只猫,某一天你曾是一头大象,某一天你曾是一个女人,某一天你是一个男人,无数的记忆在那里,生命的全部戏剧都在那里,在一种非常浓缩的形式中。如果你进入其中,它就会开始放映,你可以再次听到那些声响。那就是为什么在催眠中,如果你催眠了一个人,并且告诉他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只老虎是有可能的。你也许看到催眠师在舞台上那样表演过,他们告诉一个人:“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女人,现在走几步!”那个男人会像个女人一样行走。那很难,但他做到了,他也许从未像女人一样走过路。现在,他怎么会突然间像个女人一样走路的?那很困难,因为女人有着完全不同的身体结构。因为子宫在她体内,她有着完全不同类型的骨架,她以不同的方式行走。他的移动更加行云流水,更加优雅美丽,她无法跑得很快,男人的行走是完全不同的。但在催眠的影响下,男人可以像女人一样地行走,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样地行走。不仅如此,一个从未听过阿拉伯语、拉丁语、或是中文的人,能够在催眠的影响下被激发而说出中文,如果那个催眠足够深入,他也许会开始说中文。那是个奇迹,而催眠师还不能对此作出解释。如何解释?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了解了佛陀的理论,要解释就很简单。佛陀说——它被所有东方的师父所认可——一个人在他过去的生生世世中曾是所有东西,你曾是中国人,你曾是日本人,你曾是德国人,你曾是西藏人。所以如果在你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你作为中国人生活的记忆还在,它就能够在催眠下被引发。它能够被显露,你能够开始说中文。你一个中文也没听过,你对它一无所知。一个人是浩瀚的,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局限。你认为你是个印度教徒、或是个伊斯兰教徒、一个基督教徒,或者是一个印度人、一个日本人、一个中国人,这些都只是在你意识头脑上的界限。在无意识层面,你是无限的,你是一切,不仅是印度教徒、伊斯兰教徒和基督教徒,甚至还是一只老虎、一只猫、一匹马、一头狮子、一棵树、一块岩石、一片云。你是浩瀚的,你和这个宇宙一样浩瀚。一旦你开始进入,你就会相当清楚地知道没有限制存在。所有的限制都是某种信仰,你相信,那就是为什么限制存在,如果你放下它们,它们就开始消失。

   “那些心地纯洁、目标专一的人……。”那些更加心灵取向的人是目标单一的,他们不圆滑,他们不狡诈。头脑非常狡猾,头脑像只狐狸,非常精于算计,而且行事隐秘。如果它想要什么,它从不直来直往,如果它想要什么,它会绕道而行,它会旁敲侧击,它会拐弯抹角,它会顾左右而言他。头脑是非常政治性的、外交性的。你可以在你自己里边观察——头脑是如何不断欺骗的,头脑是如何不断政治化的。它从不真实,它没有办法真实。心是真实的,它不知道欺骗,它直来直去。心以直线运动,头脑走的是之字形。佛陀说一个想要进入他往世的人需要目标专一,狡猾奸诈不行。一个人必须循着直线、简单、直接……能够懂得最殊胜的法门。这些单纯、真诚、简单、坦率、直接、即时的人……这些人很容易入道。自佛陀的时代以来,进入往世变得越来越难。在佛陀的时代那很简单,人们是单纯的,几乎每一个被佛陀点化的桑雅士都必需通过往世的经历,马哈维亚的弟子也一样。有一个很有名的故事:一个王子成为了桑雅士,被马哈维亚所点化,他一直都几乎生活在舒适、富有之中。现在马哈维亚的生活很艰难,他不得不光着身子走动,光着身子睡在硬地板上,很艰难。第一晚王子就开始想着退出,这个情况不适合他。有那么多的蚊子,就像印度一直以来的情况一样,它们似乎是静心者一直的敌人一样。他无法静心……那么多蚊子……而他光着身子,天气又冷,他睡觉的地方正好在中间,数百个桑雅士在那里,他整晚都无法入睡。人们来来去去,非常嘈杂,他从未那样生活过,那不是他的生活方式,所以晚上他感觉说第二天他要离开。据说半夜的时候马哈维亚来到他面前,他吃了一惊,他说:“你怎么会来?”马哈维亚告诉他:“我一直在观察你,你知道你的困难,但这样的事以前也发生过,实际上这是第三次,你曾在你的前几世被点化过两次,每一次你都离开了。”他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然后马哈维亚告诉他去做某个他称为“回忆前世”——忆起上一世的方法——的静心技巧。他告诉他:“你整个晚上都做这个,静坐冥想,到了早上,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他进入了前世——那似乎很简单,过去一定是那样的,人们一定很单纯——他轻易进入了前世。到早上的时候他来了,他充满了新的光,他碰触了马哈维亚的双脚,然后说:“我决定留下,够了就是够了,我看到了……是的,你是对的,我能够不断地重复它多长时间呢?成为桑雅士然后放弃是种侮辱,有失尊严。不,对于像我这样的勇士而言,害怕蚊子、害怕小小的不便是不好的,但你是对的,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两遍,我被点化,然后第一夜我就被打扰了,第二天早上我就离开了。我差点重蹈覆辙,你提醒了我,我很感激。否则我将会做出同样的事情,且认为我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所有佛陀和马哈维亚的桑雅士都会通过“回忆前世”,通过所有往世的记忆。今天那变得非常困难,困难是因为头脑变得非常沉重,头脑是如此的沉重,能量被头脑如此的垄断,以致根本不从心流过,而通向往世的道路经过的是心。所以如果你想要记起往世——那是一个伟大的经历,非常具有启迪性,非常具有解放性——你将不得不以简单的心来生活上几个月或是一年……感觉的生活。不要让你的思想左右你,让感觉来平衡;不要让逻辑独裁专治,让爱来决定。渐渐地你会看到——心的道路是非常简单的,而且它们总是目标单一。当你的心爱上了某个人,就没有问题了,对你来说你爱的对象就是唯一爱的对象。在你的心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她会是世界上唯一的女人,所有的女人对你来说都消失了。心是目标单一的,但如果是头脑陷入了爱——实际上它从未陷入过爱,它只是假装——那就困难了,那么任何路过的女人都会吸引你,激发你,任何短暂的影响都会让你分心。爱懂得专一,因为爱真正属于心。如果你是通过心和我在这里,那么它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关系,那么它将是永恒的,我会死,你也会死,但关系不会死去。但如果那关系只是属于头脑的,如果你只是被我的言辞说服,不是被我所是的折服……如果你只是被我的言辞说服——我的逻辑、我的辩论——那么这段关系是短暂的,明天你就会被别的人说服。明天别的人就会给你更好的辩论,关系就消失了。就在两天晚上之前一个西方的年轻人来到这里,一个桑雅士的丈夫,我问他:“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你为什么来我这里?”他说:“我妻子让我来的。”我说:“那你来得没有价值,因为你的妻子让你来,所以你才来的……你的到来很意外。你还没有来到我这里,你只是听从你妻子的话,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你会以很多种方式服从你的妻子,这样不行。”然后他听着我和他妻子谈话,最后他说:“我在考虑成为桑雅士。”我问他:“考虑?那事情就很难了,就算思考让你相信,你也许会成为一个外在的桑雅士,内在你永远不会成为桑雅士,因为那会是一件头脑的事情。桑雅士不是一种逻辑的信服,它是一种在爱中的转变。”但他无法理解,他说:“我会想一下。”即使他来了,也不是真正的来,因为他只是被说服了,是他的头脑被说服了。他不是被我说服的,他只是被他的头脑,或者也许是他的妻子说服的。妻子也许劝说了他,让他从欧洲来到这里,所以她也能劝说他改换衣服。他也许找到了某些理由,但整件事情是毫无意义的。除非你是通过心来到我这里,否则你没有来。除非你通过心来触及我,否则你根本没有抵达。记住,宗教是某种发生在你感觉源泉里的东西,它和你的思考没有关系。

   “那些心地纯洁、目标专一的人能够懂得最殊胜的法门。”一旦你看到了你的往世,突然你就会看到出路。因为有那么多次你一次又一次地进来,进来的路也是出去的路,你只需要走相反的方向。道路是一样的,入口和出口不是两个口,只是方向不同。当你进入房间,你从一扇门进来,你走出房间,你也从同一扇门出去,只是方向不同而已。所以佛陀说如果你探究你的往世,看到你一次又一次地执着于生命,执着于欲望、野心、自我、贪婪、嫉妒、占有……那些是你一次又一次进来的方式,那些也是你出去的道路。

   “就像灰尘从镜子上被扫去,镜子就变得明亮一样,扫去你的激情并且无所求,过去就会向你显露。”所以佛陀说了三件事,第一,心地纯洁,再者目标单一,然后第三,他说你的意识太过纷乱,以致你的镜子不再映射。不然你具有如此透彻清晰的美丽镜子,无论你把意识的镜子照向何处,都能够看清那个维度存在的一切事物。如果你把你的镜子朝向过去,整个的过去,将全部展现在你面前。如果你把你的镜子朝向未来,整个的未来将会向你显露。如果你把你的镜子朝向当下,整个的当下会向你揭示,你的意识就是你的钥匙。

   “就像灰尘从镜子上被扫去,镜子就变得明亮。”太多思想的尘土,太多感受的尘土,遮盖着你的镜面,你已经完全忘记了,那镜子看起来就像一块转头。清洁它,清洗它,那就是我们在静心中所做的事情。那只是一种清洁镜子的努力,好让它如实映照。

   “扫去你的激情并且无所求,过去就会向你显露。一个和尚问佛陀:‘什么是好和什么是伟大?’佛陀答道:‘践行道并跟随真实谓之好,伟大是心顺应了道。’”他对伟大的定义非常之美,尽可能深入地理解它——好就是践行道……。首先一个人必需知道道路——没有贪婪、没有暴力、没有欲望。从某种角度来说,所有这些都是否定性的,因为无论你肯定性地知道什么都是进来的门,消除肯定性你就会发现出去的门。好就是践行道……佛陀说,在清晰的,镜子般的意识中知道道路,认出道路,一个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践行。只是认出道路没有用,只是认出道路,不会转变你,你必需走上道路,必需践行。

   “践行道并跟随真实谓之好。”你已经窥见了真理之貌,它就像遥远的星辰。清楚地看到……但距离遥远。你必需跟随,你不得不缓慢的、逐渐的朝着它前行,你不得不为旅程做准备。这个佛陀谓之好,这就是美德。

   “伟大是心顺应了道。”当你在练习,注定会有一点挣扎,当你在规范你自己,注定会有一点斗争,因为旧有的习惯会出现,你一直是贪婪的,现在你突然决定不贪婪,整个的过去将会挡在路上,会让你分心。旧有的习惯会一次又一次地占有你,你会一次又一次地忘记和动摇,注定会有挣扎。所以佛陀说那是好而不是伟大,伟大的是那些挣扎消失,规范也消失了的人,那些只是自动顺应着道前行的人。那是佛陀所谓的伟大——顺应,他是如此的臣服于道,现在那对他来说是自然而然的。无欲已经变得对他很自然,就像以前会欲求那样自然;毫无野心已经变得对他很自然,就像人们野心勃勃那样自然。人们惯于与道不合,而他与道相合。毕达格拉斯称这种状态为和谐,那是恰当的用词——相合、和谐。相和谐……老子称这个为道,佛陀称之为法。和谐一致……就好像你没有在游泳,没有在抗争,你完全放松地随着河水漂流。你与河流是如此的融为一体,没有丝毫间隙。你没有任何自己的欲望,没有任何私人的目标,你随着河流去向大海。一个和谐一致、合于道、合于法之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花朵,他是意识绽放的莲花。

   “伟大是心顺应了道。”但那不会马上发生,首先你必需训练,然后你也必需放下训练。首先你必需刻意放松,然后你也必需忘掉放松。首先你必需和你旧有的、根深蒂固的习惯斗争,一旦你克服了它们,你必需放下那些你和旧习惯斗争时制造出的新习惯。首先你必需静心,然后有一天你也必需放下静心。静心是好的,放下静心是伟大的。做个圣人是好的,成为神圣的是伟大的。做个好人是好的,但不伟大,因为一个好人仍然携带着与坏的微妙斗争。他在与邪恶、与他自己里边的魔鬼持续斗争。他不自在,他无法放松,他知道如果他放松,旧有的、过去的是巨大而强有力的,他会被占据,他会失去平衡,他必需不断平衡他自己。一个好人、一个圣人仍然没有处于绝对的和谐之中,他在努力尝试,他在竭尽全力,他的尝试应该被赞赏,那就是为什么佛陀说他好的原因。所以永远不要因好而满足,记住,伟大才是目标……处于如此深深的和谐中,以至于你只是消失了,只有法留下来,只有道留下来,只有自然留下来。你只是海洋中的一个波浪,不单独存在。你分开的存在,你的自我必需被放下。坏的人有一个自我,那个自我是在与法、与自然斗争时创造出来的。坏的人有一个自我,他因与法抗争创造出了自我,无论什么是好的,他就与之抗争,然后创造出一个自我。好的人也有自我,他与他过去创造出的坏习惯抗争,因为那个抗争,他也有一个自我。坏的人有一个自我,好的人也有一个自我,坏人的自我建立在他的恶行之上,好人的自我建立在他的美德之上,但两者都具有自我。伟大的人是那个自我已经消失,那个完全没入、融入整体的人。完全融入整体,彻底和谐一致,就是成为伟大的。那正是需要的,必需时刻铭记,不能忽视。生命只是一个训练,一个人必需成为如此超越的,甚至连好也无法满足。一个人必需一直处于神圣的不满中,以达到这个卓越的超越之境,在那里你消失了,只有整体存在……当你完全臣服,当你让位于整体……你变成只是一个空间。如果你不想用佛教术语,你可以称之为臣服于上帝。你是如此的空,以致上帝能够降临于你。如果你想用佛教术语,那么他说,你不在——现在只有律则在运作,现在只有法、只有道在运作。以这样的和谐运作是狂喜——存在、意识、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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