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公牛 骑牛回家

    一旦你知道了生命是什么,你的存在之中升起了无比的美丽。一切都变得流光溢彩,被神所照亮,每一块岩石都是一个启示。每一片安宁都是一支歌。

五、驯服公牛
鞭子和绳索是必须的,
不然它可能从满是尘土的岔道走下去。
训练有素,它自然就变得温顺了。
那时,无拘无束地,它服从了它的主人。

    当一个念头产生时,另一个念头就跟上来。当第一个念头从开悟中迸出,接下来所有的念头都是真实的。在错觉中,一个人使一切都变得不真实。错觉不是由客观引起,而是主观的结果。拉紧牛鼻上的绳索,不要允许一丝的怀疑。

六、骑牛回家
骑着公牛,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的笛声在黑夜中吟唱。
拍打着那博动的和谐,我引导着无尽的旋律,
任谁听了这旋律,都将与我同行。

    搏斗结束了,得与失被同化了。我唱着乡间猎人的歌,演奏着孩子们的曲调。骑上牛背,我看见了上面的云彩。我向前走去,无论谁想把我叫回。

    真实释放了,没有别的什么。其余一切都造成一种束缚,一种负担。真实不是能够通过智力上的努力发现的,因为真实不是一种理论,它是一种体验。要知道,它你必须经过它——那就是成千上万的人们错失的地方,他们认为如果他们能够皈依一种信仰,皈依将帮助他们发现真实,渐渐地他们满足于信仰,而信仰不是真实。那是一种有关真实的理论,好像有人只满足于言词、经文、教条、教义。好像一个盲人开始相信光明的存在,或者一个饥饿的人读一本关于烹调的书,相信这样,相信那样,但他一直饿着,那不是满足饥饿的办法。真实是一种食物,一个人必须消化它,吸收它,必须让它在一个人的血液中循环,撞进一个人的心里去。真实必须被吸收到你的有机体中去,信仰从来不被吸收,它仍然是一种无关的现象。你可能是一个印度教徒,但印度教始终只是一个知识性的概念,你可能是一个基督教徒,或者伊斯兰教徒,但它不是你存在的有机部分,在深处,怀疑持续着。

    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俄国宇航员蒂托夫从太空返回,尼基塔·赫鲁晓夫私下里问他是否在那里看到什么人。故事中说,他回答:“是的,我真的看见了上帝。”赫鲁晓夫说:“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你懂我们的政策,所以请不要告诉任何人。”随后蒂托夫与俄国东正教堂的主教在一起,主教问他是否在太空见到什么人,蒂托夫信守他的诺言,回答说:“不,什么人也没有。”“我已经知道了,”主教说,“但你知道我们的政策,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在你的信仰之下,不论什么信仰,怀疑继续着。怀疑在中心,信仰在圆周上,于是你的生命从根本上是由你的怀疑,而不是由你的信仰所决定。你可能是一名天主教徒、基督教徒、有神论者,但怀疑在深处继续着。我曾经观照过许多属于不同信仰、教派的人,但深处——同样的怀疑。怀疑既不是印度教,也不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怀疑既不是共产主义,也不是反共产主义,怀疑是纯粹的——只是怀疑,对于这种纯粹的怀疑你将需要纯粹的信任。这种没有形容词的纯粹的怀疑——印度教、基督教、伊斯兰教——无法被印度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概念、信仰、理论、哲学所打破,对这种怀疑怎么办呢?

    一个真正的探寻者不是在寻求任何一种信仰来安慰他自己,相反,他试图在自己内部找到那一个超越怀疑的深深的中心,这是必须明白的。你必须深深地进入你自己的存在,来到这样一个活生生的点上,以至怀疑被留在圆周的后面。人们非但不这么做,还继续在皈依的圆周上移动着,怀疑仍然留在深处。事情应该是恰恰相反,深深地进入你的存在,不要担心怀疑,超越它,让它存在,不要试图把自己隐藏在一个信仰后面。不要做一只鸵鸟,面对怀疑——超越它,走得比怀疑更深。那时于你的存在中会有一刻……因为在最深的核心处,在最中心,只有生命存在,一旦你碰到了你内在深处的核心,怀疑就只是一个远远的圆周上的东西了,它能够很轻易地被放下。没有必要为了放弃而去皈依任何一种宗教,你只是看到它的愚蠢,你只是看到它的荒谬,你只是看到怀疑是如何摧毁你的整个生命,怀疑是如何腐蚀你的存在,它是如何地有毒,只是看到怀疑是有毒的这样一个事实,以及它不让你庆贺,一个巨大的机会正在失去……你只是放下它,而不是用皈依宗教来替代怀疑。一个真正相信的人是没有信仰的,他只是信任,因为他渐渐意识到生命是多么美丽;他开始知道生命是多么永恒,无始无终;他开始知道在他的内心就有着神的王国,他成为一个国王,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国王,因为那个无中生有的王国是一个虚假的王国,一个梦想的王国。我听说埃及国王谢·法洛克,他曾经被问到二十五年之后世界上会有多少国王。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将有五位,然后他解释说:“英格兰之王,心灵之王,钻石之王,俱乐部之王和黑桃王。”那个出自于外部的王国只是一个梦想的王国,你可以是国王,但你将是一个玩牌的王,或者,最多也就是英格兰之王,没有什么价值,一文不值,只是一个伪造的象征,毫无意义。真正的王国在内部,最惊人的事实是:你一直在内心带着它却浑然不觉,不知道你有着什么宝藏,不知道只要认领,怎样的宝藏会属于你。

    宗教不是对任何信仰的追求,宗教是一种了解你存在本质、触摸你存在实相的努力。对你存在实相的体验就是我们在运用真实这个词的时候的含义,它是存在的,它是一种体验。所以不要过多地被信仰愚弄,要警觉——它们是欺骗。因为这些信仰人们不再探寻,因为一旦你认为你知道,你相信你知道,探寻还有什么意义?它们是逃避探寻的计谋,因为探寻是艰辛的,探寻是困难的,许多梦想将被打碎,许多形象将被破坏,你必须经过许许多多的痛苦。那痛苦是一种必须,它清除,它给予你稳固、完整,它使你成熟。那些痛苦就像诞生的痛苦,因为通过它你将重新诞生。信仰是廉价的,它没有价值,只是点一下头你就成了基督教徒、印度教徒或者伊斯兰教徒。那太廉价了,真实不会那么廉价,你必须牺牲许多心爱的梦想,你必须牺牲你想象出来的形象,你必须牺牲你在你的无知中估价过高的许多东西,你必须从你现有存在的迷雾状态中出来,你必须升华出来。当然,攀登一座山是困难的,没有一座比你自己更大的山了。你在你的内部带着一座伟大的山峰——珠穆朗玛峰。当然,攀登将是困难的,但那困难有回报,极大的回报。一旦你到达了顶峰,通过努力、困难、挑战、攀登的艰辛,有些东西不断地在你的内部形成结晶。当你到达顶峰的那一刻,它不仅是一座你到达的山峰——你也成为一座山峰。你达到了一个你以前从来不知道的高度,你曾生活在黑暗的深渊,现在你活在阳光之中。

    所以探寻者首先要觉察到信仰是障碍,如果你作为一个基督徒走近我,你无法走近我。如果你作为一个印度教徒走近我,你只是看上去走近我,但你无法走近,因为在我与你、你的印度教,你的耆那教之间,信仰正在造成一种障碍。你信仰什么对于我没有什么不同,所有的信仰——无条件的,所有的信仰——都是障碍。放下信仰,那么你就能见到你的怀疑,面对怀疑,与怀疑相对,信任就产生了。如果你允许怀疑存在,你不躲到别的地方去,如果你面对赤裸裸的怀疑,就是这种相对会在你内心产生某种新的东西,那就是——信任。信任在面对怀疑时产生,而不是逃避它。信仰是一种逃避,信仰是一个假的硬币,一种对于信任的虚假的替代物,它看上去像信任,它不是信任。在信仰中,怀疑在底下的潜流中继续。在信任中没有怀疑,信任永远不知道怀疑,信任从来没有遇到怀疑。就像光明从来没有遇到黑暗,光明来临的那一刻,黑暗消失了,消散了。但如果你仅仅相信光明,那不会有什么帮助,你生活在黑暗中,你一直相信光明——但你生活在黑暗中!你对光明的信仰不是一种帮助,它是一种障碍,因为如果你没有对光明的信仰,你就会寻找光明。信仰光明,你认为它会发生、它存在,终有一天,在上帝的仁慈下,它会发生。你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所以信仰是黑暗保护自身的一种诡计,信仰是“不真实”自我保护的诡计,要警惕。

    信仰就好比你把症状当作真正的疾病,你去医生那里,他诊断你的疾病,他寻找症状,但症状不是疾病。症状只是表明内在深处的某个地方出了错,怀疑是一种暗示,就像你发高烧——38.8℃,39.4℃——但高烧本身不是疾病。因此,如果有人发高烧,不要一开始就给他洗冷水澡。那是合乎逻辑的,如果你认为高烧本身就是疾病,那么就给身体降温。身体变得越来越热,那么使它凉下来,给他洗个冰冷的淋浴。你在与症状较量,你会害了那病人。这不是办法,疾病在深处的某个地方,高烧只是表明内部的什么东西出了错。对付内部那个出了问题的东西,体温会自行下降到正常的程度。怀疑是一种症状,它不是疾病。当你试图皈依一种信仰时,你错误地把怀疑当成了疾病,于是你以为:如果我相信,怀疑就会消失。不,它不会消失,它将只是走入地下,它将成为无意识的。在意识中你将信仰上帝,在无意识中你却继续否认他。
不要害怕怀疑。怀疑不是敌人,怀疑是朋友。怀疑只是对你说,你没有在内部探寻,所以,怀疑存在;你没有进入你自己的本相里去,所以,怀疑存在。进入你自己的本相里去,怀疑就像黑暗一样消失了。带来光明……。我听说有一位伟大的基督教神父亨利·沃德·比奇勒,在他的教堂里有一只钟不是太快就是太慢,人们总在抱怨那只钟。这是一个每天都要碰到的问题,无论谁来与比奇勒谈话,他总要说:“那只钟不准。”有一天此奇勒厌倦了这一切,在钟上放了一个标志“不要责怪我的指针。”标志上说:“毛病是在深处。”毛病总是在深处,毛病不在表面,毛病不在钟的指针上,而是在机械的深处,因此不要把你的头脑从怀疑变成信仰,那不会有帮助。这不是一个头脑的问题,毛病在深处,比你的头脑更深,你必须深深地进入你自己。这是探寻公牛的整个意义所在,公牛是生命的能量、动态和活力。

    第五段经文:“鞭子和绳索是必须的,不然它可能从满是尘土的岔道走下去。训练有素,它自然就变得温顺了,那时,无拘无束地,它服从了它的主人。”第六段经文:“骑着公牛,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笛声在黑夜中吟唱。拍打着那博动的和谐,我引导着无尽的旋律,任谁听了这旋律,都将与我同行。”尽可能仔细地倾听每一个字:“鞭子和绳索是必须的……”鞭子是觉醒的象征,绳索是内在纪律的象征。觉醒和纪律对于一个探索者是最为基本的东西,如果你的纪律之中没有觉醒,你将变成一个伪君子;如果你的纪律之中没有觉醒,你将变成一具僵尸,一个机器人。你可能不会对任何人有害,你被认为是一个好人甚至是一个圣人,但你将无法活出你真实的生命,你将无法庆祝它。那里将没有喜悦,你将变得过分严肃,游戏将一去不复返……严肃是一种疾病。如果纪律之中没有觉醒,那你就会强制它,它将变成一种暴力,你自身存在的绳索。它将不会给你自由,它将造成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禁烟。在觉醒基础上的纪律才是好的,当它不是出于觉醒而是出于一个盲目信仰的头脑时,纪律就是完全错误的。

    所以第一件事是鞭子——觉醒,第二件事是绳索——纪律。纪律有什么必要?如果你是觉醒的,看来觉醒足够了。最终它是足够了,但不是一开始——因为头脑有着深厚的模式,能量总是按照旧的习惯和旧的模式运动的,必须开创新的渠道。你可能已经觉醒,但它本身在一开始还不够,因为头脑总是寻找任何机会按照旧的模式运动,在一瞬间内乘虚而入。它即刻就变得愤怒,在你变得觉醒时,愤怒已经暴发了,后来,当你的觉醒变得完整,当你的觉醒在你的内部成为一种绝对时,在任何事情发生之前,觉醒已经存在了,一种预先存在,如果愤怒来了,觉醒在愤怒之前就存在;如果性欲控制了你,觉醒在此之前就存在。当觉醒变成一种自然和自发的事情,就像呼吸一样,当你睡觉时它也存在,那就可以放弃纪律。但是一开始——不,在一开始,当觉醒正在确立时,纪律将会有帮助。纪律只是一种为能量运动开创新渠道的努力,所以它不必在旧轨道上运行。在好几世中你一直愤怒,根子种下了,你拥有能量的那一刻,能量就自动地流过愤怒,因此许多宗教要求斋戒,如果你斋戒——那就意味着,如果你让自己挨饿——你不会有足够的能量。食物创造能量,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量,你就无法愤怒。但虚弱不是一种转换,它又是一种欺骗。许多宗教劝导斋戒以便你能克服性欲,当然,如果你过分节食你的身体是饥饿的,你将不会有足够的能量进入性欲。进入性欲你需要充沛的能量,因为性是一种奢侈。当你拥有过多时,它才会发生,当你拥有的不太多时,它就自行消失了,但那不是真正的禁欲,你在欺骗自己。能量应该是充沛的,但它应该在一个不同的空间运动——爱的空间。但你必须为此创造一种纪律,那么每当能量产生时,它在爱之中运动而不在性之中运动;它在慈悲之中而不是在激情之中运动;它在分享之中而不是贪婪之中运动。纪律对开创新的通道来说是必须的,所以觉醒与纪律必须齐头并进。有人坚持只要觉醒就够了,从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对的,但要到达足够的觉醒,到达觉醒有其自身的纪律这个点上,是非常非常困难的,它很少发生。

    克里虚那穆提一直在说只要觉醒就足够了,不需要纪律。他在逻辑上是对的!但它不会那样发生。生命是非逻辑性的,它不听从逻辑。所以人们听克里虚那穆提说了四十年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他们以为只要觉醒就可以了,但要达到那种觉醒,需要极大的努力——他们无法支付。事实上,克里虚那穆提成为这些人的一种逃避,于是他们可避免纪律,他们能够始终认为只要觉醒就足够了,他们继续生活在他们的黑暗之中,高峰永远不会出现。也有另一些人总是说纪律就足够了,不需要觉醒,他们又在谈论另一个极端。纪律本身是不够的,那样的话人就会不断地把纪律强加于自己,渐渐地变成一个机器人。我听说有个圣人死了,但他却被迫去地狱。他无法相信,他要求见见上帝并问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因为在整个一生中他是最纯洁的人之一。上帝对他说:“你从未做过坏事,那是对的,但你也从来做过好事。因为首先,你从未存在过,你只是像个机器人。”一个机械不断地做事,它既不好也不坏。机械没有精神,没有灵魂,它只是不停地重复。重复就是死亡,重复没有帮助,你可以每天去做你的祷告,可只是头脑的机械在重复它,你将不在里面。你可以不断地为人们服务,帮助别人——贫困的和患病的——但如果你只是像一个机器人,如果纪律就是一切而里面没有觉醒,那么你就像一台计算机,你的技术可以很了不起,但你不在那里。许多宗教只是传授纪律、道德、好的行为和好的行动,那并没有帮助世界,人们没有通过它变得警觉和有活力。两个对立面是一半对一半,禅宗说觉醒和纪律必须双管齐下,必须在两个对立面之间创造一种节奏。一个人应该由鞭子开始,一个人应该以绳索结束。鞭子和绳索是必须的,不然它可能从满是尘土的岔道走下去。公牛对许多满是尘土的道路非常熟悉,如果不用鞭子和绳索.你已经抓住的公牛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失去。

    “训练有素,它自然就变得温顺了。那时,无拘无束地,它服从了它的主人。”那时纪律就没有必要了,你成了主人。“训练有素,它自然就变得温顺了。”训练是需要的,但是训练不是目标,训练只是一种手段,最后,一个人必须从训练中出来,他必须忘掉所有的纪律。如果你不得不继续你的纪律,那只是表明纪律还没有成为自然。开始时你保持警觉,你为你的能量开创新的通道,渐渐地就没有必要了。渐渐地保持警觉也不需要了,一个人只是警觉,而不是他试图警觉,那时才开花了。警觉是自然的,当静心不是去做而是在不断地发生时,它才成为你的气候,你在里面生活,你就是它。那时,无拘无束地,它服从了它的主人。

    第六段经文:“骑着公牛,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如果你不是主人,那么你走开了,离家越来越远;如果你是主人,你开始回到本来的源头。如果你不是主人,那么能量从你这里流走——流向事物、人、权势、名望。能量不断地从你这里流走,流向圆周;一旦你是主人,能量就开始流回来了。卡比尔是印度伟大的神秘者之一,他曾经说过:“我开悟的那一天,我看见了恒河逆流而上,流回了本来的源头。”他是对的,恒河那时不再流向大海,它流回了喜玛拉雅山,它的发源地。如果你是主人,头脑就像影子一样跟着你;如果你不是主人,你不得不像影子那样跟着头脑。头脑意味着向外的能量,静心意味着向内的能量,同样的能量,只是方向不同。

    “骑着公牛,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笛声在黑夜中吟唱……”记住,如果你的探寻不是把你引向越来越多的快乐状态,在那里你可以唱歌和跳舞,那么一定有事情错了,有什么事绝对地错了,那么你就是在错误的道路上。你的欢乐,你的歌唱和舞蹈,是一种暗示,这不必是外向的,你不必唱歌,以便让别人听见,但你将在你的内部不断地听见歌唱。如果你喜欢,你可以歌唱与分享,而你内在将会有一种舞蹈。你离家越近,你就越感到快乐,快乐是能量回家的一种品质。

    “我的笛声在黑夜中吟唱,拍打着那博动的和谐,我引导着无尽的旋律,任谁听了这旋律,都将与我同行。”千百万人就是这样加入佛陀、基督和克里虚那的——他们的歌,他们的欢乐,他们的狂喜,是有感染力的。一旦你听见,你只能加入,那就是为什么人们害怕听,人们害怕与能够改变他们的方向、他们的生命的人交往,他们躲开这些人,他们说服自己没有什么可追随的,但他们的论据只不过是一种深藏的恐惧的合理化。人们就像盲人和聋子那样行事,这就是那个狡猾的头脑,它在不停地说:“不要朝这个方向去,有危险。”当然,是对于头脑的危险,而不是对于你的。你将第一次把握你的存在,但那样,你将必须让一个人了解并触摸你的心,给予你的心一种节奏,必须打开,那么他能够与你分享他的和谐。在东方我们把这叫做布道,它意味着在师父面前,在师父的和谐之中,加入师父的行列。师父在那里,你只是坐在他近旁,什么也不做,但渐渐地你吸收他的气场,他的氛围;渐渐地师父的能量不断地溢出,你向它打开;渐渐地你放松,你不抵抗,你不争斗,你开始品尝,你开始闻到某些未知的东西——香气,芬芳。你越多地品尝它,更多的信任就产生了。只要与一个开悟的人在一起,巨大的可能性就打开了,你的潜能开始启动并且运作。你可以感觉到那嗡嗡的声音,那种新的嗡嗡的声音向你走来,但那是一种歌声的分享,舞蹈的分享和庆祝的分享。记住,让它成为一种尺度,如果你在此与我在一起,你变得忧伤,拉长了脸,严肃,那么什么事情一定是错了——你误解了我,你的头脑误解了我。如果你真的在这里,向我打开,开放,那么渐渐地你将看到一首歌在你内部引发;你将感觉到行走不再是行走,它有了一种舞蹈的品质;心脏不只是在输血,现在它跳动着一种和谐。你将在你的内部感觉到生命的交响乐,那时你才踏上了正道,那时你才没有误解我,那时你才是在吸收我。那就是桑雅士的含义——在你一方只是一个打开自己的简单的动作,没有别的什么,只是一个你不再对抗我的简单的姿态。你不与我对抗,你不会在争斗中浪费时间,你放下所有的防卫的办法。那就是桑雅生的含义——你对布道作好了准备,现在我可以浇灌你,你将准备接受,那只是表明一种接受。

    “我的笛声在黑夜中吟唱。拍打着那博动的和谐,我引导着无尽的旋律,任谁听了这旋律,都将与我同行。”我要对你说同样的话:任谁听了这旋律,都将与我同行。下面是对第五段经文的散文式译注:“当一个念头产生时,另一个念头就跟上来。当第一个念头从开悟中迸出,接下来所有的念头都是真实的。在错觉中,一个人使一切都变得不真实。错觉不是由客观引起,而是主观的结果。拉紧牛鼻上的绳索,不要允许一丝的怀疑。”像你那样,你无法发现真实,像你那样,你只会发现不真实,因为这不是探索和寻找的问题,它是你意识的问题。如果你不真实,你怎么能发现真实呢?一旦你变得真实,你将发现真实,真实只降临到那些自身变得绝对真实的人身上。如果你是虚假的,那么无论你去到哪里,你遇见的只是虚假,因为,事实上,它不是一个客观世界的问题,它是一个你自己主观的问题。你创造了你的世界,你是你的世界,所以,如果你错了,你在你周围创造了一个错误的世界。如果你虚假,那么你在你周围创造了一个谎言的世界,你设置你自己的世界。因此不要对世界发火,无论你得到怎样的世界,是你把它赚来的,你活该。世界不是别的,而是你放大了的头脑。

    “当一个念头产生时,另一个念头就跟上来。当第一个念头从开悟中迸出,接下来所有的念头都是真实的。”有人曾经问过佛陀:“真实是什么?”他说:“一个开悟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有人问大雄:“谁是真正的圣人?”大雄说:“任何一个觉醒的。”这不是行动的问题,你做什么没有关系,你是什么才是关键。一般的人认为虽然他们虚假,他们还能够做一些好事,那是不可能的。他们知道他们无知,但他们以为有些东西,生命中的一些部分,可以转换。“至少那些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没有什么是可能的,你无法做一些好事,不可能。那不是你做什么的问题,那是你存在的问题。如果你错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无论表面是什么。如果你首先就不对的话,你就无法做一件对的事情。如果你首先对了,你不会做任何错事,无论表面是什么。如果克里虚那去做一个小偷,那是对的。西方的头脑很难理解东方的心态,因为整个东方的心态取决于存在,而整个西方的心态取决于做——善,是去做一些事情,圣贤也与行动有关。东方不是这样,因为你可以做一件好事,但你可能是不好的,那么在善行的某处将会有一些坏的意图。它必定是如此,如果你是觉醒的,就不可能做错事,哪怕它看起来是错的,哪怕社会决定它错了,那是社会的错——因为在一颗觉醒的心中没有出现错误的可能。一个托钵僧应邀赴宴,那托钵僧坐在一个人的身边,在晚上他问那个人:“你活着为什么?”“我是个药剂师。”那人回答。“对,”托钵僧说,“那是你为生存所做的事,可你活着又是为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药剂师回答说:“先生,关于这个我实在没有想过。”在西方,尤其就现代的心态来说,无论是东方或是西方,做变得越来越重要。当做变得越来越重要时,你失去了所有与你存在的联系,你失去了所有与生命源泉的联系,于是你不停地做许许多多的事——除了那至关重要的。最为重要的是了解你自己,除非你把整个意识从做事转向存在。每当有人问:“你是谁?”你说:“我是个医生。”或者,“我是个工程师,一个建筑师。”或者诸如此类。这些回答是错的,这是你在干什么,这不是你的存在。当我问你:“你是谁?”我不是在问你是个医生或是一个工程师,那是你做的事情,那不是你的存在,那是你生存的方式——那不是你的生活。你是谁?如果你放弃作为一个医生、工程师和一个教授的念头,那么忽然你将觉悟到你内在的空虚……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就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这算是什么生活?

    一个人不断地在回避他内在的空虚,一个人不断地在自己周围钉上板块,于是你从哪儿都无法看见这种内在的空虚。一个人不断地依赖于行动,行动比梦想并没有多出什么,好坏都有。好的梦想,好的行动、坏的行动,恶梦,但两者都是梦。东方的整个努力就是如此——了解梦想者。这个梦想者是谁?这个梦想来临、流动又离去的意识是谁?在错觉中,一个人使一切都变得不真实,错觉不是由客观引起,而是主观的结果。世界没有造成它,你造成了它,所以永远不要责备这个世界,不要说,就像人们往往说的,世界是虚幻的,世界是幻境。世界不是幻境,世界不是虚幻的,是你的头脑,是你本身的主观,在不断地造成幻境、虚幻,在你的周围。例如,你在散步,你去作一次早晨的散步,你在路边看见一颗钻石,一颗美丽的钻石,闪闪发光,它对你有价值,这个价值是你的头脑给予的,不然它就像另一块石头一样。如果你问路边的其他石头,它们只会笑话你,可能是一块闪光的石头,但那又有什么不同呢?一块石头就是一块石头。如果没有人路过,那就没有钻石,一旦有人路过,某一块石头就立刻把自己转换成他的头脑,变成了一颗钻石。那个钻石的概念是头脑给予石头的,它从来就不存在。一旦人类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事物依然存在,但会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一朵玫瑰花将像其他任何花一样普通,不会有什么不同;恒河不会是圣河,它将像其他河流一样普通;在教堂和寺庙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它们两者将完全相同。区别是由头脑引起的,类别是头脑造成的,欣赏和谴责都是头脑的,一旦头脑不在,一切事情都像它原来的那样,没有评判产生。如果一个人不真实,他会使一切都不真实,你不断地投射你自己——其余一切都像一块屏幕那样作用。错觉不是由客观引起,而是主观的结果。

    “拉紧牛鼻上的绳索,不要允许一丝的怀疑。”在一开始,纪律必定是艰苦的。“拉紧牛鼻上的绳索,不要允许一丝的怀疑。”一开始,努力将是艰难的、费劲的,因为如果你放松一点,头脑立刻开始转向旧的模式。它把旧的痛苦再次带回来,它一次又一次地造成了整个的胡闹,在一开始,你必须真正地严格。佛陀开悟的那个夜晚,他坐在一棵树下说:“如果我不开悟,我这一辈子就不再从这棵树下站起。”完成了,他说:“通过为此所作的一切我完成了,我将坐在这里——这棵树将成为我的死亡。”一个完全的决定。在那一刻他彻底放弃了“决策恐惧症”,一个完全的决定。只要想想!就在那个晚上,黎明到来时他开悟了。我听说过一个苏菲神秘者巴巴·谢克·法利德的故事:有一次一个年轻人走近法利德,法利德正在恒河里洗澡。那人问他怎么才能发现上帝,巴巴·谢克·法利德一把抓住了他,把他领到水中,当他们进到足够深时,他把他按在水下,那年轻人几乎要淹死时圣人才放了他。“你为什么这么做?”他上气不接下气。“当你对上帝的渴望就像你在水下对空气的渴望时,你将会发现他。”巴巴·谢克·法利德回答说。欲望应该变得如此强烈,以至你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压上了,探寻的激情应该是如此完全,不允许一丝使你动摇的怀疑。这种强烈将带来真实,它会在一瞬间发生——你只需成为内在火焰的一种完全的激情。决定应该是完全的,当然,这是艰难的,但每个人都必须经历一次那种艰难。一个人必须为真实付出,没有其他方式可以为此付出——你必须把你的整个存在放上圣坛,那是唯一必要的牺牲。拉紧牛鼻上的绳索,不要允许一丝的怀疑。

    对第六段经文的散文式注解:“搏斗结束了,得与失被同化了。我唱着乡间猎人的歌,演奏着孩子们的曲调。骑上牛背,我看见了上面的云彩。我向前走去,无论谁想把我叫回。”如果强烈是完全的,搏斗就结束了。如果你真正有兴趣探索公牛,那么不要继续半心半意地为此努力,或者探索它,或者不探索,因为一种不冷不热的探索是不会有帮助的,这是对能量的完全的浪费。如果你想探索,那么把你自己完全地放进去,终有一天探索的时刻将会来临。如果你还没有准备把你自己完全地放进探寻,用你整个的心灵去参与,那只是表明你在世上还没有完成。世界依然吸引你,欲望还是在纠缠你——你还是想成为富人,一个有权势的人,一个首相,或者诸如此类。贪婪还是藏在你里面,你依然没有来到觉醒的那一刻,也就是认识到真正的宝藏在里面而不在外面。那就走进外部世界,不要一半一半,那是最最危险的局面。如果你一半是宗教一半是世俗,你两者都将错过,你将无法应付世界,你的宗教将成为一种干扰。你将无法进行内在探索,你在世间的欲望将不断地分你的心。没有必要!如果世界依然吸引你,如果你依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去获得,那就去,完全地碰壁。你会碰壁,那意味着你需要更多的徘徊,走岔道。这没有什么不对——快去!完全地去,那么你就更快地完成。那时你就成熟了,那时你整个的能量转向内在,在外部受挫后,能量就自动地转向内在。但人们是狡猾的,他们两个世界都想要——他们想要蛋糕又想吃了它。他们试图聪明,但这聪明将证实他们的愚蠢。这种聪明不是智慧——因为三心二意是什么也得不到的,所有的获得都需要强烈,完全的强烈。

    “搏斗在一瞬间就过去了。”搏斗结束了,得与失被同化了。当搏斗结束时,一个人领悟到一切都对了。得与失,两者被同化了,走岔道也是成长的一部分,进入这个世界也是探寻上帝的一个部分。这是必需的!因此当我说进入这个世界,我不带任何谴责的意思来说它,我只是说这是必需的。去完成它!你还没有成熟,如果你试图三心二意地来到你的内在源泉,这将是一种压迫。压迫分裂,使你生病。我听说一件趣闻:一个男孩与他的父母应邀到一位阿姨家吃饭。她是个挑剔的人,男孩的父母告诫男孩要拿出最佳表现。“不要在桌上要什么东西,或者拿什么东西。”他被告诫说,“要等问到你时才说。”随着好东西不停地端上来,男孩在桌上多少有些被忽视了。他什么也没有说,最后,他咳嗽了几下,没有人注意他。最后,在闲聊中一个短暂的停顿里,他大声而清楚地说:“谁要一个干净的盘子?”那就是受压制的人的头脑——总是在观望,等待;总是在渴望、追求。头脑将找到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来咳嗽,或者说:“有谁要一个干净的盘子吗?”任何受压制的欲望都将表明它自己,它将发现一种途径来表明它自己。永远不要压制欲望,理解,但永远不要压制;觉醒,但永远不要压制。欲望是非同寻常的课业,如果你压制,你将错过这课业。生活在它们中间,有意识地生活。理解它们,它们为什么存在,它们是什么?当我说理解它们,只有你不谴责它们,理解才是可能的。如果你已经谴责了它们,那你就无法理解它们。要中立,不要决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是观照。当愤怒产生时,不要说这是坏的,事实上,甚至不要说这是愤怒,因为在愤怒这个词中谴责已经进入了。只是闭上你的眼睛,说:X、Y、Z,随便什么———那个X产生了。只是去感觉当你说愤怒产生时与你说X产生时的不同。立刻就会有一种不同,对于X你没有正面与反面,对于X你没有赞成与反对,对于X你没有偏见,对于愤怒你有偏见——几百年来都认定愤怒是坏的。只是看、观察、观照,愤怒也是能量,可能不是朝着正确的方向流动,但能量还是存在的,公牛的一部分。观照它,观察它,只是通过观察与观照,你将看到能量在转换。观照是炼金术,它改变能量,它的品质。不久你将看到原本将成为愤怒的同一种能量转换成慈悲,慈悲藏在愤怒中就像树藏在种子里一样——只需要深深的顿悟。

    所以,进入世界,在世界中完成。不要害怕这个世界,因为一旦你害怕你将试图在半成熟中逃避,半成熟是存在的最坏的形式,让世界的热量使你完全成熟。你是如此地沮丧、幻灭,现在你准备开始另一次旅行,进入另一个空间。于是一件美丽的事情发生了……。如果你变得压抑,你不仅压制了那些被社会所谴责的东西,你也开始压制所有那些自然的无拘无束的东西。但一件美丽的事情发生了,例如,性将会消失,但那并不意味着爱将消失。一种全新的能量在你里面产生了,爱将会加强,爱将变得生动。如果性发生,它将是爱的一部分,它将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情形,所以把它叫做性是不好的。现在,如果爱出现了,它作为性的一部分出现。性始终是基本的东西,爱只是它的一个阴影,当性消失时,爱也消失了。当你对另一个人产生性方面的兴趣时,爱就从你原先有性关系的那个人身上消失了。当性能量转换,移向更高的领域时,能量不是向下流而是向上流,或者不是向外流而是向内流——这是一样的,向内与向上是同样的空间,向下与向外也是同样的空间,它们不是两个空间。当能量向上向内流动时,性成为爱的一个部分,一个阴影,它本身现在不再是重要的了。但是如果你压抑着,却没有觉醒,那么你将压制性,你也将压制爱。因为你将变得害怕,当爱来到你的头脑中,性将随之而来——即刻就来,于是你也将对爱有恐惧,一个压抑的人变得害怕能量本身。我听说有一个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他请求那女人和他结婚。但在她接受之前她问:“只有一件事,哈里,你是那种希望老婆外出工作的人吗?”哈里说:“你看,西比尔,我的妻子从来不需要外出找一份工作,当然,除非她想要吃饭、穿衣以及诸如此类的奢侈。”现在衣食不是奢侈,可如果你压制,那么你变得害怕一切,那么恐惧就会抓住你。一个压抑的人是一个恐惧的人,害怕一切。

    如果你去向维诺巴·比哈夫出示一些钱,他是不会去碰的,他害怕触摸钱。不仅如此,他会转过头去直到看不见它,或者他会闭上眼睛。这看上去有些过分,就好像一个守财奴站在他的头顶上——同样类型的头脑。守财奴不停地收集钱财,有一天受了挫,他开始压制他的欲望,于是他选择了一条相反的途径,恰恰相反的通道。于是他甚至害怕看见钱,如果钱一文不值,那么为什么害怕看见它呢?如果钱与你内在没有深层的联系,深层的纠缠,那么为什么闭上你的眼睛?而你不对其他东西闭上眼睛?如果你问维诺巴,他说:“钱是尘土。”他的一个门徒曾经来找我,他说:“我问了维诺巴,他说钱是尘土。”“可是,”我说,“你回去告诉他:‘当你看见尘土,就闭上你的眼睛!不要触摸土地,不要在地上走路,把你自己挂在空中,因为如果钱是尘土,尘土就是钱。但你做得却不同,你不害怕尘土,你害怕钱。’”不,我无法相信钱是尘土,钱还是钱,尘土是尘土。当你把钱叫作尘土,你只是显示出一些深层的纠缠,不然,为什么钱是尘土?它是一种有用的方式。用它,但不要被它所用!那个我能理解,不要被它所用!那就是一个人是如何觉察到生命的作用的,但如果你压制,那么你就转向另一个极端,一个守财奴站在他的头上,成为一个放弃世界的高大的巨人。记住:压制是不会有帮助的。

    “搏斗结束了,得与失被同化了。我唱着乡间猎人的歌,演奏着孩子们的曲调。”太美了!一个人变得像孩子一样——简单,天真,对小事也高高兴兴。“我唱着乡间猎人的歌,演奏着孩子们的曲调。骑上牛背,我看见了上面的云彩。我向前走去,无论谁想把我叫回。”旧的世界叫我回去,旧的欲望叫我回去,旧的模式叫我回去,但现在没有关系了——我向着真正的宝藏走去。于是错觉不再诱惑我,一切都变得美丽——天上的云,猎人的歌。真正的圣人变得像个孩子——简单,几乎像一个愚钝的人。圣者弗朗西斯总是把自己叫做上帝的傻子。老子说:“整个世界都是聪明的,除了我,我是个傻子。”一个人变得像一个小孩子——没有逻辑,生机勃勃,又不被头脑所困。能量变成一种流动,现在没有板块,没什么是冻结的,边界融化了,于是一个人不与整体分离,而只是像猎人和他们简朴的歌。生命成为一支简朴的歌,生命变得单纯。一旦你知道了生命是什么,你的存在之中升起了无比的美丽,一切都变得流光溢彩,被神所照亮。每一块岩石都是一个启示,每一片安宁都是一支歌,一个人感觉到祝福正在不断地洒向他自己。

    “骑上牛背,我看见了上面的云彩。我向前走去,无论谁想把我叫回。”

    今天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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